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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龙眠_第一卷-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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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德哥,可不止你一个肚子饿,咱们来这儿也有十天半个月了,这一天就喝那么一碗稀粥,要不是成天躺着,怕是早就不活了。”那下头的人也跟着起哄道。
这些孩童大都是附近乡镇的孩子,与有德之类混的精熟,他们也知道彼此命运,恐怕之后难见乡亲父老,故而哪怕故作轻松,也是语气沉重,如今却是见得两位少年不畏风险。
来此拯救他们,他们本就是欢脱之人,见得脱身有望,自然是欢欣异常。
“那咱们赶紧从这儿出去,俺们这就带你上山,回家吃你家的麂子肉!野猪肉!还有那些个猪下水!再配上俺们老爹采来的野蘑菇。
等来年开春,我去那山里给你刨竹笋,你看怎么样,有德你还走得动路吗?”沈约看的张有德走路一步一晃,似是十分费力。
沈约只得将那少年从屋中扶了出来,而星云也见着这些个孩子逐渐苏醒,心中也是稍安,他走到那人群之中,将少年聚集起来,告知他们其中的处境因为时间紧张,只得书说简短,只拣了些紧要部分去说。待他将事情说完,只见得这沈约又返身回来。
“诸位兄弟,快快起来,若是住在本城的,互相搀扶,赶紧回家去,若是住在附近乡镇,回去不便的,稍等片刻,咱们便带你们去衙门见官。趁着那些贼寇未归,咱们赶紧上路罢!”
沈约扶着有德说道。
那些个孩子初时听得沈楚二人之言,却是还不敢动弹,那些恶徒往日里,稍有不慎便对他们动手动脚,谁知道,这些个少年是否当真是来救助自己的?
这院子之中本来把守严密,那大汉吃饭之时,还曾夸口,这院中,饶是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这两个孩童与自己一般大小,又是有什么本事,能在那些大汉眼前放肆?还敢进来抢人?
这时有德却也是走到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俺们张有德和你们用咱这颗脑袋保证,这位小哥说的全无戏言,你们快快回去。
这小哥是我从小到大最最要好的朋友,为人耿直,为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惜,你们要是觉得不可思议,只不过是他为了救我,才只身入虎穴。
你们还是听我一言,速速归去,不然那些个妖人再次还巢。到时候要想要脱困,便不是那般简单了!”这有德虽然已是用不出一点力气,但还是为沈约辩解道。
听闻此言,那些个犹豫不决的孩子终究下定了决心,带头一人已是早早冲了出去,其余人也从那大屋之中鱼贯而出,分头逃亡自己的家中。这些孩子脚程并不快,而且也没什么气力,但好在家在城中,不需走多少路程。
其余人四散而空,这屋中却是还留下了几个甘州城外乡镇之中的不知来源的孩子,还有些许乞儿。
沈约也知道这些个人难以处理,但如今也只能如此,乞儿贪图此处有屋檐可以遮风挡雨,而这些外城之人则不知去处。
星云走上前来,给少年拍了拍肩膀。“咱们也走吧,把这些孩子带到城门班房,让这些个衙役去想办法,这次之事,虽然过程莫名其妙,但终究还是有惊无险把这事儿给办成了。”
沈约此时却是一副气力尽失的模样,他本就不是能担大任之人,如今好不容易,这些事故终究圆满,他这强绷着的一根神经,也就此松懈下来。
连日来未曾得到休息,他本也如同那根红烛一般,油尽灯枯,若不是旁边的星云眼疾手快,将他扶住,怕是一下子就要倒在地上,酣睡个三天三夜。
“是啊,总算,总算是圆满了。”沈约有些无神地应和了几句,星云抚摸了一下少年的背部,试图让他休息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写稿那会儿,猫咪来脚边游戏,玩了一会儿,抬头已是傍晚了。
撸猫误事,但却快乐。
第52章 念冥冥风雨如晦,至绝处凛然奇峰(六)
此时,却听得这大屋的地底突然传来些许声响,初时这声响并不明显,只是不到片刻,这声响已是有震耳欲聋之感。
然后大屋之外的这处地界,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三个人赶忙走出大屋,只见得那大地仿佛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
接着便听到有人不知在何处,说道:“不知几位小友要去何处?我这山水别院,有山有水,不如便留下来吧?”
沈约打量了一下周围,大声喝道:“何方妖孽,在此装神弄鬼!若是有胆,便来小爷面前一见!”
却听得“哐当”一声,这地面上的砖块顿时脱落下来一块,少年们仿佛听到有金铁交加之声,紧接着一个身影如同一缕白烟一般,飘飘忽忽地便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这人便做书生打扮,手上不合时宜地举了一把折扇,这折扇正面,画了山水花鸟。
这书生一抖扇面,露出另一面来,正是“归元”二字。
这书生,头上梳了个发髻,倒也未带什么发冠,一身长衫,系了条腰带。
此番模样,不是那“金先生”又是谁人?
“沈约,你此般,大呼小叫,怕是忘了先生我的教诲了,况且这有理不在声高,尔等贸然闯入我宗族之地,怎么看,便都是尔等不是吧。先生我现在不计前嫌,想要留客,你却这番模样,却是看得夫子我好生失望那。”这“金先生”一副假仁假义模样,与那上课之时,引经据典,舌灿生花的夫子已是两番模样。
这金先生突然出现,却是一下子便打乱了少年的计划,只得牵住星云的手掌,往后退了一步。这“金先生”却是咄咄逼人,又走上前了一步。
沈约口中却是毫不示弱:“小爷要走就走,哪里又得找你管?”但双腿颤抖内心却是虚得很,毕竟对上的是曾经的老师,也是自己曾经有所憧憬之人,在沈约的心中,金先生便是个博学而多才,谦虚而不失刚毅之师。
譬如私塾之外的破落户每每来此找些便宜差事,金先生从不需两个大汉出手,自行屏退了左右,张口便硬生生骂退了诸人,事后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回到课堂之上继续授业。
而如今,“金先生“却是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而且还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沈约竟是心中一沉,便是没了主意。
反观对面,这魏胜心中也是不好受,他正于净室之中静坐,身上被金妙仙一掌拍出的内伤,到了如今依然不见好转,可见金妙仙对于他泄露了据点有何等的不满。
便是想一掌将他拍杀了也不为过,只不过侥幸他借着木柱大梁分摊了力道,将一掌之力化进了背后山墙与木梁,才苟全了一条性命。
而如今这档口,不想却收到那柄飞剑来书。
这流光四溢的飞剑之上唯有用朱红笔墨书写的“告急”二字。但魏胜一看便知道,这据点怕是遭了侵袭,而且并非是些个小毛贼,而是有几个法力高强之辈,闯入了据点之中。
不然也不至于让浑身蛮力的下属发来求救之信。
但这据点之内,究竟发生了何事,他也只能全凭猜测,是官府得到了风声来了此处清剿?亦或是亦或是被甘州城内的各门各派正道弟子发现了马脚,今夜便大举来犯?
亦或是路见不平的侠客,见此处多有蹊跷,便入了其中一探究竟?
魏胜一下子便慌了神,他赶忙去到了道场之中,却是被两位侍女告知,金妙仙□□今夜已经去监督那些城中财物的转移,择日便要将此处事情了结,之后率众前往灵山。
魏胜无法,只得赶紧唤来,教徒之中,尚能绘制六丁六甲符箓的弟子,又招来精壮血勇之士,然后将这些贴了符箓的勇士派去驻地,妄图以人海之术淹没强敌。
魏胜松了口气,原以为,这么多有神符加持的教徒,满打满算,就算是当地的府衙调来全部的府兵怕是都可以随意处置。
没想到不多时,便有奉命而去的探子回报,说在那必经的大路之上,早早就来了两个怪人,分明就是一个道士,一个武林之人,这道人探子倒是认得,分明是城中灵虚宫的陆修道长,手持一并长剑,而另一个却是个老人,下手颇为狠辣,上来不是拧脖子就是一剑穿心,不留活口。
正因为这两人的存在,所有去往驻地的教徒,不是被杀就是被困。魏胜眼里凶猛如斯的攻势,竟是被那一道一人封锁的滴水不漏,那援军竟是毫无办法寸进一步。
魏胜对于老道颇为忌惮,名门正派便是个名头,若是这老道登高一呼,召集天下道门再来一次围剿灵山,那刚刚有中兴之相的圣教怕是又要胎死腹中。
何况他当日也曾蒙面与陆修老道有过一番交手,要不是他早年间便是学的这些个奇门遁法,当时便要栽在这个老头手中。
今日他也是借着这门本事,避过了这老人与老道的注意,待到他在地底下左绕右绕,总算是辨明方位,到得此处。
却见得这偌大的屋子之中,却只剩下这有德还有沈约。
还有那个之前,在金妙仙水镜之中便有曾见过,但不知身份的黄衫少年,还有几个尚在那屋内无处可去的孩子。
他一时目眦欲裂,想来这一秋一冬的辛苦,怕是毁于一旦,怒火中烧已是不可避免。但多年的涵养,与狡猾让他在表面还是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要去便去就是了,先生我如何还能拦得了你们?只不过既然来了此处,为师便要考上你们一考,尔等若是连我这关,都过不去,便是连出去的资格,都是没有。”
魏胜说完此句,便将手中折扇一合,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伸手便是一掌,对着几人当头拍来。
三人顿时觉得,面前正有一股天地大力,似是要将自己生生碾碎,这力量避无可避,无孔不入,唯有运起气力方能硬着对抗。只不过,几个未及弱冠的孩童,又是如何知道怎样抵御这乾坤妙法?
正当此时,沈约方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才是这道术之力。
要知道,当日,自己之前面对那俩刀客,自己仗着地形与身手,尚能挣扎上几个来回。虽然几人刀术使得几乎无懈可击,但总有缺陷在内,只是速度快,出招迅猛,令得人目不暇接。
那时候,只要耐下心来,总还有一丝看破之机,虽然免不了落败的结果,但总有一线生机留存。
但在这个动用天地大力的法术面前,什么看破,什么生机都变得毫无意义。
魏胜所生的这股力道,便是独独冲着沈约去的,周围的两人一时之间,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只见得沈约似乎受了什么束缚,竟然动弹不得,浑身皮肤露出了细腻的汗珠。两人却是想要靠近沈约,但却无能为力。
而这金先生便是要的这种效果,自己之成果功亏一篑,想来便是这少年的缘故,他如何不气?如何不恨?自然要将这一股怨气发泄在少年身上。
沈约也知此人的意图,但浑身上下被大力钳制,连翻滚出那片区域都做不得,他只得在原地扎了个马步,免得自己被那一阵大力压趴在地上。
他生平最是自傲,即便是一介农家出身,但却心比天高,不论是跪是趴,对沈约而言便都是巨大的侮辱,更别说哪有与人作战之时,做跪拜趴地之姿,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他听见左手抬起时候,骨骼的哀鸣,他咬着牙,挣扎着将那把闪着乌光的木剑从背后的包袱之中取了出来。
剑影流转,虽是乌木所制,却有金铁之感,但这少年却并不知道这把道家宝器如何运用,将剑抽出后,不堪重负,只能直愣愣地把长剑举过面前,那木剑依然一副死物模样,不见任何动静。
他又试着举了一下,口中暗暗祈祷,但确实丝毫都没有什么反应。
而那处,金先生游刃有余地站在几丈开外,原以为这一手借势,足以将少年碾进土里,然后挤压而亡。
但那沈约看起来居然还有余力,对着自己拿了把木剑,竟是挤眉弄眼起来。
心中也是不由得大为光火,于是便又一伸手,将那原本借来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只见得空气一阵扭曲,沈约只感觉到一股更强横的大力一下子传来,他只得抱着长剑借着宝剑的支撑方才勉强不躺倒下来,但还是一下子跪到在地上,此刻的他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了。少年只觉得欺辱万分,只是口不能言,只能从喉咙之中,发出犹如幼兽一般的狰狞声响。
那有德和星云见状,知道沈约此等情况已是万分危急,两人瞧了瞧,沈约与金先生,也不顾自身安危,向着那金先生奋力冲了上去。
这金先生也是了得,早早就提防着二人的动作,他先是对着有德用力一点,有德只觉得有股力气像是麻绳一般把他捆在原地,他的四肢便不能动弹了,只能干站在那边。
随后觉得嘴巴也被人用一块抹布堵住,嘴里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响。
而另一只手也是如法炮制,借着大势往星云身上一指,满以为,这一通施为,足以令少年人也同样被困在原地,哪知,横生变故。
只看到,少年身形初时只是为之一顿,霎那之间,从少年胸前浮起了一片氤氲,随后青光一闪,一下子便抵消了魏胜施加的咒法,少年身形极快,片刻之中,已是到了他的面前。
这金先生也是大惊失色,他早知道门之中自有强手,万万没料到,这看似弱气的黄衣子竟然也是深藏重宝。
他见得这少年已是到了跟前,下盘却是空门大开,看来便是自小不怎么与人争斗之人,这一身技艺颇为稚嫩。他猛地抬起双手,便对着这已经作势欲扑的星云的小腹一拍。
星云只觉得肚子一阵剧痛,在半空之中,已是蜷缩成了一只大虾。
金先生随后,撩起长衫,一脚便将少年踢了出去。
只见得那少年挨了这一记重创,顿时朝外飞了出去。
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便一下子撞在那院子里的池塘边上,半截身子浸在其中,眼看着是无力动弹了。
第53章 念冥冥风雨如晦,至绝处凛然奇峰(七)
这金先生哈哈一笑,志得意满地往那沈约身边走了一步。
此刻,沈约却是还抱着木剑,在那苦苦支撑,见得那金先生大摇大摆地走到跟前。心头火气,竟是啐了一口,这口水飞到那金先生身边,竟然一下子被不知名的力量蒸发干了、
这沈约还未来得及错愕,便听得这金先生说道:“这些个事情如今已是个烂摊子,我魏某人还得收拾,便不奉陪了,时辰将到,便送你下阎罗殿去吧。”
这声音冰冷如铁,仿佛来自地府的阴差判官,宣告着凡人的衰亡。
只见金先生将手掌在空中虚空一捏,顿时少年便感受到上下左右前后的空气都在往内坍缩,自己似乎便被这个世界一下子排挤开来,一股深深的绝望之感从心口蔓延了开来,瞬间变攫取到了沈约。
“我这是要死了么?”
少年想着,这四肢已经如同粉碎一般疼痛,而脑海也因为巨大的痛处,停止了思考,在少年恍恍惚惚之际。
却听得“叮”的一声,沈约只觉得身上重量一轻,灵台之中,尚且还保有的一丝清明,顿时扩散开去,他睁开眼睛,却发现那金先生施展在自己身上的道术,竟然不知道为何被破了开来。
随着这声玉石相交的声响,虚空之中,顿时有一阵空气爆鸣,随着那金先生却是一下子被炸得一个后仰,惨叫一声,疯狂地在原地摆动起来。
沈约心中生恶,原本所受之屈辱也好,心中的愤慨也罢,他也不顾自己身子的疼痛,拔起那把尚且插在地面之上的长剑,一道月光直直地打在长剑剑身之上,泛起了一道诡异的乌光。
沈约一摇一晃地向那金先生一步步地靠去,而那金先生抱着身子不断地扭动着,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病,还是受了什么天谴。
此刻,他也发现了沈约来到了跟前,他也再也顾不上什么仪态,在地上一个翻滚,他想要施展些道术,却发现经意之间,奇经八脉丹田气海之中,被一股精纯的水汽充塞,竟然是调动不起半点道力。
而那边沈约却是来不及多想,几步追上前去,那金先生低下头开口说道:“你这小子,使得什么妖术!”
这金先生话音未落,这少年已是追到了跟前,提剑便刺,他招式未有,只是招招便往那要害去的,不是直刺心窝,便是下刺三路,状若疯虎,走路哪怕一瘸一拐,也可怕得紧。
要在外人看来,这沈约癫狂的样子比之金先生更为像是那饿鬼托生。
只见得少年郎,双目赤红,手提长剑,每出一剑,口中都要发出如同幼兽一般声响。
这金先生也是颇为无奈,只得一个就地翻滚,方才跑出这少年挥剑的范围,刚翻过身来准备另做打算。抬起头,却见得那少年,已经将宝剑放于身后,如同鹰隼捕食一般,张开四肢,就往他身上一个猛扑。这金先生新力未生,顿在原地,一时无法躲避。
一下子便被这少年骑在了身上。他举起拳头借着略有回复的法力凝聚一点,往少年胸前一拳击去,沈约不躲不闪,硬生生吃了这么一记,只见得,那少年的胸口一下子凹下去了一块。
那少年”嗷“了一声,竟然是全然不顾身上伤口,那状态却是更为疯狂,似乎这一记重拳只是激起了少年的血性一般。
这金先生瞧见大事不好,急急忙忙汇聚身上之力,正待施展下一个法术。
只听得耳边铮得一声,似是有金铁宝剑刹那之间,出了鞘,眼前一道光芒浮现,将月光全然倾泻进了道人眼底,光芒肆意,如斯皎洁。
随后,金先生便觉得眼前一黑,左眼窝子一热,他下意识地探手去摸,却只是摸到了一阵粘稠之物,把伴随着温热的液体一下子溢了出来。
待他最后反应过来之时,另一只眼睛却是见得一缕剑芒往他的右眼急插而来,他最后只瞧见少年双手握剑,面覆冰霜,剑寒如雪,月如吴钩。
自此便两眼一黑,无数温热的液体迸射而出,溅撒在他的脸上。
他疼的不由得大叫出声,如同夜枭哭嚎。
却是沈约将乌骓剑奋力插入了那金先生的双目之中,一划一刺,竟是生生废了那金先生一双招子。
而自己身上也是挨了那妖道好几下小法术,伴着刚才的天地大势,他浑身上下无一好肉,血珠不停地从皮肤表面渗透而出。
而随着他动作的加剧,此时已经有无数鲜血从那身子上喷涌而出,而那少年却是充耳不闻,不管不顾。仍是不停地将那乌骓剑往那金先生身上插去。
“狗娃儿!快住手!”沈约远远地却是听得这般叫喊。待到他收了手,只见得身下之人已无痕迹,原地留下了一道裂缝,想是已经借着奇门遁术走了。
他只觉得,身心俱疲,带着那一身伤口,眼底模糊,瞧见一个道人快步走向他,他未曾来记得看到那道人的面容,竟然就此昏倒了过去。
沈约似是做了一个长梦。
他梦见山水朦胧,远山相熟,碧水涟涟,一如前日光景,数十里外的洞庭湖底。
自己就那么沉潜于其中,湖光山色,在月色清浅之时,更是水族之中的蚌精,渔女舞姿摇曳,美不胜收。
他便独自待在这幽深湖底,与前几次不同,他未听到故人声响,也未听闻旧人音容笑貌。
他踏在水草礁石之上,此处熟悉异常,却又想不起,何时来过,他抬头望去,只隐隐约约看见一轮光晕,在水间沉浮虚渺。
场景一转,他似是又见得自己负着一柄乌木长剑,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宽阔的官道之上。
只见得两旁左右繁花盛景,蜂蝶萦绕。自己也是不知去到何处,是所为何事。
倏忽间,他见着自己□□精壮的白马,化作了枯骨,随着一阵大风刮过,马骨也化作了尘沙,随风而逝。
随后他换了一匹新的坐骑,只见得这坐骑长相神异:似鹿非鹿,似马非马,四肢遍生青云,头顶横生犄角,浑身上下覆盖着碧色的鳞片,神色傲慢,看似对自己也多有不服。
那异兽驮着少年,自此处走往远方。
栈道沿途,他瞧见年迈的父母遍生华发,与有德一家缓缓从远处走来。他瞧着那些人的模样,已是垂垂老矣,而轻轻抚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庞,却是依然如同少年模样。
这些个亲人眷属,随后便与他擦肩而过,他与他们打招呼,不管他怎么去和他招手,他们都一脸木然地笑着往后退去;
他又瞧见,朱猿搭在不远处的密林之中,和他挥了挥手,一如当年初见奈何的模样,只不过多了几分返璞归真,他也不再是那个稚嫩的少年人了;
他看到眼容星河的少年人站在古道长亭的出口,一身明黄色的长衫。
似笑非笑的容颜,还有几张未曾见过的颜面,他们或站在少年身后,或站在河畔船中,他刚想叫喊少年的姓名,却见得那些个黄衣子不见了,而后,又出现在那河道之中,接着泛舟五湖而去。
他便在这条大道之上前行,见着每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容,任着一头青丝,化成披肩白发。从此处明媚春光,走到纷至雪年。
沈约在一处灵山洞窟停步,他不知走了多久,梦里经年,或许一刻流转,便已是千年光景。
此时的少年仍是一副不老垂颜,面容洗去了尘埃铅华,去了草莽气概,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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