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枕上龙眠_第一卷-第5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107章 若我南风不知意,遥对仙宫吹紫芝(六)
明礼看着老道的模样,惊疑地走上前来说道:“陆师叔?”那道人却不曾有什么反应,其余人也惊异不定地走上前来。
此时,陆修却缓缓转过身,明秀只见得道人一如以往,只是左眼之中,似是有一柄金剑沉浮以往,而此时,陆修的气势却已与往日不同。
只有一股锐利的锋芒从他体内迫出,而待得老道一眨眼,那金剑也一下子消失不见,只余下一个糟老头模样的陆修站在远处,笑着说道:“师侄们,老道我没事。
尔等此去西樵山,我在此处,却也待不了长久。
如今我已生过半百,这江湖之大,尚未去得,到时候便要泛舟天地间,而诸位也要勤加修习,掌门有言,天地大变在即,诸人不能独善其身。尔等可是明白?”
老道笑了笑,看着小道童们似懂非懂,说罢,便摩挲一下为首的童子的发辫。
“天意如剑,天意如剑,只是不知我这柄短剑,能否与之争锋呢。”
此时,窗外的花树,却似是充耳未闻,自顾自地摇曳起来。
四时生长,也唯有他们,亘古不变。
而洞庭湖上,却是与往日并无区别,这倾巢而出的道人走后,还遇上不少刚刚修及法术的道人,要说这大门大派自然是有自己的修炼道场。
到得此处修炼的,不是人丁稀少的小宗派,便是独自一脉的游方道人,若是说还有像乔老大这般的修炼弟子,也多半是在本院获取不了多少资源,只得外派的类型。
故而法力高强之辈尚且少数,往往是一方长老,亦或是行事的堂主之类,这抵御外敌,围剿邪教之事,也由着他们全权负责。
其他人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着埋头修行便可。
这些道人便分布在洞庭湖上星罗棋布的岛屿之上,却最为出名的君山却是未曾有人驻扎。说来也是奇怪,这君山之上自古便盛传生有异兽,至于是何等怪物又没人说得出个来龙去脉来。
而大家都知道,这洞庭湖下头便是洞庭水宫,乃是一众龙族盘桓之地,虽然都未曾有人去过,不曾有人见过,但这些道人自是敬神礼龙,不敢贸然搅扰。
原本先行到此的道人倒是曾去君山之中,找找修炼之场,不知何事,便退出其中,并且告知同辈切莫去其中搅扰。
虽然有些个不长眼的道人去其中一探究竟,但回来之后,无疑都讳莫如深,他人问起往往也都是避而不答。
随着林屋山之中的洞府,被多个名门大派逐渐打开,这山中可以驻扎之地亦是多了起来,于是大家也都统统搬到了林屋山中。
若是进不去的道人,也是在林屋山周围寻一小岛,亦或是寻个山头,自顾自的修炼起来。
故而这君山岛与这些道人反倒是没了什么交集。
这日,有德正在挑了柴火一步步走回山中,这山中并无甲子,有德过了些年头,这胡子拉茬,已是有了乃父之相。
活脱脱便似是个山野猎人,似是入山时日已久,不曾着家。他走到一处空地,此处结了个草棚,正有个老人坐在其中,如今过了二月,这山间气温倒也不曾多高。
这老人却打着个赤脚,手中取了个本书,正凝神细瞧,那老人见得有德走来,只是隔着老远说道:“你且将这些柴火,放在山洞门口,晚些时候,找个家什劈砍断好,收纳在那处。
如今先行过来,这题答得却是不好,待老夫为你点评一二。”
那处有德已是越过草棚,走到山洞边上,他将柴火一放,憨憨地应了个响儿,便走到韩城父的身旁,取过长凳坐下,俨然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有德与韩城父在山中,已是住了几月有余,渔樵耕读,除去这山地崎岖,不宜开采,这有德几乎是做了个遍。他本是农家子弟,这些个事儿倒也是熟门熟路。
只有这参习兵法,有德却是犯了大难,好在这老人已是不紧不慢,在旁指导,有德自打开了窍,也是一点就透,如今已是那兵法背的滚瓜烂熟,一些个机敏应对,自然也是频频让韩城父觉得颇为亮眼。
除了偶尔有些冲动莽撞,以及想当然,都让老人觉着满意。
这日照例做了晚课,两人便在山洞之外,起了一堆篝火,而腌渍过的咸鱼与肉干都取在一旁只做些个调味之用。
篝火之上架了只已经去了内脏,剥去皮毛的山鸡,烤的油光发亮,看得令人最是眼馋不过。
这韩城父最是喜欢这般油光锃亮之物,按他的说法,这无肉无酒岂能活哉?说罢,便取下一条鸡腿塞入嘴里,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
而有德却在一旁摇了摇头,从一旁取过些山菜,拌了些岩盐,先行吃了点,说道:“山上少了些日用,这盐也好,米粮也罢,都用得有些快了。”
老人将油渍擦了擦,取过一旁的碗盛了些饭,还未吃便说:“也不知小子你是如何长得,这一餐便要吃上四碗饭,老头子我这囊中羞涩,恐怕不出几月,便要将你赶下山去。
让你自己寻些生计去。”说罢,笑了笑,又从烤鸡上撕了块肉下来。
“那老师你教的这般技艺,恐怕便是屠龙之术,我一介乡野村民,怕是到死都不能凭此谋生。到时候,若是起了刀兵,反倒好事。
我这去这军中,将一身本事卖与帝王家。
若是这天下太平,恐怕我就得回我的甘州城后山,子承父业,当个猎户咯。”有德说完,自己却也是笑了起来。
面前的老人却不接话,他只得又说:“都说这军中将领,颇为能打,南征北战,无往不利,我却是一猎户之子,早年体衰孱弱,这弓射本事也是不曾习过。
恐怕只能做火头兵,怕也是毫无建树了。”这话说的却有些自艾,不过倒也是没错。
古来疆场,以武为尊,这儒生入阵,却是多半由他处而来,并非出自军中,这让无名小辈凭智谋越众而出,恐怕难于登天罢。
一旁的老人却呵呵一笑:“你小子那些个小九九,我怎的不知?这军营之中,自是如此,多是莽汉,拳头为大,有些时候,你声高,武艺强。
往往比这些个兵法韬略来得有用得多。若要上位,无人赏识,恐怕极难。
想那厮当年也是如此,硬要说此人武艺稀松平常,也无高声之能,大王帐下,能喊得出多少比他能打的?自身不可胜数。
若无人赏识,恐怕,如今也还在军中做个都尉,管着他那个仓库。只是这等机遇,也无几人可与相提并论。
故而这习武之事,我早有筹划,只不过不在此处,这些杀伐果决的技法,若是你无心怀天下之态参习,难免误入歧途,做了一介草莽武夫。
你所负担之道,却踏火饮刀,唯有一心一力,往此钻研,方才可能有一丝成就,如果过早接触这武艺,容易本末倒置,得不偿失。”
说罢,这老人也顿了一下,似是感慨从前的经历,也放下手中的碗来。
而一旁的有德目光炯炯,反倒是先行体悟了其中的意义。
“说起来,我前些日子下山而去,倒是听闻了甘州城中,李府的事变,说来也是惊奇,这事儿又与沈约脱不得干系。
虽说甘州城乃是一介小城,人少事浅,但终究这几等大事都落于他手,多多少少觉着有些诡异罢。”有德岔开话题,这老人也懒得深思。
故国之事,现在想来也是劳神费力,多有亲故葬身其中,自己虽然独善其身,未免也有兔死狐悲之感。而现下之事却也是怪异,只不过在他看来不过尔尔。
老者想了想说道:“李府之事,我也早有耳闻,乃是一只千年的鬼仙领着一班冤鬼瞎胡闹罢了,这洞庭湖畔并非只有我等有些能耐,他若是胆敢兴风作浪。
将一城亦是化作鬼蜮,自然也会有人会去收拾了他。不过这遮天蔽日之术,倒是耐人寻味,要知道此等技艺,在人间理应失传已久。
这等改化天气的玄秘也本不是凡人所能习得的,如此说来,自然是有人窃取造化,但如此之人自然也有人前去料理。
这等在野之事无论多大,终究都有天道莫测前去修正,故而咱们看个热闹便是。
不过李府之中,确实也是藏污纳垢之事,我前些日子便替这家人卜了一卦,这家人前些年岁乃是来自塞外的胡人。
等到到了荆州落户,又因为好吃懒做,找不到生计,最终连避雨之处都未曾寻得,但这人也是口齿伶俐之辈,便与一游方散人结下了因缘。
这游方散人让他往东南去,自有他的去处,又指导他靠斗米之术发家。
这斗米之术,便是将米粮之中充入其他的杂物,如秸秆,如石子,而后用个障眼法化作白米出售。
这人最后通过这番方法发了财,一路卖一路行,终究到了这甘州城中。
而后便用这些钱,建了一间巨大的庄园,便是当今李府的前身,因着这斗米之术,这李家祖上便对着这游方道人格外看重。
这道人说要建上一间庙堂供奉秘神,不可对外宣张,也不可组织人跪拜,每年要献上两对童男童女当做血食。
这生人祭祀,本就是邪恶之举,哪是正道中人所为?这李家先人也是着了魔,将这秘神供奉了十七年。
而这散人之言,倒也没有失误,这李家事业确实越做越大。而那散人却早已云游别处。
要说这游方散人倒是个花名,实际上却是前代五斗米教的教主,他遍走天下,传教立神,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奇人,这甘州城之事乃是他无心之举,倒也发生了许多意外的状况。”老人说完,返身回了草棚,取过一壶酒水。
“那老师,这李府之中现代又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又起了不少波澜。”有德说道。
“实际上并无新事,这斗米之术,李员外依旧在用,不然你以为这李府生意为何这般兴隆?只不过这李员外格外精明,他这斗米之术。
是将陈米与新米混杂在一处,于是即便术法过了期,这米还是米,不会有半点区别,只不过就是看上去腐坏变质,但你又不好去他家理论。
这凡人自是健忘,过上一阵,又见得便宜的米粮便又去采买,于是这家人生意自然越发兴隆。
说白了,李员外所为之事,或许比他的先人更有善心些许。呵。”老人大笑道,说罢饮了一口。
第108章 若我南风不知意,遥对仙宫吹紫芝(七)
“那老师,这李府之中现代又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又起了不少波澜。”有德说道。
“实际上并无新事,这斗米之术,李员外依旧在用,不然你以为这李府生意为何这般兴隆?只不过这李员外格外精明,他这斗米之术。
是将陈米与新米混杂在一处,于是即便术法过了期,这米还是米,不会有半点区别,只不过就是看上去腐坏变质,但你又不好去他家理论。
这凡人自是健忘,过上一阵,又见得便宜的米粮便又去采买,于是这家人生意自然越发兴隆。
说白了,李员外所为之事,或许比他的先人更有善心些许。呵。”老人大笑道,说罢饮了一口。
“可为何便出了这等大事?若是这般事迹,理应不会如此?”有德疑惑地问道。
“这便要说起前代五斗米教的事情了,这五斗米教教主乃是不世出的奇人,虽然歪门邪道但法力高强,当时一时跟从之辈趋之若鹜,门徒众多,俨然一副天下第一道门的模样。
就连当时名声在外的天师教都被压上了一头,但终究树大招风,又因着本来手下便不干不净。
要知道狗可是改不了□□的,哪怕这教主三令五申不准再做拐卖人口之事,但各地分坛为了补贴家用,都在暗地里做些个龌龊行当。
于是乎这五斗米教的名声自然就一下子臭了。这教主本事也是非凡,心态亦是不为凡人所及。他见得如此,便自己也做起了传教之事。
便有了之前那一幕因果,若干年后,这五斗米教中覆灭于一场官府与道门的联合围剿,教主亦是自杀身亡,至于各种情况,我并不能推算,料想这教主的法力与我不相上下。
但道门之中自有大拿,远的不说,这灵虚宫你自然知道,这教中便有两代草头天师,最是厉害不过,擒龙缚虎都不在话下。这教主死的着实不冤。
只是如此之大的一个道门却是这般折损,总有人心有不甘,这些人分化成诸多教派,另立山头,因着行事见不得光,便只得转入地下。
其中便有一支,乃是雷火堂的余孽,一支共有三人,只不过学艺不精,只学了些许皮毛,想来也是传达功法之人,觉着资质有限,自己这功法又不好断了根。
便分开将这功法传了下来,这三个道人后来便找上了李员外,说是能让他踏上仙途,亦或是家族富甲一方。
于是乎这李员外便鬼迷心窍地答应了下来,要知道,这李员外虽有个李善人的虚名,但实打实的仍旧是个商人,这商人自是无利不起早。
这三个道人首先便是要收集冤魂修炼功法,这功法最是阴损不过,化人魂魄收做己用,毫无根基,只顾掠夺,原本三人在山上之时。
这魂魄何处可寻?哪像这山下饥民遍地,饿死个千把个本就是太过寻常之事,于是乎,这些个邪道便通过此法修炼,而与李员外说道,便是自己在恢复功力。
好助他一臂之力,这李员外虽是将信将疑,但如今也是上了贼船手中,便有了千百条人命,只得一咬牙继续做下去。
好在这些邪道倒也是有所极限,随着这些魂魄数量的激增,这三个道人本事稀松平常,便也吸收不了这么多冤鬼戾气,只得放缓脚步。
于是这些道人便向李员外探听李宅附近所栽植的血树的消息,要知道这血树虽是化外怪物,但却能助这些道人加速吸收这般戾气。
这血树的成长自然也需要血肉的浇灌,于是这李员外便派了手下引了饥民入城,有些饥民便被带到城中杀害,而后血肉灌注了血树。
不过这般精气最后又便宜了三个邪道,这两株血树反倒是被折腾的半死不活,差点便要一命呜呼。
而后自觉本事大成的三个邪道,便要李员外将毒粮洒满各处灾区,而后通过捕捉这千百条厉鬼,来将李员外家中的气运一并扭转过来。
若是往日里,无人搅扰,便定是可以成功的,这三人所用尽皆古法,不知是出自何等书籍,正统浩气,却又极为古朴,在老夫看来极为奇特。
但可惜却是招惹上了一方鬼神,最终,鬼神从这些个李府恶仆之中解救下三千余名厉鬼,而这三个道人亦是不敢暴露,故而并未来得及警告李员外一家。
导致自己也一并丢掉了小命,更是还得李员外全家横死当场。而至于灵虚宫那个陆道士,和沈约应是不慎被卷入其中。
这沈约也是因此因祸得福,现在变成了各大门派眼中的香饽饽,毕竟是水国波臣,就连当朝天师都得拉拢的角色。
故而此人确实是天地大势之中,取巧之人。而陆道士在我看来,反倒是颇为欣赏,我见他昏迷被龙主所救,最后破而后立。
将三十年的修为破去,重新归于剑道,此后未来,便是一片迷蒙,瞧不真切。
当真有大毅力,也有大勇气,这三十年时光,对于凡人岂是说抛便抛?也唯有此等杀伐果决之人,未来方有出头之日。
这沈约唯唯诺诺,恐怕也走不上甚远。”老人说罢,似是感慨般喝了口水酒。
那旁有德却是又陷入了沉思,老人亦是不说话,这空气之中,只有些许木柴爆鸣的声响,那只烧鸡只余下些许骨头,被火烤的焦黑一片。
“老师,不觉得人生跌宕起伏,颇有意思吗?”有德怔怔地问道。
“若是有命不为自己所掌,这跌跌撞撞,不过受人摆布,有何意思?只怕老了白头,觉着此生不过他人附庸有何意义?”老人笑着说道。
“老师,那沈约又是如何之人?”有德再问道,只是他的眼中似是拨开了些许迷雾。
“应势之人,此人乃是得利者,却亦是失败者,我欣赏的自然是陆修这般对抗命运之人,那坐镇京师的国师景阳子亦是如此。
具是勇者,哪怕蚍蜉撼树,螳臂当车,可这般勇者岂不是所谓投机之人好了不少!”老人一番言语,少年眼中却又有了些许复杂之色。
“老师,我如今却是只想存这有用之身,到时投身战阵,不负此生性命。”有德此刻却是忽然站了起来,将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
那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酒壶抛向少年。“此话有理,来你我师徒二人,今日便不醉不归!明日日头将起,咱俩滴酒不沾,直至你投身军营,凯旋而归!”
此刻,正是月明星稀,归巢的鸟雀蜷缩在角落之中,春寒尚在,这一处人间乐土,倒也与他处无异。
只不过,这众人畏畏缩缩,不敢怠慢的战火,谁又能确信能烧的到洞庭湖畔呢。
这去往株洲城的官道之上,却有一骑飞速驰骋着,这甘州城去往株洲,不过百里,通途大道,两侧俱是林地,偶尔有些田舍,却也是山水人家情趣,说不上农忙纷纷。
这一处风光与其他城市那般忙忙碌碌,却是有了挺大的差别,终究是富饶之乡,人人临河捕鱼,便够了营生,又因地广人稀,便也对于米粮不甚敏感。
许是这社会便是施那无为而治,众人也是能吃口饱饭便不介怀,于是举国上下,都有一种放浪形骸之感,倒也不是恶事。
只是另一侧有敌国虎视眈眈,而长城以北则又有外族为患,近些年来,虽然都摄于先帝手腕,故而不敢轻易来犯,但零星的矛盾也时有。
先帝当时虽是想要剿灭异族,亦或是将这些异族收入帐下,但这些异族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降了又反,这来来去去,杀的随军文官也不下三十人,而被杀的异族头目更是为数众多。
先帝最终还是一句:“饲狼伤己,无须多言。”便如春风野火长驱直入,杀得那些异族不得不退入山脉之中,直到如今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而另一侧的敌国却是另一番风貌,手下精兵良将诸多,只是受限于天堑,又因着人口疆土远不如本朝,故而虽然有心来犯,但却摄于兵力与天险,不敢贸然犯险。
只不过同样的先帝也对于这天堑一筹莫展,故而那时争夺天下,最终还是让那些敌军逃回了另一侧,仗着天堑,以一敌百,终究不得攻入其中。
而后这敌国便休养生息,最终成了气候,到底也是成也天堑,败也天堑。
所以如今士林醉生梦死,武将凋敝,这敌军依旧无法越雷池半步,只得在对岸干望眼,故而威胁性远不如那些虎狼异族来得大。
这一骑快骑乃是来自甘州城府衙,到得株洲城城门交了凭牒,便在驰道之上迅速赶往潇湘府,而后翻身下马,由着门口的卫士接过卷轴,而后由着其他侍卫带领去了马厩。
马厩之中,盖了一座小棚,如今正有四五位骑手聚在其中饮茶,等着领上些赏钱。
而文卷则由卫士递给其中管家,这管家长得老朽不堪,时常便皱着个脸,面前的卫士却是不敢怠慢,将身子伏得很低。
“是甘州城城府来的卷子,来客可说,是给何人?”那管家的声音传来,有些许喑哑。
那卫士说道:“乃是给老府主,其中还有一卷副本抄录,说是递给少府主过目。”
“这府衙也是有心了,我便将他带去,你且下去罢。”那老者点了点头,将卷轴接过,从中抽出了一份,放在手心掂量了一二。
那卫士听得老者这般言语却似是如获大赦,飞也似得往外走去。老人摇了摇头,背着手,便上了楼阁。
潇湘阁顶上乃是老府主的居所,青烟袅袅,屋内却是堆满了各色卷宗,由着侍女将些古旧文案一一取出,又门外力士接过放入下面的卷宗室内。
老人来到其中,那些侍女与力士都行了个礼,便继续做事,卓管家也微微颔首,便入了屋内,只见得正中正有一张案牍,上头坐着一位魁梧的老人,这老人满头花白,长须及地,身着一件鹅黄色的长衫。
出落的如同一文质书生,虽是年事已高,却仍有一等风骨。
第109章 若我南风不知意,遥对仙宫吹紫芝(八)
“参见老府主。”那老管家在他跟前欠了欠身。
“不尘,你怎么来了,星云这孩子可是没有出去捣蛋罢。”那老者语气却是不怒自威,但说到“星云”二字之时,却是有一丝宠溺。
卓管家说道:“少府主倒无别事,如今正在楼下看书习字,老爷您布置的卷宗,他一大早便已看完,也写了朱批,晚些小的便让仆人送上来给老爷过目。
此番来此,乃是甘州城府衙有一份加急信件,送与府上,一式二份,一份副本晚些我便给少府主送去,这一份老爷您请先行过目。”
说罢,这老人走上前,将一份卷轴呈在老府主跟前。
这老人说着便展开卷宗,一边说道:“这甘州城原府衙乃是京师来的张知定,可是个实打实的草包,最好清谈之学,这圣贤书倒是都读到这里头去了,亦是可笑。
反倒是这后备府衙,得了我些许心思,可惜又是个书生意气厚重,不懂钻营之人。
这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