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灵-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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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徒二人一个眼神，墨墨就知道了不用给这位“小弟弟”什么好眼色。
　　“拂绝？”墨墨颇为冷淡的摇摇头，“我没听过。倒是你，不要仗着自己天赋好，整天无所事事。若是被什么后辈超过了，出去别说是我徒弟。”
　　明楼轻“哼”一声，“我还有大师父！”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些狡黠，看外表，丝毫不比拂绝差。
　　拂绝到底还是小，眼底是压不下的怒火。
　　带他来的前辈见他神色不好，忙和在座几位打了个哈哈，拉着人离开了。
　　“怎么回事？”见周围没有外人了，墨墨才凑到了九灵身边开口询问。
　　九灵摇头示意无妨，明楼却开口：“那个小朋友不知天高地厚，唱了个颂词，就有胆子对师父不敬。我看不过，就随便呛了几句。”
　　墨墨挑挑眉，看了一眼拂绝，随即嗤笑一声，“就这样的资质敢和我们灵灵比？”
　　明楼在一边“嗯嗯”点头附和。
　　九灵无奈，“你还希望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的天分啊！”
　　墨墨笑了笑，摸了摸九灵的头：“不希望，灵灵一个人厉害就好了。”
　　九灵看着周围庚辰、重黎等怪异的眼神，有些脸红。
　　欲盖弥彰的搓了搓自己红了的脸，强制性将人按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底气不足的开口：“墨墨长大了，不乖了。”
　　墨墨笑笑，也不反驳他，乖乖的听着九灵训话。
　　见周围的朋友不管知不知道、知道了多少，反正现在是都没在关注他们了，九灵这才松了口气。
　　“对了，”九灵又想到了其他的事，“墨墨，你刚才干什么的？为什么我要来的时候没找到你人？”
　　墨墨勾了勾唇：“你猜。”
　　九灵无奈，揉了揉墨墨的脑袋，“算了，只要你开心就好。”
　　墨墨悄悄握住了他的手指，神秘兮兮的开口：“其实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现在先不告诉你。”
　　“嗯？”九灵看了看他。
　　墨墨捏了捏他的指尖，圆润，柔软，还有一分玉质的冷感。“真漂亮的手！”
　　九灵无奈，但也不再逼墨墨，反正等会儿就会知道了。
　　从傍晚喝到了半夜，不少神仙已经晕晕乎乎了。九灵自墨墨回来就没喝上多少，之前的微醺也已经醒了。
　　看着场中诸神如此开心，九灵也不觉得无聊，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们。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像一个天道之子，悲悯、温柔、亲切，却让世间任何污浊都自惭形秽！
　　就在墨墨看着九灵，九灵看着天下苍生的时候，万灵宴的隐藏活动不知不觉开始了。
　　九灵择偶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毕竟时间不久，不少年轻的神灵看向了九灵。
　　在被墨墨不动声色的冷气压隔绝了四五个人之后，终于有好汉不怕死的凑了上来，这个好汉还是个女的，货真价实的狐狸精！
　　“道君，奴家听闻道君曾经有过找道侣的念头，当时奴家正在闭关，好遗憾错过了。不知今时今日，良辰美景，道君可有兴趣，共度良宵？”九尾狐简直是用命在撩，直接凑过去想要坐在九灵的腿上。天姿国色，我见犹怜。
　　而九灵，自从九尾狐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预感不好，其实在她凑过来的时候墨墨的脸色都不好了。
　　现在见她真的贴了上来，九灵忙起身躲了过去。动作太大，周围一群人都调侃的笑了起来。
　　九灵尴尬的笑了笑，“九尾，我当时是脑袋一热，现在已经不想了。”
　　九尾狐被众人笑了然后又被拒绝也不恼，“咯咯”笑了两声，抛了个媚眼：“那道君现在见到我，不打算重新拾起这个念头吗？或者，一度春宵亦可！”
　　墨墨在一边轻轻“呵”了一声，九灵不敢看他，只能尴尬的对九尾狐摇摇头，“没有。”
　　九尾狐娇嗔一声：“不解风情！”丝毫没有尴尬之意，熟稔的坐到了这一堆神明之间，毫不见外。确实也熟悉。
　　因为有了九尾狐这第一个敢死者，陆陆续续，不少神仙给九灵表达了感情。
　　九灵越发不敢看墨墨了，只能一个又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拒绝。偏偏他身份在此，最多快结束的时候才能离去。
　　亥时，宴会终于接近尾声。就在陆陆续续有人退场的时候，突然天边传来“嘭”的一声，绚烂的烟花在天界炸开。
　　不少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下，随即有些惊赞的看着天上的烟花。
　　接下来，一个又一个烟花炸裂，绚丽的色彩吸引力不少人的目光。
　　九灵这些上神自然可以随便出入天地各界，但更多的仙神，则没有这个权利。人间的烟花，虽然普通，但对这些或许成千上万年没看过的来说，也是惊艳了。
　　九灵看着这漫天烟花，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向墨墨。后者察觉到他的目光，委屈的撇了撇嘴。
　　九灵心中暖暖的，见周围的生灵都在关注烟花，犹豫一下，下定决心，拉住墨墨的手，直接瞬移离开了。
　　万圣宫，老树之上，九灵和墨墨就坐在了这里看着漫天烟花。
　　“这是你准备的？”九灵轻声呢喃。
　　见九灵这么开心，墨墨眼里也有了些笑意：“那你喜欢吗？”
　　“喜欢。”九灵轻声开口，随即又重重重复了一遍：“我喜欢的。”
　　墨墨拉住九灵的手，有些委屈，“我不开心了，我这么用心给你准备礼物，我整整收集了一国的烟花，结果你却被那么多人告白。你是我的！”
　　九灵眉眼间尽是笑意，“可是，我喜欢的是你啊！”顿了顿，又补充：“墨墨，再等等，等整个天界步入正轨，我们这些老人无足轻重的时候，我就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们可以去凡界，找个山清水秀的小地方，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怎么样？”
　　墨墨自然不会拒绝，眼神也软了下来，笑着点头答应：“你想的，自然是极好的。到时候我打鱼捕猎，你操持家务，只羡鸳鸯不羡仙。”
　　九灵眼睛闪闪的，比诸天的烟花更加绚烂。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轻轻靠在了墨墨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墨墨神色温柔的看了眼九灵，伸手将人拉的更紧了一些。耳边是烟花的爆裂声，鼻间萦绕树木的清香，还有独属于怀中人的味道，这辈子，如此一般，值了。
　　只是终究，良辰美景有时尽，好梦由来最易醒……


第49章　
　　修真无岁月，闭关一次，世间万年。
　　当天界众人都接受，至少也默认了墨墨的身份地位的时候，“有情道灭”的预言终于变成了现实。
　　天地灵气急剧流失，近百年来无一人飞升。确认事情缘由之后，天界人心惶惶。
　　不知何时何人出于何意，话题终究还是引到了墨墨身上。
　　开始只是怀疑这些事情是否与墨墨有关，后来直接升级为杀了他，世间流逝之灵气皆可恢复……
　　人都是自私的，神灵亦然。上位者自然知道将一切归咎于墨墨是不对的，但在这种恐慌之中，他们控制不住这些神仙的言辞。更何况，有些人还不想控制。
　　偏偏这个时候九灵、墨墨还有帝俊、太一他们都在闭关，重黎见事态实在控制不住，便联合凤皇、庚辰一起强行唤醒了帝俊。
　　至于九灵和墨墨，能瞒多久是多久吧，也许，等他们出关了事情就解决了呢？
　　而帝俊，一出关，便察觉到了天地异状，了解清楚原因之后，眉头不由得也皱了起来。
　　“行了，我去查探一番，你们先退下吧。”帝俊神色凝重的开口。
　　“哦，对了，”刚要离开，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蒙鸿和无情感情甚笃，这件事儿先瞒着他。还有天界的言论，你三人合力，严格控制。”
　　“是！”
　　……
　　“你打算怎么办？无情，要保吗？”天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然也是要知会东皇太一的。
　　帝俊已经打探了几天，一筹莫展！此时听到太一的问话，略显苦恼的揉了揉额角，“这事儿应该和他没有关系，天道要灭我们罢了。就算没了无情，也会有其他人。”
　　“但现在都在传，杀了无情道君，天道也许就会放弃他的想法了。”太一道：“不说是不是无稽之谈，现在这种情况，哪怕再微小的机会，他们也会尝试。不夸张的说，无情道君，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那又能怎么办？”帝俊叹了口气，“蒙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知道的，他绝对不会同意的，尤其还是这种可能性极低的假设。”
　　太一也是想到了九灵的性子，犹豫一下，开口：“这事儿既然你都解决不了，恐怕将来也瞒不住蒙鸿，先叫他出关吧，他也是天道之子，也许能和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帝俊想了想，也还是同意了太一的想法。
　　同样，九灵出关，瞬间便能察觉到天地异样，有些惊讶的看着帝俊和太一。
　　帝俊神情严肃的开口：“我们找你就是因为这件事，去妖皇宫谈吧。”
　　九灵“嗯”了一声，有些担忧的看了墨墨闭关处一眼，这才跟上了两位前辈的步伐。
　　他知道，这件事儿出来之后，墨墨的身份肯定会有些尴尬。但结果，却比他设想的更加糟糕。
　　听着附近神仙的窃窃私语，十条有九条是讨论墨墨的，然后九条里面只有一条认为墨墨是无辜的。
　　走了一路，听了一路，九灵少有的感觉有些愤怒。
　　墨墨什么样子他清楚，是他将他从半大的孩子拉扯大的，而且见证了他从对任何人都冷面相对到现在也有了几个小伙伴（虽然除了朱雀，墨墨的朋友几乎都是自己的朋友）……
　　而且，二人现在是道侣关系，虽然几乎没人知道，但对方被污蔑，自己肯定是要护着的。
　　妖皇殿，九灵对帝俊鞠了个躬，语气坚定的开口：“我不会让你们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去伤害墨墨的。”
　　太一苦笑：“小蒙鸿，你这是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说完，叹了口气，“先不说我们伤不伤的了无情道君，此事，确实是无妄之灾。不过现在这天地间的情况，我和帝俊束手无策。如果真的有什么人能解决这些事，我只能想到你和你们家墨墨了。”
　　帝俊也点头：“蒙鸿，你要记得，你不止是他一个人的九灵，更是世间生灵的蒙鸿道君！天道之子，万灵之父！”
　　九灵神色有了些犹豫，最终还是点点头：“我知道。这事儿，我会去查明原因，尽力挽救的。”
　　太一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九灵的头：“别太逼自己。”
　　九灵笑笑：“太一叔叔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然后退后几步，冲二位见了个礼：“两位叔叔，既然事态紧急，那么蒙鸿就先退下了。”
　　太一点点头，帝俊却说了一句：“若有朝一日证明，无情道君若死，有情道便可生。那么即使再卑鄙，我也会想尽办法杀了他的。”
　　九灵身形顿了顿，“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对天地负责的。”但是，我会陪他一起死！
　　九灵神情决绝的走了出去，不想再面对天界这些人，直接去了凡间。
　　而万圣宫，九灵刚随二位妖皇离去，明楼便进去，唤醒了墨墨……
　　一月之后，九灵颇有些风尘仆仆的直接去了妖皇殿。
　　自从天地异变，妖皇殿从来不缺人。
　　九灵这次回来，妖皇殿还有十几位神仙。帝俊明显不想和他们再啰嗦了，看到九灵回来，终于松了口气。
　　“蒙鸿，调查的怎么样？”
　　九灵勉强一笑，“我查到流逝的灵气都到哪里去了。”
　　“哪里？”在场的诸神也有些着急。
　　“山河湖海之中。”九灵开口，见诸神眼里有了些希望，犹豫着还是又补充：“天道所选择的地方，都有自己的小空间，我进不去。若真有一天，天界灵气枯竭，我们也只能靠那外泄的一点点灵气修炼。”
　　周围一片沉寂，终于有人苦涩的开口：“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九灵点点头，“有。”不过神色依旧不容乐观。
　　“蒙鸿，你说吧。”帝俊开口。
　　九灵点点头，伸出指尖，淡淡的紫色光芒在指尖闪烁：“舍弃灵气，以天地更本源的精粹物质修炼，这样，天道若不想舍弃整个世界，便毁不了我们。”
　　“鸿蒙紫气？”帝俊有些惊讶，“蒙鸿，你成功了？”
　　九灵点点头，但依旧皱着眉，“我可以把我所有的方法传授出去，但与这些先天之物沟通，若非墨墨帮我，我也不知何时能成功。太难了！”
　　“所以说我们只能等着灵气消失，像个凡人一般衰老，死亡吗？”有些神灵有些崩溃。
　　“我会想办法的。”九灵神情也有些苦涩，但终究，只能给出这个承诺。
　　在妖皇殿讨论了一整天，夜色将暗，九灵才回到了万圣宫。
　　一进殿，便看到墨墨在树下的秋千上悠闲的翘着腿，肩膀上还站着一只小黄鸟。
　　听到九灵回来，墨墨将小黄鸟放飞，定定的看着他。
　　九灵苦笑一声，跪坐在他脚边的地上，轻轻靠在了他的腿上，“你都知道了？”
　　“嗯。”墨墨轻声回答，“我还知道，你们解决不了。大道无情，唯一的生机，就是你这般。”
　　“不，墨墨。”九灵并不赞同，“人心匪石，道亦有情，可懂？”
　　“不懂，我只知，我心匪石，对君，有情。”
　　九灵笑了笑，突然抬起了头，看着墨墨的双眼，认真开口：“墨墨，你走吧。”
　　墨墨皱眉，“嗯？”
　　九灵起身坐到了墨墨身边，“我说你走吧，离开天界，去人界，或者冥界。生死之际，连我也不能保证，所有神仙都能对你保持理智的态度。”
　　“呵！”墨墨不屑一笑，“他们来啊，我还怕他们？”
　　九灵摇摇头，“你自是不怕的，但天界势力错综复杂，要是有人想动你，肯定不是一个人。我不想，你站在整个天界对立面。”
　　“那到时候呢？你会怎么选择？”墨墨看着九灵，抿抿唇。
　　不知为何，九灵突然想到了刚和墨墨见面那个时候，那么依恋自己，怕自己不要他了，却佯装冷漠、不在意。
　　九灵笑了，“我永远不会抛弃你。所以墨墨，你走吧，正好，不会让我为难。”
　　“你才说不抛弃我，就又要我走？”墨墨委屈。
　　“我会去找你的。”九灵亲了亲墨墨的手指，“但现在，我肯定走不开。有朝一日，彻底没办法了，我就放弃，去找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墨墨知道，九灵身为天道之子，生命中的传承就是以天地为己任。现在说出这番话，足以证明，自己在他心目中，最少也等同天地了！
　　“好，我走。”墨墨听到自己回答。
　　“不过——”墨墨戳了戳九灵的脸，“我给你百年时间，这百年之间，我知道你解决不了，但你必须来见我一次。不然，我回来见你。”
　　“我让你走，就是想让你隐藏踪迹，这样，不是又暴露了吗？”九灵不赞同。
　　墨墨笑了笑，“我若想让他们找不到我，连帝俊和东皇都没有办法。你要是担心，我走后，让你也找不到我可好？”
　　说着，指尖挤出一滴鲜红的血液，在手中一握，形成了一个漂亮的红色晶体，找了根绳子挂到了九灵的脖子上，亲了亲他的额头，“如果你想找我，灌入鸿蒙紫气即可，它会给你带路。”
　　冰凉的吊坠滑轮胸口，但很快，便被体温捂热。九灵捂住了胸口，笑着开口：“好！”


第50章　
　　一别经年，世事变迁。
　　不到百年，世间灵气急剧流失。不说飞升，已经有神灵开始衰老了。
　　远古诸位神灵，在帝俊和太一的安排下已经逐渐陷入沉眠，少有活跃在外。
　　最后，帝俊甚至要太一也去，他们是天地所生，有无尽的寿命，沉眠是保存实力、不和天界其他诸神争夺灵力的最好办法。
　　“那你小心。”太一有些犹豫，但他们这些人，一呼一吸都会消耗不少灵气，确实，帝俊一个人可能更好点。
　　“我会的。”帝俊点头。
　　“多看着点蒙鸿，有些事儿，不是靠他一个人就可以的。”太一最后说了一句，叹了口气，走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帝俊也颇为烦躁，但还是得坚持。远古神灵这样的自保之法已经让天界的后天神灵不安了，不到最后一步，自己是万万不能离开的。
　　西方天帝天帝殿，少昊皱眉开口：“拂绝，你说的方法可有把握？”
　　拂绝点头，“凡间灵气归于名片大川，而天界，却有很多流向了混沌之地。我曾试过出手，却不能引起混沌共鸣，但已然有灵气外泄。若是……”
　　少昊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那好，不过这事儿事关重大，我先和蓐收前辈联系一下……”
　　妖皇殿，诸神并立。拂绝一人站在皇座之下，优雅从容的开口：“……所以，我认为，天道之子的反哺，能使天道施情，万灵复苏！”
　　“所以，你是说只要我死，便能改变现状？”九灵皱眉开口。
　　拂绝微微勾了勾唇，“没有。蒙鸿道君为世间万灵鞠躬尽瘁，拂绝自然不敢冒犯。但是，天道之子，并非你一位。”
　　“你想干什么？”九灵眼中难得闪过一丝冷意。
　　拂绝却丝毫不在意，“我说的是无情道君！他本来就象征着无情，与我们根本不是一路，当初，蒙鸿道君就不该救他！而且，他百年前就失踪了，谁知道，这百年他都干了什么？”
　　“胡说！”九灵直接甩了他一巴掌，语气严厉的开口：“自从天地异变，我很好奇，为何所有不利的话题都往墨墨身上引？这些年，我探寻解决办法之时，顺便也调查了一番。拂绝，你不配为神！”
　　拂绝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听完九灵的话，反而笑了，“是我，我也从未想过遮掩！事实证明，这一切的起始，都和无情道君有关不是吗？”
　　“你……”九灵难得对一个后辈如此生气，拂绝却还不住口，依旧不怕死的开口：“所以，拂绝代表身后这些长辈，请求蒙鸿道君告知我等，无情道君在哪儿。”
　　“你们呢？也这么认为？”九灵看向其他诸神，目光所至，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九灵突然感觉这些人有些陌生，凄然一笑，冷声反问：“凭什么？天地再变，凭我和墨墨的修为，与我们二人何干？凭什么你们理所当然要让我们牺牲？”
　　“蒙鸿道君，你可不能这么自私啊！无情道君当初是你带来的，要不是你，我们当初就杀了他了！”
　　“要不是我，你们根本就打不破魔岛的禁制！”九灵直接开口反驳，“然后他一出世，第一个要灭的，就是你们这些对他怀有恶意的人！”
　　“谁说的，道君你再强还能比得过妖皇吗？”
　　“是啊，是啊，你们就是想保命，放弃我们吧？”
　　“整天万灵之父，到了关键时候，照样先考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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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有不少人沉默不语，但听着这些人的话，九灵就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妖皇叔叔，你也是这么觉得吗？”九灵有些无助的看着帝俊。
　　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终究也还是不忍心，“蒙鸿你自己决定吧，我已没有办法，今日之后，我和太一一起闭关。”
　　“妖皇！”剩下的神灵瞬间就慌了，帝俊摇摇头，“我已尽力，抱歉，无能为力。现在在外面，只是浪费大家的灵力罢了。”
　　众神见实在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只能恳求九灵了。
　　看着有些人丧家之犬般的模样，狼狈、恶心，九灵有些心寒，闭上了眼睛：“你们，让我想想吧。”
　　本来一言九鼎的蒙鸿道君，此刻一言既出，却有不少神灵抱有怀疑的态度，底下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蒙鸿道君与无情道君感情深厚，我看我们也不要强迫人家了吧，有这时间，不如自己去找找人？”拂绝还在煽风点火。
　　九灵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杀了一个人的冲动，偏偏还真有不少神灵信他！
　　气极反笑：“那好啊，我可以保证这事儿我一定给你们解决，没有墨墨我就自己上！但我有个条件，我要拂绝道友，给我祭天！”
　　拂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勉强一笑：“蒙鸿道君，你说笑了吧。”
　　九灵也笑了笑，“我没说笑，无论是我还是墨墨，本来都不需要这样。但既然拂绝道友这么心怀天下，找到了只有五成把握的解决办法，就要我们的仙骨与修为，也就是要了我们的性命，那么你就陪我们一起吧！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有多无私！”
　　说完，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保持不住了，直接甩袖离去！
　　“蒙鸿道君……”自然有人挽留，帝俊和蒙鸿要是真的都走了，他们就完了！
　　九灵冷笑：“我在万圣宫等你们，想好了再来找我。现在你们要喊的不是我，是拂绝道君！再烦我，我保证再不管你们这些人，自生自灭！”
　　诸神自然不敢再烦九灵，一个个以各种隐晦的目光看向了拂绝。而拂绝，一脸绝望……
　　万圣宫，冷冷清清，常来的那些神兽灵物丝毫不见踪影，甚至连普通的凡物都不存在。
　　九灵坐在墨墨喜欢的秋千之上，伸手握住了脖颈上的项链。放弃这片天地？即使今日九灵对天界诸神失望他也做不到，而用墨墨的生命换取天下的生机，他更做不到。所以，帝俊不知道，他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