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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线:你我他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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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一达脑子缓慢地转动,思考“这事儿”是什么事,是否就是他以为的“这事儿”。然后,他慢慢地明白了李凌超那天看到他通讯带后突如其来的怒气。
看到雷一达因为这个吻已经有些傻了,李凌超胸口涌出一团开心。这几个月来他过得也并不容易,“耳膜的那个男粉”是他生活中的一点乐趣,此刻这个乐趣竟然活着跳跃成了一团生动的火。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他笑着问。
那位“乐趣”眼神沉静,声音沉稳:“雷一达。”
“好的。当然,你肯定知道我叫什么了。我带你进场景,在场景里说比较安全。”
李凌超的场景就是一间灰白色的房间,墙壁上刷了个最简单的浅灰色,有个沙发,沙发是深灰色的,地板是一些灰色的色块,李凌超站在雷一达的左侧,和雷一达建模的身高身材等完全一样,除了衬衫是蓝色。蓝色的衬衫像橡胶皮一样贴在他塑料般平滑的皮肤上。李凌超甚至没有多少表情细节,他穿过房间,坐在了其中一个沙发上,抬起手,房间正中就出现了一个镜像。
镜像里的画面现在是静止的,是一个女人。
“她叫张可心,多彩公司三个初始创业人之一。她本来在Eurocat做场景构建,后来和六个同事一起辞职出来自己接活,她和其中的另外两个人提供了创业资金,因此成为了初始股东。这三个人中的一个在联邦政府的舆情监控部门有些背景和关系,因此给多彩拉来了很多项目。五年前政府注资,他们的公司正式改名成了现在的多彩。”
Eurocat是当前世界范围最大的虚拟现实产品公司。镜像里的场景转变,显示了多彩公司的几个重要时间事件节点。这些雷一达本已有所了解。他点了点头,看向李凌超,等着新的信息。
李凌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查过。”
“好,那就进镜像吧。”
这出乎了雷一达的意料。他并没有看出来这个镜像是一个二级场景。李凌超站起来,将手臂伸入镜像中,镜像闪烁了一下,询问许可密码。
“他说你说我说你们不知道。Plus 1。”
这密码让雷一达张开了嘴。
“声纹。”李凌超解释,“就算你知道密码,换你来说也进不去。况且你连初级场景都进不来。走吧。”
李凌超向前迈了一步,雷一达跟了上去。在他正要进入二级场景的时候,整个房间突然响起了巨大的告警声。镜像直接关闭了。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雷一达迫切地看向李凌超,希望自己的眼神可以表达一些言语来不及表达的意思,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粗糙的模型。
“我绝对不可能——”
李凌超打断了他。
“不一定是你,先出场景再说。”
下一刻,雷一达在躺椅上张开眼。他并不适应这些,所以他花了几秒钟去适应现实世界的感官刺激。李凌超已经跳起来关上了房间的门,然后到旁边的服务器输入了几个指令。指令之后,房间里先是发出了那种电动卷帘运行的声音,然后雷一达看到了天花板四周正在下放的金属网。
雷一达一下子紧张起来。他要跳下躺椅,被李凌超按住了。
“别紧张,就是个法拉第笼。我估计是有人在全网标记了你,你进网之后就会非自主地被接受数据访问。我之前为了保险起见,在进二级场景的时候设了一个完整的检测过程,就是最简单粗暴的那种,任何对外发送数据的尝试都会触发告警。”
雷一达还是很紧张:“什么意思?”
“有人监控你。”
“有人?”
李凌超叹了口气:“用你们的话说,你挂标了。”
雷一达安静了下来。他并不惊讶,他惊讶于自己的不惊讶。
“我以为常姗……”
李凌超摇了摇头:“如果说这么多年来我干的这些事教会了我什么,那就是不要预设任何人的立场。你的同事可能也是迫不得已,或者只是系统行为。依我看来,你在几乎没有什么信息安全意识的情况下能顺利查了多彩,找到了我,就说明有人在帮你了。”
后知后觉地,雷一达明白了一件事情。
“你相信我是因为我没有任何信息安全的技能?”
四周的金属卷帘已经完全放下扣好。李凌超从房间角落拖来了一台盖着布的老旧的场景显示器。他把显示器推到了雷一达的面前,然后掀开布,找到接块自己一一扣在了头上。
“我不相信你。只是你暂时不对我构成威胁。而且你有熟人引荐嘛。”
“哦。”雷一大点了点头,“耳膜。”
李凌超笑了笑。
李凌超笑起来很好看。他一边笑一边摆弄那台显示器。最后,显示器终于亮了,他戴上VR眼镜,同时给雷一达也递了一个。
雷一达一带上,就看见了刚才他们正要进入的那个场景。
场景里张可心近在眼前,和他“自己”擦肩而过,递给了他一个东西——雷一达意识到这是李凌超编码处理之后的记忆。
“我之前也在Eurocat。Eurocat前几年爆出过新闻,被曝光长期监视员工的网络活动。这事是张可心爆出来的,也是他们几个人离开Eurocat的原因。多彩差不多在十一月前投了舆情部门的一个标,是研发第四代舆情监控系统。这个标当然中了。可是半个月之后,这个标的招标小组突然要回了当时签的合同要二次招标,说是因为‘项目的内容有重大改动’,整个项目的资金增加了百分之六十。”
场景里,李凌超将张可心偷偷塞给他的芯片拿回来了家,先是查了张可心的基本情况,然后尽自己最大的可能预检测了这个芯片,所有检测都说明这个芯片是安全的。因此李凌超打开了芯片,发现里边是一个系统的算法。
“这是多彩二次中标之后根据客户要求做的系统。这个算法我研究了三个月,有天夜里福至心灵,才明白过来这不仅仅是一个监控系统,而是一个重在‘预警’的筛选系统。”
雷一达起初没有听懂。
“从算法来看,系统不再是探测符合预定条件的人,而是通过广泛数据的耦合来预测可能会符合预定条件的人。你注意信息安全?没有用。你说话注意?也没有用。因为对于系统来说,系统不在乎你具体做了什么,只计算某一部分社会人际关系网的演变模式,因为任何事情都是人做的,联邦是人组成的,想要改变现状的最基本单元还是人,监控、预测、最后打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李凌超断开了和场景的连接,雷一达也摘下了眼镜,“有个专有名词——”
“——原子化。”
这是有一次雷一达单位组织培训,讲师说漏嘴说出来的词。雷一达当时觉得有趣,就稍微查了一下定义。现在看来,他确实是那个装睡的人。也怪不得朋友同事都嫌他醒得晚。
他笑了一声,然后又笑了一声。声音干涸摩擦他的喉咙。他配不上李凌超的理解和青睐。
李凌超突然走进了他,拇指反复抠弄VR眼镜的一个凹槽,身体前倾,表情里有一些请求。
“如果这个系统上线,至少二十年内,我们将失去所有反抗的机会。”
这是李凌超第一次将“反抗”二字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直至此刻雷一达才意识到,他认识的、不认识的太多人,都在做这件无法言说的事情。这是一个很可能已经遍布整个国家、联邦,在很大程度上达成社会共识的事情。他们唯一需要的是开始行动的契机,或者说勇气,或者说领导,或者说组织。只是人们已经沉默太久,戳破沉默需要一根刺。
李凌超是这根刺的一部分。
“你很敏锐。”李凌超说,“你明白得太快了。”
可是雷一达仍旧在判断李凌超到底要请求他什么。
“我能做什么?”他摆正了态度问。
这态度让李凌超松了一口气。
“两件事。第一,我已经把第四代的所有核心算法送出联邦了。为此,邦外国家给我提供了政治庇护。我还在等身份,身份到了就立刻走。我在联邦已经活不下去了,希望你即使知道这些也不要告诉任何人。第二,不久的将来会有件事情需要你同事的帮助。”
“大事?”
“大事。”
“什么时候开始?”
“已经开始了。”李凌超脸上滑过一丝歉意,“我是指常姗。她家的背景有点用处。”
雷一达点了点头。他鬼使神差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李凌超的手腕,然后覆到他的手背上,阻止他继续抠那个凹槽。
“没事,两件事情我都愿意做。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我有点‘感觉’需要证实。”
“你说。”
“你是怎么被张可心挑中的?她很早就离开Eurocat了,你们应该不怎么认识。”
李凌超表情空白了两秒,然后他轻微摇了摇头,似乎很惊喜。但他又有些挣扎,好像说了这么大半天,他终于说到了一些不太“方便透露”的事情。
“你愿意站到这边,实在是……操,还好你是个具有基本民主意识的人。不然太可怕了。好吧,你答应了我们,我就要回答你。张可心当时手里还有Eurocat监控员工的证据,其中包含一个非常完善的数据库——包括这些员工的言论、行为、社会关系 、信用情况等等。她用这个数据库跑了一下第四代的原型系统,找到了几个人,最后挑到了我。”
“那你——还是你们,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不是你主动来找的我?”
李凌超睁眼说瞎话,把雷一达逗乐了。他怀疑于小余都是其中一位“具有基本民主意识”的人。
“耳膜,”李凌超妥协了,“通过耳膜啊。大海在这方面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他具有工程师的精准又有艺术家的精彩。耳膜的所有视乐作品,都是特定人群释放的,针对性地触发和吸引他们。包括小安,他也是‘吸引’的一部分。我对第四代的核心算法做了一些逆推——通过模型去寻找符合模型的人,再把这些人的特点告诉大海。”
说完,李凌超打了个哈欠:“睡觉吗?”
“啊?”
“做任何事情,都要吃饭睡觉。不然就会着急,着急就会出错。”
他们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金属卷帘自动升了回去。雷一达觉得自己有一万句话想冲着李凌超喊出来,比如你要小心,你要谨慎,你要安排好家人,这不是儿戏,不要低估他们,等等。可是他看着李凌超的侧脸,把每一个字咽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m。。。
☆、美人
常姗从孙局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接入大厅里正在换班,难得热闹一些。行政班的人已经下班,常姗先是绕回了自己和雷一达的办公室——她不敢搜索,而是浏览了“今日挂标人员”的合集列表,果真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找到了雷一达的名字。黄标,还好,孙局应该会多少帮到他一些。孙奕明从常姗和雷一达开始工作就是他们的科室领导,他们两个是孙奕明一手带出来的。常姗从小叫孙奕明叔叔,一个院子里长大,孙奕明一度还以为常姗要和雷一达谈恋爱谈到一起去。
她不敢和孙奕明直说雷一达被挂标的真实原因,只说是个人爱好惹了点麻烦,去看一个地下乐队的演出看多了。孙局让她通知雷一达明天上班到他办公室来一趟。
常姗关了操作系统之后在办公室里补了个妆,又拉上帘子换了身衣服,然后出门坐轨道,没有回家,而是往海江路的一个商业中心走。常姗最不喜欢下班高峰,整个天都是灰色的,轨道站挤满了人,大家穿得都比较厚,上车之后更是呼吸都困难。西京这地方冬天气候湿润,雨雪连绵,车里也弥漫着潮气,难闻的空气像个罩子捂在她脸上。她出了汗,妆花了一些,但她丧失了耐性,并不打算补。
相亲对象叫唐昭雄,比常姗大两岁,长得还可以,人模狗样,今年在监查部门刚升了抓司法联动的副处。司法联动是专门和司法部门业搞业务对接的,所以唐昭雄是正经联邦政法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家里和常姗家算是认识。这次相亲是常姗她妈出面专门交代的,所以去还是要去,态度也必须端正积极。
常姗下车之后太热,将外套扣子解开了,眼见自己要迟到,提着包就往商业中心旁边的餐厅里冲。服务员控了她一下,是个真人,面带僵硬的微笑,并没有一个AI来得贴心。
“女士,您有预定吗?”
常姗看了一眼自己的通讯带。
“有人等我。”
“请问有台号吗?餐厅里灯光比较暗,我们引导您过去。”服务员发了个引导呼叫通知,“您先别着急,喝杯水吗?”
“不用了。”常姗摆手,抬手想用通讯带叫唐昭雄问台号,这时候才看见对方已经把台号发过来了。
常姗从进孙奕明办公室就开始的焦虑终于缓解了一些。她稳了稳自己的状态,跟引导员走进了餐厅。
这家餐厅非常贵,对外宣称餐厅之内不设任何监听监视设备,屏蔽通讯带信号,声称是“通讯带已成人与人交往的最大阻碍”。
唐昭雄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但又相对靠里,因此有一些隐蔽性。常姗从主观上并没有可以抵触家里安排的相亲,前提是对象得是个切实靠谱合适她的人。这一路下来常姗对唐昭雄的印象还算不错。
灯光昏暗,靠窗又逆光,常姗只能大概看出唐昭雄的轮廓。唐在她快要走到的时候就站了起来,招呼服务员到了杯水,拉开椅子。这一串事情做完的时候常姗正好走到桌边,他伸出右手与常姗握了个手,和常姗一起坐了下来。
“其实你不用着急,现在这个交通,肯定是能理解的。”唐昭雄笑了笑,安抚她。
“不好意思工作有点事情耽误了。我也是个比较守时的人,赶不上约好的时间自己心里特别着急。”
两句话之后,两人之间气氛缓和了下来。
“哎,你知道我们这工作虽然不累,但挺麻烦的。”常姗脱下大衣摘下围巾,喝了口水,想要直达主题试一试唐昭雄,“最近也是管得越来越严了,所以特别忙。我们自己有个同事,最近就因为喜欢一个什么地下乐队,可能演出看多了吧,竟然挂标了!你说这系统,是不是神经过敏。”
唐昭雄的表情看起来很稳定:“也没办法,维护社会稳定有这个需要。”
常姗点了点头,正要附和,又被唐昭雄一句问话打断了。
“什么乐队啊?”
常姗愣了愣,身体下意识往后坐了一些:“我也不清楚,不喜欢那些东西。”
“我还挺好奇的——哦,不好意思,当然如果你们工作有要求就算了。只不过我自己平时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所以也算自我保护,想给自己提个醒。”唐昭雄讨好地笑了笑,“这不是难得有内部人士给提点。”
常姗沉默了一会儿,有些迷惑。
“我确实不知道。不过好像主唱是个特别好看的小姑娘?还是小男孩儿?反正就是长得挺好看的,年纪比较小。你说那些搞艺术搞音乐的,我是不太懂哈哈,也不知道是唱什么歌了还能听个歌就挂标——”
“视乐乐队?”
“嗯,是个视乐乐队。”
唐昭雄表情了然:“哦,那个乐队。那个乐队我其实也挺喜欢。”
他话头止于此处,因为两个人的通讯带同时震了起来。是餐厅把今日的推荐菜单推送到了他们的通讯带上。
“说实话,我还一直不知道,挂标会有什么后果吗?”唐昭雄聊这些的语气像在聊天气。
常姗心里已经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因此乐意配合着玩玩。她点了条鲈鱼。
“黄标所有行为系统特别监控,出行或是和其他挂标人员汇聚的话会升成橙标。橙标会通告所在工作单位、公司,或是所居住的社区。出行受限,必要时限制人身自由进行思想教育,不允许从事新闻、法律相关的工作,子女升学需要思想审查。红标没有特定要求,人员一对一监控,视情况而定。”
雷一达到了上班时间,突然睁开了眼。醒来之后不能第一时间查看通讯带,那种感觉像是失掉了一条胳膊,让雷一达深感不安。
他掀开被子从李凌超家的沙发上坐起来。李凌超被拆成一堆零件的通讯带正在他面前茶几上扔着。他拿起来看了看,勉强认出屏幕、软性电池板、投影仪几个部分。
“醒这么早?”
李凌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卧室门口,靠着门框观察了他也不知道多久,突然这么出声,吓到了雷一达。
“我同事——就是常姗,她让我今天回单位一趟。”
“别去。”
雷一达沉默了一下:“说起来,我一直想问你,你费那么大劲把第四代的核心算法送到邦外,就不考虑国际政治因素?即使到今天,我都不认为大多数人想让联邦解体……”
“你到底想问什么?”
雷一达皱着眉,叹了口气:“你这是叛国罪。”
出乎意料地,李凌超安静了下来。雷一达本以为这三个字对他来说不会有什么触动,可显然并非如此。
“我没有办法。”李凌超摇了摇头,“这就是我认为对人民最负责任的选择。联邦何去何从是其次,阻止第四代上线是当务之急。邦外国家虽有些还可以和联邦抗衡,但从根本上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不过他们倒是一定乐意用国际舆论对联邦施压,惹点麻烦。能拖一时是一时吧,人民的很多意识还只是刚刚觉醒……“
李凌超突然停住,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多。
“……如果可以,我希望张可心压根就没有选我,政治本来也不是我的专业,很多事情我看不懂。但好在,我把这一想法告诉其他人并和他们讨论过之后,他们也同意我的看法。”
“他们?谁?”
李凌超笑了笑:“这就不能告诉你了。”
说完之后,他径直往厨房走,似乎要做早饭。
雷一达站了起来:“我还是想回趟单位……”
“先吃早饭吧。”
“也不一定就会有事,如果没事的话,我回去留在舆情部门也算是能有点帮助。”
“我都不知道你也是将军的儿子?”
“当然不是……”
“那就不用回。我们不会让没有自保能力的人去做这些事。”
“那常姗呢?到现在来说,她只是帮了我,可不一定会帮你们。”
“常姗就不用你费心了。你……你其实算是意外收获。本来你只是用来试常姗的一个‘探针’。”
雷一达已经走到了门口。
“我操!”
李凌超突然把调温板扔在了厨房台面上,转过身时雷一达才发现他红着眼睛。他爆发出奇异的速度与力量,风一样冲过来把雷一达按在了墙上,手臂低着雷一达的脖子。
“你他妈是不是傻。”李凌超低吼,“看不出来那是鸿门宴?”
雷一达并没有立即反抗,态度配合,安抚李凌超的情绪。
“好。好。你先别急。”他观察着李凌超的表情,“听我把话说完。”
两人僵持了几秒,然后李凌超放开了他。
“我知道,你心里很想去,想要顺从,心存侥幸。你有迫切地愿望想回到一个安全、熟悉的环境里……”
“不只是这样。我必须去看看常姗——她是我多年的朋友。如果她认为第四代这种……这种手段可以忍受,那我总要和她好好吵一架。如果她也认为必须阻止,那我总要提醒她注意安全。”雷一达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揉了揉脖子,“我还很想提醒你注意安全,可是现在看来已经晚了。”
雷一达表情和肢体语言都小心讨好,李凌超当然感受得到。他想起昨晚那个吻,想起两人在耳膜小包间里时,雷一达对他无法掩饰的好感。
他点了点头:“你相信我,常姗比你懂得注意安全。如果你非要跟她聊一下的话,一会儿等她来了,在这里说也是一样。”
“她要来?为什么来?自己来?”
李凌超拒绝回答他的任何问题,自己回厨房做饭了。叮叮咣咣过了一会儿出来,端了两个盘子,盘子里是鸡蛋面包香肠土豆泥和几颗青菜,总之比雷一达在家自己吃的标配早餐好太多。
早饭之后李凌超就回到昨天那个服务器机房,放下金属卷帘,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雷一达考虑过要不要趁机站起来走——他并不喜欢这种两眼一抹黑完全陷入被动的情境。可他想起来李凌超刚才突然爆发的怒气,还是躺回到沙发上,又睡了一会儿。
常姗上班路走到一半,突然心里涌起一阵不安。她知道雷一达信任他,但自己却没有承担起这种信任。孙局会帮雷一达只是她的猜测,这种猜测没有任何事实或逻辑依据。常姗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办公室,想着如果赶得早,也许还能拦下雷一达让他赶紧走。当到了办公室却没有看见雷一达回来的任何迹象时,她才坐在椅子上松了口气。也是,雷一达并不蠢。好在雷一达并不蠢。
她这一坐还没坐稳,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了。
于小余——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是干这个名字——神色紧张,没敲门就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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