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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在另一个肥皂泡-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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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明明八号月台事件就发生在大选前,那更生党的“第四次光荣胜利”之后马上发生的事件,怎么可能是八十年前呢!
  他不止穿越到了平行世界,竟还是穿越早了二十年!
  二十年前他都还没有出生!
  “喂!你个兔崽子还真逃课呢你!喂!”
  无视保安大爷的喊叫,屠梓冲出纪念馆跑到大街上,恍惚刚刚解冻的超级英雄,只是时间线倒了过来,身边的一切都像妈妈年轻时代的老电影。
  早上忙着逃命没有留意,现在才发现这里的汽车都喷着烟、驶过时带着一阵呛人的味道;商店大声播放着减价速销的录音,街头店门口放的喇叭街尾也能听到;两旁的建筑外墙悬挂着一块又一块的招牌和广告版、霓虹灯;而在那要掉不掉的霓虹灯下面,还有个穿着破烂背心的老伯站在仿似随时会爆炸的火炉木头车后面,拿着超大的锅铲炒栗子。
  屠梓呆立在街头,首次意识到真正是前路茫茫。
  他曾经以为更生党掌权是最大的障碍,但现下‘身边的每一养事物、生活的每一个小细节都带着微妙的陌生感,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他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身份、没有钱,怀抱的疑问多得漫溢却又无法上网核查——这该死的破地方连个Wifi都没有!
  “唔——”
  “哎呀好痛啊!我的脚啊!”
  迷糊间,屠梓感到背后被人撞了一下,回过头去,就看见一个老婆婆倒在地上、揉着脚呼痛。
  “婆婆您没事吧?”屠梓马上蹲下来察看老婆婆的腿,没红没肿没流血的应该也不严重,不过老人家的骨头脆,还是让医生看一下比较好。
  他反射性掏出手机想报警,这才想起自己不是这边的卡没法打。
  “婆婆,您能走吗?我背您去医院好不好?附近有认识的医生吗?”听见老婆婆什么也不说只是喊痛,屠梓也着急了,伸手就想把她抱起来往医院跑。
  “——别碰她!!!”
  他手还差半寸碰到老婆婆,纪念馆的方向就传来一声震耳的吼声。
  只见刚刚赶他去“上课”的保安大爷挺着啤酒肚跑过来,一脸义愤。
  “你别被她骗了,她这脚本来就有伤,是她在赌场输钱跟人打架时弄的。你要是带她去医院,她就跟你闹要赔偿了。”大爷气呼呼地又对着那老婆婆骂:“你这老不死的,每次一输光钱就出来讹我们市里的后生,还有没有良知了?还好叫我换班时看到了……自甘堕落别出来害人!去去去!”
  大爷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轻时唱过戏,眉一挑眼一瞪还挺有威势的,老骗子不敢跟他对掐,吐口吐沫悻悻然走了。
  “少年仔啊……”
  “呃我不是……”生怕大爷又要抓他去听课,屠梓连忙解释自己不是那所学校的学生,只是撞衫了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大爷也拍拍他肩膀,“看你走时我就去问过那写领队老师了,你不是他们的学生,都是误会,误会。不过我看啊,你这年纪应该还在读书吧……看你这黑毛白衬衫的也不是什么小流氓,怎么星期五学也不上一个人在这晃呢?”
  屠梓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也想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这儿了。
  大爷见他欲言又止,却是一副“老大爷什么都懂“的样子,安慰道:“你年纪还小,没受过什么挫折。其实这人生呢,总有些难过的时候,却没有该绝望的时候。尤其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觉得苦了,就吃两口甜的缓缓,站起来又是一条好汉,哈,散过心好回家了啊!爸妈该担心了啊!”
  说着,保安大爷抓住他的手塞一把糖,特精神的回去站岗了。
  目送大爷离开,屠梓摊开手,发现手心的糖竟然是熟悉的包装。
  抱着怀疑的心情吃进嘴里,竟还是熟悉的味道!
  “真不愧是百年老字号……有够坚‘挺的……”花生糖香脆又粘牙,嚼着嚼着,屠梓跌坐在墙边,笑出了眼泪。
  (算了。)他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哼着那从小到大都没换的广告歌,屠梓拍拍裤子上的灰,走进了商店街的人群中。


第08章 
  半个小时后,屠梓坐在街边的栏杆上烦恼。
  他从附近旅客服务中心免费拿了几册旅游相关指南,大致了解了这个城市的规划、特色和物价。在他的世界,因为这里有黑白双子塔和世界哨向总会,A市是全球的科研教育中心,市中心不是学校就是研究所,街道清爽娴静,只有常常举办展览和国际会议的几个大型场馆和初始之门博物馆才比较有人气一些。
  但到了这边的世界,A市却因为独特壮丽的矿石地形发展成了旅游城市,到处都是旅馆和餐厅,还建了游乐园和赌场。
  旁观人来人往,屠梓手上把玩着赌场的宣传小册子,心中非常纠结。
  在哨兵向导能力为人熟知的原时空,赌业早已息微并被大部分国家顺势禁止,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各样以赌博游戏为原型、比拼哨向能力为目的的竞技比赛。因为其极高的娱乐性和日渐增长的哨向人口,这些竞技比赛发展非常蓬勃,校联、国联、职联等等,各种不同程度的联赛百花齐放。
  对还未毕业就跳出校际比赛,在业余比赛中最高等级的国联取得排名的选手屠梓而言,赌场当然是最好的来钱途径,只是……
  (这会不会很像在骗钱啊……)屠梓把宣传册都揉成了馄饨,感觉良心不太过得去。
  而且他也没有赌本……
  (……咦?)
  屠梓疑惑地盯着对街的一家店铺。
  这家店没有门板,就一个大屏风挡在应该是门的窟窿后面。要不是屏风上面写的是一个“押”字而不是男女小人,来往的人们也没有男女分边走,他差点要以为那是一个公厕入口。
  屠梓对行色匆匆的顾客并不好奇,他奇怪的是,方才有个男人明明背着一个快挤爆的大背包进去,出来时背包却瘪了下去,而男人反倒比刚才紧张多了,神经兮兮地把背包换到胸前抱着。
  疑惑升到顶点,屠梓决定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再说其他。
  探头探脑的摸到屏风后面,屠梓马上打了个突。
  ……怎么就一堵墙?
  “上面。”
  一把气定神闲的老声从头顶响起,屠梓这才发现,原来上面比他整个人还高的地方还有个柜台。
  “连头都不知道抬,”掌柜抱怨道,“你莫不是来捣乱的吧?”
  “呃……我就进来看看……”屠梓赦然,“不好意思啊……”
  掌柜看了一眼屠梓一身私立学校的校服和有点油腻的头发,默默给他贴了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少爷”的标签。
  顺带一提,“离家出走的小少爷”=“冤大头”。
  于是掌柜的耐性就出来了。
  “这里是当铺,你要是需要钱可以拿东西给我当了……就是抵押了借钱,限期内连利息还上债的话东西就可以拿回去,要是还不上,抵押品就是我的了。”他好言好语地解析了一遍,“怎么,要光顾小店吗?”
  屠梓眼睛发亮——真是瞌睡来了枕头。
  他想了想,解下脖子上的平安玉坠子递给了掌柜。
  “这个能当多少?”
  掌柜一看,哟,这可是好玉。
  他不懂声色:“这种给小孩子保平安的也不是什么好料子……两百吧。”
  两百?
  这不是一天的食宿都不够?
  屠梓不懂玉的好坏,却不甘心只有这么点钱。他半信半疑地把精神触丝伸到柜面上,一感知就发现了掌柜的小心思。
  “你骗人!”他高声指责,然后顺口胡诌:“我家只有好东西,没有坏东西的!你做生意可不能这么不老实!”
  “哎被你发现了。”掌柜啧一声,“算老子倒霉,两千——”
  “喂!”
  接连被当傻子两次,屠梓也心头火起。
  “嗤。”终于承认屠梓不是真的冤大头,掌柜真心实意地啐了一口,“好了好了,一万吧,三个月期。你要是直接卖了也不会超过这个数了,万一你还不上我们也得赚是不是?”
  “一万二,六个月期。”屠梓报出了从掌柜思绪探查出来的底线。
  “你这……!”掌柜吹胡子瞪眼,最后还是妥协了:“算了算了,一万二就一万二,那你出去可不能跟别人说我坑你啊!”
  “知道啦老板。”钱到手,屠梓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有恢复了平常的笑容,只在接过信封的时候楞了一下。
  “怎么?”老板警惕,这精得什么似的小子又想怎样?
  “没什么没什么。”屠梓赔笑。他只是一时没想到竟然是纸币,除了妈妈的抽屉底和博物馆他就没碰过这东西……不过也对,他在这边没有账户,要是电子转账他才糟糕呢。
  小心翼翼把钱塞进外套内袋,屠梓顿时什么道德挣扎都不记得了,就想马上往赌场奔去。
  不过这当然不可以。
  想起方才纪念馆的保安大爷一眼就认定他还在读书,为了减低自己被查身份证(因为根本没有身份证)的可能性,屠梓还是先买了几身衣服和一些日用品,再找了家看上去还可以的经济旅馆捯饬一下自己。
  洗个澡,换上一身比较成熟的衬衣长裤,再把半罐子发蜡抹在头发上,屠梓总算满意了自己的造型——虽然看上去还是很年轻,但最少不是未成年了。
  最后把“馄饨”摊开来再看一遍,屠梓选定了一家附近的赌场就欢乐地跑了出去。
  屠梓选的京燕赌场算是全城最大的赌场之一,场外每条大街都有免费接驳巴士停站,场内也分了好几个区域。除了大额小额的分别外,也有参考雀馆模式经营,任由客人对赌,赌场不坐庄只抽佣金的区域。
  对赌区当然是吸引屠梓的最大原因,若然有赌场坐庄,很多游戏的玩法都会不一样,运气的成分更重,对还亏不起本金的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为了延长赌客的滞留时间,赌场内放置不少不值钱的小点心任人取用。屠梓一边吃一边逛,研究玩法、考虑赢面、计算成本,最后在一桌刚走了一个人的德州扑克旁边坐了下来。
  “欢迎吗?”


第09章 
  一周后。
  屠梓看着对面张三意气风发的嘴脸,默默计算台面上筹码的数量。
  一百、五百、两千……够了。
  放下心头大石,屠梓往对面回以一笑,慢慢揭开手中底牌。
  “多谢指教。”
  张三双目圆瞪猛地站起。
  艹丫的小瘪三!之前装得跟个鹌鹑似的故意引老子加注!
  “约好的十局。”淡定地从荷官手上接过筹码,屠梓就要离场,“今天谢谢了。”
  “慢着!”张三的脸黑如锅底,“赢了钱就想走?”
  屠梓皱起脸:“坐下前就约好只玩十局的。”
  “现在老子想继续,不行吗?”张三沉声喝道。
  “实在无法奉陪了。”屠梓不买账,“你看我今天手气也没多顺,赢一局输两局的……才一、两千块,对大哥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钱吧?行行好嘛。”语末,他稍稍陪笑。
  “哼!”张三手一抬,就要让小弟把屠梓按回椅子上。谁知手才举起一半,就被旁边的黎飞拦住了。
  “老张,”他附耳劝道:“还是别在秦二当家的地方闹事的好。”
  闻言,张三放下手,但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小瘪三每天雷打不动拿走一千两千的,给他跩得,把我们这些场内老人当提款机呢!”
  “放心,出了地方绝不让他好过。”
  屠梓听不见两人说些什么,见再没有留意自己,赶紧夹着尾巴溜之大吉。
  把赢来的筹码兑换成现金,这一千多就是屠梓一天的生活费。小半付了房费,剩下的吃饭购物娱乐倒也不用太节俭。
  乐颠颠地抱着彩金,屠梓满脑子只想着要到附近一家私房菜吃顿好的。那里是旅馆老板介绍的隐世小店,听说可好吃了。
  按照老板手绘的地图,屠梓出赌场后拐了几个弯,顺利找到了餐厅所在的巷子。
  “李老板吗?”远远看见一个和旅馆老板形容的一摸一样的胖大叔站在餐厅门口,屠梓快步走过去:“我是周老板介绍——”
  话没说完,离他才几米远的李老板突然露出见鬼似的表情,闪身进了店门拉上铁闸还落了锁。
  “老板?”屠梓愕然,几步跑过去拍门。“老板!”
  店门纹丝不动,里面寂静无声,反倒是屠梓走来的方向响起了复数的脚步声,和金属物件互相划拉碰撞的声响。
  屠梓回过头,只见几个混混手执钢管木棍堵在了巷口。
  “小朋友,”领头的混混吸一口烟,“有人让我給你带一句话。”
  “什、什么?”屠梓心知不妙,颤着腿往后退。
  “不是所有人,你都耍得起;不是所有钱赚了,都能有命花的。”
  “哈?”屠梓一头雾水。
  混混头领没有给他解释,丢掉烟头,吩咐自己带来的人:“别把人打死了。”
  话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了。
  屠梓一个转身拔腿就跑。
  混混们一拥而上,十八年来养尊处优的屠梓速度完全不够看,用不了半条街就被追上一脚踢趴在地上。
  “唔……”
  整个人往前飞扑与地面亲密接触,满脸尘埃、手脚擦伤不说,因为逃跑时张着喘气的关系,还咬到了嘴巴。
  屠梓痛到飙泪,挥出精神触丝往后甩,给追上的混混们造了一次精神震荡。
  被甩中的混混一时头晕目眩,往后跌撞倒退了几步,木棍都脱了手。
  踩上背脊的脚被挪开,屠梓顾不得疼痛的手腕,竭力支撑起身体继续没命逃走。
  谁知刚出路口,就迎面被一支钢管殴中,直接被打回了巷内。
  这次屠梓不止眼泪,连酸水都呕了出来,他想再次出动精神触丝,却被接下来的拳打脚踢淹没了神智。疼痛在他的身躯上跳舞,恐惧在他的意识里蔓延,他只能尽量把自己团起来,缩起四肢往墙角挤,希望落在身上的舞步会少一些。
  正当屠梓快要听不见自己的哭声时,落在身上的拳头突然停了,还来不及反应,还以为已经断了的右手就被拉了起来,连带着将他整个人往上一扯。
  屠梓呆呆地跟着这个抓着自己胳膊的男人跑,最初几步还差点被倒在地上的混混绊倒。
  混混头领抓着钢管马上追了上来,但男人比毫不熟识地形的屠梓好太多,他带着屠梓左穿右插,始终领先着几个身位的距离没有被追上。
  终于走到某条窄巷的尽头,这巷尾死路的围墙只有半个人高,但地势所限,跨过围墙就是一个三层楼高的小山崖,山崖下面还没有路,四米左右开外才是一条高架桥,也算是走投无路了。
  “哈……”混混头领追上喘着气停下来,胸有成竹,“艹、艹你妈……咳、哈哈……”
  屠梓面色刷白,下意识地抓住了身旁男人的衣服。
  男人干脆一伸手把屠梓拦腰抱了起来。
  “别动。”
  低沉的嗓音在屠梓耳边吩咐。
  男人抱着屠梓,直直朝混混头领走去。混混头领也是被这不按牌理出的牌弄得一呆,一时反应不过来,任由男人走到了自己三尺范围内。
  而当混混头领回过神来,想着“管他丫的就是揍”的时候,男人却突然回头对着巷尾猛冲!
  “我艹……!”
  把混混头领的惊叫抛在后头,男人紧紧抱着屠梓,长腿一跨踩上围墙用力一跃——
  屠梓感觉自己就像在天空飞翔。
  一切纷扰烦嚣全部消失,只剩漫漫的蓝天和掠过耳边的微风……还有面前人的一双眼睛。
  专注、深沉。
  落地前一刻,屠梓仿佛听见了划破长空的鹰鸣。
  男人抱着屠梓在高架桥上降落,翻身两圈险险避过呼啸而过的汽车,才在狭窄的人行道放下他。
  重新脚踏实地,屠梓的心跳比旁边的车速更快。
  “谢——”
  道谢的话才起了个头,就被尖锐的刹车声掩盖。
  几个带着墨镜的男女从刹停的车上出来,气势汹汹地往屠梓二人冲来。
  “发现目标,请求增援!”其中一个墨镜男按着耳机汇报。
  屠梓下巴掉下来合不上。
  “我就赢了两千块而已啊!“他脱口而出惨叫。
  闻言,男人僵住一瞬,有点不自在般把遮住半张脸的围巾往上提了提,再一次抱起屠梓往桥下跳。
  桥下正好也有“增援”从大路上追过来,男人牵起屠梓的手又是在横街窄巷逃窜。
  后面的墨镜男女很有组织,分头包抄,一边追还一边互通消息。
  “各队员注意,追捕情况不乐观,”在逃离追捕者视线、快要甩开所有人的时候,屠梓听见最接近他们的墨镜男道,“即将使用冲击波,重复,即将使用冲击波。”
  冲击波?
  牵着屠梓的手突然握得死紧,拉着他闪身躲进一个废弃货柜场。
  才刚刚躲进一个货柜阵后面,男人就松开了屠梓的手,抱着头跌跪在地上。
  “你没事吧?”屠梓连忙上前抱住对方肩膀,阻止男人把头砸在地上。
  “你自己跑……唔,”在他的搀扶之下瘫倒,男人痛得满头冷汗:“后来那批人,是追我的……啊!”
  “但你这个样子……”屠梓心慌意乱,莫名头晕想吐,“我……喂!”
  正慌乱间,男人被疼痛折磨得弓起的身体突然放松——已是失去了意识。
  “喂!醒醒!”屠梓真的吓到了,一点主意没有,只能试着拍醒对方:“别死啊!大哥!大哥!”
  此时,一抹褐色的影子凭空坠落在屠梓面前。
  一只……鹰?
  屠梓愕然。
  ……精神体?
  在屠梓的眼前,坠落在男人肩侧的鹰慢慢化为虚空,融进男人的身体之中。
  屠梓深呼吸一口气。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10章 
  浪涯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雪白。
  当那片雪白挪了挪屁股后,他才发现自己是被一只兔子盖住了脸。
  现在那只自带眼线的兔子乖巧地趴在他的胸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要不是鼻子还充满节奏感地耸呀耸的,就和制作精美的毛绒娃娃没什么区别了。
  勉力把目光自兔子墨黑的大眼睛移开,浪涯左右观察,发现自己正睡在某家旅馆的客房床上。
  ……怎么回事……
  浪涯把身上的兔子捞起来放到一旁,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
  衣服完整、武器齐全、手脚没有针孔……
  “你醒啦?”
  左方突然响起人声,浪涯猛地拔出腰间小刀,半秒间就采取了防御姿势。
  “……是你?”浪涯认出了眼前这个顶着湿发、手脚都是瘀痕的少年是自己昨天逃跑时顺手拎走的小可怜,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自从受感染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试过让人接近他两米范围内还一无所觉了。
  “欸你别这么紧张。”屠梓满脸安抚的笑容,并对他拍拍手,“汤圆,回来。”
  汤圆?
  依偎在他大腿边的兔子一蹦一蹦回到了少年手中,几下爬上臂膀,然后一头钻进比它小很多的胸前口袋,便如雾气般消失不见。
  浪涯双瞳紧缩。
  “你也是感染者?”
  “嗯哼。”屠梓点头,漫不经心地走到茶几边倒了两杯水,“我是……嗯……B类。你是A类吧?”
  拿起水想递给男人时,屠梓才发现对方还举着小刀对准自己。
  “……啊。”思考了几秒,他终于想到问题在哪里。“我见你有一咪咪噪音都睡不好,擅自把你围在我的领域中了,不好意思哦。”他轻轻把能为哨兵过滤杂讯的向导性精神领域收回。
  感觉到熟识的嘈杂回归,浪涯一点一点把感官控制在必要的范围内,方慢慢收起小刀。
  “还有,”屠梓让浪涯接过水,“大哥你积累的精神损伤有点严重啊,我趁你睡着帮你简单疏导了一下,但最好还是进精神图景做一次深入治疗,要不我现在就替你检查吧?”
  “不。”浪涯躲过屠梓往他额前伸的手,“不必了。”
  “那你先吃点东西?”屠梓又捧来一盘烤鸡,笑容灿烂。
  “不,先不用。”被屠梓热切的目光注视,浪涯有点不自在,他暗自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知道背脊碰上墙壁。
  “噢……好吧。”恩人完全不接受照顾,屠梓有点丧气地靠坐在床头,“我就是想谢谢你救了我。”
  虽然回来他就发现自己骨头一根未断,但当时他真的以为自己要被活活打死了。
  说句娇气的,屠梓这辈子连他妈妈都没打过他,和同学也是从未打过架(用精神触丝互怼不算),哪儿遭过今天这种罪?
  “真的,谢谢你。”屠梓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道谢,“我叫屠梓,如果你有需要,请一定要让我帮忙。”
  看着屠梓和兔子一样圆滚滚的眼珠子,浪涯心底一软,主动伸出了右手和屠梓交握:“浪涯。”
  少年的手指很纤细,也没什么老茧疤痕,滑滑嫩嫩的完全不想到处流亡的感染者的手。
  “对了,”浪涯想起一点,“在货柜场你是怎么把我带回来的?”
  “哦,那边有辆三轮车……”
  “不是这个。”浪涯打断道:“你既然也是感染者,为什么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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