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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管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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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前气温刚突破0°。
钟九诗倏地站住,并不上前,抬头看天,继而又看了眼地面,有些惊骇,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封印被人动过了!”
花亦辰先笑起来了,脱口而出:“上天下地唯我独尊。”
这两人的话陶新知都半点不懂。
钟九诗却知道花亦辰又跑偏了,奈何个子太高揍不到脑袋,衣服太厚掐不疼,只得作罢。对陶新知说:“去告诉陈辰一声,就说阵被人动过,紫薇之气有迸发的征兆,看看天上的积雨云,昨晚出现的云,应该是在昨晚被动过。”招呼花亦辰,“花花,去车上把东西都取过来,布个显阵。”
陶新知把钟九诗的话原封不动告诉陈辰,陈辰说了一句他知道了,便挂断电话。又跑来勤学好问,问钟九诗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毕竟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乌云就是自然现象。
自古便有“雷过生光,将星出世”一说,神将出世,也有红光冲天的祥瑞,不过那都是纯粹的文学杜撰。
“差不多是这个理,帝王会有紫微星之力,但一般不会出现任何自然现象。”钟九诗抚摸着一片美人蕉叶,感受着上面充沛的灵力,“但是如果受到不良的影响就会有,有些地方的地宫封印松了之类的,再遇阴气旺盛,也容易引起疾风骤雨。安啦,不是大事。”
天气预报显示今天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有雷阵雨,然而就算有台风都不能阻止吃货的脚步。
尤念和王哥讨论了半个小时晚上去哪儿吃的问题。今天周五,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周末,庆祝解放双手不用做饭,二人照例找个馆子搓一顿好的。
周五活少,又要放假,就算有活也是宁愿推到下周,不少有车一族早就开车溜了,更衣室更是冷清。齐麟缩在尤念怀里,呆呆的看着屏幕,他从来没想到智能手机竟然如此浓墨缤纷,app换来换去,看得他眼花缭乱。
两人各挑了几个餐厅,无法决断。可尤念马上就要下班了,下午十六点三十下班,去不同餐厅,坐的班车路线就不一样,尤念还得要提前去班车点排队上车。
尤念急急忙忙的催:“最后三秒,三选一。”
片刻,又发了一条:“再不选晚上就哪都不去,回家叫外卖!”
尤念噼里啪啦的催促,打字飞速,像百足虫那样有许多手在打,还能顺便逛逛淘宝,给小奶狗买个狗牌项圈。哇,看见零食满一百九十九减一百二,果断给家里那个贪吃的爸爸买了几包坚果,做活动商家就会提价,一包一百克的碧根果要三十多块。
王哥终于下定决心:“海鲜自助!”
那家海鲜自助在河西万达,一位只要一百八十九块。王哥虽然是富二代,但是和尤念在一起时,从来只会挑尤念能接受的价位。
百度地图找了一番,尤念确定今晚的要坐哪辆班车,就开始下班前的收拾,准备下班嗨啦。尤念是爱吃海鲜的,可惜好吃的海鲜太贵,要是一个人,他也是不舍得吃的,又是个宅的,得亏的王哥在,日常自觉,生活才能丰富多彩些。
这次的班车线尤念从未坐过,开始的路线还熟悉,十多分钟后,车辆拐弯,驶入不同的路线,沿路尽是陌生的风景,像是出远门旅行。
以往每次的旅行,尤念总是希望有人能陪自己看这份风景,相同的风景有人陪着,是看人也看风景。可希望来希望去,最后还是一个人。
去年春,尤念去独自飞去重庆,在北仓图书馆喝过咖啡之后,他一路走到北城天街。在来往的人群中,他看见好多和他相同的人,在阳光下,在人群中,男男女女,风情万种,恋人不分性别的拉手、拥抱、亲吻,不羞于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
那时,他也像每个情侣那样,希望有一个人能牵着自己的手,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走在人群中,勇敢的接受任何目光质问,不惧任何眼光。
可是属于他的那份爱,却在害怕他这个人,远离着他,躲避着他,不愿想见。
齐麟把头探出背包外,抬头张望。身畔的青年沉稳又带着悲哀,没有缘由的,他沉迷上这种气质,愿意就这么一辈子的沉迷下去。堂堂神兽,就这么沉迷于一个人类,说出去都没人信。
坐班车会犯困,尤念习惯性的想睡觉,但毕竟不是自己熟悉的路线,怕睡过头,让王哥等着急。最关键的是,万一去晚了,餐厅里的菜供应不上了怎么办?只得强忍着,打起精神。
驶入高架后,外面的景色更是千篇一律的无聊,玩手机终于玩到没劲,隔壁坐的师傅似乎看到包里有什么,好奇的张望,就差过来问了。
尤念不愿让人看见,又说什么“你家狗真丑”之类的话。最近听得多了,连他自己的自尊心都受到严重伤害。按着小奶狗的头,让他缩回去,最后拉上拉链,两只拉链拉倒中间,留一个不足手掌宽的缝隙。
像观天的井底之蛙,一片漆黑,头顶荧光。
那眼神,实在不能说是一条狗。
齐麟安静的看着头顶那人,尤念始终不与他双目对视,分明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悠然想起一句不知哪里看来的话:“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也许他是觉察到了,知道了些什么。
车窗外,天空中电闪雷鸣,时不时轰隆一声传进耳朵里,浓重的乌云像是一套精制钢甲,浓得晦涩而壮得强烈。
车窗内,空调开到最适宜的温度,颠簸着,有人开始睡熟,外面沉重,里面也倦意十足。王哥发微信说他已经出发了,恭迎橘猫陛下的大驾光临!
尤念笑了笑,手机收回口袋,实在忍不了了,决定也眯上一会。
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17:30分整。王哥瞧着二郎腿坐在星巴克里,透过一面玻璃墙,看着商场里的人越来越多。
王哥已经喝光了一杯星冰乐,还咬着吸管继续吸着,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大概就是这个点了,尤念也估计会在这个时间到,人随时都会出现,要不要先去自助餐厅里坐上?
二十四寸的显示屏上,是实况直播。拿着摄像机的人分明就是没任何摄影经验,镜头晃晃悠悠的,看得人头晕眼花。身在明孝陵的那群人似乎有了发现,正进行到关键时候。
有人敲门,临时成立的监视组组长进来,老老实实的汇报,监事人员没有看见尤念从班车上下来,特来请示。
陈辰并不在意:“王哥呢。”
“万达广场的自助餐厅里。”
“拿吃的了没有?”
监视组长配着蓝牙耳机,转接到现场人员,答案是没有。
“他在等人,”陈辰并没有大惊小怪,“应该是在等尤念,估计今天坐的是别的路线。你安排一个人到下车点去看看,等会再说。”
跟着王哥的只有两人,得了上司的命令后,一个人继续盯着,另一个人立刻出发去外面打听班车下车点。
巧的是,班车在在万达广场确实有个下车点,工作人员敬了根京烟,就从停车场保安口中打听到了。
“应该已经到了,”保安亭里,保安滔滔不绝,“下雨可能会晚一会,不过还没下,应该不会迟,小伙子,等女朋友?”
工作人员只得讪笑,假装是在等女朋友。
坐在广场外的大理石挡车球上,工作人员已经抽了三根烟。这是他顶头上司吩咐的事,不敢不重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怕挨雨淋,行人步履匆忙,恨不得一步就跨入商场内。广场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
二十分钟后,工作人员汇报了一次。
又过去十分钟,车子依旧没来。
第18章 醒来(1)
分局里人的不多,不参与任务的闲杂人等都下班了,参与任务的大都在外面执行任务。
夜幕与乌云交织着,室内就像地下室那般昏暗。
夜晚上班的鬼比多,见陈辰站在院子里看天,纷纷打招呼。搞得陈辰独自站在院子里,像是在自说自话,整个人显得神经兮兮。
第六感这种玩意,在科学界没有任何解释,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但在他们眼里,这玩意就像鱼活在水中鸟儿会飞一样,稀松平常,见多不怪。尤其是对于鬼类生物,没有实体没有三火,对天地脉格外敏感。
这种时候,出现任何非寻常事,都会得到格外的关注。
钟九诗一说封印有问题,陈辰就立即电话执行部部长,要求进地宫。然而这是件大事,部长不同意,说得请示上一级,执行部部长的上一级,是副局长级别的。于是陈辰毫不客气的用了局长给他开的特殊通道,顺利获得进入地宫资格。
目前,花亦辰和钟九诗在地宫进行的调查正进行到关键时刻,齐麟也跟在人质身边,调不开人。
陈辰也是好久没见过了,心下不确定,但宁可放过不可错失,还是决定去看看。匆匆吩咐了下,又带上一个本地熟门熟路的,陈辰亲自开车前往,不用GPS导航,全凭感觉来开。
城里的人也在准备避雨,路上的车流量明显少了许多。
陈辰把车开得飞起来,一路驶上高架桥。因为不认路,只靠导航不够,需要个熟悉南京的当地人做向导,于是随便叫了个人,没想到是个自来熟,一路上嘴巴拉巴拉的不停,也不说工作也不说国家大事,全都是鸡毛蒜皮吃喝拉撒的小事,连口水都不用咽就滔滔不绝的开说了。
越近越清晰,车子一上高架,陈辰就肯定他的感觉是正确的。
那是个洞开裂场,对于洞开裂场书面上的解释是:连接阴阳两界两不管区域之中间地带的进出口,只有极少的情况下会自动打开。
书面语的“极少”就是指不可能,就像科学也没有绝对的事,谁说话都不敢说死,不敢百分百肯定,说不得某天会出现个物理学家成功推翻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陈辰从业多年,今天是第一次遇到“野生”的裂场。
高架上不允许随意停车,陈辰还是把车靠边停了。一辆车突然转弯,吓得后面的车频频按喇叭躲避,张狂的人打开车窗,用方言骂他神经病。南京话听起来像骂人,骂起来人更厉害了。
打开车门,车外水气弥漫,大雨即将来临。
陈辰拿起腰包系在身上,那里面搁着他的装备,走得匆忙,装备没带齐全,不过他自己也足够应付。扣好扣子,起身下车。
裂场里,蜃妖的气息没有任何掩饰,阴阳两隔,互不相融,故而怎么也飘散不到人间,难怪连最擅长追踪的钟九诗都没能发现这一处。
陈辰说:“这个是裂场,我得进去看看。”
“组长!”自来熟自认为一路上和陈辰聊了那么多,已经很熟了,此刻不放心,“再多叫几个人一起来吧。”自来熟压根就看不见陈辰口中所谓的裂场,简直两眼一抹黑。
一个人行动是这一行的大忌讳。
陈辰拍了拍他的肩:“你平时是怎么学的,这种地方除了我,谁还进得去?”
自来熟想起陈辰的传说,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去去就来。”陈辰觉得他应该抽根烟冷静下,然而一摸口袋才发现烟被他落在办公室里,叹了口气,“半个小时之内,我若是回不来,记得通知。”
高架上,车速飞快。有人看见这么高架上站这个人,那人朝前跨了一步,再下一秒就消失在空气中,开车的人只当自己是眼花了,继续踩油门,向前开去,毕竟这是高架桥,他不能调转车头仔细看看。
自来熟静静的看着陈辰的背影消失,两手不知该怎么放,有点不知所措,觉得现在就应该汇报情况,又觉得万一陈辰下一秒就回来了,岂不是多此一举?
就在自来熟左右为难时,一个陌生电话打来了,自来熟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串数字,平时这种陌生号码都会被当成骚扰电话,可号码归属地是北京,于是果断接电话。
电话那边的花亦辰都快炸了,他打陈辰的手机显示已关机,又打临时办公室的座机,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得知陈辰带人出去又不知去哪里的消息,赶紧要了那人的联系方式。还以为两人都在隧道里,没想到真叫他打通了!
花亦辰开口便催促道:“把电话给陈组!快!”
自来熟听出了这一口北京话,知道是那群人,便说:“陈组发现一个洞开裂场,现在进去了。”
谁知那头却反问:“什么是洞开裂场?”
钟九诗觉得今年的执行证考试,花亦辰一定得死在笔试上,否则对不起其他辛辛苦苦背书的人。又不要求他照书上那样一字不落的记,怎么能问这种傻逼话。连忙抢过手机,开外放模式,让那人赶紧给说清楚。
电话那头换了个气场极其强大的女人。自来熟听出妹妹的声音,想起她平日里的作风,如临深渊,吓得差点没拿稳手机,忙不迭全说了。
钟九诗来南京分局的时间短,但没人不怕这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妹妹,除了没长钟馗的脸,她就是当代钟馗,“你说他感觉到蜃妖的妖气!”
自来熟既没本事看见洞开裂场,又没本事感觉到妖气:“对对对,他是这么说的。”
钟九诗骇然:“不可能,我们刚找到蜃妖的尸体。”
就算是借尸还魂,尸体都在她旁边呢!哪来的妖气?
已经到了清场关门的时间,明孝陵只剩下他们这群人,做事也能放开手脚。
皇陵这种地方,有残存的紫微星之气,生前越是辉煌的帝王,死后也越能庇护一方,自然也盖得住妖气,死亡的妖物没本事收敛妖气,所以他们直到现在才发现。
明孝陵不开放的秘密地宫内,蜃妖死了至少三天,尸体也被野兽啃食过,不成样子,连内丹都被肯得没影了。这个地宫连考古学家都不知道,只有他们这群人能用特殊手段打开,一来为了保护地宫内的文物,二来镇住地宫内的紫微星之力。
如果不是秃鹫妖,谁能杀的了蜃妖?如果不是秃鹫妖授意,哪只动物有胆子啃这具尸体?借着局里对地宫的强势封印,秃鹫妖就在这里做着他的秘密动作。
这说明什么?秃鹫妖和蜃妖之间有龃龉!他们的关系一点都不好,甚至可以说反目成仇。
陈辰不在,能做主的就剩下他们两人。
钟九诗啃着她的红指甲:“蜃妖损失了那么多的血,有血催动一下,肯定是为了发动海市蜃楼啊,难不成又是冲尤念去的?”
上周六用血催动的海市蜃楼就是冲着尤念去的。
陶新知一直跟着他们身边,立刻打电话到分局里,问监视组组长,现在目标人物在哪里,得到的结果却是尤念连同他乘坐的班车已经失踪快一个小时了。
班车路线图很快便传到手机上,陈辰发现的那个洞开裂场赫然就在班车的行驶路线上。
陶新知远程让局里的人快调最近的摄像头,找那辆失踪的班车。班车自发车起到现在不足两小时,路上的限速摄像头有限,所有人都被调过去专心查录像。
三人站在地宫入口,乌云低沉的让人心慌意乱,寒风吹来冰渣似的水汽。
花亦辰和陶新知站在下风处抽烟,钟九诗不讨厌烟味,但她要戒烟,此刻烦躁的恨不得一一砍了满山的繁密树林。
钟九诗看着旁边巨大的美人蕉,觉得它们美得嚣张跋扈。风雨欲来,恍然中带着催山之势,脚下青石的路间生着青草,她竟然想吃云南菜了。
十分钟后结果出来,陈辰消失之处的前一个录像里,有班车经过,后一个录像里便找不到班车了。显然那处就是个冲着尤念去的陷阱,只是对方没料到陈辰有这么个本事,那么快便追进去。
花亦辰把烟蒂仍在脚下,踩了一脚,被钟九诗狠狠瞪了一眼之后,乖乖的捡起来,附近没有垃圾桶,只能暂时塞进口袋里,继而悻悻的问钟九诗该怎么办。
陈辰不再,钟九诗暂任领导。
虽然花亦辰极度不想承认又十分想篡权,不过钟九诗的领导能力确实比他强,他所能干的也就剩下打架和炫富了,“怎么办?妹妹?”
“去找陈辰啊。”钟九诗白了花亦辰一眼,理所应当说,“他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得让他知道。”
风雨欲来,然而他们离得太远,开车去太不现实。
花亦辰却说:“直升飞机,这里有,我早上还瞧见了。陶兄,调一个呗。”
这种时候,随时都会有雷阵雨,天上乌云之间,随着花亦辰话音将落,开始雷声大震,数道惊雷劈亮了夜空。这次雷阵雨的惊雷辉煌之极,无与伦比。
陶新知看花亦辰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花亦辰这个人,虽然常开也爱不分时宜的开玩笑,但他究竟是否是在开,也是一眼便能分辨出来的,哆嗦着看了一眼天际,风吹的他快被冻成冰人,还是不敢相信:“你真的啊。”
钟九诗凶巴巴的说:“对,认真的,快点去啊。别磨蹭,时间就是金钱,慢一秒,我们陈组长挂了当心我找你麻烦啊!”
被钟九诗这么一凶,陶新知只得打电话请示。
看着面前的直升飞机,花亦辰转了两圈检查。
“我和妹妹去,你就别去了。”花亦辰叮嘱陶新知,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便郑重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嘻嘻哈哈的劝说道,“太危险了。”
陶新知知道花亦辰是个纨绔,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说,愣了一下:“你会开直升飞机?!”
花亦辰耸耸肩:“飞机我也会开,只要是天上飞的我几本都能开,就是没驾驶证而已。”
钟九诗知道花亦辰也就剩下吃喝玩乐的本事了,不过很多时候都是有用的,拎着包,率先上了直升飞机。
陶新知跟在后面劝着:“还是别吧,万一真被雷劈了呢。”
不管是不是做这行的,哪怕是大善人也怕天打雷劈,这个死法太憋屈。
花亦辰面无表情的说:“我觉得带上你倒是可能会被劈。”
钟九诗也听见了:“求你了,别咒我们了。”说罢,紧了紧马尾辫,嘴里继续不停的吐刀子,“你不知道你乌鸦嘴吗!你不说还好,一说我们铁定玩完了!”最后甚至阴沉着一张脸吓唬人,“别忘了给我们烧纸钱,我要最大面额的,一亿……不,要十亿的!”
花亦辰的驾驶技术钟九诗还是信的过的,两人在电闪雷鸣的天气里开着直升飞机,英雄烈士一般飘摇而去。
陶新知目送直升飞机升到高空,神经肃穆,像站在天|安|门广场上,烈日炎炎,瞻仰伟岸的人民英雄纪念碑,感动的泪流满面——总局来的胆子就是大啊。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XXX广场都能被屏蔽我也是醉了。。。。。。北京二字会不会屏蔽?
第19章 醒来(2)
尤念想他可能是睡着了,他在做梦,可思想自由。
有点像是上周六在出租车上做的梦,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是没有星球的无边宇宙,只是这个梦里,他看得见自己,一个发着微弱荧光的躯体。再微弱,也跟不需要用电似的,怎么都在亮,仿佛发光是他的一个本能。
不知为何,他在这个梦里不停的走,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个背影,是阿凯!紧身T恤下崩着的腱子肉简直要撕开脆弱的布料,多么熟悉和惊叹的背影!
尤念惊喜的追上去,可阿凯也在走,不像是平时的阿凯。如果是平时的阿凯,无论多久,都会等着尤念。他那种等,是落水人求生稻草,求而不得。
阿凯人高腿长,走得比尤念快。尤念呼哧呼哧的追,追到就要看不清他背影的时候,他开始慌张的小跑追上去,终于追上了!
原以为阿凯竟然站在原地等他,背影陡然变成了穿灰色连帽衫的齐麟,一如初见。
尤念一惊,愣着原地,一时间不知是追还是不追。就像他一度为齐麟痴迷,如今只想留下他的小奶狗。紧接着他脚下一空,开始自由落体。
蹦极应该就是这样的感觉吧,不过耳畔没有风声。尤念在无限的空间里开始了永无止境的自由落体,竟然也不知道害怕,若是有个着力点,可能还着要蹦跶一番。
某一刻,尤念的胳膊被人抓住,自由落体停下来,胸口感觉到坚硬的壁垒。
按理说自由落体了那么久,积攒下的重力势能都能送个火箭升太空,他又不是钢筋铁骨的超人,这一拽应该能把他拽地骨肉分离才是。可他偏偏毫无感觉,甚至拽着他的那只手都是温柔的,只能感觉到掌心炽热的几近灼烧的温度。
尤念抬头看,阿凯正拔萝卜似的拽着他,既像是准备救他一命,又像是要将他推向刀山火海。
火海!
脚下是火山口,岩浆翻卷,极高的温度几乎要把他烤焦了。
然而看见阿凯,尤念的第一句话却不是让他救自己上去,而是:“有人来抓你了!快逃吧!他们很厉害!”
厉害到用美人计和萌宠计把他和王哥都收拾的服服帖帖。
阿凯闻声一愣,两三秒后,呵呵的笑了。他的笑和以往没什么不同,英俊的像在大草原上驰骋的王孙贵族,天苍苍野茫茫,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迫切的想要把尤念就地正法了。
尤念看着阿凯,蹙着眉头,顶着蜡笔小新似的粗眉搞笑着,心里泛着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阿凯把人向上拉了点:“怎么还想着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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