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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修-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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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仲贤修习了魂术?”
“不错。”
“莫仲贤是个能听魂的人,需得跟我去中原。”
计青岩望着他:“魂修者一旦开始修炼,从此就难以停止。紫檀宫为了一个听魂的人,连仙界律例也要打破了?”
“不错。” 紫檀使腰间的锁链轻晃,“紫檀宫最近研习出一种清除魂气的术法,道行浅、杀人少的魂修修习此术法后,或有恢复常人的可能。上清宫虽没有本事,但有我们好好看着莫仲贤,他不可能再魂修。”
计青岩的眼眸不经意地抬了抬。
宋顾追从屋子里走出来,悄然无声地站在计青岩身边,极想开口说话,却还是有分寸地忍着没有出声。
紫檀使又道:“莫仲贤到了如此地步,上清宫已经无能为力。南朝北朝中能听魂的人不超过十个,珍贵之极,让他跟着我们回去,才能将功补过。”
计青岩沉默着没有出声,突然之间,四周传来轻微的翅膀扑打声,计青岩的手抬起,迅速接住从空中落下来的东西。
关灵道轻声道:“那是什么?”
“应该是老宫主传过来的信。” 石敲声压着嗓子。
计青岩摊开纸条看了一眼,转头向宋顾追低声道:“老宫主有令,莫仲贤已经修习了魂术,从此与我们无关。紫檀宫如果想带他走,上清从今以后不会插手——把莫仲贤带出来。”
散尘的信传来,那便是尘埃落定了。
“是。” 宋顾追的神色虽还是平静,背上却早已经被汗水湿透,转身回了房间。
众人忙活了这好几日,觉也没能好好睡,这时候听说事情解决,虽然还是没把听魂的人收进上清宫,却总算有了个结果,欢喜地窃窃低语。
不多时,宋顾追把莫仲贤拉出来,莫仲贤低着头不肯说话,身体却有些颤抖,低声道:“我不去,我不去紫檀宫。”
那声音实在是害怕得要命,宋顾追却没再理他,紫檀使接过莫仲贤的手腕:“你想带些什么?”
莫仲贤看着他的面具就有些心惊胆战,好半天才说:“我、我要收拾些东西再走。”
紫檀使点了点头,吩咐身边一个黄衣使:“带他去里面收拾。”
莫仲贤又转头看向宋顾追,宋顾追望着地面没有理他,莫仲贤眼圈通红,只得随着黄衣使进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莫仲贤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来,身上背着一个小包袱。紫檀使以腰间的锁链铐住他的一只手腕,莫仲贤身不由己地随他前行,垂着头不言不语。
他是不情不愿地走的,脚步也有些拖沓,像是心事未了,情绪难以平复。拖拖拉拉地走了几步,计青岩的声音自在他身后传来:“白霖答应你哥哥与白兰心的婚事后,白兰心当夜就上了吊,好在被丫鬟发现救了下来。”
这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没了后文。莫仲贤的脚步一停,呆滞地站着没有说话。
有时候要杀一个人,其实不需要什么魂术,也不需要放狗。
“白小姐可还好?” 莫仲贤静了片刻,声音颤抖沙哑,眼眶也有些红了,“镇里、镇里面对我哥好的人很少,白小姐可还好?”
“如今安然无恙。”
莫仲贤哽咽着,喉头忍不住发出怪异的声音,许久都不能控制。
终于,他冷静下来,勉强维持着沉着的表情:“教习我魂术的人,是昨天从梦里进来的,我也不清楚他是谁。” 话到这里也没什么再可以说的了,莫仲贤再也没回头,对着紫檀使道:“走吧。”
一行人逐渐远去,在路的尽头消失。
杂乱的夜终于结束,晨曦的天空露出一丝白色。
计青岩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关灵道一眼。关灵道看到他这眼神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发毛,轻咳一声笑着说:“三公主英明盖世,这么困难的事就这么轻易地解决了呢,最后那段话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要不是三公主的聪慧过人,那莫仲贤——”
“关灵道,从明日起,你去丹房为我看炉。” 计青岩打断他的长篇大论。
关灵道站在原地,闭上嘴不说话了。
第22章 第二个故事
莫家兄弟既然都已经不在,计青岩让人把屋子彻底查了一遍。别的倒也没有看出来什么,只是床上有块碎了的石头,原本手掌大小,现在裂成了几块小的。
“床上怎么会有石头?” 关灵道表示不解。
计青岩看着那石头没说话,宋顾追说:“杀死魂修之后,偶尔会在他们的周围发现这类石头,至今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石头就像是普通的石子那样,没有光华,没有灵气,平淡无奇,就像是从路边捡来的一样。这要是放在山洞里倒也算不了什么,可是如今在床上躺着就有些奇怪。
关灵道看着那些石头,突然爬上床去,身体蜷缩把那几块石头抱了起来。石敲声见他这副模样就皱了眉:“你做什么?回去再睡觉不行?” 这老母鸡抱蛋的样子是要做什么?
“这莫仲贤怎么抱着块石头睡觉?” 关灵道敲着石头粗糙的表层,“这又不是灵石,随便哪里都能找得到,他这么稀罕做什么?”
计青岩站在远处垂眸看着他,没出声。
石敲声也是不解,抓过石头来看着:“是最常见的火岩,哪里都能找得到,是不是不小心弄到床上来了?”
“你没事会不小心抱着石头睡觉?”
计青岩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莫仲贤修习魂术的时候,也是正在睡梦中。”
宋顾追也觉得有些蹊跷,轻声道:“这是我们第三次在附近看到类似的石头,不过之前都不是在床上,也没怎么在意。”
直到正午,莫家兄弟的事情总算处理完了,一行人沿着原路回去。宋顾追从头至尾都没说什么话,临到上清宫的时候,计青岩说道:“明日来领刑罚。”
“是。” 说完,宋顾追垂着头转身走了。
关灵道几天没好好休息,两只眼睛底下青黑一片,随便冲洗一下,回到自己屋里就倒头大睡。
睡到半夜,他头晕脑胀地坐了起来。
深山里的老者又在开堂授课了,这次与以往不同,似乎就怕他听不到似的,声音如同龙吟般贯穿山谷。关灵道捂着耳朵都睡不着,哭丧着脸把头埋在被子里。他向来没有老人缘,除了师父之外,几乎所有的老人都看他不太顺眼,想敲打他,如今连个魂魄也不例外。
痛苦不堪地等了两个时辰,临近天亮的时候,授课的声音终于停了,关灵道实在受不住,头一歪,眯着眼睡了过去。
巳时正,计青岩静静地坐在不眠山散尘的厅里,宋顾追站在他身旁,有条不紊地向散尘讲述白屏镇的事。
散尘点头道:“顾追想让莫仲贤全心为上清宫效力,才答应他去白家提亲,此事不但是莫家兄弟,连我们上清宫也有不对之处。女子嫁错人,那就是害了她一生,比杀人还要可恶。此事你错在操之过急,无论想做什么,也要调查清楚。”
“是。” 事到如今什么也说不了,只能领罚。
宋顾追告罪之后走了出去,散尘问道:“你说莫仲贤本来什么也不会,不想一夜之间在梦里学会了杀人的魂术,他开始修习时所需的魂气是从哪里来的?”
计青岩把几块普通至极的石头拿出来:“弟子以为,这石头里蕴含了魂气,莫仲贤因为心中有了怨怒杀人的恶念,石头被触动,于是才有了梦中教习人魂术的事。之后石头里面的魂气没了,就会变得跟普通的石头无异——不过,这都是弟子的猜测。之前的魂修被杀时,大都修习魂术已久,这些石头早已经不见了,因此也没有真凭实据。”
散尘道:“你是说,这些石头之前看起来都像是灵石。”
“不错。”
散尘沉思片刻,笑了笑:“此番出行也算有些收获。三年前八成的魂修都被杀死,从此秘密了许多,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传授魂术的。这次竟然给你遇到一个刚刚修习魂术的人,找到了些蛛丝马迹。祸兮福所倚,这事暂且不要说起,让我想想办法。”
“是。”
计青岩辞了行离开不眠山,午时一刻,推开了木折宫山脚下丹房的大门。弟子们正有规矩地各司其职,见他忽然间从门口现身,纷纷站起来恭敬地行礼:“三宫主。”
计青岩扫了弟子们一眼,微微拢眉:“关灵道呢?”
弟子们面面而觑。关灵道是何许人也,也在这丹房里做事?
整个丹房里竟然只有隋天佑一个人知道关灵道是谁,连忙站出来道:“弟子就住在关灵道的隔壁,早晨我来丹房的时候,他还在睡觉。我现在就去找找他。”
计青岩的脸色难看了些,在丹房里坐下来闭上眼。门规有定,上清宫除了执事之外,普通弟子们辰时三刻便要各守其位,现在都过了中午了,他竟然还在睡觉?
弟子们见计青岩亲自来丹房,已经是不敢出声,如今他的心情又明显得不好,各自坐下来专心做事,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没过多久,隋天佑带着关灵道走了进来。关灵道像是刚刚才睡醒,左半边脸被枕头上的草席压得满是淡红的褶皱,头发束得匆忙,很有意境地左右各落下来一绺青丝,腰带没系好,乱七八糟地团成一团。
关灵道可以看到计青岩脸上密布的阴云。他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很歉意地笑着:“弟子早晨起来晚了,望三宫主恕罪。”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更是火上浇油,计青岩的脸色微微泛青。
其余的弟子们也暗自摇头,计青岩虽然长得俊雅,看起来无害,可他的修为和性情谁敢惹,这关灵道也太不知死活了。
“听莫宫主说,前些日子木折宫的朝会,你也没来?”
这话的声调一听就不对劲,关灵道从小到大,不管是不是犯错,有没有犯错,通常都要坚决否认一番的。可计青岩这时的语调像极了师父要罚他抄一个月书时的声音,关灵道一时间竟然不敢开口,乖乖地点了点头。
承认也会被罚,不承认也会被罚,这深山里的老人真是害他不浅。
“两次晨起迟了误事,无可推脱。明日卯时天不亮就起身,把木折宫上下打扫一遍,之后在我院中面壁思过三日。今后如有再犯,面壁一月。” 说完计青岩站起来出了门,临走时对隋天佑道:“今天教会他怎么看炉。”
这刑罚比平日里还要重些,弟子们见他刚入宫就被罚,计青岩又不喜欢他,自然有些瞧他不起,也不想跟他说话,各自坐下来做事。关灵道倒也不以为意,跟在隋天佑身边笑道:“还好,隋大哥在这里。”
隋天佑在木折宫这么久,还没见过计青岩发过火。之前有的弟子也犯门规被罚,计青岩从来没生过气,只是铁面无私地依照门规论处。这关灵道竟然能让计青岩生气,当真是罕见。
“你怎么胆子那么大,两次都迟起,刚才还对着宫主、对他——”
关灵道心里也是气苦,笑着说:“今后我早上早起就是。”
隋天佑拍着他的肩膀笑了笑:“你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这些都是小事,今后按部就班地把事情做好,就不会惹什么麻烦。” 说着,他把关灵道引到临间,说道:“这便是炼丹炉,今后你每日就在这里做事。”
关灵道望过去,这里是个巨大的山洞,高约四五丈,长宽十几丈,摆着十个巨大的丹炉。他从小跟着师父住在深山里,哪里见到过这种景象,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丹炉以黑色玄铁铸造,高宽各有两丈,顶端冒出冉冉青烟,从山壁四周的小孔散出去,场面极是壮观。
隋天佑引着他来到一个丹炉前,让他透过外层的小孔看进去:“炼丹需要先天真火,弟子们轮班,每四个时辰换一个人来看炉,火太强了要灭,太弱了则要以先天真火烧炉,你的修为该是能控制先天真火了。”
关灵道扬手起了一团小火花:“是这个?”
隋天佑点点头,教他如何控制先天真火,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关灵道问道:“这里的丹炉有十个,怎么用来炼丹的只有三个?”
隋天佑摇头道:“如今灵气低迷,戾气充斥,哪来那么多的灵草仙草,有这三个炉已经是万幸。你初来乍到,有没有听过一首无题诗,云冢不见秋,三山水倒流?”
“略有耳闻。”
“这说的是许久之前的上清宫。每到秋季,周围百里的云彩都被吸过来,云遮雾绕,因此上清宫又被人称作秋云冢。深秋之时,三山还会出现瀑布飞上,溪水倒流的奇景,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
“上清宫内懂得炼丹的人不多,三宫主便也监管此事。起炉炼丹之时,山中的灵气不由自主地聚集,琼湖里的水会瞬间被吸掉大半。因此冬日来临之前,老宫主便会施术,上清十二峰的水全都倒着流回来,云彩带着灵气进入上清,遮天蔽日——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了,这两年炼丹少了些,也不需要故意储水了。”
“可惜。” 关灵道叹息,心里面有些神往。三山水倒流,他倒真想看看那是个什么景象。
隋天佑同他说了一会儿话,让关灵道专心看炉,一个人走了出去。旁边的人见他出来,忍不住从鼻子里嗤了一声:“你也真有兴致,跟他解释那么多,要我就恨不得他犯错。反正计青岩讨厌他,留他在这里还要多分我们的丹药,犯个错开他出去也就是了。”
隋天佑拍着那人的肩膀道:“他小孩子不懂事,跟他计较些什么?我教得不好,错处还在我身上。丹药到时候随便分他点也就是了,他那修为还敢说些什么?”
“随便给他点我都觉得心疼。” 那人叹口气,“你说了算吧。”
第23章 第三个故事
回到房中时天已入暮,关灵道不等那老人出声,先滚去床上狠狠睡了一觉。子时过后,关灵道捂着脑袋坐起来。
老者传授门规时,声音或高或低。声音不高时,解释却详尽,逐条举例,讲述得很仔细。这两天老者似乎在开大课,声音贯穿山谷,低沉悠扬,很有气势,却吵得人睡不着觉。
夜里没睡好,清晨当然没什么精神。关灵道从卯时起,就拖着扫帚在木折宫的山上转悠打扫,别人不敬他,他也不在乎,见到木折宫的弟子时照样笑着打招呼。有些人和善,他就多说几句话;有些人不和善,关灵道也懒得理他们,但求不吵架为是。
要转道去后山时,关灵道想起宋顾追不让他接近女弟子,心想这倒省事,换了身衣服去计青岩的院子里领罚了。
院子空空如也,计青岩不在。
面壁思过,又不是面计青岩思过,只要有面墙壁就能可行。关灵道找了面看得顺眼的墙壁,对着它坐下来。
刑罚厅里有专门让弟子面壁思过的房间,也无人整日看管,签个到进去面壁便是,计青岩让他在自己院子里面壁,大约是信不过他。
没过多久,计青岩从外面回来了。
角落里坐得很直的那个身子一看就是关灵道,计青岩垂眸看着他,关灵道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转过身来说:“我不到卯时就起来了,把木折宫上下都扫了一遍,真的。”
宋顾追早就说了,这小子清晨起就规规矩矩地在木折宫扫地,没有怠慢,也没有偷工减料。计青岩不想再多说什么,悄无声息地在松树下的阴凉坐下来,左手捡起一颗黑色的棋子。
清晨打坐之后,他会坐下来下几步棋,这习惯从小时候就有了。
没过多久,墙壁那边传来略重的呼吸声,有点杂音,似乎是吸气不顺,忽长忽短。计青岩抬了抬眼,眉心几不可见地拢起。
这小子在做什么,在他眼皮子底下打鼾?
关灵道的背影实在看不出什么,计青岩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脸色越来越难看。关灵道眼皮关着,时不时发出轻微的鼾声,身板坐得这么直,却分明已经入睡了。
计青岩被他气笑了,袖子一拂,不轻不重地打在关灵道的面颊上。关灵道立刻睁开眼,抬起头来看着身边的计青岩,僵硬地笑着说:“三宫主,你还没走呢。”
这是他住的地方,他走去哪里?
关灵道真的没想睡觉,却搁不住上下眼皮子打架,刚才就是那么放松了片刻,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你面壁思过了整个清晨,领悟了些什么?” 计青岩在不远处的石椅上坐下来。
关灵道凝眉沉思,斟酌着措辞:“弟子领悟了不少,三宫主事情繁忙,今后千万别为我的事操心,否则我过意不去。”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计青岩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眼下的青影:“你晚上睡不着?”
“有时候。”
计青岩低头看了他片刻,从桌子上捡起一枚黑色的棋子:“那天晚上在白屏镇,你也是睡不着?”
他说话的语气就像是无意间提起,根本没有其他的意思,关灵道心头一跳,笑着说:“那次是起来去茅厕,不小心听到莫仲贤的屋子里有动静,才站在门口看了看。”
“不是你,我也不会察觉到他正在使魂术。” 计青岩看着他,眸中暗光流动,“我险些以为你能听到魂魄的声音。”
关灵道赶紧笑着:“我也希望能听得见,那时就能天天在三公主身边,可惜弟子没有那样的本事。”
计青岩盯着他看了片刻,被那一脸的笑扰得青筋微动,把头转了开来:“我叫你在这里面壁思过,不是在这里睡觉,再让我看到你闭上眼,我亲自教导你下棋。”
关灵道笑着说:“弟子自小通音律,弹琴吹箫拉胡都会,唯独不会写字下棋,三宫主可千万别教我下棋。”
计青岩淡淡地说:“你通音律?”
“略懂。”
计青岩的脑中空白了一下。
通音律,会弹琴吹箫,这么高雅的事,怎么放在关灵道身上就觉得不正经?他会弹什么曲子,高山流水,阳春白雪?想象不出来。
计青岩的眼前出现一个谈笑风生、抚琴求爱的登徒子。
“三宫主也懂音律?”
“不会。”
关灵道赶紧安抚:“三宫主长得世间少有,清雅绝伦,将来必定有人对着三宫主抚琴求爱,就算不懂音律也没什么。”
计青岩手里面举着棋子,脸色青了些:“面壁思过。”
他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嘴,脸色难看至极,关灵道连忙笑着望向空白的墙壁,心想这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又忍不住转头看他一眼。
计青岩的目光落在棋盘上,头抬也没抬,冷冷地说:“面壁。”
面壁,不是看他!
墙壁让人度日如年,关灵道一动不动地坐着,枯燥无味,不多时只听见计青岩的呼吸平顺下来,站起来回屋去了。
面壁整日,回屋后倒头就睡。老者的声音时高时低,关灵道被这声音控制作息,自然是苦不堪言。但他现在被计青岩看管得紧,夜里什么也不敢做,只能暂时忍耐,等风头过了再说。
翌日清晨他刚推开门,意料之外的,石敲声正不言不语地站在门口。
“你找我有事?” 关灵道让他进来,“我现在得去我家公主院子里面壁了,有什么事?”
石敲声的面色极其复杂,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卷纸,摊在桌面上:“这是什么?”
关灵道低头看了一眼:“这是我入门考试的卷子,怎么在你这里?”
石敲声深深吸口气:“今天早上,秦执事让我带着卷子去见三宫主。”
“我没过?” 关灵道的心提起来。
“二十题中答对了十三题,只差一题就能过,秦执事想让三宫主抉择,要不要让你过。” 石敲声微微皱着眉,“但我来找你的原因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原因?”
石敲声用手指着纸上的一段话,念到:“卯时即起,晨练三刻,打扫内外,整洁无尘——这段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还有这一段——” 他又指着下面的几行字:“你都是从哪里看到的?”
这些都是那老者半夜授课的结果,关灵道心头微动,看着他没出声。现在该说什么,难道说这是他胡编乱造的?
石敲声的脸色难看,抬头看着他道:“我之前也曾读过你写的这些句子,他们的确是上清宫的门规。只不过,这却不是我们现在的门规,而是前上清的门规。”
关灵道听他说这是上清门规时还有些意外之喜,听到最后那句话,才当真愣住了。
“什么?”他说。
“前上清的门规都在藏经阁的第三层之内锁着,从来没传出去过,连上清宫的弟子都没人看过,你从哪里看到的?” 石敲声的声音有些着急,说着就要转头走,“这事我得告诉三宫主。”
关灵道连忙拉住他:“你确定是前上清的门规?”
“我从没记错过任何事。”
关灵道一时间难以反应:“我发誓绝对没去过藏经阁,也不知道这是前上清的门规。这事别告诉三宫主,他这几天讨厌我讨厌得要命,你告诉他,我就没活路了。”
石敲声脸色复杂地看了他许久,低声说道:“前上清的门规泄露到外面,此事不小,我担心上清宫中有了叛徒。你跟我说清楚,这些话你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
关灵道只觉得焦头烂额,许久才道:“我要是告诉你实情,你能保证不跟别人说?”
“什么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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