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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见过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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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锁魂囊只是给你一个安生之所而已,一旦你寻到他,你就可以走。”
  女鬼思索再三,化作一缕魂魄进入锁魂囊里。
  “姑娘,你还未曾告诉我你的名字。”
  “夏亦心。”
  苏玦之妻的同胞姐姐,夏亦心。


第49章 千梦之梦
  千烟浅成年后,娶楚昭歌。
  一年后,楚昭歌诞下一子,名唤千梦。
  十年后,千烟浅继位,成为大襄帝王。
  而立之年的皇帝最大的乐趣就是逗自家孩儿。
  一般长辈见小孩儿乖巧就欢喜,见小孩儿顽皮就头疼。但是皇帝爹爹有些不同寻常。
  千梦爬上高墙摘花,皇帝爹爹就直挺挺地戳在那里,坚持不懈地举着一双手臂,准备随时接住千梦。要是千梦不小心跌落,皇帝爹爹就连忙去接,笑道:天上掉了个小朋友,我接住了,是我的了!
  千梦摘莲蓬跌入池塘,浑身湿透,惊心胆战往房间狂奔,不料却撞上了皇帝,低下头等待责骂。谁知皇帝爹爹摸了摸千梦的头,道:先去换衣服,别着凉了。对了,下次摘莲蓬能叫上爹爹么?
  千梦同楚萧打架,千梦头破血流,楚萧鼻青脸肿。两个绷着小脸的小霸王带着自家长辈对峙,希望爹爹为自己出口恶气。
  皇帝爹爹:灵玉,我家梦儿这么能打架,不如放你军队里让他好好打个够?
  楚大将军:皇上,我家小萧不懂规矩,不如放在皇宫里好好学两年规矩?
  皇帝爹爹和楚大将军畅快大笑喝酒去了,留下两个孩儿放声大哭。
  其实总的来说,千梦认为自家爹爹还是不错的。
  皇帝端坐在案桌前批改奏折,千梦一矮身,从皇帝胳膊底下钻进去,软绵绵地蜷缩在皇帝怀里。
  皇帝放下笔,忍不住笑道:“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
  千梦道:“十岁呀,我可不就是个聪明可爱的小孩子么。”
  “好,聪明可爱的小朋友,太傅布置的功课完成了吗?”
  千梦顿时小脸一垮,讨好似的摇了摇皇帝的胳膊,可怜兮兮道:“父皇~”
  皇帝无可奈何,亲自教导了千梦一个时辰的功课。
  千梦趴在桌上练字练得满手是墨,挠了挠脸,成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花猫。
  皇帝忍俊不禁,给小花猫擦了擦小脸,可擦红了也擦不干净,反而晕染开了,道:“等会儿记得去洗脸。”
  “父皇,儿臣一直有个问题。”千梦放下笔,歪在皇帝怀里,抬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皇帝的下颌。
  “嗯?”
  “父皇,你喜欢儿臣吗?”
  “喜欢,最喜欢。”皇帝的声音轻而柔。
  “可是,”千梦皱了皱秀气的眉,转了个身,直直地瞧着皇帝的眼睛,和那双温和明亮双眼里的自己,缓缓道,“可是儿臣觉得,你不是喜欢我。而是通过我,喜欢另一个人。”
  “小孩子尽说胡话。”皇帝想要捏一捏千梦的小脸,却被千梦握住了手。
  “儿臣是认真的。兴许父皇喜欢的那个人顽皮,父皇才纵容我顽皮。父皇你有遗憾,才会对儿臣百般纵容。”千梦捧起皇帝的脸,紧紧地盯着那双眼睛,满目哀伤,“因为你看向我时,眼神不是喜欢,而是怀念。”
  皇帝怔然。
  “你在怀念谁?”千梦抱住皇帝的腰,把脸贴在皇帝的胸口,泪水无声滚落,“你有母后,有儿臣,你拥有天下,你还在怀念谁?”
  皇帝不禁问自己,到底在怀念谁。脑海里情不自禁跃出一抹雪色的衣角。人潮涌动,花香鸟语,那轻轻掀起的唇角,绽放娇美的红蔷薇,那顾盼神飞的眼眸,微漾一池桃花春水。
  皇帝寻到了答案:是那个相逢而错过的白衣少年。
  这个答案令皇帝羞愧不已,不过一面之缘,何必怀念至此?
  皇帝轻声哄了千梦几句,无奈千梦哭得肝肠寸断。皇帝忍不住心想:那个白衣少年瞧着明媚张扬,是否也会像个小孩子般哭鼻子呢?
  皇帝牵着眼圈红红的千梦到了庭院,庭院里花香幽幽,景致颇佳。
  “你灵玉姑父小时候常常在花园里打滚呢。”皇帝怀念起从前,忍不住牵起嘴角,“时间过得这般快,那捉蛐蛐的小孩儿,如今也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军了。”
  “父皇,灵玉姑父是你很好的朋友吗?”
  “自然。”
  “那,是最好的朋友吗?”
  “自然。”
  答得利落干脆。
  再没有一个人,能够朝夕相处陪伴皇帝半生之久了。如同相伴相生的并蒂莲,一方枯萎,另一方憔悴。
  皇帝轻轻地抚了抚花瓣,看见浓密花叶下若隐若现的白色石头,圆润通透。皇帝拨开花叶,拾起一枚石头,触手冰凉,是块玉石。
  千梦紧紧地盯着那块玉石,眨了眨眼,滚落两行热泪,低泣道:“父皇,你会永远记得儿臣么?”
  “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唯一的孩儿,如何会不记得。”皇帝轻笑了声,本想把那块玉石丢入花盆里,却看见玉石上有勾画了了的字迹。
  皇帝疑惑地拂去尘土,看见那字迹,恍然间如遭重击,胸口堵得慌,狂喷出一口血来。
  皇帝踉跄倒地,眼前渐渐模糊,只朦朦胧胧看见千梦。那个孩子哭着问:“虽然只是一场梦,但请你永远记得我。”
  皇帝化作飞扬的尘埃消失了。
  那枚玉石掉落在地,滚了两滚,只见上面刻了八个小字:吾愿谢微世世平安。
  一场铺天盖地的绝望席卷了天下,琼楼玉宇、繁华城邦、苍林古树、人山人海,皆化为轻烟消散。
  天地寂静,白茫茫的雾色里,一朵浅紫色小花悄然凋零。


第50章 幻境之匙
  寂寞的山崖,伤痕累累的谢微抱着冰冷入骨的夏戟。
  谢微做了一场梦,梦与现实截然相反。
  梦里的千烟浅及时赶到丞相府护住了楚昭歌。
  楚昭歌未被怨鬼缠身,就不会有千烟浅亲自驱邪祈福。
  千烟浅未入深海上冰山,就不会在回来的路上遭遇蒙面杀手。
  千烟浅未遭遇蒙面杀手,就不会被百般蹂…躏万念俱灰,楚灵玉的魂魄也不会引入白泽道被问道仙人所毁,楚昭歌也不会被爱而不得的千烟陌夺走生魂。
  千烟浅未昏迷在白泽道,就不会被秦修捡到行之派。
  千烟浅未被捡到行之派,就不会改名换姓成为谢微。
  假若没有谢微,夏戟不会去求问道仙人纤灵草。
  假如没有谢微,夏戟不会被鸣蛇吞噬。
  假如没有谢微,夏戟不会被丢入极寒深渊。
  假如没有谢微,夏戟不会命丧黄泉。
  假如没有谢微,夏戟应当在人间活得逍遥自在任性妄为。
  如果真是那样,千烟浅永远都是千烟浅,千烟浅只会在年少时匆匆见夏戟一眼,永生怀念。
  梦境那么美。
  谢微抱着夏戟的双手颤抖不休,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而哭,可是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他还记得那一日,人山人海里,他多看了那白衣少年一眼。
  他说:朋友,我请你们吃馄饨。
  那句话他确确实实说出了口。
  那白衣少年含笑道:好呀!
  那青衣青年微笑道:多谢。
  三人去了城南最好的一家饭馆,吃饭谈笑。三人告别时,以为只是萍水相逢,不知何时能相见。命运也真是奇妙而可笑,那一次相遇并不是终结,而是开始。
  谢微,夏戟,江清野,成了同门师兄弟。
  漫山遍野的花丛里走来一个步履轻盈的浅紫衫小姑娘,嗓音清脆如泉水,空灵如远山,一字一顿轻声道:“一切,错在于你。”
  谢微抬起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唤道:“阿初。”
  他已经不奇怪为何阿初出现在这里。他心里的大海干涸了,无法掀起任何细微的浪花了。
  阿初赤着双脚,小脚白嫩,即将踏入的草地绽放姹紫嫣红的花朵,迎接她的到来,而她走过的地面,花朵齐齐枯萎无声流泪。
  阿初跪坐在谢微对面。花朵灼灼其华,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娇美的小姑娘。
  “他是个好孩子,一直都是。”阿初深深地凝视着夏戟,嗓音轻软,“我破土而出时,只是一朵柔弱的小紫花,生长在路边,被人踩过,被车碾过,被风刮过,被雨打过。奄奄一息之际,是他把我捧在手心,种到了花园里。”
  谢微漠然地瞧着阿初,不,唤她为花语君才对。
  “他每天都来花园,我渴望他能多看我一眼。然而我只是一朵平平无奇的小紫花而已,在争奇斗艳的万花丛里只配顾影自怜。”花语君哀怜道,“直到那一天,问道来了。问道没有一剑杀死他,而是把他绑在十字架上,挖去他的双眼,剖开他的胸膛,卸下他的四肢。”
  谢微越听心底越发寒冷,几乎忍不住战栗起来。
  “我亲眼所见,当时,我就在他的脚边。”花语君轻轻地托起夏戟的一片衣角,“他穿红衣真好看啊。”
  花语君抬眸看了谢微一眼,模样一如既往乖巧,“你知道四凶煞是怎么来的吗?”花语君似乎不指望谢微作答,自顾自道:“四凶煞起源于人内心深处的愿望,无穷无尽的愿望汇成了妖魔鬼怪。渴望永生,于是有了枉生魔;渴望无殇,于是有了莫殇鬼;渴望红尘,于是有了贪尘妖。”
  谢微道:“那你呢?”
  花语君放下夏戟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抚平,温柔道:“我,是为他而生。”
  那句话从花语君唇角飘落时,一阵轻风吹来,月色清辉下花瓣聚成彩色绸缎拂过那娇美的脸庞。
  “他死后,我亦枯萎。枯萎后的我浴火重生,成为花语怪。我把花种洒满每一寸土地,不是为天地增添色彩,不是为苍生观赏把玩,只是为他开怀一笑而已。他喜欢花,我亦喜欢他。三百年来,我从未离开过他,我站在路边看他,我趴在墙头看他,我躲在树上看他,直到有一天,我厌倦了默默无闻地注视他。于是,我成了阿初。”
  阿初可以笑,可以闹,可以蹦蹦跳跳。小小的阿初坐在屋顶笑得如花朵般招摇,唤道:小师叔,来我家喝酒呀!
  谢微沉默地轻抚夏戟冰冷的脸颊。
  “谢微,你可知道,为何他独独倾心于你呢?”
  谢微本不愿开口,可这个问题的答案太致命,忍不住问道:“为何?”
  “因为你,是偷心的窃贼。”
  偷心的窃贼?问道仙人似乎也说过相同的话。谢微依旧不解:“到底是为何?”
  花语君的身形化作破碎的花瓣,再度出现时,已在十步之外。
  “我提醒得这般明显,你当真是愚不可及么?”花语君张开纤细的玉臂,百花围绕,一袭朴素紫衫幻化为旖旎一地的长裙。娇小的身量拔高,稚气的面容变得妖冶动人,蛊惑众生。
  谢微抬眸缓缓道:“你打算何时打碎幻境?”
  花语君一字一顿道:“这,不是幻境。你的痛楚,是真的,你的不舍,是真的,你的绝望,也是真的。”
  “起初我亦以为这是真的。可是陷入幻境的时间越长,看似完美无缺的幻境,实则漏洞百出。”
  “漏洞百出?”花语君微微蹙眉。
  “其一,江清野曾说,只要他还活着,就不允许夏戟死去。你低估了江清野承诺的重量。其二,依你刚刚所言,你根本就不能忍受夏戟再次死去。你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摧毁我的意志让我自弑而已。怎样才能摧毁一个人呢?当然是让他在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失去拥有的一切,于我而言,夏戟就是一切。”
  花语君眸色凝重。这场幻境花语君策划许久,每一步布置得都十分精致。无处不在的花朵收集了所有人的信息,花瓣伪装成有血有肉的人物,配合默契,共同完成了这场浩大的幻境。
  不单单如此,为了迷惑谢微,让他无法分清现实还是幻境,花语君甚至多次布下了幻境之中的幻境。
  “这是幻境又如何?”花语君一挥衣袖,花瓣凝成一把璀璨长剑,脚尖轻点地面,刺向谢微,“即使不触碰你,我依旧能杀了你!”
  谢微看了一眼怀中的少年,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那把剑刺来之际,他把怀里的少年挡在身前。
  长剑刺穿了夏戟的胸膛。
  花语君的瞳孔一瞬间缩小,身躯缓缓化作千千万万片花瓣,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瞳最终散成了一朵凋零的桃花。
  花语君的幻境,谢微无法打碎,那便让花语君亲自打碎吧。
  每一个幻境,都有一把钥匙,也可称之为破绽。
  受到蛊惑的人离魂进入幻境中,在幻境里经历生生死死,除非找到那把至关重要的钥匙,否则永远无法逃出幻境。
  谢微自从发现自己可能堕入幻境,时刻都在寻找那把钥匙。可是以花语君心思之缜密,谢微根本无法找到一丝破绽。每一个人,情绪真实而生动,每一件事,出人意外却又合情合理。
  直到花语君亲口吐露那一句——我,是为他而生。
  假若把一个人视如生命,是绝对不会让他深陷险境的。
  那一刻谢微幡然醒悟,花语君幻境的钥匙……
  就是夏戟。


第51章 归来少年
  谢微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完全清醒过来时,看见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熟悉无比的,朝思暮想的,刻骨铭心的,贪婪眷念的。
  那人低下头,一只手抓着他的手,一只手扣着他的后脑勺,凑近他的唇。即将相触之际,那人却往后退了退,以手背掩住自己的唇,微微皱眉。
  那人用力擦了擦嘴唇,皱眉道:“走吧。”
  原来那场浩大的幻境是从这里起始。他们离开行之派,来到秦修的家乡,寻秦修挚爱之人时,就已经堕入了花语君的幻境。
  谢微克制不住全身颤抖。他被花语君玩弄于股掌之间,在一个接一个幻境里沉沉浮浮,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幻觉,却无论如何都打不破。那种被禁锢、被控制之感,唯有看见那人时能稍微得以慰藉。
  幻境带来的痛苦是真实的,逃出幻境,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谢微热泪盈眶。
  终于重新回到这里。
  终于重新回到那人的身边。
  夏戟在看到谢微流泪的那一刻,再也移不开视线了。印象中,只有夏戟趴在谢微怀里委屈大哭。
  夏戟从未见过谢微哭泣的模样。
  夏戟有些手足无措,心里念叨了一千遍一万遍“再也不要理他了”的气话在那滴泪里支离破碎分崩离析。
  “别……别哭……”夏戟为谢微拭去眼泪,修长白皙的指尖忍不住在谢微脸颊上流连。
  谢微眼眶通红,睫毛上挂着泪珠。狭窄的小巷子,阳光洒落,映着飞扬的尘埃。谢微背靠着斑驳古旧的青石墙,映衬得脸庞和脖颈肌肤十分干净美好。
  夏戟低下头,抵着谢微的额头,十指相扣。两人发丝纠缠,随风而飘。
  夏戟低声哄道:“别哭了。我错了。”
  谢微一瞬间心酸得无以复加,他一次次阴差阳错之下背弃了夏戟,让夏戟心生惧意而选择保持距离,到头来却是夏戟对他道歉。
  谢微想说对不起,想说我错了,想说我再也不会让你难过,可是话语总是苍白无力的。无法实现的承诺会化作刀子,割断咽喉,失血而亡。
  于是谢微掂量一番,说了一句绝对能够实现的诺言:“我永远喜欢你。”
  夏戟微不可察地怔了怔,唇边绽开一个蔷薇花般的笑,指腹抚摸着谢微的唇,低笑:“我知道啊。”
  夏戟欲低头亲吻,谢微却侧头躲开了。
  夏戟长眉一挑。
  “我来。”一直都是夏戟主动,谢微觉得自己应该主动一次了。
  谢微按住夏戟的肩,直接把夏戟推到了墙上。谢微看着有些震惊的夏戟,觉得这个反应有趣得很。
  “不介意我投怀送抱吧?”谢微搂住夏戟的腰,低头吻了吻夏戟的锁骨。
  “求……求之不得。”
  失去了主导权的夏戟完全像个被摆弄的娃娃,脸红成了天边晚霞。谢微吻过他的肩窝,脖颈,耳垂,缓缓地移到了唇瓣。
  破碎的闷哼声从夏戟喉咙里溢出,特别挠人。
  谢微一怔,瞧着夏戟,唇边噙着一丝笑。
  “别看我!”夏戟以手挡住了潮红的脸,别扭又难为情。
  “喜欢吗?”谢微觉得夏戟这般模样可爱至极,忍不住凑到夏戟耳边吹了口气。
  被挑逗得全身燥热的夏戟深深地喘了口气,一把揪住谢微的衣襟,狠狠地咬了一下谢微的唇,压抑道:“师哥,等着瞧!”
  “等着呢。”谢微轻松愉悦地笑了笑,完全没有发现已经为今后清心寡欲的修真生活埋下了祸根。
  托花语君精心设计幻境的福,谢微已经知晓去魔界也是白跑一趟。至于还在魔界的林缘,他要回行之派还是留在顾皎身边,就看他自己的抉择吧。
  谢微与夏戟四处打听却完全没有线索时,听闻秦修病情好转,便连忙御剑赶回了行之派。
  经过山脚时,谢微不由自主往下望了一眼。客栈屋顶上,立着一个紫衫飘飘的娇美少女,少女亦仰着头注视着天空。
  阿初……不,是花语君,果然至始至终都在凝望夏戟。三百多年,十万多个日日夜夜,满怀希望和绝望地默默凝望。
  假如谢微是局外人,自然是希望花语君能够得偿所愿,有一天能够和心爱之人手拉手走在街上,去看万物生长。
  可是谢微只是一个有私心杂念的普通人,无法做到把夏戟拱手相让。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怀有遗憾。
  谢微和夏戟刚刚抵达清风堂,推开房门,便感受到一道巨大的阴影压过来。
  “徒儿!!”
  谢微和夏戟十分默契,各自往左右让了一步,秦胖子扑了个空,砰地砸到地上。
  “哎哟,为师一把老骨头哟!”秦修摸着腰……上一颤一颤的肥肉,含泪控诉。
  江清野无可奈何摇了摇头,走过去扶起秦修,温声道:“师父,别乱动,多歇歇。”
  “那两个小兔崽子,真是要气死为师了。”秦修一记眼刀杀过去,转向江清野时,目光温和地一塌糊涂,亲热地拍了拍江清野的手,“小野啊,还是你对我好。”
  谢微和夏戟忍不住抖了三抖,一个大胆的念头浮出脑海:难不成大师兄真是师父养的男宠么?
  江清野似乎料想到自己这两个好师弟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淡淡道:“我们出去聊。”
  合上房门,夏戟立刻道:“师父孤家寡人这么些年,哪里跑出来了个滴血认亲的孩儿来救他一命了吗?”
  江清野摇摇头,眉心紧蹙:“没有。师父是自行痊愈的。”显然,江清野也认为此事蹊跷。因凐灭蜂而死的人不在少数,除了挚亲挚爱的泪外无药可解,没道理独独师父能够康复。
  谢微心有顾虑,问道:“师父卧床期间,阿初来看过他吗?”
  江清野想了想,颌首。
  谢微若有所思。凐灭蜂是花语君豢养的,除了以泪水为解药,能够解毒的当然还有花语君本人。想必,师父就是花语君救回的吧。
  谢微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花语君给秦修下毒,绕来绕去,最终又给秦修解毒了呢?
  “也许阿初是师父的女儿呢。这么想想,难不成……师父和客栈老板娘……有一腿?”夏戟托腮自言自语。
  江清野扶了扶额,轻斥:“莫要胡说!小孩子哪里学来了这个词!”
  江清野扫了眼谢微,谢微连忙摆手,“不是我教的。”
  谢微问候秦修两句后,回听雨阁的路上,天空阴沉,雷声轰隆,豆大的雨点说下就下。
  两人冒雨奔跑,全身湿透,脚踏地面溅起的水珠又重归于雨水中。莲塘碧荷亭亭,水面荡漾一圈圈的波纹。
  谢微恨不得一瞬间就跑回去,却看见夏戟忽然一矮身,胡乱揪起了一把花草。
  “等雨停了你再揪也不迟啊。”
  谢微满心无可奈何,却又看见那被淋成落汤鸡的白衣少年双手捧花草,道:“我看它挺好看的。”
  “是挺好看……”谢微昧着良心夸了夸那被暴雨打得蔫头耷脑的花草,摸了摸夏戟的头,“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送给你!”夏戟揪掉了所有的花骨朵儿,把光秃秃的杂草捧到谢微面前。
  “谢谢……”谢微迟疑着接过了七零八落的杂草。
  “喜欢吗?”夏戟眨了眨大眼睛。
  “喜欢,喜欢极了。”被夏戟这般瞧着,就算天打雷劈也会说喜欢的。
  谢微想着回去勉强翻出个花瓶供着这把草,却听夏戟欢快道:“师哥,我终于能治好你了!”
  谢微拎着草的手有些颤抖,试探性问:“纤……纤灵草?”
  “是呀!我问大师兄讨了颗种子,种到时间流速极快的异界里,它成长的速度是人界的数十倍。它成熟后,我就把它移植到了行之派,只等这一场雨洗净它沾染的浊气了。”
  谢微怔怔地瞧着夏戟,喉咙哽咽,久久难言。
  夏戟笑得十分畅快,揽住谢微的腰,吻了吻谢微的额头,低笑道:“我的付出不是无偿的,你得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我。”
  谢微认真想了想,有些羞涩道:“我只有一把斩灵剑,一瓶金疮药,一块通灵玉,除此之外,没其他值钱的了。”
  “看来你偿还不起我的恩情呢。”
  “以后我多接点任务,大概可以……”
  “一趟任务才几两酬劳,纤灵草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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