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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师尊总是迷路肿么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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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想玩儿点儿什么?”刘家四哥摩拳擦掌地问道。
刘子安没有答话,只是在屋子里来回地转了一阵,当走过其中一桌时,只觉得胸口的玉佩忽然传来一阵凉意,他心中一喜,“有门儿”,便停下脚步认真看起来。
这一桌赌的是花牌,这和现代的长牌有点儿类似,长条儿形的纸牌上画有梁山好汉或者杨家将的人物画像,相对应着各自的点数,如天牌地牌,梅子四六,白搭财神之类,玩法也很简单,大家轮流出牌,一家出牌其余几家要牌,谁率先把手里的牌凑成一副,便算“和牌”,也就是赢了。
刘子安是个聪明人,看了两把就知道了怎么玩儿。大家听说刘家的小少爷来了,赶忙给他腾了个地儿,还呼朋唤友地叫大家来捧场。刘子安凭着宝玉带来的运气把把都能拿到好牌,一旁帮忙收钱的刘家四哥脸都笑烂了,逢人便说“看见没有,那是我弟弟”。
赌桌上无时间,刘子安自己也算不清赌了多少把,只见码在面前的赌签越来越多,而他的心情也随之亢奋,完全忽略了胸口的玉佩在用源源不断的凉气侵袭着他,悄悄地把他的意识剥离出他的躯体,可叹的是刘子安此刻正沉浸于赌博所给他带来的快乐之中,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而就在这时,似乎有一阵香风拂过,整个世界沉寂了下来,而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朦胧不可捉摸。刘子安只觉得眼角边有道白影划过,待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依旧同梦中那样包裹在云雾之中,朦胧得看不真切,在刘子安略带茫然的眼神中,慢慢走上前来,俯下身轻启朱唇:“玉里有鬼……”
刹那间,寒意如同一条滑腻的蛇从刘子安的背后直贯而上,一直窜到了他的头顶,吐着猩红的信子,舔着他的头皮,仿佛下一秒就会咬上去。刘子安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他挥舞着手,大叫着从座位上蹦起来,试图赶走那条盘在自己身上的蛇。与此同时,他的视线又清晰了,赌坊里的喧嚣又传进了刘子安的耳中,他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人,他们都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盯着自己。试想一下,如果你赌得正在兴头上,对面的赌徒突然把牌一丢,蹦起来手舞足蹈、大喊大叫,你也会有同样的神情。
“子安,子安!冷静一点,你没事吧。”刘家四哥见情况不对,一把抱住状似疯癫的刘子安,担心地问道。
“四哥……有个白衣女子说……说有鬼……还有蛇……”刘子安到底还是个小少爷,当下显然被吓得不轻,连声音都带了一丝哭腔。也不管眼前之人是自己向来讨厌的四哥,只想紧紧地抱住他。
“乖,没事儿……没有女鬼也没有蛇……你太累了,四哥带你回家。”老四有些不知所措地安慰着弟弟,在心疼的同时也生出一丝莫名的欣慰。自家小弟不管是跟谁,即使是个丫鬟小厮都可以相处融洽,唯独跟自己这个四哥不亲。自己以前也不是没试着跟这孩子搞好关系,没想到这孩子到后来跟自己只剩下面儿上的交情。
总之,刘家四哥现在正沉浸在攻略了自家弟弟的快感里不能自拔,而“被攻略”的刘子安此时正沉浸在见鬼的恐惧中同样不能自拔。于是,周围的赌徒就这样华丽丽地沦为了背景板。
“两位刘少爷,这把怎么算啊?”此时同桌的赌徒有的缓过劲儿来,鼓起勇气弱弱地问道。
刘四哥看了一眼桌上凌乱的花牌,朝众人拱手道:“对不住了各位,这把算我的。”
说完,抓了把赌签,也不管多少,直接码在了赌桌中间。
众人对他的答复还算满意,纷纷客气道“刘四爷局器。”“您太客气了。”“令弟身体怕是有些不适吧,赶紧回家歇歇吧。”“要我说咱们这种腌臜的地方原不该带他这种小少爷来。”
刘四哥见子安不想留在这里,便向他们拱了拱手,然后扶着子安的胳膊匆匆离开。
第二天,刘子安早早地就从睡梦中醒过来,精神有些恍惚,觉得全身说不出地别扭。大概是病了吧,他想,下意识地去掏放在怀中的玉佩,然而却发觉那块玉好似粘在了胸口似的,怎么摘也摘不下来,用大点力的话还扯得皮肉生疼。
起先他还以为是四哥作弄他,或者是睡觉时流汗把玉粘到了身上。可是一想又不太对劲,连忙跑到铜镜前一看,却吓了一大跳。他在镜中看见,原本还算健壮的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瘦成了皮包骨头,就连肋骨也看得清清楚楚,那感觉就好像没了肉似的。
而这还不算,胸口那块玉居然镶进了自己的皮肉里面!是的,镶进了皮肉里,在玉和皮肤接触的地方,鼓出无数蚯蚓大小的血管,连着自己的血肉,也连着那块玉佩。刘子安清楚地看见那些血管在轻微地颤动着,感觉就像……就像把自己的精血源源不断地输进那块玉佩里。
等等,那块玉——它居然变成了红色!
而这时,暗地里突然响起一声叹息,那声音里带着一种无奈与感伤,而铜镜中浮现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她就在刘子安的身后,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刘子安感觉得到,她在看自己,用一种悲悯的目光,好像看着一头待宰的羔羊……
“想活命的话就去找你师傅……”
刘子安惊恐地大叫着,一拳砸在铜镜上,然后径直向宝禾先生家中跑去,一路上也不知撞了多少人。在这初冬的清晨,赶早集的人们看见一个骨瘦如柴的半大少年,穿着单衣在大街上奔跑着,他嘴里一直反复念叨着四个字:“玉里有鬼……玉里有鬼……”
刘子安一路跑到宝禾先生家中,一进门就看见坐在书案前整理笔记的宝禾先生。宝禾先生见有人闯入自己家中,被唬了一跳,眯着眼睛辨认了多时,这才问道:“这……是子安吗?哎呀,怎么几个月没见就瘦成这样子了,看着真让人心疼。”
刘子安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一把抓住宝禾先生的手,带着哭腔道:“先……先生,救救我!”说着把胸口的玉佩亮给宝禾先生看。
看见那血红的玉佩,宝禾先生一愣,叹道:“你啊……再晚一会儿就糟了。”
刘子安听他这么一说,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惊喜道:“先生,我还有救对吧。”
“准备放手了?”宝禾先生问,脸上表情有些微妙。
“不放手又能如何?好运气也得有命享啊。”刘子安苦笑道。
宝禾先生摇了摇头,嘴里嘀咕了句什么,大概是 “没想到这东西居然用在了你身上”之类的,边说边从一个很高的架子上取下一个小盒子,从下盒子里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玩意儿。
宝禾先生将那东西交到刘子安手里,让他过会儿吞下,自己则先到一旁去准备其他材料。在等待的过程中,刘子安把玩着那小东西,发现它居然会动,应该是个活物。再仔细观察,发现它有青白的身体,鼓囊囊的肚子,手足尚未发育,不过是几团凸起;与躯干极不相称的大头部上,眼睛是两沱黑点,仿佛蘸了墨点上去的,能否视物倒不清楚;看上去好似蜥蜴,甚至生着条尾巴状的东西……但不管怎么看,刘子安始终没有看出这到底是什么生物。
过了一会儿,宝禾先生端出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让他就着药汁把那个小东西给吞下去。为了保命,刘子安只得乖乖听话。待吞下去后,刘子安有些好奇地问:“先生,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啊?我看它还会动呢。”
宝禾先生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沉默了半晌,说道:“你知道是能救你一命的东西就成了……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它到底是什么的。”
刘子安还想再问,但看宝禾先生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虽然心中仍有疑问但也作罢了。
入夜,刘子安身上开始剧烈地疼痛,仿佛身体被车轮碾压之后又被烈火灼烧一般。宝禾先生把他泡进早已准备好的药浴之中,脱下他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衣物。不,那不能说是汗水,而是乌黑的血水。此刻被泡在药浴之中的刘子安全身被黑气所笼罩,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的那一刻,刘子安身上的黑气也散尽了,他像个死人一样泡在药浴里。那块儿玉上的图案消失了,变成了一块儿质地上好却极为普通的羊脂玉。
“子安……子安……”宝禾先生在一旁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刘子安的眼睛略微动了一下,接着头也微微动了一下,他的嘴也动了一下,他的喉咙发出一个类似咳嗽的声音。他似乎想说话,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但不管怎么说,刘家小少爷的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刘子安身体底子好,再加上刘父和刘家哥哥们不要钱似的给他收集各种补品,不到一年的时间,刘子安便可以下地走动了,看上去还比之前要圆润了些许,只是精神依旧有些萎靡。
这天,宝禾先生旅途归来,登门来探望一直缩在家中,闭门不出的徒弟刘子安。师徒久别重逢,这本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儿,但刘子安却觉得宝禾先生看上去有些反常,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
“没什么。”问题一出,宝禾先生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过了半晌,又道, “呃,在旅途中,出了点儿不可解的怪事。”
“与先生结伴而行,何尝有过不出怪事的时候?”
“或许是吧……”
“那么,究竟出了什么事?”
“人死了啊。”
“谁?”
“这次的同行者……而且,死法也很离奇……”
宝禾先生言毕,便用指尖梳弄着他那头经常被误认为是女人的长发。
第4章 怪谈收集者(一)
此次与宝禾先生同行的那名男子,是个皮肤略黑、看起来身强体健的青年。
宝禾先生之前向一家相熟的书店咨商,是否有人愿意与他结伴同行,老板便领来了这位青年。这位青年信心满满,表示很久以前便读过宝禾先生写的书,是他的忠实读者,两人相谈甚欢。
“总有一天,我也要像先生您那样写书。”
旅途当中,青年背着行李边走边说。
“哦?你要写什么书?”
“我想写怪谈和恐怖故事集。”
“怪谈吗?”
“先生您的书给了我很多灵感。”
宝禾先生有些无奈,试图转移话题。
“你很喜欢恐怖故事吗?”
“是啊,家母生前经常讲各种恐怖的怪谈给我听。小时候我很贪玩儿,常常天黑了也不愿意回家。母亲看不下去,就会吓唬我说‘晚上出门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便反问‘什么不好的事?’母亲就会说些妖魅鬼怪的故事给我听。目的是想叫我怕黑,晚上乖乖回家睡觉。可是啊,这种故事听多了是会上瘾的。母亲有时候想让我早睡,我却偏偏要出去,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给我讲故事。可惜,很久以前她身就染风寒去世了。母亲也和先生一样有一头美丽的长发。啊,对了,先生,我们来讲百物语吧?您知道百物语吗?”
“知道,是从东瀛那边传来的小游戏对吧?就是大家轮流将怪谈故事,每讲完一个,就吹灭一根蜡烛。”
“据说,等讲完一百个故事,烛火也全都熄灭的时候,就会有鬼魂降临。待会儿我们到了客栈就试试看吧。”
“可我们只有两个人啊。等于说,每个人要讲五十个故事。况且,我知道的怪谈也没有五十个那么多。”
“自己编也可以。或者从旅途中结识的人口中听来的,自古流传的鬼怪故事,也没关系。”
“一百个故事讲下来,天还不都亮了啊?会影响旅行的。”
“那就不要一晚上讲一百个,改成在我们这趟旅行期间讲完,您看如何?”
“这样倒还行。而且不必熄灯。否则要预备一百支蜡烛,太费劲儿了。”
本着加深交流的想法,宝禾先生接纳了青年的提议。自那起,每晚两人轮流讲自己所知道的怪谈。夜间投宿旅馆,两只被窝并排铺好,就开讲幽灵鬼话。一晚上各说完五个故事之后,才会就寝。
那青年的确知道不少恐怖故事,其中有很多都是宝禾先生过去闻所未闻、听之让人毛骨悚然的怪谈。当中有些或许是青年自己编的,有些肯定是他小时候从母亲那里听来的。至于宝禾先生,虽然经历过不少怪事,但他本身根本意识不到自身的经历究竟有多么离奇,因此脑子里的存货很快便消耗殆尽。没办法,他只得向客栈老板或在茶馆里认识的老人打听一些叫人汗毛发乍的奇谈鬼话,先写进日记簿里。入夜后,轮到自己讲的时候,再拿出来叫那青年也领教领教。
总之,一路上两人相处甚欢。宝禾先生虽有时觉得这青年太过粘人,但想到他是自己的读者也就释然了。
不过,如果就这样顺顺当当地到达此行的目的地,那就不是宝禾先生了。这一日两人渡了河,原本顺着大道再走上大半天就能到达此行的目的地,但不知怎的,走着走着二人便偏离了大道,迷了路,沿途再也碰不到一个人影。看天色也该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却一座房屋也望不见。四周净是荒山野岭。
“抱歉……好像迷路了。”
“出门在外迷路实乃常事,先生何须自责?按来时的路走回大道便是了。”
然而,即便按照原路往回折返,二人对眼前所遇景色,却一丁点儿的印象也没有,仿佛从未到过。日落西山,二人依旧没有走出群山的包围,只得点上灯笼继续向前,却稀里糊涂,不知到底是在朝着哪个方向走。
正当二人已做好露宿荒郊野岭的心理准备时,却见前面出现了大片的农田,这说明附近有农家聚居。就这样,二人顺着田垄来到了山麓的一座小村庄里。
“这次是因祸得福也说不定。”宝禾先生望着明月映照下群山的剪影,说道,“你闻这气味,不远处必定有温泉。”
经他一说,青年才注意到自打方才一进村子,四下就氤氲着一股刺鼻的温泉味儿。之前倒不曾听说这附近有什么温泉。市面上的旅游指南里从没介绍过。若这村子里果真有温泉,出版商说不定会在报酬之上额外再给些红花。
“真不愧是宝禾先生,即便是迷路也会找到旁人未曾发现过的旅游资源。”
宝禾先生有些脸红,嗯嗯啊啊地胡乱应和着。
两人分头走了几户人家,向凡是愿意露个脸的村民打听,附近有没有温泉和可以投宿的店家。村民们个个都阴恻恻的,仿佛毫不稀奇旅客的到访,只用浑浊的眼球不住地打量着外来者,话一说完就砰地一下关上了门。好在两人已经问清楚,山脚就有供旅客休息的店家,由于天色已晚,二人便径直向着那里走去。
沿着一条竹林夹道的小径,二人不久便抵达了旅店。用手中的灯笼找了找,只见这旅店的墙壁霉斑点点,房顶衰草丛生。客栈的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跟方才那帮村民一样,满脸阴郁,总垂着头,表情藏在暗影之中瞧不分明。交谈时,宝禾先生和青年只能尴尬地盯着他那沾满皮屑的头顶。他声音小而含糊,有时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再加上又操着一口独特的本地方言,究竟什么意思呢?即使二人忍不住回问,他也爱答不理。被领至房间后,青年被屋内的霉味儿呛得直咳嗽,却听宝禾先生向那店主问道:“话说,这座村子里是不是有座温泉?”
“从屋后的小路爬上去就是。不过,夜里最好不要去。”
“为什么呢?”
“去了就回不来了。”
“您是指会迷路吗?”
“不,那些人进去以后就再也没出来过。第二天,池边只丢着他们脱下的衣物。至于人呢,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言毕,客栈老板便把二人丢在房里,转身离去,任他们怎么呼唤,都仿佛没听见似的,动作麻利地走掉了。
房间的窗子破破烂烂的,可以望见屋外。月光照出夜色之中翠竹林的轮廓。林间有条细细的小径直抵深处,貌似就是通往温泉的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温泉特有的,仿佛什么东西腐烂了的气味。
“先生,这里有怪谈诶!”青年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宝禾先生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自己也同他所想的一样。只不过……
“只是老板都那样警告了……”
“先生,如果那温泉有什么危险的话,就不能写进书里了。难道不应该去实地考察一下吗?”
宝禾先生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于是做出了让步。
“今天走了一天,太累了。明天晚上再去吧。”
青年答应了,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宝禾先生就惨了,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过了一会儿青年的鼾声响起,他就更加无法入眠,只得借着月光打量起这个房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可真是个要命的房间。屋顶上结满了蛛网,上面粘着些不知名的小飞虫。角落的油灯上覆着一层灰,盏里的灯油黑黑稠稠的,好似污泥。
待到天光大亮宝禾先生也没能睡着,只得同青年一起出了房间,到厅中用餐。
早饭是老板娘做的。那老板娘也跟那些村民一样表情阴郁,仿佛闹头痛似的,总皱着眉。
宝禾先生他们到时,饭刚好上桌,米粒中夹杂着些小石子,还有几根白发,大约是她头上掉的。配菜是一小碟咸菜,吃上去明显有股泥水的味道。顺便一提,除了青年和宝禾先生,店里好像再无其他客人。
青年兴致冲冲地向老板打听温泉的事,问他若是夜晚前去,就无法活着回来,这话到底属不属实,从前是不是发生过这样的事。但老板却始终不肯认真答他。
“白天去的话,就不要紧。”
仅此一句。
闲着也无事可做,宝禾先生决定同青年一起去温泉看看。店主的话暂且不管。此刻他只想在热水池里好好泡泡,解解一身的劳乏。温泉的气味就在不远处蒸腾,谁能忍受过而不入就出村离去?
拿上白手巾,宝禾先生同青年二人沿着客栈后的小路向前走去。两侧无数的翠竹茂密成荫。正前方一条坡道,沿着山的斜面笔直向上。走了一阵子,方才还能望见的客栈便隐在了竹林的后面。反之,前方却出现了一面水汽袅袅的山崖。抵达岩石嶙峋之处,竹林也到了尽头,蒸汽凝成的白雾四下缭绕。
宝禾先生和青年二人攀上岩石放眼一望,山崖的半途伸出一块儿地方,那里蓄着一汪水。看样子不是谁人凿空岩壁造出来的,而是热水蓄积在岩窝中形成的一座天然温泉。大小约为五个成人同时入浴便会挤满的程度。泉水白浊,泛着些沉淀物。宝禾先生脱掉鞋袜,把脚伸进去探了探水温,微微有些烫,热度刚刚好。
宝禾先生对于温泉的洗浴方法,有着一套自己的独特美学。青年却不在意那么多,脱了衣服就咕咚跳了进去。向下望,眼底是一片竹林,景色绝美。背后山崖耸峙,岩壁粗粝的质感也叫人感到怡然自得。就在这时,青年突然感觉有什么湿湿滑滑的东西缠上了自己的手臂。猛然回头,却见是宝禾先生那头女人似的长发,在温泉的水面披拂开来。平时,若感觉会妨碍到别人,宝禾先生便会把头发梳成髻,然后才入池洗浴。可这日,只有他与青年两人,因此便未曾在意。
“啊……头发……”
青年嘴里低声嘟囔着,怔怔地望着宝禾先生漂浮在水面上的长发发呆。
第5章 怪谈收集者(二)
如旅店老板所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美美地泡完温泉,宝禾先生便和青年回到了旅店。
一进房间,宝禾先生便摊开日记簿,将方才的体验记录了下来。包括泉水的色泽、气味、泉池的深度与宽度、由客栈步行过去的距离,以及预想可能具有的疗效等,走笔如飞,写个不停。因为这些信息在将来撰写指南的时候,都会派上用场。可是写到一半,宝禾先生忽然停住笔,望向青年,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
“放心吧先生,今晚我一定会将此间的秘密探个究竟。”
宝禾先生方才实际泡过那温泉之后,发现它与平日里所见的温泉别无二致,感觉应该出不了什么怪事。因此便点了点头,朝青年粲然一笑以示谢意。青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低着头,眼睛不知看哪儿才好。
夜深之后,一排排翠竹伫立在暗影之中。青年提着灯笼,照着脚下的路向前行去,走的还是白天的那条路。然而,仅只因为天黑了,印象便大为不同。
通往温泉的山道竟有这么长吗?青年感觉自己无论走向何方,眼前都是漫无边际的竹林。
终于,前方白雾腾起,竹林走到了尽头。只是水汽霭霭,较之白天更浓,几乎看不见脚下的路。青年一手提着灯笼,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攀着山岩,尽量提防摔倒,最后,总算抵达了温泉。
四下格外寂静,连虫鸣都没有。褪去衣物,青年把脚探进水中,就连漾动的水音都听不大分明。氤氲的水汽遮蔽了整个夜空。温泉对岸的景色也消融在白雾之中。本该收于眼底的竹林和身后的山崖,全都看不见了。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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