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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以身饲狼-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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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不是糖的糖。
早晚要楚刑亲口说喜欢。





第55章 酒疯
谢云这酒鬼一般很少喝醉,他大概是不舒心得厉害,这回是彻彻底底醉了。

但他毕竟不似常人,发起酒疯也不是寻常人可比的。

谢云抱着个空酒坛子一路跌跌撞撞穿过当街,竟然也没有撞到一个人。楚刑在后面跟着,有些头疼了,这个人喝醉了这么闹腾吗?

谢云这醉鬼沿街过了闹市,直接来到了一处僻静的石桥底下。桥底下很多年前就干涸了,长满了草,还有很多乱石。

楚刑见人直接往桥下去了,立马急着喊:“谢云,你做什么去!”谁知谢云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一头扎进昏暗的桥洞里,接着一屁股坐在草堆里,紧紧抱着那酒坛子晃啊晃的。

楚刑一见他这样,不知道他这是要搞什么幺蛾子。他突然看见谢云嘴巴一张一合的,声音低低的,这人难道在说什么疯话?

这桥底下没有阳光,阴冷又潮湿,楚刑觉得得快点把他带回去,免得着了凉。

可是他刚靠近,那攒在那儿的酒鬼却突然抬头,抱着个酒坛子傻笑:“行行好吧!大爷赏个钱花!”

楚刑闻言一愣,没想到谢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着调的话,以为他又撒什么疯,只好温声道:“你……快跟我回去。”

谢云这回果然起来了,但他不是跟着走,而是一把抱住了楚刑的腿:“大爷别走,行行好,我快饿死了!”

楚刑呼吸一滞,眼睛顿时紧张地缩圆了,感觉那条腿不是他的了。谢云还抱着他不撒手,劲还不是一般大。楚刑好不容易克制不让自己对着一个醉鬼乱想,用力把他给扒了起来,难说话的语气难得多了一丝强硬:“你必须跟我走。”

谢云这回是听清了,他看楚刑的眼神立马变了,往后退得远远的:“我不走,这是我的地盘!”

楚刑额上青筋跳了跳,这人还装乞丐装上瘾了?

他这一个冷脸,就想直接把人带走。可他刚往前走了一步,谢云却突然抱着头跪了下来:“别打我!别打我!我不问你要钱了!别打!”

楚刑的脚突然就定在了那里,他不敢置信地盯着跪在地上喊求饶的谢云,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他心口猛然一阵抽搐,觉得双眼难以承受这猝不及防的场景,每看一眼,他就觉得自己进一步被黑暗吞噬。他干脆狠狠别开眼,可下一刻他就直接凶狠地把颤抖的人拥进了怀里。

醉中的谢云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人想打他呢,正要挣扎却感受到脸侧有了湿意。

这人哭了。

楚刑哭得很压抑,他的心正缩着疼,他觉得自己要狠狠抱紧这个人,不让他受任何伤害。

谢云却不明所以,眼神有些迷糊,刚刚还害怕极了的样子,现在又瞬间恢复了镇定,他拍拍楚刑的肩膀,用一种饱含醉态的可笑的声音道:“你别哭了,不问你要钱了还不行?”

楚刑听了这话,一张脸不知是笑是哭,他匆匆擦了脸,转而把手松开,从怀里摸了摸,他十分庆幸自己出来的时候带了银子。他把所有的银子掏了出来,双手捧到谢云眼前,一字一句道:“我有银子,都给你。”

这回换谢云呆住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这都是给我的吗?”

楚刑道:“是的,都给你。”都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

谢云听到肯定的回答,一双桃花眼笑得开了花,只是这笑容看在楚刑眼里却又是一阵心疼。

谢云把银子通通放进了空酒坛子里,放在耳边晃晃,听到碰撞的声音,又乐了。

桥底一阵冷风嗖嗖穿过,谢云察觉到了冷意,缩了缩脖子,大概也是疯也疯过了,这会儿没了力气,抱着个酒坛子靠在那安安静静闭上了眼。

那一股冷气钻进了楚刑的心窝子里,他放低呼吸,脚步轻轻走近谢云,把他整个人都抱了起来。谢云身上的骨头硌人得厉害,好像浑身只剩下了骨头,楚刑想,这人怎么这么瘦呢?身上怎么这么冷呢,好像捂不热似的。


楚刑带着谢云回到寒渊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昏了,无边的昏暗四面压来,仿佛张开无形的网,把世人都网在里面。

陈茂一见着楚刑,又看着在楚刑怀里睡过去的谢云,顿时有些头大:“殿下,这是……”

“他醉了。”楚刑短短说完,直接把人抱进了屋。陈茂看谢云的脸上挂着两坨红晕,一时有些诧异,谢云还从来没有醉死过去的时候,这到底是遇着什么烦心事了?

不过比起谢云,他更担心的却是楚刑。楚刑刚刚一开门的时候,惨白一张脸晃进来,陈茂还以为是见鬼了。再仔细看,那眼角还是肿的。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楚刑把谢云平稳放到床上,接着把他手里死命扒着的酒坛子费了一番力气给拿了出来,还体贴地给人盖好被子。

这情景,陈茂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他们门主又不是三岁小孩,粗糙男人一个,怎么还这么小心翼翼跟怕碰碎了似的?

陈茂想着,楚刑就转身看向他:“等他醒了,给他弄点解酒汤喝。”

陈茂踌躇:“知道了,殿下,有劳殿下了。”

楚刑看着他,嘴唇动了动:“谢云以前……过得好吗?”

“以前?”陈茂不知道楚刑怎么突然这么问,“我是八年前被门主救起来的,那时候他就是寒渊门的门主了,至于之前的,我就不知道了。”

楚刑听完神色微微怔着,一丝叹息从喉间滑出:“我知道了。”说完,便要走。

陈茂急忙叫住他:“殿下留步!”

楚刑:“什么事?”

陈茂:“就是射日那小子,门主把他留在了寒渊门,他应该很想见你。”

楚刑眼睛眨了眨:“是吗,改天吧,改天我再来看他。”

陈茂看着人走远,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改天”,为什么不是现在。


楚刑从寒渊门出来,总觉得脚步沉得厉害。他一想起谢云抱着他的腿乞讨,跪在地上狼狈求饶的样子,他就一阵心酸难受。因为他几乎可以确定,那是真的,谢云很早之前真的在那里乞讨过,被人打过,还悲惨地求饶过。

明明那么不可一世的人,明明那么嚣张狂妄的人……

楚刑不敢再想了,他怕自己的心会被疼死。

他不知道自己最后是如何走回皇宫的,又是如何沉睡过去的,只是放空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去想太多,他要好好睡一觉。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虽然有点小虐,but 以后(大概楚焕狗带之后),感情戏哈哈哈哈





第56章 杀意
谢云这一睡,直接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第二天晌午才悠悠睁开眼睛。

他一睁眼眼前还朦胧似的一片模糊,除此之外头还疼得厉害,还有这满屋子的酒气是怎么回事?

谢云浑浑噩噩地一脚踢开被子,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眼前才清晰起来。

屋里还是一样空荡荡的,桌边上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谢云想都没想就端起来喝了,接着就半眯着眼睛一边穿衣服一边开始回想昨天发生的事。

昨天去了沈府,交给他锦瑟的荷包。

谁能想到锦瑟居然能看上沈逐流?谢云皱起了眉头。

出了沈府之后,在街上溜达了半天,不想回寒渊门,最后……偷偷溜进皇宫去了。

说起来皇宫那群卫兵真是一群草包,他那么大一个活人来来回回那么多次居然都没有发现他。

一路上遇见了几个小宫女,他也没心思去逗弄,直接奔去了静轩殿,楚刑那小子还不在。院子里连个丫鬟都没有,只有一棵梅花树。

谢云虽然宿醉,但事情居然还都记得。

他在梅花树上无聊地躺了半天之后,楚刑那小子就回来了。

他们说了几句话之后,然后就去了外面的酒楼,那酒还挺烈的,一口下去火烧喉咙,他还嘲笑楚刑酒量不行。

谢云穿好衣服,用凉水洗了把脸,抬头的时候忽然顿住。

接着呢?然后呢?他怎么回来的?楚刑那小子呢?

谢云脑子“嗡”了一下,有什么东西模模糊糊的,但是记不清。

他该不会出什么丑了吧?在楚刑面前耍酒疯?

谢云不敢确定了,他很少喝醉,而且喝醉了什么样他自己也不知道。

谢云不知怎么的心里就心虚似的跳得厉害,立刻黑着脸往门外喊了一声:“陈茂!”

门外人立马叫了陈茂过来,陈茂一头热汗进来:“什么事,这么急?”

谢云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但很显然这难以言喻不是对陈茂的:“我昨晚喝醉了?”

陈茂点头,这有什么稀奇的?

谢云吸了口气又问:“楚刑带我来的?”

陈茂想说不是“带”是“抱”,但觉得特意说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点,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谢云的脸再次变幻,他扶着额遮着眼问:“那我……没撒疯吧?”

陈茂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厮是怕昨天在楚刑跟前丢脸!谢云居然还怕丢脸?

陈茂内心惊奇的同时不知怎么的又升起一股“这妖孽终于有忌惮的人了”的感觉,对楚刑不觉又喜爱了几分。

但很快他又想起楚刑昨天面容憔悴问他的那句话,踌躇道:“大约是没有,不过……”

谢云一听前句还好,听了后句就想打人:“不过什么?”

“不过殿下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谢云的脸色也不好了。楚刑脸色不好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昨天真的发了什么疯?该不会……他发疯打了他吧?

想到这儿,谢云手都抖了。他是见过一些喝醉了酒就发疯打妻儿的醉鬼,但他应该不会吧,而且楚刑那小子会武功,也不至于白白让自己打吧?

陈茂不知道谢云胡思乱想了什么,他要是知道,大概要笑得牙疼。

陈茂接着道:“殿下他只问了你之前的事,他问你之前过得好不好。”

谢云抬头:“真的就问了这句话?没有说别的?”

陈茂:“没有别的了,你别乱想。”

谢云还是不放心:“他脸上没什么伤吧?”

陈茂疑惑:“没有啊,殿下脸上除了那道疤,怎么会有别的伤口?”

“那就好。”谢云这才松了口气。他昨天太想喝酒,所以才拉着楚刑去了,可谁知道一时把持不住喝醉了,后面什么事还记不清了。

不过,昨天应该也没发生什么事吧。

谢云这么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放在桌边的那个酒坛子,里面还放着几锭白花花的银子。


而此刻在静轩殿内的楚刑却是失眠了一整夜,楚黎看着他眼底的青黑,以为他只是为了楚焕的事担心,道:“六弟放心,太庙那边传来楚焕得了风寒的事八成是假的,不过是为了博得父皇的同情。可惜,他不知道我们这位父皇狠心起来谁都不认。”楚黎眼神冰冷,当年要不是他对他们兄弟不闻不问,楚韶也不会无端被人推下水,现在成了个傻子。

楚刑闻言未动,不知是听还是没听,眼神虚飘着,隔着黑沉的雾。半晌才低声道:“四哥,你觉得我惨吗?”

楚黎一愣,忍不住道:“六弟……”

楚刑苦笑:“我有时候也觉得我挺惨的,我年幼丧母,父皇整日见不着,还被楚焕下了毒,在外面流落了那么多年。有时候我会饿肚子,但是我和狼群生活在一起,见不着人,也不用去乞讨。所以我不知道乞讨是什么滋味,你知道吗四哥?”

楚刑第一次这么亲切地叫他,是真的把他当了哥,可是这个问题楚黎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六弟怎么突然问这个,乞讨什么的……应该很不容易吧。”

楚刑眼神又暗了几分,嘴唇的血色淡得出奇:“是吗,我想也是。”

楚黎不知道他怎么会问这个,但他看起来实在令人担忧,可下一刻楚刑却很快将心底的痛苦压下去,冷冷道:“四哥说太子感染了风寒,我们不妨就去看看他吧。”

太庙内,被关了几天的楚焕整个人如同暴虐的老虎,尤其是见了楚刑和楚黎两个人,更是恨得差点冲上来给他们两拳:“好啊,老四你竟然背叛我!我早就该知道是你!还有你这个丑八怪!还敢跑到我这里来,你陷害我的事别以为就这么算了!”

楚刑冷眼看着他,语气不含一点温度:“我们是听说三皇兄得了风寒,所以特地来看看。”

楚焕人躺在床上,差点就要装不下去了:“来看什么!我告诉你,等父皇放我出去,你就死定了!”

楚刑一个冷眼扫过来:“即便出来了,那又如何,你以为父皇让我听政是为了什么?”

“你说什么?”楚焕直接从榻上跳了起来,眼神既震惊又凶恶,“不可能,你凭什么!”

楚刑:“凭你很快就不是太子了。”

他说完这句,楚黎也是一惊,楚刑来太庙是专门来刺激楚焕的?难道是想让他狗急跳墙?

楚焕果然脸都扭曲了:“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婢女生的贱种,连太庙你都不配进!还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我就算大逆不道又怎么样?”楚刑盯着他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一样,满含杀意,楚焕一对上那视线就觉得全身被冻僵了似的,他不敢置信,楚刑这是想杀了他?他真敢?

楚焕的气势一下子没了,极其紧张地看着两人,谁知这时楚刑反倒笑了:“我们只是来看看皇兄,这是我们给皇兄带的点心和药,放心吧,没有毒。”

他笑得诡异,说完话便走了。楚焕看着两人走远,接着癫狂似的笑起来:“你想杀我!想毒死我!我才不吃你的东西!”吼完之后立刻把篮子里的东西摔了个稀巴烂,摔完还不解恨,他双眼赤红着,喃喃着,“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对,楚刑一定是知道了当年他下毒的事,要不然怎么会要置他于死地?

楚焕表情狰狞:“当年没把你给毒死,算你运气好,这次我叫你活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想问问你们爱看什么类型的小说,我第三本是打算写快穿的,但觉得都是一个套路,大家都产生视觉疲劳了吧o(︶︿︶)o





第57章 觉悟
楚焕得没得病楚安帝一清二楚,他给人放话说:“谁都别去看他!让那逆子自生自灭!”他本想让楚焕在太庙安顿一段时间,没想到还不消停。就凭他的所作所为,还配当这个储君吗?要不是背后有柳家……

想到柳卓,楚安帝又深思起来。像楚焕这副草包样,还不是任柳卓摆布,以后这大楚的江山还不成了柳家的了?


从太庙出来,楚黎心里疑问憋了一路,忍不住问:“六弟刚刚故意激怒他,是为何?”

楚刑嘴唇微动,脸上黯然几分,转头看向他:“四哥,去请张太医过来吧。”

楚黎不明所以,这好端端的请什么太医啊!

太医院的张太医名叫张济方,年过五十,医术高超,妙手回春。年轻的时候在宫外当一个小游医,济世救人,后来楚安帝出巡的时候,一妃子得了重病,随行的太医束手无策,张济方这时候正巧了路过这,还不知道这是天子出行,本着医者仁心,给那妃子扎了几针,开了几副药,一日便好了。

张济方不求名利,不为钱财,本来救完人就该甩甩袖子潇洒走人,可没想到楚安帝突然亮了身份出来,让他跟着回宫当太医。

明明是绑架人,还摆着开恩的谱,皇帝就是这么不讲理。

张济方没有办法,只好到了太医院,给那些宫里的皇子公主妃嫔们治病开药。他本来以为宫里富贵,顶多就是治一些富贵病或者风寒暑热之类的小病。可他却没想到,宫里竟然流入那么多稀奇的药,一些还是早已失传的秘药。

哪个妃子突然流产,哪个皇子突然发癫,碰上这种事张济方都躲得远远的。装病,扎错针,故意了这么几回,太医院本来还警惕他的人也都觉得他没什么真本事,上次能救人纯属意外。

因此,他在太医院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太医而已。至于楚安帝,大概早就不记得他了。

但他没想到,楚刑还记得他。


张济方被秘密叫到静轩殿的时候,心里还没有底。他和这个六殿下之前没什么交集,唯一的一次就是那次楚刑中毒,他跟随诊治,但是和其他人一样束手无策。其实也不是束手无策,只是天底下唯一能解狼绝之毒的虚颜草早就没了,知道如何解又如何?

后来这个六殿下失踪,众人都以为他死在了外面,可谁成想他还活着呢?

进了静轩殿,那带路的人走了,张济方站在门外作揖:“臣张济方拜见六殿下!”

院子里空荡荡,屋里头静悄悄,头顶的一方天静止不动。张济方这一声好像根本穿不透那扇门似的,声音只在耳边撞。直到良久之后才听到屋里传来低沉无力的嗓音:“进来吧。”

张济方头皮一紧,弯腰进去了。只见桌边坐着一个静默苍白的人,他眼神似一潭深泉,幽幽沉沉,令人心惊,眉骨那条疤被披散的发丝遮挡,眼角眉峰处的锐气此刻好像全数收敛蛰伏,一动不动却也不敢令人靠近。

张济方一眼就看出这个五年多未见的六殿下,只是那时对方还是一个无权无势眼神冷漠的弱小皇子,而现在却大不相同了。

张济方惶恐道:“拜见殿下!”

楚刑闻言扭头扫了他一眼,接着浅浅笑了笑:“张太医不必多礼。”

他这一笑,张济方更加惊奇了,要知道这个六皇子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哪有这么笑过。这么一想,心里更加忐忑。

“殿下找微臣过来,是身体不舒服?”

楚刑看着他:“你先过来给我把脉。”

张济方闻言诺诺应了句:“是,殿下。”他小心翼翼走过去,把脉的时候还有些胆战心惊,不过接着他很快就露出惊奇的表情。

“殿下身上这狼绝之毒竟然有好转的迹象!殿下可是找到了虚颜草?”

楚刑淡淡道:“不曾,只不过是有人给了我药。”

张济方难免激动道:“不知那人是谁?”

楚刑漫不经心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冷。张济方瑟缩似的一抖:“是在下多嘴了。”

楚刑没有责备的意思,瞬间恢复了温和的表情:“我只是想问一下张太医,我的病以后还会不会发作?”

张济方:“殿下的体内的毒素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压制,就算受到刺激应该也不会轻易发作。只要殿下再多服用一段时间……那个药,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的。”

张济方说的时候还有些激动,可楚刑听了却眼神一沉,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见他叹了口气道:“我想让张太医帮我开一点药。”

张济方:“敢问殿下是什么药?”

楚刑:“能让我发病的药。”

张济方闻言一惊:“殿下万万不可!”

楚刑自顾盯着他道:“只是发一次病而已,又不是真的要死,张太医不要大惊小怪。还有,这件事绝不能告诉第三个人,知道吗?”

张济方神色凝重道:“殿下真的决定了?殿下真的相信臣?”

楚刑看着他:“太医院的人,我只相信张太医。”

这句话莫名让张济方心里一阵感动,知道自己苦劝无用,只好道:“既然殿下心意已决,臣定当不负所托。只是这狼绝之毒实在古怪,一旦发作,难以控制。到时候万一……”

楚刑打断他,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没有万一。”

张济方俯身道:“那臣就告退了。”

楚刑点头,其实他没有想过要用这个办法去对付楚焕,只是他不想再麻烦谢云,他想变得强大,想把那个人好好保护起来。不想让他牵扯到这复杂的朝堂争斗之中,不想他把自己当做弱小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孩子,不想看见他任何狼狈无助的样子。如果有可能,他想永远陪在他身边。

只是这些愿望对他来说都还太难,他只能用这种低劣的办法去对付楚焕。即使他曾经多么憎恨皇宫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即使他再怎么厌恶那一张张虚伪至极的丑陋面孔,也不得不虚与委蛇,用尽手段。

因为他从来没有对什么人那么执着过,渴望过。渴望到即使把自己拖进深渊也在所不惜,这是他早就做好的觉悟。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地方无聊又难写,唉,一个反派的死也是需要文笔慢慢铺的。再让他活过这一章。





第58章 毒
楚刑做的决定除了张济方再也没告诉第三个人,楚黎已经帮了他许多,他不想再牵扯他。至于谢云,他更是万万不会让他知道。

而此刻在寒渊门的谢云自从那日醉酒之后就没再去找楚刑。他虽然对醉酒后的情形,对桌上酒缸里那几锭银子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潜意识还是觉得那日自己似乎做了非常丢份的事。

在楚刑那小子面前撒酒疯,丢脸丢到天边去了。

谢云本来是脸皮极厚的,可是面对楚刑,他却突然成了小媳妇似的,干什么都扭捏着,怕出丑。谢云想:“自己莫不是中了那小子的毒?”

谢云忍不住想起楚刑刚来寒渊门那会儿,那小子浑身的刺儿,眼睛瞪得跟匹狼似的,要咬人。自己想着法子折腾他,也没见那小子低过头。

倔强,隐忍,仿佛天生刻进了骨子里,谢云真心喜欢他身上那股劲儿,所以之后才栽培他,想让他一直留在寒渊门担任护法。

可惜人家是皇子,到头来还是回了皇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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