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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我也不飞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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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里四通八达,跟在他们身后的活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少。
几人出了井口飞上天一看,原来都挤到牧辰白决三人进来时的那个城门口去了。
白决站在井底,眼睛里是淡淡的悲哀。他对着掌心里的那株天灵草,轻声道:“你说他会不会来呢?”
天边一道浓烈的魔气封印如巨掌般落下,将方圆十里严严实实地笼罩在了控制之下。
飞剑若流星划破夜空,直直地坠入城中央的井底。白决低头,静静地看着半跪于自己身前的尊主,浅浅地勾起淡薄的唇角,开口道:“你来了。”
尊主没有睁眼,面容惨白,轻声道:“我说过。”
“带我上去。”
“好。”尊主的嘴角绽开了世间最美的一朵红莲,但是那又能怎样?
这世间最怕的一个字,也不过是心甘情愿。
凌天门的陵光夜游大阵不是这么好布的阵法。
白决被尊主抱着也出了井口,他扫了众人一眼,望着死气横行的天空道:“季散愁,必须死。”
牧辰稀奇地朝白决一笑道:“你也看出来了?”
白决没有笑,反而垂眸,轻声道:“嗯。”
城门在无数尸体的猛烈撞击下,终于轰然倒下。
白决挣脱了尊主的怀抱,翻身落地,眉宇间扬起煞气,他抽出井口的一根挂灯笼的杈木棍,将尊主护到身后,低低地喝了一声:“杀。”接着就向尸群中冲去。
牧辰叹了一口气,心道:爷怎么就这样命苦?
也从旁边提溜上一根小棍子追了上去。
徒留在井底钩得破衣烂衫的冷澹跟秦奉竹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没想到徐潇潇这个小姑娘居然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从气海中抽出飞花骨扇,大喝一声:“敢欺负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杀出城,尊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他被白决扶着,手里依然死死地抓着他的剑。
冷少宫主放出飞剑,看向白决,犹豫了一瞬,道:“上来吧。”
……
季散愁半个人蜷缩着靠在小小的一间竹茶亭里,青色的灵纹纱罩袍衬得他脸色晦明难辨,他的两腮微微地动作,不知道是在嚼着什么东西。
恰到好处的月光弥漫在幽寂的乱坟岗间,让人沉迷得无声无息。
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不是他,他的小师弟是不是就不会沦落到以身饲万民,最终却被作为妖邪镇压,受尽世人唾弃的下场。
远处传来一道道破风之声,大雨早就停了,到现在连淅淅沥沥的雨毛都没有了。
“到了。”冷澹回头向白决跟牧辰礼节性地说了一声。
白决纵身跳下飞剑,还用小指勾住发带散开被雨淋得精湿的长发,平稳落地,他低头看了一眼那条挂着两颗枫果子的红线发带,想了想还是把它给收到怀里。
牧辰追上来抓着白决的肩膀,在他耳边留下一句:“小心。”
白决唇角弯了弯,很快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犹如名剑出鞘的隐约锋芒,他的眼睛里藏着寒冰,寒冰中燃着熊熊烈火,冷冷地凝视着那间乱坟岗中的茅屋。
徐潇潇比他们的动作更快,收了飞花伞三步两步就走到茅屋前,敲起了门。
门上还贴着被风雨侵蚀得不成样子的对联,依稀还能分辨出其中的几个字,什么妙呀回春的,很是寻常。
立于徐潇潇身侧的白决没有看那些残破的对联,他盯着徐潇潇的手……上抓着的门环。银制的九环芝兰兽首,亮闪闪的,白决稍微放下了一点心,应该没毒。
谁猜到这徐小师妹竟会如此风风火火,白决好悬没赶上!
“吱呀——”
破败的木门被人打开了,里面的人也没问是谁,他只是在开了门后就两手垂立一旁让出道路,完全不像是在招待来意不明的客人。
白决见此,眼睛滴溜滴溜地一转,立刻冲着那人拱手道:“叶神医,不知您可否替我看一看这与我同来的几人?他们才从酆都城出来,不知有无不妥。”
这话就是把季散愁之前莫名消失的事情给先带过去了,好一个粉饰太平!
季散愁平静的目光往白决身后一扫,特别是在垂着头生死不知的尊主身上,他多停留了半晌。收回目光,他终于是吐声道:“我没有拦着,便是同意替诸位看看了,进来吧。”
室内一架屏风,屏风上是俗气的花开富贵,开了足足八朵,红橙黄绿青蓝紫还有正中一朵黑将军,色彩斑斓,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三名在酆都城里受了行尸抓咬的小辈此刻被白决压着乖乖地候在诊案前,一个一个的缩着脑袋听候发落。
医者看脉一向讲究静,是以堂中一时冷落安静得可怕。
牧辰踱到仔细端详屏风的白决面前冲他挤眉弄眼,大约是想不通为何白决能如此放心让这人摸着他们的命门给他们诊断。
白决微微摇头,示意牧辰稍安勿躁。
正捉着秦奉竹手腕的季散愁忽然开口道:“这副画是一个病者送的。”
白决没料到他会在这时候跟他搭话,只好笑了笑,实话实说道:“每一朵花都很美。”
“就是可惜凑在一块,显得臃肿多余,白道友,我这话可有错?”
白决叹了口气:“并无。”
“画不好,但也是病人的一番心意,我挂它就是为了给自己提个醒。”季散愁一心二用,此刻居然已经写完了给秦奉竹的调养药方,搁了笔绕过案台走到白决身侧。
牧辰警惕地看着这人,抢在白决之前开口道:“提什么醒?”
“斗米恩,升米仇,救人全家不得好死。”季散愁笑眯眯地看着白决紧抿的唇,“白大仙,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白决八风不动惯了,闻言迟滞了一会,才道:“你魔障了。”
“哦,我忘了,白大仙已经习以为常了。那我换个说法,你手上沾着他的血,嘴里吃着他的肉,还拿着他的三千功德。他却在那阴冷潮湿虫蚁蛇鼠往来的地下,躺都躺不平,苦苦挨着唾骂与污名。白——”
白决忽然间拔了剑,光影闪烁,它出人意料地架在了季散愁的喉间。他抖了抖剑身,冷得掉渣道:“你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立场上这样跟我说话,嗯?”
秦奉竹看那把剑有些眼熟,回头看了退到冷少宫主身边的徐潇潇一眼,发现她的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变成了淡淡的惨白,目中流露出些许疑惑之色。
牧辰在看到那剑的瞬间吓了一跳,因为这就是尊主原先手上使的那柄长剑,啥时候落在白决手里的?
随随便便夺人法宝,哪怕是一个不值一文的破铜烂铁那也是近乎夺妻的深仇大恨!
季散愁低低地笑了两声,抬起手指在雪亮的剑锋上抹了一把,嫣红的血珠涌了出来,他看着血珠道:“你也会怕?不过这事,合该由我们关起门来解决。”
牧辰对着白决一脸“瞧瞧你惹下的情债”,就差没指着白决痛心疾首地数落他“见一个爱一个”、“负心汉”了。
白决镇定地回望牧辰,心知肚明这个死鬼又在给自己加什么乱七八糟的戏码了。他揉了揉眉心,压低声音道:“别瞎扯。”
不等白决再说什么,季散愁背朝众人伸出三个指头,道:“一——二——三——”
“咚、咚、咚、咚。”
连倒四个。
还剩下一个牧辰,他看着白决无辜道:“我是不是也该倒一倒,应个景儿?”
季散愁“咦”了一声,转过头看着他,道:“想不到你还有点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说诸位的收藏跟评论会影响我的一生,诸位愿意来影响我吗?】
第25章 夜阑更深子不语(完)
牧辰一见边上都没人了,立马原形毕露,哼了一声,道:“本宗主在这东陆可是能横着走的!就你这小小蛊虫,在我眼里还远远不够看!”
白决也冷笑了一下,道:“我这里有个东西,你一定非常想要。”
季散愁无所谓地瞟了他一眼,他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他留恋的。
白决摊开手掌露出他护在胸前一直护得好好的那株天灵草。
季散愁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颤抖道:“这、这是虚舟的……命草?!”
白决点了点头。
“他为何……为何要把这个给你?”
“季散愁,叶虚舟托我给你捎个口信:他已经死了,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的本性的确不坏,可是有些事,不是一个‘本性’不坏就可以一笔带过的。你杀了这样多的人,说是尸山血海也不为过,但是——”白决收回掌心里的那株天灵草,不容他置疑道,“先帮我把这位……剑主治好,再把他们弄醒。我不会对你动手。”
季散愁低下头沉吟了半晌,眼底风云流转,终于点头,道:“好。”
尊主伤得很严重。
这种伤,不仅仅是表面上的伤,还有神魂错乱引起的难以治愈的损害。
季散愁难以置信地在尊主的身上摸了摸,惊诧道:“灵物成魔?!”
白决皱眉,他怎么会是个灵物?世人皆知,灵物天生地养,乃是灵气长久聚集才会幻化而出,将来注定有封神的一席之地。尽管如此,灵物的生存却是世间最艰难的,各路妖魔仙神都在觊觎着他们宝贵的血肉,增长修为、延长寿命……几乎是一种万能的灵药!而且,灵物天生心地纯良,并没有凡人妖魔那般的七情六欲,至纯至净,根本不可能入魔!
尊主,到底是怎么入的魔?
季散愁强作镇定的声音唤回了白决陷入深思的心神,他起身给了白决一颗圆溜溜的丹药,看着他道:“最多可以缓他三日性命,这些人就要醒了。”
话音未落,秦奉竹就醒了过来,接着是冷澹与徐潇潇。
趁着他们还没有彻底醒来,季散愁向着白决伸出了手。白决停了一瞬,眯起眼,还是把叶虚舟的命草给了他。
这是叶虚舟的决定,他选择尊重。
然而,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
季散愁藏在袖子里的另一只手霎时变拳为爪,毫不留手的抓向白决,他咬牙道:“别假好心了!要不是为了救你!叶虚舟哪里会沦落到那般田地?!”
白决瞳孔骤缩,但他的这具经脉粉碎的身体并不能及时反应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尊主眉头微皱,身体比睁开眼睛还快地出现在了白决与季散愁中央。他抱住了白决,两个人顿时滚做一团。
尊主的剑如长虹贯日,感应出鞘,直取季散愁的心口。
“扑哧——”
血花微溅,刹那间,万蛊食心。
“你身上的胎毒……是仙……颜……”季散愁死死地看向白决,一字一句艰难道。他的手心里依然好好地护着那株天灵草,却终于一口气没撑住倒了下去,倒下之前还不忘记别让灵草受到一丁点损伤。
季散愁,笑了。
另一边,白决被尊主使了大力气压在身下,他皎若明珠的一双眼睛愣愣地看着尊主,想要把人推开却又不知道从何处使力。
尊主闭着眼睛笑了笑,自己爬起来,道:“你没事吧?”
“我……”
【师弟,往后,师兄就是你的剑,指哪,打哪。】
“从今往后,我……本尊就是你的剑,指哪,打哪。”尊主截断了他的话头,露出了会让白决瑟瑟发抖得需要到墙角缓一下的灿烂笑容。
白决:“……我手里还有一颗药,你要不要吃?”
尊主:“吃。你给我的,即使是散魂绝灵之毒,我亦甘之如饴。”
“……”白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心里的药丸,抬起头就狗胆包天地把药给塞到了尊主的——手里。
全程围观同时什么都知道的牧辰:“……”
本宗主还不如做一条狗呢!
同样全程围观但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三位小友:“……”
我们可能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咳咳……”白决回神,果断别过视线,对着几位小友道,“想必你们还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如此,我先给你们解释一下。”
秦奉竹马上举起手,问到:“前辈是不是功德白仙?”
众人的视线瞬间焦灼到了白决的那张非常之美的脸上,连牧辰也忍不住歪起脑袋看着他,仿佛真的并不知道他就是白决一样。
白决深吸了一口气,道:“不是。”
秦奉竹失望地低下头,冷少宫主的眼神微变,他立刻追问到:“敢问前辈究竟是何人?”
“我是……三百年前覆灭的珞珈山白氏之后。”
【师兄,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娘亲就是你的娘亲,嗯?】
好像就是一刹那,白决的脑海里闪过了曾经在霄垂星野被他遗忘掉的那个片段,还没有他高的少年绷着一张包子脸抱着哭得一塌糊涂自己,很有耐心的一点一点用袖子替自己擦干净脸上的泪痕,语气温柔地哄着一个醉鬼,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这位叶虚舟,也是我曾经遇见过的人。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他这一生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什么,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给人治病。治……很多病。”白决的声音渐渐淹没在了太长的一生、太多的回忆里……
如果说世间真的有所谓的圣人的话,那叶虚舟一定是其中之一。
医治天下,但求天下无医。
玄真殿主面对着满地残尸不能够相信白决的一面之词,而叶虚舟绝对地相信着白决,两方的关系恶化,分城而治。
可是,瘟疫依然在不可阻挡地蔓延。
叶虚舟心力交瘁,每日不是蹲在黑漆漆的药房里研究什么千金良方,就是跑到荒郊野岭疯了一样地去找什么仙灵之药。
白决一不懂医术,二是个废物并不能烧烧煮煮,只好背上黎庶残剑出门去,在街头巷尾看看有什么异状。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好像还真有点儿什么。
白决觉得自己背后似乎跟着些妖物。
于是,他设了个阵摆了那妖物一道,一口气绕着城跑了十几圈。
还在跑。
能跟半步飞升的白决玩这种绕圈圈的鬼游戏,想来这妖物也是非常之厉害了。
脑中一圈都还未转完,白决就追着那妖物到了一处院子,院子里正好躺着一具尸体,全身中剑百余处,鲜血流了满地。要不是他身上的蛇鳞袖,白决还真瞧不出他是玄真殿的人。
他还没落地,玄真殿的殿主就又一次目击了现场。
这也真是极为巧合了。
“我要是说我只是个路过的,殿主信吗?”
玄真殿主:“……”
信才有鬼了。
白决最后无法动用法术与发怒的玄真殿主打得两败俱伤,回到落脚之处后再醒来,便已是瘟疫即将屠尽幽县满城的最后时分。
叶虚舟割肉救了患上瘟疫的白决,以血入药系命,勉强吊住了半城百姓的性命。直到玄真殿殿主养好伤带人找上门来,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白决能让人这样找上门吗?
放平时,那随便,咱功德道脸皮厚,不怕。
可是如今——叶虚舟都割肉以血系命救苦救难了,他的场子,白决说什么也是要护着的。
功德道白决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而他好说话起来,简直不是人!
玄真殿主踹撒了叶虚舟熬的药,趁白决病重绑了人去,逼得白决一怒之下接了他的战帖,到城外受群道之战。
白决与玄真殿众人一战,直接夷平了幽县方圆十里的群山。杀了个片甲不留,身受十方雷霆,一步一步杀过去,直杀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等他从玄真殿布下的破妖之阵里抱出叶虚舟时,叶虚舟已经是强弩之末奄奄一息,救不回了。
“白前辈……我……怕是要死了。”
“那妖物被他们压在了……阵眼里……你……记得待我羽化之后,将我的遗骨压在阵眼之上……
“镇邪……化魔……能保一方安宁。”
“挺好的……”
白决没有说话,他仰起头,点了点。
功德化灵,转入他命。
叶虚舟笑着消散成了一具骸骨,散落一地,白决忙不迭地将他的遗骨拾起,小心翼翼地护住骨体吹落其上的尘埃。
【白前辈,最后送你一个东西。这是我在凡俗行走,攒下的功德,你日后一定要做一个好的功德道啊!替我——替我多救几个人吧。】
劫云凝聚,恒光一道从天直降,落在白决的头顶,却最终为万千功德化就的金身所破。到底是雷声大、雨点小。
玄真一脉凋亡殆尽,自此与白决不共戴天。
【你就是九重天煞?啧,不过是一个小娃娃罢了。怎么?还想要咬我?】
【不是我!有东西要出来了!】
【好了好了,什么东西?】
【一个……一个绝对不能让他出世的东西!】
【我帮你?可我一个瞎子会有什么好处呢?】
【我……】
【行了,你以后改邪归正,做一个好人,就算报答我了——最后,再送你一程!】
……
作者有话要说: 【尊主:我对于师兄这一波强行直男也是服气的。】
第26章 万魔俯首拜至尊
“季散愁一开始并没有想要我们的命,这一点从他以血入药来治我,就可以看出。而且他最后还是手软了,他如果没有手软,徐姑娘现在怕是已经白骨一堆了。城中一直以来活动的都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而是介于生死之间的蛊人。季散愁从‘遗世’中为了寻找师弟而出,无意或者有意地得知了……叶虚舟死于此地的消息,又得到了附有其神魂的遗骨,还是个阴气集中的地方,种种条件混在一起,他终于萌生了一个念头——复活叶虚舟。”
“之前有一句话,我说错了。这世间能令修士在无识无觉之中昏睡过去的除了符阵,还有一样东西。”
“那就是蛊,崖州之蛊,独步天下。”
“我想他从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等叶虚舟醒来后就自行了断。”白决笑了笑,“蛊者难死,但有一样对普通人来说只不过是活血化瘀的东西,他们却是连碰也碰不得,一旦碰了花汁,那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他在让我们入城之前还曾问过我们有没有看见过一种丝分绵长、红如烈火的花,那种花其实就是黯魂花。”
“至于,季散愁与叶虚舟到底是何干系——如今斯人皆去,我们更无从得知了。不过,我想应该曾经是相识的……故人吧?”
白决忽然间失了声,他看见了破茅房的角落里钻出来一条万花青蛇,点着一朵金花的蛇头上蹲着一只趾高气扬的松鼠,这松鼠仿佛有灵性一般的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叼着一块玉牌,玉牌上非常之不走心地刻着三个大字。
【汝河辜】
“啧,你有什么……嗯?无辜的???”
牧辰听到这话,骤然转过脸看着那只松鼠叼着的玉牌,像是想到了什么。
冷少宫主站得远,一时不察并未瞧见这个场景。
恰逢此时,原本在众人昏厥过去时就已严严实实地合上,自己挂上门栓的破木门突然响了起来。白决一愣,三轻三重,错落有致,似乎敲门的不是个死人,而是活着的人,活着的手下有分寸的活人。
他回头扫了众人一眼,迅速点清人数,没有问题。
可是,陵光夜游一下,这片本来就几乎死绝的天地,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除他们之外能活蹦乱跳的活人了!
白决接着就伸手托向门栓想要去开门,谁知道这时候,尊主忽然抬手截住了他的手腕。
手腕很纤弱,看起来不像是能长命的样子。
“你要做什么?”
尊主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按住他的手道:“你相信我吗?”
白决盯着他依旧未睁开的眼睛,道:“我们两人,萍水相逢,说不上什么信任不信任的。”
“那好。”尊主神色不动,道,“你能原谅我吗?”
白决:“……”
话说,这跟上面一个问题有什么区别?
尊主更近一步地逼近他,鬓边的碎发几乎就要触碰到了白决的脸颊,他带着体温的呼吸拂过白决的眼皮子。白决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艰难开口道:“我不知道你以前遭遇过什么。但是你如果真欠我什么,早在你答应我去布下陵光夜游阵的时候就已经还清了。所以——”
“——做朋友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啊,有兴趣跟我一起去降妖除魔、救苦救难吗,这位道友?我看你骨骼清奇,命数独特,想来也是一个剑道的可造之才啊!”
白决十分之镇定地露出了一个好像真的不介怀一样的笑容,尊主却失魂落魄地后退了一步,明明是一身武夫打扮,这时候竟然带上了“拂袖”落寞的味道。
他轻笑一声,一字一句道:“你开门吧。”
既然尊主都说了开门,那白决哪里敢不开门?
只见他推门而出,门外站着一名银袍少年,眉目冷峻,左额上一朵浅紫色的“求不得”,四瓣回旋交错的花瓣,似乎是活得一般在缓缓地舒展,舒展又并合。
“求不得”是西陆魔界最多的花草,长在断崖,长在深渊,长在一切神憎魔恶的鬼地方……它能吞噬一切能吞噬的力量生长,包括灵魂。
但其在东陆出名却不仅仅是因为这样,这种花同时还是西陆魔界的“奴隶烙印”,一朝加身,便生生世世永不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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