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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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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玉茗提起过,确有这么一位。”缙云莫所说的玉茗,便是本家的族长夫人缙云玉茗,“听说玉茗见她时,问了读书的事情,才知晓她的叔叔便是缙云畅,而她过世的父亲则是缙云敏。”
  “我听说过这俩兄弟,虽然出身分家,但才华横溢,就连本家的很多弟子都及不上。缙云畅擅书画,而缙云敏则长于诗词。”缙云凌想起了这对天才兄弟,“说起来,他们还是文武全才,尤其是缙云敏,兵法之见解尤其独到。当年父亲还想着要把俩兄弟招至麾下,只可惜……”
  “只可惜缙云敏英年早逝,而缙云畅却是一个闲云野鹤。”缙云莫不禁叹息道,“天下才子,也不尽是习成文武艺,非得货与帝王家的。”
  “那也难怪这女子擅长诗词了。”
  “是啊,生于如此的家庭中,耳濡目染总是与别人不同的。所以玉茗做主,把她指派去了书苑,伺候小姐们读书。”
  “哦?那她倒是捡了个便宜。”
  缙云凌躲在茶盅后面的嘴唇扬起一个弧度。
  缙云本家的书苑与族长府邸只隔了一堵院墙,书苑中除了公子小姐们读书所用的书斋外,还有两座藏书楼,另有一些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以供消遣。书苑西面另有一座小楼,供在书苑伺候的婢女小厮居住。缙云倾的工作是伺候小姐们读书,换言之,她要与她们一起上课,期间有任何需要她做的事情,都必须立刻完成。早间与课后,还要负责打扫书斋和藏书楼。其他婢女则负责书苑的洒扫、以及其他粗重的活计。通过这些工作的分派,大概能知道这些婢女在书苑中的地位。
  缙云倾很聪慧,也很机灵。从最初需要得到小姐们准确指示之后,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窘迫。到如今,只需小姐们的一个眼神或一个动作,便能马上心领神会,而迅速地完成工作。加上她时刻保持低调和卑微的姿态,让小姐们对她印象颇佳。而她偶尔显露出的诗词才能,也让小姐们颇感意外。但缙云倾很聪明地没有让师傅们得知自己的才能,而只是私底下用这个才能帮助小姐们完成一些功课。
  “倾儿,你帮我看看,这首诗的韵脚对不对?”
  本家启长老的小孙女缙云慧不过十四岁,却已经显出些老成的模样,或者是装出些老成的样子。但在缙云倾跟前,她倒是很乐于露出本性,做出更符合她年纪的言行。
  “慧小姐的这首诗很不错呢,押韵很工整。”
  缙云倾笑着说道。缙云慧的这首诗是前日师傅布置的功课,以桃花为题写一首七言。
  “慧小姐是想描述桃花盛开的样子吗?”
  缙云慧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
  “那还记得那首桃夭吗?”
  “啊!记得,当然记得!”缙云慧自然记得这首诗作,而且她还十分喜欢,低吟了几句之后,忽然恍然大悟道,“倾儿果然厉害,我这就去改。”
  “看来你的才能不容小觑。”
  缙云倾并没有料到身后有人,直到这句话不高不低地,随着温温的气息吹入耳中才惊觉。
  “凌公子!”
  缙云倾脚下一个旋转,慌忙而轻盈地转到了缙云凌的对面,与他保持了差不多有十步远的距离。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缙云凌似乎并不在意这十步远的距离,只是用那双丹凤眼笑看着低垂眼睑的缙云倾。
  “凌公子若要吟诗,可去书斋或花园。”
  “哦?为何?”
  “公子小姐们此刻都在书斋或花园内,正为了今日的功课烦恼,想必凌公子去了,定会让他们高兴。”
  “原来如此,那么你见到我不高兴?”
  “凌公子说笑了,缙云倾不过小小的婢女,怎敢冒犯主子。”
  “你这个婢女可不同一般。”缙云凌向前迈一步,缙云倾就向后退一步,“听说我嫂嫂很欣赏你,也许不久你便可以去她身边服侍。”
  “若是能服侍夫人自然是无上荣光。”
  “那你的心愿是什么?总不会只是服侍夫人吧?”
  心愿?缙云倾听见这话,蹙了蹙眉,心愿不是没有,而是不敢也不能。她自小的心愿是成为像她父亲和叔叔那样的人,因而她从小就勤奋读书,甚至连兵书也不放过。用她叔叔的话来说,可惜了这女儿身,若是男儿必定是个文武双全的俊才。想到这里,缙云倾不禁咬了咬下唇,却不说话。
  “可惜了,你是个女儿身。”
  缙云倾忽然抬头,那双大眼直视着缙云凌。看着那双眼睛,缙云凌知道自己猜中了。然而这个心愿似乎太大了,自己并不能帮她实现。思及此,心底竟生出些怒意,这怒气是冲着自己的。有那么一瞬间,缙云凌有些愕然,他不明白对于眼前这个无法实现心愿的少女,为何自己会如此生气,难道是因为自己不能帮她?可是为什么?他有些混乱,眉头不由得深锁。
  “凌公子,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奴婢先告退了。”
  对着沉默地缙云凌,缙云倾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尴尬,刚想转身离开,手却被拉住了。
  “倾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那声音十分柔和,这不是缙云倾熟悉的声音。虽然“倾儿”这个称呼,自己从小听到大,却是第一次被一个家人以外的男子呼唤,这让缙云倾更加地不知所措。而她的沉默,却被缙云凌认为是一种默许。
  “倾儿,其实我很茫然。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眼睛很吸引人。从那天开始,我就经常想起这双眼睛。”其实缙云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直到方才再看你的时候,我发觉……”
  他顿了一下,这个停顿让缙云倾有些紧张,但是手被牢牢地抓住,根本无法脱身。她似乎猜测到缙云凌要说什么,但这不是她的心愿。因为即使自己真的愿意,也只能做妾。
  “倾儿……我喜欢你……”
  “不!”
  长久的沉默之后,是缙云凌冲破尴尬的告白,然后是缙云倾猝然的拒绝。
  “为什么?”
  “嫁入本家绝不是我的心愿,更何况……”
  “我明白了。”缙云凌仍旧紧紧地抓住那只柔软,冒着冷汗地手,“你不想做妾……倾儿,除了你,我绝不会再娶。”
  “可我永远只能是妾。”
  这句话对缙云凌而言,如同落雷。
  “是啊,对于其他人而言,你仍然是妾。”低吟过后,缙云凌忽然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我带你离开这里。”
  “你疯了!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只要你愿意。”
  缙云倾惊愕地看着这个男人,她问自己是否真的愿意。这个男人也许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以外,唯一了解她的人。可他是本家的公子,自己真的可以就这样与他相守吗?她犹豫着,可是当自己与缙云凌的目光相遇时,她似乎找到了答案。
  “他们居然私奔?”
  缙云赫有些意外,他见过缙云凌,那个男人决不是那种冲动的性格,但是他居然会带着心爱的女人私奔,这一点的确令他很意外。
  “是的,但是他们私奔后的第三天就被找到了。因为缙云倾太引人注目了,她一旦失踪便会引来更多的关注。据说,玉茗夫人派人搜寻,最终在一处密林里找到了缙云倾。”
  “那么快就找到他们,这点不是很奇怪吗?以缙云凌的智慧,不可能逃不掉的。”
  “这其中的事情,子儒并没有查到,似乎有人刻意封闭了消息。总之,缙云倾被找到后,缙云凌也就跟着回来了。之后,因为玉茗夫人很喜欢缙云倾,所以只是罚她闭门思过,然后就被玉茗夫人收做贴身侍女。二公子出生没多久,缙云倾就莫名地死了。”
  缙云赫眯着眼,听完了这段不算太长的故事,但故事的结尾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想个办法,去取得缙云倾的画像。”


第34章 夺位
  作为缙云本家的二公子,缙云朗从幼年起就对自己的处境十分清楚,虽然母亲对自己还算宠爱,但到底更偏心大哥缙云轩。即便她不赞同让缙云凌待在大哥的身边,但看在缙云凌多年忠心,并且智谋卓绝的份儿上,倒是也勉强同意了。虽然说偏心大哥,但母亲对自己到底还算不错,可是缙云朗很清楚,母亲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希望自己不要和大哥争继承人罢了。
  想到这里,缙云朗忍不住低笑出声,一旁的明澈虽然有些莫名,但还是装作不知道。
  “明澈,缙云赫查的如何了?”
  “小公子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最近子儒正在找缙云倾的画像。”
  “哦?看来他已经察觉到了,果然是个灵敏的人啊。”
  “公子,您想怎么做?”
  “他不是要画像吗?那就给他吧,反正他都已经查到这个份儿上了,干脆让他接着查,最好把当年的丑事都抖出来。”
  缙云朗的眼神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这是明澈没有见过的,虽然公子的为人、脾性如何,自己比谁都清楚。但如今看着那双眼睛,仍旧忍不住打了寒颤。这种令人胆寒地感觉,直到缙云朗走出院子,明澈才隐隐地有了一丝解脱。神经得以放松,脑子自然也就运转的比较灵活了,明澈经过缙云朗的书房,进入了那间不为人知的密室。密室不大,只有正中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像。那是一幅女子行乐图,画中女子美目盼兮,一袭樱桃红的衣裙煞是惹眼,与一旁的翠竹相互映照,显得格外俏丽。明澈小心翼翼地取下画轴,卷了藏入随身带来的竹筒内,便出了密室。
  子儒照着缙云赫的吩咐找寻缙云倾的画像,尽管他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些人,但没人知道画像是否真的存在。有的人说有,有的人说没有。但这种事情又不能堂而皇之地去查,因此进度十分缓慢。直到有一日,子儒带着酒菜去见曾经的老花匠时,才有了些眉目。
  老花匠不是缙云家的人,本是从九州往四海求道修仙的凡人,却因为一个意外流落到了八荒,被缙云家所救,因为救治过程中使用了八荒的草药。这个凡人竟奇迹般的拥有了和八荒居民一样长久的生命。这个老花匠名叫秦瑜,在九州时就是一个花匠,被缙云家收留后,就干脆为本家打理花园。秦瑜的性格很平和,基本上就是人畜无害的存在。子儒在秦瑜手下工作时,也受了很多照顾,对于秦瑜的过往也知道一些。离开秦瑜也有些日子了,子儒突然想去看看,其实他也是想从秦瑜那里套点消息。
  秦瑜的居所在本家的最西面,距离最大的后花园锦绣苑很近。子儒带着酒菜,穿过锦绣苑被各种花草植物包围地小径,没一会儿便到了秦瑜的住所。这是一座不大的院子,院门外的木门虚掩,子儒迟疑了一会儿,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秦瑜略显沙哑地声音。
  “子儒?你怎么来了?”
  秦瑜有些意外地看着站在门外的子儒。
  “这会儿公子正读书,不让我在一旁服侍,还特许了我半日的假期。所以我就想着过来看看您。”
  子儒笑着举起手中的酒坛子说道。秦瑜有些狐疑,他半信半疑地将子儒让进了院子。这座小院还和当初一样,一间卧室,一间厨房,院子的角落里种了些蔬果。
  “秦大叔,您还是老样子。”
  “没什么,凑合着过吧。看你的样子,在小公子那里应当不错。”
  “小公子人很好,待我也很好。我也就是陪公子读书,有什么事了就替他跑跑腿什么的。”
  “那总比在我这儿强。”
  “我觉得您这儿也很好啊,摆弄那些花花草草地多好。”
  子儒一边说着,一边在桌上铺张开来。秦瑜看着满桌子的酒菜,心里直犯嘀咕。
  “子儒啊,你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吧?”
  “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过来和您喝个酒。”
  “那这些菜……”
  “都是公子赏的。我同公子说要来看您,公子便说空手去不大好,便赏了这些酒菜。也当是谢谢您上回在明洛院里,为公子救活那株银杏的谢礼。”
  明洛院正是缙云赫来到缙云家后所住的院子,院中的银杏本就长在那里。缙云赫住进去时,那棵银杏就显出些颓势,本来这事缙云赫并不上心,对他来说不过就是棵树罢了,死了就换一棵。可有一晚,他竟无故失眠了,走到院子里时,看见那棵将死的银杏,心里竟生出些悲悯。第二日便让子儒去唤了秦瑜过来。
  “哪里的话,这是我该做的,何以让小公子如此破费。你回去替我谢谢公子。”
  “是,子儒记下了。”
  子儒笑着将两个酒盅斟满,此时的秦瑜也放下了戒心。酒过三巡,秦瑜显然有点醉了,说话已经有些不连贯,甚至看子儒都觉得多了好几个。
  “秦大叔,你知道缙云倾吗?”
  缙云倾?秦瑜有些迷糊地脑子转了转,他想起了那个笑容温和的女孩子。
  “记得,她……在书苑……伺候小姐读书。”
  “对,那您知道不知道,她的画像在哪里?”
  “画像?”秦瑜又喝了杯酒,接着打了一个酒嗝,喷出的酒气熏得子儒皱起了眉,“好像……有……我记得,曾在族长的书房里见过……但后来……就被……夫人收起来了……”
  “收哪里去了?”
  子儒焦急地问道。
  “好像……好像……被埋在了锦绣苑……唔,我记得就在锦绣苑的西北角,还是我埋的呢……”
  好不容易说完这一长段的话,酒醉的秦瑜似乎十分疲累,随着他的喃喃自语,鼾声渐起。子儒见状,知道再问不出些什么,便将秦瑜安顿在卧房后离开了。
  走出小院的子儒,细细思索着秦瑜的话,脚步不觉慢了下来,目光穿过葱郁的植被,似乎能看见锦绣苑的西北角。
  子儒抬头看了眼天色,此时已将至黄昏,每天的这个时候,便是锦绣苑最安静的时刻,没人会在这个时间来逛园子。子儒似乎下定了决心,又转身走进了秦瑜的小院。
  幽蓝的月光正洒在锦绣苑中,偶尔有几声鸟鸣打破静谧的暗夜。锦绣苑的西北角在晚上是一个背光处,不细看的话,很容易在这样的夜色中被忽略。那里种植着一株硕大地银杏,如今的时节,正是银杏叶凋落的时候。若是在白天,阳光充沛的时刻,便能看见金黄的叶子在树干周围铺满堆积,一路绵延,将周遭的小路和地面变成金黄色。
  但这个时候的子儒是没有什么心情,去关心那些金黄的叶子的。他扛着从小院里拿来的铁锹,快步走向那株银杏,甚至没有注意脚下的银杏叶发出地清脆的声响,即使它们极其地微小。
  距离银杏树不远的地方,有一扇圆月门,那扇门常年紧闭,虽不至于彻底封锁,但因为没有人使用,也就被忽略了。明澈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那扇门,透过门缝,能清楚地看见那株银杏树。自然也能看见正在树下挥汗如雨地子儒。
  在这样的寂静中,子儒听见了一声撞击,铁锹似乎碰到了什么。子儒的眉心跳了一下,立马丢下铁锹,蹲下身子,用手扒开松软的土层。
  “找到了!”
  子儒禁不住低呼道,并从土层里取出一个竹筒。他将包裹好的竹筒背在身后,然后迅速地将银杏树附近的土层都恢复原状,一路上小心翼翼地去除足迹,并快速地离开了锦绣苑。圆月门外的明澈看着子儒急速地离去,自己也立刻转身跑回了灵湖院。
  缙云赫站在书桌前,看着铺展开来的画像,那是子儒昨夜取得的。画中女子确是美艳不可方物,也难怪当年的缙云凌要私奔了。缙云赫的嘴角不禁微扬,因为他从那女子的眼眸与神态中,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而这个人自己再熟悉不过。
  “公子?”
  “子儒,你一定在奇怪为什么我要找这幅画像。”缙云赫并没有看子儒,只是用食指关节敲了敲桌上的画像,“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吗?”
  “二公子?”
  子儒站在一旁,仔细地看了看那画像,似乎从那女子的眉眼中看出了些什么。
  “没错,就是二公子。而且,这幅画像来的蹊跷。”
  “蹊跷?”
  子儒不是很明白。
  “你说你是从秦瑜那里探得的,那其他人也可以。如果连我这个外人都能猜出这个女人和二公子的关系,想必二公子也能想得到。”
  “您的意思是……”
  “说不定这画像就是二公子特意留给你的。”
  “可二公子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很简单,他要的就是缙云家的混乱,要的就是有人来揪出当年的丑事。如此一来,族长的地位岌岌可危,而大公子的为人如何,自不用别人来多说。”
  “可是,如果是以前,这兴许有用,可如今还有公子您在,二公子不担心吗?”
  “担心?哼,他可是不担心。一旦缙云家出现了这样的大乱子,长老们为了安定人心,一定会让嫡子继位。既然嫡长子不得人心,那就二公子。虽然到那个时候,二公子和我一样是个私生子,但相比之下,他到底是夫人一手养大的。你觉得二公子和我之间,夫人会选谁?”
  子儒忽然恍然大悟,若是族长因为这件丑事而被迫禅位,而大公子又不得人心,那夫人一定选择二公子无疑。因为与小公子相比,自己养大的二公子到底要亲近些。更何况……
  “缙云凌。”
  “没错,还有缙云凌。他在大公子身边日久,除了出谋划策,其他可是什么都没干,而且还纵容大公子的脾气。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二公子成为继承人。”
  “那二公子究竟是谁的儿子?”
  子儒有些摸不着头脑。
  “若是我没猜错,应该是缙云凌。但族长和夫人,似乎都认定是族长的。”
  “您为什么认为是缙云凌的?”
  “我也只是猜测,真相还得问缙云凌。”
  自从缙云赫得到画像之后,似乎就没了动静,缙云朗也躲在灵湖院不大出来。这一日,明澈被夫人唤去,得了一盒的白果捧回了灵湖院。
  “夫人说,这是锦绣苑内的那株银杏结下的果子。”
  “母亲还说了什么?”
  缙云朗靠在贵妃榻上看书,这是今日清晨,特地让人搬到院子里的。
  “夫人还说,公子近日都未曾出过门,是否身体有恙,若有不适还须尽早求医。”
  听见这话,缙云朗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目光转到明澈手中捧着的红色圆形漆盒。白果成熟于秋季,如今倒是一个好时节,只是这果子不能贪吃。夫人特地唤了明澈过去,仅仅是为了送一盒果子?缙云朗起身走到明澈跟前,伸手揭开了漆盒的盖子,里面满满地摆着一堆白果,说是白果,其实果壳是白色中有些泛黄,而果肉则是橘黄色。
  “临走时,夫人嘱咐,白果软糯可口,但不可贪食。”
  正看着那些白果出神的缙云朗,被明澈的这句话拉回了心神。
  “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明澈不甚明了地看着缙云朗。
  “夫人是让我安分守己。”
  “夫人果然察觉了吗?”
  “她一直都知道的吧,只是不挑明,毕竟我也是她养大的。”缙云朗从广袖里探出修长的手指,从漆盒里挑了一颗白果,目光随着那白果望向头顶湛蓝地天空。“也许这果子并非坏事。”
  缙云悯是本家的专属医师,为缙云凌治病也有许多年了。缙云凌年岁渐长,咳喘之症也就愈加严重。这病还是多年前染上的,缙云凌曾在满是晨露的密林里急速穿行,那个时候还是隆冬时节,寒气入侵以至于染上了咳喘病。年轻时尚能硬撑,年岁大了便有些支撑不住。
  “悯叔,这病还能治吗?”
  缙云轩焦躁不安地问道。
  “毕竟年岁大了,咳喘病一旦染上就很难根治,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缙云悯写了药方递给伺候的丫鬟。
  “如今已是深秋,咳喘病更易发作,要小心伺候。这药先喝半个月,之后我再来看诊。”
  看着丫鬟将缙云悯送走。缙云轩快步走到床边,看顾起仍旧咳嗽不止的缙云凌。也许从他内心来说,这个男人比他的父亲更重要。
  “那丫鬟已经把药带回去了。”
  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站在屋子中间,小声地说道。他的对面是一片阴影,从那片阴影里丢出一个包裹,小厮故作镇定地捡起那包裹看了一眼,立刻慌乱而惊喜地跪下。
  “谢谢打赏,若是以后用得着奴才的地方,请一定吩咐。”
  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瓷片破碎地声音,打破了锦绣苑的寂静,玉茗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可思议地神色。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日晌午过后。”
  “因病?”
  “不大像。”丫鬟强作镇定地说道,“午饭后凌大人喝了药,便说要小睡一会儿。可没过多久,便喊了起来,嚷着难受。我们进去看后,发现凌大人在床上挣扎。悯大人刚到,凌大人便咽了气。”
  玉茗蹙起秀眉,她当然知道缙云凌不是病死的,虽然他的咳喘病不轻,但还不至于致死。毕竟是自小习武的,加上缙云悯的调理,尽管每到深秋就会发作,但只要服了药便可安然过冬。如果不是病死,那就只能……
  “大公子如何了?”
  “大公子正在院子里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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