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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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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这么大的胆子闯吴家府邸的!”
  吴纳孜在破门的瞬间已经看到心腹往外逃去,应是回府搬救兵了,不免给自己壮了壮胆色厉内荏的发问。
  只要拖一会儿,只要等父亲到了,虽然,虽然这件事他不会高兴,但也不至于让我真的被公孙家这凶婆娘折辱。
  大概是想到父亲了,吴纳孜胆子也大了不少,指着女将军开骂。
  而公孙英此人年少时就已经随父亲公孙珈驻扎边疆。看尽塞北戈壁,吹遍塞外风沙,早已经刨去了少女心性,是真正能徒手宰狼,刀尖舔血之人。
  她一听就知道这不要脸的玩意儿是在拖延时间,快步上前扶住了被动静惊醒,一脸震惊羞愤的想要去撞墙的姑娘,脸色一沉,抬起脚直接将吴纳孜踹出三尺远。
  他不是要等救兵吗,那就让他等不到就救兵!
  “你也知道这还是你吴家府邸?我还以为已经成了你吴大公子专属窑子了!”
  随即又猛踹一脚。
  听这山崩地裂的响声,吴纳孜下半辈子怕是得出家做和尚了。
  吴纳孜在公孙英的第一脚下就已经天旋地转,更不用说奔着断子绝孙去的第二脚了,混乱间只知道自己好像不停被踹,不停被抽,浑身剧痛,貌似那个璟雯醒来后还来凑上几脚,贡献了几巴掌。
  不免胸口一闷,喉咙一甜,晕了过去。
  等他那为了竖子劳心劳肺父亲匆忙赶到时,他这无用儿子已经只剩半条命喘气了。
  旁边杵着个一脸为民除害的公孙英,下人说的那女子已经被公孙家家将扶上轿子走了。这会儿连个影子都没了。
  吴振宇一看自己儿子惨状,顿时血气上涌,气疯了般拔剑就像公孙英刺去,打算不顾辈分也要跟这无礼小辈搏一搏,被家仆匆忙拦下。
  先不说以老欺少以男欺女了,这最大的问题是,老爷根本打不过这女英雄啊!
  “老爷,就让皇上为您做主吧,您可千万别动气了”
  “老爷你旧伤未愈,别动手了”
  家仆七手八脚的抓着吴振宇才让他慢慢平静下来不上前拼命,然后赶紧把这遭人嫌的小少爷抬走。
  吴振宇也知道无论是个人武艺或者还是家族军功,自然比不过左将军家,于是恶狠狠的抛下“等着,圣上跟前见”就带着府兵撤了。
  吴家一直与左将军不对头,这么一闹怕是彻底把这虚与委蛇的假面给撕破了,接下去就是一场硬仗要打。
  而此时,刚刚璟雯上的轿子,灵渠正一脸糟心的看着眼前的这只虚弱的白狐。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小祖宗居然钓鱼执法,以色为饵,亲自上前将吴纳孜收拾了。看它现在这虚弱样,怕是刚刚趁乱踹了吴纳孜不少脚。
  ……
  当初林怀易还是只到处找血喝的懵懂小狐精时,机缘巧合之下得到飞升的高僧指点,化为人形,但也同时跟他约法三章:
  只能喝自愿为他贡献血液人的血。
  喝完之后必须献上珍贵药材食材以补亏损。
  不能随意杀人不能害人。
  否则轻则损修为,重则引来天谴。
  这就是为什么林絮经常收到将军府送来的各种千年老参,各种滋补汤。
  也是为什么狐狸当年咬死了那队刺客之后遭天谴重伤濒亡,以至于导致林将军出征前不放心独留他在府中,就将其带至身边,以至于最后为了护他被月氏外寇一剑穿心。
  其实他回去看过,离了地府他回那条山道看过,看到啊絮哥哥□□破甲,而它当时断七尾自保刚醒觉,又因以生魂入地府被阴气侵染的连爬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让灵渠抱着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被遮了眼睛。
  这于广阔天地间自由成长的狐狸第一次尝到了自己的眼泪。
  也暗自下了一个后来几乎要了他命的荒唐决定。
  可他今天帮林絮出了口气,虽说主要动手的并不是他,但天道毕竟高于人眼,能看清前因后果,自然清楚是林怀易做的妖,所以它现在变回狐狸哆哆嗦嗦的喘着气,维持不住人形、
  而此时的吴家游击将军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经过太医全力救治,吴纳孜的命是保下了,只是再也不能行房事。他一听到太医对自己的判决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从此要看着别人吃肉他只能喝粥了吗?
  半夜吴振宇就闹到桢伶皇面前去了。
  皇上本已睡下,被墨厉与吴振宇等一干人请命吵醒。
  不一会儿墨恭,公孙将军,公孙英和墨云济也都听闻消息后来了,一伙人还未见到皇上就已经在御书房里吵得不可开交只差个动手打架了。
  桢伶帝露面了之后算是稍稍安静了一会儿,只见吴振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倒在龙椅前:“皇上,你可要会我家小儿做主哇……”
  桢伶帝这几年身体大不如前,经常愈来愈难喘气。这虽说是陈年旧疾,但也扰人非常。
  且今日正微感风寒,一整天都有些不好受,喝了药之后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被叫醒之后有些晕,台下众人又这么吵吵嚷嚷的各说各话,一边求他做主为儿报仇一边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好一会儿才明白起因是吴家这个无脑儿子干的缺德事。
  不禁有些烦躁,这些所谓的朝廷重臣可真是养出了些好后代,天子脚下竟还仗着世家背景如此肆无忌惮的行恶,才这么几岁甚至连个功名都没有,就已经一天到晚听到这里欺压百姓那里强抢民女了。
  他如今尚还在位这类龌龊事就已经层出不穷,若是等他退位之后没有手段强硬的人管着,这些人还不得随着自己意思翻天了?
  随即墨弘冷哼一声:“竖子难教。怎么就没被人打死?”
  就这冷哼,听的二皇子和吴振宇冷汗淋漓。
  救人心切之间他们好像忘了皇上自登基以来就励精图治,厌恶极了京中世家奢靡持权行凶之风气,而他们也知道吴纳孜不学无术,尽是做一些伤天理之事,甚至是还出过几次命案,他们花了大力气才摆平。
  为了替他隐瞒,吴振宇找人做过替死鬼或是抛尸荒野,或是用重金贿赂各级官员,早就晚节不保。
  可又偏偏如有神助般,皇上像是的确没有找他们过问过这些事。
  许是他们瞒得好他不知道,也许是皇城里本就藏污纳垢,只要事情没闹大皇上也就会先将这些事放在一边。
  抑或是等着个契机新账旧账一起算……
  而今天怕是撞到枪口上了。
  平日里皇上什么想法底下的人不知道,但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若是皇上真的愿意追究起来,那轻则下狱重则株连可都只在于他的一念之差。
  而四皇子听到这冷哼,心也冷了半边,父皇这句听似嫌恶吴纳孜的斥责话里面的另一层意思
  “等真的死了,我就可以将这公孙家和吴家一起拿捏在手里。”
  他知道皇上已经对公孙家有所忌惮。
  一时间御书房整个安静了下来,各有各的心思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林家军一脉断绝之后那几年里再也没人能治得住西北蛮人,而林怀易那小子成人之后整天不务正业连个影子都见不到,完全没有重振林家军之心,先别说有没有这个本领带兵打仗了,连让他认真念几日的书他都坐不住,腹内墨水空空如也,让人看着都着急。
  所幸后来公孙将军临危受命,在东北边留下三个儿子,带上女儿奔波十日去了西北才堪堪补上了这空缺,而经过十几载的经营,如今的公孙家正是日中天,势头有压过当年林府的趋向!而如此重兵在手,怎不叫人恨,不遭帝疑?
  想到这墨云济不禁打了个冷颤。
  公孙英这丫头,遇事只知往前冲,跟只虎似的,拉都拉不住,她怎么不懂树大招风!
  他瞪了一眼公孙英,没想到这小妮子还给他挤眉弄眼,一点都不把自己安危挂在心上。
  心悸的不止是墨云济,公孙珈不蠢,自知皇帝根本不在乎吴纳孜成什么样了,反正伤越重越好,能够借此事打压公孙家。一石二鸟。只是不知皇上会由着这事做多大的文章。
  他不禁捏紧了衣袍。

  ☆、第 9 章

  双方的沉默被皇帝尽收眼底,他清咳一声,看向墨恭问道:“恭儿,你有何做想,该如何处理。”
  墨恭心里暗喜。
  果真如那人所料,这么多人中父皇会先问他的意见。
  于是他上前回道:“父皇,依儿臣看,此事的确是吴家那小子做的为天理不容,这几年来儿臣也听到过些风言风语说吴家小子凭着是二哥侧福晋的表兄的名头,经常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苦主报冤无门,为民间所不齿,儿臣认为……”
  他话未说完,只听皇帝重重的将茶杯一放:“经常?怎么直到今天朕才听到这风声呢?是你们觉得朕老了不需要听这些事了吗?”
  一听这话屋里哗啦啦跪倒一片:“皇上息怒,父皇息怒……”
  “算了,恭儿你起来,继续说吧,把那些风言风语都说来给朕听听”
  “谢父皇”墨恭起身道。
  “儿臣曾有听闻说吴家小子看上了谁,只要是普通人家,就给人送去黄金与下了药的羹汤,半欺哄半压迫的把人带到城郊吴家别院,以这方法他纳了不下十房小妾……”
  皇上听到这皱了皱眉。
  “皇上,皇上”吴振宇跪着匍匐向前,“那些,那些姑娘可都是自愿嫁至府里的,而且府里给的聘礼丰厚,够她们娘家人用一辈子了,皇上明鉴啊,千万不要听民间这些污秽谣言抹黑了吴家啊,吴家世代衷心啊皇上”
  “是啊父皇,纳孜的确贪美色且年少不明事理,但他那一个个小妾都是下了重金给娶来的,都是经过对方父母或者…长辈的同意的,父皇可千万不要听这刻意被人传黑的谣言啊”二皇子赶紧补充。
  “放屁,因为不愿意的都已经死了,已经没命诉冤屈了!”公孙英厉声说道。
  “你闭嘴”公孙珈打断她,随即在地上连续磕了几个响头“皇上,幼女不明事理,心里容不下恶以至于下手过重,微臣教女无方,微臣深觉有罪,臣愿替女受罚!”
  说完又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抬头时额头已经见了血。
  这以骨头硬闻名的公孙家老父亲在关键时刻也居然能屈能伸,头磕的比吴振宇还要响。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皇上坐在看着屋内各执一词的几人也没说话,没人能真正猜透他在想什么。
  “父皇”温声细语的墨云济终于开口说道,“儿臣今早倒是在裕成王那处听说了件事,不过始终不敢确认……”
  “什么事,但说无妨”墨弘道。
  “怀易说他今日去质子府拜访时,正遇府里管家出门买药却被人打成重伤回来,怕是现在都还起不来身。
  而打人的,似乎就是吴家家将……”
  吴振宇听此言愣了一瞬,应是确实不知此事。
  “竟有此事?来人,去请裕成王和那个姑师质子过来。”
  林絮这个活在世外桃源的人一直到在进宫的路上才听明白发生了什么,才知道打刘叔的原来是吴家人。
  而就在今晚那个吴纳孜又被人踹残,明明好似不关他的事却还是被扯了进来。到底是巧合吗,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他由着宫人领进御书房时看到了几张见过的面孔,三位皇子,公孙姑娘,和裕成王。
  林怀易像是病了一般,脸色苍白,就连跪都跪不住,整个人显得摇摇晃晃,桢伶帝看不下去了,赐了张座给他,才勉强将身体稳住。
  “王爷这是身体抱恙吗”桢伶帝问道。
  “回皇上,无大碍,就是前些天受了些风寒,昨天与人又喝了一晚上的酒,裘花楼的姐姐们长得又美歌声又好听,就多逗留了会儿,所以没休息好,这会儿有些难受。‘’
  他像个没骨气的软体动物一样粘在椅子上,懒洋洋的说道。
  桢伶帝:……
  众人:……
  这王爷果真是如传言所说不拘小节风流倜傥啊……
  “既然这么有精力那以后你上朝听政吧,免得喝酒把自己给呛死,到时候可没人给你收尸。”桢伶帝有些愠怒。
  当初易清将这小子带回来时他也帮着逗了几天当了他几天的便宜爹,还被这小子吐过半身的奶。这几年没管,怎就长成了这幅没脸没皮的样子,简直不像话。
  虽然他并不知道狐狸不喜欢喝羊奶。
  而林絮挺言心里突然有些又酸又委屈。难不成今天王爷给他喝的那碗好喝的桃胶羹,是那什么楼里人美歌声好听的姑娘们做的?王爷这是,在那里听了一夜的歌?
  林絮虽未经人事,但也知道听一夜的歌好像不太实际。
  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里更难过了。只是自己也不清楚这情绪是由何而来。
  “姑师三王子,你起身吧,朕有事问你”桢伶帝对林絮说道。
  “谢皇上”林絮一丝不苟的行完全套礼数起身。
  “听说你今日府里的那位管家在外被人伤了,你可知道是谁?”
  “臣原本并不知,刘叔始终不肯说,就说是心急与人抢药所以被伤,而在路上公公才跟臣说似是吴家的那位小公子”
  “在哪里发生的你可晓得?”
  “悬济堂”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抽了一口气,京中谁人不知道悬济堂是吴家的一个药材铺,是他家一个重大收入来源。
  而又有谁会在自家铺子里因抢药与人打架?若真的是要用这药,不要拿出来不就行了?
  这会儿连吴振宇也不免对自己儿子咬牙切齿:无知小儿误事!
  墨弘终于笑了:“吴将军,你可是教出了个好儿子,看着像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
  吴振宇一时间汗如雨下,磕头磕的比山响。连连看向二皇子希望他能帮他说几句话,只是二皇子似是未发觉一般始终闭口不言。
  墨厉清楚的很,如若是单单抢民女之事,他还可以去求一求,但加上质子府这事,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而这两件事如若分开来讲,每一件都有求情的余地,大不了一口咬定吴纳孜纳的小妾都是自愿的,的确有性子烈的第二天醒来不认账。且吴家也是给了丰厚赔礼金的;
  而药材铺的下人并不知道来买药材的是质子府的管家,并不知道人家拿的是皇上授意派去的太医亲自来的单子,且那药材又是突然府里需要急用,双方求药心急所以大打出手。
  如若两件事分开发生,虽说吴家脱层皮是肯定,但不会像今天这样,一起被人揉在了一团在皇上面前炸开,吴家这次可是得脱层血肉了。
  再加上公孙家那娘们在旁添油加醋,墨厉不免心里也闪过狠意
  “这吴纳孜怎么没被踢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也许皇上会念在人命的份上饶过吴家,转而罚杀了人的公孙英,而不是如今成了个废人还要被拉出来算账。
  墨厉转念,扑通一声跪下道:“父皇,儿臣原先并不知道这吴家小子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儿臣只道他天性顽皮,是不学无术了些。
  今日儿臣才知道,他竟向儿臣瞒了这么多事。
  儿臣真的不知他居然如此胆大妄为的儿臣若是知道,定是会好好教导纳孜啊,是儿臣无用,不懂人心,为人所蒙蔽啊!父皇赐罪啊父皇。”
  墨厉的临阵倒戈让吴振宇知道,完了。
  纳孜,这是保不住了。
  桢伶看着跪于地上哭诉请罪的墨厉,即没有让他起来也没有真的要因这事罚他的意思。
  他沉默了许久,盘算了许久,等的众人如坐针毡,才开了口:”吴纳孜藐视国法,持权行凶,明日起流放北地充军。吴振宇教子无方,但念在吴家先祖开国有功,且多年勤勤恳恳,罚俸一年。
  至于公孙家,公孙英作为女流之辈整天舞棍弄枪,险些闹出人命,有伤风化。
  但念其赤血丹心,所起之源是为民除恶,朕免你牢狱之刑,只是手段过于悍戾,
  即日起削去塞北驻军副将一职,责令在府学习女德,无皇命不得再踏入塞北。
  公孙珈溺爱过甚,罚闭门思过一月,降薪半年,此间京中军务交于裕成王代为保管理,以做警告。”
  其实代为保管的意思就是如若皇上未再下令,京中军务就一直会归林怀易管。
  “退下吧。”皇帝挥了挥手,连一句话都不想多听。
  众人心思不定的拜谢告退。
  在门外,公孙珈将令牌放在林怀易手里,重重握住了他的手道:“小王爷,如今可是物归原主了。”
  林怀易看着手里的这块有些古旧的官牌,曾经一直挂在一人身上,与他腰间玉佩偶尔发出碰撞声,叮叮咚咚好听的很。
  而那人也不把这些别人趋之若鹜的令牌当做一回事,经常随手就抛给后边的小狐狸让他叼着玩儿。
  林怀易垂下眼帘不让人看到他的神色,回握住了公孙珈的手,抬起眼时目光坚定,正色道“有劳左将军多年辛劳,替义父担负繁重军务。”
  两人不再多说客套话,互相望向对方的眼睛里承载了无数难捱的风霜雪雨。
  当年惊闻林易清身陨,公孙珈悲痛之下受命替林易清整顿了西北兵马,来不及去看林易清最后一眼,担起了摇摇欲坠的边疆军务,横刀北境,不让虎视眈眈的西域各国前进一步。
  当年意气风发的俩师兄弟一个永远定格在了十几年前的荒漠苍沙里年岁不长;一个任时光洗礼,黑发逐渐染上白霜。
  直到如今公孙珈独自喝酒时还会在桌上放两个杯子,怀念着那个鲜衣怒马的师弟大笑着过来讨酒喝。
  卸下军甲扔开佩剑,他永远都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故人已逝,生者用双肩担起了军旅之人该负的责任。
  只是这赤诚之心与满腔热血还是慢慢的消磨在了帝王的权谋之下。

  ☆、第 10 章

  林絮从头到尾没说几句话,但他也知道今天其实是有人帮他出了气。还顺便将他当了回枪使,重创了吴家。
  他想着早上裕成王那句“交给我”,心里一半感动一半不是滋味。
  原来他在这风起云涌的局势里,他是被人放在完全保护的位置上,有人替他隔开了恶意的明枪暗箭,同时也捂住了他的耳,蒙住了他的眼,使他连公孙家的姑娘都不如。
  他终究只是个局外人么。
  林絮叹了口气,谢过裕成王等人,默然不语的上了回府的马车。
  他在府里内院上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儿,看着月光破天荒的给自己倒了杯酒,辛辣的味道流入喉咙之后一路辣到了心里,他忽感心头酸涩。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他自幼熟读贤人言语,随兄长安置过流民,给前线烟火纷飞的战场送过粮。
  稚嫩的身躯里翻涌着满腔抱负。
  可父亲兄长怜他年少,总是将他护至遮天蔽日的羽翼下。
  他想为姑师,为父母,甚至为这总是摇摇欲坠的裕成王做些什么。
  可他如今被束缚在这京城,以异国质子身份既不能参仕,也不能执剑入战场。
  在家里的父亲和哥哥用血肉守住了自己的国家,以保护之意将他送至盟国大魏。
  而在京城他处处受人欺压却连以牙还牙的能力都没有,刘叔就是看到了这点才始终不松口究竟是谁打伤的他。
  林絮感觉自己就像被人拔掉了爪牙的豺狼一般满眼通红的嘶吼着却无能为力。
  而他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男儿自应狂风当歌,不畏冰霜。上青天揽月,洗乾坤苍茫。
  他醉意上头,抄起佩剑趁着酒气曾于书上看来的坤煦剑式。
  剑法行云流水,平时的生涩之感如被这烈酒驱散了一般,招招式式时而内敛时而凌厉,时而如微风拂叶时而如巨浪拍岸,平时总不得精髓的他这时竟将坤煦剑招使出了七八分!
  如若公孙珈或者桢伶帝在这,必会大惊失色,这月下舞剑之人,真真像极了当初的林易清!
  舞完一套剑法,林絮感觉一阵神清气爽,心口的郁结之气似是消散了不少,想得通的想不通的事情就都先放着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他自个儿笑了笑,好好洗漱了一番之后回到卧房准备休息。
  掀开被子之后却发现被窝里有毛绒绒的一团睡得正香,竟是那天不告而别的小白狐。
  他又惊又喜,怕吵醒了它,就轻轻的躺卧在小东西身边,习惯性得替它顺了顺毛,将白狐往自己胸前抱了抱,就依偎着它阖上了眼。
  有这温软的小狐狸在怀里,给了他这天地间有人可依的感觉。
  小白狐蹭了蹭林絮的头,窝在他的怀里,听着林絮的逐渐稳长的呼吸声睁开了眼。
  林怀易知道林絮心中所想,知道他的压抑,他的苦闷,只是……
  “啊絮哥哥,我们再等会儿,再等会儿我就能让他们为你偿命。”
  呢喃间小狐狸对着林絮的脖颈磨了磨牙。
  睡梦之中林絮只觉得脖颈间有些微微刺痛。
  第二日他醒来后惊喜的看到小白狐并没有像上次那样不告而别,竟还躲在他怀里呼呼大睡。
  林絮满怀欢喜的戳戳它,小白狐就跟着晃了晃脑袋也不见醒,大有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不动的气质。
  林絮欢喜的不行,憋了一会儿又伸出罪恶的手这里戳戳那里捏捏,扰得白狐半清醒半迷糊的睁开眼,看了林絮一会儿,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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