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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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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絮欢喜的不行,憋了一会儿又伸出罪恶的手这里戳戳那里捏捏,扰得白狐半清醒半迷糊的睁开眼,看了林絮一会儿,舔了舔他,警告性的轻咬了他一口手指,懒洋洋的将头垂在林絮怀里,拱了拱,又睡着了。
  林絮:……
  怎么这么懒!
  可是真是越看越喜欢,这白狐让林絮想起了小时候在村民手里买下的一只小狼,也是这么毛绒绒的。
  刚捡来时小狼伤重濒死,脖子上全是野兽撕咬过的牙印,折了两条腿,几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他若是不将其买下,这小狼应是会被那些村民们拿回家扒皮抽筋炖了吃。
  林絮将其带回去消毒包扎,败家子一样的给它上了最贵重的金创药,不厌其烦地给它喂食。
  大概是这活物命格强硬,腿伤竟也逐渐痊愈。小狼很依赖林絮,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冬天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抱着感觉暖和极了。
  可狼为荒原霸主,终非家养之物。
  后来在一天夜里外面传来了另一声狼啸之后,小狼就再也没有了踪影,应是回到狼群了。
  林絮手抚着白狐毛绒绒的背,思虑至此,就摘下手上戴着的一条红绳手链,上面挂着一颗佛珠,绕了两圈缠在了白狐的腿上。
  若是哪天它也选择回归外面的广袤天地,有佛珠带着再次遇见时,或许还能认得出他这曾借居过的故人来。
  林怀易:…给我缠什么佛珠!
  这天生灵狐一向以邪物自居,还在南山瘴林里时就无恶不作,凶名远扬。
  这辈子最厌神佛,结果被那喝酒喝糊涂的老神仙一棍子给点成了个半仙之躯,像白白加了九重镣铐似得,饭也吃不香。
  它瞪着脚上的佛珠想把这玩意儿瞪出个洞来,真是恨不得打一架。
  此刻质子府中一片温和,其他地方确是不然。
  这夜一过,所有世家都知道了夜里发生了的荒唐事,每位家主不免重新更严肃的告诫自己家的后辈切勿有样学样,谨记不可在此时再触霉头。
  皇上说自己不知道吴纳孜平时所作所为谁会相信,只要他愿意,每个世家今天用的是哪双筷子他都能了解的清清楚楚。
  他平时默许着公孙英找吴纳孜的茬,没想到这还憋了个大招,就等着事情闹大,然后顺理成章地把公孙英留在了京中。
  只要有心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哪是因为吴家,这一切明明在开始就在把这北方女将军往坑里推!
  公孙英在北疆战场威名赫赫,作为一个女流之辈竟能将边疆镇压的多年平安。
  且对驻军将士也极其好,平时没事还会混在营帐里一起猜拳饮酒。
  因此她在北边将士心里的地位有时还高过她的父亲。
  她每一次回京,宫里的或者世家的女眷就上赶着给她介绍良人,甚至皇后也在皇上的授意下想为她指婚,借此让她留于京中,但她都不留情面的拒了。
  如此一来谁都知道了这公孙珈的四个孩子就这女儿是块难啃的骨头。
  也难怪皇上等着开她的刀,只是这一刀似乎也并没有下多重的手,更像是轻飘飘的一个提醒。
  可这就已经足够醍醐灌顶。
  自从边疆有了公孙家之后,月氏不再猖獗,匈奴也有所收敛。
  说到底还是最应该感谢公孙父女。
  尤其像林絮这些来自在西域挣扎的各盟国人士,于情于理得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公孙将军。
  思至此,他翻身下床,穿上衣物准备出门跟刘叔商量一下备些什么带去会比较好。
  床上的白狐睁开眼,貌似无边嫌弃地看了看自己腿上的佛珠,又瞅了瞅林絮,轻哼一声跳上窗沿,推开窗跑了。
  林絮:…(好委屈)
  刘叔毕竟也是习武之人,经过一天,外伤淤血有些散开了,看着好了些。听闻了林絮跟他说的夜里的事,眼眸沉了沉,叹息道:“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可多少边疆战士的血都抹不净这帝王心。
  “只是看这公孙将军说跪就跪,此起当年的林将军,倒是知冷暖的多。”
  “林将军?他不是死在了出征归途吗?据说不是这大魏皇帝还将他义子过继给了睿王爷,特意封了个王位给他呢。‘’林絮不解。
  刘叔眸子暗了暗,闪过一丝凉意,叹了口气道“这里面的缘由,少爷以后就会懂了”说罢就不再继续讨论此事。
  “公孙女将军久居西域,怕是早就不习惯中原这精米细粮,此番礼物不必太贵重,以免有心之人起疑,你就带上几坛青稞酒和腊鹿腿肉给公孙家送去吧,想必这铁娘子会喜欢。”
  林絮应了一声就去准备了。
  林絮走后,刘叔望着林将军府的方向沉默了许久。
  逝者已矣,生者却始终不忘。
  而等林絮磨磨蹭蹭整理好礼物来到公孙将军府时,发现在场的不止他一人,还有四皇子和裕成王。
  三人像是早已预知他会过来似得,没有丝毫惊讶,四皇子向他招了招手,笑道:“啊易说公子今儿会来一趟将军府,果然不假。小公子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
  公孙英一听就不服了,斜了他一眼,道:“林公子这是给我带的!”
  说罢就满眼发光的打开酒坛子闻个不停,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不过这花,带铁刺,不太好惹。
  林絮这时才真正放下心来,之前他还一直觉得给姑娘送什么青稞酒鹿腿肉有些不太像话,没想到还是刘叔比他知人心,对公孙英这类人,的确真心胜过表象。
  而林怀易整个人懒洋洋没个正型,窝在太师椅上像是没睡醒,一副酒后萎靡的样子不免让林絮觉得他是不是又去个什么楼里找好看歌声好听的小姐姐们了。
  看到林絮他轻笑一声:“小公子来晚了啊。”
  林絮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这件事情上的确他受人恩惠,是该勤快些跑跑将军府,只是今早跟小白狐磨蹭了一会儿,又因为没刘叔帮忙他找东西找了一会儿,看样子来的是有些晚了。
  他对着林怀易拱了拱手:多谢王爷昨天出手相助,林絮礼数不周,见笑了。随即对四皇子和公孙英做了做楫。
  四皇子大笑:“公子不必听王爷胡扯,此事若没有质子府,还真不好闹大。说起来,这主要功劳还是在公子你呢。”

  ☆、第 11 章

  林絮客气地回道:“也是多亏了刘叔平日里就教我低调做人,莫与人争风头,才使得此次能助各位一臂之力。”
  因为若是刘叔早先就承认他是被吴家人所伤,林絮若凭着少年刚性与人硬碰硬,怕是不会再有接下去的事了。
  按照吴家在京中地势力对付他这个离乡万里的寄居人自是不难。
  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各打五十板,完了再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三人听此言,就知道林公子自己已经想通了个中缘由,就不再多言,招呼着林絮去看公孙府里收藏的那些名刀利剑。
  在几人往内院走时,裕成王似是有意无意的放缓了脚步,慢慢地与林絮并排走在了一起。
  他袖子里带着的清香时隐时现,挠的人心痒。林絮即想靠近多闻一会儿又不太敢。今日的裕成王看着像是比昨夜宫里那会儿精神气好上了不少,应是休息的好了,整个人带着点桃花意。
  走下台阶时还轻扶了林絮一把,等林絮反应过来时又已经放开,做一个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
  而林絮就这么被这似有若无的撩拨带着走了一路。
  其实林絮天性较北方男儿要颇为冷清,平日里待人接物礼数周全的很,但同样也不喜与人走的太近,不喜欢边塞那些呐喊喝酒吃肉的宴席。
  他更喜欢安安静静地躲在自己的别院里翻翻书,练练功,再与养的小家伙们玩上一会儿,就足以过一天。
  可唯独裕成王在身边时,他却时刻需要抑制着一股想要靠近他的冲动,想抛开礼数触碰他,拥他入怀,想缠他的发丝在指尖,嗅他幽香。
  难道真的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做的?
  回去得多念几遍佛咒。
  林絮面上有些发烫,不由自主的慢了几步。
  还是离得远一点吧,免得逾越了界线。
  “林公子,看你平日里也不经常出来走动,都在府里都做些什么呀?”墨云济扭过头来笑吟吟的问。
  “嗯……”林絮顿了顿
  “大致也就是练功看书吧,并无特别之处。”
  “都听说塞北男儿大多喜好武艺却不喜看书,林公子倒是与他们不太一样。”
  说着还撇了一眼公孙英和在后面二愣子状的林怀易,感觉这两人一个整天舞棍弄枪,一个行踪不定,不免觉得有些头疼。
  “那近来都在看什么书呢”墨云济似是对林絮有些好奇。
  林絮也如实回答:“我接触中原古卷时间不长所以懂得不多,最近被太史公的史记迷住了眼。
  在如此逆境还能完成这般宏篇巨著,着实令人咂舌。”
  “好,读史以明鉴,知古以鉴今。善沉心于书册之人必也能成大事。”墨云济说罢低头想了一会儿,继续道“我府里有当年先皇赏赐的原版,我下会找人给你送去。”
  林絮听着是有些心动。
  对于爱书之人来说,若是能拿到书卷的原拓版,就跟画痴拿到钟情之画的初始版那般激动不己。
  只是……为何这四皇子要对他这么上心?
  他自觉对于四皇子来说,他只是微不足道的角色而已。且无功不受禄。
  于是一时间他不知该道谢好还是该婉拒好。
  正思索间,只听林怀易酸溜溜地开了口“之前我找你要你不给,怎么现在这么大方了。”
  墨云济嗔笑:“你找我要?是想要过去之后去什么醉花楼品红阁吹嘘了吧。吹嘘前你倒是也把书看一看呀,上次不就被徐太傅的庶子给拆穿了吗。”
  公孙英听至此忽然大笑“浮生却似冰底水,我与梅花两白头,裕成王这自行拼搭诗句的本事都传到我们塞北军营里去了。听着竟还没有违和感,裕成王也是功力深厚之人。”
  林怀易嫌弃地撇了撇嘴:“不就是喝多了嘛,被那个小迂腐抓着问,跟他那个木头一样的爹一个德行。”
  墨云济笑着摇了摇头“你啊,多念些书吧。有空经纬堂多听听,不过可别再把徐太傅气晕了。老人家也不太容易。”
  在四皇子的笑叹和公孙英的爆笑里,忽然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抓住尖林絮的心脏。
  他眼前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坐在书桌前,嘴里背着古诗眼睛却往外面天上的纸鸢那里瞟,完全一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样子。
  背着背着就不自觉的背出了“浮生却似冰底水,我与梅花两白头”,立马头上就吃了一记暴栗。
  少年顿时抱头气呼呼的瞪着身边那人。
  他身旁那人年长一些,英眉墨眸,神气清朗。
  着一身青色长袍低头笑骂道:“傻狐狸,一天到晚只知道出去玩,‘浮生却似冰底水,日夜东流人不知’都会背错,今天别想着放纸鸢了,老老实实给我把东西背完。”
  听着这话那少年委委屈屈的抱着头,将跑远了的目光收回,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可怜万分。
  男子有些不自然的转移了目光:“反正,你得先背完,说什么都没用”
  说罢眼不见为净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翻起了其他书卷。
  少年发现自己的招数失效,于是不信邪的凑近男子看了许久。
  春日里万物复苏,男子的唇色比外面的桃花还艳,少年看着看着,就贴近了在那张嘴上啄了一口。
  然后青袍男子的耳尖悄悄的红了。
  这时一阵钻心的疼猛然袭来,将林絮神思扯回现实。他死死的将指甲抵在掌心之中,生生的捱了过去,脸色也骤然变得惨白如纸。
  不过所幸前面公孙英抓着四皇子让他继续说京城里的奇闻逸事,而裕成王也似乎并没有发现林絮一瞬间的不对劲。
  等那阵疼过了也就再次一切如常。
  可林絮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无论是平时做的那些梦还是刚才闪过的画面,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的像是于世间存在过一样,更像是他就曾为其中一人,在重新回忆着过往的清风霁月,两人的蜜甜悲切。
  可他自问这十几载,除了这一年,他并未远踏出过西域,更不用说在哪里看到这梦里的情景了。
  而这画面里的人……他看了看身边的林怀易,如今林怀易骨骼长全,虽说看着风流,但骨子里却隐隐透着一股阴郁气息,像是久困于痛苦而不得解脱的感觉。
  而梦里的那个无忧少年,眉眼隽丽,毫无杂质的像是皑皑白雪,一笑万物都为之动容,又怎会是同一人?
  他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跟紧了前面二人的步伐。
  没看到背后林怀易的目光牢牢地锁在了他的身上。
  “他是…有些想起来了吗…”
  微风拂过的花瓣,轻飘飘的落在了林絮的肩头,像是所有不能明言的心绪一触即放。
  公孙家虽为武将,但字画却也收藏了不少,甚至还有一些是市面上连拓版都没有的珍藏版,只是平日里没有人会来看,就这么放着落灰,让四皇子和林絮看着都心疼。
  两人志同道合心心相惜,翻阅这满屋的书画大有将这屋子都搬走的心。
  公孙英看着这如狼似虎的两人,豪气冲天地说道:“今天要是不让你们拿点回去怕是你们明天就要搬家过来了,我爹说了,喜欢什么就带有好了,反正放这里我也不看。”
  四皇子还好,虽说不受宠没人经常给他好处,但平日里还是见过一些珍品。
  但林絮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满屋子丹青文墨,一下子都能感受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犹如少女见了梦中情人般的心动。
  他看到前朝大书法家的诗集,上面的字迹笔酣墨饱,气势磅礴;也看到了纸张已然泛黄的千里江山图,万丈红尘都被容纳其中。
  所有他看到的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罕见物,只是没想到公孙将军这个武将竟然对字画也颇有研究。
  林絮按捺着自己快跳出来的心,将眼前的字画一一翻阅,像是三天未饮水之人般饥渴。
  在塞北,由中原传来的古玩较多,很偶尔才会有来自中原的商旅带来一些字画,这些纸质物路途不好保存,经不起风吹日晒。
  况且边疆重武,鲜少有人会像林絮这般喜欢水墨丹青,所以至今为止林絮见过的中原文墨并不多,更不用说藏于皇宫世家的珍宝了。
  “看来小公子要在这里看一会儿了,啊易你留下来陪着,我们先去隔壁看看剑。”墨云济赞赏地看着林絮说道,他让林怀易留下也有让这小子多接触接触笔墨之意。
  “好”林怀易应道。
  虽然墨云济自身也非常喜欢这房子里的东西,只是他今天的主要目的还是来看看由京城最有名的铁匠打出来的剑,据说此剑削铁如泥,是公孙英砸了重金且说尽了好话买来的。
  如今虽说边疆并无异动,但未雨绸缪从比被迫迎敌来的从容。
  况且二皇兄与三皇子兄已经在暗地里接触边疆各国,连皇上都有些惊动。
  谁都不傻,虽说平日里京城视西域各国为附属国或者蛮夷,但如若谁在西域拉拢到了势力最大,谁就最有可能笑到最后。
  西域永远是权谋家最后的那支绝杀暗箭。
  公孙英带着四皇子去了隔壁屋子,整个房间一下子只剩下了纸张翻阅的沙沙声与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
  林怀易站在林絮的背后,看着他洗得有些泛白的外袍,瘦的肩膀的骨架都突显出来,心里一阵一阵的泛疼。
  当时还是大将军的林易清比如今眼前的这个少年足足高了半个头,常年行伍生活使得他骨骼强健线条清晰。
  而且将军府什么也不缺,要什么有什么,并不会像如今的质子府一样,若是林怀易不给他们送些补品,怕是都难以见到好东西。
  况且“我还…老是多饮了不少血…”
  想到这里,不可一世的狐狸惭愧的低下了头。

  ☆、第 12 章

  林絮并不知道这背后的人已经从心疼到自责走了一遭,他正盯着手里的一副画,指尖极力压制的微颤泄露了他此刻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这画中少年笑眼弯弯,身着月牙色长袍,腰间配着一块玉佩,正是他梦里那个少年的样子!
  而他的这块玉佩…他猛地转身,看向林怀易,也就是他平日里腰间的那块。
  而在画的左下角的落笔……
  明明白白的写着飞扬随意的“林易清”三字。
  起始间林絮以为自己被近期梦境所扰乱以至精神不济而看错了,可将画拿近了端详,这明明白白的写着的就是当年大魏林将军的本名。
  可…这怎么会…
  谁都知道林将军遇害时逃出来的那个义子,如今的裕成王,年纪尚小。所以这大将军又是如何得知十几年后裕成王的模样的?
  而如此看来我梦里的的的确确是他们二人。可梦里的王爷和将军又为何是如此光景,就算是他们曾经生活过的点滴,王爷也不该是这年龄。
  可我又为什么会梦到他们?难道是因为林将军未等到裕成王成长而不幸离世,托梦给我帮他完成未竟夙愿么?
  而这大将军的画又为什么会在左将军府?
  这里面,到底有多少解释不清的事?
  林怀易被他这猛一转身吓了一大跳,赶忙暗搓搓后退半步,假装自己刚刚没有靠很近,一脸正气的问道:“公子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林絮这才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的失礼,脸上有些泛红,解释道:“林絮无礼,扰到王爷了。只是看到了一副画,有些失了心神……”
  随即他将画拿到了林怀易面前说道:“方才看到这画中人,像极了王爷。只是……”他看了看林怀易,一下子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小公子是想问林将军是如何能画出我成长之后的模样是吧”
  林怀易轻笑一声“这原因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还小,自是不懂这些,但我知道的是,十几岁时候我的模样,不是这个样子,可没长得像画中人这般水灵讨人喜欢。”
  林怀易指着画继续说“谁知道呢,许是义父照着我小时候的模样画出了他想象中我以后的样子吧。
  “都说三岁看老不是么。”狐狸开始鬼扯
  “我这个被义父从山上捡拾而来的山野弃子在他眼里竟也能有这副好皮相。只可惜我不争气,辜负了义父深厚希冀,有些长歪了。”
  “十几岁时的王爷不是这个样子……”林絮心里默默的想,这么说梦里的那些,真的只是梦吗?
  两人走出房间时林怀易无奈的看了一眼那画,义父居然把这画送给了公孙将军,难怪他后来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他还记得那段时间林易清打了场胜仗回京复命,得了较长一段时间的休沐期。
  所以他就每天抱着被强行要求变成小孩子的林怀易每天上街闲逛,看花灯买小玩意儿,还有就是…半夜叫他起来去听小曲儿…
  这人面兽心的无良将军将林怀易放在一边让楼里的姑娘们逗着玩。
  可怜的狐狸自是不能随意在人前变回原来的样子为自己正名,只得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姑娘们这里捏捏那里揉揉,当个可爱的吉祥物。
  林易清这个始作俑者就坐在旁边喜滋滋的喝着酒,看着小林怀易咬牙切齿地装可爱。
  当然这无人敢惹的右大将军回去之后还是会受暴躁狐狸的一顿臭揍。
  他白天在家里也无聊,画了不少的画,写了不少字,这就是心血来潮的其中一副,逢人就吹自己半夜梦到十几年后儿子的样子,就做了这幅画,每天把自己吹的跟个赤脚大仙一样,就差在城门口支个摊子给人算命看手相了。
  后来皇上也受不了林易清这幅不务正业的半仙样子,赶紧找了理由把他打发回了西域。大概就是走之前林易清将这段时间的所画所得送了一些出去吧。
  那段像是偷来的闲暇时光后来也成了林怀易心里最为珍惜的一段记忆。每每回想,心里也总是柔软的像一片羽毛。
  想到这林怀易摸了摸长年戴着却始终冰凉的玉扳指,整个人忽然间透露出平日里少见的温情与平和,如初化之雪,如山涧泉水。
  在这一刻他与这画中的秀丽少年隔着几载光阴重合在一起。
  眉眼相仿,不至阴郁。
  两人走到另一个房间,里面都是公孙英平时没事搜罗过来的兵器。有能上场雷霆万钧斩敌头颅的重刀,也有摆着当作装饰的玉石剑,总之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
  墨云济手里拿着一副外观看似普通的剑,通体漆黑,没有雕花也没有镶宝石,无半点花哨之处,但剑刃却透露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轻轻一挥就能在瞬间断人喉骨。
  想必这就是墨云济今日来要找的那把。
  四皇子虽不懂铁器,但也知道这把黑剑近来名气颇盛,自然也还是想借着公孙英东风来观摩一番。
  而这能让京中世家趋之若鹜,让公孙英一掷千金的剑也的确是平日里难以窥见的宝物。
  林絮扫过满屋子兵器一眼,目光却被旁边挂着的一幅弓所吸引。
  这是一张经过改良的复合弓,一竹一木紧密连接,由野兽的筋做背衬,结合牢固后刷上了同色的漆再加固,整把弓色泽浑然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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