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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道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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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有人想要上前解开束缚。
  “不能放。”突然一个声音冷冷道,“金铃子不会无缘无故跟着他,此人定与苍鹤琴有联系。我们顺藤摸瓜,何愁找不到那人。”
  他说的颇有道理,众人商量了一会儿,纷纷同意。
  “喂,苍鹤琴在哪?”
  那先前发话的人忽然蹲下,伸手捏住少年下巴,将他的脸扭向自己。
  “你……”那人正要发话,撞见少年面容,忽而一个失神,原先想要出口的话愣是咽了回去。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
  紫麟痛得蹙眉,挣扎道:“我不认识什么苍鹤琴……”
  “你若不说实话,别怪我们用手段……”
  “休要与他多说,将他带回去,交与九霄,自有定论。”说罢就要将少年绑起来。
  九霄?紫麟吃了一惊,心道:不是我知道的那个九霄吧?莫非他们要找的人,是那道士?
  

  ☆、第10章

  “等等!”他连忙喊道,“你们说的苍鹤琴是九霄的……”
  他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终于想了起来:“是九霄的……长清尊主?”他记得当时那一群九霄的弟子是这么称呼那道士的。
  “哼,装不下去了罢!”
  “可是,九霄的长清尊主,一向被视为道玄二门的翘楚,剑荡妖魔,肃清邪佞,战功彪炳,为什么要去对付他?”紫麟脑中一懵,急切问道。他虽不关心此间的种种,但在外晃荡了那么久,总会知道些一二,此时一急之下,将听来的一股脑儿抖落出来。
  “剑荡妖魔,呵……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苍鹤琴同杌梼等妖魔勾结,杀害了多少道玄弟子!九霄已下发缉捕令,要捉拿这个叛徒!”
  “叛徒……”紫麟只觉得着实荒谬,他跟了这个道士一路,别说是见到一个妖魔了,连妖魔的一根毛都没有见着。这道士说话做事板正得令人发指,简直可以成为正派的典范,修真界的楷模,说他勾结妖魔,害人无数,这简直是世上最大的笑话!
  他张了张唇,刚想辩驳,却猛然间醒悟,此时自身难保,还不得赶紧撇清同这道士的关系!
  连忙露出一个笑来:“你们这么一说,我便想起来了,我先前确实遇见过一个道士,不过他早就离开了,不知是否是你们要找的那人。”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恨恨喊道:“好呀,我说跟他素不相识的,却来跟我套近乎,定是做了什么手脚让我来背这个黑锅!”
  “你们口中那位长清尊主,我确实不认识,我是被误抓的。”小蛇言辞诚恳,非常善意地提醒道:“此人老奸巨猾,定是料到前有埋伏,来了个金蝉脱壳,真不是个东西!各位若是要抓他,还得抓紧时间,小心让他给跑了。”
  他一说,果然让这些人紧张起来。紫麟清了清喉咙,还想再说,那带头之人冷冷地打断了他:“你说的没错,事不迟疑。等我们抓到他后,清了你的嫌疑再论。”说罢手一挥,紫麟已被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小蛇眼前一黑,心中骂道:臭道士王八蛋,我又让你给坑了!
  紫麟随着一行人走了一炷香的工夫,再次入了城,又走了半晌,那行人步子缓了下来。
  紫麟抬头一看,“云来客栈”四个大字高悬头顶。
  好么,转来转去,又回了原处。不过此时的客栈里没了往日的喧嚣热闹,大堂内静悄悄的,唯有跑堂的小二和收钱的掌柜守着门。
  见一行人回来,忙笑脸相迎。那小二见着了紫麟,见这少年笑吟吟地朝自己瞥来一眼,不由得嘴巴微张,面露惊异地目送着他们上了楼。
  “大师兄,你们可回来了。”刚上得楼来,一个圆脸少年便迎了上来,望见被抓着的少年,“咦”了一声,“这个是?”
  “师父呢?”
  “啊,师父在后院,同其他几派的门主议事。”
  紫麟正听着,被身后之人推了一把,不由自主地跌进旁边的一间屋内,门“吱呀”一声又被关上了。屋外传来叮嘱声:“此人可能是苍鹤琴同伙,你好生看管着,别让他跑了。我先去禀告师父,再做处置。”
  圆脸少年连忙应了一声。
  紫麟屏息等了一会儿,待脚步声远去,凑近了门缝处:“喂!”
  那门外的少年似是吓了一跳,忙提起手中的剑,瞪着门缝。
  那少年清甜柔软的声音又从门缝中轻飘飘地传了出来:“你们是什么门派啊?这客栈都被你们给包下来了吗?除了你们还有其他门派也在?”
  紫麟等了一会儿,未见回应,自顾自地叹道:“也是,定是数不上名号的小门小派,才敢当街横行,胡乱抓人,行事毫无规矩法度……”
  “才不是!我们玄光派才不是小门小派!而且金铃子追踪从来没有出过错!”圆脸少年气愤的声音突然传来。
  “哼……”紫麟轻哼,“我又不是苍鹤琴,我也不认识什么苍鹤琴,你们把我抓来做什么!”
  那少年被噎了一噎,将叮嘱他的原话给搬了出来:“师兄说你是他的同伙,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追踪到你,但总是不会错的。”
  小蛇心道,还能是什么原因,定是这该死的血契,让那破虫子误将自己认作了他。
  “我说,你们这些修仙门派兴师动众的,要将他抓回去。”门内的少年忽然转了话题,“一会儿说他与妖魔勾结,一会儿又说他杀人,你们可有确凿证据?”
  “太虚派的弟子临死前亲口指证的,各大门派都有人亲眼见过他出现在杌梼屠戮的现场,而且这只妖兽一路追随着他的踪迹。若非是苍鹤琴,还有谁能够驱使这样一只大妖?”
  “说到底,你们仍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一切都是他所为。”
  “你……”
  “眼见未必为实,倘若有人蓄意陷害他,令人扮作他的模样出现在恰当的地方,至于驱使杌梼,又有谁能够确定普天之下除了他就再无人能做此事。”
  “缉捕令是九霄下的,九霄不可信,那我师叔呢?”圆脸少年突然哽咽,“师叔遇害,我们找到他的时候,身体已被杌梼吃了一半,人却还留着一口气,他亲口对我们说,是苍鹤琴害他,难道我师叔也会骗我们吗?”
  “他这样一个有名望有地位的人,为什么要做这些?”
  “我们又如何得知!也许为了更上乘的武力,也许是为了更超然的地位……总有一种解释是对的。我们也不想知道。”那少年擦干眼泪,冷冷道。
  “……”紫麟默然。
  道士修为尽失,这几日又同他一起,决计不可能去做这些事,但他没有继续辩驳。因为他发现,对于这些悲愤之人,事情的真相已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仇可报。而苍鹤琴,被设计成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曾经高高在上,受人敬仰之人,一夕之间却被万人唾骂,不容于世。人世间的一切,都是这般瞬息万变的吗?
  紫麟说不出话来,他有些不解,也有些惋惜,为这一切,也为道士。
  一时间,门内门外都没了声音。
  紫麟心道:这血契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尝试性地在心中呼唤了一下道士,然而并没有任何感应。
  他一脸茫然,对着面前的空气又试了几次,苍鹤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这让他觉得自己的举动像个傻瓜。
  有点生气。紫麟将头靠着墙,心道:这道士又不知在独自捣鼓些什么,从来指望不上他。
  他正气恼,门突然又被打开,胳膊上一紧,他已被拽着出了屋子,沿着回廊转了几转,下了楼梯,那拽着他的手一松,他又跌落到地。
  他顾不上痛,连忙抬头环顾四周,发现已被带到客栈的后院,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这便是苍鹤琴的同伙?”
  紫麟僵了一僵,慢慢抬头,入眼便是绣着白鹤祥云的素色道袍,顺着衣摆向上望去,便撞见一双冷眼,垂目打量着自己。
  那日晴翠山上远观,不过是觉得此人气度巍然,威势赫赫,如今暴露在他如电目光中,紫麟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寒意,下意识地瑟缩一下。
  玄觞尊主,他竟也在这里?
  那人道:“苍鹤琴已沦落到与这等小小蛇妖为伍的境地了么。”
  此言一出,周遭众人哗然,望向地上少年的目光各不相同。
  那名将紫麟抓回的玄光派弟子也呆了一呆,心道:竟然是一条蛇妖,难怪长得……这般惑人。目光复杂地望向少年。
  玄觞身后的弟子也吃了一惊,道:“尊主,我等找到苍鹤琴时,确有见到他驱使一条妖蛇,不过……”不过那妖蛇巨硕无比,极为凶恶,同眼前的纤弱少年无论如何也联系不起来啊!
  他话未说完,玄觞冷冷道:“九霄的长清尊主,倚仗的可不仅是一身强悍的修为。”
  那弟子略略一想,便知被设计了,面露羞恼,狠狠地盯着动弹不得的少年。
  “当日苍鹤琴身受重伤,拿你做了幌子。你既肯帮他,可是他许了你什么好处?”玄觞问道。
  好处?紫麟简直想要放声大笑,然而浮现在脸上的只有一抹苦笑:“尊主,你也知此人计智,我当日不过是被他算计了,迫不得已帮他一把。如今我也正找寻他,要同他算这一笔账。”
  “是吗?”
  紫麟闻言心中一紧,只听得那玄觞尊主淡淡道,“你说的是否属实,我自有方法得知。”伸出一掌,随手捏了个诀,清光乍亮,从地面上透出,将紫麟笼罩期间。
  紫麟蓦然觉得身遭犹如烈火吞吐,疼痛无比,偏偏被束缚住,连挣扎也不能,痛得他连连求饶。
  玄觞自然不为所动,清光连绵不绝,裹着虚卧在地的少年。
  紫麟只觉得疼,比他当年蜕皮化形疼上百倍千倍。他最是吃不得痛,为此一拖再拖,直到再拖不下去了,才化了形。
  如今已是痛得双唇失色,冷汗淋漓,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湿透了整张面容,模样凄惨无比。
  玄觞剑尖一挑,小蛇的衣襟碎裂,肩头一枚如血印记。
  玄觞心道:果真。
  “契印!”有人惊呼道。
  光芒暗了些许。紫麟痛吟一声,双目紧闭,额头紧贴着地面,浑身颤抖,周遭声音杂乱,他已无力辨别。
  他因这道士受到的这顿无妄之灾,让他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既同他结了契,想必能相互感应,苍鹤琴在何处?”
  “……”良久,少年虚弱道,“城郊古庙。”
  

  ☆、第11章

  玄觞收了法诀,负手而立,唤道:“谢开。”他身后的弟子应声而出,得了他低声的吩咐,便迅速带领几人离去。其他诸派见状,也连忙吩咐派中得力弟子前去增援。
  庭院内瞬间空了大半。
  紫麟虚弱地趴在地上,身体仍轻微地战栗着,此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盼着苍鹤琴在那古庙中好,还是离了的好。
  然而也并未让他久等,不一会儿那数十人尽皆回来了——古庙中空空如也,并未见半个人影。
  一时群情激愤,都道被这小小蛇妖耍了。
  玄觞一摆手,俯下身道:“蛇妖,再给你一次机会,人在哪里?”
  少年微微侧了侧脸,脸色苍白得可怕,双唇开合,吐出细弱的声息:“我……不知。”
  头顶一声冷哼。
  蓦然爆发出一声惨叫,清光又盛,这如烈火焚身一般的痛再度席卷全身,竟将那原本挟制住他的束缚术也挣脱开来,痛得他满地打滚。
  “我真的不知!求你……求你……”
  清光一收,玄觞的声音沉沉地砸下来:“人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呜……感应不到他……”少年哭得凄惨,抖抖索索地想蜷起身。
  玄觞冷着脸,再度捏起法诀。
  那蛇妖被他再三这般炮制,先是哭着叫苍鹤琴救命,几次过后便不喊了,只是一个劲地求饶,再几次,便连求饶的力气也无,脸上手臂处已隐隐显出黑鳞,最终化作一条如人腰身般粗的黑蛇。
  眼见那容貌昳丽的少年化作一条黑蛇,众人都觉得背脊发寒,望向地上一动不动地黑蛇,目光中满是嫌恶。
  “看来在这蛇妖身上是问不出什么了。”
  原本想拿这条蛇作饵,引人现身,不过显然是打错了主意。
  “苍鹤琴同它结契,看来是权宜之策,还未同他气息相通,自然也是不会来救它了。”
  “玄觞尊主,这条蛇……”
  “既然已无用处,便除了去罢。”手指一动,便要抹去那蛇妖的真元。
  “且慢。”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一把纸扇拨开人群,一个白面儒冠的书生慢慢走了出来。
  这书生却不知从何时便在了,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玄觞尊主,你所托之事,问仙教定当鼎力相助,不过……”那书生在黑蛇身边驻足,蹲下身来,“这条小蛇于我还有些用处。既然诸位都觉无用,不如给了我,如何?”
  这又是谁?一干人都望向玄觞。
  玄觞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皱,介绍道:“这一位,是问仙教的迟护法。将来擒拿苍鹤琴,还要靠问仙教相助。”
  又转头对这书生道:“随你。”
  迟铮拱手谢过,将折扇一收,手掌一抚,那黑蛇便化作一条手指粗细的小蛇,了无生气地蜷着。
  迟铮用折扇将这黑蛇挑起,放入掌中托着,叹道:“真是小可怜。”
  “总算是醒了。”
  少年睁开干涩的眼睛,仍有些懵然,乍然听到熟悉的嗓音,迟疑着唤道:“阿……铮……”
  “可不是。”那人忽而凑近,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折扇轻轻抵着少年下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没什么大问题。”
  紫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前的重影总算化作了青年熟悉的面容,依旧是斯文的书生模样,正倚着床边看一卷书。
  “我……”紫麟浑身发软,努力地撑起身体,四处张望,见自己正躺在一张榻上,周围似曾相识——他竟又回到了醉香楼。
  “我怎么在这儿?”他虚弱地问道,昏迷前那些人的对话他依稀还记得。他被当作了一枚棋子,一个引诱道士现身的诱饵,然而事实证明,他对于道士来说,也不过是另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
  那道士利用他,使了一个金蝉脱壳,而他,就是那个傻兮兮的蝉蜕。
  他其实也明白,若是道士现身,结局无外乎是两人皆被擒住。他也并不希望道士就这样落在他们手上,但是他被这么干脆地撇下,独自一人承受着那般酷刑,他的心里还是委屈。
  那真的是好痛,便如剖骨剜心,是他不曾尝过的痛。痛得他满地打滚,痛哭流涕,甚至不管不顾地求饶。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惧怕。
  “嗯?怎么发抖了?”青年伸手,将微微战栗着的少年拥入怀中,摩挲着他的肩背,“没事了,不用怕。”
  “阿铮……”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小蛇微怔。他同迟铮不过是萍水相逢,然而不知道为何,每次他狼狈落魄,往往是这青年为他解困。他有同青年推杯交盏,言谈甚欢时,也有同青年狎戏于床笫间,然而没有一刻比这样一个简单的拥抱更为温暖。
  刹那间心有所动。
  没关系。
  他想,至少有一个人会为他担忧,会将他放于心上的。
  紫麟将额头抵在青年肩上,感受着青年安慰般的拍抚,慢慢地平静下来。
  青年在他肩背上拍抚的手忽而停了下来,指尖摩挲着肩膀那一小块肌肤,轻轻地“唔”了一声。
  紫麟睁眼,扭头去看,他身上仍着亵衣,衣襟处仍留着玄觞割裂的痕迹,裸露的肩膀上,那个鲜红刺目的契印仍在。
  紫麟心中发凉,慢慢松开了迟铮。
  他竟险些忘了,自己仍然受制于人。这个苍鹤琴口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血契,单方面地应验在他身上,如若不解除,他便永远也没有真正的自由。
  一时脸色极为难看。
  “这是……契印?”青年惊讶地挑了挑眉。
  “唔,阿铮也知道这个么?”紫麟也惊讶道。
  “有所耳闻。”青年眸光闪动,端详着那枚鲜艳的印痕。有趣呵,原想是一条无主的小蛇,却未想已有所属,这却有些难办了。
  紫麟知他一向见多识广,连忙问道:“那阿铮可知道有什么法子解除这血契?”
  “解除?”青年顿了一顿,望向小蛇,“你是认真的么?”
  紫麟毫不犹豫地点头。
  见到青年的面上的神色,不由得扑上前去:“阿铮,你是知道的,对吗?”
  “确实……”迟铮似笑非笑,“不过……”
  “不过什么?”小蛇眼睛一亮,揪着青年。
  不过怕是你受不住……
  迟铮正要开口,“叩叩”两声敲门声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谁?”
  “方平。”醉香楼管家平板无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青年将小蛇塞回被窝,对他道:“我且有些事,马上回来。”便转身而出。
  方平恭谨地候在门外,端着一张木脸,上前禀道:“荆棘山……”
  青年听完传送来的消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心道:等了许久,好戏总算是要开场了。
  折扇一收,吩咐道:“走吧。”
  荆棘山处在东南城郊,虽是夜半时分,山上仍火光绵延,从山脚一路延伸向上。
  迟铮行至山脚,忽然停了步子,默不作声地欣赏了一会儿这颇为难得的景象,眸中显现出某种奇异的光彩,似是极为得意,偏又极力按捺着,良久,嘴角勾出一抹微笑来。
  “方平。”他道,“你说,这么多命换回他一条命,这人若醒来得知,脸上该有怎样的神色?”
  身后的管事闻言只是将头低得更低,并不敢接话,因为他知道,这个问题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想必,一定是非常的精彩,非常的……合我心意。”青年自语道。
  两人绕道后山,行至山腰,便有本派的弟子慌慌张张跑来,乍然遇到两人,惊惧交加,竟脚下一软跪倒在地:“迟、迟护法……”
  方平上得前来,喝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弟子原本也是来报信的,不设防半路便遇到这尊煞神,一时又惊又惧,心中慌乱,被方平喝住,顿时想了起来,抖抖索索道:“阵、阵破了……”
  青年原先的好整以暇的神色蓦然褪去,脸色阴沉,寒针似的目光刺向眼前之人:“人呢?”
  “跑、跑了……”那弟子脸上的神情似要哭出来,求助地望着垂目不语的管事。
  “真是……废物。”青年道,语气很冷。
  “主上,阵方破,此人想必还未走远。”管事提醒。
  青年闻言捏紧手中的扇子,疾走了几步,忽而停了下来,冷冷道:“我不养废物。”伸手轻轻一抓,那弟子一下子瘫倒在地,那才松了半口气的神情便永远地固定在他脸上。
  不出片刻,一团白色略微透明的光晕从尸体天灵盖处浮了出来,犹想逃逸,却被青年紧紧抓住,那光团左突右撞,似是竭力想要逃走,却奈何不了青年分毫,不一会儿便被他收入袖中,沉寂下来。
  “走吧。”青年淡淡地扫了一眼管事,目光似是看穿了一切。
  方平不敢抬头,他知道,他方才的小心思瞒不住眼前这人。
  原想帮他一把的。瞟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哪知弄巧成拙,只怕这倒霉鬼即使死了,也无善了。
  方平跟着青年疾步而行,不一会儿便到了地方,眼前一片狼藉,精心布置的九绝诛天阵被破坏殆尽。
  守阵的弟子一片惶然,既不知这般厉害的阵是如何被破的,更惧怕接下来将要面对的那人。
  “九绝诛天阵……九绝诛天阵……哼!”青年脸色阴沉,“竟也困不住这人。”
  当初设下此阵,便是为了提防那些修士。愈是修为深厚,遭到阵法的反噬便愈强烈。一入此阵便困于其中,隔绝于世,直至修为耗尽,真元枯竭,真真正正的不死不休。
  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青年瞳孔猛然一缩,抢身越过众人,进了那阵法守护的入口处。
  其余众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跟进去。这一处,是本派的禁地,除了教主和这位护法,无人能进,也无人敢进。
  迟铮一路疾行,脸色可怕,及至甬道豁然变宽,入了那秘密之地,脚步蓦然变轻,像是怕惊醒了什么似的。
  不过是一间寻常密室,既无稀世珍宝,也无神兵宝器,有的只是一张石床,床边一尊小鼎,正生出渺渺烟气。
  见着这事物,青年阴沉得可怕的神色才略略一松,缓步走至石床前,细细打量了一番。
  石床上的青年安然而卧,眉目端然,只是双目紧闭,面白如雪,已无半点气息。却不知用何法子保存了身体,宛如生人,好似只是睡去一般。
  迟铮见着此人,脸色才最终和缓下来,指尖抚上那人面容。
  

  ☆、第12章

  入手一片冰凉,如触摸一尊冷玉,然而青年却丝毫不以为意,一一抚过那人眉眼、鼻梁,最终在流连在嘴角,回味了一番曾经亲吻这唇瓣时凉润的触感。
  万幸,已不必等太久。这一次,他便会把这人的命牢牢抓在手中,再不会让他逃掉。
  床头烟雾缭绕,迟铮望向那尊烟雾浮动的小鼎,眼神慢慢冷下来。
  苍鹤琴为何会来瓜洲,其他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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