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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那个祸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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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当握在手中,才忽觉此剑与流魄剑的差距。流魄追求速度,剑身薄如蝉翼,重量乃是当今仙门神器中最为轻巧。而这把剑虽然外形与流魄力求相似,但在原料处理上稍逊一筹,看似轻薄,重量却是寻常宝剑的数倍。
沈棠若有所思,“其实,也不能够说是缺点吧。”
谢景离眼眸闪动一下,没有答话。
沈棠没有注意到谢景离的古怪,而是接着道,“铸剑者将剑身做得如此轻薄,但重量却丝毫未减,这可是相当考验功力的。”这样看来,这并非是缺点,而是铸剑者刻意为之。
沈棠反手挥动两下,一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心中一动。沈棠惯用的武器是长。枪。此剑虽然与他的破尘枪全然不同,但却让他从中看见了破尘的影子。
寻常修真者为追求速度,都会尽量减轻手中武器的重量,但沈棠不是。一来他向来追求力量,二来以他的修为,一点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他向来喜欢的便是重型武器,破尘的重量在长。枪中便是数一数二。
这把剑也是如此,为了力量能够与流魄剑持平,便牺牲了轻便的优势。不过,这又是为何呢?
思及此,沈棠不由得眼眸微阖,露出一丝考究的神情。
“此剑比不上你的破尘,但炎玉锻造出的武器,品级多少要比外面那些高上一些的。”谢景离神情稍显局促,“你若是觉得还是不行……”
“谁说它不行?”沈棠手执长剑在空气中挥动两下,带出一道火光。这炎玉源自万年熔浆之中,制成剑后更像附着火焰一般,炽烈无比。
沈棠道,“所谓武器,并非只有品级力量上乘才是最佳,还要看它是否能与使用者契合。流魄剑的确是武器中的翘楚,但若是没有与它相称的主人,亦是无法发挥出最大的力量。更何况,流魄剑的出现,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就算是让谢夫人再来重造一把,恐怕也无法复制出一模一样的流魄。”
谢景离眸光微动,便又听沈棠笑道,“莫要因为手握至尊神兵,就看不上寻常武器了啊。”
“那……”
谢景离话还未出口,沈棠挥动起长剑,剑锋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弧度,噌的一声插回到谢景离手中的剑鞘中。
“如此好剑,给我用也太浪费了。谢宗主的美意我心领了,但这个还是留给你门下弟子吧。”
谢景离抽出手中的剑,眼神中闪过一抹黯色。沈棠抬头看过去,越过剑身正好将谢景离稍纵即逝的神情收入眼底。
室内光线昏暗,唯有那剑身发出的红光可供照明。光影斑驳照在对方脸上,显得有些不真实。
有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沈棠心中,他问,“这把剑品级力量都属上乘,为何一直闲置在铸剑阁中?”
谢景离看了他一眼,心虚地移开目光,“这是一位已经离开万剑宗的前辈所铸。然而此剑在派中始终找不到适合的使用者,因此一直闲置无主。”
沈棠没有答话,谢景离思索片刻,再次将剑举到沈棠面前,“你现在没有武器可用,有一把配剑至少可以防身。回头你不用了,再还回来便是。”
沈棠忽然问,“这把剑有名字么?”
“解语。”
“解语啊……真是个好名字。”沈棠垂眸看向谢景离手中的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抬手一把连着剑鞘将谢景离手中的剑夺了过去。“解语剑我收下,谢宗主有心了。”
谢景离似是松了一口气,“既然挑好了,那便快走吧。此处往来弟子众多,要是被撞见,始终平添麻烦。”
他说完这话,迅速离开了内室。沈棠另有深意地看着他的背影,眼底笑意更甚。
谢景离一路将他领到了后山,也就是万剑宗宗主所居住的竹风轩。
万剑宗的后山本是前任宗主与夫人所居之地,共有四间居住之所,分别为竹风轩、惜花苑、落雪阁、幽月斋。谢景离掌管万剑宗后,便住进了竹风轩,而江子焕住幽月斋。另外的惜花苑与落雪阁则一直闲置。
后山寻常弟子不得进入,也没有弟子侍奉,平日里十分清净,倒是沈棠不错的藏身之处。沈棠也不跟他客气,心安理得的在竹风轩住下。
江子焕踏入竹风轩时,正巧看见沈棠在院中把玩着解语。
沈棠头也不抬,招呼一声,“来啦。”
江子焕目光落在解语剑上稍滞了片刻,朝沈棠礼貌地点点头,走近敲了敲房门。
“进来。”
江子焕推门进去,谢景离正手握书卷,头也不抬的看着。他离宗太久,堆积了不少事物需要过目。
江子焕在屋内站定,道,“烟云门的人已经安顿在了疏影峰,现如今只有玄天、墨幽、落霞三派还在途中。我已与三派之主联系过,应当会在仙门会武前赶到。”
“玄天派向来是最抵触这等集会的,年年拖到最后才到,倒是正常。墨幽谷距此路途遥远,耽搁时日较多也无妨。可落霞城……”
江子焕另有深意地说,“这是他们第一次在仙门会武中没有沈棠,怕是要多做些准备吧。”
谢景离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不屑道,“不论他们作何准备,他落霞城年年首冠的位置,今年总算是到头了。”
中原这几家仙门本就互相看不惯,尤其是被并称三大仙门的落霞城、万剑宗、墨幽谷,更是从不掩盖彼此仇视,若不是实力相当互相制衡,怕是早就拔剑相向了。
三大仙门在实力上悬殊不大,也没有个确切的排位。只是落霞城往日有沈棠撑腰,在仙门会武中出尽了风头,修真界对其也渐渐有了三大仙门之首的说法。单就门派恩怨而言,谢景离与落霞城结的梁子就不小,现在又加上沈棠的事情,更是已经对祁承轩恨之入骨,恨不得现在就狠狠教训他一顿。
江子焕又道,“落霞城既然敢将沈棠赶走,必然已经留有后手。此次仙门会武绝不可大意。”
“我明白。”谢景离点点头,“子焕,这些天辛苦你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之后的事情,我来处理便好。”
他说完这话,又埋头继续翻开手中书卷。可江子焕却并未离开,谢景离抬眼,“还有事么?”
江子焕有意无意地往门外瞥了一眼,嘴角含笑,“我还当那块炎玉最后被你给毁了,没想到,你还是铸成了。”
谢景离被他看得有些局促,躲开目光,声音也弱了下来,“也不算铸成,那重量……”
江子焕并未在意,而是接着问,“那把剑你铸了十多年,就这样送他了?”
“你也知道,炎玉铸剑实在太重,除了他也没有别人能用。”
江子焕摇摇头,叹道,“景离,这话你骗别人还好说,但在我这里你又何须隐瞒。我从不阻拦你的任何决定,但你需自己看清楚,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我不希望你后悔。”
那枚炎玉乃他们年幼时,前宗主夫人赠给谢景离的。可到了他手中后,迟迟未能成型。直到看见沈棠手握解语剑的时候,江子焕方才恍然,哪里是他铸不出剑,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不觉得有什么可后悔的。”谢景离的声音轻浅,却也郑重,“除了他,没人配得上这把剑。”
江子焕朝他看去,从那双熟悉的眼中看见了从未有过的坚定。
谢景离的目光落到门扉上,不由变得柔和了许多。那个人如今就在外面,拿着他亲手为他铸的解语剑,以后的日子,他会全力护他周全。
至于其他的,他不在意。
室内有片刻的寂静,谢景离再次开口,“所以云门主那边,子焕就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了。”
指的自然是止水偶遇之事。就连沈棠都看出来江子焕是故意为他和云柒儿制造机会,谢景离不可能看不出来。
江子焕轻笑一声,坦荡承认,“果真瞒不过你,以后不会了。”
☆、蛊圣
余下几日,谢景离和江子焕忙着筹备仙门会武,各门各派陆续到来,而墨幽谷与落霞城仍迟迟没有到来。
江子焕回到后山的时候,已经是皓月当空。江子焕抬首看着高悬的月色,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心,抬步往林间走去。他体质欠佳,这些天又忙于宗内事务,不得休息,自然也有些吃不消了。
沿着竹林中的一条小溪往里走,深处便是一间庭院。潺潺流水从庭院中流出。顺着小径进入庭院,是一座石桥。
江子焕走上石桥,抬眼却是一怔。
庭院中的凉亭里,如今正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男子一身墨绿衣衫,长发半束,泼墨垂下。
听见了他的脚步声,男子悠悠转过身来。
此人眉峰陡峭,斜飞入鬓,面带三分寒意,精雕细琢的眉眼带着些凌厉之气,稍稍仰头与江子焕隔着水流对视。
二人静静对视片刻,还是江子焕率先偏着头笑了起来。他纵身而起,连走路都省了,直接足尖轻点,稳稳落在了那人身旁。
“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幽月斋。”
“那副宗主想要如何?”他比江子焕稍高了半分,如今敛下一双眼眸看他,声音清冽低沉。
江子焕偏头想了想,“就罚你给我吹个曲子吧,忘渊。”
凌忘渊没有作答。他凑上前来,轻巧地从江子焕腰间抽走那只玉箫。纤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拂过箫身,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
曲声清冽悠扬,暗藏三分凌厉,傲然之气表露无遗。一曲完毕,凌忘渊将玉箫又挂回江子焕腰间,抬眼对上对方有些失神的眼。
凌忘渊皱了眉,“自己要听曲子却又走神,下次不为你吹了。”
江子焕回过神来,却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很久没见你了,就不许我多看两眼?”
凌忘渊不答,他又道,“不是说墨幽谷还要几日才能到么?”
“来之前和老爷子吵了一架,提前出发了。”
江子焕笑开了,“少谷主现在还在闹赌气出走的小孩子脾气?”
“想见你。”
凌忘渊说着,伸手撩起江子焕脸颊边的一缕碎发,指尖轻轻拂过对方侧脸,认真打量片刻,“怎么脸色这么不好?最近很累?”
“有么?”
凌忘渊皱眉道,“听说谢景离前段时间一直不见人影,这几天才刚刚回宗。早就让你别老惯着他,他身为一宗之主,哪能事事都交给你处理。”
“这次是事出有因。”江子焕摇摇头,抬手轻轻拉过他的手,“沈棠在万剑宗。”
凌忘渊一怔,“谢景离把他带来的?”
江子焕笑道,“可不是么,马不停蹄从落霞城把人给接回来,还带了一身伤。”
“有事找我帮忙?”
“沈棠中了蛊。”
凌忘渊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你为何要帮他?”
“是景离要帮他啊。”江子焕道,“更何况,能让沈棠欠下人情,这等好事,仙门内外谁能拒绝?”
“沈棠如今被落霞城驱逐,你堂而皇之的帮他,就不怕引火烧身?”
江子焕敛下眼底笑意,“火是一定要引的,至于烧到的会是谁,那可不一定。”
凌忘渊抬起他的下巴,眼中带上了几分审视的目光,“那万一……烧到了我呢?”
江子焕气定神闲,“忘渊何必妄自菲薄,这种事情,墨幽谷怕过么?”
“看来你是笃定我绝对会帮?”
“此事对你来讲也并非没有好处,若不是景离抢先一步带走了沈棠,他现在恐怕已经在墨幽谷了吧。”江子焕说着,眼眸中闪现一丝狡黠。
凌忘渊神色微顿,不着痕迹地放下手,意味不明道,“你真是只狐狸。”
“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江子焕含着笑意,贴近了对方的耳边,气息吐在对方耳侧,“所以,你还不肯帮我吗,嗯?蛊圣大人?”
凌忘渊仍由着他贴进来,一只手悄然环上对方腰侧,用力将江子焕按进自己怀中,低头凑了上去。
“那我要先收诊金。”
月色如水,映照在幽月斋中,裹上一丝朦胧。
翌日,凌忘渊一早便去了谢景离的竹风轩。刚一进去,便听见利刃破空之声朝自己袭来。凌忘渊不躲不闪,任由那泛着炎气的锋刃朝他刺来,在离他仅有半寸的距离陡然停下。
沈棠挑眉,不满道,“凌忘渊,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么无趣。”
“彼此彼此,你也还是这么幼稚。”
沈棠收了剑,转头回到院子里,谢景离此刻正好走出房门。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又很快掩饰起来。凌忘渊昨夜就来了万剑宗,这他是知道的。他素来不喜欢凌忘渊,不过眼下有求于他,也只能勉强忍耐这人在后山晃悠。
谢景离朝凌忘渊微微点头示意,侧身让他二人进了屋。
沈棠走到桌旁坐下,凌忘渊将手搭在他的手腕开始把脉。
凌忘渊凝神听了一会儿,讥诮道,“半年不见,你竟然能把自己搞成这样子,真是佩服。”
谢景离不悦地皱了眉,“这蛊究竟能不能解?”
凌忘渊垂眸不理,抬手在沈棠身上几处大脉上点了几下,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在沈棠的指尖上狠狠划了一刀。又从桌上拿过一个茶杯,接了足足半杯血方才放开。
那血液颜色浓稠发黑,凌忘渊仔细观察片刻,从袖中掏出一个竹筒。竹筒打开,爬出来一只小指大小的血色瓢虫。瓢虫落进茶杯中,在血液表面扑腾一阵,便沉了下去。不多时,杯中血液仿佛沸腾般波动起来,竟是冒出了点点青烟。
凌忘渊收回目光,“可解。不过,得吃点苦头。”
沈棠耸耸肩,“无妨,能解开就行。”
“别想得太轻巧。”凌忘渊瞥了他一眼,“这蛊虫已融入你的骨血,靠吸食修为真气为生,极为凶悍顽固,若无施蛊者的法门,便只能强行剥离了。”
“巫蛊阵,你知道的。”
听见这个名字,饶是沈棠脸上也有片刻的僵硬。他摇摇头,苦笑一声,“果然是这个。”
“那是什么?”在场只有谢景离对蛊术一无所知,此刻见二人凝重的表情,心下不安,不由出言问道。
二人并未回答,凌忘渊起身走到桌案前,执笔在宣纸上写下一长串密密麻麻的文字,交给谢景离,“谢宗主也别闲着了,将这上面的东西都准备一下,越快越好。”
凌忘渊理所应当地使唤着,后者不满地皱起眉,“你——”
“景离,”见谢景离正想发作,沈棠突然开口唤了他一声,“你先去办吧,我和忘渊单独谈谈。”
谢景离转头看他,眉目间满含担忧。但他心里也清楚,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在蛊毒一事上,他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少。
谢景离拿起那张清单扫了一眼,都是些草药用具,多半是解蛊所需,并不难找。
“好,我这就派人去办。”
谢景离转头出了门,凌忘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方才道,“谢景离对你倒当真不错,难怪你乐不思蜀。”
沈棠支着下巴,偏头看着门外,“这小子固执得很,我拿他没办法啊。”
他的眼神敛了下来,难得露出些柔和的神色,话语带了几分宠溺的味道。
凌忘渊冷眼看他,“当局者迷。”
沈棠轻咳一声,转回头来,“老实说,你有多少把握?”
凌忘渊长吟道,“三成。”
“够了。”
“你与祁承轩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至于这么对你?”
“你怎么也关心起这些事情了。”
凌忘渊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愿意么?你要是死了,麻烦的还是我。”
“什么死不死的,你也太小看我了。”
“你又不是不了解,巫蛊阵不是闹着玩的。”凌忘渊道,“以你现在的情况,有更好的方法不是么?我师父……”
沈棠连忙打断,“别,我可一点也不想去找那个人。蛊圣大人,对自己有点信心。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你应当知道,我从不做无把握的事情。”
“可我的原则是,但凡有一点希望,都要孤注一掷。”
“算了,随你吧。”凌忘渊摇摇头站起身。他走到门边,斟酌片刻,又回过头来,“师父很挂念你。”
☆、双生
谢景离很快就准备好巫蛊阵所需的东西,凌忘渊当机立断,当晚便为沈棠解蛊。竹风轩外被江子焕设下的法阵结界覆盖,外人无法探知里面声响。凌忘渊在屋中备好巫蛊阵后,便将谢景离和江子焕都赶出了房门。
屋子中间放置着一个药桶,里面是几十种草药毒虫熬制而成的汤药。
沈棠脱下上衣踏进去,“这就是我打死也不修蛊术的原因,这也太难闻了。”
“没有蛊术,看谁来救你。”凌忘渊冷冷说道。
他从怀中拿出一颗保心丹药让沈棠含在口中,又拔出三根银针,分别刺进沈棠脑后的三个穴道中。
沈棠眉头皱起,生生咽下了一声闷哼。这三根银针只为吊起他的神智不散,以免蛊阵启动的时候疼晕过去,滋味自然是不好受。
“一会儿有你受的,别急。”
凌忘渊拾起放在一旁的匕首,抬起沈棠的手腕,银光闪过,在手腕划开一道血痕。鲜血从手腕处喷涌而出,落在药桶中,与汤药融为一体。接着,他拿起一枚小巧的药壶打开,一只通体透明的冰蚕缓缓从壶口爬出来。
“忍着点。”
冰蚕顺着被割开的手腕爬进去,消融在血肉中。
谢景离站在院落里,双手垂在身侧,握紧。
解蛊是从日暮时分开始的,此刻已经是月色高悬,屋子里至始至终没有传出任何声响。他心中如急火焚烧,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等在原地。
巫蛊阵是以血祭蛊,以毒攻毒之法。要让蛊虫深入血脉,方能拔出深种于骨血中的蛊毒。蛊虫蚀体之苦绝不亚于抽筋拔骨,寻常人是宁愿被蛊毒侵体而亡,也不愿轻易尝试巫蛊阵的。
可是,怎么会这么安静呢?
谢景离心中隐隐不安,忽然,一声难以抑制的叫喊从屋内传来。谢景离浑身猛地震了一下,那是沈棠的声音。
沈棠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没个正型,就是受再多的苦也浑然不当一回事,若不是痛极了,又怎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还未停歇片刻,又一声响起,声音沉闷颤抖,显然已经在极力抑制。
谢景离神情恍惚,下意识朝前走了两步,江子焕连忙开口,“景离!”
江子焕的声音让谢景离瞬间清醒,他生生停下脚步。凌忘渊说过,解蛊之时,是不论如何也不可进去打扰的,否则极有可能导致功亏一篑。
不能因为他而毁了巫蛊阵。
谢景离双拳紧握又放开,无力地垂下。
身后的江子焕在桌旁坐下,手边安置着一把瑶琴。这是他们事先准备的,若是沈棠支撑不住,便以乐声护住其心脉。
谢景离走到江子焕身边,“我来。”
江子焕抬头看见谢景离凝重的面色,叹息一声,起身让谢景离坐下。谢景离双手抚上瑶琴,屋内还在断断续续传出沈棠压抑着的痛苦喊叫,他稍稍稳定心绪,指尖波动琴弦。
他的唇紧紧地抿着,双手颤得厉害,根本弹不出什么像样的曲子,只能不断向乐声里注入了灵力。谢景离弹奏的速度越来越快,乐声越发高亢凄厉,额间渐渐渗出一层薄汗。
“景离,稳定心神!”江子焕抬手按在他的肩上,修为顺着掌心传到谢景离体内。
谢景离浑然不觉,波动琴弦的指尖已经快出了残影。他以琴音护住沈棠心脉,可叹他并非琴修,只能以灵力强撑,如今已是强弩之末,竟是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江子焕只能持续不断为他注入灵力,只盼着能尽早结束。
不知过去了多久,房门终于被打开。瑶琴发出最后铮的一声,乐曲声戛然而止。琴弦断了。
谢景离稍显木讷的抬起头来,十指染血。
院中二人几乎立刻冲进房内。屋内鲜红满地,血的味道糅合着一股腥气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层层帷幔遮挡的床边,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包扎过的手腕处满是鲜血。
凌忘渊坐在桌边,浑身浴血,面带几分倦容。桌上的一个瓷碗内,放置着一只吸满了血的冰蚕,已经死去许久。
江子焕问,“成功了?”
“只成功了一半。”凌忘渊摇摇头,“落霞城给他下的,是传说中的双生蛊。蛊虫进入体内,一体双生,分化为二,一只浮于表面一只隐于体内。如今我除去了表面那只,方才发现那另一半蛊虫。”
“那会怎么样?”谢景离的声音沙哑。
“抑制沈棠修为的,乃是表面那只蛊。如今蛊虫已除,就算不能完全恢复修为,也至少能恢复三到五成。而那另一半蛊,如今仍潜伏在他体内,会分化为何种蛊毒,又会对身体造成何种影响,在蛊毒爆发前尚未可知。”
“那他现在……”
“他的性命不会暂时有危险,现在只是疼晕过去了。至于那另一半蛊该如何解,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明白了。”
沈棠这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三天的晨曦时分。
浑身就像是被揉碎了又拼凑起一般,沈棠难耐地低吟一声,指尖碰到了一个温热的事物。他睁开眼,便看见谢景离一双忧心忡忡的眼睛。
谢景离问,“还疼不疼?有哪里难受么?”
沈棠坐起身,扯开一个笑意,“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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