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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尊神相搭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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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宏知道他是被吓到了,昨夜景宏认真想过,两人如今都已成人,再怎么藏下去怕是以后更难开口,还不如顺着问清楚。于是心一横,试探问起来,“昨天你看见灌丛里那两人了?”
  景卿没想到景宏也见了灌丛后头的场面,只得愣愣点一点头,顶着一张大红脸艰难道,“那两人……是道侣?”
  “是。”
  “道侣怎么会是两个男人?!”景卿说话的时候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几乎要滚出眼眶来。
  “自然会有,所谓道侣不过是志同道合情投意合的两个人一□□术,不一定只有男女才能结伴。”景宏说话的时候面皮上无波无澜,可心跳却震耳欲聋如同擂鼓一般。
  景卿这回是彻底呆住了。
  景宏看着自己眼前呆若木鸡的人,咬咬牙,还是把最后一句话问了出口。
  “你可曾想过与男人同道?”
  景卿一听这话,立马就想起昨日所见,脸上瞬时就成了一片惨白,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连声道,“不曾不曾,从未从未……”他连结交道侣还不曾想过,怎么可能想过这个。
  景宏没料到景卿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看着那人一脸惨白,景宏觉得自己心口上仿佛被人捣了一拳,几乎叫他觉得要窒息。
  可他还是在自己一样惨白的脸上攒出个笑来,轻松道,“不过开个玩笑罢了,这么认真做什么。”
  等景卿从魔怔里回神的时候,景宏已经去前面矮草丛中替他捉野味去了。
  景卿又盯着前面那人的身影看了一会,觉得今天的景宏看起来有些蹊跷。
  脑子里乱七八糟,他觉得自己心里也不怎么畅快,但又说不清楚,干脆甩一甩头,弯腰除了鞋袜往船上一扔,便下到浅水中。
  与此同时,九重天上却像是开了锅。
  掌管人间祸福的洪泽老君仍在下界渡劫,本来人间福祸自成一体不必外加干预便能正常运作,可如今正赶上妖鼎现世,福祸无人司管,下界妖变频频,邪祟作乱人间,世人生活苦不堪言。
  此番波动天帝已感,再加日前泽鸿老君神殿中弟子来报,福祸册受妖邪之气已有异端显露。
  眼看生灵涂炭在即,众仙商议只好强召老君回天。
  想遍九天所有仙家,除了正在闭关的,若是最终想要做成此等逆天改命之事,唯有去请上古正神彦华神君相助了
  。

  尊神(一)

  景卿正采着莲蓬,忽然觉得天色暗了下来。而后就有雨点打在水面上。
  可刚刚分明还是艳阳高照,景卿心道这雨来的邪门得很,抬头周围看一圈却又不见一丝妖邪之气,只觉得雨丝拂面脸上一片冰冰凉凉十分舒适。
  他闭眼淋了一阵子,正纳闷,睁眼却见空中雨雾里头有个人影明晰起来。
  如同平白幻化出来的一般,虚实尚不分明那人影转瞬间便已经出现在船上。一袭墨色衣袍,脸在雨雾里看不清楚。上船之后足下一滞未滞,径直往船舱去。
  却在弯腰进去前一刻转头看了景卿一眼。
  月辉般淡漠的一双眼,只是一眼,景卿便怔住了。只觉得口鼻间尽是凛冽寒气。
  不多时,舱中印光白芒一现,一重浩大灵修气浪一样劈头盖脸而来,景卿被撞的一趔趄险些退后一步坐进水里,脑中在这一瞬之间却清醒无比,心下大呼一声不妙,拔腿便往船边跑!
  尚未待他上船,又一阵印光闪过,四下如同时间凝滞,只剩一片寂静。空中不见了雨丝,只有劫灰如同雪片一般飘忽而下。
  不多时,劫灰落尽,雨声渐大。
  还是晚了一步。
  如今两道印光已现,道长已然通悟,剩下的就只有仙逝了。
  道长已是散仙,如今再被点化,便是要直接让元神脱去肉体凡身去往上界。如今道观才毁道长也要离他而去,这种如同家破人亡的境地让景卿心中顿生悲凉。
  玄尘走出船舱的时候听见一旁有人说话:“成了仙家,可有什么好处?”
  少年一身青衫,手里握着一支莲蓬赤脚站在船头,脸色苍白,眼中悲凉的神色好似一只迷路的小兽。
  玄尘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眼中寒色淡了淡,看他一阵,又换上九天上神的淡漠神色,开口道“没什么好处。”语毕又看他一眼,转身身影便消失在溟茫水色里。
  成为仙家的确没什么好处,但凡历过天劫,大都无欲无念,玄尘更甚,用他的话说便是“活得太久,连欢喜也不记得了。”
  景宏匆忙赶回来的时候只觉出还未散尽的浩大灵修。
  景卿站在船头,脸色苍白失了魂一样道,“师尊他……方才受仙者点化,现已通悟了。”
  景宏自然知晓通悟意味着什么,当下翻身上船钻进舱里。
  景卿看着岸上一只野兔惊慌失措连滚带爬钻回草丛里,深吸了一口气,将拿在手里的莲蓬扔回水中,伸手捂一捂眼睛,也跟着弯腰进了船舱。
  “卿儿……”道长见景卿进来,伸手抓着他的手腕紧紧握着,另一手握着景宏的手腕,轻声道,“去浮丘,一路当心。”说着缓缓阖了眼。
  景卿紧闭着眼,只觉得自己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小而后归为虚无,咬紧了牙关硬是没叫眼中水泽沁出来。
  神归仙家毕竟是件喜事。
  仙逝之后元神已去躯壳亦不存,景宏带着卿端正跪下叩了三个头,而后起身在船头画一道净火咒,将道长挂在舱中的道袍放在里头烧了。
  景卿跪在景宏身旁与他一同诵咒,眼看着道袍化作青烟与一抔齑粉。浑浑噩噩里又想起刚刚看见的那人,他自小就在道观里,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听人说登仙没什么好处。
  而且更嘲讽的是这话居然还是神仙说的。
  收拾妥帖,景宏将道长的一块随身玉佩一分为二,一半递给景卿,轻声道:“留着吧,好歹是个念想。”
  两人关系仅在这一日之间就变得疏离了许多,最初景卿还以为景宏只是心里难受,想通便好了,可几天下来景卿觉得景宏似乎有意在躲他,他在船头景宏便去船尾,他在舱中景宏便在船板上,总之两人许多天都是一句话也没有,船上十分冷清。
  直到两人进了浮丘地界。
  景卿年少时曾跟着静得道长来过一次浮丘仙会,这么多年过去,那次仙会上的其他东西他早就忘得七七八八,唯独一件事还记得十分新鲜。
  当时钱塘清河门几个年纪尚轻的后辈大大咧咧地坐在一众尊长之间放肆谈笑,说的就是这浮丘的事。
  清河门近千年一直都是凡界势力最大的仙门,靠着自己与东海水君的关系在凡间一众仙门里如日中天,各种场合都嚣张得很。这两个弟子在会上一派高谈阔论,声音之大已经到了引人侧目的地步,似乎恨不得把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就是一个移动百宝书这样的身份顶在头上昭告天下。
  照那两人所说,浮丘的灵脉是天地初生之时就有的。一位上古尊神就是从水中脱胎。那水泽中的一支曾流经此处,渗入地下,成了灵脉,千百年生生不息,润泽了一方水土。由是才有了这灵城的称呼。
  船到浮丘的时候已经入夜,零星飘着些小雨,景卿坐在船头正出神,却见景宏从船舱出来,坐在了自己对面。
  这场景许多天他都不曾见到了,以至于看见景宏坐过来的时候还愣了愣。
  景卿看他一阵,试探道,“你……想通了?”
  天色阴沉无星无月,船上也没点灯,暗夜里景卿隐约能见景宏抬眼看他,看了一阵才垂下眼眸去,平静道,“想通了。”
  两人谁也没再开口,在船头又坐了一阵子,刚刚还零星的雨丝渐渐密集起来,水面上看得见一圈圈的波纹。
  “雨大了,进船舱吧,”景宏说着起了身,低头看他一眼,“有事跟你说。”
  景卿本来以为景宏会跟自己说些什么长兄如父之类语重心长的话,结果景宏只是拉着他讲了一夜他小时候在浮丘的事。
  开始景卿还听得十分仔细,可景宏讲的虽说细致却也十分琐碎,事无巨细恨不得跟景卿全说一遍。
  景卿心中觉得蹊跷,可时间一长,上下眼皮却不听使唤地打起架来,景卿硬撑一阵,撑着撑着干脆就黏在一起睁不开了……
  景宏将伏在桌上的人放倒,从一旁取了纸笔,直到平旦时分才吹熄了桌上蜡烛,抬手将桌上两张字纸压在烛台底下起了身。
  伸手取了惊云,景宏低头看时景卿呼吸轻且稳,睡得依旧很是安宁。
  景卿的侧脸和衣领下露出的那一小截颈子都是白玉一般,一张俊脸在尚不明朗的天光里显出一种景宏从没见过的驯顺。
  景宏看着,俯下身去,好像受到蛊惑一般,身子不自觉更低了一些……
  忽然,舱外一声水鸟掠翅的声响,景宏一瞬之间猛地清醒过来,他的脸不知何时已经贴得景卿极近,看见景卿一张脸近在咫尺,脑中嗡的一响,立时手在船板上一撑便借力起了身。
  景宏耳畔听着自己心跳如同擂鼓一般,吸气稳了稳心神,看一眼睡着的那人,转身从舱中掠了出去。
  景卿醒的时候船舱里只有他一个人,不禁愣了愣,然而船舱里看过一遍,只有烛台底下压者两张字纸,上头字迹都是景宏的。
  一张是浮丘这一带的地图,十分详细完整,就像他昨夜讲的一样事无巨细恨不得把他知道的一切全都标上。
  景卿看完,扯着嘴角笑一声,标注的这样详细,就说明景宏他不会在浮丘了。
  另一张上头寥寥几句话,大致就是日后不见即是无缘,死生有命,不必挂念。
  景卿深吸一口气,将那张地图仔细叠好收进袖里,手上拿着那张薄薄笺纸看了许久,末了念了道净火咒将它烧了。
  昨夜下过雨,现下外头雾气很重,景卿吹散手里的纸灰,坐在船舱里抬头看着外头白茫茫一片愣了很久,忽然伸手捂住眼,指缝间不断浸出水泽。
  道观被毁师尊仙逝,如今连景宏也不知去往何处,短短十几天,景卿二十年里跟这世间所有的联系全断尽了。
  世间众生纷纭,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想来不曾有什么悲悯神祇护佑众生,否则他怎会落得如此不知前缘不知后事无亲无故无神无魂生不如死的凄惨境地。
  想及此,景卿深深呼一口气,起身用袖子胡乱抹一把脸上的水泽,扯着嘴角没心没肺笑一声,罢了,他也不曾信过什么仙家。
  先前联系断了,日后再连便是。
  景卿将玉佩小心放在怀里,径自出了船舱。照景宏昨夜所讲,最多一日便能到浮丘城。
  日出之后雾气散得很快,现下已是惠风和畅天朗气清,再看这沿岸一边水草丰茂立马眼前一亮:所谓天苍苍野茫茫,下一句就是野鸡野兔遍地藏。
  这里已经是浮丘地界,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妖怪敢在白日里露面,于是系好船跳上岸去。
  岸上草地平缓柔软,景卿才落脚的时候几乎想要就地打上一滚。无奈腹内空空,就是有这份闲情逸趣他也没多少闲力气,站稳脚跟就立马矮身在草丛里埋头找起来。
  说来奇怪,照理说这一带水草丰美应当随手一抓就能有收获才对,可景卿找了多时,连一只老鼠的影子也没看着。
  正气恼,却听不远处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小郎君可是在猎野味?”
  景卿闻声猛地一抬头,循声望去,便见一旁岸边聘聘袅袅站着一位二八佳人。
  青衫白裙,丹蔻红唇,面若傅粉,眼含秋波。
  景卿不觉怔了一下,随即缓缓站直了身子。
  “小郎君标致得很,你我也算郎才女貌,现下又是良辰美景,不跟奴家上船去快活快活么?”那少女一面说着一面笑吟吟走到船边,动作时腰肢细软若无骨,身姿摇曳似不胜轻风。
  这场景本应看得人心旌摇曳,可景卿现下却是后背发凉,袖子底下无声无息捏紧了符纸——像这样肤白貌美皮相姣好的女妖捡男人戏弄本是常事,可如今是浮丘地界,日午正阳之时还敢出现在这天下修士聚集之地道行肯定不会太浅,自己身上这点灵力估计在她看来一顿像样的饭也算不上。
  景卿这样想了想,在心里将自己掂量几回,觉得这女妖可能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块打牙祭的点心。心道这样就好办,要自己真是是一块肥肉,现在就已经算是到嘴了,恐怕今次在劫难逃。
  可一块点心就不一样了,丢了就丢了。这女妖肯定不会在自己身上下大功夫。
  景卿干笑两下转过身去,借机四下看了一圈,见身后一处竟隐约像是有仙家灵泽,心头一喜,啪啦啪啦打起算盘来:这灵泽虽有些飘忽,但对于一块点心来说代价就已经够了,再者就算这女妖道行够高,不惧怕这一点仙家灵泽,但到那了时她眼里看见的就该是这位仙家而非自己这一无是处的小道士了。
  盘算完,景卿佯作恍惚往前走了两步,赞叹道,“佳人娇颜,当真倾国倾城之貌。”
  女妖看人像是要上钩,更将身子放低,十分婀娜地靠在船上掩唇娇笑,“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小郎君还不快些过来?”
  景卿见她松了戒备,立马瞅准时机将符纸往外一抛,用一个入地的咒文将她困住,提一口气转身就往身后林里钻。
  那女妖惯会勾引男人,突然见到一个不上钩的一时有些愣神,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有东西从地下将她缠住了。
  女妖二指一挥破了地上的禁制,看着山上的灵泽冷笑一声,阴恻恻道,“小郎君未免也太小看奴家了些。”
  景卿提着脚上的力气一路狂奔,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前几日道长通悟时在自己身上护了一缕仙元,他自己虽没什么感觉,但在这女妖眼里,别说是眼前仙山,为了这样一块肥肉,就是刀山她也上得。
  景卿跑得气喘吁吁,一转头却见那女妖在身后紧逼上来,只觉得一瞬间身上寒毛倒立,忙甩出一道符纸在身后筑一道结界,拔腿便往灵泽深厚处跑。
  方才一番折腾景卿才看清那女妖裙摆下头的蛇尾,脑子里正想着用什么办法将她甩开,却见身后那女妖又追了上来。
  景卿心中一声哀嚎,他还是第一回见这样为了一块点心而穷追不舍不惜以身犯险的妖。电光火石间往后又扔了一张符纸,脑子里一阵青光,撩起衣摆便往眼前树上爬。
  然而才上到一半就被女妖一尾巴扫了下去。
  景卿眼前一黑,摔在地上滚了几圈,满嘴都是血腥味。
  他眼前才清楚些,便见那女妖朝他缓缓靠近过来,心头一紧忙连滚带爬站起身,踉跄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
  此时他方才才觉出头疼欲裂,一阵天旋地转叫他差点又跌回去。
  不待他动作,那女妖已在咫尺,蛇尾一卷便带着景卿到她身边去。
  景卿被她那蛇尾缚着无法动作,只觉得女妖从背后贴上来,有什么东西冰冰凉凉从自己脖颈上划过去,“真不知道这仙元怎么会在你这么一个小修士身上。”
  景卿觉得自己脖颈上火烧一样的疼,却见那女妖身子一转,又转回自己面前来。
  “小郎君生了一副好皮相,这细皮嫩肉的看得我都不忍心下手。”说着伸手在他脸上摸一把,又笑道,“可无奈你身上这仙元更叫我喜欢。”
  景卿脑子里慢吞吞地想着,仙元这东西他从没听说过,想着想着只觉得一只手冰冰凉凉扣在自己后颈上越收越紧。
  妖焰跳动,耳畔那女妖笑嘻嘻地宽慰他,“小郎君莫怕,你这脸上什么伤口也没有,一会我将仙元取走,还能给你留个完整的皮相……”
  然而她这句话还没说完,手下忽然金光一闪,一道金针从她手底下直穿上来,直贯眉心,只听那女妖一声啸叫,直接便化作了青烟。
  景卿自己也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大气浪震开老远。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景卿十分沮丧的认为自己应该是被摔死的。
  然而没等到皮开肉绽,景卿只听一阵水声,继而就被四周冷水直接按在了底下。
  他口鼻里灌满了水,胸口火烧火燎,不多时景卿意识渐渐涣散,心里模模糊糊想着当真是该当水里死别处亡不成,之前那女妖一劫都被躲开了,如今却要淹死在这半人高的浅水里。
  这个死法,首先面子上就很过不去。
  这样模模糊糊想着,眼前已是一片昏黑,景卿脑中却忽然又清明了一瞬——方才身后遮天蔽日皆是密林,现下这是哪里来的水泽?

  尊神(二)

  玄尘调息中便觉得殿中与平日有些不同,待到元神抱一再微观却见外头虚境结界上竟裂开一道口子,浅水中隐约还能看出个人影,身上有些仙家灵气,不过似乎没有生气。
  微一敛眉,神君眼色一凛,起身出了水殿。
  自打建了这结界,还不曾有人能闯进来,淹死的更是独此一份。
  他倒是想要看看是谁有这个本事千辛万苦闯进来就为了投湖溺死给他看。
  出了水殿,玄尘凌在空中,指尖一勾将人从水草里带起来,然而看见的却是一张清秀的脸——细长的眉微峰微微颦起,鼻眼间温润如玉,只是在水里泡了些时候,一张脸苍白如纸,连紧抿的薄唇也失了血色。只是颈上一道乌紫,在皙白如玉的肌肤上甚是扎眼。
  是妖袭,玄尘看一眼他额间已经破开的仙印,将人放到岸上去。那妖孽大抵是看中了这人身上别人护的仙元。
  想及此,他二指一挥破了这人身上的禁制,让一魂三魄顺着结界上的裂隙散了出去,顺手补了裂口,转身拂袖而去。
  剩下的杂事,让鬼司来办便是。
  一望无际的水面明镜一般,神君凌驾于上,一袭白衣无风自飞扬,更衬得他黑发如墨。清冷的面皮上不见任何表情,长眉入鬓薄唇紧抿,狭长的眸子里无波无澜,像是封了千年的寒玉在里头。
  转瞬即在百步之外。
  九天之上也叫人不敢直视的神君缓了身形,稍一沉吟,微一抬手掐了个诀,却是将岸上那人端端护了,带进乾虚里。
  景卿睁眼的时候只觉得眼前模糊是一片清光,撑起身子混混沌沌眨了几下眼,之后就立马被四下的盈泽仙气和浩大灵修给震清醒了。
  再看四下目之所及摆件陈设无一是凡俗之物,景卿几乎要从床上栽下去。
  他只记得自己落在蛇妖手里,可这里看上去绝对不会是什么妖怪的洞府。景卿又理了理,半天就想出来一个可能,自己这是——被神仙给救了?!
  果真天道好轮回,他才说完自己不信神佛就被如此奇异的经历给打了脸。看来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他想着,爬起来,老老实实将身上衣裳打理妥帖,迈步出了房门。
  本想要去找那仙人拜谢,没想到这地方大得令人发指。虽说这地方是空旷清幽,可走了这么久别说是人,就是一个活物也没碰上。不过好在有仙气润泽,并不森然,就是不染尘俗一点也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景卿想着,跟着感觉穿过连廊又踩进第五间房的时候,终于看见了人影。
  一室清光里乌木案前长身玉立,白衣胜雪绶带轻飘的一个人影。
  一下子见到活物这种类似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叫他差点感动的流出泪来。
  景卿轻手轻脚进了门。走进些才看见案前这人手中夹着毛笔正飞龙舞凤,景卿不忍打扰,便噤声站在一旁,看笔下层峦叠嶂江流波涛林海苍茫水雾遥遥心底默默叫好。
  “醒了?”突然响起来的声音又低又磁,激得他一激灵,一看是眼前仙君开的口,景卿赶忙深作了一揖,恭敬开口道,“多谢仙君相搭救。”
  “我没救你,你已经死了。”案前作画的人语气淡然,说话时头也没抬。
  然而这句波澜不惊的话听进景卿耳朵里却犹如雷震,轰得他几下眨眼之后才磕磕巴巴开口道,“那那我、现在是……”
  “我见你的时候你已经溺死了,现下散了一魂三魄,七日之后鬼司来招魂,你便能重入轮回。”
  案前那人说完抬起头来,“先前你问我成了仙家有什么好处,如今便让你来尝试一番。”
  景卿震惊之余才看清这仙人的模样——清冷的面皮,狭长的一双眼里不见半点情绪,点漆一样的瞳仁犹如古井无波无澜……
  他一下子又磕巴了,“那日……点化师尊的……”
  案前的神君颔首:“是我。”
  景卿心里一颤,连忙追问:“那我师尊他……”
  还没说完,便见那仙人抬眼看着自己,冷声道:“天机。”
  景卿被他看得身上一僵尸,这才发觉失礼,赶忙低头急道:“弟子一时心切,无意冒犯仙君天威!”
  “罢了,”那仙人语毕又在纸上添了两笔,开口道,“后殿无人居住,这几日你便住在那里,若有需要便到前殿来找我。”
  景卿小心开口,“敢问神君仙号?”
  “彦华。”
  彦华尊神?!景卿觉得自己又叫雷轰了一道。
  彦华尊神乃是上古正神,诞于天地之始,一共只有九位,就是九天之上也要被尊一声尊神——简而言之,从辈分上讲,这就是祖宗。
  景卿开始认真考虑自己要不要跪下。
  玄尘见景卿还杵在原地不动弹,便将笔管递了过去,“有何赐教?”
  景卿还在愣怔,看笔管递到面前,顺手便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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