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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美人帝师手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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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悄作为城主,每每出现在罗喉城,都是在万宝楼的拍卖大会上,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今日会在这里出现。他们到的时候,万宝楼的拍卖会恰好开始。
座无虚席,探子提前买了座位,两人在一楼的隔间落座。
所有隔间和包厢都是开着门以便能看清一楼拍卖台,楚棠环视一周,发现二楼有一间包厢是关着门的。
郁恪看到了,却毫不在意,转头问楚棠:“行路辛苦,哥哥要吃点什么吗?”
明明是来干正事的,他却好像来看戏一样,悠闲自在。
楚棠摇头:“不饿。”
拍卖师绘声绘色地讲解台上的宝物,竞价和敲锤子的一声比一声高,看得出这里的奇珍异宝是足够吸引人的。
在楼里伺候的人分为两拨,一些是手执鞭子的管事,见到客人满脸笑容,另一些畏畏缩缩的,做什么都要看一看管事,明显是受过管教的奴隶。
楚棠眉眼冷淡。
郁恪瞅了他一眼,忽然凑过头去:“有什么想要的吗,哥哥。”
耳边传来青年低沉磁性的声音,楚棠耳朵一热,回过头看他。郁恪好似毫无察觉,凤眸闪着诚挚的光,执着道:“楚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一定给你拍下来。”
楚棠正要摇头,就看见台上拍卖师拿上了新的宝物。
红布上放的是一个精致的胭脂盒子。拍卖师热烈道:“诸位,这是西域来的容光霜,传说已久,众人遍寻不得。如今被万宝楼找打,此物由深海珍珠研磨,淬以天山雪莲花瓣,无论是男人的伤疤,还是女人肌肤上的一点点瑕疵,都能平复如初。仅此一盒,绝对不能错过!”
听起来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但对有需要的人来说,还是挺珍贵的。而且万宝楼明确标示,货不对板,假一罚十。因此,竞拍的人挺多的。
楚棠想起宋双成脸上还没好全的疤,他那次去青楼没讨到药,还被宋老将军训了一顿,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次来到蔚瀛,私底下曾让人去打探容光霜,被楚棠听到了。没想到在这儿出现。
郁恪顺着楚棠的目光看过去。他多懂楚棠啊,立刻就知道楚棠在想什么了,无奈道:“就没有什么自己想要的?”
“府里什么都有,”楚棠道,“陛……你也送过我许多,实在想不出。”
郁恪在桌下握了下他的手:“行吧,以后哥哥总会有自己要的。”
他举起手中的竞价牌。
郁恪财大气粗,一下子就将价格提高了许多,众人看过来,一打量就知道他们不是寻常人,牌子就放下了。竞争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一个人在和郁恪竞价的了。
郁恪此刻就像个挥金如土的富家公子,举牌子举得快极了,看都不看对手一眼。
楚棠看了,按住郁恪的牌子:“是宋公子。”
宋双成在对面,因为有人阻挡了视线,没看到他们,也在忙不迭举牌,时不时龇牙咧嘴,露出肉痛的表情。
郁恪握着他的手一并举了起来,拍卖师兴奋地叫价后,郁恪就放下了牌子,回头,深情道:“管他是宋公子还是宋小姐,哥哥难得想要一件东西,虽然是为别人,可我倾家荡产也要拿下来。”
对面的宋公子看过来,惊得牌子都掉了。
在拍卖师惊喜的定价成交声中,楚棠摇摇头,道:“郁恪,你和你父亲一样。”
第41章 讨要礼物
“你怎么在这儿?”郁恪问道。
宋双成越过众人; 走过来:“幸会幸会,二位公子,我来见见世面。”
楚棠道:“一起坐。”
眼见着二人约会突然多了个人,郁恪有些不满; 借着抱怨; 坐得离楚棠更近了点儿:“哥哥方才骂我。”
伺候的人连忙添茶。怕隔墙有耳,宋双成没有行礼; 笑着接话道:“郁公子可听说过‘打是亲骂是爱’?楚公子必定是出于爱惜之心才出言说一说的。”
对于这个小时候曾闯入敌军拼死救他的宋将军,郁恪还是很敬重的。他道:“那想必令尊也极为宠爱宋大哥; 听说你来这些地方; 一定拿家法伺候了。”
“公子饶了我吧,”宋双成作揖讨饶道; “家法我就敬谢不敏了。”
不出意料; 郁恪拍下了那盒容光霜; 万宝楼的人送了过来; 恭顺道:“这位贵人,这是您竞得的物品。”
她弯腰屈膝; 托盘举至额头,低眉顺眼; 不敢多看。
郁恪挥挥手让随从去付银子; 从托盘上拿过那盒东西,扔给宋双成; 宋双成一把接住; 眼神发亮:“这是给我的?”
“宋大哥赤诚之心不减; 我自然时刻挂怀。”郁恪说着客气话,又瞥了一眼楚棠,说,“其实不是我,是哥哥时刻挂怀你,看见宝物就想到你,你们之间,情谊深厚,我自愧不如。”
话里话外,明示暗示着楚棠没有挂怀他,和他的情谊不深厚。
楚棠道:“怎这么话多。”
郁恪撇撇嘴。
宋双成哈哈大笑:“令弟在向哥哥讨要礼物,怎么算话多呢?”
“就是,”郁恪握住他的手,小声抱怨,唇边的笑却满足得不得了,像偷了小鱼干的大猫,“我的哥哥从来不解风情。”
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
见他们没有意见,侍女拿着牌子和银子,退了下去。
这个隔间里的三位客人,个个容貌出挑,气质非凡,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犹如光亮的宝珠,一看就都不简单。
这么想着,为首的侍女情不自禁抬了下眼,目光看向那个安安静静的红衣男子。虽然能看出三人中地位最高的是那个黑衣男人——在万宝楼生存多年,她深知藏得深的才是最厉害的,但这个红衣服的明显也不容小觑。
不知是什么缘故,他和蔚瀛的女子一般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极为漂亮的双眼,明明衣服是热烈如火的颜色,眉眼的冰冷却呼之欲出,仿佛融不掉的白色冰雪。
下一刻,一道有如实质的锐利视线就扫到她身上。
侍女背脊一凉,立刻低下头,抖如鹌鹑。
万幸那个年轻的黑衣公子没有多说什么,仿佛只是不经意扫过来的,很快就移开了目光,让她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台上拍卖的奇珍异宝如流水,一一被富贵人家收入囊中,很快,拍卖大会到了最后压轴的场面。
楚棠喝了口茶,目光和许忆的接触,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许忆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楼里的观众里发出低低的兴奋声,像是野兽看到猎物。台上运上了几个金笼子,里面的人被铁链子拴着脖子,脸色惶恐不知所措。
楚棠眉间微微一皱,青年就倾身过来,勾住了他的肩膀,掰过他的脸,不让他看那些肮脏东西,年轻的眉目显出一股坚定,道:“哥哥等着。”
拿到台面上的所谓奴隶交易就这样了,地下的会是怎么样可想而知。
这种惨无人道的交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楚棠和郁恪之前远在京都,腾不出手来解决,这次来蔚瀛,端掉这个窝点势在必行。
“嗯,”青年的镇定莫名安抚了楚棠内心的不适,他点点头,道,“我信。”
拍卖会进行到尾声,却恰恰正是狂欢的热潮,靡靡之音和异域热舞助兴,竞价声此起彼伏。
楚棠平复下心情,看向台上,视线一一掠过上面的人,没有找到沈芸竹。
他低声道:“沈姑娘不在这里。”
“会找到的。”郁恪轻柔地拍拍他的手,胸有成竹道。
看来郁恪是派人去后方探过了。
楚棠稍稍放下心。
观众都在看台上那些奴隶,眼睛发光,没人注意到,二楼一间包厢打开了门。
笼子里的人如同货物一样被人送下去,送到买主身边。拍卖师司空见惯了,丝毫没有恻隐,脸上发红,反而和观众一样隐隐有股兴奋:“这些都是没落的贵族后裔,买回去,任你想做什么,都没有人追究!好了,最后一批奴隶已经卖出去了,我们……”
“慢着。”一道慵懒的声音从上方传了下来。
众人抬头看去。
那人双手撑在栏杆上,一袭红衣,一张脸是有些病态的俊美,正勾着一抹邪笑:“这不是还有个人还没卖出去吗?”
楚棠穿红色是新雪秾艳,玉骨素心让人醉。这人穿就是染了血一般,有如曼珠沙华,浑身都透着危险和嗜血的气息。
万宝楼的人看到他,纷纷跪下行礼:“城主万福。”
“是城主——”观众席上喧哗起来。
“城主怎么来了?”
拍卖师擦着汗,仰着头问道:“是小的失职。敢问城主,还有哪个奴隶没……”
众人循着城主的目光望去,看见隔间里坐着的三个人。
郁悄直直地看着楚棠。
楚棠抬眼。
目光交接间,郁悄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甚至说得上是天真的笑容:“好久不见,国师大人。”
“嗖”的一声凌空穿过一枚针,极快又无形,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那枚针已经射落了楚棠的红面纱,连带一缕碎落的黑发。
万宝声色犬马,不知打哪儿传来几声艳词,勾得人心绪丝丝的麻。
琳琅风景,掉落面纱的人肤白似雪,眼若寒星,容貌惊艳,置身其中,似众星拱月,如霜茎寒枝,海棠冷香,是这人间钟鼓馔玉里的清冷月色。
万宝楼里惊呼声接连响起。
郁恪身后的乾陵卫抬手,几支袖箭疾如雷电,“嘭”一声,二楼的栏杆和房门碎裂开来。
那人侧身避开,收回了手,慢慢移过视线,看着那个浑身散发冷气的黑衣男人:“我想,陛下应该看过我的画了。怎么样,我画下的美人图,陛下觉得如何,和国师本人是不是一模一样?”
“啪”一声,郁恪面前的桌子碎成两半,酒杯碟子丁零当啷摔了一地。
楚棠腕上一紧,郁恪将他拉向自己背后护着,目光里透着阴森的杀意:“是你。”
“自然是我,堂兄。作为画师,我画技不好吗?不过是多看了国师一眼,你就革了我的职赶出宫去,好无情。”郁悄笑了声,“可是国师这般的美人,在京中酒楼还出手救过我一命,实在难以叫人移开眼。”
其他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完全想不到楼里来了两个大人物。
楚棠抿抿唇。
传闻郁悄此人经常神出鬼没,千机阁的情报说他的业余爱好就是画个画算个命,楚棠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谁能想到这人竟然跑到京城去装算命先生,还曾经去了皇宫做画师呢?
郁悄长得和郁慎不像,和郁恪更没有半分堂兄弟的相似之处。因此楚棠那时并没有认出他。
郁恪气势强大,牢牢将楚棠挡在自己的身后,唇边勾出抹张狂冷峻的笑:“既然叫我一声堂兄,那你的眼睛,我就代七皇叔取下了。”
话音刚落,万宝楼的大门蓦地打开,数百士兵井然涌入,刀剑对准了郁悄。
万宝楼的侍卫也立刻拔刀相向。
郁悄好似完全不在意,看了眼拍卖师:“我说,国师还没买下我,你为什么还不叫价?起拍价低一点。”
拍卖师瑟瑟发抖。他怎么也想不到郁悄要拍卖的人是他自己啊?!
众人看着事情如此发展,已顾不得害怕了,惊讶得连下巴都掉地上了。宋双成也万万没想到此行如此惊人,看看楚棠,看看郁恪,然后捂上自己的嘴,默默后退一步。
郁恪看着郁悄,眼神幽暗,要不是身后有楚棠在,他早就不管不顾大开杀戒了。
两相对峙中,气氛剑拔弩张。
郁悄笑了笑,旁若无人地楚棠说:“楚国师,我会画画,也会算卦,还自带嫁妆,何不将我买回去,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呀。”
楼里静了一瞬,就在惊呼声即将起来的前一刻——
郁恪一脚踢飞了面前的椅子,撞到柱子上碎成木屑,一字一句冷冷道:“他是我的,你做梦。”
一言不合,两方动起了手来。
——众人迟钝地现在才开始尖叫,抱头鼠窜,震耳欲聋的叫声如掀檐顶。
既然能带楚棠来,郁恪自然是有了万全准备的。
他牵着楚棠,说话时全然没有方才的冷硬:“哥哥别怕。”
楚棠摇头:“我不怕。你小心。”
楼里的人厮杀在一起。郁恪道:“你在这里等我。”
说罢,他拔出佩剑,自己和郁悄的人打了起来,眸若冷电,杀意凌厉,手起刀落,像是把他们当成了杀父仇人,目光和郁悄碰撞在一起,滋啦生起狠戾的火光。
楚棠回过神时,郁恪已经和郁悄纠缠在一起了。
宋双成看起来也不想闲着,道:“为免受伤,国师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我留在这儿看着陛下。”
楚棠想了想,点头道:“那我先去地下城。”
宋双成是见识过许忆他们的身手的,因此格外放心,道:“好,待会儿在城门口会合!”
……
经过激烈的一场厮杀,万宝楼里如同台风过境,一片狼藉。
郁悄不知学的是什么派武功,身上带了许多毒和暗器,防不胜防。他边打边扔暗器,还边挑衅道:“堂兄,你这江山和美人,不如一并送给我吧。”
郁恪自小习武也不是假的,灵活躲过后,狠狠刺了郁悄一剑,鲜血迸出,声音冰冷:“在知道你肖想他的时候,我就该杀了你。”
这时,楼里突然烟雾弥漫,熏得人泪眼朦胧,郁恪回头去看楚棠,不慎被郁悄逃脱掉了。
“追,”郁恪脸上沾了血,看上去寒冷危险,冷声道,“杀无赦。”
“是!”
然而当他转身,发现楚棠不在原地时,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厉声道:“国师呢?!”
宋双成提着刀回来:“国师他去找沈姑娘了,说在城门会合。”
郁恪闭了下眼,紧了紧发颤的手指:“好,我去等。”
他们来罗喉城并不是心血来潮,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在这里等着郁悄现身。外面差不多都是他们的人,在最危险的地方也会有人帮助楚棠,郁恪不该这么担心。
宋双成看着皇上绷得紧紧的下颔,小心道:“陛下,国师他身手不比我差,你安心吧。”
“可他也会受伤,”郁恪咬牙道,“怎么总不顾惜自己安危?”
宋双成脱口而出:“陛下放心,国师十几年前就能孤身闯入契蒙人的军营救出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郁恪瞳孔骤然一缩,凛声道:“从契蒙人手中救出我们的那个人是国师?”
“是、是啊。”宋双成有些被吓到了,结巴道,“难道国师还没有和陛下说过吗?”
郁恪眼里冷霜褪尽,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转而覆上新的寒意:“他到底在想什么?”
宋双成没听明白,就见眼前年轻的皇上转过了身,衣角翻出一道凌厉的弧度,只听他声音冷峻:
“传令下去,立刻去找国师。”
顿了顿,郁恪唇角微压,眼神阴冷:“他若有半点闪失,城里的人一律杀无赦。”
第42章 你看着我
在这个以买卖奴隶著称的地下城里; 买主和卖主随处可见。光鲜的金银场; 充斥着讨价还价和拍板定价的声音; 细微的反抗淹没在闷哼声中。
人来人往的街市外,一道红色身影出现在人群中,仿佛周围都静止了。他似乎在往这儿慢慢走来; 气质清贵,腰间凤凰美玉微微晃动; 身后跟随着几个侍卫; 一看便知身份高贵。
商人瞪大眼睛看着他走过来。
出入这座城无不是财高气粗的富贵人家和落魄的奴隶,他哪里见过这样淡定冷漠的人?
那人穿着蔚瀛常见的衣服; 却好似女子一般遮住了脸; 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堪堪一瞧; 就像一泓秋水; 璨璨细碎星光; 漾如春波; 再仔细看去; 才发现分明是冰冷平静的星芒; 让人不寒而栗; 只想匍匐在他脚下献出自己的心。
周围的人情不自禁让开条道。
“这位公子,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商人定了定心,迎上前去。
“你有什么好帮我的?”楚棠看了他一眼; 声音清冽如水。
商人听不明白; 一头雾水; 突然脖子一凉,是那人的侍卫将刀架到他喉咙旁,冷汗瞬间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客、客人,有话好好说。”
街上的人尖叫开来,齐刷刷远离了这里,城里看护秩序的侍从立马也拔出刀来,威严地威胁道:“罗喉城可不是您家里,我们城主容不得外人在这里放肆。”
眼前的人睨着他们,眼神如霜雪一般明净冷冽:“是不是放肆,也不是由你们城主说了算。”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侍卫手起刀落,面无表情,刹那间便解决了一个人。
罗喉城的侍从面露愤怒:“大胆!”
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
楚棠在千机阁暗卫的保护范围内,目光淡漠,一一越过这些人,落到了不远处尖尖的城楼上。
……
与罗喉城其他富丽堂皇的楼房不同,关押奴隶的地堡里面,暗无天日,阴森诡谲,时不时传出些大骂痛呼、鞭打求饶声。那些流入买卖的奴隶像牲口一样,被人用马鞭抽打着赶进一间间围栏里。
在所谓的低等商品城里,经过残酷的虐待,许多奴隶面黄肌瘦,伤痕累累,已不成人样。看守的人面无表情,腰间挂着壶酒,来回踱步,偶尔喝口酒,里面明显传来了饥渴的吞咽声。
这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外面刺眼的光亮照了进来。
“有新的一批,快过来!”
“来了!”看守人踢了一脚木栏,大声道,“都给我乖一点!”
坚固的木牢颤动了一下。沈芸竹看着他离开,低声问旁边的人:“这里叫罗喉城?”
“是……是吧。”那个妇人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弱弱地点了一下头。
沈芸竹不敢置信道:“你们都是被拐卖来的?这么多人失踪,官府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妇人没理她了。沉默间,牢里有个男人回答她,说:“姑娘,这里的城主是当今圣上的堂弟,是一代侯爷,位高权重,那些人怎么敢断了他的财路?”
沈芸竹道:“不可能,圣上和国师不可能包庇这样的人,如果有人说了,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管。”
“可问题是没人敢说啊,”男人不耐烦道,“这个侯爷杀人如麻,有想报官的人都被杀了,来这里救人的也都死了,还有谁敢进来?”
沈芸竹连连摇头:“那我们总有机会逃出去的。”
“天大地大,把你卖到契蒙西域那边,逃得掉你就逃吧,别把自己饿死了。”
这简直颠覆了沈四小姐的认知。
在她的世界里,人应该是有良知的,哪怕京都里多勾心斗角,但起码家人将她护得很好,她从没这样直接地接触到黑暗角落里的龌龊买卖。
门口的光线一暗,是他们运着新的人进来了。
有个人挣脱了束缚,还没跑出门,立刻就涌来了看守的侍卫,被人骂骂咧咧地乱棍打死。
看守人啐了一口:“今天城主来了,你们别给我捣乱。”
沈芸竹出声道:“你过来!”
看守人皱眉,转头打量了下她,笑着走过去:“这位姑娘,是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
沈芸竹忍着恶心,将手上的镯子递给他:“我是丞相府的人,你们把我放了,丞相府必有重酬。”
看守人咬了下金镯子,听到她的话,和旁边的人一起哈哈大笑,笑完了,道:“我管你是什么人呢,我们城主可不怕什么丞相府。”
“大胆!我兄长是当今右相,你们敢出言放肆!”沈芸竹喝道,“他若知道我在这里,必定会将你们这肮脏之地夷为平地!”
他们笑着走了。
沈芸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愤怒又无力地坐了回去。
她带的人都不见了,只能在心里盼着家人来救她,可看着四周如铜墙铁壁的地牢,她又隐隐沮丧绝望了起来。
不一会儿,那些看守人又回来了,手里拿着烧得通红的烙铁。
沈芸竹心底划过一丝惊惧,这个牢里的人都惊慌了起来:“你们要干什么!”
他们没理,打开锁头,抓了几个人出来,按在刑架上,眼睛眨都不眨,像是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烙铁直接印上人的背上。
尖叫声响起的同时,皮肉烧焦的气味随之而来。
打上一个烙印,他们就随手扔开那人,任由他在地上打滚,又从里面揪了人出来。他们动作熟练得很,力气大得不得了,沈芸竹挣脱不得,被人用力地掼在刑架上,失声惶恐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啊——!”
破空声凌厉,然后是利器入肉的声音,按着她的力道突然消失了。
沈芸竹慢慢抬起头。看守人瞪大眼睛,胸口插着一只箭,嘴边缓缓流出鲜血,眼珠突出,似乎仍不敢相信,仰面重重地倒在地上,扬起灰尘。
门口,楚棠放下手中的弓箭,冷声道:“救人。”
“是!”
“你是什么人!”
……
奴隶城监测此地情况的人马上警戒了起来:“快去点狼烟!去禀告城主!”
然而马上就有人回来,惊慌失措道:“烽烟台已经……已经被别人破坏了!”
这就意味着他们搬不了救兵,闯城的人明显来势汹汹,地下城的侍从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什么!我去看——”
他的声音消失了。
千机阁暗卫捂着他的嘴,面无表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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