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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美人帝师手册-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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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放在门上,就要打开,一双手狠狠抓住他的肩膀,钳制住他的动作。
“哥哥!”灼热滚烫的呼吸逼近。
郁恪的手就像铁钳子似的,僵硬无比。
他强硬地扳过楚棠,楚棠没反抗,顺着他的力道,温顺地转过身。
郁恪低着头,两人的脸贴得很近,楚棠都能看到郁恪双眸里跳动着的火焰,像幽暗深渊里的鬼火,可怖又骇人。
楚棠抿了下唇,似乎是痛到了,眉头皱了起来。
郁恪立马便松开了手,仿佛被惊到了,眼里的怒火顿时消失,紧张和担忧取而代之,他结巴道:“对不起,哥哥,我、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楚棠唇色有点白:“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他眼神很冷,细碎的疲倦与星光一齐跳跃,似乎是厌倦极了眼前的人。就像有一盆冰冷的水浇下来,明明置身于夏天,郁恪却冷得发汗,冻得牙齿都在打颤,完全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舌头打结:“我、没……”
楚棠慢慢拉开他的手,声音低低的:“我方才在想,或许一开始我就不该回应你。我们本来就不适合在一起。”
郁恪整个人都僵住了,如遭雷击,就像被钉在了原地,转头看楚棠时骨骼仿佛发出嘎吱的声音,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错愕、茫然在眼里一闪而过:“什么?”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夜风灌进来,烛火被吹得胡乱摇晃,明明灭灭。
楚棠抬腿要走,郁恪神色疯狂,伸手一把搂住楚棠的腰,从身后抱住他。
灼热的胸膛紧紧贴在楚棠背脊,喘息打在他光裸洁白的颈边。
郁恪痛苦道:“你别走,哥哥。我知道错了。我改,我一定改!你别抛下我,楚棠。”
楚棠有气无力道:“你这话说过多少次?可你改了吗?”
郁恪背脊弯着,像一张弯曲的弓,绷得紧紧的。他鼻头发酸,哽咽道:“对不起,我错了。哥哥别不要我。”
楚棠没有动。
郁恪心如刀绞,害怕楚棠离开的念头压过了一切,叫他伤心欲绝,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重复一句话以希冀楚棠留下来:“我真的知道错了,哥哥对不起。求你别不要我。”
怀里的人没有挣扎,安安静静的,发丝垂落在身畔,像柔软的烟罗。郁恪看了一眼他的侧脸,仿佛被楚棠的冰冷给刺伤了,不敢再看,迅速收回了眼神,埋首在他颈窝里。
“你气我伤了许忆,我过会儿向他道歉。你觉得我胡思乱想不信任你,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怀疑你。楚棠,求你原谅我。”郁恪抽噎着,颤声道,“你不是喜欢我了吗?难道之前你对我的柔情都是假的吗?”
楚棠轻轻喘了口气,似乎是被抱得太紧了,郁恪下意识松了松手臂,心里忽然闪过一丝不对劲的直觉,立刻低下头看楚棠,声音慌乱无比:“哥哥你怎么了?”
楚棠脸色苍白如纸,比郁恪还要白几分,双眼微微阖着,眉头紧皱。
郁恪看到他虚弱到说不出话,脸上青白交加,双手颤抖,慌张无措,又自责无比:“是不是被我气到了?哥哥别吓我,我、我……太医!黎原盛!快叫太医过来!”
他一边喊着,一边低头看楚棠,楚棠腰间的凤凰白玉上蔓延开耀眼的红色,郁恪嘴唇颤抖,去看自己的手腕,上面也已经布满了红线,仿佛因为吸饱了他体内的血,而有生命里似的,延长了许多。
黎原盛立刻叫乾陵卫去找太医,连忙过来看一眼,震惊道:“国师大人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楚棠心口的痛意蔓延。这股疼痛来得意料之外,着实叫他自己也措手不及。他握住郁恪的手,虚弱道:“你别、别担心,去找、找……”
尚未来得及说完,他便身体一软,失去了意识。
昏过去前,他听到了郁恪惊慌害怕的叫喊声:“楚棠!哥哥!”
楚棠往他怀里一倒,郁恪稳稳接住他软倒的身体,自己却好像支撑不住了,膝盖一软,重重跌坐到地上,却牢牢抱着楚棠,没有让他磕碰到半分。
他拦腰抱起楚棠,几乎是立刻便强自镇定下来,站起来,厉声道:“叫太医过来。今晚的事,全部不许外传!”
“是!”
失去意识之后,楚棠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温暖的红绡帐里,朦朦胧胧的,一切感觉都变得虚幻,时而嘈杂时而混乱,身体随着四周摇晃而摇晃,却一直有一个宽厚灼热的怀抱拥着他。
很快,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剩耳边那人熟悉的声音。
楚棠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意识,可眼皮太沉重了,他挣扎几次,便不挣扎了,安安静静躺着。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大殿内,烛光摇曳,漆黑的夜色凉如水,安静无比。
躺在榻上的人闭着双眼,素衣长发,却掩不住面容的清丽。
“对不起哥哥,我好像总是把事情搞砸。”郁恪抚了抚楚棠的脸,自责道,“都怪我,你气我是应该的。”
“我不是故意要和你争吵的,我只是怕问出来,会听到不想听的答案,又怕你嫌我烦人,嫌我幼稚不懂事……虽然我在你面前,确实总是不成熟,还时常闯祸,惹你烦心。”
“我太怕了,楚棠。你的人生大多都没有我,我怕追不上你,心里总是不踏实。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怀疑你,你睁开眼看看我好吗?”
郁恪不知疲倦似的,自顾自说了好多,絮絮叨叨,一直都没停下,时不时低头亲亲楚棠苍白的唇,像是怕打扰到楚棠休息,和他往日的吻都不一样,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我好怕,楚棠你醒醒,你看看我。”
没有人回应。
郁恪握着他的手,沮丧地低下头,道:“我真的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吃醋了,你不喜欢的我一定改。”
殿内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却一直都没有停。
第二天,郁恪出来时,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似乎是一整夜都没有合过眼。
黎原盛赶紧上前,道:“太医说他们已经在研制了,陛下您……”
昨晚连夜赶回宫,太医却都查不出国师是生了什么病。郁恪当即大怒,黎原盛用国师好歹劝住了他。
昨晚太医院的灯也都没有熄过,一直亮着。
郁恪摆摆手,眼里像是凝着一层霜:“那只狐狸呢?”
黎原盛一愣,随即回道:“在园子里呢,奴才这就去把它带过来。”
楚棠稍微恢复意识时,就感觉耳边总萦绕着吱吱的叫声,他慢慢睁开眼,往旁边看去。
郁恪正背对着他,手里提着小火狐的颈皮,冷声道:“楚棠晕倒是不是与你有关?”
小火狐委屈地蹬蹬腿:“不是我弄的,他命里本就该有这一劫,那个梦里不是说楚棠是别国的国师吗,是因为他那时用自己的气运换了国运,才会导致他以后每世都有这一劫。”
郁恪低吼道,“凭什么要用楚棠的命来换什么国运,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小火狐解释道:“那时情况很复杂……郁南的情况可不比你郁北差,楚棠的性子你也知道,在其位谋其职,且郁南的皇帝对他有恩,他不可能不报恩。”
郁恪烦躁道:“那怎么解决?”
小火狐叹了口气:“我也是怕那咒运这一世对楚棠还有影响,才久久没离开。事实上,我们有解药,医治百病的广陵散本来是给楚棠用的,可之前系统不知情,竟然同意了楚棠给妈妈用,所以到如今也就没有解那个咒运的药了。”
郁恪手里一紧:“所以呢?”
“哎你别急嘛……”
身后传来一道虚弱而清冷的声音:“郁恪。”
郁恪立刻扔下了狐狸,转身,惊喜道:“哥哥!”
“你醒了!”郁恪扶起他,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楚棠摇头,道:“你先出去吧,我和它说几句话。”
郁恪手一僵,随即点头,讨好地道:“好,我出去。”
第107章 楚楚有致
天色稍亮; 净瓷玉阶; 清晨的雾气尚未散去,宫人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脚步轻轻; 像是怕惊落荷叶上的露珠。
安静的大殿内,御炉香气; 宽敞大床上,罗帐挂起。
楚棠坐在床上,一身素衣; 背靠着柔软的金丝靠枕,漆黑发丝垂落,在身畔萦绕,显得人越发纤瘦; 肌肤似雪,一尘不染。
因为还虚弱着,楚棠唇色微白,眸色冷淡,像玉琢冰雕似的,明净美丽得不像话。
郁恪看了一眼楚棠冷淡的侧脸; 抿了抿唇; 小声道:“那我先出去了。”
楚棠颔首。
郁恪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走到门前,身后始终没响起楚棠的声音; 他眼眶红了红; 还是垂头丧气地走了。
小狐狸被主人随手扔了后; 似乎是感应到另一个主人心情不好,一直安安分分地蹲在地上,眼睛盯着床上的主人,乖巧地舔了舔爪子。
楚棠拍了拍身侧:“过来。”
小火狐后腿一蹬,火速跳上床,蹲到楚棠身边的位置,尾巴绕了一圈脚,多余的尾巴尖还轻轻点着楚棠的手。
楚棠问道:“我方才听到这病的由来了,既然广陵散没有,那可有其它方法?”
小狐狸亲昵地用头拱了拱楚棠,抱怨道:“还是主人够冷静,郁恪刚才都慌得六神无主了,把我的皮揪得好痛。”
楚棠伸出手,抚了抚小狐狸的后颈,算是还了郁恪留下的孽债。
小火狐舒服地眯起眼睛,情不自禁叫了两声:“吱吱。”
楚棠唇角弯了弯,性子极其好,没有催促。
过了一会儿,小火狐才从忘我的状态中醒过来,道:“哎我是不是还没有回答你……”
“你说。”楚棠道。
小火狐清了清嗓子,几根胡须抖了抖,正色道:“方法有二。第一个方法……郁恪不是用了牵情蛊吗?他体内有子蛊,在这个咒运生效之前,子蛊吸食过你的血,所以郁恪身体里的血液可以帮你清掉那个咒运。”
楚棠手一顿。
小火狐继续道:“这个方法还挺特殊的,因为我之前万万想不到郁恪会将牵情蛊用到你们之间,却因祸得福,多了一种方法。不过其他血没用,只有心头血可用。”
楚棠毫不犹豫摇头,道:“不行。”
小火狐瞄了一眼楚棠,他神色淡淡的,倒没多生气,也不是着急,仿佛只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取心头血这事,楚棠以前便听说过,在郁北,这算是一个酷刑。用银锥刺入活人的心脏,让人清醒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被源源不断地取出来,看着自己的生机一点一点流逝,直到死亡。
小狐狸道:“不用多少,就一碗而已。”
楚棠摇摇头,声音轻轻的:“不行。”
莫名奇妙取别人的心头血,就算是其他人,楚棠都会拒绝。更何况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小孩。
小火狐尾巴尖绕了一圈楚棠的手腕,道:“这个不行,还有另外一个法子。我们系统商城里有另一种治愈露,和广陵散作用差不多,但是需要积分一万。”
楚棠沉默了一下:“我还有多少?”
小火狐略带同情地看着主人,道:“还剩一分了。”
楚棠多聪明,迅速联想到那个未完成的隐藏任务,不说话了。
小火狐劝他:“宿主你别抗拒呀……当初郁恪追去现代,你们在一起了,心疾又没发作,我便以为该完结撒花了,所以就没再分发任务,导致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可获得积分的方法了。”
那个隐藏任务叫什么【舍己为人·帮助皇上成家立业】,说是和郁恪举行成婚大典便可完成。
自从扫了一眼那张羊皮卷,这个任务早就不知被楚棠丢到哪个犄角旮旯了,再也没想起过。
楚棠很少有什么**,但一旦起了什么心思,从来都是随心所欲。他那天答应和郁恪在一起,想的是郁恪孤身来到现代,无依无靠,便心生怜爱,又觉得自己没谈过恋爱,可以与郁恪试一试。等不适合了再分开,也算是一场正常的恋爱。
他那时既没有和一个人白头偕老的憧憬,也没有撩完就跑的意思。更多是见一步行一步的佛系心态。
所以对这个可以算作许诺付出一生的任务,楚棠即使并不反感,但到底也不曾放在心上。
他对这种仪式,还是存有敬重感的。
楚棠一言不发地靠在软枕上,微微低着头,修长的脖颈弯出一道漂亮的线条。
小火狐看出他的拒绝,叹了口气,道:“宿主不愿意也是正常。虽说你们现在算是两情相悦,可郁恪到底不是个成熟的情人,确实配不上你的性子。”
楚棠睫毛动了动。
他想,郁恪真的是个不成熟的爱人吗?
楚棠歪了歪头,认真想了想,半天下不了结论,坐得有些累了,他掀开薄被,下了床,走到窗边。
窗户紧紧关着,似乎是有人怕风吹进来冷着殿里的人,又或者怕吵到他休息。
在很多事情上,郁恪细心得简直不像个养尊处优的皇帝。
在一起前,郁恪还是小孩子时,就一直懂得对楚棠好。楚棠忙起公务来废寝忘食,下人又劝不住,郁恪便搬到国师府去,陪着楚棠处理,努力为他分忧。他那时还年纪小,细胳膊细腿的,管不住楚棠,就泪眼汪汪地看着楚棠批公文,自己犯困了也不去睡,打着哈欠趴在楚棠背上,小声劝他。
在一起后,他便更卖力了,仿佛以前不能说的做的都一个劲使出来,乐在其中不知疲倦。茶水凉了他会换,被褥冷了他会暖,就连衣服都会给楚棠考虑怎样穿才能既好看又舒适。
因为长大了,他变得比楚棠有力量,所以实在劝不住的时候就直接将楚棠抱上床,自己坐下来替楚棠处理。
楚棠有时觉得他烦人,可心里实在清楚郁恪是为他着想。有时他都觉得郁恪是不是从哪儿培训过的,对楚棠的了解比他自己还清楚,体贴又善解人意,将楚棠照顾得无微不至。
可反观他自己。
楚棠叹息一声。
他才是那个不成熟的情人。
他打开了窗,窗外是后院,走廊旁养着花花草草,香气袭人,又不招惹虫子。
郁恪恰好就在院子里,背对着窗,对着一个侍女,声音似乎不悦:“大夏天的,这海棠怎么谢了?”
楚棠将目光从郁恪背影移到他身旁枯萎的海棠树上。
不知为何,郁恪偏爱楚棠这种花,还最喜欢白色的西府海棠,所以春夏时他寝殿后院总是萦绕着西府海棠的香气,淡淡的,很清新。
清晨阳光中,海棠树姿直立,绽放的海棠花迎风而动,白色花瓣微微抖着,欲落不落,楚楚有致,甚是漂亮。
宫女道:“回陛下的话,这几天天热,有些花经不住热气,是会凋谢的。”
花朵有开有谢,这不是正常的吗。
也就郁恪会这样幼稚地小题大做了。
楚棠唇角翘了翘,没有出声,关上了窗,对窝在床上的小狐狸道:“这两个方法你别和郁恪说,免得他着急。”
小火狐道:“我不说他更着急。”
楚棠想了想,觉得对,便道:“左不过我现在无事了,你和他说我已经无大碍。”
小火狐听话地点了点头:“这心疾大概一个月发作一次,会越来越严重,宿主你别不在意。早做决断好。”
楚棠点点头:“好。”
小火狐便不再说话了。楚棠总是能很好地处理所有事情,它就不替楚棠多操心了。楚棠有些累,又躺回了床上。小火狐见状,安静地跑了出去。
院子里。
郁恪不知道身后的窗开了又关,正皱着眉看那些枯萎的海棠。
其实枯萎的就那么几朵,他却格外在意。
想到昨晚晕倒的楚棠,郁恪的心就像被揪住了一样,皱巴皱巴的,紧得让人喘不过气。
楚棠会不会也和这突然枯萎的海棠一样……
不,不可能的!
郁恪脸色发白,猛然止住了这种想法。
他眉宇间凝着一股郁气,像风干被侵蚀的老墙,一层一层。从昨晚担心到现在,堆积在心头的惊慌恐惧突然宣泄,叫他晕眩了一下。可他完全不在意,大步走到门前,抬手就要敲门,却忽然停住。
半晌,他慢慢后退几步,背脊弯了一点儿。
清晨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热融融的,却全然暖不到他的身心。对楚棠身体的担心和对他要离开的惶恐像一座大山,压在他心头,沉重极了。
他极其想听楚棠和那狐狸谈了什么,是否有医治楚棠的法子,可楚棠不愿意他听。
郁恪身体轻微战栗。
黎原盛走过来,轻声问道:“陛下,您和国师都还没用早膳,用一点儿吧,别急坏了身体。”
郁恪猛地抬起头,喃喃道:“对,哥哥还没用早膳。”
他摆摆手,让黎原盛身后的宫女进去:“你们进去,伺候国师洗漱,看着他吃……”
黎原盛道:“都是您和国师喜欢吃的。”
看着鱼贯而入的人,郁恪忽然抢过一个托盘,道:“还是朕来吧。”
黎原盛连忙道:“是,奴才们就不进去打扰了。”
郁恪就要进去,一团红色的毛茸茸突然撞到他腿上,发出惨兮兮的叫声。
定睛一看,正是那只小火狐,一看到它,郁恪就想起楚棠昨晚受的罪,脸色难看极了。
小火狐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抬头看到郁恪,吱吱叫了几声,脑袋拱着郁恪要去另一边。
郁恪皱眉,看出它有话要说,看了看殿里面,才跟着它走到走廊上。
第108章 交颈而眠
“有话快说。”郁恪担心手里的食物凉了; 皱眉道。
小火狐不满地抗议:“你不想知道楚棠的身体状况吗?”
郁恪立刻严肃起来; 厉声道:“你快说。”
“什么?”听完小火狐的话,郁恪慌乱了一下; 沉声道; “一月发作一次,还会越来越严重?”
他抓紧了手中的东西; 青筋暴起。
只要一想到楚棠每月都要遭这个罪,他心底就涌上密密麻麻的痛意和杀意。
小火狐道:“你别急,有解决的办法嘛。”
郁恪蹲下去; 小火狐攀到他肩上,将方法简洁地告诉了他。
“一是取一碗你的心头血,二是你们成婚换取解药。”
郁恪斩钉截铁道:“第一个。”
小火狐有些怜悯地看着他:“可是楚棠不同意。”
郁恪眼眸沉沉的,像是酝酿着疾风骤雨; 又像是伤心难过。
其实对他来说,这两个方法完全不是问题,只要能让楚棠健健康康的,别说取一碗心头血,就是抽光了他体内的血,他都不在意。相比之下; 第二个简直就像是上天对他的眷顾。和楚棠成亲; 和楚棠共度一生,他只敢做做梦; 在梦里奢想一下; 甚至都不敢和楚棠说。
若是回到前几天两人还没闹矛盾时; 这两个选择根本就是天降惊喜。因为就算他要选第一个,以楚棠的性子,也不会取他的血。所以折中起来,郁恪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后者。就算楚棠也不同意第二个,他能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万一楚棠就心软了呢。
可他现在做错了事,楚棠在生他的气,别说成婚大典,楚棠还愿不愿意和他在不在一起都是问题。楚棠都说后悔回应他了,简直是在把郁恪的心给撕成一瓣一瓣的,想起来他就抽痛到不能呼吸。
小火狐道:“离下一次发作还有一个月,你们好好商量吧。我说你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为什么要惹他生气……说起来你能惹楚棠生气,也是了不起……”
郁恪烦躁地挠挠头:“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只要稍稍想到楚棠有半点儿的可能喜欢上别人,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小火狐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现在好了,他不想见你了。对了,藏书阁那些画像其实是我弄上去的,与楚棠无关,他根本不认识你爹。我说呀,你胡思乱想的毛病得改改。再不改,我看你之前的努力都白费。”
怕郁恪迁怒,说完它就一溜烟跑了。
幸好郁恪陷在自己的悲伤中,没听进去。
好半晌,他才站起来,努力收拾好情绪。
郁恪进去时,楚棠已经洗漱好了,长发披在腰上,还没梳起,看到他进来,眉眼清冽依旧。
“我知道哥哥不想见我,”郁恪嘴角轻扯,努力摆出笑容来,却比哭还难看,讨好道,“可身体要紧。哥哥用完早膳我便立刻离开。”
楚棠颔首,坐到桌前,示意郁恪放下东西。
郁恪紧张地咽了咽唾液,放下手中的东西,拘谨地坐了下来。
侍女盛了一碗软糯香粥羹过来,双手捧着,还没送到国师面前,就被皇上一把抢过。
郁恪皱眉道:“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去吧。”
“是。”
楚棠看了一眼郁恪。
等所有人都退下了,郁恪讨好地笑笑,轻轻将碗搁到楚棠面前,道:“我来伺候便行。”
楚棠眼底星波流转而过,像溪流里淌过水波,一闪即逝。
郁恪没看到,自顾自用手背摸了摸瓷壶壁,倒了一小杯茶,香气四溢:“太医说茶叶里摻新摘的鲜花,可解夏乏,哥哥尝一口?”
“嗯。”楚棠没有拒绝。
郁恪眼睛一亮,双手端起茶杯放到楚棠面前,看着他轻酌一口,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
楚棠道:“陛下不吃吗?”
郁恪下意识摇头,随即止住了,连忙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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