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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白雪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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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泽一听来了这么些人,慌忙便要收回手去寻路逃开,谁知魔尊却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反而好笑地看着他道:“慌什么,你不是想同我一起,还怕他们瞧见么?”
云泽担心的却并不是这么回事,他皱起眉头道:“你手下那十六方魔将模样都挺吓人的,我可不想看见他们。”
魔尊一时失笑,这才松了手,而后向右一指:“这处偏殿无人,你可以进去避一避。”
他话音未落,云泽已如蒙大赦,飞快溜了进去,紧接着正殿大门便被推开,那形态各异的十六方魔将皆大步走进殿中。
魔尊看着这群手下的尊容,想起方才云泽说的话,唇角又不自觉浮出一缕笑意。然而下座那些魔将们已有几百年未曾见过尊上露出笑容,先前见时,还是在仙魔大战时,魔尊于杀戮中露出的冰冷笑意,一时心下惴惴不安,竟无人敢开口说话。
还是魔尊不耐烦地扫视了他们一眼,道:“我正有事要寻你们,你们倒先找来了,且说说,我不在的这几日,魔界中出了什么事么?”
众魔将面面相觑了片刻,终于还是有个魁梧的青面魔将站出来道:“启禀尊上,这几日确实出了一些怪事。前几天因月魇之期,地脉震动,西北阴梦山也受到波及,末将想着那里还有几处血曜矿,一时不敢怠慢,想去查探矿山是否安好,谁知……”他说到这里,像是不知要如何形容,咽了一大口唾沫才接着道,“那矿山里竟没有一丝血曜石的踪迹了。”
这血曜石乃是魔界独有的一种矿石,魔族的兵器皆由这种矿石打造,饮血断喉,锋利无比,可算是魔界的至宝。那阴梦山更是血曜石第一矿藏之地,那里一旦矿脉断绝,自是非同小可。众魔将发觉此事时皆是大惊失色,生怕禀报了魔尊会惹得他大发雷霆,谁知他说完这番话,魔尊竟没有什么反应,只点了点头:“哦?那你们可有查明,这矿山中的血曜石是如何突然失去踪影的?”
众魔将又为难地对视了片刻,还是那个青面魔将道:“启禀尊上,末将实在查不出缘由,我等猜度着,或许……”他说到这,很为难似的,含含混混地道,“或许因为月魇之期,尊上在梦中震断了地脉,致使矿山灵气受损,所以才……”
魔尊听到这里,面色一沉,猛然站起身:“怎么天界凡间出了事,都第一个疑心到我身上,就连魔界中出了事,你们也以为是我的罪过!”
众魔将见他忽然发怒,吓得皆跪到地上:“尊上息怒,我等不过胡乱猜测,不敢作数。”
又有个伶俐些的魔将忽然抬起头来:“尊上方才说,天界和凡间也出了事,难不成跟我们一样?”
魔尊微微皱眉:“虽不大一样,却也差不了多少。”他平复了怒气,将灵芝草以及云梦泽等事草草说了一遍,又道,“天界凌霄殿,凡间云梦泽,还有我魔界阴梦山皆是灵气之根,倘若一方灵气被盗取,或许还是其余两界所为,怎会三界同时被吸取灵气,想来诸界之中也不该有人有这样通天的本事。”
众魔将默然良久,都摇头道:“这种怪事,果然闻所未闻。”
魔尊沉思片刻,挥袖道:“你们先将此事知会五帝魔王,而后再到妖界,告知十妖王一声,大家齐心协力,方能查出缘由。”
众魔将皆应声称是。
又有魔将道:“尊上,仙界那边可要知会么?”
魔尊冷冷一笑:“只怕他们现在还疑心天界是受我身上魔气沾染所致,不必管他们!”
那伶俐魔将赶忙笑了一笑:“尊上说的是,再者十妖王闲来嘴碎,定是会传到仙界那边,又何须我们去知会。”
一旁云泽溜入偏殿之后,抬眼便看见殿侧置着一张矮榻,算来他自跟着魔尊离开魔界,已有两三日不曾睡觉,此刻见了床榻,睡意猛然上涌,不知不觉便倚在榻上沉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得香甜,等他睡意朦胧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榻沿边坐着一个高大身影,不知已看了自己多久。他迷迷糊糊与对方对视了片刻,又无意识地伸出手去,喃喃道:“我想摸摸你的头发。”
只听对方低低“嗯”了一声,而后果然垂下头来,云泽便顺势在他头上摸了摸,只觉那发色如火,极其柔软地从他指间滑落了下去。发丝从手心里滑落时他才彻底醒了,目瞪口呆地望着身边垂着头的魔尊,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在半梦半醒间提出了这样无稽的要求。然而魔尊却没有被冒犯的样子,只是眼角微微眯起:“怎么?你喜欢我的头发?”
云泽怔怔地看着他散落在自己枕边的红发,点了点头:“嗯,我觉得很好看。”
魔尊又笑了一笑,而后才稍稍直起身,却仍是低头看着他:“你醒了,要不要让无英送你回云梦阁?”
云泽微微皱眉:“我为什么要回去?”他问完这句,又想起什么,“对了,无英说云梦阁的名字是你取的,你也是因为云梦泽么?”
魔尊微微一怔,而后才点头:“是,”他顿了顿,极轻地道,“你还记得么,云梦泽,是你我初遇的地方。”
云泽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他默默想了想,“以前的事我虽然一点也记不起来,可心里还是隐约有些感觉。先前在天界遇到的那个白发老者,我从前定是认识他,他好像很亲切,也很熟悉。还有玉阳真君,我初见他时,便也觉得熟悉,想来是以前相识的。再有……就是业灵帝君了,我一见到他,心里就莫名的嫌恶,定是因为从前我就不喜欢他,你说对不对?”
魔尊静静听了许久,忽而道:“那我呢?你初见我时,心里又是什么感觉?”
云泽呆呆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摸到他脸颊上:“我一见你,心里就既欢喜,又难过。”
魔尊似是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如遭雷击,怔怔看了他许久,才咬着牙低低笑道:“从前的你……绝不肯跟我说这样的话。”他一时像是情难自已,握住了云泽摸到他脸颊上的手,又递到唇边去亲吻他的手心。
云泽手掌触到他鼻息间炙热的气息,不由心跳如鼓,手指掠过魔尊微翘的唇角时,又鬼使神差地问道:“听无英说,先前你替我渡了魔息,你……是怎样渡的魔息?”
听他问了这句话,魔尊神色猛然一顿,而后低头向他看来,暗红瞳眸幽深无限,而后垂下头向他唇上吻来,模糊地道:“便是这样……”
第19章 第十八章
云泽正在神思恍惚,忽然便被魔尊兀地吻住,当下震惊万分,竟没有躲避,只是心如擂鼓,震得他胸腔都隐隐发痛。他眼睛瞪大,情不自禁便去看魔尊的神色,只见对方眼睑低垂,睫毛颤动不已,贴着自己的唇厮磨了片刻,又忽而抬起眼睫。
这一下,那双深红眼瞳极近地望进云泽的眼里,云泽心里猛一瑟缩,而对方瞳孔深处也似颤抖了一下,只听魔尊在齿间模糊呢喃了两个字。云泽还未听清他说了什么,便觉他气息愈发滚烫,【中间HX部分请移步微博看完整版】
云泽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含着眼泪懵懂地和他对视了片刻,就见他咬牙切齿地扯下一片帷帐,丢到自己身上,而后摇摇晃晃退到了一旁,将双手插入发根,又紧紧揪住,满脸悔恨地喃喃道:“我……我都做了些什么……”
眼见他举止大异,云泽不由坐起身想问个究竟,然而他一坐起来,帷帐滑落下去,便露出他一片狼藉的胸口。他只好红着脸用帷帐把自己裹住,而后才去抓魔尊的衣袖:“昭炎,你怎么了?”
谁知魔尊一手便将他的手拂落,断然道:“不要碰我。”他低着头,咬牙切齿地道,“你先前骂我孽障,果真一点也没骂错,我居然……居然……”
云泽茫然听着,只觉他这情形像极了月魇时神智不清的模样,不由愈发担心,又向他凑近了一些:“昭炎,你究竟在说什么?”
这次魔尊却连答话也不肯,只转头看向门外,喊道:“无英!”
门外立时传来熟悉的声音,而后殿门打开,果然是无英走了进来。魔尊脸上魔纹仍未褪去,此刻背对着身,再不肯看向云泽,只挥了挥手:“把他带回云梦阁。”
云泽心中疑窦丛生,还要再问,可无英已走上前来,抓了他手臂,低声道:“请吧。”而后衣袖一拂,便将他带离了九霄殿。
直到回到云梦阁时,云泽依旧没有回过神来,还是无英走上前,将他披在身上的帷帐拿开,而后神色复杂地替他整理了散乱的衣襟。
云泽愣愣地看着他,忽然问道:“刚才他为什么突然赶我走,是生我的气么?”
无英脸色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才道:“尊上没有生气,他只是……有些事要处理。”
云泽皱起眉头:“那他为何不跟我说清楚,我瞧他方才的样子很不对劲。”
无英叹了口气:“那是因为……”他刚说到这里,就听窗外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不由稍稍住了口。
云泽也听见了这轰鸣声,有些奇怪地看向窗外:“是打雷了么?”
无英点了点头,走到窗边将窗户阖上:“只是落了几道玄雷,过会就好了。”
云泽却知道这魔界中寻常不会打雷,先前还是月魇那夜,魔尊在梦中失了控制,连劈了几道玄雷下来,怎么他此刻醒着,竟也会打雷。他直觉到无英刻意向他隐瞒了什么,却也不好再多问,只见西面的一扇窗户碎了半边窗棂,未能阖上,他便向那边看去,隐约瞧见血月掩映下,有一辆羽毛装饰的车驾飞到了九霄殿的上空。
无英却以为他是在看那扇碎了的窗棂,有些歉意地道:“那还是先前业灵帝君与赤帝争斗时弄碎的,我今日刚回此处,竟忘了修缮。”
云泽这才想起几日前的一场波折,赶忙向无英看来:“对了,你那时受了重伤,如今可好些了么?”
无英连连点头:“多谢关心,我现下已经无恙了。”
云泽稍松了口气,又想起他方才说‘今日刚回到此处’,不由问道:“你这几日都在赤帝那里么?”
“是,”无英微微一笑,“若非赤帝照料,想来我也不会这么快便伤势痊愈。”
云泽略有些诧异,很快也笑了笑:“我先前见赤帝整日醉醺醺的样子,还以为他不过是个放纵不羁的粗鲁之辈,没想到那日竟会赶来相救,而后又对你悉心照料,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想来赤帝与你也是交情匪浅,是不是?”
无英听说,微微眯了眯眼睛,似是想起赤帝素日行径,唇角不自觉便滑出一缕微笑:“怎么说呢,也是各有各的缘法。细算起来,我比赤帝差了好些辈分呢,平日也难得一见,只有共饮时方能聊上几句,不过即使如此,我也很知足了。”他一面说,一面缓缓回想着道,“你方才说他嗜酒粗鲁,其实一点也不差,魔界中诸魔也大都这样看他,可我终究觉得有些不同。外人都道他是个气力盖世的魔王,却没人知道他贪杯时惺忪绵软,别有一番可爱之处。”
云泽还记得赤帝铜浇铁铸般的身形,此刻听他形容赤帝可爱,不由瞠目结舌,简直说不出话来。
无英似是察觉到他的讶然,又笑了笑:“便如我侍候了尊上八百多年,从来只觉得他不苟言笑,威严至极,而你看到的大约并非如此,对么?”
云泽愣了一愣,忍不住问道:“你侍候了他八百多年,那他从前是什么样子?”
“尊上他……”无英仰头想了片刻,又缓缓摇头,“他总是那个样子,看起来没有多高兴,也没有多么不高兴。五帝魔王,五天护法,谁都有自己消遣的兴致,喜好的玩乐,只有尊上没有。按说以他的权位和力量,在三界之中,但凡是他想要的东西,想要做的事,就没有得不到做不到的。可他最常做的事,竟是到这云梦阁中独自出神,我们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看他坐在那里,好像把千百年都看透了似的,让人说不出的难过。”
他说到这里,又看向云泽:“也是你来了之后,我们才算见识到几回尊上的喜怒,听说这几日尊上不在九霄殿,竟是携了你去外界游历,可是真的么?”
云泽怔怔点了点头。
无英看着他,目光忽然变得有些严肃,低声道:“如此说来,尊上果真待你极其郑重,也请你……千万不要伤害他。”
云泽听了这话,猛然一愣,暗道那魔尊法力滔天,我又哪里能伤到他,不由低声道:“我……我怎会……”
他只说了几个字,又见无英面色深沉,不像是在玩笑,心中又隐隐觉得不妥,忍不住问道:“你说他待我郑重,为何方才突然将我赶出来,就算他有要事,难道就不能让我在九霄殿内等他么,他……他究竟在做什么?”
第20章 第十九章
无英听了这句问话,忽而显出几分尴尬之色,勉强笑了笑道:“这事自是非同寻常,我先前也跟你说过,我们魔不可压抑本性,既有所思,便要尽兴而为。尊上既是天魔,本性自然更加恣意,难以压制。唔……你若有事,不如等明日再去寻他,”
云泽听他说了这一大段话,却是完全不解其意,愈发糊涂,只听出他极力阻止自己现下去寻魔尊,便点了点头,低声道:“那便明日再说。”
无英大松了一口气,又道:“今夜我还要去微玄山一趟,你可要同去么?”
云泽对那酒气弥漫的微玄山和醉醺醺的赤帝皆没有什么兴趣,况且他心中还惦记着别的事,便摇头道:“我倦了,想早些休息。”
无英了然地点了点头:“你在外奔波了几日,确实应该休息。”
他说完,便如往常一般替云泽铺好床铺,而后才撤身离去。
待他走后,云泽却并没有立刻入睡,他一躺到榻上,便想起魔尊覆在他身上与他纠缠的情景,不由耳根发热,惶惶然坐起身来。谁知此时,窗外竟又传来几声闷闷的玄雷声响,云泽走到窗旁,抬眼向外看去,只见玄雷落处正是九霄殿,不知魔尊现下究竟是什么情形,怎会引得雷声阵阵。他在心中兀自猜疑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偷偷溜出了云梦阁,向九霄殿的方向走去。
九霄殿内的格局他已经很熟悉了,此刻即使殿中幽暗,却也不会再迷路。他起先还担心倘若遇到巡逻魔兵或是殿中侍者,只怕当场便要被拦下,谁知殿内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几乎同月魇那夜一模一样。
他心中愈发奇怪,循着路一直走到九霄殿的正殿之中,里面却也是空的,只有偏殿的门虚虚掩着,似乎还有些细微的响动传来。
他悄悄走到偏殿外,借着虚掩的门向内看去,却惊讶地发现里间不再是先前的格局,竟是一片青山绿水的山谷,想来便如原先的云海断崖一般,皆是魔尊布下的幻境。只见那山谷三面环翠,谷底却有一池泉水,水面清澈,池边有一方平坦光滑的青石,而魔尊此刻正斜卧在那方青石上,目光沉沉地看向池水。
云泽一看见他,便不由自主想向他走近,却又觉得他和往常大不相同。他发带松散,一头红发披散下来,隐约遮住了他面颊上的血色暗纹,衣襟却是敞着的,可以看见胸前的血纹比先前更加鲜艳。他周身仿佛有热气蒸腾,氤氲不清,眼中也尽是迷离,就那么看着那方池水,过了片刻,才缓缓站起身来。
他起身时,身上虚虚披着的衣袍便滑落下去,露出血纹密布的□□上身。云泽远远看着他,竟像是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和气息,滚烫凌乱,好像是血脉中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
只见魔尊胸膛起伏不定地走到池边,瞳眸幽暗地向下看去,与此同时,竟从水中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了魔尊的脚踝。
云泽只觉此景极度怪异,心中猛然就有些动摇,几乎想要撤身离去,然而腿脚却不听使唤一般,依旧定定站在远处,他便只好满心复杂地看了下去。
那只手湿淋淋地抓住了魔尊的脚踝之后,又一路攀上他的小腿,随着不断上攀,那水中的人也渐渐浮上水面。从云泽这个方向看去,只能看到那人瀑布似的墨色长发,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素白衣袍,因被水浸透了,紧紧贴在身上,隐约透出肌肤的色泽。
那人完全从水中走出时,魔尊的眼神立时变了,他眼睛微微发红,看着那人的目光近乎痴迷,再也忍耐不住似的上前揽住了那人的身体,把他压在了那方青石上。
云泽远远看见那人在魔尊身下抬起手来,手指轻轻抚过魔尊的脸颊和鬓角,又低低喊他:“昭炎。”而后魔尊便突然伸出手去,用力撕开身下那人衣衫,布帛扯裂的声音异常响亮刺耳,直传到云泽耳中,他摇摇晃晃,几乎便要跌倒。只是方才这片刻,他已看得分明,这里的山谷和池水皆是幻象,可魔尊和他身下那人却并非虚幻。他眼睁睁看着那两人在那方青石上纠缠不休,只觉心中像是燃了团火,烧得他肚内一片灼热,又像吞了寒冰在腹中,冻得他浑身发冷,连手脚都不自觉颤抖起来,一时失魂落魄,想要立刻夺门而出。
就在他后退之时,背脊不期然撞上了殿门,发出“咯噔”一声。这声音似乎惊动了殿中的魔尊,他甫然抬起头,向这边看来,云泽却再也不想看见他,转过脸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他这样狂奔出去,因为心绪大乱,几乎不辨方向,等到跑出许久,才发现自己距离云梦阁已经很远。然而此刻心中满是酸涩,却也不想再回云梦阁,只是茫然失措地向前走去。直到面前出现一个似曾相识的圆形拱门,他才恍然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幻域附近。
幻域的入口在血月的映照下如同一张黑洞洞的大嘴,他向那入口看了一眼,又看向头顶血月,忽然有些进退两难,简直不知哪一边更让他惧怕。
就在他站在那里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一只手从身后抓住了他的胳膊,猛地就把他拉进了一边的暗巷之中。云泽吃了一惊,慌忙回过头来,却听一声熟悉的笑声:“云泽,我可算找到你啦!”
这笑声之后,只见一个小身影一跃而起,一下扑到了云泽面前,分明便是阔别许久的人参娃娃。
云泽惊讶地望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怎么来了!”
人参娃娃两手叉腰,撅起嘴巴道:“我不是说了么,我会来救你的,只是魔界不容易进来,所以耽搁了一些时日。”
云泽依旧处在震惊之中,望着他愣愣地道:“你是来……救我?”
人参娃娃跳起来连晃了他两下,有些不满地道:“怎么了,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么?”
被他一问,云泽才猛然回过神来,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变得仓皇失措:“不,我要离开这里,我现在就要离开。”
人参娃娃见他这样,倒吓了一跳,慌忙问道:“你怎么了,是那些凶巴巴的魔头欺负你了么?”
云泽却只是惶然摇头,他失神了片刻,又抬起脸来,担心地望向人参娃娃:“这里魔气弥漫,你……你没事么?”
人参娃娃晃了晃脑袋:“咱们是妖啊,妖对魔气没那么害怕,就算在此处待上三五日也是无妨的。”而后,又看向云泽,“我看你在这也很好,难不成你也是妖?”
听了这句问话,云泽脸色愈发难看,极低地道:“我不是……”
人参娃娃奇怪地盯着他看了片刻,又用力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把你救出去再说!”
云泽望向他:“你们……是指谁?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进入魔界的?”
人参娃娃悄悄吐了吐舌头:“魔界确实不大好进,不过好在与我们妖界总算有些往来。听说这里有个魔王很爱喝酒,青狮王同他十分交好,每隔一个月都会让下属从凡间运送美酒前来,我们便搭上了这批送酒的车队,这才溜了进来。”说着,又向身后指了指,“你瞧,我们来了好些人呢。”
云泽不由向他身后看去,这才发觉墙角的阴影里除了原先见过的锦葵花妖,还有不少草木精怪,想来都是人参娃娃的朋友,一时心头大热,十分感激地道:“没想到你真的会来,还这么兴师动众,我本以为像我这样的无名小辈,早就被你们忘了。”
人参娃娃听了,不由皱起眉头:“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是好朋友啊,我当然会来救你。再说,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好多人在找你呢!”
云泽听得一愣,刚想问他还有谁在找自己,就听巷内有人瓮声瓮气地道:“别在那里闲扯啦,要是耽误了时辰,咱们可就出不去了。”
那人说完,从巷中缓缓走了出来,却是个长牙尖嘴的胖汉,他身后另跟着一大队人,都生得腮帮鼓鼓,颇有些憨态可掬。云泽看着他们,猜测便是青狮王手下运酒的小妖,却猜不出他们的原身,只见每人手上都推了个小车,车上是几人合抱的大缸。人参娃娃拉着云泽一把将他推入其中一口大缸,而后趴在缸边悄声道:“咱们一会要穿过幻域才能离开魔界,听说看管幻域的那个魔头很不好惹,你可千万别出声。”
云泽知道他指的是业灵帝君,自然不敢大意,当即点了点头,缩进了大缸的角落里。不过片刻之后,车轱辘声便有节奏地响起,推着他缓缓向前行进。
从缸口漏下的光芒起先还是暗红色,而后就忽然变得一片漆黑,云泽知道这是离开了血月笼罩的魔界,转而进入了幻域。意识到这一点,他心下猛然一空,像是怅然若失,而后又想起方才在九霄殿中所见一幕,胸前顿时涌起痉挛似的痛楚,几乎分不清自己是恼怒还是失落,当下只想远远逃离出这里才好。
然而承载着他的大车却并没有加快脚步,依旧是那样不紧不慢,所幸没过多久,便听车外传来吆喝声:“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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