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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白雪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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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承载着他的大车却并没有加快脚步,依旧是那样不紧不慢,所幸没过多久,便听车外传来吆喝声:“前方所来何人?”
紧接着,那瓮声瓮气的声音便答道:“吾乃青狮王座下封豨将军,为赭赤帝送完美酒,正要告辞。”
很快便听对方道:“原来是封豨将军,快,打开大门。”
只听几声沉重的机括声响,似乎便是幻域通往外界的大门开启,这支车队陆陆续续向前推进,眼看便要到云泽的车前,却听半空中忽然传来冷冷的声音道:“妖族的车队,为何有这么重的魔气。”
而后便是飒飒风响,像是有人乘风而来,转瞬便落在车前,只听周遭纷纷响起魔兵们惶恐的声音道:“帝君!”
云泽起先便听出那是业灵帝君的声音,一时有些恼怒此人阴魂不散,又生怕他看穿自己行踪,只好不声不响地伏在缸底。
只听那封豨将军缓缓道:“我等刚从微玄山而来,或许在那里沾染了魔气也未可知,本将现下还要去向大王复命,还请业灵帝君莫要阻挡我等的去路。”
业灵帝君口气不善地笑了两声:“一只野猪倒也伶牙俐齿,”说罢,一抬手,已然按住了云泽藏身的大缸,低低道,“这缸中魔气冲天,哪里像是在赭赤帝处沾染的魔气,只怕是在我们尊上身边沾染的魔气吧!”
他话音未落,手掌抬起,便要将那口大缸击破,谁知身后忽然传来震天巨响,却是一只小山丘般的野猪猛冲过来,险些将他拱翻在地。那野猪一击未成,又重重哼了一声:“业灵帝君,今日便让你知道本将的厉害。”
业灵帝君猛然被这只偌大野猪袭击,显得甚是狼狈,转眼便从袖中取出长鞭,扬手锁住了野猪的獠牙,想要将他拽倒。谁知那野猪力气极大,竟跟他僵持了片刻。与此同时,他身后的魔兵也冲上前来,眼看便要围上云泽那口大缸,那锦葵花妖却又从天而降,素手一扬,立刻散出大片花粉,周遭魔兵吸入花粉,顿时失了神智,在原地手足乱舞起来。趁着这片混乱,小妖们一拥而上,推着大缸冲出了幻域的大门。


那车在冲出魔界之后,猛然失去平衡,摇摇晃晃倒在了地上,云泽也顺势从缸中滚出,这才看见头顶阳光明媚,竟是在一片翠绿山林之中。他身后幻域之门仍未阖上,漆黑如同漩涡,在半空中隐约闪现。人参娃娃疾步上前,一把将云泽拉起:“快跑,那魔头怕是要追来。”
他话音未落,只见一道光华闪过,果然是业灵帝君追了出来。他脸上煞气密布,手中拖着墨绿长鞭,鞭梢上拴着一截长长獠牙,獠牙的根部血迹斑斑。小妖们一看见那獠牙,皆是大惊失色,封豨将军的部下们更是恨怒交加,却又碍于这魔头法力惊人,不敢贸然上前。
业灵帝君却看也不看那些小妖,只沉沉盯着云泽,咬牙笑道:“果然是你,你以为今日还能逃出我的手心么?”





第21章 第二十章
他说完,衣袖一拂,山林中倾时风声大作,眼看风势就要把云泽卷起。却见红衣闪过,是那锦葵花妖翩跹落下,挡在云泽身前,强行以妖力镇住风势,同时回头急声道:“快带他去见大王,此处有我。”
谁知她话音未落,便被一柄碧绿长剑洞穿胸膛,一时血溅红裙,颓然倒下。业灵帝君刺出这一剑后,脸色愈发阴沉,冷笑了两声道:“小小花妖,未免太自不量力,”他垂眼看向云泽,察觉对方眼中又是惊惧又是愤怒,一时心情大好,扬起唇角道,“此处远离魔界,乃是幻域之外,这次尊上和赭赤帝皆救不得你了。”
他虽是唇角带笑,然而说出的话却是又冷又狠,云泽被他毒蛇般的阴鸷目光牢牢盯着,心里早已阵阵发冷。他将人参娃娃的手甩开,低声道:“他要对付的是我,你们快走。”
人参娃娃哪里肯依,反身抱住云泽的腿:“那可不行,我们先前说好了,这次一定要把你救出来!”
他们在这里纠缠不休的时候,业灵帝君早已纵身而起,周身剑锋密布,乌云蔽日般将他们笼在下方,冷声道:“不用忙,今日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云泽仰起脸,眼看那千百把剑刃寒芒毕现,只要业灵帝君衣袖拂落,立时便会剑落如雨。到时候不要说自己和这些小妖们,恐怕就连身下这片山丘也会被夷为平地,他咬牙上前,怒视着业灵帝君道:“你放了他们,我跟你回去便是。”
业灵帝君垂目看着他,目光阴冷无比:“你以为我是要抓你回去?到时候好让尊上再把你接去,好好哄着,送回云梦阁里,是么?”
他这句“好好哄着,送回云梦阁里”,此刻听在云泽耳中,只觉无比刺耳,登时恼怒着道:“谁要回云梦阁,他跟你都是一样,你们这些魔……都是卑鄙荒唐,无耻之尤!”
被他骂了一通,业灵帝君倒并不生气,只眯起眼睛笑了一笑:“怎么,现在你倒觉得我跟他一样了,从前在你心里,可是觉得他比我要好得多了。”
听他提起往事,云泽虽无记忆,却又莫名烦乱,干脆问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业灵帝君盯着他看了片刻,冷冷一笑:“我想怎么样,我这么辛辛苦苦,不过是想要魔界安稳罢了,可惜你偏偏是我魔界的祸星。”他说到这,又顿了顿,“我本该一剑将你杀死,可惜……我们终究有些渊源,现下你既然记忆全无,那我也可饶你一命。”
云泽听他这样说,却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只是静静等他下文。
业灵帝君见他身形小小,却仍是昂着头,看起来神色淡漠至极,不由咬了咬牙,沉声道:“我素来便是讨厌你这么高高在上的样子。”
云泽微微皱眉,暗道你浮在半空,我站在地上,又是谁高高在上了。他心里恼火,更是一言不发。
业灵帝君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又阴冷一笑:“要我放过这些小妖,倒也简单。只要你与我立下血契,答应我从此以后,永世留着幻域之中,除了我,谁也不见,如何?”
云泽对他的厌恶至深,蓦然听他说要除了他谁也不见,不由大皱眉头,又揣测不出他的意图,正在犹豫,却听人参娃娃急声道:“云泽,不要答应他,血契不能反悔,他这是要把你带回去慢慢折磨,你可不要上当!”
云泽听得心中一凛,又猛然想起这人先前折磨自己的情形,不由后退了一步,那业灵帝君却已变了脸色,冷冷看向人参娃娃:“多嘴多舌!”
他话音未落,一柄长剑已从天而落,眼看就要对小娃娃痛下杀手,却听半空中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昊元,你这灵台弃徒,反入魔道已是罪孽深重,竟还敢用本门天罡剑阵伤人性命!”
随着这声呵斥,一柄拂尘从天外飞来,直直将那坠下的长剑从中击落,而后光华闪现,祥云大盛,说话之人自九天乘云而落,却是阔别未见的玉阳真君。

云泽听玉阳真君称呼业灵为“昊元”,想来便是他从前的名字,可又忽而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正在沉思之时,玉阳真君已向他看来,目光中隐隐有些关切之意。他二人目光只相触了片刻,而后玉阳真君便抬了头,去看那面色不善的业灵帝君。
人参娃娃一看见他,早已扑了上去,连声道:“上仙,你可算来了,那个魔头要杀我们呢!”
业灵帝君听他指控自己,不由低低冷笑:“我道妖族何来的胆量,竟敢闯入魔界惹事,原来是有仙界在背后撑腰,看来确实是三界太平太久了,大家都已经坐不住了。”
人参娃娃听他口气危险,微露出几分怯意,又向玉阳真君背后缩了缩。
玉阳真君却不理他这番调侃,上前了两步,将塵尾收在手中,缓声道:“你们先走。”
人参娃娃答应一声,便去拉云泽,却听业灵帝君断喝道:“谁敢走!”说着,将那悬于空中的天罡剑阵猛然降下。
玉阳真君知晓这天罡剑阵的威力,见他弹指间就要取这山林间成百上千条性命,不由眉头大皱,拂动塵尾,只见半空中金光闪烁,却是升起了一道璀璨光罩将那剑阵牢牢抵住。
人参娃娃见他衣袂翻飞,飘于半空,一手将那铺天盖地的剑阵收住,不由瞪大眼睛,万分敬仰地看着他,几乎忘了周遭的险境。还是玉阳真君星眸微垂,向这边看了一眼,低声道:“走。”
他这才回过神来,连声答应着拉起云泽向山林深处跑去,其余众小妖们也抬起重伤的锦葵,一股脑跑得无影无踪。


业灵帝君本以为已将他们逼入死地,却又眼睁睁见他们逃了个干净,不由怒极,催动剑阵就要刺破那道光罩。玉阳真君自是毫不退让,捻起法诀与他相持了起来,又冷声道:“这天罡剑阵讲究的是浩然之气,唯有仙气至清方能使出此阵威力,你已堕入魔道,何必强行用这剑阵?”
业灵帝君听了这话,却是嘿然冷笑着道:“浩然正气?我今日便让你知道,这世上最无用的,就是你所说的浩然正气!”他说完,双指一并,魔煞之气猛然涌出,周遭千柄长剑皆闪出幽然绿光,直扑向玉阳真君。那道挡在他身前的金色光罩应声碎裂,顿时散若烟华,玉阳真君微微变色,扬起塵尾,将那些逼到近前的剑刃尽数拂落,同时斥道:“昊元,你原先也是修道求仙之人,怎会如此倒行逆施,自甘堕落。”
业灵帝君连连大笑:“不错,我确实曾像你们一样,修道求仙,可最后我却勘破了。所谓的成仙之道根本不值得追随,什么少思少欲,道法自然,统统都是放屁!”他立于半空之中,朔风烈烈,吹得他发丝散乱,竟有些癫狂之色,“我那么辛苦地修炼,悟道,不过是想得到力量而已。可我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世界最强大的力量,却是成魔!”
玉阳真君听得眉头大皱,冷声道:“一派胡言!”
业灵帝君斜觑着对方冷若冰霜的面孔,轻蔑地笑了两声,直呼其名道:“允商,你不信我的话么?”他又压低了声音,“还记得千年之前,我随尊上攻至西昆仑,破了他们的混元法阵,那时最先殒命的,好像也是个灵台弟子,我记得他叫做……允参,是么?”
听到此处,玉阳真君淡漠的面孔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怒色,捏着塵尾的手指也微微颤抖起来。
“他是你兄长,突然间神魂俱灭,你就不想替他报仇么?”业灵帝君缓缓向他逼近,换了诱哄的口气道,“你自然是想替他报仇的,无奈仙界那些人只知道劝你摒绝七情六欲,修心养性,却无人管你血海深仇,滔天之怒。只有我魔界会给你真正的力量,让你放纵心底欲念,到时你想走便走,想杀便杀,岂不胜过仙界十倍。”
玉阳真君听他说话时,一直面沉如水,直到此刻方抬起眼来,眼中却是一片清明,他漠然摇头:“原来当日,你便是这样入了魔。你为了追求魔界之力,摒弃仙身,可曾想过你师父么?”
业灵帝君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小师叔那时还未曾与人授业,只收了你一个弟子,他本对你寄以厚望,你却因一念之差,生出心魔,而后更是堕入魔道,盗了宝物私下灵台。灵台自从立派以来,已有数千年,堕入魔道的弟子,你是头一个,可知道当时陷你师父于多么难堪的境地么?”他说完,又有些怜悯地看向对方,“小师叔对你,可谓是失望至极了。”
业灵帝君登时大怒,周遭煞气暴涨,恨恨道:“如果他对我便叫失望,那对他那心爱的弟子,又叫做什么?我不过是背叛师门,他那徒儿,可是亲手取了他的性命!”他说到此处,又冷然笑了,“灵台此前从未有人堕入魔道,可他收了一个两个徒弟,却皆都是魔,说起来,只怪他命不好。”
玉阳真君听到此处,只是摇头:“你既冥顽不灵,那便多说无益。”说着,便要驾云离去。
业灵帝君怎容他就此飞走,袖中长鞭一甩,已然卷住他小腿,眼看便要将他从半空中生生拽下,却忽然鞭梢一震,竟是被对方拂尘拍落。那长鞭拂尘皆是柔软之物,奈何这一仙一魔都是法力高深,争斗间竟然使得周遭飞沙走石,如同狂风刮过,又如同骤雨倾盆。
这片无名山林自是难逃此劫,山顶树木早被连根掀起,树叶更是翩翩而落。就在这漫天落叶中,只见素白拂尘与碧绿长鞭缠斗在一处,那二人一个星眸如水,一个凤眼生威,都生得俊美无俦,气势更是不相上下。
就这样斗了百来回合,业灵帝君早已心生不耐,又微有些诧异。他原以为对方是自己的后学之辈,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却不曾料想这玉阳真君的道行竟与自己不相上下。他暗自恼火,拂袖一扬,化出一只乌雀,就要去啄对方眼睛。谁知那乌雀还未飞到玉阳真君身前,便被他周身仙气震落,而后他拂尘一甩,直卷住对方碧绿长鞭。两人仙气煞气撞到一处,竟焕出刺目光芒,业灵帝君只觉手中一麻,却是那长鞭断做几截,纷纷落下。他骤然失了兵器,不由后退了几步,微微露出无措之色。然而对面的玉阳真君却没有趁机攻来,只是收回拂尘,极为漠然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战是胜是负已显而易见,业灵帝君喘息了片刻,终是冷哼一声:“今日且罢,你等擅闯魔界之事,日后自有计较。”他说完,转身跃入幻域入口之中,转眼间那漆黑漩涡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他失去踪影,玉阳真君才骤然垮下肩膀,掩唇咳嗽了几声,指间立时漏出鲜红血色。他方才被那长鞭卷住时,便已被对方魔煞之气侵入体内,此刻很是虚弱,连驾云之力都没有,只能缓缓向山下走去,然而还未走出多远,便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那边云泽被人参娃娃拖着跑出了老远,才稍稍停住了脚步,抬眼一看,恍然发觉方才跟在身后的那群小妖连同重伤的锦葵都失去了踪影,不由“咦”了一声:“他们怎么不见了,不会是被魔界擒住了吧?”
小娃娃连连摇头:“他们带着锦葵姐姐遁地溜了,我们草木花妖的妖力皆来自泥土之中,锦葵姐姐伤势很重,若不能及时遁入地下,养护元神,只怕要性命不保。”他顿了顿,又皱眉道,“方才那个黑袍魔王怎么那样凶恶,我不喜欢他。”
云泽知道他指的是业灵帝君,一时脸色也很不好看,摇头道:“那人一向便是如此,我先前刚进入魔界时,也受他百般折磨,险些丧命,我总觉得……他好像很恨我似的。”
人参娃娃原本就对魔界十分恐惧,听他这样说,不由愈发害怕,颤抖着道:“他只是看管幻域的魔头,都这么心狠手辣,那魔界其他魔王岂不是更加可怖?”他说到此处,忍不住拽了拽云泽衣角,压低声音问道,“对了,你见到那个魔尊没有,听说整个魔界中就数他最凶神恶煞,不知他到底生得什么模样?”
云泽一听到“魔尊”二字,心中便是一乱,连眼神都黯了下去,过了半晌才惶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要再提他了。”
人参娃娃看他脸色忽然变得煞白,便猜到他定是见过那魔尊,不由摇晃着脑袋自言自语道:“看来大家的传闻没错,那个魔尊一定是狰狞得得不得了,才会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云泽没有再答话,只闷闷跟着他走出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奇怪地问道:“你不是说仙人们平日都很难得见,怎么方才那玉阳真君会突然赶来相救,是不是太过凑巧了一些?”
人参娃娃转过头来:“哪里凑巧,玉阳真君本就是和我们一起来救你的,只是他们仙人进不了魔界,所以才在附近等候。”
云泽不由大惊:“他为何会和你们一起,难不成……他也是你的朋友么?”
人参娃娃立时瞪大了眼睛,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道:“上仙他怎么会是我的朋友,他此次下界,可是特意为了寻你来的。”
云泽愈发奇怪:“我跟他并不相识,他为何要来寻我?”
人参娃娃挠了挠头:“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他又抬头看了云泽一眼,“反正除了他,还有好些人在找你。”
云泽听得心中疑窦丛生,上前一把扳住人参娃娃的肩膀,正色问道:“除了你们,究竟还有谁在找我?”
他问得急切,人参娃娃一时竟有些说不清楚,想了半天才慢慢道:“三界盛会结束之后,我本找了几个朋友,想商量个法子溜进魔界救你,可谁知走漏了风声,竟被爷爷知道了。爷爷把我好一顿训斥,说魔界里面可怕得很,你被那些魔抓进去,一定活不下来,让我趁早死心,不许再提到魔界救你的话了。我那时又想来寻你,又被爷爷看管着,差点要急死了,还好后来锦葵姐姐来了,把我带去见了大王。”
云泽一愣:“婆娑罗王?”
人参娃娃连连点头:“大王听说了我们要去救你的事,还夸奖了我几句,说我小小年纪勇气可嘉。然后又替我们找了封豨将军,托他带我们进魔界寻你。再之后,又有几位上仙也下到凡间,叮嘱我们此番一定要把你带出来,玉阳真君就是那时跟我们同行的。”
云泽听他这么说,才明白过来,他起先还觉得人参娃娃和这些小妖们能够闯入魔界,又顺利地将自己带了出来,实在是运气太好,有些误打误撞的意思。此刻一想,原来是有婆娑罗王和诸位仙人在背后指点,那么此事便没有那么离奇了。
可再一细想,却又觉得奇怪,原先在三界盛会上诸仙以及十妖王明明对自己被抓一事视而不见,怎么此刻又宁愿得罪魔界,也要将自己救出。他思来想去,始终不知其中究竟是何缘由。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人参娃娃又扯了扯他的衣摆,连声道:“云泽,你不要发呆啦,大王就在前面。”

只见他伸手向前一指,前方层层密林中的古树藤萝接连向两旁避开,露出中间一条小径,小径沿路皆是花草铺就,如同锦毯。云泽与小娃娃沿着小径走出不到百步,便见眼前立着一棵极其茂盛的森罗古木,古木枝叶繁茂,有几根树桠从半空中直垂落到地面,猛然看上去倒像是树上生出一截长梯,那发色墨绿的妖王便站在长梯之上,向他们盈盈颔首。
云泽怔怔向婆娑罗王走近两步,低声道:“大王。”而后垂下头来,便要向他行礼。
婆娑罗王却不肯受他的礼,手指一抬,立时从那古木上飞出一截长藤,搀住了云泽的胳膊,而后将他引到近前长梯上,轻轻笑道:“既能平安救得客人出来,本王也算不负青鸾上仙所托。”说完,又向他们身后望了一眼,“玉阳真君呢?”
人参娃娃忙道:“我们离开魔界幻域时,被魔界的业灵帝君追赶,多亏真君出手相救,他现下还在和那魔头争斗呢!”
婆娑罗王微微皱眉,正要说话,却听身后有个声音道:“以允商的法力,应当足以对付那业灵帝君,此事不必挂怀,只要将人救出,便是万幸了。”
云泽听见这声音,有些讶异地向上看去,只见婆娑罗王身后站着个环佩青衫的仙人,正是先前见过的青鸾仙女。她现下刻意敛去了周身瑞华祥云,看起来倒没有三界盛会上时那般遥不可及。
就在他望向青鸾仙女时,对方也抬眼向他看来,目光中很有些探究之意,深深看了他两眼才道:“小友,别来无恙。”
云泽先前只与这位仙人有过一面之缘,此刻才知竟是她托了婆娑罗王来寻自己,不由心中疑惑,低声问道:“不知上仙寻我来,有何吩咐?”
青鸾仙女若有所思般看了他片刻,才道:“前几日,你曾与魔君去过离恨天,是不是?”
云泽心中一沉,忽觉不好,暗道,莫不是昭炎在离恨天闯出一番祸事,这些仙人拿他不到,便要拿自己来问罪吧?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抵赖不掉,只好硬着头皮道:“不错。”
青鸾仙女却并没有问罪之意,只淡淡点了点头:“紫宸道君那日见了你一面,说你很像他的一位故友,你……可记得他么?”
云泽微微一愣,回想了片刻才问:“紫宸道君,是那位白发老者么?”
他这么问,显然是不识得紫宸道君,青鸾仙女脸上隐约有些失望之色,却还是点了点头:“正是。”
云泽有些犹豫地道:“他……他认识我?我也觉得他有些面善,可是却想不起来。”
青鸾仙女又看了他片刻,忽而道:“小友,可否上前几步?”
云泽依言向她走近,只见她青袖扬起,化出一团淡淡光晕向自己笼来。谁知那光晕还未到近前,云泽周遭便涌出刺目红光,须臾间将那光晕吞噬殆尽。这下青鸾仙女与婆娑罗王皆脸色大变,沉声道:“好重的魔气。”
云泽虽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但也看出他们面色凝重,不由低头看向自己,问道:“我……怎么了么?”
青鸾仙女看向他的目光极其复杂:“你在魔界逗留时日并不很长,何以沾染了这样浓重的魔气,是那魔君对你做了什么?他……认出你了,是不是?”
云泽听她问得古怪,又想起魔尊对自己做的那些事,耳根不由阵阵发烫,忙掩饰般低下头,讷讷道:“他确实说从前认识我,他还……还为我渡过魔息。”
青鸾仙女听了这句话,愈发失色:“原来他已勘破你的身份,他为你渡魔息,这是要毁你仙身,他……他这手段未免太过恶毒。”
云泽听得莫名,并未完全明白她话中之意,只是听她说魔尊恶毒,便忍不住辩白道:“我那时初入魔界,受不住魔界之气,他是为了救我才替我渡了魔息。再说,我又不是仙,哪来什么仙身?”
只听青鸾仙女幽幽长叹了一声:“倘若他真心救你,为何明知你受不得魔界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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