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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倾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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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错……”他闭上眼睛,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是我的错……我马上就去陪清晚……”
“别说了,那都是我自愿做的,你根本不用道歉……孙景文,你撑住,我不会让你死……”
孙景文已经再没有了力气,握着叶清时的手渐渐无力,目光涣散。口中喃喃地在默念什么,叶清时听清楚了,是“清晚”。不多时,他的声音渐息,归于平静,手无力垂下。
叶清时一惊,赶紧唤道,“孙景文!孙景文!”
右手重新汇聚着灵气,往他胸口渡去,比刚才还要多得更多,也不管自己是否承受得了,左手拼命拍打着他面部,不停叫着他的名字。
“孙景文!快醒醒!”
“你不管叶清晚了吗?”
“孙景文!孙景文!”
心中的慌乱,让他的手掌都在发颤,这样持续了大半个时辰,他才终于放弃。
他跌坐在满是尘埃的地面,再没有了念想——孙景文死了,真的死了。心中的慌乱终于归于平静,取代的,是空空的失落。
孙景文死了。
他保护过许多人,可是他最想保护的那个,在他面前再没了生气,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孙景文……”他呆坐着。
他的生活总是刻板,总是冷清,总是孤独,总是一尘不变,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脱离这样的人生轨迹。过平凡人的生活,享受平凡人的快乐,这些他连想都不敢想。他从小就知道,所有美好的事物他都不该抱有期望,那些对他都是奢望,最后都会变成失望,然后绝望。他本是准备这样按部就班地过完他的一生,可是孙景文闯入了他的视线,在他孤寂清冷的生活里像是一丝暖流,让他对明天有所期许。他唤醒了他心中压抑的欲念,他是十几年来第一个爬上虚无峰顶的人,是会照料他生病的人,是唯一送过他信物的人,对叶清时来说,这就够了,足以触动他心,扰得他此生不得安宁。
春雨淅沥沥地下着,春夜带着些薄凉,庙里静得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噔——噔——噔——一声又一声,越来越大声。
他抽回放在他胸前的手,他很害怕,他怕感受到自己手掌下,温热的体温一点点变得冰冷。
“孙景文……我不想你死……可是对不起……”
他将他的头部放在地面,让他平躺在地上,阖过他的眼,摆正他的双手,让他看起来显得安详,手指掠过胸口那一道口的时候,他突然顿住,“心……”
还有心……
叶氏的心!
他还有一颗心可以给他……
他踌躇着抬起手,苍白的手指缓缓抚过胸前。
要救他吗?
以叶氏之心换他之命……
要救他吗?
为他承受剜心之痛,忍受三日三夜噬骨煎熬,失去近半修为法力……
要救他吗……以这样的代价……
日后他要如何守护白龙镇……
“孙景文……”我该以这样的方式救你吗?
他用了一千个,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不可以。
可胸前的手却迟迟不愿放下。
手指缓缓深入肌理,他知道这样不对,可他无法阻止自己停下,手指没入苍白湿漉的皮肤,他感到痛,钻心的痛,却没有渗出一滴血。
他不该这样做的……
触摸到跳动的心脏,滚烫得快要把他灼伤。
他握住自己的心,眉间凝气,将气运至手心,生生要将心剜出一半下来。
“啊!!”痛得连他都无法忍受,他垂下头,单手支撑着地面,牙齿快要咬碎。稍一用力,他都会痛不欲生,比他受过的每一次伤都痛上百倍千倍,冷汗落在尘土中,一滴,两滴……
“唔……”他极力忍受着,手指快要将地面抓出个洞来,加大指间力度,感受到身体被撕裂,痛到极致。
“啊!!!”
他终于感到胸口变得空洞,疼痛感稍势减弱,他颤巍巍地伸出胸腔里的那只手。手掌上,一颗带着血的心在跳动。
他将心放在孙景文胸前,没入他的胸腔,手掌运起气,平抚在他胸前。
他已经十分虚弱,在半心抽离的一刹那,他竟然感觉到冷,春寒料峭,寒意从四面八方袭入他的周身——那是他从来不曾体会的刺骨的冷。
他不断为孙景文输送着灵气,过了许久,他才感觉到微弱的心跳在孙景文体内终于稍有起色。
叶清时知道孙景文的身体容纳了他的心,他继续输送着灵气,孙景文胸前的伤口开始缓缓愈合,虽然还带着血液,却已不见森然白骨。
可是到了这里,恢复开始变得缓慢,任叶清时如何再动用灵力为他疗伤,孙景文也难有起色,孙景文的命是救回来了,可是何时才会醒来?叶清时不断增加灵气,孙景文却难有反应。
他该怎么办?他要他立刻醒来,他要确保他的平安,他才安心。
他一刻都等不了。
既已出手,他便要完完整整的孙景文。
恍惚间,他回忆起,古书中记载,提升修为功力最快的方法,是双修。
他连心都剜了,还有什么不能给?
叶清时缓缓解开孙景文的衣物,面前奄奄一息的人脆弱得让他一举一动都要小心翼翼。
“别怕,很快就会好起来……”他俯下身,轻拥在那人身上,让自己的体温能多一点传递给他……
(拉灯好吗……反正也贴不上来~)
天空撕破夜的深沉,泛起了白,春雨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叶清时坐在孙景文旁边,面色苍白,手轻覆在孙景文手上,外衫随意披在身上,他已经一夜没合眼了,他疲惫得连话都不想再说一句。剜心之痛尚未愈合,接下来的三日更是会噬骨的难受,好在一夜之后,孙景文脉搏已渐平稳,他折腾的这一夜没有白费。
雨水渗过破损的屋顶滴落在地面,嘀嗒,嘀嗒。
忽然间触碰的手指有了轻微的动弹,叶清时才回过神,“景文?”音色已近沙哑。
孙景文眼皮跳动,叶清时唤了片刻,他才缓缓醒过来。望着陈旧的屋梁,孙景文一时失神,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叶清时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你醒了。”
孙景文盯了他片刻,才慢慢想起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来。
他支起身子想要起来,一动才发觉身上处处酸痛,叶清时赶紧将他扶坐起来。
“你先休息,不要急着说话。”沙哑的声音像是生了锈。
孙景文调理了片刻,才道,“清时,昨日可是你救了我?”他扶上自己心间,那里有个极大的伤口,却没有想象中的深。怎么可能?他急忙探上胸前的每一处,的的确确是完好的,孙景文有些难以相信,“我以为,我以为,我被那雪妖刺穿了胸口,必死无疑……”
叶清时垂下眼,“并没有那么严重,伤不及骨,只是你失血过多,才晕了过去。”
“可我明明记得那胸口被刺破的痛,那真实感,现在也能回想起……”他扶着胸口,那里确实完好平实,除了些许伤痕。若他胸口真的被破穿,是没可能一夜之间愈合的,难道真是自己记错了?孙景文不解。
“你的确伤得不轻,却也未及性命,既然现下已无大碍,便好好修养,何必再纠结于细枝末节上。”
孙景文点点头,“那雪妖如何了?我们为什么会在此处?”
“雪妖已被斩杀在山洞,我带你来此处疗伤,”叶清时抬眼,“这里离白龙镇很近,待你伤势稍好,我们便可以回……”
“清晚呢?”
看向他的眼又垂下,“我带不走他……”
孙景文理解地点头,“清时,谢谢你救了我,昨夜你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对付完雪妖后,你也一定带着伤,却还被我拖累。我本以为,我们都会死在那里,是我太自不量力,才让你也白白冒了险,差点丢了性命,还好清时,你杀了雪妖,你每一次都会让我刮目相看,每一次都出乎我的意料,从来没有令人失望过。”
“举手之劳罢了。”说着目光飘向远处。
提及叶清晚后,叶清时话语间有些疏离,孙景文本是有许多感激的话想要跟叶清时说,可叶清时冷冰冰的态度,让他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一时间竟沉默得无话可说。
良久,他才仔细看过叶清时,他的衣衫随意地套在身上,完全没有了平时一丝不苟的样子,黑发披散,还带着些湿气,与往常的他显得格格不入,再往下看,衣摆下隐约可见半截苍白的小腿,瘦削的脚踝□□在外,竟是连鞋靴都不曾着。一向恪守清规的叶清时绝不会是这个模样。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叶清时回看过他,孙景文赶紧躲过,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穿戴也并不整齐,突然脑中发热,轰的一声。
不可能,不可能,这太荒谬了!一闪而过的想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可是叶清时的目光让他无处逃避。
他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清时,谢谢你昨日救了我。”他必须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这诡异的气氛。
“你说过了。”
“清时。”试探性地叫着他。
“嗯?”
“我们昨日,没有发生什么吧?”极力想要得到否定的回答。
叶清时抬眼,不躲不避,“就是你想的那样。”
“!”
他说得坦诚,平静得没有任何起伏,就似在他眼中,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清时,你不要捉弄我了。”
“我可曾骗过你?”
孙景文语塞,他知道,一板一眼的叶清时不可能胡乱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这太荒谬了,他想不通为什么。
“清时……为什么……”
“我既救了你,对你做想做之事,不合乎情理吗?”他平淡的语气就似理所当然。
“太荒谬了……太荒谬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荒唐事来?清晚尸骨未寒,你却有心思做出这样的事,你真是太糊涂了清时!”
叶清时不解,命都是他给的,就算他当真出于私心对孙景文做了什么,那又有何不可?“做都做了,有何不可?”
孙景文摇着头,他不懂叶清时究竟是太过不通人□□故还是别有用心,而他们之间,的确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在毫无知感的情况下,和他想都没想过的一个人……
孙景文支着手臂站起身,叶清时扣住他的手腕,“你要去哪里?”疲惫得早已没了力道,声音沙哑得要沉住耳自信听才可辨认。
孙景文轻易就挣开他的手,“你救了我,也做了这等荒唐之事,就当我们扯平了,清时,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孙景文要走,却觉心下一痛,隐隐作痛的难受。
“孙景文,你不可以丢下我,这三日里……”你都要陪在我身边……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孙景文背对着他,“对不起清时,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还有清晚……我很感激你在山洞里冒死救我和清晚,也感激你为我和清晚做的一切,可是,我们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再与你相处……对不起,清时……“孙景文说完离开破庙,再没有回过头。
“孙景文!”他想叫住他,声音却沙哑得得早早没入了雨中。
他跪坐在沾满尘土的地面,身边躺着一把孤伶伶的剑,他连站立都费力,苍白的手指无力地抓着地面,尘土从指缝中落空,孙景文走了,他以为他会陪他的,在他最虚弱的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接下来的三日他是否撑得过去,剜心后的三日之苦,他要一个人承受。
一阵凉风,打得庙中也落得几滴雨,叶清时冷得全身发颤,胸口的疼痛仍在,各种感受都被无限放大,比他心魔发作时更甚。他趴在地上,连用剑划破自己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任其肆虐,再无法抵挡。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他听到几里之外的脚步声,不是几个人,是一队人马,他强打起精神,带着孤鸣起身,扶着凹凸不平的土墙走进了偏室,这件庙本来就不大,几个房间一眼就看完了,可他已没有力气再找寻别的避身之所。推开窗户,原来这座小庙是建在峭崖边,崖深十来丈,并不算高,况且崖下还有葱郁的树冠,跳下去应当没有大碍。叶清时拿着孤鸣,吃力地翻过窗户,朽木发出吱呀呀的声音,雨水飘洒进屋。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赶紧翻出,靠着脏旧的外墙,抓住窗棂,轻轻把窗户扣回了原样。
他看着崖下,闭着眼睛,准备放手,听天由命吧,总比过被外面那群人抓住。
忽然脚下一滑,他顺着岩体滚落,他赶紧抓紧峭壁上的岩石,被雨水湿润过的岩石格外湿滑,这是他残留的最后一丝力气。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头发上,衣物上,他的指甲都已抓得发紫。
忽见旁边崖体上有一块凹处,他赶紧攀爬过去,那凹处似半个球状小山洞,他蜷缩在里面,刚好能装下一个人,只是凹槽太浅,遮不了风雨,也挡不了日晒。
他将孤鸣抱在胸前,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动一下了,抓住身边的岩石,不让自己掉下去,他闭上眼,任由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果然,刚一定下,一行人便闯入了小庙,几十人的脚步声整齐地停了下来,另一个人的脚步声踏雨而来,那人脚步平稳有规律,一听便知修为深厚。他走到庙中央,声音倨傲得像燃烧的火焰,“给我搜!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第18章 第十七章
剜心之后的三日是叶氏一族最虚弱的时候,身体与精神状态都十分脆弱,时时刻刻饱受着身体的疼痛和心理的煎熬,甚至比普通凡人还不如,一旦过不了这道坎,轻则入疯成魔,重则失了性命,对于这个时期的他们来说,有人陪在身侧的时候,心理的失控感会减少,心境会相对变得平稳,而对于叶清时来说,孙景文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却丢了他一个人……
窸窣的声音在庙内响起,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丁丁框框搜索屋子的声音,近得就在他的头顶上,叶清时用力扣住被雨水润湿的石头,指尖颤抖着发白,他疲惫地闭着眼,保持着静止的姿势,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这个时候若是被千月抓住,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任其摆布,赤羽王做事向来随性,他不知道落在千月手上会被怎样对待,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现在脆弱得连普通人都不如,根本感受不到他的灵力气息,他也不用再费力费心去隐藏了。
脚边一块岩石砾松动滑落,屋内立马发现了动静,窗户啪的一声被打开,两个侍卫探出头来,叶清时尽力让自己靠得更往里,手酸得不住发颤,然后便不敢再有动作,只能期望他们没能发现自己。侍卫环视了一阵,禀告千月并没有发现人迹,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感觉到侍卫离开了窗户,他紧绷的心才缓缓放下。
“叶清时,别躲了,我知道你在哪里,你自己出来还是要我请你出来?”千月的声音响起,近在咫尺,刚放松的心再度悬起!叶清时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不知千月是否真的发现了他,他不敢轻举妄动,千月要是发现了,就让他来抓吧,反正他逃不了,只得听天由命。
过了半晌,屋内窸窣的脚步像是撤出了,又听见千月的脚步声在屋内来回跺了几次,接着非禹道,“陛下,此处连一点生人的气息也没有,叶清时该是去了别处。”
叶清时听得总算松了口气,原来是虚张声势。
玉质的折扇在手中轻拍了数下,似在想问题,片刻后,千月道了一声“走。”
庙内刹时又安静了下来。叶清时冷得全身都在发颤,冰冷的雨水早已将他湿透,白衫贴在身上显得他身形更加消瘦,心痛和难受同时涌来,他难过得想吐,想要把心挖出来,这样会不会才好过一点。
雨水冰凉,体温却滚烫,他已经开始有些不清醒,梦魇一波一波地涌来,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清时,清时。”温和的声音像带着暖暖的阳光,从窗户上方传来。
叶清时一惊,打起了精神,孙景文,是孙景文!他知道,他不会丢下他的!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孙景文会陪着他。
“景文……”
寻着来声,斜上方的窗户被推开,孙景文探出头来,看到了叶清时,爽朗一笑,就和平常一样,像是在这风雨中唯一的暖光。
叶清时伸出手,“我在这里。”
宽大的袖口滑落到臂弯,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臂,瘦削得让人有些心疼。孙景文赶紧伸出手,接住了他。
手指触到他掌心的瞬间,叶清时才觉得安心,借着孙景文的力缓缓爬向窗边。
孙景文拉着他,眼看就要攀上窗栏,孙景文忽然讥笑,“清晚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独活?”
叶清时一抬头,见孙景文敛去了笑容,手中的力道放松,再没有拉住他的意思。
“景文……”你还在怪我吗?
孙景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道,“是你害死清晚的。”说罢松开手,叶清时狠狠坠落。
猛地惊醒!
叶清时睁开眼,春雨下个不停,到处都是水汽迷蒙的样子,山野间很静很空旷,哪里有孙景文的半个影子?!
原来是梦……
他蜷缩在凹洞里,紧了紧自己的手臂,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叶府的除夕夜。
镇上到处都放着鞭炮亮着灯笼,干冷的空气有些冻人,可他还穿着单薄的衣裳,幼小的身影跟在爷爷后面。
那年他好像是七岁,到叶府里过年。
等待年夜饭的时候,他和叶清晚在院子里玩耍,其实是叶清晚拿着自己的新玩具在院子里趴来趴去玩得可高兴了,他就坐在花圃边看着他的弟弟玩。他来叶府的时候,一般是很少说话的,府里的人都觉得他是一个内向的孩子,大人谈论事情的时候,他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不吵也不闹。他自己知道,在叶府,他不想说话,不愿说话,也不敢说话,生怕一旦犯了错,父亲和姨母便又不高兴了。
“哥哥,哥哥。”叶清晚的声音甜甜糯糯的,十分好听,这次他的新玩具是一辆木质的小马车,雕工十分精细,四个轮子还可以不停地转动,怪不得他刚才趴在地上把马车溜来溜去。
叶清晚拿着马车跑到了叶清时身边。
“嗯。”叶清时点点头,他的弟弟机灵可爱,面对他的时候,他总有那么一点的自卑。
叶清晚爬到叶清时腿边,把木质小马车举在了他眼前,“哥哥,你看这个!好看吗?”
叶清时点点头,“好看。”
叶清晚从小就是家里的宝贝,被叶家人捧于掌心,受尽宠爱,叶清时其实是很羡慕的,可是那些东西他羡慕不来,所以他总是告诉自己其实一点也不喜欢。
“哥哥,这个我借你玩好吗?”
叶清时摇摇头,“我不喜欢。”他别过眼,晃动着没能触地的两条腿,心虚得生怕别人看出来自己在撒谎。
叶清晚拉过他的手,不依不挠,“来嘛,这个很好玩的。”
他把小马车塞进叶清时的手里,瘪瘪嘴,“可是我都玩了好几天了,”他又笑眯眯地看着叶清时,“哥哥,我把这个借你玩,你也把你的宝贝给我玩。”
叶清时摇头,“我没有好玩的。”
叶清晚一屁股坐在地上,“骗人!”
“你先起来。”
“我不要!哥哥欺负人!我把我最最喜欢的玩具给你了,你也要给我你的!”
“我没有……”
“骗人骗人!母亲说爷爷给你做了好多好玩的,你不给我玩我就要哭,我要告诉母亲!哥哥欺负我!”说着张嘴就要哇哇大哭。叶清时见状连忙跳了下来,捂住了他的嘴。
“你别哭了。”他往身上探去,摸到衣兜里装的几个小石子,那确实是他在虚无峰上无聊打发时间的玩意,爷爷教他玩的,可是这些东西,在叶清晚面前,他怎么拿出手。
“快呀哥哥,快给我玩。”
在叶清晚的催促下,叶清时拿出了那几个小石子。
叶清晚眼睛一亮,“这是什么,哥哥教我玩。”
叶清时摆了几个在地上,又拿了几个在手里,在地上找好位置,每隔一段距离就用手中的石子打地上的,打中了就捡起来又对准下一个。
叶清晚来了兴致,“我要玩我要玩。”
叶清时把手中的石子给了叶清晚,叶清晚学着叶清时的模样打落地上的石子,可是试了好多次,一个也没打中,叶清时把那些他打空的石子一个个捡起来放他手里,免得他自己到处找。
打了半天,仍是一个也没中过,叶清晚不乐意了,“一点都不好玩,你给我换别的!”
“没有了。”
“你骗人!呜呜!”
叶清晚的声音引来了叶夫人,叶夫人来院子里一看,把叶清时瞪得退了两步。
“怎么了清晚,是不是哥哥欺负你了?”
叶清晚挂着眼泪点着头,“哥哥不陪我玩!”
“乖,我们回屋去。”说着带着叶清晚要走,却一见叶清晚手里捏着一大把什么破破烂烂的东西,她掰开一看,皱眉道,“这是什么?”
“哥哥给我的玩具。”
叶夫人一把把石子甩在了地上,用丝质手绢擦着他的手,生怕那些个石子没长眼睛把叶清晚的手掌划伤了,她瞪着叶清时,“别把你那些破烂东西拿给弟弟。”说完白了他一眼,牵着叶清晚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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