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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倾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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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夫人一把把石子甩在了地上,用丝质手绢擦着他的手,生怕那些个石子没长眼睛把叶清晚的手掌划伤了,她瞪着叶清时,“别把你那些破烂东西拿给弟弟。”说完白了他一眼,牵着叶清晚往正厅里去了。
空空的院子里只剩了叶清时一个人,还有回廊上急着上菜的家仆们,他们来来往往,可从来没有人留意过叶清时。
叶清时趴在地面,找着四散在院落里的小石子,那怎么能是破烂东西呢,他给他们每一个都刻上了符号,还取了名字,无聊的时候就是它们陪他度过的,它们早就被他磨得没有了棱角,伤不了叶清晚的。
时光流动,他又来到了多年后的一个午后。
时过正午,阳光正好。
在白龙镇的郊外,他和一群狸妖纠缠不清。
正当他招架不住时,一柄玄铁剑挡在了他面前。
他一愣,抬头望向持剑之人,那人剑眉星目,俊朗不凡,眉宇间透着一股凛然正气。
四目相对之时,他竟有些失神。
后来他们合力击退了那些狸妖。
“多谢。”他规矩地抱拳答谢。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那人一笑,嘴角好看的上浮,在阳光下,他竟觉得有些晃眼。
“我……该如何称呼你?”
“孙景文。”
“我叫叶清时。”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叶清时知道,只这一面,他的心境便起了波澜。
“我住在虚无峰顶,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此处找我。”这是他第一次对人提出邀约。
“你一个人住在上面太寂寞了,我的家乡在江南,那里很美,三月的时候,小桥流水,柳絮纷飞,你愿意随我去我的家乡吗?”
“好。”叶清时上前,笑道,“我们去江南。”
孙景文也笑,带着他他走出了白龙镇。
去江南的路上真好,去江南的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孙景文走在前面,叶清时跟在后面,他们走过艳阳当空,走过落霞灿烂,走过星辰漫天。如果永远到不了江南,那也是极好的,他愿意同孙景文一直走在这样的路上。
可是一阵狂风,刮得地面万物快要被卷起,接着暴雨,天与地之间拉起了重重的水帘,他没有撑伞,衣衫湿透。孙景文走在前面,并没有回头,他赶紧追了上去,可是他追得越急,孙景文走得越快,他们之间被层层雨帘隔住。
“孙景文!孙景文!”他朝着雨中的影子大喊,那人没有回头。
等等我……
他边喊边追,声音被嘈杂的雨声吞噬,终于孙景文的身影消失在了雨幕里,再也看不见。
孙景文……你在哪里……
还在四处找寻那人的踪迹,忽然间像有无数道力量从身后袭来,像一道漩涡,将他拉入无尽深渊。
“孙景文!孙景文!”他嘶喊,伸手拼命想要抓住什么,可是身体只不停坠落,坠落……
惊醒!
叶清时睁开眼,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还是春雨,还是冷风,现在什么时辰,究竟过了多久……
没有时间观念,没有空间观念,他哪里也不敢去,又昏昏沉沉地要睡去,全身都在叫嚣着痛,恶心得要反胃,就这样浑浑噩噩地不知过了多久。
当他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雨后山间,空气变得清新。
身体保持一成不变的姿势让他僵硬得浑身酸痛,过了多久了?他有些迷惘,山野间偶尔有鸟儿飞过,停在树梢叽叽喳喳地叫。
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他摸着自己的心口,那里光洁平滑,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看来伤口是已愈合了。
叶清时支起身就感到一阵晕眩,头痛难忍,无数的声音在他脑中回荡,像是看到了世间百态,又像是经历了无间炼狱。他捂着头,孤鸣险些掉落山间。他抬起头,玉白的天空随着他一起旋转,心魔四起,再难抑制,而现在,他为什么要抑制?
孤鸣剑尖拄在岩石上弹起,叶清时身形飘渺,旋转着破窗而入。
脚尖及地,激起一层气浪,他反手将孤鸣倒插入地,孤鸣迸发出的灵气带着戾气层层散开,方圆几里,波及之处,竟是再无活物生还。
他长发披散,眼布血丝,眸色早已染成了浓重的墨色。
孙景文,是你有负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
村民:大公子看起来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作者:妆化浓了。
村民:哦……
温馨提示:当你媳妇开始化大浓妆时,就说明他要开始发飙了。
第19章 第十八章
他玄衣墨衫,清隽孤逸,青丝三千,魅然起舞。
眸色是深不见底的墨,眼尾处一道狭长的红痕,唇色深得发紫,肤色却苍白到透明。
他提着一把剑。
一把装在镂空剑鞘里的剑。
一把薄如蝉翼装在镂空剑鞘里的剑。
他身形挺直,一步一步走得很沉稳,寒剑在黄沙地上拖出一道浅浅的长痕。
如果不是这把剑,应是再不会能有人一眼认出他。
“大公子!大公子你回来了!”刚到村口,一个搬着一堆木材的汉子看了过来,他可是辨认了好久才确定这就是叶清时。
“大公子,这么些天你到哪去了,你看看白龙镇都成什么样了!”
叶清时环视四周,镇子里四处都是烧毁过的断壁残垣,屋子垮的垮,塌的塌,村民都忙着搬运东西重盖屋子,一听见叶清时的名字,也都看了过来,他们还以为他已经死了,或者一走了之不要白龙镇了,可他们多虑了,叶清时这不好端端地站在这了吗。
“大公子,你走之后,又来了一群妖怪在镇子里肆虐,你看看大伙儿,伤的伤,残的残,大公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那汉子打量着叶清时,看他毫发无伤的样子,心里开始了埋怨,村子里水深火热的时候,叶清时去哪里了,村民们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叶清时要在,村子里就不会伤亡这么惨重!“前几日你走之后,妖怪来了村民们根本抵抗不住,躲在屋里不敢出来,那些屋子被毁了的人可就惨了,村子里到处都是哀嚎,上次雪妖的摊子还没收拾好呢,坏事一波接一波,最后还是孙兄弟赶到才帮我们击退了那些妖怪!”汉子打量着叶清时,看他没什么反应,又继续道,“大公子你从未出镇这么久过,既然你相安无事就该早点回来呀,若是隔三岔五地出去,白龙镇可还怎么过啊……”
尾音还未说完,便被一剑穿吼,木然倒下。
旁边的人还未看清事情始末,只见刚才那汉子双目圆瞪,早已没了生气。叶清时抽回剑,血珠一连串从剑尖滴落。
村民们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全然惊愕地盯着叶清时,半晌,一名妇女跳起来大叫,“啊啊啊!!!”丢下手中的东西往村里跑去。
“大公子杀人了!大公子杀人了!!!”
村民们有的四散逃开,有的从远处赶了过来。
赶过来的大多是在两次镇子上被袭击时,家里遭受侵袭,或者亲人死伤的村民,心中对叶清时不免有着埋怨和不满。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见他便扑了过来,哭丧说话带着梗咽,“你还我儿子媳妇啊!呜呜呜呜,他们死得好惨啊!活生生被雪妖烧死!”
她半跪晃动着叶清时的手臂,哭得不能自已,一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赶紧过来搀扶她,“母亲,你快起来说话,哥哥嫂嫂都是因为他的失责才死的,你快起来呀!”
后面站立的人群也开始纷纷哭诉。
“你让我们家破人亡!”
“村里的人都快死完了你才从山上下来!”
“你把小公子拿去给雪妖,你是不是和那些妖怪一伙的!”
“你连镇子都不顾了!前些日子妖怪来袭的时候你在哪里?”
“是啊是啊,镇子里天天人心惶惶的,大公子你怎么能置我们不顾!”
人群里嘈杂的七嘴八舌,更多的人远远地观望,生怕他突然发了飙自己也跟刚才那人一样。偌大的村子,受过他救助的村民成百上千,可这个时候,竟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一把杂草扔了出来,砸在叶清时头上,接着其他人也开始跟了起来,菜叶,树枝,什么乱七八糟的,只要是拿在手上的,都朝他扔了过来。
叶清时不躲也不闪。
一个怯生生的女声在人群中响起,“你们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循声望去,是个身形单薄的女子,虽不是明艳动人,但也算温婉清秀——原来是那王樵夫的女儿,王琴。
她挥着手拦着过激的村民,“大公子也不想的,她已经尽力了,不是他的错。”可是身体太单薄,在人群里被推搡着就快要站不住。
“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你当然帮着他说话!”
“不要理她!”
“对!走开!”
王琴被人群推推攘攘,挤兑到了最后,跌坐在地上。“你们不要这样,大公子对我们有恩,我们不能这样对他,快停手!”声音颤得厉害,谁知道她是鼓足了多大勇气才说出这些话,可微弱的声音立马又被人群淹没。
那老妇人依然紧抓着叶清时不放,哭得眼泪鼻涕都混在了一起,“叶老掌门在的时候,白龙镇可从来没出过岔子,几百年来我们都相安无事,怎么一到你手上,白龙镇就鸡犬不宁。”
叶清时忽然想到,他出世之时,算命的说他是不详之人,或许是真的,他就是扫把星,克死了这村里所有人。
“我的儿啊,可怜的孩子,怎么就丢下我不管了。”她说得期期艾艾,围观的人只觉可怜之极,相较而言,那叶清时便又多了几分可恶。
在这原本平静的村子里,天降之灾谁家也难以承受,如今无辜遭受了,总要有人来担上责任不是,不然那无处寄放的情绪缺口,向谁发泄?
“叶清时,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老妇人跪坐在地,抱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走。
叶清时低头看着她,冷冷道,“那便送你与他们相聚。”
剑起,剑落。
老妇人便没了声。
“母亲!”她的小儿子赶紧扑了过来,“母亲!母亲!”
摇着老妇人的尸体,半晌,他抬起头,眦目欲裂。“叶清时!我跟你拼了!你这妖怪!”
说着举起拳头扑了上来,叶清时轻轻一退,他便扑了个空。
“叶清时,你这个鬼模样,是不是早就跟那些妖怪一伙了!你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他回过头,对着村民一挥臂,悲痛欲绝,“大家都看到了,这个妖怪把我母亲杀了,我母亲只是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老妇人,他竟滥杀无辜!我不认他这个掌门!呸!他是个妖怪!”
群众刚才本来被叶清时那一剑吓得不敢上前,被这一说动,又开始附和。
“我们人多,不要怕他!把他绑起来去祭台祭天!”
“绑起来!绑起来!”后面的人纷纷附和,涌上前。
孤鸣寒光一闪,那小儿子颈间便是一道细细的血痕,然后便和他母亲倒在了一起。
人群顿住了脚步,鸦雀无声。
叶清时提着滴血的孤鸣,没再看他们一眼,他举步前行,刚才还吵着要把他绑起来的村民谁也不敢出声,胆怯地后退。
叶清时收起剑,往虚无峰走去。
一路上的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上前,只得远远地观望。大多数村民心里其实还是感激叶清时的,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叶清时就成了这副模样,现在的叶清时,比妖怪更可怕,而之前的那两次妖怪作乱,也确实是因为他的失职。
叶清时一提衣摆,踏上了冰凉湿润的石阶。
越往高,他就越觉得孤独,这是他曾经走过这条路的感受,最后到达云雾飘绕的峰顶,他就被隔在了云彩之上,从此他的生与死,再没有人看到,越往上,空气越冷,可底下的人,只会在遭受厄运的时候才想起他。
回到虚臾水洞,他用掌风点亮了石桌上的蜡烛。
一张丝质卷轴打开摆在石桌上,细滑珍贵的质地与这简陋的石洞显得格格不入。它一半铺在桌上,一半还未完全展开来,看上去像是翻阅之人慌忙之中丢了它在桌上离去。
叶清时就是回来取这卷丝轴的,丝轴上密密地写着文字和图画,最右侧写着“玄阴经”三个字。叶清时把它卷起来,收进了胸前。
这是叶氏祖上传下来的卷轴,上面记的都是精要的术法,可是里面很多道法太过狠厉,后来叶氏族人将其尘封,便成了禁术,压在那一堆古籍里再没被人碰过,叶氏祖训里这卷轴碰不得,每一代掌门自然深谙这个道理。
叶清时当时为了去救孙景文,别无他法,只好把着卷轴打开来用,他翻了半天,发现只有一种制毒的方法能够速成,那毒一沾伤口便会溃烂腐蚀活体,叶清时也顾不了那么多,或许对付雪妖还能起上作用,如果能救孙景文,手段卑劣又何妨?他速速提炼好毒液后,将他们悉数涂在了孤鸣剑身,连卷轴也来不及收回,便匆匆出了门。
可是如今,他已失了一半修为,也已压制不住自己的心魔,靠着平常那些叶氏剑法道术,只怕是连曾经功力的一半都难达到,这卷轴里的道法虽狠厉,却能使他事半功倍,功力大幅度提升。
收好东西,叶清时正欲转身,余光却飘到了角落里的那口大箱子,他站立了片刻,最终走到了箱子前,打开了它,从箱底里摸出了一盏碧绿的竹盒,他将竹盒握在手中,遮在了袖口里。
当叶清时下到山脚的时候,天已渐黑,仍是有一堆不怕死的村民打着火把,熙熙攘攘地围在了底下,为首的就是他的父亲和姨母。
刚一看见他,叶夫人便扑倒他在脚边,发了疯似的抓打着他,“叶清时!你赔我清晚!赔我清晚!你这个贱人,杂种!你害死了清晚!你赔我儿子!”她悲恸难忍,连站都站不稳,“清晚是我的命啊!呜呜呜!”她头发散乱,眼眶发黑,“叶清时!这么多人死你怎么还没死!你这个贱人!我把你养这么大你竟然这样对我,你害死了我的清晚,你害死了我的清晚,呜呜呜呜,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叶夫人早已失了理智,扭打着撕扯着叶清时的衣物。
叶清时冷眼看着她,掌风起,叶夫人被推离了几尺外,叶清时剑身一挽,剑尖便直指叶夫人喉间,剑锋触及皮肤,血珠便渗了开来。叶清时稍一用力,这剑便要穿过那女人的咽喉,正欲加大力道之时,一人扑过来双手握住了剑刃,鲜血瞬间从手指间渗出。
“清时,住手!”
原来是叶淮。
“清时,你弟弟已经不在了,你还要杀你的姨母吗?清时,父亲身边已经没有亲人了。”叶淮像是一夜间白了头,漫布沧桑,“清时,你不能再错了,你不能再错了啊!”
叶清时居高临下,冷冷道,“我错在哪里?”
叶淮满布皱纹的眼睑上似有泪痕,“清时,你错了,可你还能回头,你是我的儿子,父亲总是会原谅你的,弟弟也只有你能救回,不要再杀害无辜的人了,你还可以救回弟弟,以后我们一家人,圆圆满满地在一起。”
叶清时冷笑几声,他的父亲还想着他救叶清晚呢。
“我最大的错,就是做了叶清时。”
说罢他抽回孤鸣,血立刻溅了叶淮和叶夫人一身,叶淮失了重向后倒去,叶夫人见他要走,立刻爬了过去想要拉住他,叶清时一回头,孤鸣挥过,叶夫人一条手臂直直地被砍了下来。
“啊啊啊!!!”叶夫人惨叫着痛晕了过去。
“看好她,下次可就不止一只手臂了。”
叶清时走下最后几阶石阶,村民们纷纷绕道,这叶清时果真是疯了,连自己的父母都能狠下毒手。
火光在他脸上跳跃着诡异的光,他走过身侧一群群村民,那些都是他曾经熟悉的面孔,现在却都把他当作怪物。后来他走过了王樵夫身边,王琴站在他父亲身侧,有些害怕,却又更加想要安慰他……
叶清时停住脚步,侧过身,看向了王琴,那眼中的戾气终于缓和了些,他垂下眼,低声道,“王小姐,对不住,清时怕是只能负你终身了。”
“大公子……”
叶清时并没有理会,继续前行,走过人群末端时,他回过身,修长的手指抚过袖中冰凉的竹盒。
“从此以后,我叶清时,再不是叶氏掌门,与白龙镇,各不相干。”
作者有话要说:
叶清时:我再也不要再也不要,委屈自己一秒~
(PS:才发现手机端更新出来的没有分段落。。。上一章已经调整好格式,sorry了~)
第20章 第十九章
次日,叶清时离开白龙镇后,往苍山东侧行了几十里,便见一处荒废的旧宅,如今他身体尚未恢复,的确需要一个地方好好修养些时日。他走进那间旧宅,院里杂草丛生,宅子不大,有三间屋子和一间柴房,院子里一口老井,倒是还没有枯竭。屋子里有一些简单的家具,都蒙了灰起了尘,蛛网一层又一层,不过对叶清时来说,这些已经很好了,最让他喜欢的是,宅子门前的那块空地,可以俯瞰到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尽管离得很远,也依然能看见镇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没有云,也没有雾来阻挡,他可以一眼就看到川流不息的人群,也可以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他用道术将宅子简单收拾了,还未坐定,便听见门外脚步声临近。
他紧了紧手中的佩剑,知道来者是谁,可他已经来不及再去寻找藏身之处。
“我说寻你几日不见,原来你竟藏在这里。”人未到,声先闻,接着大门应声而开。那人红袍如焰,轻轻一笑便让世间万物也为之失色,他打着一把玉骨折扇,踏过了半尺高的门槛。
刚进院子,那人便是一惊,“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了”
叶清时别过头。
他青丝飘散,褪去了刻板的装束,却带着几分阴柔。可惜还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解风情,千月心道,随即玩心又起,扇柄挑过叶清时的下巴,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下那张苍白的面庞,笑道,“无妨,这个样子我更喜欢,和我更为相称。”
叶清时拨开他的折扇,并不理会。
这出了白龙镇,叶清时就得任他捏圆搓扁了,千月志在必得,“叶清时,我的话你还记得吗?出了白龙镇,你这半颗心,可就是我的了。”
叶清时倒握着孤鸣,负手而立,站得笔直,毫无遮掩。
千月心下起疑,叶清时怎么一点也不反抗的样子,是否有诈。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有诈,料他也算计不了他。
千月伸出手往叶清时胸口探去,叶清时竟真的不躲也不闪,千月困惑,当他手掌触到叶清时胸口时,却是一惊,“叶清时,你的心呢?”
叶清时冷笑,“不是正在陛下手掌下吗?”
这个时候还在跟他抠字眼,千月收回手,不解,“你把心给了谁?”
叶清时不语。
千月皱眉,“叶清晚?还是孙景文?”
“是谁都不重要。”
若不是孙景文,那也是孙景文求着他把心给了叶清晚,除了孙景文,千月实在想不出这世上还能有第二个人,能让叶清时甘愿做出这样的事。
千月真觉得他愚蠢至极,“叶清时,你是傻子吗?这么做,值得吗?”
叶清时微微抬起下颚,“说到真心错付,又有谁比得上赤羽陛下呢?”
千月不怒反笑,他们两个,一个入疯成魔,一个形神衰竭,两个都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样,两个都只剩下半条命,当真是绝配。“你说得没错,我跟你都是一样的蠢。”
“现下清时只有半颗心了,无论如何也不会是陛下的对手,陛下若是强行带我回长天,我也无力反抗,陛下若是还觊觎我的半颗心,那便迟早是陛下囊中之物。”
千月摇头,“你都只剩半条命了,我还要你的心做什么?”要他拿别人的命为自己续命,他千月做不到。“怪不得那日我在白龙镇附近寻你几日,竟找不到你半点踪迹,原来竟是这样。”千月抬眼,“你那三日,是如何度过的?”
叶清时垂下眼,千月见状,心下竟泛起一丝怜惜。“孙景文为何没有在你身边?”
叶清时不答,他该如何回答?他一厢情愿剜下了自己的心,给了孙景文,可孙景文不要他了,把他扔在了破庙里,他战战兢兢地在岩壁上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
“他竟然这样对你。”
“他并不知情……”苍白的辩解,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我实在是不明白,你这样的人,为何偏偏对孙景文执念至深。”
叶清时轻叹一口气,缓缓道,“清时从小清苦,亦无人牵挂,爷爷死后,孙景文是第一个真心待我的人,只可惜,只可惜……”他误将那片真心当作成了真情……“所有人接近我,都是把我当工具一样使用,连你,不也是为了取走我的心?只有孙景文不一样,他不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也不曾要求什么。千月,你不会懂的,我从不敢奢望任何东西,也不敢和叶清晚争过什么,我这样的人,就不该倾心任何人和事。可是孙景文,让我第一次有了想要拥有的念想。”不想放手,想要完完全全占有的念想。
“孙景文拿走你的心,就是最恶劣的要求。”千月的确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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