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异事小集-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到岸,宋清顾不上休息,四处打听找到了杜家,稍微整理了衣装便上门打听。然而,一听说是来找杜许之,看门的人连连摆手,说并没有这一个人,然后很不客气地请他离开。“难道弄错了?”又在城里兜兜转转,最后回到杜家,花了大把银钱贿赂从里面走出的仆人,才得知了杜许之的去向。
原来,在清泉寺相遇之后,杜家正好打算为杜许之说亲。即使不是正室所出,生母又早亡,毕竟大户人家,明面上还是要做好功夫。然而,杜许之断然拒绝,并说有心仪之人,还是个只见过一面的男子。家中长辈大怒,罚他跪了祠堂,又软禁起来。结果杜许之一病不起,逐渐成了木头一般,不吃不喝。
若不是胸口尚有起伏,就像个死人一般,也无法继续亲事。
所幸,杜家的三夫人和杜许之生母年少时曾有过交情,可怜他孤苦无依,求了一番让人将他送到别庄。只是作为代价,杜许之的名字从家谱里划去,不能取得一分家业,亲事也落到了另一个庶子头上。
“现在大概也是死了罢。”那仆人叹了口气。
宛如惊雷炸开,宋清深呼吸几次,才回过神来,赶紧驾车去找。离了繁华的城中,所见皆是农田,没多久到了别庄,此处已经稍显破败,叩门也无人应答。宋清推门进去,庭中倒是长满了野花野草,继续往里走,最里面的房间中躺着个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杜许之。
连夜带着沉睡的人回到徐州,宋清找来了许多大夫,然而全都说无计可施,甚至查不出是何病因。无奈之下,宋清只好一边派人打听,一边精心照料着杜许之,直到深夜困倦,才舍得趴在床边歇息。此时,窗外突然被敲响,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响起:“哎哟,杜大傻子啊,你还不快回去!”接着,本来紧闭的门猛地打开,被推进来的青年踉跄几步,笑了笑,然后一纵身跃进了床上的身体里。
“宋……清……”
生魂刚入体,还不太能说话,杜许之艰难地扭头,然后看见宋清扑上来握住他微微抬起的手。难怪当时月下无影,原来是魂魄离体,被一群好心的精怪收留才不至于消散。“嘻嘻,我们姐妹几个先走一步。长夜漫漫,不要浪费这大好时光啊!”一串嬉笑声从屋外远去,渐渐就听不清了。
房内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不知道谁先凑近,又或者……总之肌肤相贴,唇舌交缠,喘息和压抑的低吟交织,断断续续。泛起潮红的脸,沾满汗水的脊背,以及勾缠住不肯松开的腿,连一床锦被掉落在地,都来不及捡起。“许之……许之……”低声呼喊着,相连处濡湿而炽热,一下比一下更加深入到内里,然后逼迫对方漏出更多羞耻的吟哦。
屋外花开似锦,屋内也春意浓浓。
回想当日,一个随家人上山祈福,一个追寻奇花而来。
只一眼,再难忘。
“过几天,别的花又要盛开了咯。”讲完异事,邻居挥手招来正玩耍的孩子,说这回多谢了,下次等他家的花开,也请过去观赏一番。于是点头应允,众人离开后,庭院里清静下来。
不早了,去歇息吧。
(十二)牡丹
周敦颐先生曾说过,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数不胜数。而李唐之后,世人大多倾心于牡丹。为何?只因它娇艳多姿,盛开时层层叠叠,一派雍容华贵模样。“啊,先生爱莲,爱其清丽,爱其出淤泥而不染。然而牡丹亦有其美,自有怜惜之人。”有所悟,落笔如此,又想起听来的旧事一桩。
有一年,蓬城里来了个青年,住在西边的小宅院里。那青年擅长种花,尤其是牡丹,没多久庭院中便长满了各色牡丹,皆是上品。时不时有人家慕名而来买下一两株,他便靠这门手艺赚些钱财。久而久之,众人便戏称他为“牡丹郎”,鲜少提及他的本来名姓。
而青年连连摆手:“担不起,担不起……”依旧不理会那些虚名,每日勤勤恳恳料理花草。然而爱花成痴,如同对待家人,二十五六仍旧孑然一身,尤其冬日里,枕边空留寒意。
大雪,庭中牡丹尽埋在白茫茫一片里,仅仅露出残败枝叶。青年难得空闲,火炉正旺,便烧一壶酒浅斟慢饮,不知不觉趴在桌上昏睡过去。等到风声停息,悠悠醒转,发现窗外映照出红红一抹,怕是外头什么烧着了。于是披上衣服出门察看,才知道原来房门外柱子底下长出了一朵牡丹,艳红如血,又如火焰,倒像是诗文里写的魏紫,花瓣中却夹杂着淡金色的脉络,花叶繁盛到使人惊讶的地步。
“有这一株么?”青年疑惑地走近,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香气,但不艳俗,挥之不去。然而爱花之人,尽管觉得这不似凡物,可忍不住生出怜惜,不想铲除,而是拿来器具好好打理一番。扫开堆积的雪,那牡丹的茎最底下几寸不是常见的青,而是呈现如同油漆一般朱红的颜色,逐渐往上才变为鲜红,仿佛一整个由红玉雕成。
果真怪异。
又怕旁人见猎心喜,于是那晚起闭门不待客,一心照料这少有的牡丹。青年越发心醉,不忍心裁剪一枝一叶,整天绕着花打转,也就不曾关注过其他。渐渐,宅院里其他的花草枯萎了,春风吹拂,也无法萌生。唯独那株艳红的牡丹愈来愈娇艳,就像是剥夺了同种的性命,供养起了自己一般。
又过了一两月,青年察觉到脚下的土壤干燥了不少,与曾经见过的大旱时候地里寸草不生景象相差无二。可红牡丹正开得茂盛,这么长时间,丝毫没有败落的迹象,通体红色更加凝实。
由此,更加笃定是妖怪一类。
只是一再心软,不动手除去。
当晚,熟睡的青年被一声尖叫惊醒,冲出去一看,有个瘦小的男人在地上打滚,看相貌似乎是在西街口流窜的无赖,这时失了往日欺压他人的威风,双手流血不止。而旁边的牡丹发出淡淡红光,根茎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展开来,缠绕在那人的身上,更狠狠地勒住了脖颈。
青年被吓得不轻,呆呆站着,直到惨叫声逐渐低下去才哆嗦地上前,发现来盗取牡丹的贼人已然消失不见,皮肉、骨头全部像成了水被吸干,剩下凌乱的衣衫堆在地上。没有血腥气味,越走近,牡丹的香味越浓,本来萦绕在花瓣上的红光闪烁不定。“吃掉了……”不由得自言自语,青年眼神里的恐惧却消退了不少,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伸手握住比先前绽放得更加灿烂的花。
一点疼痛也没有。
至于周围邻居,也毫无反应,似乎全在睡梦之中。于是,将贼人的衣物一把火烧了干净,静静等了几天,没等到上门盘问的,反倒又来了几个盗匪,通通被牡丹悄无声息地吸干而亡。眼看要引起事端,青年狠下心来,把牡丹连根拔起,转移到大盆中,连夜带着逃走了。
远离了城中,住进破败的茅草屋,周围非常安静,青年才松了口气。依旧恍惚,不明白为何自己不肯放开这株牡丹。
此时,抱在怀中的盆突然碎裂,从他手中掉落。摔在地上的牡丹飞快地凋败了,留下正中央一大团红光,飘飘然落到了面前。一眨眼间,迅速长成了个少年,十五六岁,面容艳丽,身穿大红的袍子,下摆绣着金色锦纹。连声音也带着几分诱惑,一字一句如小虫钻进骨子里痒痒的:“呀,终于脱了那花形。”说着一边摸摸肚子,像是很享受吃饱的感觉。
又扭头看向一脸呆滞的青年,那少年,啊不,红牡丹眉眼弯弯,抬手挑起对方的下巴:“亏得你没什么歹心,不然也要成了养料。”
原来,那牡丹正是花妖,一颗种子随风飘到了青年的院子里,先是夺去了其他花草的生机,接着靠吸食血肉生长。只是能够蛊惑人的香气对青年不起作用,便迷醉了附近的普通百姓,趁夜引来心怀不轨之徒,经过一番开怀大啖才得了足够的养分化成人形。若是以现在这幅美貌,怕是会让更多贪恋美色的前仆后继,无声无息就死在他手里。
“那你……还要去……”青年后退几步,一时间不知道该找机会逃跑让人来除妖,或者舍身供养这一株红牡丹。只是对方似乎从不伤害无辜,虽然吸食血肉实乃邪门歪道,可也不容他一个凡人置喙。思前想后,他皱起眉头:“你若打算害我,我必不会逃。若是无意,就,就此别过更好……”本来就是自己优柔寡断,禁不住牡丹的美才任由他成了气候。
“哎!你这人,真是三心二意。”红牡丹撇撇嘴,装出一副生气模样:“要是你放了我走,我可说不准会不会去……”顿了一顿,他扯住青年衣角,踮起脚在耳边轻声说着:“既然当初心甘情愿养了妖花,现在可不能丢了花妖不管啊!”
青年语塞。
舔舔嘴唇,觊觎这具躯体很久了,红牡丹将身子凑上去,咬了一口青年的脖子,然后就着牙印用舌尖舔过去:“听说未破身的男人,精气最足,正巧我也没试过交合的滋味,倒是可以……来一回看看。若是合心意,我也不计较,从今往后你就乖乖跟了我,免得我还要出去杀人宣泄。”不由得对方反抗,缠住四肢丢到床上,任由他摆弄。
“别……”青年只来得及低吟一声,始终有些心虚,一念之差就顺从了。
未被进入过的地方让牡丹花瓣填了个满,再加上对方手指揉捏几回,艳红汁液四溅,肉穴里湿漉漉一片。红牡丹看着脸嫩,可胯下那物硕大坚硬,抽送的动作生涩却异常凶狠,肏干得青年喘息不断,眼泛泪光。“舒服啊……真是舒服!”发出喟叹,红牡丹俯下身去,搂紧了颤抖的人,一整夜都不肯松开。
自此之后,蓬城里的人再没见过种花的青年,纷纷传言是养了什么名贵的花,被前来盗取的匪徒杀了。只是破门而入,宅院里早就空无一人,连满院的花草也早就凋败了,泥土焦黑,到处找不到踪影。
就连这故事,也许是后来人编造的,不知真假。
“到底有没有一株红牡丹……”就此停笔,纸上挥挥洒洒一大片,心中越发好奇。到底这红牡丹仅仅一时兴起,又或者看中了青年,假借害人的托词来逼迫对方留在身边……呀,想不通,想不通!
牡丹奇怪,青年奇怪,故事也太过奇怪。
(十三)看戏
盛夏时节,与好友一同上酒楼里看戏,饮酒对酌,不知不觉夜已深了。
相扶着回去,路上行人稀少,零星几点灯火闪烁。又谈起刚刚看的那一出,虽说是些情情爱爱、缠缠绵绵的戏,却也因着唱得好,触到心头一分软,许久不能忘怀。
“若是看戏……戏台上咿呀一场,底下人双掌一拍,叫好连连,便算得上不错。”好友摇头晃脑,趁着酒劲侃侃而谈:“那可是人的戏,曾听说鬼也演戏么?”
恰好走过石桥,天上一轮明月,水中几道残影,分外安静。便靠着石头,侧耳细听。
原来,说的是听来的一桩异事。
据闻泰如镇上西头的破败小楼,住进来一对兄弟。哥哥叫周虎,约莫二十岁,为人恭谨忠厚;而弟弟年十七八,唤作陆玉,很是俊俏温顺,只是常常露出一副愁苦模样。旁人看了,皆疑惑这两人长相不甚相似,姓氏也不同,一问,才知道年纪小的本是大户人家子弟,无奈父母早亡,叔伯蛮横,亏得仆人忠心,暗地里帮着夺回了一个不起眼的铺子,一同到了镇上。而为了报答,便烧了卖身契,以兄弟相称。
平日里,周虎时常出门打理生意,留下陆玉一人在家。读了几篇诗文,又将满庭荒草拔了不少,时间尚早,陆玉逛了几圈,突然听见阁楼传来了隐约的丝竹声。悄悄走上去,那里本来无人居住,地上积满了尘土,门锁也早就生了锈。用了推了推,始终无法进去,陆玉只得就着旁边的小破洞往里瞧。
结果这一看,把他吓得不轻。
里头并非如他所想那样空荡荡,反而布置得像是谁的房间,灯火通明,有几个身影在慢悠悠地走动。看那打扮,大概是仆人一类,一个擦拭架子上的花瓶,一个摆弄着雕花屏风,还有一个小心翼翼地整理床帐。不一会,只剩下床边那个高大的仆人,背对着门所以看不清模样,只从动作里猜出是在悄悄藏着什么东西。
陆玉觉得这身影与周虎有几分相像,不禁看多了几眼,一时间忘了害怕。可刚想凑近些,那画面忽地一闪,等他回过神来,眼前仅仅是黑乎乎一片。“是鬼怪么?”自言自语了一句,猛地想起还没趁这机会准备饭食,他顾不上别的,急匆匆下了楼。
等周虎回来,果然又是一顿责骂,尤其是看到了陆玉不小心切到了手指的伤口,脸色更加黑沉。“哥哥……能,能打开阁楼的锁吗?”怯怯地开口,可面前专心帮他涂药的人果断拒绝:“不行!别说阁楼,以后你安安分分呆着,不准到危险的地方!”
不敢回嘴,陆玉低下头,盘算着偷偷上去看,不被发现就好了。
又过了几天,阁楼里有人说话,陆玉像之前那样趴在门上,这次还是整洁的房间,有个俊秀的少年坐在床上,从枕头下抽出一个香囊,细细把玩。倒是有些奇怪,那少年衣着如同曾经陆玉一般,应该也是个大户人家子弟,可手里香囊过于简陋,只是比街上卖的好一些罢了。“……”听不清少年说了什么,没多久,那个仆人恭顺地上前,抬眼看了四下无旁人,竟伸手抚摸起少年的脸颊。而那少年并不计较,微笑着扑上去抱住对方,渐渐双手搂住脖颈,传来了濡湿的亲吻声。
“都是男子……”陆玉下意识捂着眼睛,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幸亏里头的两人很快被不知道哪里的嘈杂声惊动了,脸红地分开。再去看,就变回先前的阁楼样子了。
陆玉只觉得胸口里一颗心乱跳,汗涔涔回到了自己房间。不仅是第一次见到两个男子做出这般亲昵的举措,更是因着他一直对周虎抱着爱慕之心,顾虑对方早晚要娶妻生子才苦苦忍耐。如今见着鬼怪也缠缠绵绵,不由得心中茫然。
自那天起,每当阁楼有什么动静,陆玉便寻了借口,或是趁周虎不在,上楼窥探着门里头发生的种种。有时是那两人一同赏花,虽说隔了主仆的身份,可一转头,四目相对满是绵绵情意;有时来到了书房,少年伏案书写,那仆人就静静站在一旁,偶尔帮他研墨;更有廊下无人的时候,画面一转,看见仆人拥着少年轻声吐露倾慕,怀里耳根通红的少年就踮起脚,逮着空肆意地与他亲吻起来。
看得脸红心跳,同时,陆玉也有些担忧。因为等到第二年,间或闪过一些不怎么愉快的景象,例如仆人家中打算求老爷撮合仆人和另一个婢女,以及少年的父亲正为他寻找门当户对的妻。“不正和我一样么?两个男子……怎么厮守……”夜风微凉,里头的少年为着无望的情爱暗自滴泪,陆玉却没发觉自己也眼眶湿润。
等晚上周虎见了,连声追问他眼睛怎么变得红肿,他只好掩饰地说被沙子迷了眼。
阁楼里的这场戏,并没有随着陆玉的心情发生改变,没多久,少年和仆人的私情败露了,只好连夜私奔,从城中逃往了偏僻的小镇。途中险些被追上,还在风雨里乘颠簸的小船,两人始终不放开对方的手。终于看到这两人在镇上安顿下来,陆玉已经被冷汗浸透了脊背,松了一口气,没注意到那栋小楼似乎很熟悉。
之后半个月,阁楼再没动静,陆玉倒是没空理会,因着上门说亲的人多了不少,全是为着周虎而来。虽然周虎一口回绝了,说是要照顾弟弟,不敢想自己的事情,然而陆玉更加难受,他从没想过要成家,除非是和对方过日子。一想到周虎有朝一日说要与人成婚,从此娇妻幼子,对他只剩一句“弟弟”,陆玉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不敢坦诚心意,害怕从此遭了厌弃,连如今的和乐也要丢失。
大概这世间,只有情爱才让人如此愁绪万千。
思前想后,不知不觉又到了秋末,正巧遇上陆玉的生辰。一大早,周虎就出门管铺子,说是等傍晚再回来忙活,绝不会误了时辰。而陆玉靠在门边,见他身影渐渐远去,才懒洋洋地回去。写了几个大字,就听见阁楼久违地传来了声响。
一如既往上去偷看,这次里头的景象让他面红耳赤,只见一床大红鸳鸯被,桌上烛火摇曳,一对新人饮着交杯酒,正是那少年和仆人。然后,落下的帐子挡住了赤裸的两人,只是模糊的影子纠缠在一起,犹如鸳鸯交颈,又听见断断续续的喘息,伴随着夹杂情欲的低吼声。更兼有一只嫩白的手从帐中露出,一下下随着身子被撞击而晃动,很快被另一只粗糙些的抓回去,十指紧扣。
“这般羞人的……”不由得撇过脸,陆玉深呼吸几次,妄念涌上心头。若是换成他和周虎做这些事情,即使看起来太过淫糜,似乎真的很愉快啊。此时,阁楼里的声音一下子停了,紧缩的门突然打开,吓得陆玉后退几步。接着,试探地往里走,才发现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呆呆地站了一会,陆玉猛地回过神来,跑出门去。
当晚,月色如水,庭中正好摆一桌饭菜,再加一壶酒。周虎很是奇怪:“这酒是你买的?怎么,你也想喝?”陆玉随手拿过来,斟了一杯满满的:“嗯,我……想喝。”一仰头,将杯里的烈酒喝了下去。周虎皱起眉头,还想伸手阻拦他,觉得这般喝法太凶了,可陆玉转头就给他倒了一杯,不得已只好接过来一饮而尽。
“今天,呃,好!喝多点啊!”不擅长喝酒,一杯下肚,加上心里藏了事,陆玉很快就醉了。而周虎禁不住他劝,喝了一杯又一杯,尽管酒量不错,这下也恍惚起来。
夜色渐渐深了,杯盆狼藉,周虎晃晃脑袋,怕陆玉着凉,抱起人就回了房间。可没等放下,怀里传来了啜泣声,衣领也被紧紧攥住:“哥哥……”周虎急忙应了,又听见陆玉迷迷糊糊说着:“不要走……呜呜……”醉了之后,像个小孩一样开始撒娇。
周虎心软了,抱着人一同坐在床上:“好好好,不走,乖。”手里不停轻抚着陆玉的脊背,哄着他。“骗我的!”陆玉突然抬头,胡言乱语起来,“明明我……愿意和哥哥……”没等周虎反应过来,他将唇舌送上,自顾自纠缠住对方的。
眼前的人衣衫半褪,肌肤如雪,摆出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淫荡样子。不自觉含住吐过来的小舌,周虎觉得自己简直昏了头,仿佛记不起要推开。酒意上涌,一时胆大,抱着陆玉顺势倒了下去。尽管有片刻清醒,但一分清明,被对方情动时吐出的几句呻吟冲散了,变成更加凶猛的侵占欲。陆玉一直在哭,只是渐渐尾音绵软起来,似乎从钝痛里寻到了愉悦,身子随越发重的撞击软成了一滩水。“哥哥……哥哥……还要……”一连串婉转动听,勾得上方的周虎更疯了,全凭欲念不停肏弄。
天边微微亮了,房中仍然春意融融。
至于第二天正午,两人彻底清醒过来,沉默对视了一阵,陆玉忍住羞赧,将过去深埋心底的话语通通吐露。而周虎一向疼他,先前也有几分动情,只是不敢表露,结果借着酒意把人身子得了,也一五一十说清楚心意。
本来是以契兄弟身份相处,这下也就成了夫妻。
之后再去问,才知道原来小楼里曾住过和他们相似的一对,后来双双老死在这里。
“戏里戏外,这鬼倒是怕人错过,故意闹了这一出咯!”已是三更过了,故事也听够了,扶起醉醺醺的好友将他送回住所。
此时,月明星稀,便念叨着刚刚听来的戏文,独自一人慢慢走回家去。
(十四)仙境
蓬山仙境,多见于诗文,并不能寻。然而世间常有美景,虽比不得蓬莱,偶尔游历一番,也逸趣横生。
那一日,和几位旧友携了酒水泛舟而下,傍晚不归,恰好遇上一大片桃花林,不由得登岸一观。只见芳草连绵,又有满地落英,浅粉艳红各不同,难免让人想到陶渊明先生所说的“桃花源”,美不胜收。
前行数百步,见一小屋,门前屋后都种了些菜,倒有别致风味,与这仙境增添了几分人世的生气。可惜主人不在,不能拜访。几人便寻了片树荫,席地而坐,就这难得的美景唱和。
夜色渐浓,有一人忽然摇头,说是总作诗太过无聊。于是众人纷纷附和,借着酒意开始谈天说地。其中,谈到了听来的一桩异事,与某处仙境有些关系,不过真假不知,大概是杜撰出来的罢了。
说是一群书生,也像这般乘船随水漂流,饮酒放歌。不知不觉碰了岸边,环顾四周,见景色不错,便干脆前去观赏。当中有个年纪最轻的,叫茯苓,因着祖上行医有了这名,只是传到他这代已经不愿传承,便做了个浪荡书生。正是十五六,不近美色,唯独喜爱美酒和美景,家中又早就无人管他,渐渐靠卖些诗文为生,闲暇时四处游历。
被大片桃花迷了眼,茯苓只顾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