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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与娇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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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越辞道:“亦然。”
  姜桓笑了起来,“哎道君,你讲话果然好听。”
  李眠溪在一旁听得实在忍不住了,提醒道:“姜学长,这本《姜帝传》乃是望川姜氏所著,是至今为止,记载姜帝陛下生平最为全面的一本书了。不是什么野史啦!”
  姜桓翘着腿,吊儿郎当的模样跟旁边姿态端正的风越辞形成鲜明对比。他随口道:“我若是姜帝,知道后辈人这么编排自己,指不定死了都得气活了。”
  风越辞抬眼,道:“姜公子,慎言。”
  他的眼睛无疑是极美的,不比桃花潋滟,不比明珠生辉,却异常澄澈空明,隐有神性,令人沉溺其中,不禁忘却世俗忧愁。
  下品美人皮相动人,上品美人兼具骨相,极品美人自成风韵,一代祸水倾国倾城。
  而今姜桓不得不感叹:祸水之上,有风越辞。
  他清了清嗓子,道:“……好了我不说这个,比起姜帝,我对传说中那位魔王更感兴趣,有没有写他的书?”
  “没有!”吴双涯一眼瞪过去,吴从英心中忌惮姜桓,生怕自家二公子说出什么话又惹到人家,忙道:“姜公子,魔王陛下神秘莫测,是这世间最大的禁忌,还是少提为妙。”
  “而且叶家人出了名的清高孤傲,自己不写就罢了,还不准旁人写!”吴从善说起来就生气:“见一本撕一本!”
  他们年幼时,总能从长辈口中听到魔王与姜帝之名。无论百家氏族如何发展壮大,无论四君如何权势滔天,都无法取代旧日传奇。
  “帝王”光辉皓如日月,纵万古亦难消。
  只是这两位的史料极少,姜帝尚有姜家人撰写的生平事迹,魔王就只能靠大家想象与编纂了。可叶家人极度反感旁人乱写,认为这有损魔王陛下的清誉,因而见一个揍一个,揍得再没人敢写了。
  比如吴从善七岁时追的魔王小传,至今没有下文,让他怨念到现在。
  吴双涯总要说点什么,脖子一扬,大言不惭的评道:“姜家人也不是好东西,吹姜帝吹了几千年,要脸么!嗷——烟岚姐轻点!”
  吴从英求他赶紧闭嘴。
  姜桓听八卦听得开心,示意他们继续。不过众人都不想再讲,姜桓便又坐回去,跟着风越辞看“野史”解闷。
  大鹏鸟速度极快,一日飞翔抵常人半月脚程,李眠溪循着记忆给它指路,很快落在了一处山野。
  众人下来打量四周,只见杂草多而茂盛,长到脚腕,几乎没有落脚地方。树木苍老斑驳,叶缝间能一眼瞧得见蜘蛛网。
  很是荒凉破败。
  吴双涯一脸受不了的表情,道:“什么鬼地方?”
  “那天我醒来就是躺在这里,”李眠溪指了指,“我搜寻过方圆百里,前方有一座小城,进入无名城镇前三日,我与季学姐他们曾路经此地,在城中酒楼用了午饭。”
  说罢,他看了看吴家三人。
  吴双涯道:“荒山野岭破地方,我们肯定没走过!”
  吴从善道:“就是!”
  吴从英操碎了心,打圆场道:“李公子,我们需往城中看一看,才能确定有没有经过此地。”
  李眠溪点头。
  林烟岚在四周转了一圈,将各个东西用银针扎了个遍,道:“此处并无异常。”
  风越辞未出声,由着他们商讨。大多时候,他都处于一种安静而玄妙的状态。
  姜桓站在他身旁,随意看看,却忽然伸手,接住一片即将落在他肩头的枯叶。
  风越辞偏头看来,姜桓扔了沾染污泥的枯叶,若无其事道:“走吧。”
  一路下了陡坡,直至山脚,才见到有人走动,路旁有几处茶舍,外设简陋木棚,众人未作停留,直接进了城。
  比起商南、兰溪等氏族之地,此处显得较为破旧,但两道有摊贩叫卖,其中有百姓往来,多见面貌朴实和善,各安其居而乐其业。
  吴从英打量片刻,忽然道:“我们来过这里!二公子您还记得么,那日大鹏鸟飞了一天有些倦怠,您便说要找个地方歇一歇。因天色已晚,咱们都没太注意周围景象。不过我记得从善被夜猫吓到,撞到了那边的亭子。”
  吴从善立即道:“我没有被吓到!”
  吴双涯瞄了瞄四周,重重“哼”了声,却是默认了。
  李眠溪道:“那这个地方一定有问题了。”
  吴双涯道:“傻子都知道!李绵羊!”
  “是李眠溪!吴二公子,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怕你啊!”
  姜桓见他们越吵越凶,反而笑起来。
  吴从英正试图劝架:“姜公子,你笑什么?”
  姜桓道:“年轻就是好,你看我,想吵都吵不动了。”
  这些象牙塔里长大的小孩,总会让他想起很久以前在地球上生活的岁月。比起许多老乡拼死拼活地想回去,他其实并不怀念那种生活。
  只是偶尔想起,觉得那是一段不错的时光。
  吴从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忍不住心道:我看您也不像是会吵架的,倒像是会拿刀将人直接砍死的!
  姜桓身上有一种令人生畏的气质,如同一把静静沉睡的妖刀,出鞘必见血光。哪怕他表现得再散漫不羁,也容不得旁人轻视。
  一群小辈们或许看不透他,却也有趋吉避凶的本能。
  青牛摇晃脑袋,“哞哞”叫了两声。
  风越辞道:“起风了。”
  前方两个一听顾不上吵架了,李眠溪忙道:“您是冷吗?我马上找客栈!”
  吴双涯憋着嗓子,嘀咕道:“本来想将家里那件雪绒衣带过来的,可惜兄长催了许久,还是没来得及完工。”
  若说他们对姜桓的“敬”是出于畏惧和忌惮,那么对于风越辞的“敬”便是源于真心实意的仰慕了。
  姜桓见风越辞身上还披着林烟岚带出来的白裘衣,感觉这群人真是疯魔,供祖宗都没这么妥帖的,“抬一抬你们的头,看看天色。他是在提醒你们——起风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啊。带路的,赶紧,真想变落汤鸡么。”
  

第6章 四无
  乌云滚滚而来,利刃般的闪电划破长空,只听到轰隆的雷声乍响,大雨便倾盆而下。
  “哇,这雨来的太急了!”
  众人一起冲进客栈,吴从善抖抖袖子,吴从英仔细帮他擦了擦脸。
  李眠溪与林烟岚走过去跟掌柜说话,吴双涯先找了个位置占着,冲他们招手。
  姜桓方才走在最后,身上溅了些水,没怎么在意,却有一只好看的手伸过来,递给他一张雪白巾帕。
  姜桓似笑非笑:“道君,这不是林姑娘方才给你的吗?”
  风越辞咳嗽两声,道:“我并未打湿。”
  方才姜桓站在他后边走,有意帮他挡了雨。
  姜桓盯着他,片刻,莫名其妙叹了口气。
  风越辞唤道:“姜公子?”
  姜桓觉得风越辞这人有种古怪的气场,一群人护着就罢了,连他都好几次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加入“呵护娇花,人人有责”行列……难不成真是美色迷了心窍?
  不至于不至于。
  姜桓脑子清醒得很。
  “姜学长,道君等你接帕子呢!”李眠溪从后面冒出来,戳了下他肩膀,紧张道。
  姜桓接过帕子,冲风越辞笑了笑,“不好意思,有点走神,谢过道君。”
  风越辞颔首,走过去时,自然而然将路中间歪斜的桌椅轻轻摆放回去,而后才在吴双涯旁边坐下,这一举一动,端方静雅,将“教养”二字刻在了骨子里。
  客栈内有不少避雨的人,原本喧哗吵闹不停,此刻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姜桓怔了怔。
  李眠溪挠挠头,小声道:“姜学长,虽然道君好看,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看呀……我们都是偷偷看的!”
  姜桓拍拍他的脑袋,沉思道:“你们道君有没有练过迷人心神的法子?”
  李眠溪一听,顿时抬高了声音:“您说什么呢!”说着,他又嘀咕了一句,“姜学长,道君迷人心神还要用术法吗?他只需笑一笑……”
  发觉自己失言,李眠溪慌忙捂着嘴巴走掉了。
  风越辞从来不笑,也未曾故作冷漠。
  只是生来清净心,修得自在性。
  幼年徒步入学宫,一朝独隐十六年。四时寒暑,花开花落,懵懂孩童变为风华少年,他在书楼中静静地长大,于书中阅尽红尘又不沾红尘。
  这样的人,每天所思所想的都是什么?
  旁人理解不了他,他也理解不了旁人。
  谈何悲喜哭笑?
  姜桓走过来,十分严肃地敲敲桌子:“哎道君,问你件事儿。”
  风越辞:“何事?”
  姜桓:“你会笑吗?你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小辈们眼睛“刷”地一亮,按捺住激动,佯装各自说话,其实都在偷偷瞄过来。
  姜桓不是第一个好奇的人,但却是第一个这么直白问出来的人。
  风越辞回身接过小二送来的茶水,放在桌上,声音轻淡:“姜公子可会哭?哭起来是什么模样?”
  姜桓哑然。
  懂事前不清楚,懂事后到现在,再难再累再苦再疼,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风越辞这么反问,倒是难住他了。
  小辈们纷纷以茶杯掩住瘪下去的嘴角——又一个出师未捷的,有生之年还能见道君一笑么?
  林烟岚笑道:“折腾这么久,饿了吧,你们想吃什么?不用看道君,他早年便已辟谷,现下身体也不好,最多饮一些药果清露。你们自己点吧。”
  姜桓由衷升起同情之意,“吃不好喝不好,这日子过得太惨了。”
  “你懂什么!道君自己就会做天下所有珍馐美味,只是不贪口腹之欲罢了!”吴双涯顶回去,发现大家齐刷刷盯过来,顿时反应过来,道:“是我兄长讲的。你们傻吧,华夏学宫藏书千万,当然有食谱!”
  “……”
  姜桓久违地感受到了被学神光芒笼罩的滋味,于是他十分嘴欠的来了一句:“既然藏书千万,可有春宫图本?”
  “噗……咳咳咳!”一桌子人喷饭的喷饭,呛水的呛水,什么世家风范都不见了。
  吴双涯涨红了脸,站起来拍桌子吼道:“无耻之辈!我要打死你!”
  整个客栈都被他的大嗓门震得抖三抖。
  姜桓漫不经心地扶好桌子,头也未抬,吴双涯便察觉一股大力袭来,硬生生拽着他坐了下去,脑门“砰”地一声磕到桌子,疼得他瞬间泪花直转。
  吴从英心中凛然,他甚至没看清姜桓何时出手的。
  吴双涯捂着头:“你!”
  姜桓饮茶,笑了笑:“小朋友,我劝你善良。”
  “……”一群人都有点被他吓到。
  风越辞安静地听他们闹,目光落在窗外一片被雨打落的红花上。
  姜桓挑了挑眉:“道君,你博览群书,又说书无高低贵贱之分,那自然不会落下春宫图本了?”
  风越辞回道:“人之七情六欲,无不可直视者,唯有非礼勿视。”
  他神思无邪,自然眉目清澄,心无外物,自然容姿高彻。
  众人望着他,不禁心境平和,肃然起敬,完全把小黄书带来的杂乱心思抛之脑后了。
  姜桓无言——这话题还怎么聊?
  林烟岚作为在场唯一的女子,却无半分羞怯,一直在笑,反而比几个少年人要镇定,末了出声询问:“道君,窗外有什么吗?您从方才就一直在看了。”
  吴从英道:“莫非您发现了什么?”
  风越辞收回目光,道:“吃完饭,早些休息。”
  所有人:“啊?”
  夜色悄无声息地降临,大雨不知何时停了,空中寥寥星光,月亮亦被乌云遮蔽,唯有狂风呼啸不止,吹开未关紧的房门。
  风越辞坐在桌边,按着衣袖,倒了杯茶,茶水上有热气升腾,袅袅如云烟。
  房间内外空无一人,他却唤道:“姜公子。”
  屋顶上传来轻响,一道人影轻飘飘落地,脸上掩不住的惊奇。姜桓道:“我自认隐匿功夫还不错,你怎么发现的?”
  岂止是不错,他跟踪过无数人,从未暴露过一次。
  风越辞道:“感觉。”
  姜桓道:“不信。”
  风越辞将茶杯推过去,道:“夜深风大,切莫乱跑。姜公子既然来了,请稍坐片刻。”
  姜桓低头一瞥,虽然他方才出去转了一圈,但鞋上并没有沾到泥水痕迹,风越辞怎么看出来的?
  他脸上的惊讶变成了深思,斜倚着桌角,道:“我最怕跟大美人打交道,尤其大美人还很聪明,这简直是世界末日。”
  风越辞却不再出声,安静地坐着,继续看手边翻到一半的书。
  姜桓道:“好吧,我再加一句,大美人还不爱理人。”
  “姜公子,”风越辞声音极轻:“安静。”
  男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这一刻,姜桓竟然觉得——无论风越辞说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风越辞看书,姜桓就盯着看书的人。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夜色越发深邃,风中隐隐传来腥甜粘稠的香气。
  姜桓道:“血腥气。”
  风越辞合上书:“不,是无生花。”
  “叮当叮当——”青牛在铃铛声响中出现,风越辞坐上它的背,让它往外面跑去。
  姜桓稳稳地跟上,只见他悠闲地迈步,却能与青牛并驾前行,边走边问道:“无生花,是你吃饭时看的花么?我方才去那边转过了一圈。”
  风越辞正要回他,却是偏了头,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声音越来越低,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
  青牛停下步子,摇晃着脑袋,“哞哞”地叫唤。
  姜桓叹口气,手一伸,将他落下的雪白裘衣盖了过去。
  鬼知道他为什么要顺手带出来。
  风越辞低声道了谢,系好衣领前的带子:“昔年魔王创四无奇境,姜公子可知何为‘四无’?”
  姜桓“啧”了声:“道君,这种必考题出给华夏学宫的小朋友就行。”
  “无常,无相,无生,无灭。”风越辞掩唇,又咳嗽两声,道:“九重天阙高不可攀,不容旁人觊觎。四无奇境却近在咫尺,随时随处皆可入。”
  “看来姜帝与魔王性情截然不同,”姜桓见他病容更胜初雪,忍不住心中一跳,移开目光道:“你是想说,这个地方能进入传说中的四无奇境?”
  “姜公子聪慧过人,”风越辞抬头看了看四周,道:“书上记载,阴魔陨落时,无生花开遍,无人得见其尸身与魂魄。而今时隔三千年,无生花重现,阴魔已然归矣。”
  姜桓心思一转,道:“我明白了,李眠溪他们先前是误入了四无奇境,并非什么无名城镇!”
  无常故不定,无相故不明,无生故不在,无灭故不散。
  “正是。”风越辞弯腰,苍白的指尖捡起一片鲜红的花瓣,“这是一座城中城。”
  姜桓越来越觉得他来这里是另有目的,而不仅仅是为了寻人,于是嘴角一挑,问:“那道君可知如何再入其中?”
  风越辞未答话,远处已传来喊声:“二公子!你别跑啊!林姑娘,三天没到他怎么又发狂了?你快想想办法啊!”
  橙黄衣袍的少年张牙舞爪地飞奔而来,他抬起头,眼中毫无神采,唯幽光闪烁,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第7章 无生
  吴双涯蜷着身子,直勾勾望过来,嗓子里发出咕噜轻响,仿佛饥饿的厉鬼,迫不及待地要饱腹一顿。
  林烟岚足尖一点,飞身挥袖,三根银针飞旋而来,直刺他后脑。
  风越辞道:“眠溪,引朱明离焰,燃花。”
  李眠溪道:“是!”
  火光自李眠溪周身升腾,他艰难控制着火焰,众人不由自主退避三舍。
  地面上红花本是长在一角,却忽然迅速蔓延开来,仿佛在逃避火光,空气中血腥般的味道更浓郁了些。吴双涯痛苦地抱住头,发出嘶喊声,而花丛中亦有尖锐叫声,如同回应。
  李眠溪:“道君,这是什么?我,我感觉这些花像是活的!”
  吴从善打了个哆嗦,忍不住抱住了吴从英的胳膊。
  风越辞坐在青牛背上,正观察周围,便回道:“无生花,书上第三百六十三页有讲。”
  李眠溪急得满头汗,结结巴巴:“我我我……那个……”
  姜桓感同身受:“道君,别欺负学渣吧。”
  风越辞安静地望过来,姜桓心中一动,忍不住问:“你看了那么多书,难不成每本每页讲了什么都记得?”
  风越辞微微颔首。
  姜桓:“……你当我没问过吧。”
  李眠溪羞愧地捂着脸,道:“我我我回去就抄书百遍!”
  “竟然是无生花啊。”林烟岚惊讶出声,凑过去蹲下身子,摘了几朵存放起来。
  吴从英:“林姑娘知道?”
  “七年前,我阿娘想寻无生花来救我爹,可惜没能找到,”林烟岚秀丽的面容上浮起怅然之色,“阿娘讲,若亡者尸身不腐,可以用无生花养魂,终有一日,能够再度唤醒亡者。”
  众人一惊,便听风越辞道:“并非如此。”
  “的确,这不过是杂书见闻,当不得真。阿娘当初也是走投无路才想用这个法子,”林烟岚摇了摇头,道:“其实无生花是被视为阴魔的象征,天境之战中,但凡阴魔现身,周围必然开满此花,诡异异常。”
  满地红花,渐渐流出粘稠的液体,令人如同置身血河。
  吴双涯忽然往前冲去,吴从英与吴从善一起抓住他,却是双手抓了个空,对方像是钻进了一道无形之门,转眼便没了踪影。
  紧接着,无数红花缠绕,形成了门的形状,渐渐收缩。
  “道君!”众人抬眼,就见风越辞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那边,连忙跟上去。
  风越辞看了眼吴家二人,道:“你们留下。”
  吴从善想说什么,却被吴从英拉住,“是,道君。”
  此去不知祸福,总要有人留下看着,与各家联系。倘若他们迟迟未归,前来相助的长辈也不至于两眼摸黑。
  “道君,诸位,”吴从英俯身施了一礼,道:“劳烦你们了。”
  四人一牛踏进了门内,此时入口消失,红花骤然湮灭,血河好似幻象,街道上恢复如初,所有异常都不见了。
  而门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风越辞拿出一颗异常明亮的珠子,镶在青牛角上,总算能够看清些许。只见四周空荡荡的,空无一物,唯有一条小道,不知通往何方。
  林烟岚走在中间,看了看明珠,温声道:“叶公子真大方,海魄明珠温养心脉神魂,千年难得一颗,竟也送您了。”
  李眠溪闻言,扒着手指算道:“林姑娘,其实大家都喜欢给道君送礼物呢!吴大公子送的数量最多,叶大公子送的最贵重,姜家两位送的最稀奇古怪,不过还是你们家送的最实用!”
  林烟岚莞尔一笑:“道君素来人缘极好。”
  “哪里是人缘好,我看是太招人了。”姜桓慢悠悠地晃在最后,道:“照这种情况,你们道君将来的伴侣怕不是在醋缸里泡着酸死,就是被人套麻袋打死。”
  林烟岚笑道:“姜公子想多了,道君心念通达,不受七情所扰,何谈伴侣?”
  “就是,”李眠溪接道:“想当年戮君对道君……”
  风越辞忽然顿住脚步。
  李眠溪立刻闭嘴,认真看路。
  风越辞并未回首,像是没听见他们交谈似的,道:“四无奇境神妙莫测,书中少有记载。前方有变,你们小心。”
  话音未落,风骤起,明珠光辉倏而转淡,只瞧见前方冒出无数模糊影子,纷涌如山海,张牙舞爪地扑来。
  林烟岚指尖银针连出,蹙眉道:“是阴鬼兵!”
  李眠溪连忙放出朱明离焰,但他修为不够,在铺天盖地的阴影下,火势变得极为微弱,仅能护住他周身一片。
  风越辞伸手去碰铃铛,青牛却摇晃着脑袋,“哞哞”冲他叫。
  “道君,生病的人就要自觉一点。”
  姜桓说话间,身形晃动,已到风越辞跟前,轻慢懒散的德行不改,却给人无比可靠之感,至少李眠溪就感动得热泪盈眶:“姜学长!我还以为您又要站着不动了!”
  姜桓道:“我倒是想啊!道君,麻烦你安静当个花瓶吧,别折腾那半条命了。”
  李眠溪:“……”
  风越辞神色如常,果真退了两步,轻声道:“有劳姜公子。”
  姜桓抬手握住了腰间长刀。
  刀光乍起,仿佛划破长夜的第一缕晨光,沾染了半边云霞,无声无息间照亮天地。
  没有繁复招式,没有惊天秘技。
  简简单单的一刀,似血月横空,吞噬一切生灵,破灭世间万法。
  姜桓打了个哈欠,脸上有一种冷漠又倦怠的无趣感。
  从他拔刀到归鞘,只短短刹那,而眼前如山海般纷涌来的阴兵已烟消云散,连根头发丝都没剩下。
  风越辞道:“姜公子。”
  姜桓听见声音,随意地回头,而后情不自禁倒退三步。
  风越辞侧身而立,青衫乌发,姿态端然。四周空茫黯淡,唯他像是灰白世界中一朵鲜亮的花,静默而孤高地绽放着,美得不可方物,仅是望着就叫人对这世间生出无限的温柔与留恋。
  姜桓脸上的冷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道君,你简直比百万阴兵还可怕!”
  风越辞道:“花瓶?”
  “啊?”姜桓假装听不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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