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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与娇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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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越辞道:“花瓶?”
  “啊?”姜桓假装听不懂,道:“哎呀,出门太急,忘了带酒,真可惜。”
  风越辞不与他计较,道:“此间事了,我请姜公子饮酒。”
  “真的?”姜桓嘴角一扬,顿时笑道:“道君人美心善,那我可等着了!”
  两人说话间,前方又生异动。
  未见人影,却有一道女声幽幽响起:“刀意惊天,实在惊艳,你是我见过的最像样的姜帝传人。姜家那帮自诩正统的老鬼,远不如你。”
  李眠溪与林烟岚警惕地看向四周,寻找声音来源。
  姜桓道:“哪门子传人?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虽未曾见过姜帝,却不至于认错他的传承。若你早二十年来到这里,我必不会放过你。如今倒也罢了。”
  “现在也不晚,你要不要试试?”姜桓握着长刀,随意道:“姑娘,在小朋友跟前逞逞威风就算了,别在我跟前装,我这人最不会怜香惜玉。”
  “姑娘?这称呼真新鲜,你可知我是谁?”
  “阴魔么,像你这样名声在外的孤魂野鬼我见多了,实在没什么好稀奇的。不如你考虑一下,将你抓走的小家伙们放回来,省得我们再动手了。”
  阴魔闻言笑了一下,她的声音很年轻,像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发出的,颇为清脆,可惜毫无天真烂漫的朝气,反而带着说不出的幽冷。
  “好啊,只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我就放了他们……清徽道君,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姜桓神色微变,心道果然。
  李眠溪:“你,你竟然认识道君?”
  林烟岚像是相通了什么,露出恍然之色道:“原来如此,华夏学宫弟子与吴二公子他们皆是来我林家途中出事,此前道君正在林家作客,你又放走邪祟入体的吴二公子,正是要用他们引道君来此!”
  阴魔道:“小姑娘聪明。”
  李眠溪持剑,警惕道:“你想让道君做什么?我们不会同意的!”
  风越辞却道:“稍安勿躁。”
  阴魔道:“急什么,只是想让他帮一个人罢了。”
  林烟岚道:“帮谁?”
  阴魔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季时妍。”
  林烟岚蹙了蹙眉,道:“阴都季氏,季大小姐?”
  李眠溪气愤道:“在被你抓走之前,季学姐一直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
  阴魔不语,等着风越辞答话。
  风越辞不知在想什么,掌心轻轻抚着青牛,青牛睁着大眼睛凑到他跟前蹭蹭,“哞哞”讨好。
  其他人望着他,默默等他想好,也不催促。
  片刻,风越辞出声道:“我知晓你与阴都渊源颇深,但未知始终,不能轻易应允。”
  话音落下,只见四周黑暗忽然褪去,显现出碧空白云,城楼屋舍,像一幅年久失貌的画卷洗净尘埃,缓缓铺开全貌,
  阴魔道:“如此,便请你们去当年的阴都走一遭吧。”
  

第8章 花都
  阴都,地如其名,常年阴云聚顶,方圆百里不见一抹绿,去过的人都直言像鬼城,往往笑着进去,吓破胆出来,也就是主修尸鬼一道的季家喜欢待在那边。
  李眠溪不解的问:“当年的阴都……是什么意思?”
  风越辞回道:“是天境之战前的阴都。”
  眼前黑暗已尽去,入眼处晴空万里飘白云,彩蝶欢舞绕城墙,头戴花环的美貌女子在花海中成群起舞,欢歌笑语久久不散。
  花瓣纷飞飘来,林烟岚伸手握住,掌心摊开时却空无一物。
  李眠溪见此,上前拦了路人询问,可所有人都像是没看见他们似的,径直从他们身影中穿透了过去。
  姜桓站在风越辞身旁,逗弄小青牛扑向花丛,道:“花有重开,昨日不可重现。”
  “是幻境。”林烟岚在周围转了一圈,忍不住摇头道:“我到过阴都,实在难以想象它曾是这般景象。天境之战后,世事面目全非,只怕帝王归来,也认不得这世间之景了。”
  李眠溪有同感,点点头道:“可惜当时魔王陛下与姜帝陛下都不在了,否则这一战哪里打得起来。”
  姜桓眉梢微扬:“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怎么会打不起来?”
  “……其实这个问题,一直众说纷纭,尤以华夏学宫与四君书院争论得最凶。”林烟岚斟酌道:“诸多记载表明,姜帝登顶前,魔王陛下便已不在。且姜帝之后未打杀其下属,否则四魔将绝不可能活到天境之战,是以华夏学宫认为帝王之间并无恩怨。”
  “相反,四君书院认为帝王之间仇深似海,因姜帝砸了魔王陛下的‘碧空境’,在原处建了‘望浮宫’。若是没有恩怨,哪里不能住,偏要毁人住处?”
  姜桓仿佛看见了一帮老学究扯着胡子抱着书,争得面红耳赤的画面。
  “师长们争论这些都有依据,”李眠溪小声嘀咕道:“学姐们才可怕,上一回公然喊出姜帝陛下对魔王陛下是真爱,惹得姜家人与叶家人互殴了三天三夜!”
  姜桓:“挺好挺好,这下爱恨情仇都齐了,那两位的棺材板居然还压得住?”
  李眠溪干笑,不敢接这话题。
  姜桓问:“道君,你说谁讲的对?”
  风越辞道:“不知。”
  姜桓勾唇一笑:“我看道君行事成竹在胸,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风越辞偏头咳嗽,道:“有很多。”
  并非谦虚,亦非傲慢,他自然而然的答话,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你……”姜桓本想再说两句,却见他眼眸微垂,似有倦意,到口的话便硬生生转了个弯,皱眉问:“你是不是累了?身体这么差还不好好休息,阴魔到底想让你做什么?”
  风越辞未开口,花丛边的青牛忽然受了惊似得“哞哞”直叫,四人看去,竟是有个几岁大的女娃娃双手抱住青牛蹄子,咯咯笑着要往它头上爬。
  “……”
  李眠溪“啊”了一声:“这,这不是幻境吗?哪里来的小姑娘?”
  林烟岚看见这么小的孩子,心中一软,连忙过去将她轻轻抱起来,柔声哄了几句。
  “阿妍,阿妍!不要乱跑啊,我都看不见你了!”这时又有个年纪不大的男孩拨开花丛跑出来,看见几个人时愣了下,学着大人模样抬手见礼道:“晚辈陈无方,不知几位……”
  女娃娃在林烟岚怀里甜甜的笑,嫩生生的叫道:“无方哥哥!”
  林烟岚便将她放了下来,陈无方拉着“阿妍”的手,仔细检查了遍,确定她无任何损伤才松了口气。
  风越辞眸光微动,忽然出声问道:“请问此地是何处?这位小姑娘是何人?”
  陈无方抬头,见他容光照雪,好似天人临尘,一时竟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阿妍”咬着手指,开心地蹦蹦跳跳,抱住风越辞:“漂亮!哥哥漂亮!是神仙!”
  风越辞微微弯下腰,抚了抚小姑娘的头顶。
  陈无方回过神,回话时便带了三分敬意:“回仙长,这里是‘四时花都’,阿妍是都主之女,季时妍。”
  李眠溪惊道:“什么!”
  风越辞掌心一顿,盯着小姑娘面容,片刻,仿佛解开了心中困惑,轻声道:“好,我知晓了,多谢。下次莫再偷跑出来,很危险,回去吧。”
  陈无方有点不好意思,牵着季时妍的手,小大人似得讲道:“没关系的,大家都认得我们!都主事务繁忙,阿妍很寂寞,所以我才偷偷带她跑出来玩。不过您说的对,那……仙长,我带阿妍回去啦!”
  风越辞轻轻颔首。
  如陈无方所言,他们往回走时,不少百姓都围了过来护送他们,有些拍着男孩肩膀唠叨不停,有些抱起小姑娘放在头顶,逗得她眉开眼笑。
  但那些百姓仍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风越辞等人。
  李眠溪颇为奇怪:“道君,这小姑娘的名字怎么跟季学姐一模一样?他们还能看见我们!我都糊涂了,阴都怎么又变成四时花都了?”
  姜桓抬头望了望天空。
  风越辞道:“幻境分为两种,一种是完全虚构,为旁人而设。另一种却是建立在真实记忆之上,为自己而设。”
  林烟岚若有所思:“道君的意思是,这幻境是季时妍与陈无方残留的记忆,所以他们二人是此处唯一的真实?”
  风越辞道:“正是。”
  李眠溪听得一脸茫然:“那阿妍就是季学姐吗?可是也不对啊,阴魔说这里是天境之战前的阴都,至少得三千年往上了,那时候季学姐还没出生呢……”
  “脑子转个弯,”姜桓语气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漫不经心地道:“前世今生,轮回有终,你的季学姐自然就是转世后的阿妍,四时花都便是阴都的前身。道君,我讲的对不对?”
  风越辞颔首,却又转身咳嗽起来,身上的雪白披衣系带松开,将落未落。
  姑娘家总是更细心些,在李眠溪急着嘘寒问暖时,林烟岚上前一步欲帮他拢好衣衫,但却有另一双手同时伸了过来。
  林烟岚有些诧异,不由自主慢了一瞬。
  姜桓抓住系带打了个毫无美感的死结:“系个衣服系得华而不实,好看能挡风么?服你们了。”
  李眠溪道:“姜学长,那个,您系得也太难看了……”
  离得近了,姜桓闻到那种极淡的幽香,初雪般清寒干净,他稍稍抬头,对上风越辞静雅眉目,不禁挑起眉头:“有什么要紧的。”
  长这么美,套个麻袋都是天仙。
  “有劳姜公子。”风越辞退了几步,令两人保持在不近不远的距离,既不显得暧昧,又不过分失礼。
  “道君不是要请我饮酒么,我现在多献献殷勤,是不是还能再加一顿饭?”
  姜桓天生一副英俊潇洒的好样貌,最能讨小姑娘喜欢,是那种哪怕说着不要脸的话,也叫人生不起气的类型。
  可惜风越辞不吃这一套,淡淡看他一眼道:“不能。”
  姜桓:“……”
  林烟岚跟李眠溪闷闷笑出声来。
  “叶公子他们送了那么多东西,从未令道君主动相邀过,姜学长您已经是最特殊的啦!”李眠溪道:“对了,道君,让青牛背您吧,我看前面还要继续走呢!”
  风越辞道:“嗯,走吧。”
  四人往前走,不多时便走到了城门口,这时,四周场景又有变化,仿佛一夕入秋,云霞染了半边天,城墙石阶上皆铺满红枫,树上传来蝉声阵阵。
  林烟岚突然叫道:“你们看!”
  她抬头,指着城墙上方,只见那里并排坐着两个十几岁的少年人,一男一女,像是长大些的陈无方与季时妍。
  只听阿妍道:“我讨厌爹爹!我晓得他忙,平日里十几天见不到人影是常事,但至少他每年都会记得我的生辰。可是今天我从早上等到晚上,等得身体僵硬笑不出来,都不见他来!阿娘死得早,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他却从来不将我这个女儿放在心上!”
  陈无方坐在她身旁,劝道:“阿妍,你不要怪都主,是如今局势紧张。姜帝自立道统,已成气候,刀尖直指‘碧空境’,魔王陛下许久不见踪迹,而今许多城池都已叛入姜帝麾下,咱们四时花都处在风尖浪口,都主定然烦心不已。”
  阿妍年纪小,声音透着股娇蛮劲,道:“什么姜帝,都是旁人喊的,分明是姜贼!爹爹有什么好烦心的,这天地间的主人只有一个,就是魔王陛下!陛下最喜欢此处花开四季,他会保护我们的!”
  陈无方揉了揉她的头,道:“阿妍,我跟你想的一样,可陛下真的很久没有消息了。我们自然可以说得这么简单,都主却背负着城中百万性命,容不得丝毫差错!”
  “你想想你最喜欢吃的王阿婆家的烧饼,想想常跟你一起玩的张大叔家的朵朵姐姐,想想你最喜欢去跳舞的百花园……一念之差,这些可能都会没了。都主在努力保护我们所有人,也在守护你,你若还不体谅他,他该有多伤心?”
  少年人循循道来,语气温和而又耐心,一点点地跟小姑娘讲道理。
  “好吧,”阿妍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被他说动了,站起来扯着他衣角小声道:“无方哥哥,方才我跟爹爹吵了一架,定然将他气得不轻。等会你陪我去买王阿婆家的烧饼好不好,爹爹也喜欢吃的。”
  小姑娘语气有点可怜兮兮,表情却又十分倔强,陈无方顿时笑了起来,牵着她的手道:“好啊!阿妍,你放心,无论怎么样,我总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的!”
  

第9章 灾祸
  “天境之战打了九百年,终结于三千年前。而天境之战前,姜帝在位一千三百多年。听他们交谈,此时姜帝还未取代魔王陛下登顶,那他们所在的年代应该是……”
  李眠溪被这错综复杂的历史线搞得晕头转向,扒着手指算到一半就卡壳了。
  风越辞道:“是‘月黯星耀’之年。”
  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魔王是孤月,数不清的天之骄子如群星拱卫他,臣服他,在他的光芒下黯淡失色。
  夜空中可以少一颗星星,却不可能少一轮明月。
  可惜月满则亏,终有月黯星耀之时。
  “对!对!我记得上回考试考到这一段来着,”李眠溪挠挠头,羞愧道:“题目问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终结了长达两千年的月黯星耀之年。书上讲那段时期出了很多著名人物,但最亮的一颗星却是末期横空出世的姜帝陛下,所以我答了姜帝……”
  结果二十分的题目拿了两分,被某位崇拜姜帝的师长骂“你们当姜帝是背锅侠啊?什么黑锅都往他头上扣!”
  毕竟历届学子们都有“遇考先去拜魔王,遇题不会写姜帝”的传统。
  风越辞看了李眠溪一眼,道:“是牢山八十一山鬼受人指使,打着姜帝旗号屠杀百城。”
  李眠溪连连点头。
  “他们本是为了试探魔王踪迹,但面对百城惨案,魔王陛下仍然没有出现,反而是姜帝将八十一山鬼一一斩尽。”林烟岚轻声叹道:“月黯星耀之年就此落下帷幕,魔王的辉煌成为过去,世间迎来姜帝的时代。”
  满城红枫不知何时消失了,来往行人皆裹上厚厚的冬衣,冷风呼啸卷起屋顶,纷扬的大雪无声无息地飘落。
  眨眼的功夫,秋去冬来。
  李眠溪突然上前几步,指着一个方向叫道:“是季学姐!”
  街道拐角处有家医馆,门口站了个怀抱婴孩的妇人,李眠溪看的是妇人对面的年轻女子。
  女子约莫双十年华,一身红衣,明艳逼人,正弯着腰,调皮地戳着婴孩脸颊,笑容灿烂地说着话。
  “不对,”李眠溪很快反应过来,道:“这是阿妍姑娘!季学姐从来不会这么笑的。”
  姜桓懒洋洋地瞧上一眼,又将眼皮耷拉了回去。
  两边相隔一段距离,但阿妍与妇人的谈话声却毫无阻隔地传了过来。
  “朵朵姐,你刚生完孩子,身体还没好,怎么不在屋里好好歇着?”
  “我歇了好久,身子都快僵了。近来医馆忙碌,爹爹忙不过来,我便来帮把手。”
  “医馆忙碌……朵朵姐,近来病人很多么?”
  “岂止是多,听说因天气寒冷,大半个城的普通人都病了,如你们这般的修行之人还好些。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花都有过这么冷的冬天,连花海都枯萎得只剩一半了……”
  阿妍怔怔望着她,笑容渐淡,一时哑然。
  “封城是无法之法,不止你一人难过,也不是你一人之责。”张朵朵轻轻帮她抚了抚发丝,温柔道:“听姐姐一句劝,别仗着自己身体好就胡来,看你累成什么模样了。”
  阿妍眼中泛起雾气,连忙仰了仰脸。
  忙碌的屋子里传来爽朗的笑喊声:“朵朵,是大小姐来了吗?外面冷,快请她进来喝杯热茶啊!”
  阿妍听到声音,忙回道:“不了,张大叔,您忙!无方哥哥来接我了,我这就回去啦!”
  陈无方从桥上走过来,极有礼貌地同张朵朵见礼,将一个精巧地拨浪鼓放在婴孩襁褓里,寒暄两句,才领了阿妍离开。
  一转身,阿妍肩膀就像被重山压住,脊背却挺得笔直,整个人都颤了颤。
  陈无方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个拨浪鼓在她跟前晃了晃。
  阿妍嘴角一扬,只是笑意还未升起,又落了回去。
  街道上时不时有人与他们打招呼,甚至送了好些小礼物过来,两人一一回应,推辞不过,走上桥时已经拿了不少东西。
  陈无方道:“阿妍,你看他们多喜欢你。”
  阿妍自嘲道:“谁叫我是都主的女儿,是如今的少都主。”
  陈无方空出一只手,点了点她的鼻子,道:“错了,因为你待他们好,他们自然待你好。”
  阿妍:“……可我却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魔王之境大城三千,小城百万,最受魔王陛下青睐的只有百城,咱们花都是百城之一,陛下赐予了我们象征权利与荣耀的信物,我们则奉上最虔诚的信仰。”
  “而今竟有过半城池转投姜贼,连陛下信物都尽数落入姜贼之手!”
  “三年前百城盟会,爹爹好意相劝,反被无耻之辈所伤,至今卧床不醒。我身为少都主却一点用都没有,只能以封城来逃避一切!”
  封城,即是隔绝外世,关闭了花都与外界的所有通道,打开遮天的结界,从此无人可进,无人可出,像是一座孤零零的牢笼。
  说到激动之处,阿妍狠狠挥拳砸中石桥。
  陈无方连忙放下手中东西,紧紧抓住她的手,阻止她自伤。
  阿妍:“我那时真不懂事,总埋怨爹爹不陪我,现在我坐在他的位置上,才知道他扛着多重的担子。”
  陈无方想了想,如幼时一般牵着她的手,认真说道:“阿妍,对与错我无法置评,但我清楚,你已竭尽所能做到了最好。”
  他将一块烧饼放在她手心,动作极轻地拭去她眉眼上的雪花。
  “花都百姓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他们或许帮不了你什么……但至少都与少都主你同心同意,生死无惧。”
  风声静止,温柔而又宁静,一如此刻他们相对的目光。
  桥下,银装裹树,风雪满天,四人一牛身处风雪中,却未沾染一片雪花。
  姜桓伸了个懒腰,道:“既不愿背叛魔王,又不肯投靠姜帝,封城确实是一条出路。小小年纪,还蛮有决断力的。”
  “不对,不对。”林烟岚眉头紧锁,环视四周,忽地连退三步,道:“我知道四时花都为什么会变成寸草不生的阴都了!”
  李眠溪下意识问:“什么?”
  林烟岚道:“是疫病!封城的确让他们避过了外界的灾祸,但此处满城鲜花,花草香气常有相生相克,封城引起气候变化,花时混乱……怎么可能不出事!”
  李眠溪握紧拳头,茫然地抬头,看向桥上的“季学姐”。
  满城冰雪如潮水般褪去,正如林烟岚所言,初春时,疫病感染了整个花都。
  起初众人只以为是怪病,医馆里挤满了人,张朵朵帮着她爹救人,自己没什么,孩子却开始高烧不退了。
  紧接着,开始有人死去。
  张朵朵的孩子只坚持了三日,便没了气息。
  阿妍听闻消息时,发了疯似得赶到医馆,却只见张朵朵披头散发地抱着孩子,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她。
  眼中没有悲伤,没有愤恨,没有温柔,什么都没了,空得叫人心如刀割。
  回去的路上,就见王阿婆家的烧饼铺子关门了,赵大哥家的点心铺子也关了。
  百花园的鲜花全部凋谢了。
  阿妍站在空荡荡地街道中央,不知道在想什么,呆呆地站着。直到陈无方找过来,用力抱住她:“阿妍,都主醒了!”
  阿妍头脑一片空白,被拉着跑回家中。看到床上睁开眼睛的父亲时,她方才回了魂似得,眼泪霎时涌了出来。
  季父问道:“哭什么?”
  阿妍跪在床前,哽咽不成声,嘶声道:“是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一连三声错,一声重过一声。
  屋外树木震动,叶子纷落如雨。风越辞微微垂眸,抬手拂去了弯落的树枝,哪怕只是幻象。
  姜桓盯着他:“道君,你在悲伤吗?”
  风越辞道:“并未。”
  他姿态端正,广袖垂落,面容上无悲无喜,如同高悬之月照见人间万象,所有的悲欢喜怒也不过是飘散的云,不会停留,不会沾染。
  是最好的旁观者。
  相反,李眠溪与林烟岚早已红了眼眶,几乎沉浸在了这数千年前的花都里。
  姜桓捏着腰间玉符,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屋内,阿妍哭声不止,季父没有安慰她,只是让陈无方拿来一旁的盒子给她,低声道:“这盒子里是魔王陛下赐予我们花都的,象征着权利与荣耀的‘四时花冠’。姜帝征战大半个魔王之境,为的就是魔王陛下所有的信物……”
  阿妍紧握拳头,陈无方拉着她的手,扒开她已血肉模糊的掌心,仔细上了药,而后将盒子轻轻放了上去。
  季父喘了口气,继续道:“你带着这信物去见姜帝……”
  阿妍立即抹去眼泪,道:“爹爹!不可以的!大家还有救,我去兰溪城找医仙,他们有魔王陛下赐予的‘玉壶杏林’……”
  “早在三年前,兰溪城的‘玉壶杏林’便已落入姜帝之手!”
  阿妍如遭雷劈,好像所有沉重的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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