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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千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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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人，下官告辞。”栾易告别关睦就急着往家里走，心想着，太险了，差点就被拦住了，真要去吃个饭还不知道会露什么马脚。
栾易今天头次感到这条路太远，走了一半打算绕条小路。
走进小巷没几步，周围人影都没有的时候，就见一个黄色的团子直直的冲进自己怀里。
“哎呀！儿子！”栾易笑着把小鸾鸟捧起来，笑的硬是把皱纹挤了出来。
“啾！”
“想父亲了吗？”
“啾！”
“我儿真厉害，自己就能找过来了！”
“啾！”
“……”
“就你一个？”栾易这才缓过神。
“啾啾啾！”
“那他们人呢？影都没见着！”栾易
“啾。”
“你甩开个屁！就是他们没看好你！走！回家！我非得教训他们不可！”栾易把小鸾鸟往怀里一塞，胸前鼓鼓囊囊的露出好长一截鸾尾羽。
栾易快步走出小巷时与来找小鸾鸟的九尾狐白狼聚在了一起。栾易看了他们一眼哼了一声扭头就往府邸的方向走，多的一眼都没看。
“……”
“……”
九尾狐看到那一截羽毛再看看鸾鸟这模样就知道没发生什么事，但还是架不住心虚，小鸾鸟是自己带来的，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鸾鸟倒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但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给折腾死。
九尾狐和白狼跟在鸾鸟后面走，回府的路上见到大鹗和贲鸟。
鸾鸟揣着他儿子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俩人护驾，天上飞着俩鸟开路，鸾鸟还是生平头一次有这么大架势。
鸾鸟越想越气，一个人走在前面气场全开，贲鸟在天上差点被他吓得掉下来，一路飞的歪歪扭扭忽高忽低的。
栾易直冲冲的回屋关上了房门，九尾狐可以想象得到，鸾鸟叨叨叨的训斥小鸾鸟，小鸾鸟啾啾啾的委屈叫。
贲鸟走在最后面整个鸟看着都小了一圈。
“鸾鸟会不会杀了我啊？怎么办啊？”贲鸟想哭。
大鹗看着那扇关紧的房门没说话。
贲鸟似是受不了这等死的感觉，大力摇了下大鹗的胳膊，“你说话啊！”
“没事，小鸾鸟好好的呢。”九尾狐安慰道，他没等贲鸟松口气又接着说，“就是鸾鸟这鸟记仇的很。”
“呜～怎么办，大鹗我今晚跟你睡。”
“回房吧。”白狼说，“别都在这待着招他眼烦。”
“下次看好他别带他出去就行了，没事，死不了。”
九尾狐说完跟着白狼走了。
“大鹗，你再宠爱我一次吧。”
“滚。”
“怎么样？”白狼坐在屋里喝茶，九尾狐从隔壁房间看了鹦鹉进来。
“还在睡，快有半月了。”九尾狐坐在白狼对面，“睡了也好，睡着不会难受。”
“你当年化形……”白狼说的很慢，话语里带着斟酌更多的是不安愧疚。
“还成，不好受但也不难受，都过去了记不大清了。”九尾狐打断白狼。
九尾狐想了想又说，“比起你要好了很多。”
白狼笑了笑便没在说话了。
鸾鸟三日没上朝了，九尾狐派人打发了两个上赶着巴结的朝臣后只好去找鸾鸟了。
“你把门打开！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破门还拦不住我！”九尾狐站在栾易门口喊。
“你开不开！”
“再不开我就踹了啊！”
“我右脚已经提起来了啊！”
“你烦不烦！”栾易在屋内大喊，“你自己开！”
九尾狐轻推了一下门便开了，他心想鸾鸟不是个东西，这玩意就是在等人来给他的道歉。
“你……”
“明日中秋，后日赏宴，你要窝到什么时候。”九尾狐进门直接打断了鸾鸟。
“我……”
“鹦鹉刚睁眼了，估计中午能醒过来。”
“与我……”
“你带她买几身衣裳，穿我的不合适。”
“你怎么……”
“我刚刚帮你打发了夏大人和徐大人。”
“不是，这……”
“我不想去！”九尾狐看着他，“所以是你去。”
“……”
“还气着呢？”
栾易不想说话。
“气我还是气贲鸟大鹗？”九尾狐坐下说，“气我我认了，我带他来却没看好他却是我的错。”
“贲鸟不稳重他也有错，大鹗没拦住他也有错，我们给你道歉，您老莫气了可否？”
“哼！”
哼个屁哼！
“贲鸟你训训他就得了，贪玩了些也是正常，你已经把他吓得快要死了，大鹗稳重你可以放心的把小鸾鸟交给他，闹这么一出他俩以后也不会乱来了。”
“我也会好好看着他。”九尾狐感觉这人忒难伺候，“你要是非得这么看着你儿子也成，大家一起回山，至于那什么将军我留在京城帮你找，反正我本就是要找他赔命的。”
“我不回！”鸾鸟吼道。
“那你整天窝在屋里只看着你儿子跟回山有什么区别！”九尾狐看着他，“这事我们是有错，可你能不能听我们认个错。这破地方我们都待够了，咱们都好好的早些回去吧。”
“我也想回。”栾易叹了口气，“几年了那个将军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也该见着了，前日北方召回的一批兵马不出意外就这两日进京。”
“当真？”
九尾狐被他俩字气到了，“栾大人，你才是朝廷命官，我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些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
九尾狐：“你说你这官是怎么当的！上朝屁事不听！下朝毛事不管！我一个足不出户的深闺妇人都知道！合着你是去玩去了吗？”
鸾鸟：“差不多得了，你算是个什么妇人。”
九尾狐：“有本事后天你别带我去。”
栾鸟：“……”
九尾狐：“你看看鹦鹉去，等她醒了带她做两身新衣裳。”
“我……”
“你闭嘴！我看看小鸾鸟去。”
栾易听了他这话就快步的走出了屋子，还没走出院子就听见九尾狐骂他。
“鸾鸟你个不是鸟的东西！”
进京不过才几天而已，小鸾鸟整个鸟变得更团了，鸟腿快撑不住鸟身，小鸾鸟卧在床上，不看他那长尾他就跟一个球一样，土鸡上了颜色都比他窈窕好看。
不用想就知道是他那个不中用的爹喂的，不清楚的还得以为是喂饱了打算宰了吃，活跟八百年没吃过饱饭一样。
“鸟啊，你这样子扔出去都没人敢相信你是个祥鸟，捡回家就得立马宰了吃。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就怨你爹吧，我先跟你说了啊，你这几天吃多少就得给我减多少！”
“啾！”！！！
九尾狐说的还挺准，栾易到鹦鹉房里的时候她已经醒了，正坐在桌边嚼着练实，看上去已经恢复了。
九尾狐化作女相时身材娇小，可他那身女装穿在鹦鹉身上还是大了些，看上去松垮垮的。
栾易心想还真是个雌的，跟雄的就是不一样。
“身体好了？”栾易问她。
“是……是的，已经……好了。”鹦鹉看见他慌忙站起身磕磕巴巴的回答。
不愧是鹦鹉，栾易看着她心想，模样周正，声音也脆生生的讨人喜欢，只可惜怎么听着像是个结巴。
“反正也是闲着，你先吃吧，吃完我带你去集市做两身衣裳。”
“饱……饱了，可以……走。”
“那现在走？”
“嗯。”这倒是没结巴。
栾易带鹦鹉找九尾狐施幻术时快被九尾狐给打哭了，凭什么鹦鹉只要看一眼即可，偏他就得使劲一巴掌打过来才成。
不凭什么，就因为鹦鹉是个雌的！
栾易带着鹦鹉做衣裳时，受到了布店老板的殷勤招待，太常卿栾大人的样貌京城中人还是很清楚的，所以出店门的时候他手上多了个几日前九尾狐订做的衣裳包裹，还顺便付了个尾款。
于是栾易栾大人临走时对店家说做好了送到我府上。
作者有话要说：
鸾鸟：□□！服务要好一点晓得伐！
第8章 第8章
今日中秋。
贲鸟在知道鸾鸟不会找他算账之后又开始闹腾了起来。
大鹗很烦，因为贲鸟也只敢折腾他。
“中秋！中秋他们人喜欢干什么！吃月饼啊！”贲鸟在扯大鹗的被子，他的头还蒙在被子里拼死抵抗。
“哎，你看九尾狐给我买的这身衣服好看不？红的！真衬我！”
大鹗裹了裹被子，天有点凉了，可不能生病。
“哎，你今天穿黑的那件吧，你穿黑的好看！我跟你说我刚刚看了眼白狼那个不要脸的，他非得学着九尾狐穿了身白的！”
“还有啊，厨房里有好多肉，我看可以做个鲜肉月饼，咬一口满口肉的那种！”
大鹗最终还是没忍住一脚把他给踢下了床，然后裹紧被子接着睡。
六人带着一只鸟在饭厅吃饭时，贲鸟还在嘀嘀咕咕的。
“明晚我要和九儿进宫，街上人多杂乱，到时你们看好小鸾鸟不要乱跑。”鸾鸟说。
“宫里有月饼吗？”贲鸟轻声问。
“有。”九尾狐说话时用手弹开了小鸾鸟抓食的爪子，小鸾鸟被弹疼了一个劲的在旁边跳。
“鲜肉馅的吗？”
“不是。”九尾狐瞪了眼站起身想要抱儿子鸾鸟，鸾鸟悻悻的又坐了回去。
“那月饼有鲜肉馅的吗？”
“没有。”九尾狐截断了给小鸾鸟偷练实的鹦鹉，鹦鹉可怜巴巴的看向鸾鸟。
“鲜肉馅的月饼好吃吗？”
“不知道。”九尾狐踢开了桌下的一条腿，桌下噼里啪啦的一阵响，是大鹗在腿上放了个装满练实的碗试图偷喂小鸾鸟。
“那我们自己做鲜肉馅的月饼吧！”
白狼站起身，九尾狐把筷子朝桌子上一摔，一桌人吓得立马坐直了身子，小鸾鸟深吸一口气试图把肉肉的肚子往里缩小一圈。
“……我吃完了，回屋。”白狼说。
“正好，我也吃完了，一起吧。”说完就抱着小鸾鸟走了。
小鸾鸟回头眼含泪花的看着桌上的练实，他才只吃了一颗，没饱好饿。
“……我的鲜肉月饼啊。”贲鸟看透了，这一桌子人就没人看得见自己。
“明日在宫中你多小心，离他们远些，不必要的话尽量少和他们独处寒暄。”后花园里，小鸾鸟蹦哒在最前面，九尾狐和白狼走在他身后。
“我知道。倒是你，明日要不要去山里待着。”
“不打紧，睡过去就可以了。”
“只是睡？”九尾狐问他。
“不出去看不见月光还是忍得住的。”
前面小鸾鸟停下了脚步。
“接着走！走够一个时辰才行！”
“啾！”
“何必对他这么严格，好好护着他便是。”白狼看着小鸾鸟蹦一步歇一下的球状身体说。
“万一护不住了呢？别的教不了他，逃命的本事总该是有的。”九尾狐想了想又问他说，“同我睡一铺会不会不适，鹦鹉现在醒了，你要是不喜欢，可以给鹦鹉建个小院，你搬到隔壁住。”
“我喜欢的。”
“啊？”
“……现在这样就很好，不用麻烦。”
“嗯。”
“这次若是顺利，不久便可回山了吧？”白狼问。
“是啊。但谁又知道是否顺利呢，我和鸾鸟在京中待了几年了也没见着那人，这次如果还不是他我可能会直接跑到西山一带，死了为算，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不可急躁，是他不是他都是一样的，他那条命早晚是要拿回来的。”
“白狼。”
“嗯。”白狼应他，见他没声又问，“怎么了？”
“没事，我就喊喊你。”
“嗯。”
“待会去厨房让他们做些鲜肉月饼吧，贲鸟是个爱凑热闹的。”
“好。”
“啾啾？”我也吃？
“你不能吃！”
“啾。”
好一个冷漠无情铁石心肠的九尾狐。
入宫前一个时辰。
栾易快崩溃了！
九尾狐换了有九套衣裳了，要么是他自己不满意要么就是栾易不满意。
“这套怎么样？”九尾狐穿着一身粉红的衣裳走出来。
“九啊，胡欢今年三十了。”
“嗯。怎么了？”
“没有哪家妇人会穿的这么粉嫩。”栾易扶额叹道。
“这么穿不好看吗？”
“好看，可是……”
“好看不就成了管他那么多。”九尾狐对这一身还是很满意的。
“之前那身蓝色的也好看。”栾易试图挽救一下。
“不行，入秋夜间天凉了，我穿着那身嫌冷。”
放你的狐狸屁！一身的狐狸毛怕什么冷！
“要不在换换？”
“我还有身金色和大红的衣服。”
“礼制上那是皇后的服饰。”
“黑白的也有。”
“视为不吉。”
“那我只有这身了。”
瞎放屁！你前几日做的衣服是我领回来的！
九尾狐坐下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说，“你是不是当官当久了快忘了你就是个鸟。”
“……”
“那些事与我们何干，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
“……”
“怎么着，其他人还能指着你鼻子说你夫人年纪这么大还跟和小姑娘似的吗？”
“……”
“当然不会！人家只会背着你说。”九尾狐放下杯子。
“……”
“胡欢是栾易的夫人，可不是你鸾鸟的夫人。”九尾狐笑着看他，“再说了，我这样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羡慕死你呢。”
“……成吧，随你，走吧。”鸾鸟放弃挣扎了。
九尾狐摇了摇头，“走不了，我还没上妆呢。”
“……”
“你那道伤痕并不明显，稍稍一遮便好，这丹雘不用也是可以的。”栾易坐在马车里对身旁的胡欢说。
“他跑了这么远送过来的为何不用。”
栾易快愁死了，平时见他用惯了青雘倒也适应了，这突然间换了丹雘怎么看是怎么勾人。
九尾狐显然是知道这点的，难怪人都爱骂他们狐狸精，就爱搔首弄姿的臭显摆。
“户部的那个胖子你注意点，他平时就爱逛个青楼养些姬妾，他仗着储君庇佑，这些年愈发的不加遮掩。”
“怎么，他户部还敢动你太常卿的夫人。”
“被一个猥琐之人惦记你都不膈应吗？”
“见过我的人有哪个是不惦记我的。”
“……”栾易无法反驳，这话说的是一点也不假，“我是跟你说小心些，别中了他那些下三滥的道。”
“去年冬天我看他穿了一件狐裘。”
栾易没说话，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认得，是当初逃走的那几个，他们一直没回来，我也没找着，只想着是被别处的景致迷了眼才一直不愿回来。”九尾狐的声音有些低哑。
“你要怎么做。”
“谁知道呢，他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得有条风风光光的路才好啊。”
“要我帮忙吗？”
“我自己来吧。”
“好。”
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宫门口。
除了栾易胡欢还有几个官员带着妻女在宫门口寒暄攀谈。
太常卿府的马车驶入时他们就注意到了，栾易这个人是个需要巴结的对象，几年前栾易为妻一怒时胡欢就引起不少人的关注，可她到底是没有在众人眼前出现过的，一干人的好奇心一直被堆到了今日。
栾易先从马车里出来，忽视了那些视线，转而向厢内伸出手。
宫门前的几人只见车内刚伸出一手轻轻的搭在栾易手上就立马被他给紧紧握住了。
栾易小心谨慎的扶着胡欢下马车，与其说是扶下马车还不如说抱下马车。
栾易的胳膊箍在胡欢腰上，把他整个人都看得紧紧的。
围观几人也都看明白了这要是换了自己可能只会看得更紧。
嫁为人妇十余载仍是天真如少女。
二八的外貌心性妖精似的勾人命。
栾夫人双脚着地时对栾大人的那一笑此生一见怕是无遗憾了。
“栾大人，栾夫人。”有人上前行礼。
“张大人。”栾易回礼，转头对胡欢示意。
胡欢学着张夫人也回了一礼，“张大人，张夫人好。”
“久闻栾夫人身子不适，宫外风大，还是先入席吧。”张夫人适时开口。
“栾大人请。”
“请。”
参宴的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栾易带着胡欢进殿时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栾易坐下第一件事就是吩咐身后宫女找个厚实着的垫子，再上些热茶水，毕竟内人身子不适且不宜饮酒。
向这里走来的两个同僚有些为难，再走近一步惹人眼嫌，若是退回，啧，有些丢人。
“中午吃早了现在可饿了？先吃着糕点垫肚子。”
“来，喝些水，小心别噎着。”
“这身衣裳穿着可单薄？冷了我让他们去取衣服。”
算了，还是回去吧，没什么好丢人的。
“你恶不恶心。”九尾狐看那两人走了才低声问他。
“这不都你要求的吗？在人前要爱你，瞎了眼的爱。”
“隔夜饭要被你恶心出来了。”
“我这是沉重的父爱。小心点，别被烫着了。”栾易见旁边有人坐下立马换了语气，小心的吹着那杯已经很凉的热水。
“……”九尾狐有些心疼小鸾鸟了，这么恶心鸟是怎么吃那么胖的。
“李大人，祝嘉！”关睦的声音从门厅传来。
“关大人同嘉。”
关睦现在可是精神得很，他的妹妹慧贵妃在宫中恩宠不断，和皇后共同管理后宫事宜，慧贵妃的儿子洛王前不久漂亮的处理了京中一件贪腐案，自己的儿子不日归朝，风头正盛，朝中有人急着表忠心，也有人急着撇开关系明哲保身。
栾易就是避开的那个，他不关心党争，也没那个心思和兴趣，在京中待了这么久也只是为了杀了他儿子，和仇人父亲用不着打好关系，他恨不得一锅端了他关家人，儿子不是好人老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关睦最近想把他拉入洛王阵营，栾易知道，加入他们是可以事半功倍，任务完成后就可以带着儿子回山养老，可是他何必委屈自己，又不是杀不了，只是要费点力气杀得完整些罢了。
果不其然，关睦进殿就朝着栾易看过来，只是他脸色突变，寒暄的话一字都未说出口，就指着胡欢慌乱的大喊道：“狐狸精！”
厅中瞬间寂静下来，九尾狐手中的杯盏狠狠的砸落在桌上。
“皇上驾到！”
“皇后驾到！”
“慧贵妃驾到！”
老太监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听起来极为刺耳。
第9章 第9章
众人忙跪身行礼，“微臣叩见圣上，参见皇后娘娘，参见慧贵妃。”
皇上坐定后说，“众卿平身。”
“谢圣上。”
“都坐下吧，中秋夜宴，各位都不必拘礼。”
众人归位坐好，老太监给皇帝斟了杯酒，“方才在后方听着殿里安静的很，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话不好答，说不说都会得罪人，底下坐着的一干人只能顶着龙威等一个出头鸟。
“回陛下。”胡欢走出位置跪在殿中指着关睦说，“这人说我是狐狸精。”
“你是何人呐？”皇上眯着眼看他。
“陛下，她是微臣内人，栾胡氏。”栾易跟在她身边跪下。
“关大人此言何意啊。”
关睦出列说：“回陛下，臣……”
“关大人。”胡欢打断道，“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胡欢与他对视。
关睦又是瞪大了双眼，慢慢说到，“回陛下，微臣刚刚瞧见栾大人身边坐了只九尾白狐，许是近期公务繁忙看花了眼，是臣冒犯了。”
“爱卿若是身体不适好好休息便是，中秋夜宴差人说一声即可，快起来吧。”
“谢陛下。”
“不知关大人忙些什么，可是我夫君拒绝了大人邀请，所以大人才恼羞成怒这般诬陷于我。”胡欢出声道，“皇上，自我记事以来，如此诬陷我的人不在少数，各个夫人小姐都说我是狐狸精，父母念我年幼体恤我，不愿我受此污名因此一直在闺中不曾外出一步，嫁于栾易后，也得他宠爱，一是身子不适，二是恐遭非议才待在府中不愿外出结交，大人说身体不适，可大人刚刚在殿外与各位大人攀谈时可是精神得很，你为何要如此辱我。”
“皇上，内人一直在府中娇纵惯了，不懂规矩之处还望陛下恕罪。”栾易赶忙说。
“栾夫人身子不适栾大人快些扶她起来吧。”慧贵妃说，“父亲的失礼之处还请夫人勿怪，父亲他为人臣要为皇上解忧，身体上的不适他可以忍，但朝中安危他可是不敢马虎，再者容貌是上天所赐，夫人如此貌美又何须介怀呢。”
胡欢被扶着站起，似是在忍着身体的不适，“他先说我是狐狸精，又说我是九尾白狐，若换做是你你又如何？”
“栾夫人……”慧贵妃才刚出口，就见胡欢倒在了地上。
“欢儿！”栾易赶紧抱起，“陛下，内人身子不适微臣带她回家调理，臣告退。”
“大人莫慌，想来大夫不如宫中御医，还是请御医来看看吧。”慧贵妃说，“来人快去请李御医！”
后殿里，栾易守在床前，紧握着胡欢的手。
皇上一等人坐在前厅。
“微臣叩见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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