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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叽叽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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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般回应,少女展颜而笑,咧嘴露出两颗俏皮的小尖牙:“嗯,我也这么说。但是那姜湘白不这么想,他的说法是,人高贵,妖低贱,人可以杀妖,妖却不能杀人——你说,这是不是混帐话?”
她愤愤不平,语气里却分明有些伤心,“连自己母亲也不要认,我倒是想认呢,可惜都不知道哪个才是我娘……啊,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还有那只雏鸟。”
妖尊此时已然深信这少女是在山中长大,喜怒哀乐皆形于色外,至于客套礼数,则一应俱无,他颇喜这少女的率真,毫不介意地回答:“小姓赵,单名让,这小凤凰叫小朗,月朗星稀的朗。”
“嗯,我跟师傅姓卓,师傅叫我卓小鱼,是不是很可笑?姜湘白老笑我这名字,但这是师傅取的,我不要换。”
妖尊听这卓小鱼时不时地提及姜湘白,心下了然,知她一片赤诚,尽数系在姜姓男子的身上,不由想起那青年的狠绝之语,只怕这小鱼的心事难遂,暗中颇为她难过。
只是情丝一生,除非自挥慧剑,不然便是千万人反对亦无能为力,妖尊自个便已深知厉害,浑不懂该如何开解。
正不晓得怎么接话,卓小鱼忽而站定,迎风闭目,须臾睁眼,眸中大亮:“是菲菲!她的魂魄还没有散去!我们快——”
话音落她便疾步而行,妖尊连忙跟上,此时他也认出,这里离与那巨兽死别之处已是不远。
卓小鱼果然是深山里长大的孩子,走起山路如风如电,不足一刻便已赶到,妖尊紧随其后,果见那巨兽尸体之上,飘浮着点点淡如星光、小若指甲的光珠。
“菲菲!”卓小鱼大叫一声,冲上前去,伏倒在巨兽的残躯上,光珠萦绕着她,缓缓而动,渐渐黯淡。
妖尊看着卓小鱼双肩颤动不已,也感恻然。
此时东方已露出鱼肚白,那光珠在阳光之下,如夜间的露水,不多会儿,便消失无踪。
妖尊的胸口一阵鼓动,继而探出只小小的灰鸟头来:“叽?”
小朗问:“怎么了?”
第二十章
卓小鱼觑一眼妖尊,也不答话,倏尔向小朗伸手摊掌,只见她掌心瞬间凝聚成一拇指大小的绿色光球,举到小朗的喙前。
小朗毫不客气地啄了下去,光球的光芒乍亮,骤然间耀若金乌,转而恢复如常,并未有多大改变。
妖尊修行多年,自能看懂其中意义,一时间脸色惨白,哑口无言。
卓小鱼却少通人情世故,不识察言观色,笃定地向妖尊道:“你看到了?他身上有妖气,还不弱呢,要不是我早有准备,菲菲的妖丹差点就被他吞噬了。”
小朗不明所以,“叽叽”了两声,又要去啄那光球,卓小鱼迅速地收回,蹙眉道:“你还真想吃掉啊?这是我的朋友!”
“叽叽,叽叽。”小朗边叫边飞起,落到卓小鱼肩头,伸出小小的翅膀,一下一下地碰着卓小鱼的脸。
卓小鱼又红了眼,却是露齿笑道:“生死有命,不管是人还是妖都逃不过的。我要去为她报仇。不过谢谢你,你真好。”
她侧过脸颊,蹭上小朗的脑袋,小朗索性转过了身,两只翅膀齐齐上阵,做出一个“捧”的姿势,卓小鱼又笑:“你一定很会讨姑娘欢喜,不像那姜湘白,连话都不肯多说两句!”
妖尊定了定神,沉声向卓小鱼道:“小鱼姑娘,可否把你故友的魂魄予在下一试?”
“你?”卓小鱼奇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又不是妖,为什么要试?”
妖尊深吸口气,不知要如何向这人间少女解释他和小朗之间的错综复杂,勉强一笑,道:“试试不妨。”
卓小鱼有些迟疑,小朗张开翅膀地在少女肩头跳腾起来,“叽叽,叽叽”,卓小鱼无奈地努起了嘴,也向着妖尊伸出了手。
绿色的光球同样出现在妖尊面前,这回却是先黯了一黯,之后便死气沉沉,毫无变化。
“你有点仙气,不过还不是仙。”卓小鱼淡淡地道,她虽是凡夫俗体,但却像久经风浪,对这等普通人、仙、妖眼中的咄咄怪事,视作寻常。
妖尊微一思索,大致猜到原因,难怪他与小朗的交合令丹穴之山的人如临大敌,原来珍珠所说不错,他污浊的妖气的确是能害死小朗的,两人再怎么心意相通,到底是仙妖两立。
一时间他怔然无语,心乱如麻。
难不成要与小朗携手征程,不是他升仙就是小朗堕妖,非得有一方牺牲不可?
正自出神,妖尊忽觉下颌处一阵柔痒,垂目看去,原来是小朗已飞回到他身边,黑漆漆的眼睛正认真地凝视着他,小嘴儿一张一合,却没有叫声出来。
他扑棱了一阵,停在妖尊伸开的掌心间,敛翅站好,朝着妖尊抬起了那条圈着银青色脚环的细腿,歪着头,“叽叽”叫了两声。
“……小朗……”妖尊心内有千言万语,此时却全化作深深一笑,轻轻地叫了声小鸟儿的名字,微微点了点头。
卓小鱼终于现出了惊讶的神色,她瞅着妖尊,道:“原来你和小朗是一对?那很麻烦的哦,我师傅说过,仙们连鼻孔也是朝着天的,你可不能把小朗带到天上去,就在地上待着好了。”
妖尊听得心头一动,正待开口细问卓小鱼师傅的事情,忽听小朗厉声尖叫,他近乎本能地一手握住小朗,另一手抓过卓小鱼,身形电闪,一跃而至数丈开外,还未站稳,已见他们原先站立之处,压住一个大如磐石的佛珠。
“妖孽!纳命来!”
那大佛珠应声而动,霎时分化作无数拳头大小,齐齐呼啸着向妖尊与卓小鱼射去。
妖尊两手不空,情急之下,咬破舌尖,大喝一声将鲜血喷出,鲜血即刻弥漫成浓厚的红雾,将仙、妖、人全数罩住,那佛珠来势虽猛,挨进了这雾中却纷纷像定住了一般,凝滞不前,不多时,法术消失,又统统噼里啪啦地落到了地上。
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妖尊只听身边的卓小鱼急叫了声“上面!”,他猛抬头,只见上头有四五道犹如长蛇一般蠕动的“捆妖绳”正悄无声息地向他们靠近,妖尊见状,迅即将小朗往胸襟处一塞,松开卓小鱼,手一挥,几根羽翎从他指尖飞出,迎向“捆妖绳”,倏然在空中一扭,变作好几只雀儿,吱吱喳喳地四散飞去。
“捆妖绳”到底没能长出头脑来,感知到妖气,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捕雀去了。
卓小鱼正为妖尊的随机应变而拍掌,蓦然间双眼圆睁,她只见妖尊背后寒光一闪,仅一瞬间,那护着他们的雾气荡然无存,几只灵巧翻飞的小雀也刹那消失无踪,她眨眼再看,不由惊呼出声:妖尊的后腰处插着一支匕首,匕首仅剩把手仍留在外面。
黑暗里乍现出一道人影,飞起一脚,将妖尊踢翻在地,狂笑起来。
那曾与妖尊交过手的老和尚此时才从林中现身,同样笑不可抑:“阿弥陀佛,声东击西,师弟果然高明!”
卓小鱼低头见妖尊一动不动,小朗也未有动静,心知正是遇到了菲菲的仇家,那和尚所展现的法力堪称高明,她并没有十全的把握能对付得来,只是眼下却也顾不了那么多,她断然从腰间拔出匕首,向老和尚师弟掷去。
匕首于半道中骤化作一头张着血盆大口咆哮的黑熊,怒吼着奔向那和尚师弟。
那师弟猝不及防,闪避不及,躲过大半身子,手臂却仍是遭那黑熊撕咬不放,他急扯下胸口的念珠,劈头盖脸地朝黑熊打去。
老和尚看黑熊犹不松口,二话不说,念起咒语,卓小鱼头顶忽而出现一张巨大的网,网重重落下,把卓小鱼罗于其间,越收越紧。
卓小鱼指挥着匕首回撤,要割开这网,那和尚师弟已缓过劲来,弹出念珠,把那匕首击落在地。
他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狞笑着向卓小鱼走近,卓小鱼倒在地上,见此秃四十来岁年纪,脸长似马,耳尖如驴,粗眉仿佛杂草连绵,并作一丛,鼻塌嘴大,五官无一处生得顺眼,更加厌恶,她毫无惧色地道:“你们好不要脸,暗中伤人,以多胜少!”
那和尚师弟却不理会卓小鱼的责难,他蹲下身来,细细打量着网中的女孩,啧啧笑着:“竟是个姑娘,好相貌,好相貌!”
说着话,便伸手往卓小鱼脸上摸来,卓小鱼被网缠得死死,挣扎不得,只好怒瞪着一双妙目,从内里紧咬着唇,一声不吭地被脏手轻薄。
老和尚则屈身探向倒在地上的妖尊,一阵摸索,口中喃喃自问道:“那小鸟儿呢?”
他刚要向妖尊衣襟处摸去,料不到已奄奄一息的妖尊竟还有妖力,一时不察,被忽如其来的一招荡得趔趄后退五六步,重站稳后定睛看去,却见妖尊已然坐起,一手护着胸襟处,另一手握着长1枪,咬牙试图站立。
老和尚勃然大怒,手掌一开一收,手中顿时便多了把金锡杖,一摇顿地,妖尊只觉立足处起伏如海涛,他本就负了重伤,全凭一口气支撑着未陷昏迷,此时又给老和尚的法力猛震一遭,哪里还能起身,又跌回了地上,长1枪也从手中滑落。
卓小鱼身子不能动,眼睛却能看得到,见老和尚手执锡杖缓步向妖尊走去,心急如焚:“喂!死秃子!你不要伤害他们!”
她言犹未了,嘴便被淫1笑着的和尚师弟捂住,她不甘示弱,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不远处的老和尚,眼中似有烈焰熊熊。
老和尚停下脚步,两手齐握着锡杖,杖尖对着妖尊,宣了声佛号后道:“你将那妖鸟交出来,山人便饶你不死!”
妖尊已无力开口,唯能维持着神智不堕,紧紧护着藏有小朗处,看着步步逼近的老和尚。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和尚冷笑一声,举起锡杖,就要往妖尊头上劈去。
卓小鱼不错眼珠地瞪着,倏然张口,狠狠往那游移到她嘴边的手指咬下,力度之大,几乎便把那淫僧的手指咬作两截!
和尚师弟一声惨叫,眼中红光乍现,他狂抽向卓小鱼的脸颊,刚打了两下,只觉身子猛被向后拽去,生生就把一段指头留在了卓小鱼口中。
老和尚背撞上了树,撑着锡杖站稳,抬头一看,场中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个戾气盈满全身的少年。
少年冷冷地觑了他一眼,俯身扶起妖尊,老和尚见机不可失,大喝一声,操起锡杖,凝注法力,毕全力以一击,锡杖挥下,霎时一头吊睛白额的猛虎发出地震山摇的嘶吼,扑向少年。
少年嘴角微扬,淡淡地道:“白虎为相,你倒是挺有能耐。”
他神色如常,身形也未动分毫,然那白虎尚不及近到他身前,便化作一股青烟,转瞬间无影无踪。
第二十一章
少年一出现,卓小鱼便觉束缚住自己的网顿时松脱,她吐掉那半截恶心的指头,操起匕首,一阵忙乱的切割,总算挣扎了出来,向着依然哀嚎不已的和尚师弟啐了一口,又冲老和尚叱道:“你这秃贼,难道是蜘蛛精么?”
老和尚却无暇理会她,他两脚分立,双手执住锡杖两端,神色肃然地盯着小朗,口中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是人是妖?”
听他语气,竟除却疑惑,已无半分恶意。
小朗目中的凶悍丝毫不减,他一手搂住妖尊,一手轻挥,火焰顺着他的手舞成凤凰之形,由小而大,转瞬间已有半人高。
老和尚只感到烈焰灼灼,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无论我是什么,都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小朗微眯起眼,稍稍把手抬起,忽而感到手臂处微微一动,低头一瞅,是妖尊,已然奄奄一息的雄鸡妖费尽气力地扯着小朗的衣袖,几近弱不可闻地道:“别,伤人,玷污仙体……”
小朗触动心弦,只觉五味杂陈,敌僧当前,仍不管不顾地在妖尊额前极快地一亲,重抬头睥睨着老和尚,踌躇片刻,收回神力,两手轻轻一拢,把妖尊打横抱起,向卓小鱼道:“你之前说过那姜湘白是人蛇混生,又擅歧黄,哪里可以寻到他?”
卓小鱼看着小朗怔了怔,少顷才如梦初醒:“我们回村吧。”
她少许地侧了侧头,又道:“你真是小朗?”
“如假包换。嗯,我不是妖,他才是。赶紧走吧。”小朗无心解释,他只觉怀中的妖尊愈发气息微弱,心中焦虑,只是仙妖殊途,他能耐再大,神仙之力威不可当,却无法以澄清仙气来为下界之妖疗伤,那只会让妖尊从伤重危殆直接一命呜呼。
卓小鱼尽管仍牵挂复仇,却不是不懂轻重之人,她把匕首插回腰间,颔首开步,脚还没落地,忽闻背后一阵鬼哭狼嚎,卓小鱼大惊转身,只见一道泛着黑气的长剑堪堪停在她面前,再一细看,原来那它被一条手腕粗的青蛇紧紧缠住,下一瞬,从旁掠来一串火焰,将剑、蛇同时化作灰烬。
“姜湘白?!”卓小鱼脱口叫道,那蛇——
“哈,哈哈哈!”
姜湘白未曾出现,不远处却摇摇晃晃地立起一物,那物状似人形,身量较常人至少大了两圈,却周身盈满污浊之气,遍体披着白色长毛,除却四肢,肋下还伸出两只三尺来长、犹如猿臂的肢体来,它的脸藏于毛发中,在场诸位却能听到由它所发出震耳欲聋、骇人的笑声。
老和尚最先回神,悚然大叫:“师弟!”
随之而起的是一阵令人胆寒、深山猿啸般的笑声。
卓小鱼讶然,她虽对妖界之事堪称见多识广,但从未遇到过由人而骤然成异物,不由将探询的目光投到小朗身上。
小朗本是心无旁骛地要带妖尊离开,好尽早疗伤,他能恢复常态,全因施与妖尊的仙印因妖尊性命垂危而触发神力,令他重获仙力,在千钧一发间出手相救,但那仙印对妖尊的伤势却也无半分好处,只会加重他的痛楚,也让小朗愈发心如刀割。
偏偏此时又莫名生变,他实在烦躁到了极点,一声冷哼:“好臭的浊气!”
话音落处,那异物身上倏尔燃烧起来,更是声嘶力竭地惨叫,跪倒后又满地打起滚来。
然那火焰未有减弱之势,反而越烧越旺,且似有知觉一般,火舌只缠缚着这异物,不见殃及别处。
老和尚到底与那淫僧有同门之谊,目睹此惨状,心胆俱裂,不顾一切地上前,但无论他如何挥动锡杖,口中念咒,那异物上方虽凝聚起一小片黑云,降下雨水,却仍然浇不灭异物身上的火焰。
小朗冷笑:“别枉费心机了。你这师弟已入魔,救不回来的。我们走吧,回村里去。”
最后一句自是说与卓小鱼听的,卓小鱼点头应好,便不再理会那对僧门师兄弟,齐向山下走去。
不道还没行出几步,就听那老和尚在背后大吼:“妖孽!速将我师弟变回去!”
卓小鱼刚感到脑后生风,转头只觉眼前一花,老和尚已经连人带锡杖,四脚朝天地跌到一丈开外。
“不自量力。”小朗嗤笑,垂眼看向妖尊时,表情骤变,不屑之情烟消云散,宛若雨霁云开,凤目中柔情千万,缱绻难分,卓小鱼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在小朗催促了两声后,木然举步的同时,期期艾艾地问道:“哎,你真是小朗?那只小妖鸟?”
小朗朝她微微一笑:“我不是妖。不过既然要入妖家的门,也算个半妖吧。”
卓小鱼听得懵懂,她本就胸襟宽广,视人、妖、仙的天堑为坦途,也无意追问妖尊与小朗只见的纠葛,只是适才小朗那神态,不知为何竟让她觉得荡气回肠,人竟也痴了几分,心中只想着:要是姜湘白也能这般看我,我就算立即死了,又有何妨?
她襁褓中便丧了亲,幼年偶得奇缘,被高人接入山中,潜心修炼,与山妖林怪同伍,直至长成少女方回俗世,与那姜家的公子原是指腹为婚,师傅令她前来寻亲,她见姜湘白久入杏林,不问贫富贵贱,一视同仁,本就怀了几分敬意,后又知他原是人父蛇母所生,更添了一份亲切,情窦初开,少女情怀,一线痴恋全系于那姜公子身上。
姜湘白尽管对她始终不冷不热,但卓小鱼总是想着,两人既有婚约,那人也做不出背信弃义的事来。
孰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期然姜湘白一日救下个妙龄女子红璃。
以卓小鱼的修为,无论那红璃隐藏得多深,她亦能一下就分辨出其似有若无的妖气,那与姜湘白的半人半妖而致妖气不彰不同,是因妖修深厚而习得隐匿妖气之能。
她起初不当回事,及至姜湘白与红璃越走越近,尤其那红璃,浅笑嫣然,媚骨自生,哪是她这长于山中的粗野丫头可匹敌?
而她的暗自神伤被林间好友菲菲所探去,那傻姑娘,竟就仗着一腔热血,试图掳走红璃,为她扫清情路障碍,却万万料不到,遇上那天杀的老秃驴——卓小鱼义愤填膺之际,心下悲凉,千错万错,不还是她看不开之故?
那姜湘白真对她无半点情分么?
今日那阻了那长剑的蛇,是不是姜湘白的法术?
他定有办法救下小朗怀中的爱侣吧?
卓小鱼多少有些惴惴不安,领着小朗和妖尊找到了姜湘白在村中的医馆,同时亦是住处。
此时天早已大亮,农人耕田,樵夫进山,村中孩童也多进了蒙馆,少有过往路人,这本是幸事,然姜湘白的医馆却也大门紧闭,静寂无声,卓小鱼让小朗稍候,她上前去,用力一推,门竟是锁着的。
小朗早等得不耐烦,他生怕施用仙术加重妖尊的不适,只好一路走了下来,到了此刻,耐心早已耗尽,二话不说地用仙力弹开大门,就往里闯。
卓小鱼无奈,只好紧跟在后面,一仙一人见前堂无人,径直往后院寻去。
姜湘白正坐在后院的一棵杏花树下,上身打赤膊,红璃弯腰立于他身后,不知在做着什么。
卓小鱼脑子里轰然一声,整个人动弹不得。
第二十二章
小朗可不管卓小鱼心碎茫然,他大步上前,树下两人皆愕然抬眼,只见一玉树临风的少年,怀中抱着一人,满脸煞气地逼过来,声冷如冰:“蛇妖,先传点妖气给他,然后再疗外伤。”
姜湘白瞪着小朗,表情由惊愕转为恼怒,他脸涨得通红,忍不住拂然起身,就要发难,倏然觑见后边的卓小鱼,冷冷道:“你又来给我找麻烦?”
卓小鱼张了张口,轻轻一咬下唇,没吭声。
他又转向小朗,未待开言,只听红璃一声哀叫,姜湘白顿时感到手掌钻心地生疼,低头一看,手心处竟燃着一簇蓝色火苗,火苗仿佛游离于肌肤之外,灼烧却直入骨髓,再看红璃,那女子已然瘫倒在地上,双手抱膝,泪下如雨,满面痛苦之色。
“你!”姜湘白冷汗霎时湿透衣衫,又气又急,“你怎可对女子下手?”
“为何不可?”小朗面色愈沉,语气中更可刮下几层霜来,“女子多长了两条腿?你再拖延,我便升炉把你做了蛇羹,给我司晨君进补。”
“卓小鱼!”姜湘白没理会小朗,握住已然变形的手掌,向始终不发一语的卓小鱼咆哮。
卓小鱼一惊,小快步到姜湘白身边,向着小朗,低低地道:“小朗,姜湘白同意了,你放过他们吧。”
小朗也没二话,收了神力,倨傲地盯着姜湘白。
姜湘白无奈,心知敷衍不过,那原本泣声阵阵的红璃此时没了声息,已是昏迷不腥,只好在咬牙切齿中领着不速之客入了后院一间专供诊疗之用的厢房,让小朗把妖尊搀扶到一张陈旧的太师椅上,他在前方半跪下来,仔细查看妖尊的伤势。
连生的变故令姜湘白来不及着装,卓小鱼站在他身后,此时才留意到他背上,薄汗覆着好几条拇指粗细、戒尺长短的血纹,心乱如麻,想要发问,然而姜湘白已然在为妖尊灌注妖气,她怕扰了对方心神,强自忍耐,静候在一边。
姜湘白足足忙活了一刻有余方起身,他立足的地上湿了一片,俱是滴汗所致。
他伸手拭汗,神情疲累不堪:“好了,他已无大碍。你们赶紧离开。”
小朗越过姜湘白,挤到妖尊身边,只见妖尊双眼紧闭,面色焦黄,仍然昏迷不醒,心痛如绞,又怜又恨,直想冲回山间,将那老和尚师兄弟一窝踹了。
他伸手轻抚妖尊的脸,手指滑到干涸皲裂的唇瓣,不由心中微动,低下头去,舔拭起来,全然不顾屋内还有人旁观,少顷他直起身来,意外发现姜湘白和卓小鱼两人脸上皆是一片红晕,他也并不觉自己所作所为有何失当之处,眄睨向姜湘白,道:“等他醒来,确定没事了我才走。这间房先给给我们,你走吧,但是别跑远了。”
口气中的理所当然令姜湘白几乎气结,他自知无法与这少年匹敌,只好将一腔怒火集中在卓小鱼身上,狠狠瞪了她两眼,不发一语,闷声离开房间。
卓小鱼迟疑了少许,转身要追,小朗开口道:“你跟着他做什么,他又不喜欢你。”
料不到小朗如此直截了当的卓小鱼再一次绯红了脸颊,她在门口驻足,回头向小朗笑道:“我知道,可是我喜欢他啊。小朗,要是……”
她斟酌着言语,不想小朗已是晓得她的意思,斩钉截铁地道:“他已许了我,便没有‘要是’。那姜湘白若对你有一分情意,你不妨还他十分,只是连一分都没有,你又何必?”
卓小鱼听着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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