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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只鬼抱回家-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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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狭小的天井里,大将军叶繁仰头看向一望无垠的晴朗天空,突然间无法描述他自己的心情。
  ……殿下不是断袖,他应该放心了吧?然而,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
  有了叶繁从旁指导,再加上李禤聪慧好学,短短几日,不论骑马还是射箭,李禤在技巧上都突飞猛进——虽然力度不足,但这需要慢慢增强。
  这日,李禤独自骑马绕着操场行走一周,回到叶繁和小石头面前,叶繁赞道:“掌握的不错,趁热乎再跑两趟,可以适当加快速度了。”
  李禤于是继续骑着马绕操场。小石头在一旁感叹:“之前殿下在宫里的时候,十天有九天都病恹恹的,没想到来了这军营,反而硬朗了。”
  叶繁笑看着马背上的李禤,不说话。
  这时亲卫来报:“大将军,有圣旨到了。”
  叶繁不敢迟疑,嘱咐小石头:“石公公,你陪着殿下,有事来主帐。”然后急急忙忙跟着亲卫离开。
  李禤在马背上看见叶繁走了,驱着马小跑过来,问:“大将军呢?”
  “有圣旨,大将军接旨去了。”小石头见李禤要下马,连忙上前扶着,打趣道:“殿下不练了么?大将军让您再跑‘两’趟,您才跑了一趟。”
  李禤瞪小石头,“我去瞧瞧皇帝哥哥放了什么旨意来。”
  等李禤进了主帐,叶繁已领旨谢恩毕,一看见来颁圣旨的内侍,他笑着走过去,“元公公,是你来了。”
  元内侍瞧见李禤,忙得迎过来,躬身行礼:“老奴见过殿下。”
  李禤将他扶起,笑道:“阿翁不必多礼,皇帝哥哥命你来有什么事么?”
  元内侍笑道:“明儿是休沐日,陛下让大将军送殿下回宫叙话呢,陛下想殿下想得很。”
  李禤气哄哄道:“皇帝哥哥才不想我,是他亲自下旨把我撵出宫的,哼!”
  元内侍忙道:“陛下和殿下是亲兄弟,回回吵架都说要撵出宫,可哪回当真了?不过是气急的玩笑罢了,这不怕殿下不肯回去,亲自下旨让大将军给送回去呢。”
  李禤这才露出笑意。元内侍道:“奴才这便不久留了,赶回去复命。”
  叶繁送出来。元内侍见李禤不在跟前,才收敛了笑意,轻道:“大将军,出了这种事,陛下虽未责罚,但你却要谨记自个儿的过错——这是陛下,让老奴带的话。”
  “臣谨记在心。”
  第二日大早,叶繁来接李禤,准备送他回大明宫,见李禤什么东西都不带,诧异道:“行李不带走么?”
  “不带不带,本殿回宫见一见皇帝哥哥,晚上再和大将军一起回来。”李禤清爽道。
  叶繁一愣,随即微微点头,没多说什么。
  *
  大明宫,拾翠殿。
  日落西沉,红光铺满了殿外的太液池。
  “啪”地清脆一声,李禤心不在焉地落下黑子,朝殿外看了一眼。小石头会意,匆匆跑出去问了一问,又跑进来,朝李禤摇摇头。李禤气闷地“哼”了声。
  坐在他对面的年轻帝王仿佛毫无所觉,轻笑着道,“一个月不见,皇弟晒黑了不少,却也长高了不少,在军营里好玩么?”
  “好玩得很,皇帝哥哥得闲也去玩两天。”李禤笑眯眯答。
  帝王盯着棋局,执着白子,不动声色地问:“可受伤了么?”
  李禤笑容一缓,转开脸,轻道:“没受伤,大家都护着我,谁敢伤我。”
  帝王清脆地落子。
  李禤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向面前的帝王,涩声问:“皇帝哥哥,您知道了什么?”
  帝王抬眸道:“你说呢?”
  李禤脸色一白。
  帝王继续道:“你不必再等了,叶繁不会来接你回神策营了,他把你送回宫,就已经自个儿回去了。朕以后不会再让你去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是什么地方?”李禤喃喃问。
  “那种下等人,也胆敢觊觎我大唐皇子。朕碍于颜面,没有大肆责罚,但这件事,朕必无法原谅。”帝王向来波澜不动的眼底,涌起淡淡的怒意。
  “……所以,皇帝哥哥是在神策军中安插了眼线?”李禤一脸意料之外,回过神来,却又感觉是意料之中,“原来如此。”
  帝王道:“把你孤身一人放入那群虎狼之人中,朕如何能真正放心?”
  “虎狼之人?”李禤难以置信地问。
  “那叶繁十六岁便上了战场,八年间,既能威名远振天下,便说明他杀伐无数——把你交给他,朕能安心么?”
  李禤腾地站起,直愣愣看着帝王,“皇帝哥哥,忌惮吐蕃,让叶繁前去神策军坐镇的是您;怀疑他有不臣之心,送我前去试探他的,也是您;现在他忠心耿耿了,随便扣个罪名给他,让他任由您差遣——”
  他一口气说完,似乎是有些喘不过气,揪着心口道:“皇兄,臣弟有时甚至怀疑,那陈不为敢对臣弟做出这种事,是不是您的授意?”
  帝王一掌拍在棋盘上,棋子哗啦散落,棋局瞬间乱了。他恼怒地瞪着李禤,“胡说什么!你是朕的亲弟弟,朕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若不是,便太好了。”李禤哂然一笑,转身朝外走。
  帝王凝眉:“这一局还没完,你去哪儿?”
  “臣弟以后不会再下棋了。”李禤停住脚步,轻道:“即便在棋局上赢了皇兄,臣弟也终究不过是皇兄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他又回转身,面朝帝王,郑重地伏地跪拜,行了个恭恭敬敬的大礼,“臣弟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不等帝王回答,他起身退开两步,方才转身,大步走出了拾翠殿。
  夕阳之光照进殿内,是一片死寂的通红。
  年轻帝王垂眸拾子,不动声色重整棋局。
  身着便衣的张孝忠从金石屏风后转出,心惊胆战地跪在帝王脚边,满头冷汗道:“臣告退。”
  “去吧。”帝王头也不抬地淡淡吩咐。


第82章 前前前前世⑦
  七月初四; 德宗大宴麟德殿。
  连叶繁都提早从神策营回到了叶家,为参加宴会做准备。叶夫人早把叶繁的朝服备好了,见叶繁穿朝服穿的笨手笨脚; 不由上前帮忙,数落道:“和你父亲一样,明明是个大将军,却连个朝服都穿不好。”
  叶繁笑:“多亏有母亲大人在。”
  “要我有什么用?”叶夫人道; “倒是你,快把媳妇儿娶进门才好。”
  叶繁笑了一笑; 不答。叶夫人又道:“这回大宴; 能碰着律王殿下吧?”
  叶繁躲开叶夫人的目光,不自在地点了点头; “也许……能。”
  叶夫人紧盯叶繁; 含着笑容问:“繁儿,你是想见到律王殿下,还是害怕见到律王殿下?”
  叶繁被问得一呆,诧异地看着叶夫人; “母亲您这是何意——”下一刻; 他仿佛明白过来,“难不成您和陛下一样; 也在神策营里安插了眼线?!”
  叶夫人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你的安危; 自然得由我来护着。”
  “可儿子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您有什么好担忧的?”叶繁愕然。
  “谁让你和你父亲一个模样; 除了带兵打仗,什么都不闻不问?这朝堂里的云波诡谲,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
  “儿子不在意朝堂里的事,也不要什么权势,这样还不行么?”叶繁惊道。
  “只要你还在战场一天,就和这朝堂里的事脱不了干系。”
  “那母亲要儿子怎么办?”
  “母亲的意思,早说过了,别再做什么大将军,谋个清闲的职位,娶个媳妇,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
  “可您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您曾说‘覆巢之下无完卵’,让儿子好好在战场上报效国家!”叶繁难以置信道。
  “母亲反悔了,教你读兵书,送你上战场,督促你立下这么些战功,成为皇帝的眼中钉,母亲后悔莫及。”
  叶繁凝眉道:“儿子不后悔。被人猜忌也好,被人利用也好,儿子不离开战场。”他顿了顿,缓下声音来:“儿子,也不要做这长安城的笼中之鸟。”
  叶夫人沉默,她伸手替叶繁抻了抻有些皱的肩头,好半响,岔开了话题:“难得你连休三日,后天是七夕,我帮你约了清琬姑娘,晚上你们一起赏灯。”
  “清琬姑娘?”叶繁一脸疑惑。
  “韦夫人的表妹。”叶夫人道,“你们两个,走一走,说一说话。”
  “可……尚未成亲,我们便这样见面,是不是不合规矩?”叶繁犹豫道。见叶繁有推拒之意,叶夫人眉头略凝,声音却温和,“没什么不合规矩的,你久不在长安,所以不知道,现在成亲前,大家都要是见一见的。”
  听叶夫人这么说,叶繁只得应允。待叶夫人带着丫鬟侍女出去,叶繁才打开一旁的柜门,里头整整齐齐叠放着两床大红色的喜被,绣着鲜艳夺目的花开富贵和恩爱|缠|绵的交颈鸳鸯,他眼前浮现起——那夜推开门,李禤坐在上头的样子。
  心底微微一颤。
  他伸出手,在那冰凉的缎面上,摸了一摸。
  手指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他喃喃地扪心自问:“你是想见到律王殿下,还是害怕见到律王殿下?”
  *
  戌时一刻,叶繁在内侍的引导下,来到麟德殿。
  宏大的殿宇内灯火辉煌,亮若白昼,将大半个太液池都映照成明晃晃一片。
  叶繁官阶不低,在战场上亦有威名,但在这个繁华的长安城内,却没什么至交好友,甚至没有熟人,这麟德殿他也是头次来,头次真正见识了什么叫皇家风采。他的位子颇靠前,周围的人都悄悄打量他这张陌生面孔,不知是哪里传来个声音道:“他不是那位……律王殿下的大将军‘老师’么?”
  才有人接连醒悟过来,“哦,是他啊。”
  叶繁最负盛名的事,大概便是一个多月前曾担任了“律王殿下”的老师,这件事曾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广为流传,但令人失望的是,他和这位律王殿下之间并没传出什么有趣的轶事来,因而没多久便被人遗忘了。
  “听说,没多久啊,陛下便把殿下接回宫了,还大发雷霆!”
  听到“陛下大发雷霆”这几个字,本来坐在叶繁身边的人,不动声色都离叶繁远了些。
  叶繁听在耳中,丝毫不以为意,他用目光在来来往往穿梭的人流中寻找着……半个月不见,不知律王殿下气色如何?在宫里有没有受委屈?
  却是直到宴会后期,陛下左侧,下首第一排的位子都始终空着。
  ——律王殿下没来。
  ——律王殿下为何没来?
  ——是身体不适么?
  ——还是有其他麻烦?
  叶繁心神不宁,胡乱饮了几口酒,几乎按捺不住要偷偷离席,去律王的宫殿中看一看。正此时,一曲清越的笛声响起,紧接着众乐纷呈,华丽的舞蹈在宴会中央呈现,舞姿婆娑、身影妖娆,形成一幅绚丽的盛世之景。
  周围的人都击掌赞叹起来。
  叶繁也随波逐流地拍了拍手,眼神漫无目的地掠过位于大殿角落的乐师队伍,然后堪堪定住。那位身穿白衣、头戴黑纱帽的琴师,十分眼熟?!
  还没等叶繁回过神,“琴师”李禤已然抬头,朝他眨了眨眼,调皮地笑了笑。
  叶繁又惊又叹,整颗心终于安定下来。
  宴会结束,叶繁目送众乐师离席,才跟着众人走出麟德殿,正满心纠结不知道应不应该去看一眼李禤,突然发现领着他往外走的内侍也有点眼熟,他惊讶地叫出来:“石公公?怎么是你?”
  他这一回神,才发现小石头把他引到了一处极为僻静的角落,乃至于对大明宫一窍不通的叶繁,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小石头嘿嘿一笑,向前方指了指,道:“大将军,殿下说许久不见,想和您说说话呢,您往前走便能瞧见他。”
  “……好。”叶繁没忍住,惊喜地笑出声,几乎是小跑着朝前走了过去。绿荫小道一转,便是一处幽静的水榭,李禤仍旧穿着洁白的乐师服,戴着黑纱帽,恍如一簇月光般站在水面平台上,瞧见叶繁,他眼神一亮,朝叶繁招了招手。
  叶繁三两步跑过水面回廊,直到站在了李禤面前,还有点难以置信,一时忘了行礼。
  李禤也笑盈盈的,当先问:“大将军,别来无恙?”
  “臣无恙,殿下呢?”叶繁打量着李禤,想瞧瞧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紧张地问,“可有受委屈?身体可有不适?”
  李禤“哧”地笑出来,“在这宫里,倒是没人敢让本殿下受委屈。”
  “那便好。”叶繁这才放了心,回过神,连忙朝李禤行礼,“臣见过律王殿下。”
  李禤微笑着道:“大将军不必如此见外。”
  两人一时都不再不说话,互相看了一眼,又都移开了目光。水天安静,湖面上的轻风吹动夜色,身边花树发出扑簌簌的声响。
  “准备了些酒,大将军一起来饮。”李禤道。
  “好。”叶繁跟着李禤走进水榭,两人在桌旁坐下,李禤提起白玉似的酒壶,替叶繁斟在碧玉色的海棠荷叶盏里,轻笑道:“大将军,请。”
  “多谢……殿下。”叶繁握着精巧的酒杯,一时又想起李禤的话——长安城和大明宫是精致的鸟笼,而他是被喂养的金丝雀——叶繁一口饮尽杯中酒,酒又软又绵,尝不出什么滋味,他不由问:“殿下,怎么在乐师队里?”
  “近来无事,便混在梨园了。”李禤再替叶繁斟酒。
  叶繁饮尽,又问:“殿下的骑射可有荒废?”
  李禤斟满,笑道:“老师放心,骑马射箭,弟子一点都不曾荒废。”他说着,把手伸到叶繁面前,摊开掌心。
  ——本来白细无暇的手掌上,多了一些细微的茧子,破坏了些这手原本的美感。
  但,叶繁呼出口气,他把酒喝光,也笑道:“那便好。”
  李禤收回手,替叶繁斟酒,忽然道:“大将军这三日可都留在长安城么?”
  “嗯。”
  李禤的声音,轻了一些,“……七夕,可有空?”
  叶繁惊愕地看向李禤,见李禤的神情有些不自在,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心潮一阵澎湃,但下一刻,他还是凝眉道:“七夕,母亲帮臣约了韦夫人的表妹,说是,成亲前,让我们见一面。”
  夜风大了一些,一朵花从枝头跌落,“啪嗒”掉在水面,悠悠荡起波纹。
  “哦。”李禤应。
  叶繁放在膝上的手用力拳紧,紧紧看着李禤,好半响,才从齿缝间吐出一句话:“殿下,一定要保重,臣,臣希望您好好的。”他说着,起身要走,却是李禤抢先一步站起,手按住叶繁放在膝盖上的手,凑上前,低头吻住了叶繁的嘴唇。
  叶繁只觉眼前一花,之后就满是李禤的脸,和李禤有些忧伤又有些羞怯的眼神。
  唇上柔柔软软的,带着酒的清香,和诱人的甘甜。
  叶繁颤抖着从李禤的手下抽出手,忍不住想把李禤搂在怀里,狠狠亲吻。李禤已经退开一步,站直了身体,他脸上绯红,神情却惆怅,轻道:“小石头,时候不早了,送大将军出宫吧。”
  *
  “所以,殿下,您是断袖么?”小石头磨着墨问。
  桌面摊开着无数张写废了的曲谱,李禤一手握笔,一手托腮,心不在焉地写写画画,听问,烦躁地把写了一半的曲谱团成一团,砸在小石头脸上。
  “不疼。”小石头嘿嘿一笑。
  李禤冷幽幽瞪过去。小石头收起笑,缩了缩脖子。
  却是李禤把手里的笔一放,忽而站起身,盯着小石头的脸一阵看,直看得小石头两股战战时,他撅起嘴,态度强硬地在小石头嘴唇上亲了一口。
  片刻后,小石头捂着被扯开的衣襟,痛哭着跑了出去。
  又片刻后,“律王殿下发狂,把贴身内侍当成宫女要用强”的消息,飞满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小石头哭得抽抽搭搭,想辩解,殿下不是把我当成宫女来亲的,而是把我当成公子来亲的——但没人信。
  叶繁魂不守舍地坐在茶楼里,听到这个消息,蓦地惊醒过来。
  ——殿下,也亲了石公公?!
  ——为何?
  ——难道,殿下亲我,没有别的意思,是我想多了么?!
  他心里乱成了麻。
  *
  “烟霄微月澹长空,银汉秋期万古同。几许欢情与离恨,年年并在此宵中。”
  叶繁自十六岁后,便很少在长安城停留,每逢佳节,大多也是在家中陪着叶夫人,还是头次见到夜晚的长安城,火树银花,人影熙攘,竟不输于白日。
  有人高声吟着诗从马车外经过,叶繁都惊讶地看上半响。
  叶夫人瞧见叶繁这副新奇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怪不得难娶媳妇,虽是地地道道的长安人氏,却连长安的晚上都没见过。”
  叶繁连忙又端端正正坐回去,叶夫人替他整了整衣领,温声道:“繁儿,那位清琬姑娘,母亲前阵子见过了,知礼知仪,温柔可人,你今儿与她见见,若有意,便尽早把亲事办了,你觉得如何?”
  叶繁身形微僵,一时没答话。
  叶夫人瞧着他,也不说话。
  正此时,马车停下了,车夫在外头道:“夫人,韦府到了。”
  叶夫人柳眉轻蹙,叹了口气,轻道:“下去吧。”
  “是。”叶繁拎着备好的礼物跳下马车,一时有些呆愣。
  他为何不答应母亲?他这回留在长安,不就是为了成亲让母亲高兴么?他为何不愿成亲,难道他真的对律王殿下有了非分之想么?这怎么可能,且不说律王殿下身份高贵,岂是他这样的人能高攀得起的,再说律王殿下是个男人,他自己也是个男人,两个男人怎能在一起?原来他竟是个断袖么?律王殿下是断袖么?可他亲眼见过律王殿下翻看那本女子美人图,律王殿下还把石公公当成宫女要用强?就算他和律王殿下都是断袖,律王殿下身为当今陛下唯一的弟弟,和男人在一起这种事,陛下能允许么?即便陛下能允许,母亲能同意么?
  母亲是多么希望他早日娶妻生子。
  那他方才拒绝成亲,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伸出手,摸了摸他自己的嘴唇,那种轻轻柔柔的触感还在,殿下,为何突然要亲他,还邀请他一起过七夕?
  他们明明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灯笼的红光,映照在叶繁脸上,看起来有几分飘摇不定地恍惚。这短短的一瞬,他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念头,最终的结果却只有一个。
  他和律王殿下,不可能的。
  “繁儿?”叶夫人轻唤。
  叶繁在夜风中,回过神,他低头道:“亲事,便由母亲安排。”
  叶夫人微笑出来。
  素衣银钗,清秀柔婉,清琬姑娘今年十八岁,沧州肃宁人氏,见到叶繁后,微红了脸,含羞盈盈一拜。
  叶繁略有些笨拙地还礼。韦夫人握着团扇在一旁笑:“大将军,表妹头一次来长安,各处都不甚熟悉,你带她四处走走瞧瞧,时候差不多了再送回来,能做到么?”
  “能。”叶繁忙道。
  叶夫人也笑:“韦夫人费心了。”
  韦夫人道:“自家表妹,费些心思,应该的。”
  花市灯如昼。叶繁护着清琬,不让她被路过的行人车辆撞到,却着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清琬偷偷看了叶繁两回,小声道:“两年前,大将军率兵收复肃宁城时,清琬曾见过大将军。”
  “清琬姑娘是肃宁人?”叶繁问。
  “大将军进城后,不仅于百姓分毫未取,还用军粮补贴百姓,命军士帮大家重建新屋,在肃宁被称为‘英雄’。父亲母亲得知我能够嫁给大将军,都感激不已。”
  “姑娘过誉了,我只是做了自己的本分。”叶繁不自在道。清琬滚烫了脸,仰慕地看向叶繁,正要去拉叶繁的手,一辆马车突然从身后冲过来。叶繁忙护着她退到一旁,然后看见车窗内一闪而过的人影。
  ……律王殿下?!
  车内,小石头着实受了惊:“殿下,您是要拆散他们,还是要成全他们?方才要不是大将军反应快,真就撞人了。”
  李禤眉头紧蹙地靠坐在马车里,不说话。
  “要么,殿下去把大将军抢过来;要么,殿下回宫吧,这样跟着也没什么用。”小石头真诚地出主意。
  李禤没好气地踹过去,“本殿下的事,也要你多嘴多舌!”他静了静,却又掀起车帘,往回看。叶繁正站在路边,定定看着马车,瞧见李禤,他登时放开了怀里的清琬,想跟过来。
  李禤忙催促道:“快走快走!”
  小石头看着李禤那副矛盾的神情,重重叹了口气。
  马车越走越远,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听不到一点人声。小石头掀开车帘朝外一看,惊讶地问:“秦护卫,这是什么地方?”
  驾车的人掀开斗笠,回头阴恻恻看了小石头一眼,用蹩脚地汉语道:“这里是阴曹地府,我这就送你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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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为大家抢了个限免,今天所有v章都能免费看——
  关于陈不为那件事,不是皇帝陛下制造的,皇帝陛下只是利用了一下。但禤禤误会了。另外看下面:


第83章 前前前前世⑧
  冷不防看见一张陌生的面孔; 小石头大惊:“你是什么人?!”
  那高大的汉子随手扔了斗笠,露出一张黝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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