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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只鬼抱回家-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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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哥哥让你做本殿的老师,你准备怎么教本殿?”李禤兴冲冲地问。
“……臣只是一介武夫,恐怕教不了殿下什么有用的东西。不、不过,只要臣会的,定当竭尽全力。殿下想学什么?”
“骑马射箭?舞刀弄枪?”李禤又在叶繁结实有力的手臂上捏了一把,笑眯眯道:“本殿下,想像大将军一样强壮。”
……被一个断袖这么肆无忌惮地摸来摸去,叶繁真觉得他要疯了。他放下饭碗,磕磕巴巴说,“不、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臣觉得,殿下还是从基础做起。”
“好啊。”李禤爽快地答应。
叶繁吃完饭,要去军营,才发现他的门没了。
李禤一脸理所当然,“本殿让他们堵上了。”
叶繁:“……”
两人一起去了军营,升帐议事毕,叶繁叫住了负责军营里文书工作的杨主簿,朝李禤道:“殿下,这位是杨主簿,您先跟他熟悉营里的事物,待熟悉了,臣再教您其他事物。”
“哦。”李禤盯着面前和他一样瘦弱的杨主簿,面无表情地应了个字。
杨主簿被看得直冒冷汗,心惊胆战地看向叶繁,“大、大将军,卑职,卑职——”
“先这么定了!”叶繁果断地说完,大步朝营帐外走去。营帐外,张孝忠和一小队亲卫已经准备好了马匹,他们今日要去查阅周边的布防,并重新绘制京畿的地势图。
叶繁正要上马,身后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大将军,真是一位好‘老师’呢。”他头皮一麻,就见李禤跟了出来,正冷不丁儿瞧着他。
然后李禤的视线落在队伍中的冯主簿上:“那位冯主簿,也是文职,他怎么能一起去?”
冯主簿忙道:“卑职要跟着大将军去画地势图。”
“画图?本殿下也会。”李禤道,“换本殿去。”
冯主簿急急忙忙把身上装满炭笔和画布的布袋摘下来,恭恭敬敬捧给李禤。小石头忙接过来,小声提醒:“殿下,您不会骑马,怎么去呢?”
李禤一呆,旋即问:“大将军乘坐哪匹马?”
冯主簿指了指前头那匹高大的深棕色骏马。李禤毫不迟疑地走过去,叶繁紧跟过去,严肃道:“殿下,事关京城布防,不得儿戏。”
李禤也道:“骑马射箭本殿下虽不会,但画图还是会的。大将军,你也别太小瞧本殿下了。”
说话间,小石头已眼皮活泛地跪在马边,李禤踩着小石头的背,爬上马,但还是有些紧张,不小心揪到了马鬃。骏马长嘶一声,扬起前蹄,眼看要把李禤掀下马背!叶繁大惊,一跃跳上马背,一手护住李禤,一手揽住缰绳,俯身拍了拍马颈,温声道:“红骢儿,不怕。”
第80章 前前前前世⑤
听到叶繁的声音; 骏马安静下来。
小石头为难地站在马前头,“殿下,您和大将军共乘一骑; 小石头怎么办?”
“你在军营里等着。”李禤好心情起来。
“至少带个护卫——”小石头仍旧不放心。
“有大将军在。”李禤兴高采烈地拍了拍马背,骏马打了个响鼻,不安地动了两步,吓得小石头立即瘫坐在地上。
叶繁轻叹; “殿下,这可不是去游山玩水。”
李禤一噎; 不满道:“本殿知道; 本殿在皇帝哥哥的宫里见过大唐地势图!本殿的画艺又是韩相教的,他可是本朝第一画师; 你还不放心么?”
叶繁从小石头手里拿过装满画具的布袋; 随手挂在身上,凝眉道:“臣不敢。”他看向身侧也都已上马的张孝忠和军士,命令道:“出发。”
未出军营前,叶繁刻意放缓了马速; 看着怀里这个金雕玉琢的任性少年; 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李禤却是昨夜阴霾一扫而光,十分安心地靠在叶繁怀里; 不住地看天看地看风景,兴奋极了。
“殿下; 这样慢慢悠悠可能中午都到不了,臣要加快马速了。”叶繁提醒。
李禤爽快地点头。
叶繁双腿夹紧马腹; 把鞭子挥了下去!
骏马飞驰。
本来以为李禤会害怕,叶繁搂在李禤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一些,没想到李禤迎着疾风,竟快活地笑出了声。这还是,叶繁头一次听到这位律王殿下的笑声,不由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啊,笑容灿烂,熠熠夺目。
道旁青山碧水,花草烂漫,从余光中飞速闪过。
叶繁内心,恁的生出一股出来游山玩水的恍惚。
*
麟游镇地处渭北丘陵区,周边山势虽不高,却曲曲绕绕,地形十分复杂。一行人到了中午,才走了半座山头,连叶繁都有些乏了,便命人在靠水处饮马休憩。李禤自然没了早上出门时的神采飞扬,他垫着叶繁的披风,独自坐在人群外的一块大石上,拿着炭笔,埋头整理早上的画布。
叶繁拿了水过来,见李禤虽然蔫儿了些,竟还在整理早上的画布,一阵惊讶,不由道:“殿下,先歇息会儿吧。”
“过会儿怕忘了。”李禤头也不抬道。
叶繁拿着水囊坐在一旁看画布——虽然李禤起初有些茫然,不知如何下笔,但叶繁简单教了几句,便很快上手,而且画功了得,画得非常仔细,甚至叶繁偶有忽视的大石大树,李禤也能指出来。
此刻看着那一丝不苟的画布,虽然只是有些潦草的初稿,但叶繁还是觉得有种……杀鸡焉用牛刀的惭愧感。
“殿下懂兵法么?”叶繁问。
“小时候跟着皇帝哥哥看过几本兵书,算不得懂。”
叶繁笑赞:“陛下曾夸您‘聪慧’,臣今日才真正明白,殿下果然聪慧。”
李禤画笔一顿,轻声问:“大将军,本殿下派上用场了么?”
叶繁一愣,想起李禤昨夜那落寞的神情,忙道:“当然。”
“那本殿下明日可以继续来么?”
“若殿下不怕累的话,当然。”
李禤这才抬起头,看向叶繁,眉宇舒展,开心地笑了一笑。
夏日,林间清风,沁凉地吹过心头。
叶繁紧闭的心,仿佛是毫无征兆地被这风,吹出了一道裂缝。他吃了一惊,低头攥紧手里的水囊,下意识要离李禤远一些。李禤却抓住叶繁的衣袖,有些抱怨地笑道,“水,渴。”
*
天将黑时回到军营,小石头早望眼欲穿,见李禤坐在马背上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才放下心,抹着泪跑上前。叶繁率先跳下马,要抱李禤下马时,却犹豫了,手僵在半空。
李禤诧异,“大将军,你怎么了?”
小石头急忙催促,“快把殿下抱下来,让奴才瞧瞧受伤了没有。”
李禤笑瞪了小石头一眼,“本殿没那么柔弱,以后要像大将军一样强壮呢。”
“是是是,强壮强壮,快下来让奴才瞧瞧。”小石头道。
叶繁握住李禤纤细的腰,手臂用力,把李禤小心翼翼放在地上,嘱咐道:“殿下回去早些歇息,今天的画布,臣交给冯主簿整理。”他说罢,快步进了主帐。
李禤落地后,腿有些软,神情却欢快。小石头连忙扶着他,一面检查李禤的胳膊和腿是否受伤,一面小声问:“殿下和大将军吵架了?”
“吵架?”李禤惊讶。
“哦,那想是奴才看错了,总觉得大将军有些心不在焉。”小石头道。
“有么?我们可是好得很呢。”李禤笑眯眯道。
*
一连十日,李禤都跟着叶繁去查看地势,这么跋山涉水下来,虽然不时需要叶繁帮衬,但渐渐地走山路不再吃力,精气神也越来越活泛,和最初那个风一吹便能飞走的病恹少年,完全不同了。
叶繁却有些心神不宁,不论是把李禤圈在怀里迎风疾驰时,还是抱着李禤跃过山涧时;不论是李禤扯着他的袖子问东问西时,还是李禤什么都不做,只安静待在一旁整理画布时——他心里都像抓挠着什么,无时无刻,总不能放松。他知道这样不行,于是想躲开李禤,离李禤远一些,但又不由自主地时时刻刻盯着李禤。
李禤在山里熟了,不似之前那么胆怯,见众人坐在一旁休憩,就提着水囊,独自往树林深处边走边看。叶繁正要跟过去,又停下来,一阵犹豫。张孝忠在一旁笑,“大将军,您这是像看小孩子一样,一刻不停地看着律王殿下啊。”
叶繁讪讪:“殿下万金之躯,万一伤着了,我承担不起。”
“大将军安心,这周边山势低浅,没什么狼虫虎豹。再说殿下这几日在山里走习惯了,应该无碍。”
叶繁只得又坐下来。
到底还是心神不宁,又等了片刻,见李禤还没回来,叶繁不由站起身,刚要跟过去,就听李禤消失的方向传来一声惨叫。叶繁心里一慌,飞快地拨开草丛,跳过山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
直走了一百多步,才在一处隐秘的山坳中,听到了“唔唔”的声音。有个人边喘气边压着声音骂道:“小妖精,真是想死爷了,啊,你说说你,为何要来军营,在皇宫里待着不好么……爷真是忍不住了,不干|你真是活不了……”
叶繁满头冷汗,飞上去两步拨开草丛,然后看见——
李禤被人按压在泥地里,有个穿着神策营军服的男人,正恶狠狠地啃咬着李禤的脖子——
叶繁瞬间血红了眼,一脚踹开那男人,把李禤从泥地里抱起来。李禤嘴里塞着军用的汗巾子,发不出声,眼神却又惊又怒,死死盯着那被叶繁踹在角落的男人。
叶繁慌忙把李禤嘴里的破布拿掉,见李禤上衣撕裂,露出的肩膀上满是怵目惊心的伤痕,急忙脱下披风裹住李禤,又见李禤手里紧紧攥着块石头,石头上还有血,连忙检查李禤的手和手臂,见他的手上虽然有泥,却没有伤口,才冷冰冰看向那一旁的男人。
那男人丝毫不顾正在流血的脑袋,跳起来就跑,却是张孝忠带着人赶了过来,看到眼前这景象,也是惊呆。张孝忠怒喝一声:“陈不为,你好大的胆子!”一脚又将那男人踹回地上。
陈不为见逃不过,才浑身发抖地冷笑出声,贪婪地盯着李禤:“天潢贵胄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睡,小妖精,你敢说你没被大将军睡过,瞧你屁颠屁颠黏着大将军那副样子,我呸!被爷——”
叶繁脸色沉冷,手腕一转,抽出佩剑,正要反手刺出去,李禤已经推开叶繁,摇摇晃晃站起身,他丢了手里的石头,夺过叶繁手里的长剑,一步一步走到陈不为身前,双手握住剑柄,毫不犹豫地用力刺入了那陈不为的心口。
鲜血“噗嗤”喷出来。
李禤眼神冰冷,拔出剑,双手用力,再次朝陈不为的心口狠狠刺下去。
陈不为双目圆睁,身体痉挛着,登时气绝身亡。
李禤煞白的脸颊,喷上了陈不为的血,他嫌弃地抬起衣袖擦去,然后抽出长剑,随手扔在一旁。他慢吞吞回身,冷冷看向一旁惊呆的诸人,面无表情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出去,若让本殿下听到一个字。杀。”
张孝忠倒抽口凉气,率军士齐齐跪倒,“卑职遵命。”
李禤冷冰冰看向叶繁,叶繁心神不宁地跪倒,“臣遵命。”
李禤把身上叶繁的披风脱了,随手扔在地上,慢悠悠地拢上被撕裂的衣襟,踩着叶繁的披风向外走去,“回营。”
回去的路上,叶繁抱李禤上马,才发觉李禤浑身冰凉,仍在不住打颤。
*
神策营里一切如常,陈不为之死暂时以“落马坠亡”盖过,当夜尸体一把火烧成了灰,虽然营里有一些惋惜声,但叶繁和张孝忠都没有多说,因而也没人敢多问。
李禤一连两日闷在殿里,闭门不出。
叶繁多次来到殿外,想求见,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总是站一站,又回了他自己的院子。于公于私,他都觉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但不看见李禤的面容,不亲眼确认李禤安然无恙,他终是放不下心回京请罪。
张孝忠心里也绷着根弦,不由来到叶繁屋子里,和他商议。
叶繁沉声问:“陈不为家里还有什么人?”
“六十岁老母,妻子,还有三个孩子。”张孝忠说着,意识到了什么,“大将军这是——”
“让殿下受到这样的伤害,虽然碍着皇家颜面,不能大肆宣扬,但我必当回京请罪,请陛下处罚。陈不为家,大约难逃九族之诛。”
张孝忠默然片刻,“当时若非卑职拦着将军,或许不会发生这种事。而且,陛下命大将军坐镇神策军,目的是为了震慑吐蕃蛮人,大将军必然心知肚明。若大将军回京请罪,陛下是罚大将军,还是不罚大将军?对陛下来说,这是个很难两全的问题。”
“殿下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若不受罚,于心不安。”叶繁凝眉道。
张孝忠道:“这事,便由卑职担下来吧。这陈不为是卑职一手带出来的,平日虽有些油嘴滑舌,也喜好男风,但竟做出这种事,委实是我的失职。”
听张孝忠竟要主动承担责任,叶繁吃了一惊,“张将军,此事——”
叶繁话未说完,屋门忽然从外头被“哐啷”一声推开,两人一起回头,看到逆着光、冷冰冰站在门口的李禤。
“殿下!”叶繁和张孝忠同时站起身行礼。
李禤一步一步走进来,眼神扫过张孝忠,落在叶繁身上,定定道:“本殿说过,这件事,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吧?”
叶繁被李禤看得背上冒出冷汗,“可是陛下——”
“皇兄,也无须知道。”
第81章 前前前前世⑥
一连两日; 上午李禤和杨、冯两位主簿,一起确认新的地势图,下午则来到操练场; 练习骑射。叶繁若得空,便陪在一旁。
夏日衣衫单薄,李禤用力拉起弓弦时,衣袖下滑; 叶繁登时瞧见了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叶繁吓了一跳,忙上前按住李禤手里张开的弓箭; 急声问:“殿下病了?”
“没事。”李禤挥开叶繁的手臂; 面无表情地继续练习。
叶繁欲言又止,转身走到操场外; 看着被赶在外头的小石头问:“石公公; 殿下可是病了?请军医看了么?”
小石头一脸为难,好半天,才又心疼又难过地道:“殿下那日从山上回来,身上有好些伤; 奴才问他; 他也不说。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满身的疹子; 奴才想,是不是在山上被吓着了——殿下自小就这样; 受了惊吓,身上会长疹子。可不论奴才怎么问; 殿下总是不说话。”
“请军医看看。”叶繁凝眉道,“若是不行,我派人去长安请御医来。”
“这倒不必,奴才随身带着方子,只消去抓几服药煎一下即可。”
“怎么不早抓药!”叶繁怒道。
小石头还是头次见叶繁发火,不由胆怯地低头:“殿下,不想惊动几位将军。”
叶繁让亲卫带着小石头去抓药,便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看着执拗站在场中央练习射箭的李禤。直到天黑,一旁的军士都收操了,李禤还不肯休息。叶繁上前按住弓弦,凝眉道:“殿下,欲速则不达。”
李禤紧绷的神情略松了一松,放下疲软的手臂,随手丢了弓。叶繁送他回到殿内,一时站着不动,没像之前那样离开。李禤不耐,挑眉回身,正要让叶繁退下去,叶繁忽然一撩袍角,郑重地跪下了:“臣护驾不力,请殿下责罚。”
李禤眼神一跳,面无表情盯着跪在面前的身影。
叶繁又道:“请殿下责罚。”
李禤微微冷笑:“责罚?大将军犯了什么错,需要本殿责罚?”
叶繁正要说话,李禤已冷冷道:“别说那陈不为没对本殿下做什么,便是做了什么,本殿下身为一个男人,也不会往心里去。倒是大将军这么耿耿于怀,莫非是真‘断袖’了么?!”
叶繁一滞,说不出话,默然垂了头。
李禤倒是一愣,随即冷笑出声,“难道大将军也想对本殿下做那些事?!”
叶繁轰然一震,忙以头伏地,冷汗涔涔道:“臣不敢。”
李禤轻轻呼出口气,“退下吧。”
叶繁沉声道:“臣送殿下回长安。”
“回长安?”
叶繁道:“这军营对殿下来说,太过危险——”
“不回。”李禤坚定道,“不回长安。”
叶繁惊讶:“殿下……为何不回长安?”
“不回长安。本殿不要再做笼中之鸟。自从离开了大明宫,离开了长安,才渐渐看清楚,不管里头修建的多么华丽,终归是个鸟笼子,皇帝哥哥与我,不过是被困于其中的金丝鸟罢了……我难得能离开那里,所以不愿回去。”
叶繁被李禤的话惊呆,长安城和大明宫,是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去的地方,面前这位殿下居然认为自己是“笼中之鸟”。
“大将军,不是也不喜欢长安城么?”李禤盯着叶繁反问。
叶繁轻轻一惊,却没否认,他沉默片刻,才道:“可离开长安城,离开皇帝陛下的庇护,殿下不怕么?”
李禤脸色苍白起来,低低笑出声:“离开皇帝哥哥,离开了这皇族的身份,本殿下什么都不是,可以随便让人欺辱——大将军是想这么说么?”
叶繁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凝眉沉默。
“不怕么?“李禤低头看着他不住发抖的手,哂笑道,”怎么不怕?这是我第一次亲手杀人,第一次把剑刺入一个人心口,第一次被血溅到脸上……不怕么,我每天一闭上眼,就是那陈不为死时的脸,又恐怖又恶心……可我不想回长安,我想像大将军一样,变得强大起来,至少自己能保护自己。”
李禤看向直挺挺跪在身前的叶繁,“大将军不必再说责罚自己的话,若真想帮本殿下,不若教我骑马射箭。”
叶繁认真道:“臣明白了。”
“退下吧。”李禤呼出口气,似乎累极了,朝内殿走去。叶繁站起身,却没有立即离开,他迟疑了一下,忽而大步上前,从身后、把身形摇晃的李禤,紧紧抱在怀里。李禤一惊,忙要把叶繁推开:“大胆!”
“臣僭越了。”叶繁慌乱地把手臂收紧,心疼道:“以后由臣来保护殿下,臣发誓,只要臣活着,便绝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殿下一丝一毫。”
李禤推拒的动作一顿,喃喃问:“你……为何要保护我?”
“臣……不知。”
“是么?”李禤也不再追问,他慢慢转过身,把脸埋在叶繁肩上。
好一会儿,才哽咽着道,“大将军,很怕。”
叶繁搂紧怀里不住发抖的人,轻轻道:“有臣在,殿下别怕。”
小石头端着药候在殿外,无声叹了口气。
第二日一大早,小石头替李禤检查了身上的疹子,笑着道:“这药可真是神了,不过吃了两回,殿下身上的疹子不仅退了大半,连心情都好了不少呢。”
李禤随手拉好寝衣,微笑着“哦”了声。
小石头却是抓住李禤的手,心疼道:“殿下今日还去拉弓么?手心都磨出泡了。”
李禤不以为然:“大将军说了,先是起泡,最后变成茧子,就不会疼了。你看过大将军的手么?厚厚一层茧子。”
小石头咋舌:“厚厚的茧子有什么好的?殿下不一样,殿下是贵族。”
李禤笑容一缓:“什么贵族,不过是个会生会死的人罢了。”
小石头默然,忽而问,“殿下……不是断袖吧?”
李禤蓦地一呆,旋即“呵呵呵呵”笑出来,他挥开小石头,坐回床上,“拿本殿下的美人图来。”
小石头惊讶:“大白天,在军营,看美人图?”
殿下,你你你太……淫|乱了!
小石头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小跑着从箱子底翻出李禤最爱的那本《红杏枝头春意闹》来。
叶繁与诸人议事毕,来到操场,发现李禤没来,不由一阵担心,小跑着回来。小石头正在殿门口晒草药,瞧见满头大汗跑回来的叶繁,没有太惊讶,也没有拦着,任由叶繁直接进了李禤的寝殿。
叶繁进来,见李禤安安静静趴在枕头上睡着了,才放下心;又见李禤脸下头还压着本书,不由悄然上前,把书拿走。但他不小心瞥见了那书上的画面,手一抖,差点把书扔出去,脸登时红了个通透!
他急忙把书合上,放在一旁,抖着手把李禤放平躺好,替李禤擦去嘴角的口水,几乎是夹着尾巴小跑着逃出了李禤的寝殿。
叶繁站在殿门口,犹自面红耳赤,他停了好半响,才转脸看向一旁悠然晒着药的小石头,压低声音问:“石公公,殿下他……果真是断袖么?”
小石头嘿嘿一笑:“当然不是。”
“可,可,那日殿下亲口说——”叶繁震惊地问。
“那个啊,殿下骗你的。”
“骗……?!”叶繁万般压抑着,才能让他自己不要尖叫出声。
“殿下呢,最讨厌陛下帮他找的那些老师,那天见大将军急着成亲,所以才说自己是断袖,想把大将军吓跑——虽然没吓跑便是了。”
“……!”叶繁苦不堪言,他竟然信了,而且还真的去面见了皇帝陛下。
小石头打量着叶繁的神情,试探地问:“大将军,您是断袖么?”
“……不、不是,告辞了!”叶繁抖了抖身子,小跑着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站在狭小的天井里,大将军叶繁仰头看向一望无垠的晴朗天空,突然间无法描述他自己的心情。
……殿下不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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