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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卖杂货的漂亮老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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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凌心头一动,便暂时封住了那宁心咒,又给他一道凰翎,驱走身上的寒气。

三人折腾了一宿,老神仙终于遭不住,病倒了。






第6章 探望
 小玉感受到主人力量的衰弱,也变得萎靡不振起来,慢慢地,它就凝成了一颗珠子的形状,沉到了水盆底部。

沈乡一早醒来,发现小鲸鱼不见了,只留下一颗珍珠似的圆球,吓了一跳。

“糟糕,这怎么还回去啊?”他在家里四处搜寻,愣是没找到那条小鲸鱼。

完了,这得赔多少钱?沈乡想起自己所剩无几的积蓄,内心就是一痛。

他在家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觉得还是去直面这道坎比较好,一是自己也跑不了,二是如果被对方发现找上门,那暴风雨估计得更严重。

“我错了,我就不该搬来这个鬼地方。”沈乡有苦难言,穿上鞋子,抱着那个水盆就去了贺安知的店门口,却没想到大门紧闭,不见人影。

“难道这一切只是我在做梦?”沈乡彻底糊涂了。

他愣愣地站在杂货店门口,走也不是,等也不是。

这时候,远远走来一个人,单肩背着个包,有些精神不振。只见他在裤子口袋里摸索了一番,掏出一把小钥匙,打开了店门的锁。

沈乡见状,便上前询问道:“你好,请问这家店的老板在哪儿?”

郭明恩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迷糊地回答道:“他病了,估计要在我那儿住几天,我来店里看看有没有他的东西,帮他带走。”

“他怎么突然病了?”沈乡有些吃惊,虽然说昨天相处不是很愉快,但也不至于伤心到病了吧?

“是病了,还病得不轻。”郭明恩也在叹气,早知道他就不给老友桂树叶了,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他现在在哪儿?”沈乡盘算着,如果生病了,那就算发火,也不会太严重吧?可要是这么干,怎么觉得不太道德?

他看着水盆里的那个圆珠,有些拿不定主意。

郭明恩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问道:“你是老贺的朋友?”

“算,是吧?”沈乡并不愿意承认,但现在的情况就很尴尬,郭明恩哪是那么容易就被蒙骗的人,他扫了一眼那盆里的东西,就猜到了七七八八。

毕竟贺安知极少给人看他的宝贝鲸鱼,能捧着它过来的,身份一定很特殊。郭明恩有了个主意:“老贺情况比较复杂,一时说不清楚,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和我一起去看看吧,说不定他见到你还会高兴一点。”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贺安知,等你能说话,千万别开口就骂我,我也不知道那桂树叶效果是这样,郭明恩的脑子转了好几个弯,默默在心里夸了一下自己。

沈乡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怕见到贺安知,对方非但不会高兴,还会变得更严重。不过眼前这个人看着明显靠谱很多,兴许能够试一试?

“我收个东西就走?”郭明恩小心询问着,沈乡低声道:“好。”

“我叫郭明恩,你叫我小明就行。”

沈乡有那么点印象,回了个笑容:“我叫沈乡。”

这人看上去还挺有礼貌的,应该比较好沟通,他如是想。

贺安知还躺在摇椅上晃悠,面色潮红,依旧难受得厉害,嗓子里跟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关键是,还很辣。看见郭明恩回来,他也只是微微转了下眼珠子,又给闭上了。

“老贺,别睡了,来客人了。”郭明恩将他的背包放在桌子上,冲着贺安知挤眉弄眼。

老神仙一个激灵坐起来,看到了沈乡。对方尴尬地笑了笑,话都不太会说了。

贺安知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沈乡见他面色真得不太好,就难免不好意思说出来的目的。郭明恩看得着急,暗地里使了个法术,使得沈乡能听到贺安知的心声。

沈乡只觉得耳朵发烫,在瞬间就听到了无数的话语,都是老神仙的悄悄话,顿时就心软了。

我来一趟就这么高兴的吗?沈乡看着贺安知,对方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眼神,似乎溢满了寂寞。

“等你好了,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沈乡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温柔,贺安知两眼放光:“真得?”

“嗯。”沈乡点点头,郭明恩非常上道地准备开溜:“你们聊,我去煮点粥。”

贺安知觉得自己又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你别去——”他虚弱地呼唤着,不到十秒,“砰”地一下,厨房那边传来了炸锅的声音,郭明恩顶着一个爆炸头,灰头土脸地从烟尘里跑了出来。

贺安知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小明,就你那煤气灶都不会开的小脑瓜,还是不要踏进厨房了,我心疼那些饭菜。”

郭明恩沉默了。

沈乡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笑出了声,他现在是明白了,也许人都有愚笨的一面,贺安知只是不善于处理些人际关系而已,本性应该不坏。

老神仙见他一笑,心都要化了。他从摇椅上下来,走近了些,从水里取出那枚珠子,“小玉又变成珠子了。”

“这就是小玉?”沈乡稍稍吃惊了一下,贺安知点点头:“对,就是小玉。因为它是我喂养长大的,所以一旦我力量减弱,那它就会变成一颗珠子,等过段时间我好了,它也就好了。”

“哦哦,那也是神奇。”沈乡抿抿嘴,“那你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贺安知咬着嘴唇,眼神中透着点期待:“不留下吃个饭啊?”

“厨房都炸了吃什么?”沈乡哭笑不得,贺安知脑子一转,笑着:“我修一修就好了。”

“先养病,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沈乡随口劝了一句,老神仙脸上都要乐开花了:“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沈乡无言以对。





第7章 出发


没几天,老神仙的病就好了,他又一次去找了沈乡,甚至正儿八经手写了一张名片。

沈乡看着上面幼稚的手绘和与之完全不搭的飘逸字体,愣是被逗笑了:“不用这么拘谨的。”

“可是,我怕又吓到你。”贺安知坐在他家的小板凳上,两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怎么看怎么可爱。

沈乡叹了一口气:“行吧,你真厉害。”

贺安知笑着,竟然有点脸红。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再次邀请沈乡出去玩的时候,对方同意了。

还是在深夜,沈乡站在窗户边上,远远地看见天边游来一只体型巨大的白鲸,缓缓地停在他家阳台外边。

贺安知坐在上面,招招手:“上来。”

沈乡感叹了一句真是神奇,然后就有点发愁,他家这个老式的防盗窗没有开关,他出不去。

贺安知笑笑:“我拉你出来。”

沈乡很是狐疑:“你认真的?”

“我认真的。”贺安知靠近了些,将半个身子探进屋内,一把抓住这人,用力一拉,沈乡来不及反应,眼前一晃,整个人就被拉出了窗外,扑到了对方身上。

“这不就出来了?”贺安知得意地笑着,吹了个口哨,小玉发出一声绵长的呼唤,原本晴朗的星空顿时乌云密布。

电闪雷鸣,云层翻涌,宛如巨浪一般,颇有摧枯拉朽之势。

“出发!”贺安知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都快黏在这人身上了,沈乡又想叹气:“你专心带路吧,别看我。”

“那你注意点哦,要是风大,可以抱紧我。”

沈乡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我觉得你不会让我被风刮跑的。”

贺安知小心地眨眨眼:“也是,我会抱紧你的。”

沈乡再次被噎住了。

贺安知带着他坐在这小玉头顶,打了个响指,小玉就在翻滚的云层里游荡起来。耳畔刮过呼啸的风,让人十分想朝着天边大吼,疏解一下积累已久的压力。

贺安知不知何时换了一身衣服,一袭黑衣,对襟长袍,镶金鬼文,腰间的半截面具用一根细细的银线缠着,随风翻飞,就连他的头发,也由寸头变成了高束的长发,一枚银色的发饰系在发绳尾端,简直和那个头像一模一样。

沈乡一时看呆了。

贺安知回头,右耳上那一串黑色的耳坠衬得他整个人都轻狂起来。

那是天生的压迫感,只一眼,沈乡的内心就像被戳了个洞,怎么都填不满。

“还是这身衣服穿起来舒服。”贺安知笑着,脖子上隐约显现一支梅花刺青,他道,“我快退休了,好久没这么穿了,还挺怀念。”

泰山府府司标配,男穿黑,女穿红,样式都差不多。除了扬善司的桐笑非多年混迹人间,经常给自己改衣服,其他三位基本都是沿袭古老的作风。

“你怎么了?”贺安知见沈乡一脸呆滞的表情,有些奇怪,“你是不是看不惯啊?要是看不惯,我就换一身。”

“没,我还好。”沈乡懵懵地回答着,“我只是觉得,你穿着一身,还挺好看的。”

“嘿嘿,你要知道,我可是那泰山府第一美男。”贺安知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天上忽然劈来一道大雷,打在他脚尖,吓得他直往沈乡怀里钻,连忙双手合十,低声道,“一时口舌之快,还请莫怪。”

沈乡被逗笑了:“你撒谎会被雷劈啊?”

贺安知一下涨红了脸:“这只是个意外。”

沈乡看着顶在自己下巴那边的脑袋,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好像,又开始长花了。”

贺安知一惊,赶忙坐起来,沈乡眼神一沉,靠近了一些:“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朵花?我帮你摘了?”

老神仙笑笑:“没事没事,就这样吧。”

他刚说完,头顶就又开了一朵,这下,贺安知的脸色就绷不住了,屠大人您不能这样,我的感情才刚刚开始啊!

远在天边的屠凌满脸都写着冷漠二字,她取下自己左耳的红色坠子,轻轻一吹,那枚坠子便化成了一只火红色的知更鸟,穿过空间,直接落到了贺安知肩膀上。

“你着火了?”沈乡大吃一惊,刚想给人灭火,就见那知更鸟越到了老神仙头上,叼走了那两朵血槿。

“贺安知,莫要高兴过头,以免乐极生悲。”

屠凌清冷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了过来,老神仙恍然大悟,原来屠大人是这种意思,看样子是自己误会她了,便连连点头:“是,谨遵大人教诲。”

那知更鸟啼鸣着,指引着那只白玉鲸钻入云海,贺安知忽然低声道:“我们要下降了。”

“嗯。”沈乡点点头,一个不留神,老神仙就又倒在了他怀里:“我还没完全好,让我躺一会儿。”

“你就编吧!”沈乡推了他一把,没想到对方就跟长在自己身上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就一会儿,求你了。”贺安知委屈巴巴地望着他,沈乡翻了个白眼,算了,反正他也没有办法,靠一会儿就靠一会儿吧。

老神仙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拉过他的胳膊,让他圈着自己:“真得只有一会儿。”

白玉鲸载着二人,缓缓下落,沈乡看见了熟悉的街道,灯火通明,行人熙攘,那复古的钟楼近在咫尺······

“等等,要撞上了!”他惊慌起来,贺安知笑了笑:“没事,你看。”

那白玉鲸穿过了那座钟楼,盘桓在低矮的旧时建筑群上空,远处传来蒸汽机车呜呜的声响,一道彩虹色的铁路横穿整条大街。

沈乡愣住了,贺安知吹了个哨子,那白玉鲸就贴着地面滑行起来,街道两旁的商店如同泡沫那般幻化成碎屑,蒸发了。

“客人,来点爆米花吗?”

一只背着竹篓的松鼠爬到小玉的鳍上,差不多到沈乡小腿那么高,贺安知笑着:“这一桶我都要了。”

“一共三十个坚果。”

松鼠将竹篓取下来,送给他,贺安知取下右耳的坠子,轻轻一抖,就掉出一个差不多大的竹篓来,里面满满当当都是新鲜的坚果:“不用找。”

“感谢您。”那松鼠两只前爪抱过贺安知的篓子,恭恭敬敬鞠了一躬,便下去了。

沈乡望着那个灵活的背影,吃惊不小:“我们是来了哪里啊?”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贺安知抓了点爆米花,喂给他吃,“我们去逛逛,你得跟紧我。”

说着,他就从小玉背上跳了下去,对沈乡说道:“下来,我接着你。”

“我自己能下来。”

“哦?”

老神仙坏坏地勾起嘴角,小玉就慢悠悠地往上浮了一点,这下,沈乡就进退维谷了。

“你有事吗?”

他多多少少有点不满,贺安知却嚼着自己的爆米花,一脸你能拿我怎样的得意表情,沈乡无可奈何,便只能跳了下去。

贺安知单手搂住他的腰,稳稳落地:“这地方不太安全,要是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觉得你就已经很危险了。”沈乡抓着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想扒下来,奈何对方力气大,一点都挣不开。

“你想换个姿势就和我说嘛,我很开明的。”贺安知大言不惭地笑着,松开沈乡,牵起他的左手,轻轻吹了一口气。

“这是仙气,保佑你平平安安。”

沈乡觉得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





第8章 电影

贺安知带着他去了这条街上的一家电影院,那也是沈乡平时周末经常去的地方,只是现在,这家电影院门前挂了一只已经停摆的怀表,约莫有一面梳妆镜那么大。

贺安知上前拨了两格时针,又逆着原本的方向,拨了三格分针,那怀表十二点的方向就吐出两张电影票,掉在他手上。

“走吧,我们进去看会儿电影。”贺安知将其中一张电影票交给沈乡,笑了,“收好,我们看完出来还得再检一次票。”

沈乡看了看那张票,除了白纸黑字写了个时间,其他一概都没有,很是好奇:“这上面连个片名都没有。”

“就是什么都没有才好看,走啦。”贺安知抓住他的胳膊,又顺手从入口处的螳螂嘴那边,买了两杯冰可乐。

电影院里头倒是热闹,不少人在里面,衣着打扮都和平常无所差异,只不过他们额头上都没有贴着电影票,这让沈乡难免有些不自在。

“我是不是太突兀了点?”

“不会,他们不会在意的。”贺安知解释着,“他们都是梦中人,发生什么都不会在意的。”

“什么叫梦中人?”

“我们在别人的梦境里,准确来说,是无数个生灵织造的梦境世界里。”贺安知看了眼电影票上的时间,距离电影开场还有一会儿,就拉着沈乡找了个位子坐下,跟他简单说起了情况,“大部分人认为,每个人的梦境都是单独的个体,其实不然,他们所创造的梦境与他们在现实的人际关系一样,都会有所关联,因此就有了这个世界的存在。但是呢,又因为每个人做梦的情况不一样,你很有可能在一个夜晚见到无数个你,无数个相同的事件。”

沈乡听着,一脸若有所思,贺安知随手摆了两个爆米花放在桌上:“打个比方,比如说你有A和B两个好朋友,他们在同一个夜晚,都梦到了你结婚,那么你就会在这个世界见到两个你结了两次婚。”

他顿了顿,又捏出一粒爆米花:“当然,也可能你的死对头C,梦到你婚礼当天被人捅了一刀,那可能你就得结三次婚,其中一次被人捅了。”

“哦,原来是这样。”沈乡追问着,“那刚刚那只松鼠?”

“是松鼠精在做梦。”贺安知嚼着爆米花,“一般会说话的动物都是成精的,和人差不多,也有很多被人类同化了。”

“那你说的不安全,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呀,比如说你的死对头C,现在就梦到自己买凶|杀人,被杀的对象是你,可梦境里,人是没有分辨能力的,当那个凶手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你的时候,你觉得你会怎么样?”贺安知笑着,信誓旦旦地说道,“当然啦,有我在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那估计,我和那个存在于别人梦境里的我,都会死。”沈乡沉吟,“那如果我现在死了,现实里的我会怎么样?要是我们改变了梦境,拯救了那个即将死去的我,又会怎么样?”

贺安知听到了他的想法,有点懵:“你说话都这么绕口的吗?”

沈乡笑了:“如果听不懂就不用回答了。”

贺安知嚼着爆米花,说道:“只要你本人的精神不灭,那么我们改变梦境是不会发生任何问题的。因为大家都在做梦,梦中一切光怪陆离的东西都存在绝对合理性,不会刺激他们的潜意识。”

“那这个设定还挺有趣的。”沈乡决定把它记下来。

贺安知看了眼时间,催促着:“电影快开场了,我们走吧。”

“好。”沈乡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一切都与平常无异,所有人三三两两坐好,灯光一暗,面前的大银幕上就出现了一个萧索的背影,坐在一条河边钓鱼。整个画面都是黑白的,寂静无声。

沈乡瞧着那背影,总觉得跟贺安知很像,但仔细观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贺安知,对方的嘴角上扬,一脸克制不住的笑意。

河水静静流淌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男人始终一无所获。他失望地收杆,准备回去。转过身的那一刻,沈乡才发现那个人居然是郭明恩。

贺安知叹了一口气,碎碎念着:“小明是不是工作太累了?都做噩梦了,可怜的孩子,没事那么拼命干嘛,又饿不死。”

“嘘,小点声。”沈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银幕上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龙吟,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有点难受地揉了揉耳朵,贺安知却一个劲儿地喝着冰可乐,两只眼睛都瞪直了。

银幕上,两条白龙交颈缠尾,滚进了一个山洞里。

“太坏了,没想到小明是这样的小明。”贺安知啧啧两声,丢了两颗爆米花在嘴里。

“啊?”沈乡不明所以。

但是银幕上画面一转,又变成了两个人执剑相向,光影交叠,风摧山崩。

这个时候,电影终于有声了。

郭明恩割断自己腰间的银线,将那半截面具覆上右面,低低地说道:“今日起,你我二人,恩断义绝。”

他手中的剑应声而断,掉落在地。

郭明恩正欲转身离去,被人从身后狠狠砍了一刀,鲜血直流。他半跪着,眼睛看向沈乡这边。

电影给了他眼睛一个特写,眼尾处一条深深的疤痕,但看得出已经是旧伤了。

贺安知勾起自己的银线,一头系了一颗爆米花,指尖一弹,“嗖”地一下打穿了银幕,绕着郭明恩的手腕,将他从里头拉了出来。

沈乡一惊,环顾四周,周围人好像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当电影散场了,沉默离去。再往自己旁边一看,郭明恩趴在前面一排的椅背上,哭得正伤心,不停地打嗝。

贺安知给他灌了一口冰可乐,拍拍他的头:“小可怜,快醒醒,噩梦结束了。”

郭明恩含着一块冰,抽抽噎噎地点了点头,很快,就消失在俩人面前。

“唉,今天运气不好,没遇到什么好玩的。”贺安知揉揉肚子,感觉有点撑,“我们去其他地方转转。”

他站起来,影院里忽然爬进来一只个头极大的蜘蛛,收走了他手里的空杯子,贺安知给它鞠了一躬,那蜘蛛便给他们让了一条道。

贺安知朝沈乡招招手,对方就跟了上去。

靠近那大蜘蛛的时候,沈乡偷偷瞄了一眼,不小心踩到了这妖怪的脚,绊了一下,撞在了贺安知后背上。

老神仙咬着吸管,扶住他:“别怕,我扶着你,不会摔着的。”

沈乡回头对着那大蜘蛛鞠了一躬,表示歉意,贺安知也笑了笑,带着人拐个弯,出了影院大门。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起来,沈乡先后碰到了两三个朋友,打了个招呼,就擦肩而过。其中还有好久不见的顾盈,她自从公司搬了个新地方,便很少能见面了。

沈乡看到她的时候,这位老友正在站台那边等车,背着一个卡其色的双肩包,散漫地晃来晃去。
“盈盈。”沈乡有些紧张地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顾盈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但她没有说话,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塞到对方手里。沈乡收下,刚想聊一聊,彩虹铁轨上就开过来一辆蒸汽机车,顾盈头也不回地上去了。

这让沈乡有些黯然。

机车发动的那一刻,顾盈忽然从窗户那边探出头,对他说道:“新书加油。”

她笑笑,递过来一张明信片,画着金色的麦浪和裹着红色围巾的小孩。

可是机车呜鸣,滚滚白烟瞬间将那薄薄的纸片吹跑了,沈乡踮脚要去追,贺安知银线一缠,就抓到了手里。

“谢谢啊。”沈乡笑了笑,刚要去拿,贺安知躲了一下,笑问:“她是你朋友?”

“对。”

“那真挺好的,我见她特别面善。”

贺安知能清晰地听到沈乡内心的想法,包括他所有的情绪变化,久别重逢的欣喜,隐约的羡慕和不甘,还有对自己未来的茫然与无措。

贺安知联想到沈乡的近况,好像猜到了些什么,问道:“她和你一样,也是写书的?”

“差不多,她是一家经纪公司的编剧。”沈乡没有隐瞒,轻轻抿了下嘴唇,掩去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心思,“她给过我很多建议,是个很好的朋友。”

只是我一直没有采纳,一直在逃避,所以才沦落到现在这种窘境,沈乡眉间染上一抹愁绪,贺安知笑笑,食指轻轻一点,揉开他快要拧在一起的眉毛:“总有柳暗花明的一天,我相信你。”

“我也相信我自己。”沈乡半开玩笑道,“继续走吗?”

“看你。”

沈乡想了想,问道:“现在几点了?”

“晚上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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