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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龙-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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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带着股活泼劲儿,轻轻快快的,像山涧在石滩上跳跃。话音落,不知什么乐器吹出的小调悠扬飘落。
  他分辨出这是那个“姐姐”的声音,作为女子低沉了些。殷子闻莫名安心了一点,意识终于回落到了躯体里。
  殷子闻睁开眼睛坐起来,发现自己在一间马车里。马车看着有点破烂,顶上还有一个刀口。两人对话是从外头传来的。
  他撩开马车帘子,看到一双晃悠的小腿。黑靴笔挺,修长,袜裤雪白,再往上是红衣的下摆,像是有个年轻人坐在马车顶上,一边晃着腿,一边吹着小调。
  “终于醒了?”前头的马匹上坐着一个黑衣的青年,闻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这青年俊美锐利,目光里带着冷意和探究。殷子闻错开了视线,探出帘子往上看那个“姐姐”。
  一个穿着红色圆领袍的秀丽青年坐在马车顶上,肩上随意地披着一件蓝色锦衣。骨节分明的手举着一片柳叶横在唇边,一边无聊地晃着腿一边吹着歌。见他出来,青年放下叶子,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个笑。
  三千春光,都仿佛汇聚到了那双微弯的桃花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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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问天机
  一瞬间; 这一幕好似与记忆里某个凌乱成碎片的片段重叠了。殷子闻感到头晕了一席; 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殷子闻?”虞长乐打招呼; “昏迷之前,你好像说你叫这个名字。我叫虞长乐,那位叫敖宴。”
  他看着敖宴眼中闪过一丝戏弄; 哈哈笑了起来:“是我的侍卫。”
  敖宴冷哼。
  殷子闻“嗯”了一声; 声音也似奶猫一般。他目光中露出疑惑,道:“你不是姐姐吗?”
  敖宴毫不留情地笑了出声,虞长乐挠挠脸颊:“那是情况特殊; 不得已而为之。”
  “我看你倒是很乐在其中。”敖宴斜看他,一字一句道,“我的小、少、爷。”
  虞长乐吐了吐舌头; 转向殷子闻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你脑后有遭过击打的痕迹,大约是因此才失忆的。”
  他没有说,在把殷子闻背回马车检查脑后伤口时; 还在殷子闻后颈发现了一些伤痕。这些伤痕里有咬痕,还有鞭痕。不像是新伤; 最旧的已经很淡了; 错综地蔓延到衣领之下; 印在奶白的皮肤上格外触目惊心。
  “你……能想得起来什么吗?”虞长乐问。起初他觉得殷子闻的眼神太干净,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想来却是失忆的原因; 实际并非如此。
  “我只想得起来自己的名字; 醒过来就已经在那里了。”殷子闻有些低落; 他摸了下自己的后脑,看着手上蹭到的枯血,“有点儿疼,但是好像没有很严重。”
  虞长乐微微皱了下眉。那伤口绝对不能说不严重,到现在还结着血痂,这只能说,殷子闻对疼痛的感知力已经十分淡薄了。
  他不愿意去想殷子闻之前遭遇过什么,有些高层和有钱人,会有许多令人犯恶的爱好。而且殷子闻为什么会被丢弃在红药阁,也很让人不忍去猜测。
  殷子闻对着虞长乐歉意地笑了,道:“谢谢公子。我什么也下不起来,也无处可去……”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虞长乐笑道,“你要跟着我们吗?”他打定主意,不会让殷子闻回去了。
  敖宴没有反对,道:“多带个人也无妨。”
  “谢谢你们!”殷子闻露出了两个小酒窝,目光闪闪,“我会有用的,不要抛下我就好。”
  这还是个少年呢,虞长乐心里微叹了口气。
  “我昏迷了很久吗?”殷子闻道,“没有耽误你们什么吧?”
  虞长乐道:“没有。我们刚刚想研究一下桃花醉。”
  殷子闻点头,目露好奇,像是在期待有是有点紧张,不知这两人为何要偷一坛胭脂。
  虞长乐把那只金色的小坛子在手里抛了抛,四面上下仔细看了一圈,只有花纹,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殷子闻一直看着他动作,忽然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找什么……但是或许在里面呢?”
  “嗯,坛子里头也是要看的。”虞长乐看了他一眼,一般人是从外向里一层层地寻找,但殷子闻却脱口而出,好像很明确会在里面发现什么似的。
  虞长乐道取出小刀,把外头的金皮剥了下来,露出雪白的瓷。同样,这一层也毫无异状。
  他拧开瓶口,对着半凝固的胭脂有些犯难。敖宴道:“直接用我的衣服接着。”
  “宴宴,你可真奢侈。”虞长乐打着趣儿,手上却不带停,把那珍贵的水火不侵鲛丝衣垫在腿上,将胭脂倒了上去。
  芬芳馥郁的桃花香弥漫开来,殷子闻皱起眉,像是十分不适和厌恶。
  一整坛倒完,虞长乐在小刀里注入灵力,把瓷坛对半切开。
  这一切,待看清是什么,虞长乐目光便微沉了下去:
  瓷坛的底部,刻着一个他绝对不会认错的印记。正是那多刺花!
  刺花沾着胭脂,明艳艳地暴露在天光下,剧毒而危险。
  敖宴也看了过来,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涛骇浪。可虞长乐心里既是惊讶,又像“果然如此”一般,他半晌,道:“又是锻造者乙。”
  这个锻造者乙到底暗中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
  见二人气氛诡异,殷子闻不由也悬起心来,道:“我可以看吗?”
  虞长乐目光征询了一下敖宴的同意,将那刺花展示给了殷子闻,后者扫了一眼,目光却像被黏住了似的,竟猛地站了起来,喃喃道:“我见过这朵花!”
  虞长乐道:“什么?”
  殷子闻说完这句话,脸色立刻惨白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头蹲了下去:“我不记得……我不记得了!我一定见过!”
  “殷子闻?醒一醒!”虞长乐见势不妙,立刻上前抓住了殷子闻的双臂,阻止他掉下马车。这一次发作比看到箭簇时的反应还要强烈,他满脸痛苦,深色的眼瞳也好似失了神似的,溢满了绝望。
  “好痛……好疼!我不记得了……”少年小鹿般的眼瞳里淌下一行泪水,蜷缩成了一团,像一个茧,“放过我,放过我……”
  过了好半晌,殷子闻才从这种癫疯般的状态里恢复过来,瞳孔重新聚焦,颊上是冰凉的泪痕。
  马车上轻松的气息已经全然消失了,殷子闻用袖子擦了擦脸,小声道:“抱歉。”
  这下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份不是那么简单了。
  “……没事的。”虞长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想跟着我们吗?”
  殷子闻竟是和这朵刺花有着联系,再查下去,他说不定还会受到更多的刺激。这样一看,红药阁抓他似乎也不是那么偶然了。
  未知的前路,处处是禁忌的回忆,他会怎么选?
  殷子闻吸了口气,低声却坚定地道:“我要去查。”
  “我好像想起更多的东西了,”他闭上眼,濡湿的睫毛轻轻颤抖,“这种感觉很奇妙,我……很抵触在接近那个地方,但是我更想去亲手了结它。”
  虞长乐点头,道:“好。”
  敖宴问道:“你还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了一个词,”殷子闻如在梦呓一般,“‘桃花窟’。一想起这个词,我的这里就很痛。”
  他的手按住了自己的心脏,声音几不可闻,“又恨又痛。”
  “桃花窟”,与“桃花醉”又是什么关系?
  虞长乐记下了这个线索,道:“那我们就去找这个地方。”
  *
  循着桃花醉的线索,三人一路继续向北,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地方,秀荣。
  这里曾是钟氏所在地,繁华一时。秀荣钟氏鼎盛时期,这里是全天下所有人最向往的地方,不亚于所谓的“天子脚下”。
  而今钟氏败落,这里也成了最混乱的地方。并州其他地方或许还有其余小世家照拂,但秀荣是没有的。此地曾是钟氏的侧卧之榻,怎容他人酣睡?
  秀荣关口,石门上的金漆已经剥落,街上聚集着不少乞丐流浪汉,看到三人的华贵衣裳,眼中都流露出贪婪又畏惧的光。
  敖宴道:“秀荣有一处天机阁,去那里问桃花窟。”
  虞长乐忍不住道:“秀荣也有天机阁?”
  天机阁,是妖怪开设的机构,在天下各州都有此阁。顾名思义,这就是一个打探消息的地方,传闻天下所有消息他们都知道。
  但也有例外,天机阁有一类消息名为“不可说”,多涉及到世家权贵,人界纷争。这类消息天机阁是决不会泄露的,否则他们也不可能生存这么久,早被联合剿灭了。
  在虞长乐的认知里,天机阁好像总是在操劳一些妖怪婚恋的事宜,谁谁和谁谁在一起了、谁谁背地里养了小情妇小面首之类的。
  “人界纷争与妖物没什么关系,天机阁当然还在。”敖宴道,“秀荣天机阁与东……”他话说一半,想起还有个外人在,便凑到虞长乐耳边,“与东海关系一般,因此我就不出声了。”
  虞长乐摸了摸耳垂,那里被吐息吹得有点热。他点点头,道:“行,待会儿我去说。”
  殷子闻见他二人举止亲密,不似普通的公子和侍卫,露出了一种怪异的表情。虞长乐道:“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不是!”殷子闻以为他是在质问,立刻摇头,“你们这样……挺好的。我、我就是有点儿恶心……不是说你们恶心的意思!”
  虞长乐:“?”
  敖宴阴恻恻地瞟了殷子闻一眼,后者立即噤声。
  “你应该不知道天机阁,”虞长乐也不强求,为殷子闻解释起来,“待会儿你可能会看到妖怪,别怕,大多数妖怪都很好的。”
  殷子闻点点头,反倒对这个一般人会害怕的事没什么感觉。
  马车停在了一方六尺小巷前,这里就是秀荣天机阁所在了。
  虞长乐和敖宴、殷子闻走进巷子里,随着他们的踏入,眼前忽然波动了一下,接着整个巷子的景象都改变了。高墙还在,但地上变成了黄沙地,长着许多绿色高胖的植物,虞长乐记得在书上看过,这是沙漠里的植物。
  “好漂亮的花。”殷子闻小声呼道。这些植物顶端长着大朵艳丽的花。虞长乐小心地绕过这些带刺的绿植,巷子最深处出现了一扇门,上有“天机阁”三字。三人站在门前,“叮”地一声风铃响动,门开了。
  一个小童站在了他们面前,仰头看着他们,似乎早有预料地咯咯笑起来:“进来罢,客人们。”
  小童穿着一身米黄色的宽道袍,身高刚及虞长乐的腰,挽袖赤脚,手里拿着一支烟斗。
  及肩的头发披散着,面貌唇红齿白,有一双上扬的杏仁眼。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头上生着两只很大的黄色狐耳,一抖一抖的。
  虞长乐踏进店内,狐耳小童绕着他转了一圈,忽而笑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父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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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池鱼故渊
  虞长乐一怔; 脱口道:“你认识我的父亲?”
  在三人踏进店内的时刻; 那扇门就消失了。整个店内布置有种戈壁西域的建筑风格; 狐耳小童吐出一口烟,眯起了眼睛。他明明生了一副孩童的相貌,眼睛却有股老奸巨猾的沧桑感。
  “父亲”; 这个词的确击中了虞长乐;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几分:“……真的吗?”
  “虞夏。”敖宴垂眸瞥了狐耳小童一眼,“别被骗了。”
  狐耳小童身后连着一根毛蓬蓬的尾巴,他甩甩尾巴道:“骗?天机阁流出的; 绝无虚假消息。小后生,你是不是姓虞?”
  “是的。”虞长乐道。
  “那就错不了咯。老夫的眼睛还是精明的。”狐耳小童吸了口烟斗,眯起眼睛笑道; “我不仅认识你父亲,还认识你的母亲呢。”
  这是完全意料之外的发展,殷子闻云里雾里; 不敢贸然搭话。敖宴神情柔和了几分,却还是未放松警惕:“你是在什么时候见过长乐的父母的?”
  “啧; 你这个小年轻; 怎么比当事人还紧张。”狐耳小童不满地敲了下烟斗; 神态老气横秋。
  敖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
  他全无恭谨,狐耳小童道:“你对老人家就不能尊重一点吗?虞花夫妇云游四方,曾在老夫这里待过几天; 有过一小段缘分。”
  虞长乐心里燃起了希望; 盯着小童。
  “不过; ”狐耳小童紧接着便泼了虞长乐一盆冷水,笑眯眯道,“老夫多年不曾出门了,你父亲现在的消息,我可不知道。老夫知道的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消息了。”
  虞长乐眸光暗了暗,但立刻又重新亮了起来道:“那也没有关系,你……你能告诉我吗?我父亲他,是个怎样的人?”他的喉咙有一点干涩。
  “小后生,我告诉你消息,你付给我什么酬劳?”狐耳小童狡黠道。
  “火明石可以吗?”虞长乐当即就要把乾坤戒取出来。
  “哈哈哈哈,你这小孩怎生如此实诚!养你的人是怎么教的?”小童笑起来。他自打一开始就问的是“你想不想知道你父亲的消息”,好似笃定了虞长乐父母不在身边。
  虞长乐满腹疑问,热切地望着小童。
  “你父母当年的事,这算一个消息,用不着酬劳了。”小童摇头晃脑,“毕竟当年虞花夫妇也帮过老夫一点小忙,老夫的小店还有他们出的一份力呢。”
  他眼中有一点明黄色的光,扫过了三人,最后落在了殷子闻身上:“但若是再问一个问题,就需要酬劳了。我的酬劳可是很贵的。来,老夫沏一壶茶,慢慢说。老夫道号符童子,你们称我道号便可。”
  他样貌不过七八岁,却自称“老夫”,看着有些好玩儿。符童子走到柜台后,拧动了一个机关,墙柜分开,露出了一间小院。小院依旧是沙漠风格,只有石桌石凳是中原式样。
  涉及家事,敖宴和殷子闻停步在外,虞长乐跟着符童子进了小院,墙柜又合上了。
  “当年你父母也在这里与老夫畅聊饮茶。”符童子在石凳上坐在,摆着手指挥茶壶自己沏茶倒水,“‘长乐’这个字起得不错,像是他二人的风格。”
  虞长乐道:“可是……师祖说,我的名字是他起的。”
  “你说怀璞那个老乌龟?”符童子砸吧了一下嘴,“可算了吧,怀璞起名的巅峰就是他的两个好徒弟了,花怀离、白怀谷,也不知道老乌龟怎么想的,弟子的名字和他起的一个辈分……你名什么?”
  符童子竟是和师祖也有交情,这让虞长乐没有想到。
  “虞夏。师祖说是鱼虾的意思……”虞长乐摸摸鼻子,略感羞赧。他的起名水平也是随了师祖。
  符童子无言了一会儿,道:“夏者,骄阳之美也。你父母希望你譬如盛夏之繁华,怀璞给歪曲成这样子。比起你母亲,你才像是他捡来的。”
  “你是说,我母亲是师祖收养的吗?”虞长乐道。他感觉到自己在接近母亲的生平,花怀离从一个抽象的符号,渐渐变得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符童子道:“老夫记得那是一年春天,那老乌龟刚刚冬眠醒来,就看到山脚下有一个小孩儿被丢在溪水边。”
  他眼中显出一种怀恋的神色,吐了口烟,烟气缭绕,声音也慢了下来,“他说那小孩儿就躺在一堆花里,眼睛特别圆特别亮,就这么看着他。所以,老乌龟一个冲动,就把孩子抱回家了,名字很随便,就叫小花。”
  这是一个幼小的人族,大概是因为是个女孩儿,所以才被遗弃的。长得很是清秀。
  “你长得更像你母亲,尤其是这双桃花眼。”符童子观察了一会儿虞长乐,继续道,“后来不知怀璞是捡孩子捡上了瘾还是怎么的,嘿,又捡到一个刚刚化形、屁事不懂的小荷花精,还是个男荷花,取名叫小白。”
  这是在说白怀谷了。所以,白怀谷果真不是虞长乐的师父,而是小师叔。
  符童子道:“老乌龟养孩子养得格外上心,到了那人族小孩十五岁,怀璞忽然跑到我这里来,说要给他们好好起个名字。他在我这里翻了半天的书,才取出‘怀离’、‘怀谷’这两个名字。
  “我说么,‘离’字寓意太不好,他非说是长离凤鸟的意思。至于怀谷……老乌龟说,小白这人太薄太狭,要虚怀若谷才好。”
  在碧落山时,虞长乐几乎从未见过师祖和白怀谷有什么交流,根本看不出白怀谷是怀璞带大的。白怀谷常年把自己关起来修炼,不是在山洞里就是在屋子里,周身三尺严寒不可近人。
  他不知道怀璞老人还对师叔有过这样的评价:薄,且狭。
  大概也正因为这样的性格,白怀谷才会憋着口气攒了十九年,最后一把火烧光了结界,已经算是和怀璞恩断义绝了。
  “至于小花,她是个天才。自小便显露出天资不凡,老乌龟知道,这个小姑娘若是有一天出山入世,必是能搅动天下风云的人物。可惜……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她没有成为这样的人。”
  符童子探究似的看着虞长乐,“她最大的作为,竟就只是那一次破阵。”
  “破阵一事,不仅让她名扬于年轻子弟之中,更是让她在非人物界也知名了。”符童子道,“对她本人,这件事应该也非常重要。因为你的母亲因为此事,才与你父亲相识。”
  符童子语气淡然,虞长乐却是一惊:“那两只大妖中的一个,是我父亲?”
  “你知道这件事?”符童子饶有兴致地望了他一眼,“确实如此。一个是你父亲,另一个大妖我不知道,据说是个很罕见的染苍。小花一人一剑破了四十九阵,是一剑清天下,也使你父亲一剑倾心,自此便结为道侣。”
  虞长乐心想,无怪乎章自华会提到自己的母亲就不愿承认她是自己的学生,章自华是所有先生里最古板的一个。花怀离不仅救了“犯”妖,还和他结为了道侣,在章自华看来是何等大逆不道。
  “神仙眷侣,云游四方。”符童子似叹非叹,孩童般的眼睛格外沧桑,“我见他们时,便是这么个情状。一别许久,他二人都已不见了,我却看到了他们的孩子。”
  后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虞花夫妇陨落,师祖结成碧落结界,白怀谷十九年后火烧结界一去不复返。白怀谷离开,说明这件事至今仍未了结。
  “当年小花可是骑在你师祖脖子上拔他胡子,他都笑呵呵的。带这个弟子,他耗尽了心血,倾囊相授。”符童子促狭地望着虞长乐,打断了他的思绪,“你就不嫉妒?看样子,你的灵力并不是从小就精心培养的。”
  嫉妒吗?
  虞长乐映象中的怀璞老人,待他完全是放养。他垂眸沉思了一会儿,而后认真道:“我不嫉妒。”
  青年的双眼里带着笑,坦坦荡荡,仿佛盛着一个盛夏的小太阳。
  虞长乐一点都不嫉妒。他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不是乱取的,而是他的父母认真取好、而后转告了师祖的,在想着他们未出世的孩子时,他们一定是满怀着希望和祝福的。
  所以,他已经很幸福了。
  师祖待他也并非不好,虞长乐从前不明白的一些事,他这些年也逐渐回味过来了。比如,师祖总是想教他,而又放弃的样子;比如,师祖有时会凝望着他,却好像在透过他凝望另一个人一般。
  符童子愣了下,移开眼道:“你可别后悔。”
  后悔什么?虞长乐疑惑稍纵即逝,因为符童子开始说他的父亲了。
  “你父亲名为虞思渊,取自‘池鱼思故渊’。但没有人知道他的故渊是哪里,好像突然某天,他就凭空出现了一般。”
  虞思渊——虞长乐终于第一次知道了他父亲的名字。
  “我看不出虞思渊是什么妖。但我猜啊……”符童子慢悠悠道,“你父亲很可能是一只天灵妖。其丰神俊朗,风采逼人……要说气质,倒是有点像你那位蓝衣朋友。嘿,那真的是你朋友嘛?”
  嗯?
  符童子忽然提到了敖宴,虞长乐顿时有种被戳破了什么的心虚感:“不是朋友还是什么?”他一边质问自己,心虚什么?
  “哼哼哼。”符童子暧昧又诡异地看着虞长乐笑,“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你的性格也很像你母亲,不止是相貌,哪怕你们遮了脸站在一起老夫都能认出你们是亲母子……”
  “……”虞长乐强制转移话题,阻止了符童子说到一半的“连口味也这么像”,道,“我父亲他,会是鱼妖吗?比如锦鲤什么的。”
  “鱼妖?”符童子嗤笑否认,“这怎么可能,除了龙,什么水里游的东西会那么厉害?也不可能是龙,他可不姓敖。”
  “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剩下的你自己去查吧。”符童子敲了三下烟斗,墙柜打开,敖宴正站在门外。他第一时间上下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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