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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龙-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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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们祭司要施什么法?”阿云竟然表现得很有兴趣的样子。
小旖十分震惊,说话都打磕巴了:“是……是,呃,是你们中原人肯定没见过的东西——苗蛊赶尸!”
“带我去看。”阿云霍地站了起来。
小旖懵懵地:“好……你这么凶干什么?”
虞长乐心里一动,觉得可能是关键点来了,追上去跟着二人。
祭祀场地在寨子中央的广场上,大祭司穿着华丽,虞长乐一眼就看到广场上摆放的三具尸体。施法似乎已经开始了,一片肃穆。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你是外人,不能直接去的。”小旖压低了声音对阿云道。
阿云只稍加思考,便一窜窜上了广场边的一棵古树。他身法很快,一看就是练过的。古树很大,在上面能直接俯视整个广场上的情景。
虞长乐跟着小旖,也从树上往下看——
刹那间,他呼吸一顿。
漫天诡异的吟诵声中,那三具尸体在大祭司的操控下慢慢站了起来!它们姿势很僵硬,明显不是活人。
而在站定的那一刻,尸体的皮肤颜色开始改变,从肤色变为了灰败发紫的色泽,和虞长乐在瘴气泽林里看过的蛊人一模一样。紧接着,尸体睁开了眼睛,漆黑一片的眼中没有眼白。
虞长乐几乎就要以为这就是那种蛊人了,但很快他发现不是。
这些尸体只能做出简单的动作,行动迟缓,绝比不上丛林中的那些蛊人。
可这场景还是看得人心砰砰直跳,虞长乐不再看活尸,移开了视线。阿云的脸蓦然映入眼角,让他暗自一惊。
男人的整张脸都没在阴影里,眼睛却亮得可怕。如果要比喻,那就是看到了猎物的狼。
虞长乐立即觉得不好,刹那间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成型。
他靠近了活尸仔细观察起来。
在这样的寨子里,打猎的青年死亡是很正常的事情,再好的猎手都有失手的时候。这三个青年的伤痕就是野兽造成的。
但这个三个青年,正是那日制住阿云的三个人。死得最凄惨的那个,头和身子几乎只剩下一层皮,被皮革缝住了才勉强没掉下来。而他就是那天想用刀砍阿云脖子的人。
“这是巧合么?”虞长乐喃喃自语,感觉背后有些冷汗。
他有些焦心,恨自己不能和虚境里的人对话,活动范围也离不开小旖。
阿云在离开素心楼的时间里,都在做什么?
他为什么,对操蛊这么感兴趣?
九万山寨破败的样子在虞长乐脑中一闪而过,他压下焦虑,仔细听。
“这三个东西是用蛊操控的吗?”阿云兴味盎然地问道,轻飘飘地用“东西”代替了三具人尸。
小旖官话虽不错,但好似没察觉到这话里的不妥,道:“是啊。”
“哦……”阿云双手交叠,挺直了背——虞长乐注意到这个动作,一般是一个团体里掌握话语权、做决定的人才会有的习惯——继续问道,“蛊母是不是在大祭司身上?”
他下巴点了点大祭司。
小旖迟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是吧?”
阿云颔了颔首,跳下树道:“走吧,没意思,不看了。”
“诶!”小旖低声叫道,愤愤,“这什么人啊……”
一片浓雾漫了上来,打断了虞长乐的思绪。下一个场景很快又出现了。
这一回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夜晚。
小旖在路上奔跑,虞长乐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上了他的背影。小孩儿跑得很急,直冲向素心楼,连发辫散了都顾不上。
现在应该已经时候不早了,一轮弦月挂在了天上,乌云半遮半掩。不是个好天气。
周围的村寨静悄悄的,惟有静谧虫鸣。
小旖蹬蹬蹬跑上了顶楼,顶楼有一圈露天的阑干,有一个男人正坐在上边。他两腿悬空,整个人坐在寂冷的月色里。
“阿、阿云。”小旖跑得太急,气喘吁吁道。
阿云像是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在叫他的名字,偏头道:“什么事?”
他头发刚刚开始长,虞长乐记起上一段虚境里看到此人十分讲究,很在意自己的外貌,头都一直用布巾仔细围着。但不知为何,他总是不愿刮掉那更可笑的胡子。
阿云的神色过于坦然,小旖站在冷风里,打了个哆嗦,提着一口气质问道,“素先生让我来问你,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哪些人?你说清楚。”阿云眼神漠然。
小旖急了:“你别给我装傻!那些人……那些人都是被人拧断了脖子,除此之外一点伤口都没有。”
阿云似乎是笑了下,语气难得柔和:“不是被‘人’。”
“……不和你纠缠这些!”小旖用苗语骂了一句,换回了官话继续对话,“你一点都不愿意承认吗?你……你哪怕想一想先生也好,她为了救人,三天三宿没合眼!现在累得病了,你就不会愧疚吗?”
虞长乐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拧断脖子,死就是死了,怎么又说素先生在施救?救什么?
“我不会害她。”阿云眯起了眼睛。他语气松动了些,道,“你要不要听我讲一个故事?”
这种关头,居然还说故事!虞长乐都替小旖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什么故事?”小旖满是讽刺,“你倒是说来听听。”
阿云道:“一个关于‘背叛’的故事。”
第77章 我孤月徊
虞长乐以为阿云会长篇大论地化名说他的悲惨过往; 却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竟是:“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花,叫作‘孤徘徊’?”
孤徘徊!?
虞长乐一愣; 为什么这个阿云会知道这种花?
孤徘徊花印在他一路走来; 指向的都是那幕后之人,此刻却忽然被这阿云提起了。虞长乐不由有些悚然; 再结合阿云的面部轮廓、和那地莲金雕玉牌,一个想法在他心中成型,只是现在还不能肯定。
“没听过。你问什么花?”小旖也愣了。
“那也罢。这世上灵草灵华千种万种; 何况这花并不有名。”阿云自顾自说着; “这是中原的一种花。”
“此花黑荆白瓣,花形如木芙蓉。花心有血沁,花期四十九天; 每进一天; 则血色更浓; 直至凋零; 全花皆成血色。”
阿云念的似乎是书本上的话; 小旖理解起来有些吃力; 道:“这和你说故事有什么原因?”
“你急什么?闭嘴听好。”阿云扫过去一眼,颇为冷淡。“传闻孤徘徊最初始只是雪白; 不会变色。后来才有了血沁。”
虞长乐一听,就知道他是真在讲故事了。世上的灵草灵药,总有人喜欢给它们编造一些来历和传闻; 什么玉姬被贬凡间化为荷花、蚩尤之血洒落成为枫树; 多半都是假的。
这只是一种隐喻和代指; 诗人喜欢用这些东西来抒发心意。当年碧落山的水潭边,那个诗人给虞夏讲过不少这些故事。
只是,他看阿云的样子,看不出竟然还有这种……风雅得有点冒酸气的爱好。这个孤徘徊的象征意,大约就是“背叛”了。
“这孤徘徊是一个人因为他的至交好友栽培的。这知己二人性情相投,都喜好园艺,一个叫做孤君,一个称为徊君。
“传闻他们相识之初,是徊君栽下新育的百里香。这种香极为清淡特别,只有一个人闻到了。而且是在百里之外,不辞辛苦、穿越城邦到了花丛之下。这个人就是孤君。二人从此结为好友,无话不说。”
阿云道,“他们约定,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信任彼此。”
虞长乐听他讲述,感觉是糅杂了无数传说的高山流水遇知音,透着一股子不靠谱的味道。
“那徊君是个刺客,专以毒草为公孙王侯服务,杀人于无形。这门手艺,他也教给了孤君,二人亦师亦友。”
这个故事不像高山流水、一个只听一个只弹了,“听”的那人也学了“琴艺”。阿云继续道,“而有一天,徊君中毒了。”
虞长乐挑了下眉,心道难道这就是“背叛”?
“孤君天赋不比徊君,终究差一头。所以,所有人都说是孤君学到了毒草,反过来要杀比他高一头的‘师父’了。”
小旖已经入了神,不由问道:“那是不是孤君做的?”
阿云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不是。”
“孤君由是被千人唾骂,他数次敲响徊君的门,但徊君终日闭门不见。孤君无法,便培育出了一盆雪白的花,跪在了徊君门前,道,‘我心譬如此花,你信不信我?’。
“他想要救徊君。一连跪了七七四十九天,门终于开了。但等来的是一把剑,直直穿透了孤君心口。血溅到花上,雪色花瓣转眼化为鲜红,碧梗转黑,生出黑刺。”
小旖一震,阿云眯了眯眼,非常恶意地道:“后来徊君查清,根本不是孤君给他下的毒。是他自己误食了自己的毒草。”
阿云说完这句,静默了很久。小旖难以置信,问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阿云漠然道,“故事结束了。”
原来,这个“背叛”指的是徊君背叛了孤君。虞长乐摸了摸下巴,走近了去看阿云的神色。
眼神很清明,他心里对这个故事很坦荡。但就算如此,虞长乐也未必信任这个故事,毕竟指代已经改变了,而且是从阿云自己嘴里讲出来的。
那么,他自己认为,他是故事里的孤君吗?
“你就是孤君吗?”小旖明显被打动了,“你的伤……就是这样来的吗?”
虞长乐不动声色,站在阿云旁边。忽而,他发现阿云的视线投注在了远处夜色之中,不禁也看了下去。
——月色之下,那是一道赤红色的山峦,像是在水墨画里忽然多了一笔朱砂。
赤鬼城?在这个方位,能清晰地看到远处的赤鬼城。
上头也有树木,但树木的颜色明显要比周围正常的丛林颜色深,几乎成了浓黑色。
虞长乐眨了眨眼,那赤鬼城并未消失。但他在现实中并没有看到赤鬼城,它去哪了?
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再大的芥子戒也不可能把一整座山峦装进去的。要么,它就是已经沉入地下了!
他还想再看清楚,却忽地感觉眼前场景都模糊起来,阿云和小旖的声音也都模糊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虞长乐整个人坠入了黑暗之中。
*
“……虞公子……”
“……虞公子!……”
虞长乐睫毛抖动了一下,知觉在渐渐回笼。最先回来的是大脑晕乎乎的感觉,而后是舌尖的疼痛。
……舌尖?
“唔……”虞长乐猛地睁开了眼睛,随即一双紫蓝色的眼眸近在咫尺,映入眼帘。
他感觉到自己的舌尖被轻轻咬着,疼痛就是来自于此,顿时浑身一震,条件反射就是一个反咬。
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敖宴没等虞长乐反应过来,上半身就远离了他,抿了抿自己的血“啧”了一声。
虞长乐头晕目眩,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眼前是敖宴的脸,敖宴身后是素心楼破败的房梁顶部。他呆了半晌,才想起来一回事。
——陷入幻境中,最快脱离的方法是疼痛,而最容易使人回神的是舌尖血。
“醒了没?”敖宴问。
虞长乐看着他唇上的一点血,结巴道:“你你你……”
他感觉自己脸整个都烧起来了,耳朵也是滚烫的。
敖宴看着好笑:“看来是没醒。”
作势又要俯身。
“醒了,已经醒了!”虞长乐立即道,捂住了脸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却从指缝里看见敖宴并没有凑过来,只是挑了下眉。
……这人究竟为什么能够耍流氓耍得这么坦然,还让他无法反驳!
“咳,两位公子。”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虞长乐连忙看向声源,看到绿松旖背对着他们面壁坐着,两个耳朵尖尖都红了,十分局促道:“你们……好了没?”
敖宴道:“你可以转过来了。”
绿松旖面红耳赤地转过来,看到两个人的嘴巴,又飞快地移开了视线:“虞公子你忽然就倒下去了,被敖公子接住,看你还是不醒,才说要咬舌尖血的。”
“……”虞长乐强自镇定,转移话题,“我刚刚看见了虚境。”
他看了眼窗外的月亮,并没有偏移多少,房间里也没有涌入雾气,没有那个小旖的蛊人。虚境里半个月,在现实只是一瞬间。
虞长乐把腰间的银葫芦拿出来,把刚刚在虚境中看到的场景讲述了一遍。
“这里真的是素先生的楼……”绿松旖接过那只银葫芦,抬眼,眼中情绪复杂。他问,“最后结果是怎样了?”
“我没看到结果。”虞长乐咳了一声,埋怨似的看了下敖宴,后者面不改色。
他转过头,继续道,“但我大致能够猜出来。这个村寨的陷落,应该就是因为阿云,他不知通过何种方法掌握了蛊术,并且将它改进了,才产生了我们之前看到的蛊人。”
瘴气泽林里的蛊人行动灵活,几乎可媲美活人,不是僵硬的赶尸可比的。
只是阿云是怎么改进蛊术的?苗家蛊术传承千年,他毕竟是个外人。会不会和那诡异的骷髅藤蔓有关?
“而素先生……她救了阿云,所以被放过了。但因为她见过阿云的样貌,为防万一,阿云将他的眼睛弄瞎了,记忆也因此缺失。”虞长乐沉声道。他拿了个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敖宴接过了他手中的树枝,继续道:“现在要搞清楚的是,他这样做目的何在?”
瘴气泽林的蛊人和迷雾阵都是在驱逐外来者,避免别人误入此地。还有空无一人的鬼寨,沉入地下的赤鬼城……
虞长乐皱了下眉,沉吟着,余光瞟到了什么东西。
他立刻抬头,只见一个狰狞的紫黑色鬼脸出现在了敖宴身后!
“吼!——”
突然出现的蛊人长啸一声,顾不得多想,虞长乐单手撑着敖宴的肩整个人跳跃而起,一脚踢飞了那蛊人的脑袋。黑血飞溅。
在危急关头的第一反应是靠自己的武术,这是虞长乐在桃花窟里形成的习惯。而他低头一看,敖宴也几乎在瞬间就觉察到了,无恙剑砍掉了蛊人的脚。
电光火石之间,二人目光相接,虞长乐不由得笑了笑,随即移开。那蛊人没来得及伸爪,就掉了脑袋断了腿,无比凄惨地倒在了地上,犹自在发出惨叫。
“怎么回事?!”绿松旖吓了一跳,闪避过了腐黑的尸液。他站起来奔到门前,只听无数吼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原本空无一人的鬼寨里不知何时已经充溢了蛊人,向素心楼涌来,一眼望不到尽头。有几个已经开始攀爬素心楼的楼梯。
“轰隆!”
虞长乐打断了楼梯,蛊人惨叫着掉下去。还有更多的蛊人,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如同地狱里的万千恶鬼。
虞长乐脑子愈发清明,道:“外面的瘴气泽是第一重防护,九万山寨的蛊人是第二重。他在隐藏什么东西——重点是赤鬼城……我猜,那样东西就在赤鬼城里!”
阿云布下所有的障碍,都是为了隐藏赤鬼城!
但,赤鬼城又不会像县志一样注明,“此处向东行五百里,赤鬼城”,要怎么找?
“怎么这么多!”绿松旖叫道,雀尾飞刃呈半圆形甩出去三波,却依旧一退再退。
虞长乐捏了捏眉心,道:“我在幻境里看到,这个九万山寨不算很大,约有五千人。”
绿松旖嘴角一垮,万分崩溃道:“五千人也很多了!”
敖宴却是不动声色,稳稳站在那里看向虞长乐。后者也是一副悠闲的模样,拍拍绿松旖的肩膀道:“你骑过龙吗?”
第78章 引路之灯
“啊啊——”
绿松旖被拎在龙爪子上; 气流冲了他个七荤八素。蓝龙从素心楼上腾空而起,他吓得大叫; 脚尖几乎擦着蛊人的头而过; 好几个还想伸过来抓他的脚腕,绿松旖只得拼命往上缩。
蓝龙眨眼间便飞过了如潮的蛊人; 绿松旖好险放下心来,惊魂未定:“为什么虞公子……”能坐在敖公子背上。
刚问出口,他就自觉闭了嘴; 脑中闪过一个先生教过的词:自取其辱。
虞长乐有点想笑; 但还是歉然道:“那什么……”
“我家小厮,脾气不太好。”他挑眉,故作叹息; “连公子我的朋友都不愿意载; 只能待在爪子上。我的朋友有一个还是第一世家的少主呢。”
想到沈明华和欧阳苓; 虞长乐心中又闪过一丝凝重。
一声龙吟; 不知是在嗤笑还是在附和。
绿松旖不太想说话。他低下头; 调整了一下姿势; 视线忽然捕捉到了什么:“哎?那是什么?”
虞长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动作一怔:“宴宴; 停一下!”
“怎么?”敖宴依言悬停住了。
他们离开的地方是乌泱泱一大片灰色。蛊人虽然动作灵活,也有一定智力残存,但大部分还都聚集在素心楼周围不知所措; 不知进退。
只有一个是例外。
小小的孩子站在蛊人群之外; 仰头看着蓝龙飞行的方向。看到他们停住了; 竟还上前迈了一步,摇摇晃晃,漆黑的眼眸映照着月光。
“素,素……”小孩子张开了双手。
虞长乐认出了他的嘴型。那是小旖。
*
最后绿松旖还是没能骑到龙。他挂在一只前爪上,另一只前爪上是小小的、比他矮了一个头的蛊人小旖。
仔细看,小旖其实和其他蛊人有些许区别,比方说他的手不是利爪形状,神智也较为清明,甚至可以说出简单的词句。被小旖抱在怀里,也是安安静静的。
他说的是:“带……我引……”
“虞公子,这样真的没事吗?”绿松旖背上一层冷汗,僵硬着不去看小旖。
被这种视线注视着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他好像挺喜欢你。”虞长乐好笑道。
确实,小旖看着绿松旖一直在笑,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素先生的银葫芦在他身上。
绿松旖郁闷道:“公子不要打趣我了。”
小旖没有体现出任何恶意,不知为何他会这样特别。虞长乐在虚境里看了他那么久,对这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本身就有好感,想了想,就带上他了。
高空中,虞长乐坐在龙颈上,脚下是万里云霭。
飞到了一个位置,小旖轻微地挣扎起来,伸出一只手直直地指着一个方向。虞长乐道:“宴宴,往那里飞。”
虞长乐低头,在高空中,能更清晰地看到整个格局。
在密密匝匝的丛林之中,唯一能通向赤鬼城的人为的道路就是九万山寨,也是唯一能够看到到赤鬼城位置的地方。而那里被设置了防御,常人难以进入;
剩余的部分则是崇山峻岭,完全遮挡住了赤鬼城不说,还难以通行,就是天然的屏障。
要虞长乐说,他觉得以中原的判定方法,赤鬼城更像一个天然的秘境。
敖宴在小旖所指的地方落了下来,这是一小片斜坡,树木遮天蔽日。出奇的安静。
“……来……”
小旖落了地,便开始伸出手比划着,看样子是要三个人跟上来。
“他会不会故意指错路?”绿松旖有些担忧。
虞长乐摇摇头:“他身上没有邪气,也没有恶意。”
这里的环境极端复杂,小旖瘦小的身影在林木间穿梭,灵活得像一条鱼。敖宴道:“他不止一次来了。”
看他的动作,显然是对这里很熟悉。
虞长乐满眼绿色,目不暇接,三人只能跟在小旖身后。转过了几十个弯,绿松旖道:“我都快认不出了——”
话音刚落,淙淙一段水声就流入耳畔。小旖在前头的穿梭的身影停住了。
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们七拐八绕,眼前竟就出现了洞口。
洞大半沉在水中,露出来的一部分只有半人高,水色漆黑,底下深不见底,不知道整个洞会有多大。
依稀可以看出,树木覆盖之下的岩石是鲜血般的红色。血色的岩石上爬满了缠绕的黑绿色植物,如同帘子一般遮住了溶洞,藤蔓之后是幽幽黑色。
小旖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要他们上前。
绿松旖打了个寒战:“我感觉很不好。”
洞里冒着寒气,还有一股怪异的气味,似臭非臭,似香非香。虞长乐走到洞前,小旖已经跑到了洞边,手伸进了那重重绿蔓之中。
“他要干什么?”绿松旖也跟了上来。
“啪嗒”一声,好似什么东西掉进水里。小旖做出一个用力拉扯的动作,敖宴皱了皱眉,顺着小旖的方向单手扯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截绳子,绳子连着的竟是一条船。
船很有些年月了,木质已经腐朽,同样也爬满了植物。
“这船还能坐吗?”绿松旖道,小心翼翼地摇晃了一下船头,船身立即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不会到一半就散架了吧。”
敖宴拍了拍手上的污渍,啧了一声:“有人定期会来。”
虞长乐也表示赞同地点点头。或许“定期”并不准确,但有船在这里,就代表有人有需求出入这个地方。
船已经被覆盖得看不出原色,看样子那个人很久没来过了。
“以防万一,还是坐我的船吧。”虞长乐道,正想结印,小旖却大声地喊了一个字:“不!”
他摇晃着头,十分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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