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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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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长乐沉吟,然后道:“师祖教过我,虽然没试过,但我觉得可以。”
阿苓:“……”
“魂栖归息,淡然止意,明镜之水,无尘之风……”
虞长乐一字一句地念着往生咒,少年清澈的低吟在黄昏中飘荡。他垂眸,张开手,白袖如蝶翼。无数发着光的尘埃从土地中冒出,血迹变成了荧荧的花朵,开在废墟上。阿苓不由睁大了眼睛,心中怀疑顿消。
这幅画面,真如神迹一般。
伊兰舟抱着胭脂盒,身形渐渐透明,露出金色的斑斑点点的痕迹,如同一张在火中渐渐消散的宣纸。那些金色的光点漏出来,如同萤火飞向的天空。
敖宴坐在未坍圮的屋顶上,沉默地注视着,想,这少年是个天才,不知道这一点的只有他自己。
“惶惶不让,苍苍彷徨,茫茫不慌,冥冥悠康……号黄泉之奈何……诸魂寂静。”①
最后一点星尘消散在空中,伊兰舟的声音自天空中传来:“公子,再见了。”
安魂往生咒是最清正的咒语之一,人修和妖修听了都会感觉十分平和。敖宴感到自己如同徜徉在温暖的洋流中,柔和的水流摩挲过片片鳞甲,脚下是无丈渊薮,头顶是洒满阳光的粼粼海面。
睡过去吧,好好养伤。你已经很累了。
想象中的声音十分温和,像是……像谁?
他来不及想,便顺从了这声音的召唤。喧嚣蝴蝶般离他而去。
虞长乐念完咒,睁开眼睛,就看见敖宴倒在了屋顶上,夕阳把他的脸颊映成了暖色。“敖宴?!”他脱口喊道。
蓝衣青年身上缭绕着蓝光,阿苓惊吓不小:“他妈的?你不会也把他的魂魄给念转生了吧!?”
生魂不会受往生咒影响,阿苓是纯粹胡言乱语,但虞长乐也心生紧张:“不会吧!”
二人赶忙奔过去,蓝光骤然刺目,虞长乐不由用手挡住了眼睛。
蓝光消散,二人睁开眼睛。
虞长乐:“…………”
阿苓崩溃道:“什么玩意儿……怎么回事!”
原本二十来岁的蓝衣青年消失不见了,虞长乐眼前的小少年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身上的蓝衣也一同变小了。变小后的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仔细看,脸颊上还覆着一层被落日染得毛茸茸的小绒毛。
他睡得很沉,偏偏还是一脸冷肃的表情。
更瞩目的是,小少年额头上生着两只蓝盈盈的龙角,又短又圆,顶端开着两个小杈。
第16章 澄月冰火
第二日清晨,客栈。晨光尚朦胧,屋子里传来嘀嘀咕咕的交谈声。
忽而,有道声音高了起来:“原来如此!所以你是到了化炼期才被拐钱……”
敖宴已经穿戴整齐,靠在床上,黑着脸道:“不许说!”
虞长乐左右看看,道:“怕什么,这屋子里只有我跟你呀。”
敖宴道:“……对。那时候我就晕过去一次了。”虞长乐坐在床边,撑着下巴看他,忽然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脸颊,还在他震惊的眼神中捏了捏,笑道:“手感不错。”
敖宴抄起枕头砸在他背上。
虞长乐第一次知道,原来龙族有化炼期。敖宴解释说,这是龙长大所必经的过程,每过一次化炼期,全身的鳞甲就会换一次,期间也会虚弱上几分。蜕下的龙鳞化作灵气,被吸收。整个化炼期时间不定,至多一年。
凤凰涅槃,神龙化炼。每一次之后都犹如新生。
“我已经渡过最难熬的时期了,多谢你的往生咒。”敖宴道。
只是化炼期本不该动用这么多灵力,他灵力使用过度了,需要保持现在的体型而已……
虞长乐道:“你离开龙宫前知道自己要渡过化炼期吗?”
“知道。”敖宴淡淡道,“若是我还在龙宫,此时应该和其他所有的未成年龙一样,躺在白玉床上睡一个长觉来渡过这时期。但这很无聊。”
虞长乐笑道:“那你现在只能躺客栈的床了。我选的房间,怎么样?”他张开手,挑眉。
客栈收拾得很整洁,两张床并排,桌椅干净,墙角花瓶中还有几枝花,散发着淡淡清香。推开窗,就能俯瞰到街头巷尾炊烟初起。
唯一不太美观的,就是虞长乐床上扭成麻花的被子。当然,敖宴自然也不会叠被子,但没他夸张。
“尚可。”敖宴端详了一会儿自己的被褥,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是怎么过来的?”
虞长乐坐在床边晃着腿,闻言理所当然道:“我抱你来的呀!”
敖宴:“…………”
敖宴木着一张脸,道:“哦。”我的一世英名!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虞长乐哈哈笑起来,“我刚认识的时候就抱过你呀。你变小了就格外害羞吗!”
敖宴险些黑了脸,深吸一口气,再问:“有没有人看到?”
虞长乐手点点下巴,道:“阿苓、阿蓝,然后就没了。”
敖宴劫后余生般躺下去,舒了口气:“还好。”
只静默了一小会儿,虞长乐又开始说话了。
“敖宴,我问你一个问题。”虞长乐凑过去,小声地道。
敖宴斜眼看他。这可奇了怪了,虞长乐还会露出这种表情?他以为此人从不会为该说什么话而烦恼。
虞长乐咳了一声,小声道:“我可以摸摸你的角吗?”他还伸手在额上比了一下。
敖宴:“……滚。”
“好不好呀?它们看起来很可爱。”虞长乐双手托下巴,对着他眨了下眼。
以他的经验来看,他每次对师祖做出这种表情,师祖都会忍不住妥协。
他眼尾长,半睁时微微上挑,双目睁圆了时却平添一丝无辜,像猫的眼睛,澄澈无暇,黑白分明。
“好不好呀?”
敖宴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板着脸,道:“就摸一下。”
“两下好不好?”虞长乐讨价还价。
敖宴哼了一声。
虞长乐得寸进尺:“四下呢?一边两下!”
敖宴终于怒了,喉头动了几下,说出口的却是:“……随便你!”
他怒气冲冲,心里唾弃龙族,化炼期时身体变小,龙角怎么也跟着变小了。而且自己行为模式好像也被这个傻子带得幼稚了,该死!
若是龙族祖宗在天有灵必会下来揍他。身体变小,战斗力也会缩水,当然要回归一些幼崽特征来保护自己,博得同情,以免一不留神就因为嘴太毒被人抽死。
只是敖宴遇到的虞长乐……
敖宴道:“你今年满三岁了吗??”
“我十九岁了!都取字了。”虞长乐反驳。
他一提,敖宴才觉得奇怪。人类似乎是二十岁才加冠取字,虞长乐怎么就有字了?他道:“你的字,也是你师祖取的?”
虞长乐手顿了顿,道:“嗯。”敖宴看他,那眼中一瞬间似乎黯了一下。敖宴便也不再开口,任由他摸自己的龙角。
蓝龙的角也是深蓝色,表面如同细腻的丝绒,其实却坚固无比,是龙骨最坚硬的部分之一。幼龙的角尖端颜色浅些,有种鹿茸的质感。
虞长乐也只轻轻地以指尖摩挲,感觉触手冰凉。敖宴感觉龙角被摸得痒痒的,连带着心里某处好像也痒了起来,又像有一小团火在烧,不自觉地避了一下。
虞长乐摸够了龙角,手指动了一下,施了一个隐藏符将敖宴的龙角藏了起来。“好啦,这样你上街就不会被当成妖怪了。”
敖宴侧目看他,这虽是一个小法术,但在不画符的前提下只凭就做出,对灵力的操纵有着极高的要求。
或许是气氛过于安谧,虞长乐想起了一些离开碧落山前的事情。
“其实我最主要的目的不是去映鹭书院。我去书院,是因为听说那里的消息是天下第一多、全。我要找一个人。”虞长乐不再在龙头上动土,改在敖宴身边趴了下来。从敖宴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垂下的长长的睫毛。
敖宴问:“谁?”
虞长乐道:“我师父,白怀谷。”
这是他第一次在敖宴面前提他的师父,告诉他师父的名字。说完这句,他便不再说话,很难得地沉默下来。
他下山其实是个意外。虞长乐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见碧落山澄月谷的那一场大火,眼皮上仿佛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
张开双眼,瞳孔中倒映出的,是林鸟飞出火海,哀鸣遍山野。野兽四散,仓皇逃命。而火海之后,是白怀谷如雪的白衣,和比雪更冷的眼神。他生得就如山巅冰雪,连火都不能让他的神情暖上半分。
而白怀谷的身后,是崩裂的结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
直到那一天他才知道,结界要困住的不是他虞夏。
师祖摇摇头,神色复杂:“随他去吧。”虞夏看到师祖抬手,弹出一滴清露,化作漫天的雨,浇灭了大火。只是澄月谷要许多年才能恢复生机盎然了。
怀璞老人转向虞夏,道:“结界没了。你下山去吧。人界行走要有名字,我早就想好你的字啦。‘长乐’,虞长乐。”
“别睡了,醒醒。”
虞长乐睁开眼,正对上敖宴的眼睛。他翻了个身笑道:“我没睡,这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敖宴道:“你找到之后,想做什么?”
虞长乐道:“我只是想问一句为什么。”
“唔。”敖宴双手交叠在脑后,腿翘起来一晃一晃的,“其实我出来,是离家出走。”
“哈哈哈哈哈哈!”虞长乐笑起来,“离家出走?你这么……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叛逆?宴宴,你好叛逆。”
他眼中的怅然终于一扫而空了。敖宴弯起嘴角,不屑道:“其他龙也想逃,可惜太废物了,逃不出。这是我小时候就玩的把戏了,我第一次化炼期时就不在龙宫。”
虞长乐道:“居然还是个传统,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东海的龙怎么回事,未成年都想着往外跑。龙宫这么无趣吗?”
“只有我哥那个古董会觉得龙宫有意思,正好让他敖宸接任龙王去。我不趁机多在人间待几天,岂不是亏了?”他语带了点幸灾乐祸,“敖宸找不到我,肯定气疯了。”
他虽然用词颇为不敬,但虞长乐听得出他与哥哥敖宸还是很亲近的。虞长乐出了会儿神,心想,原来这才是手足啊。而不是……像伊栋梁那样。
“真好。我都没有兄弟姐妹。”虞长乐笑道,“对了,龙宫是什么样的?”
敖宴道:“有空带你去龙宫转转,敖宸反正一年到头都在龙宫里,你能看见他。你一定没见那么年少老成的人,我看敖宸就是个英年早秃的命。”
虞长乐差点笑得滚到地上:“你就这么说你哥的吗?”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把敖宴的被子也弄得一团乱。最后二人不得不下床来铺被子。虞长乐坐在床中央,看着一旁的敖宴,忽然发现了新的点,道:“敖宴!你现在,是不是比我矮?”
敖宴现在比虞长乐矮了小半个手掌,面庞棱角也柔和了许多。少了几分飞扬跋扈,多了点少年人的叛逆和……虞长乐思考了片刻,可爱?
“……”敖宴语塞。
虞长乐道:“不如你叫我一声哥哥……”
敖宴装作没听到。
“笃笃笃”。
阿苓在屋外敲门,道:“虞长乐!日上三竿,太阳晒屁股了!你们起来没?”
虞长乐跳下床去开门:“来了!”
“还要我来叫你们,你们比我白长了这么多岁了!”阿苓叉着腰,“我一套基础剑法都练完了。”
他大约是自觉在打怪蛇的过程中没做出什么贡献,居然开始早起练剑了。
虞长乐道:“我太累了,浑身都酸。”
阿苓呵呵道:“你不累也是睡到这时候。”
虞长乐振振有词:“我师祖说的,睡觉有助于修行。”至于他师祖是个大王八精这种事就不必告诉阿苓了。
“敖公子怎么样?”和虞长乐斗了几句嘴,阿苓才转问敖宴。
敖宴道:“无碍。”
“那就好。”阿苓点点头,道,“我饿死了,你们去不去吃早饭?”
*
敖宴和阿苓对虞长乐的食量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从城隍庙这头到那条,虞长乐就没停过。
阿苓恍惚道:“他吃的都哪儿去了??”
“你们快来,这个灵草丸子很好吃!!”虞长乐远远地招手,穿街走巷,如鱼得水。
敖宴道:“就来。”
人渐渐多了起来,上层的变动没有影响到百姓安居乐业,接近中午,人流如织。虞长乐捧着盒子,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上宛的繁华风光。
忽然,他注意到一间首饰铺子前站着一个浅青衣裳的男人。
男人面若冠玉,斯文秀气,手执一把金折扇,腰悬碧玉佩剑。实在是在一众百姓里十分出众,虞长乐不由多看了几眼,看着看着竟觉得莫名眼熟。究竟是哪里眼熟,却又说不上来。
“喂,你们看……”他回头,却只看见了敖宴,“阿苓呢?”
那一抹青衣的背影已经迅速混进人群中了,阿苓脚步之快,仿佛在躲避什么瘟神似的。
虞长乐莫名其妙:“跑什么,前面在送吃的吗?”
他也情不自禁地跟着跑起来,这一跑,他就看见那名男子也移动起来了,就是盯着阿苓的方向!
“走这么急赶着投胎啊!”
“哎哟我的篮子!”
“别踩我脚、别踩我脚!”
虞长乐发觉不太妙,加快了速度奋力挤开人群。前面阿苓速度更快了,几乎是在横冲直撞,惊起一片抱怨声。
但那男人更快,直接飞身从人群中脱了出来。
“哇!妈妈你看这个人会飞耶!”
男子落地处,人群迅速地退开一个圆。阿苓还想钻进人群,被男人一把拎起了后领子,“放开我!”
“欧阳苓!”男子的声音大得最后面的敖宴都听见了,“你瞎跑什么,我会吃了你吗!?”
“对不起、让一让!”虞长乐挤进了包围圈,抬头就看见阿苓被提溜着,虽还是满脸不服气,但不得已讨饶道:“哥我错了!快放我下来,太丢人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还跑!”男子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虞长乐微微张开嘴。这居然是阿苓的哥哥?!怪不得他看着眼熟!
原来阿苓全名叫欧阳苓啊……
“你还知道丢人!”周围人指指点点,欧阳苓满脸通红,遮住了脸。男子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欧阳苓,“你穿的这是什么??好好的小姑娘,怎么打扮成这幅丑模样?”
虞长乐:“……”
终于靠近的敖宴:“…………”
※※※※※※※※※※※※※※※※※※※※
想不到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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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更的这一天我改了一下前四章,加了一个小设定,就是目前新文案上的设定。这个设定是我大纲的第一版,考虑了一下还是重新启用了……更加有戏剧性。
就是【因为在拐钱婆那儿赎买,宴宴和夏夏间形成了灵契】→这个设定。之前的小天使知道就可,基本不影响后面阅读。
——至此设定不会再动了,追过我上一本的应该知道我并不是反反复复举棋不定的性格……实在是我和这本磨合期有点长,磕磕绊绊走了些弯路,现在也差不多写顺手了0w0感恩天使,多谢包涵~
第17章 陶土雕龙
欧阳苓立刻炸了:“什么丑?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她哥:“……”
“快放我下来!!”欧阳苓并没有意识到她把自己也给骂了进去,奋力挣扎,“欧阳若!你欺负小孩,要不要脸!”
被称为欧阳若的男人嘴角抽了抽,拎着欧阳苓往包围圈外走。欧阳苓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兄妹啊?”
围观众:“……”
几人拐到了较为安静的角落,欧阳苓见虞长乐和敖宴仍凝住的表情,抬下巴:“怎么?我是女的又如何?”
奈何她现在被提溜着,没有一点气势。
虞长乐咳了一声。欧阳若把她放下,向虞长乐和敖宴拱手道:“在下为上宛欧阳氏的家主,字白术。家妹顽皮,这些天麻烦二位了,实在抱歉。”
欧阳苓喊出的“欧阳若”是他的名。欧阳白术腰间也悬着一块的碧玉牌,虞长乐这才知道,上面那四个古体字是“上宛欧阳”。看样子,这就是镇守上宛的灵门世家了。
敖宴扬眉道:“不麻烦。只是你妹妹好像有话要说?”
“在下这就带她回家。”欧阳白术头痛不已。
欧阳苓不依:“我们是朋友,虞公子救过我!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
欧阳白术折扇打开三分之一抵住额头,似乎是冷静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那好吧。阿苓,你就不打算解释解释?”
“你和我约定的,若我能解决一个案子就同意我去映鹭书院!”欧阳苓毫不服软,“你当我是傻呀?穿着你买的裙子,让你派出的护卫好知道我是欧阳家的大小姐?”
欧阳白术微微皱眉:“我是为了你的安全才派出护卫。再者,我说的是我来挑选案子。”他说着说着,有些生气:“芥子城的厉鬼案太凶险了,你简直是胡来!”
欧阳苓道:“若是你挑的,必然都是些没意思透了的案子。当灵师就要有觉悟,这是欧阳家训之一!我看你懂的还没有虞公子这个散师多,虞公子不仅救了我,还愿意教我!”
二人你来我往,虞长乐站在一旁莫名被提,他道:“停一停,我也是有师门的,不是散师。”
“在下失礼了。”欧阳白术从争吵中脱身,尴尬地行了个礼,“不知这位小兄弟出自哪个门派?”
虞长乐道:“我师出无名派。”
“……”欧阳白术静了一瞬,“这个名字,很独特。”
他只和虞长乐说了这几句话,就又和欧阳苓争辩起来。
“什么哥哥,你就是不盼着我好,就是看我是个女孩子所以不让我当灵师。我讨厌你!”最后欧阳苓眼圈一红,竟是要哭的模样。
“我只是盼望你平安喜乐,父母临走前也是这样托付我的。”欧阳白术神色复杂,蹲下来轻声道,“我错了,我给你赔罪好不好?凌波阁最新的裙子,我带你去试试,好吗?”
欧阳苓吸吸鼻子:“我不要裙子,我要买护腕和靴子。”
欧阳白术道:“……那也好。”
他抱起欧阳苓,后者反过身扯他的脸皮。
虞长乐笑:“你们兄妹感情真好。”御灵者能驻颜,欧阳白术外貌虽是青年模样,但虞长乐能感觉到他体内深厚的灵力。这对兄妹年龄差应该不小,“长兄如父”,欧阳白术就像欧阳苓的父亲一样。
高修为的灵师可以收敛自己的修为,因此虞长乐也看不出他实力究竟有多强。
“虞公子,你去不去凌波阁?”欧阳苓顿了顿,道,“那边有很多好看的衣裳。若是……若是……那可以让我哥给你买。”
她含混过去,颇小心地看了下虞长乐的白衣。欧阳白术立即道:“公子救了舍妹,这是某应当的。”
“好啊。”虞长乐笑道,看向敖宴,“敖宴,你给我挑一挑吧。你的眼光一定很好。”
敖宴的衣服是东海鲛丝所制,水火不侵,华美精贵。与他一对比,虞长乐的衣服是寒碜了些。虽然虞长乐次次都洗干净了用清净符烘干,但边缘已然磨出了毛边。
“你这衣服,再穿都要烂了。”敖宴道,“确实该买。”
欧阳苓直皱眉:“你怎好这样说?”
敖宴嗤道:“他有钱,别被他样子骗了。”
欧阳白术看着三人拌嘴,觉得头又隐隐作痛起来。现在敖宴还是少年模样,于是在他看来自然就是十三岁、十六岁和十九岁的三个小屁孩,不由心生沧桑。
他叹道:“你们跟着我,不要走丢了。”
*
夜色降临,街道灯火通明。当今并非乱世,上宛更是富庶安逸之乡。虽天色已晚,但游人不减。
今日街道上来了一个捏陶的艺人,周围摆了一地的摆件。艺人悠悠地踩着转轮,吸引了十几个围观的人。
“快过来快过来!”是个少年人的声音。他一身颜色极正的红色圆领袍,足蹬黑靴,身材高挑,窄腰长腿。待他转过脸,灯火将少年俊俏的面容照了出来。
这一身红衣,衬得少年艳如春花,桃花眼顾盼飞扬。
他问的是个蓝衣的少年,看起来是他的弟弟,生得也是极好,俊美冷肃。一蓝一红,一冷一热,惹眼至极,不少小娘都偷眼望他们。
正是虞长乐和敖宴。虞长乐原本没想买靴子,但凌波阁的抽福袋,他一抽便抽中了头奖,被店主大赞“好运气”。
“这是什么?泥巴?好厉害。”虞长乐道。
“是捏陶的。你看他动作。”敖宴回道。
虞长乐蹲下身,白胡子艺人神态自若,手中很快就出现了动物的雏形,虞长乐看得目不转睛,赞道:“神乎其技!我是做不出了。”
这话别人听了会发笑,他一个少年人,怎比得上这老者一辈子的谋生手艺?但敖宴没有笑,而是道:“你试试。”
白胡子艺人笑道:“小郎君,十文钱一次,你试试?”
虞长乐摇摇头,道:“我再看看。”
见他真的认认真真开始看了,一副专注学习的样子,老者笑笑,继续做手中的十二生肖。虞长乐忽然道:“龙留着我来做,好吗?”
敖宴不由看了他一眼,咳了一声道:“别做的太丑。”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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