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虽说陆御九体量轻,封如故也举不长久,很快就把人放下了,好歹保全了一下陆御九的颜面:“陆叔叔,这么晚了,你怎得还在外面?”
“三钗在里面。”陆御九举一举埙,颇无奈道,“他们又吵架了,我出来躲一躲。”
海净听得直眨眼睛,不敢想象修为到了这等地步的鬼君,还需要烦恼家事。
……
陆御九的确是替自家道侣盈虚君烦恼的。
当初,盈虚君看到逍遥君接连收了常伯宁、封如故两名徒弟,一个贴心温柔,一个古灵精怪,实在是眼馋不已。
逍遥君给他出主意:“周大少如此羡慕,自己生一个可好?”
盈虚君啐了他两口,成日里下山兜转,倒真被他捡到一个离家出走的荆三钗。
然而,不晓得盈虚君运气算好还是算坏,论性情,荆三钗简直和他亲生的没两样。
两个少爷脾气凑在一起,三天一拌嘴,五天一打架,哪怕在荆三钗离开道门后,还是会隔三差五来找盈虚君一趟,仿佛不吵一架就痛快不了似的。
某次前去时,荆三钗扑了个空。
在得知盈虚君与清凉谷谷主陆御九合籍、将应天川交给外甥女周望打理、自己搬到清凉谷来住时,荆三钗立即跑来了清凉谷,与师父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义愤填膺的指责:“你怎么不告诉我?!害我没能送成贺礼!还害我白跑一趟!”
他们师徒两人一定要定期吵一场嘴不可,好像这对师徒而言,是靠吵架来把对方嵌进生命、融进骨血里的。
陆御九曾疑心过,按他们这种吵法,定会有闹崩的一天。
没想到,他们吵得昏天暗地,打得天崩地裂,到头来互相哼了一声,又一同下山去吃面,最后又会因为吃什么口味的面再吵一架。
陆御九看惯了,见两个人又有闹起来的势头,就会出来躲一躲。
左右封如故就是来找陆御九的,和他一起并肩在青石上坐下。
封如故开门见山:“陆叔叔,到现在还没有搜到被杀弟子的魂魄吗?”
陆御九是早知道唐刀杀人案的,投身调查的时间也比封如故早上许多。
但他仍是毫无头绪。
“我怀疑,那些道门弟子被杀时,魂核就被人直接捏碎了。”陆御九微微夹着眉,“杀人者知晓我们的存在,不愿我们向魂魄问冤。”
封如故并没有多少失望。
那唐刀客行事干脆利落得到了残忍的地步,杀人不给人痛苦,死后也不给他们留一线魂魄。
封如故又问:“陆叔叔,你可有魔道那边的消息?”
陆御九问:“什么消息?”
封如故答:“魂魄的消息。”
陆御九隐隐明白他的来意了:“魔道最近确有异动,不过是他们内部倾轧罢了,和道门无关。”
封如故问:“如何?”
“我前两日寻魂归来,途中遇到一只即将消散的残魂。”陆御九道,“我探其记忆,发现他是魔道不世门人,前不久被一名魔修所杀,手段极其残毒,大概是汲他的脑髓修炼之类……以至于他的魂核受损严重,已成为无灵孤魂,一味尾随着那名残杀他的魔修。我遇到他时,他已到了溃散边缘。我便帮他一把,送他入了六道。”
封如故一眯眼。
他知道,枉死的、有一定修为的修道之人,要比常人多出一颗魂核来。
这颗魂核,能保修道者的三魂七魄暂时不入轮回境。
如果魂核完整,鬼会保有自己的意识;如果魂核受损,鬼轻则失忆,重则失智;如果魂核损伤严重、几近崩溃,那么魂魄便会变成背后之灵,无知无觉地尾随在杀他的人身后,直至魂核中灵力耗尽。
而封如故从卅四那里听来的消息是,被杀的几名不世门弟子在生前遭遇了极残毒的对待。
因此,或许,那孤魂或许能为封如故指一指路,让他知道罪魁丁酉最近出现在哪里。
这就是封如故来此的目的。
他问:“陆叔叔是在哪里找到这缕孤魂的?”
陆御九轻叹一声:“两日前,青冈附近。因为有道门弟子在那里遇害,我想,或许能搜到他的魂魄……哪怕只有一丝也好。”
封如故看向陆御九的侧脸,又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突然察觉到,那名唐刀客,是不是连陆御九会去搜魂,会找到奇怪的魔道残魂,而自己会来找陆御九询问丁酉去向,都算得清楚明白。
……自己仿佛就是他掌心的玩物一般。
陆御九是不知道封如故的心事的,问道:“怎么,那名使唐刀的杀人者与魔道有关?”
封如故正要回答,就被一阵从谷内朝谷口方向传来的争执声打断。
“你就不能听我的,早点飞升了?”
“何时轮到你管我了?!你师娘还在这里,我往哪里去?!”
“你飞升了,师娘不就跟着去了?左右你们两个的修为都到了成圣之境了!”
“你师娘有自己的打算!”
“你就没有打算了?!这破烂世间、破烂道门有何好留的?整个清凉谷不都是师娘的,他一人飞升,能带整谷魂魄登天,又不会漏下谁!”
二人说的明明都是好话,用吵架的语调说出来,就格外好笑。
这对师徒从屋内吵到屋外,闹出的动静颇大。
陆御九听到那边师娘长师娘短,忍无可忍地涨红一张脸,扬声怒道:“你们要吵回去吵啊!”
争执声传出之处,一师一徒双双噤声。
很快,荆三钗在暗处小声道:“师娘生气了?”
他的脑袋被人拍了一掌。
盈虚君也压低了声音:“废话,谁叫你跑出来大呼小叫的?回去回去!”
“哎,是你说要请我吃香酥鸭——”
声音渐渐淡了,远了,这对冤家师徒又回去继续他们未竟的的吵架事业,只留下陆御九为他们收尾:“他们两个经常这样不成体统的。你们一会儿进去,就当做是没听见吧。”
“不进去了。”封如故站起身来,“陆叔叔,别告诉三钗和盈虚君我们来过。”
陆御九这下有点后悔把那对活宝赶回去了:“现在就走吗?”
封如故一笑:“有事情呢。等一切了结了,再回来拜会陆叔叔和盈虚君。”
陆御九与逍遥君的关系向来很好,对逍遥君这名受足了苦难的徒弟更是心疼不已:“若是有要事调查,我叫北南陪你一道去吧。”
周北南乃是盈虚君的俗名。
封如故搂住了陆御九的肩膀,笑容灿烂:“陆叔叔大可放心……”
他一指如一:“我有他啦。”
如一从方才起,就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一旁,那串红豆手串从昨日起就被他藏在储物袋的角落,不肯拿出,灼了自己的眼,因此他手头空空,只拿拇指抵着食指,做出空握佛珠的模样。
他在旁看着二人的亲密举止和对话,已是明白,封如故很受这名长辈的喜爱。
但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如一,心里不很舒服。
说到底,封如故只是来找清凉谷找陆御九问个路,却摆出一派天真的样子,哄得陆御九对他有问必答。
他很懂对不同的人应当怎样撒娇,从而达成他的目的。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不知他哪一分是真心,哪一分又是假意。
如一知道自己也许是钻了牛角尖,又在想封如故那句“我有他了”,其中又有几分真心假意,因此忽略了胸腔里正缓慢滋长的一丝酸楚和微甜。
陆御九留意看了如一一眼。
从刚才起他就在观察如一。
因为出身灰色,又是专修术法之人,陆御九对魔道术法还是有些了解的。
……如一虽不肯看封如故,但他胸前有几转属于试情玉的独特淡光,随着封如故说话腔调的起伏明明灭灭。
他纳罕地想,原来和尚也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人美心善个子矮的小陆:陷入沉思。jpg
第56章 疯名远播
送走封如故他们; 陆御九折回谷中。
当他推开正殿房门时; 荆三钗与盈虚君师徒两人以一方檀木桌为中心,分别割据了房间的两边; 气咻咻地瞪视彼此; 像两只互相弓背预警的猫。
陆御九轻叹一声; 插·进二人中间,倒了一杯茶; 同时挡住他们的视线; 并思索着该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
最后,他还是出卖了封如故:“如故刚才来过了。”
听到故友徒弟的名字; 盈虚君这才错开瞪视徒弟的视线:“如故?有什么要紧事儿吗?”
陆御九道:“没什么大事情; 打探些消息罢了。”
盈虚君是个英气奕奕的长相; 按他现如今的年纪,若放任岁月流逝,蓄起长须,修身养性; 想必定然是个庄重的道君模样。不过他实在是喜欢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又有人能一味纵着他的坏脾气; 以至于时至今日,从身到心,他还是个顽劣而不稳重的大少爷。
他奇道:“他出山了?怎么不叫我出去?”
陆御九横他一眼:“你们不是忙着吵架呢吗。”
盈虚君摸摸后脑勺,对着陆御九粲然一笑。
陆御九被他笑得没脾气,把倒好的茶递给了他。
盈虚君把茶捂在掌心里,感叹道:“行之飞升前叫我照顾好他。可我已有三年多没见他了。”
从很久以前起; 封如故就谁都不见了。
他有功名半卷,却独坐风雪千山。
“静水流深”成了一座无人可近的孤岛,他身处幽篁之中,谁也不知,他究竟是怡然自乐,还是孤寂凄惶。
荆三钗抱着胳膊,在旁插嘴道:“他的未婚妻被那唐刀客一刀两断了。他若是还在风陵闭门不出,那些小道门估计要杀上风陵讨说法了。”
盈虚君嫌弃地看他一眼。
荆三钗被他这一眼轻易激怒了:“你干嘛这么看我?”
盈虚君轻嗤一声:“时时刻刻不忘挑拣道门的错处,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荆三钗猛然提高声音:“我幼稚?是,我在你面前永远幼稚!”
“你对道门哪来的这么大怨气?”盈虚君同样提高声音,“当初抓你们的可是魔道,现在你宁可做魔道的生意,也不肯回道门来?”
陆御九见状,知道接下来又免不了一顿争执,索性省了扶额的时间,又倒了两杯茶,在桌边坐下,免受战火波及。
“……你不懂!”一提及当年之事,荆三钗便成了一只困兽,在房间中踱来踱去,把步子踏得很重,“你什么都不懂!”
从遗世中出来后,荆三钗对遗世中的情况什么都不肯说,把所有话都憋在心中,却时时处在失控的暴怒之中。
盈虚君早已知道他有这个毛病,每每看了却还是会上火,一种不知该如何帮助他的无能为力感,让他气恼不已:“你又发什么癫?”
盈虚君这些年冷眼旁观着涉事人的反应,反复猜测当年遗世中发生了何事。
但猜测终归是猜测,谁也不肯给他一个确凿的答案。
他的徒弟是这样,那些受害弟子是这样,就连封如故也是这样。
遗世大门一开一闭,无数扇心扉就此轰然关闭。
别人盈虚君管不着,他竭力想打开自家徒弟的心扉,一味在外叫骂,拍打,可任他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打开分毫。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的焦躁丝毫不下于荆三钗。
荆三钗口不择言地怒吼:“当年之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险些杀死行之钟爱的徒弟,伤了丹阳峰的根基,夺走了我唯一的徒弟……”盈虚君怒道,“你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荆三钗一时语塞,周北南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师徒二人双双憋红了脸。
陆御九眼看二人陷入对峙,目视前方,向两个地方同时递出两杯茶,示意他们可以中途休息一下。
荆三钗跟师父叫板过不止一次,却没学过如何拒绝师娘。
他乖乖接来茶杯,护在掌心,喃喃道:“你没见过……那种血肉模糊,那种人心肮脏……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盈虚君看着自己的茶杯,杯中并无他自己的倒影。
他口吻平淡道:“……我见过的。”
荆三钗这才恍然想起,他师父在道门被破后所经历的一切。
流放炼狱的生涯,他只过了三个月,而他师父足足过了十三年。
这让他更加痛恨自己的——正如他师父所说的——幼稚。
因为他只会逃避。
十年前,他逃出了道门,十年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幼稚,他用更加莫名其妙的愤怒来对抗师父:“你为什么总跟我抬杠?!”
说完,他摔门而去,好像这样就得了胜利一样。
荆三钗一走,盈虚君满腔的怒火也就淡了,把茶杯送到唇边,念叨道:“……傻小子。”
陆御九暗叹了一声这师徒真是一对天生的冤家,安慰盈虚君道:“他这通脾气并不是冲着你。”
盈虚君说:“我知道,是他转不过那个弯来。”
……包括荆三钗十年前离开道门,也不是因为和自己闹崩,而是因为他无法面对这一切而已。
陆御九有意岔开话题:“三钗此行来,总不至于是专程来吵架的吧?”
盈虚君放下茶杯,一屁股坐上桌子,把脚踩在陆御九坐着的凳子边,往下一蹬,在陆御九坐立不稳、跌个人仰马翻之前,又用膝盖抵住了他的后背:“他是来要清心石的。”
险些翻倒的陆御九气坏了,用力瞪他,但他生了一双大眼睛,瞪起来是圆圆的,惹得盈虚君笑了起来。
清心石乃清凉谷特产,本没什么稀奇,但在听说荆三钗索要的清心石数量后,陆御九还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他要那么多清心石做什么?”
盈虚君抓抓耳侧,拿膝盖慢慢磨着陆御九后背:“不晓得,他说是伯宁前几日找到他,亲自开口管他要的,要尽可能的多,他也不知伯宁要拿这些清心石做什么用。”
旁人不知,但精研阵法的陆御九却心知肚明。
所谓清心石,只是顶了个清雅的名字罢了,性属阴寒,药毒猛烈,哪怕是用来炼清心丸,只需研碎一小块,就能炼出一整炉好丹药来。
十颗研碎的清心石兑水,其药性足以毒死一头牛。
陆御九沉思:“从八·九年前起,伯宁是不是就开始管谷内要清心石了?”
盈虚君在枪·法上可谓登峰造极,于阵法上却是天分不足,只跟着陆御九学了些皮毛。
他并不懂清心石的毒害有多大,小歪了一下脑袋:“所以?不兴人家用来炼丹,或是用来翻修封山大阵啊。”
“对了,还有可能是封山大阵……”这个倒是解释得通,陆御九微微松了口气,“许是我想多了,只要不是七花印便好。”
盈虚君好奇:“什么是七花印?”
“你什么都不记得!”陆御九嗔怪地拍了一把盈虚君,“当年伯宁来谷中玩,得知清心石的功效,突发奇想,自创了一种阵法……”
七花印所使用的主要材料便是清心石,是以清心石刚烈的寒毒为依托,封存灵力,若想冲破,寒毒需走遍七经八脉,经受极大的痛苦。
但因为这种阵法费力又费时,倒更近似于一种残酷的刑罚。
常伯宁在弄清七花印的功效后,也将这阵法当成了一个不大高明的发明,随手搁置一旁,不再多提。
消了这等疑惑,陆御九也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了,索性将自己的胡思乱想讲给了盈虚君听:“我今日见到如故,他清减了很多,面色也苍白得很,身上还透着阴寒之气。我听说伯宁要那么多清心石,又是从八·九年前就开始要起,还以为……”
盈虚君笑说:“你可真是瞎操心。如故的归墟剑法属水,本就是偏阴柔的剑法,他体质阴寒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别的不提,他身怀七花印,还敢大摇大摆地出来?他是疯了么?”
被盈虚君笑话了一通,陆御九哼了一声,也不作他想,正要起身去处理谷中杂物,却被盈虚君俯身拦腰抱起,抓猫似的搂在怀里,往床的方向走去。
“我真是要被那小子气死。”盈虚君边走边把脸埋在陆御九肩窝,闷闷地宣布,“你要补给我。”
陆御九左想右想也想不通这两句话的关系,索性搂紧了他的脑袋,往他怀里迎了迎,虚着声音骂他:“……混账。”
盈虚君的混账总是有迹可循的。
每次见过荆三钗,他都会心中憋闷,只有抱着陆御九补一阵精元才能缓过来。
十年前的那场变故,看似没有对道门造成太大的损伤,最大的损失,不过是丢了一个韩兢。
但它的确改变了太多人。
被盈虚君放上床时,陆御九分神想道,那名造下了千般罪孽的罪魁,叫什么来着?
……
青冈深山洞府之中,一名身着绀紫色长袍的人,似是听到了什么叫他万分激动或是恐慌的消息,手压在宝座扶手之上,也抑制不住地微微震颤着:“……你没看错?”
“小的绝没看错,小的就算转世投胎,也忘不掉那个姓封的脸!”
一名失了左臂的小魔修气喘不已,倒没有多少遇见仇人、急于报仇雪恨的兴奋,相反,他脸上混合着惊恐和无措:“他带着一对崽子和一对秃驴,今日一早便入了青冈城了!”
座上之人沉默。
那小魔修抚摸着自己空空荡荡、从中间打了一个结的左袖,期期艾艾:“丁首座,咱们还留在这里吗?”
丁酉,这名昔日策划了“遗世”之乱的罪魁祸首,脸上也没有多少遭逢昔日敌手的喜悦。
相反,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他的左眼颜色明显异于右眼,左眼几乎无光,早就瞎了八成。
他神经质地抚摸着左眼眼皮,声音也颤了起来:“那个疯子不是在风陵山中颐养天年吗?何时又把他放出来了?”
不过,丁酉毕竟是丁酉。他迅速镇定下来,强笑一声:“来便来了。听说近来有人在青冈杀害了一名道门弟子,他大抵是为此事而来的,并不是冲着我们。……当初在遗世中算他命大,如今我们再设埋伏,以逸待劳,还怕他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道门:卧槽,是封如故那个疯子来了。
丁酉:卧槽,这个疯子怎么出来了。
第57章 不屈之人
青冈多雾多山; 五人晨晓时分抵达时; 立于丛山最高的一处山巅之上,极目远眺; 真有几分“远山长; 云山乱; 晓山青”的意趣。
罗浮春见此气象万千的壮美之景,隐隐生出几分诗兴来; 刚起了个“雾凇银沙”的头; 封如故就打断了他赋诗写词的雅兴。
他睡眼朦胧地从僧袍里钻出一个脑袋来:“青冈到了?”
不等罗浮春回话,封如故就听到一个偏冷的应和声在耳边响起:“嗯。”
等封如故看清背着自己的人是如一时; 用鼻音发出了一点疑惑的:“……噢?”
他分明记得; 昨夜离开清凉谷后; 他明明睡眼惺忪,却还要连夜赶路,跑来找如一,想打个商量; 借他后背一睡。
谁想; 昨日还与他剑上对弈的如一却突然吝啬起来; 连“众生相”都不让他踏足一步。
封如故谴责他:“怪脾气。”
如一并不看他,将剑抛出,佛履踏在剑上,低头用鞋底在剑身上摩挲一下:“云中君自己有徒弟,何故总要来贫僧这里借剑?”
封如故一挑眉,也懒得再纠缠他; 转头唤:“浮春——”
背对着他、还以为封如故会多同他缠腻几句的如一后背一僵,踌躇片刻,似是想要挽留,最终还是沉了一张脸,硬了一颗心,不再理会他。
封如故走到半途,有点赌气,去而复返,抬脚故意在众生相的剑柄上踩了一下,随后撒腿就跑,纵身跳上罗浮春的后背,压得罗浮春险些跌了一个踉跄。
封如故想不通自己怎么睡了一觉,又转回了如一的背上。
他回头瞪了一眼罗浮春。
罗浮春着实有点冤枉。
昨夜,师父爬在他背上睡着了,罗浮春还挺欢喜。
师父这些日子待那名如一居士亲厚得过了头,罗浮春从未见过他对一个人这样上心,几乎是不要命似的对他好。
虽然罗浮春自认不是个小肚鸡肠之人,看在眼里,也难免酸在心头。
因此,待师父睡着后,他特地背着师父,跑去找桑落久炫耀。
罗浮春小声说:“师父睡熟了。”
桑落久温驯地“嗯”了一声,同时将御剑速度略略提升,与如一靠近,保证他能听到二人对话。
罗浮春追上去炫耀:“师父睡着了比醒着安分。”
如一的后背从刚才拒绝封如故上剑起就没再松弛过,颈肩处的曲线完全是铁板一块,像是全凭意志力,撑出一个毫不在意的样子。
桑落久笑着应:“师父睡着了很乖的。”
罗浮春小心翼翼地把封如故的身体往上送了送,半抱怨道:“就是他趴着,总吹我耳朵,怪痒的。”
他话音刚落,一道清影便突兀刹住剑势,转身拦在了他的身前。
如一向他伸出手来,棉布袖口上都是握出来的皱褶:“……给我。”
罗浮春一时没能转过弯来:“如一居士?……”
“他是我的……”如一顿一顿,又补充道,“……是我义父交予我的责任。”
罗浮春往后让了让:“不必麻烦如一居士了。他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责任。”
然而如一退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