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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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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作所为,都只是想让师父出山,以及和人动手。
  罗浮春一头雾水:“他这样图什么啊?”
  他闹出这样大的阵仗,是武痴?剑迷?还是单纯想与师父头脑相斗?
  桑落久乖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的迷惑与茫然迅速感染了罗浮春。
  他摸摸桑落久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落久,想不出来也别急。那唐刀客既有可能混入山中,以师父的能为,定能窥破他的假面,将他拿下的!”
  ……
  此时。
  封山后的青阳山像是陷入了沉睡,连风都息了,树叶静静悬在枝头,筛落下网状的月光。
  常伯宁正捧着关不用提供给他的青阳派弟子名册,对着月色查看。
  按照事前的约定,他要化作封如故的样子,佯作看守不牢,偷溜出来,见人便“杀”,每封掉一个人的穴,他就可以在名册上划去一人的名姓,并取一滴指尖血,以验此人是否身为魔道,同时,将指尖血以灵力催聚成血丹,足可营造出腥风万里之效,用来证明青阳派出事了,好引丁酉上山。
  在白日里商量计策时,封如故就说,师兄,如果你记不住人脸,干脆就划正字吧,最后数人头,没缺没漏的就行。万一验出魔道身份,师兄把人关起来,等我发落就是。
  那时,常伯宁一边和关不知确认每个弟子的外貌特征,一边道:“我尽力记住,以免出什么差错。”
  但他果然还是高估自己了。
  常伯宁苦恼地皱着眉毛,翻着已被自己封穴的百余人,一笔笔在末页的空白处补着正字。
  封穴并不难,大部分弟子都在睡觉,偶尔有几个醒着的巡夜之人,他们也都没能看清是谁动手,就已被身如风行的常伯宁准确切中颈项,无知无觉地昏睡过去。
  但问题是,他不仅记混了许多人名,还迷路了。
  他想,青阳山真大。
  认真补完了笔记,他正要转身,却见一人握着花剪,在一片树荫下静静地看了他许久。
  常伯宁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手摸摸脸:“……”
  与他对视良久,树下之影微微一欠身:“云中君。”
  ……被人看见了。
  尽管如故再三说,被青阳派弟子看见是谁动手伤人也没事儿,事后叫关氏兄弟代为解释清楚便是,常伯宁还是忍不住懊恼起来。
  在他忙着懊恼自己的不谨慎时,月下,那人踏出了树荫,手握花剪,慢慢走近了。
  那是一名面带泪痣的青阳派弟子,相貌很是清秀。
  常伯宁只顾着看他,自是不会注意到,那人刚才所在的树荫之下,泥土之中,躺着一具已经腐烂多时的尸体。
  那具尸体面带泪痣,没有泪痣的那半边脸,面皮被剥开了一半,露出了半只死不瞑目的眼睛。
  ……这原本是混入青阳派中的、丁酉麾下的血徒。
  昨日,唐刀客与封如故几乎是同时抵达青阳派。
  封如故去饮酒,而唐刀客捉到了这个独自一人前去小解的魔道弟子,杀了他,将他埋在此处,以移相之术取而代之,以探听魔道的全副布置,以防他们当真害了封如故性命。
  ——他需要一个活着的、名声清白、却仅仅是因为堕入魔道,而为道门所弃的封如故,来壮大不世门。
  天明之时,他知道端容君来了,但他没有去看一眼。
  青阳派封了山,他无法将这具魔道弟子的尸身悄悄运出,只能考虑在夜间转移尸身,没想到他刚到此处,刚挖出尸体的头,便见到一人在此处站定,对月描着正字。
  同用了移相之术的他,在距常伯宁不远处站定,问道:“你是云中君吗?”
  常伯宁不敢开口,只抿着唇,心虚地与他对视,手掌按上了剑柄。
  与他视线接触片刻,那人便无端露出了一点笑颜,用哄孩子似的口吻道:“是,我知道了,你是云中君。”


第66章 修竹绮花
  常伯宁努力模仿着封如故的笑容; 但却施了封如故绝不会施的执剑礼:“嗯; 夜安。”
  ……说实在的,有些蹩脚。
  看对面的年轻弟子直望着他不出声; 常伯宁强作镇定; 向他迈出两步:“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白日里忘记给花树施肥。”那弟子应答流畅; “夜里又睡不着,便出来给花松一松土。”
  他也不算说谎。
  魔道弟子半腐的尸身; 本来也是好做花肥的。
  听到莳花弄草之事; 常伯宁顿时心痒,有意同他多攀谈两句; 一转念想到正事; 只好压下那点儿私心; 在心中对眼前人道了一声抱歉,一指天边,想调开他的注意:“你瞧那边。”
  没想到,那弟子并不中他的计; 注视着他。
  半晌后; 他负手笑了。
  他眉目明朗; 气质如月下疏疏之雪。
  端容君被他笑得窘迫起来,抬起的手不知是该举着还是放下,一张脸染上了薄薄红晕。
  他硬着头皮,负隅顽抗:“那边……有东西。真的,你看。”
  好在,弟子没有继续为难他。
  他扭过头去; 望向天边那轮圆月,一瞬间将身体所有弱点都暴·露在了常伯宁眼前。
  他应道:“是。今夜月色真好。”
  常伯宁不敢再放过这个机会。
  无刃之锋,化作一阵杜鹃花风掠过,击中那名弟子的灵窍。
  青年的身体打了个晃,无声无息地向一侧软倒而去。
  常伯宁倒握剑柄,抢上前去,在那人摔倒在地前,将他的腰身接于怀中。
  抱着此人,常伯宁神情一时迷茫。
  他有种奇特的感觉:
  这弟子分明是知道他来者不善的。
  的确有人会在夜间失眠时起身照料自己的花草,但没有多少人会大半夜衣冠整齐地执剑来此散步,更遑论现在的“封如故”,本该为关不用所囚,怎会大摇大摆地到处乱晃?
  自己的行踪如此诡异,他居然愿意把空门放给自己?
  如果自己真是疯癫之身,要杀他呢?
  ……他难道就会这样,将性命拱手让出?
  常伯宁想着他方才由衷赞叹的那句“月色真好”,抬头望月。
  只见天心处,冰轮高悬,着实很美。
  视线重落回那名年轻弟子身上时,常伯宁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也无暇细品个中滋味。
  他还有要事去做。
  常伯宁将此人僵硬的身体缓缓放倒在原地,从衣兜中取出一只取血的玉瓶,一根针毫,又道了一声“抱歉”,执起他的手,从他右手指尖处取了一滴指尖血。
  确认其道门弟子的身份后,常伯宁松了一口气,见他闭气昏睡,心中歉疚又生,难免走神,动作一岔,竟是不慎戳伤了自己的手指。
  一滴滚圆的血珠从他指尖落下,恰落在那弟子的脸颊上。
  常伯宁顿觉失礼,急急用手背去擦。
  谁想血在那弟子脸上抹开时,划开一道淡红色浅迹,竟显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靡艳来。
  常伯宁涨红了面孔,正要替人净面,便见一行提着灯笼的巡夜弟子往这方向来了。
  他应付一个人尚且手忙脚乱,要应付一群人,简直是要他的命,于是他抱着那人,往反方向退避三舍,拣了一丛绿荫浓密的高树藏了起来。
  二人同坐一根枝桠,常伯宁自后扶抱着那人,叫他坐在自己腿上,从后轻轻为他擦拭着脸颊。
  等那群巡夜弟子走掉了,他才拥着那人,翩然落地。
  常伯宁将人平放在地上,撕下自己的一截襟摆,折出个小枕头的形状,垫在他脑下,免得草地太凉,害他受风。
  做完这一切后,常伯宁握着手帕,心有愧疚地溜了。
  待常伯宁的身影全然消失于夜色之中,躺在地上的人才舒出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
  不得不说,常伯宁真的太好看穿了。
  就连点穴封气的手法,都透着股耿直的呆气,这么多年从未变过,因此实在不难避开。
  所幸,除了处理掉被他杀掉的魔道弟子的尸体,唐刀客韩兢今夜没有别的计划。
  他折返回藏尸地,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用灵力拆解掉了那具半腐烂的魔道弟子的躯体,直到他彻底与大地融为一体,化为花肥。
  血点溅在韩兢刚刚被手帕擦净的脸上,掩去了残留其上的几丝杜鹃花香。
  做完收尾的工作,韩兢去山溪处濯手洗头,有条不紊地料理了身上脏污,才走回方才被常伯宁放倒躺平的位置,按照原来的姿势,躺平在地,仰望天空。
  从“遗世”里走出后,韩兢便从未有一刻真正地休息过。
  他一直在人世间走走停停,想着心事,想着布局,他盯着万事万物看,但万事万物都无法在他眼中停留分毫。
  在他眼里,草芥与太阳是一模一样的,没有分别。
  唯有常伯宁,是一轮干干净净、与众不同的月亮。
  今夜,见过常伯宁,他终于有心好好赏一次月了。
  多年以前,他、封如故与荆三钗,在“遗世”之中,带着百余名弟子,被魔道追得东躲西藏的某日深夜,也曾看过一轮这样好的月亮。
  那夜韩兢与封如故好容易寻到了一处藏身地。
  弟子们伤疲交加,一个个酣然睡去。
  三位年轻的秩序官是不能睡的。
  他们担任了守夜职责,齐齐躺在荒芜萧索的万丈高崖之上、漫遍旷野的千顷月光之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翘脊山畔,东风微微,薄雾如轻裘缓带,绕山而转,如来云彩。
  荆三钗身上有伤,精神不济,在二人身边窝着,恹恹地打着瞌睡。
  封如故倒是清醒,望月出了会儿神,扭过头来叫他:“韩师哥,韩师哥。睡了吗?”
  韩兢答:“还没有,有何事吗?”
  “我有一件心事,要交代给你听。”封如故道,“我若死了……”
  “如故,不许说这等话。”韩兢皱眉,“你死了,伯宁会伤心死。”
  封如故置若罔闻:“我若不死,就不必劳烦韩师哥啦。咱们不是在讲万一的事情吗。”
  韩兢抿了抿唇:“你说罢。”
  “……我若死了,你帮我去找一个叫游红尘的人。告诉他,我不慎得道,一朝飞升,去找师父了。若是他想见我,便好好修炼,去往三千世界寻我吧。”
  韩兢敛眉,轻笑一声:“那人定是对如故很重要的人了。”
  “不,是我对他很重要。”封如故跷了个二郎腿,“所以我尽量不死。”
  韩兢安慰他:“韩师哥不会让你出事。”
  封如故看他:“韩师哥,你呢?”
  韩兢:“嗯?”
  封如故:“这次大劫过后,若是能好好出去,韩师哥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韩兢:“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封如故坏笑一声:“要是我们都能活着出去,为了庆祝,韩师哥不如跟师兄挑明了心意吧。”
  韩兢蓦然红了脸:“如故!不可胡言!”
  “怎是胡言?”封如故有理有据道,“我老早就等着喝你们二人的喜酒呢,就是不知道合籍之后,是你搬到风陵山栽竹,还是我师兄嫁去丹阳峰种花……”
  韩兢却说:“还不到时候。”
  封如故撺掇道:“别呀,韩师哥,等我师兄开窍,朽木头也能开出花儿来了。听我的,先将生米煮成熟饭,准没错。”
  韩兢哭笑不得:“我不是等他,而是等我自己。”
  封如故挑眉,疑惑得很。
  韩兢哑然失笑。
  封如故性情淋漓,纵情人世间,但到底还是不知情爱的年纪。
  他这个年岁的人,只晓得一往无前,觉得假若喜欢一个人,就该劈头问一句“你可愿嫁我”,不愿意,就是潇洒放手;愿意,便能轻易许下生生世世的诺言。
  韩兢有自己的想法。
  他说:“伯宁是月亮,我不愿只在水中望着他的倒影,也不愿站在原地,等他向我走来。我愿搭上一座天梯,一步步走向他,直到与他同为月辉。”
  韩兢想,封如故未必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果然,封如故迟疑了。
  想明白这话中之义,他又觉得不可思议起来:“……韩师哥难道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师兄?”
  韩兢温驯地点一点头。
  “可在我们看来,你们实在是相配得很啊,‘竹花双璧’之称,也非是作假。”
  “那是世人眼中所观。与伯宁相比,我剑术有缺,道心不粹,太过世故,。”韩兢慢慢道,“……如故,假如有一天,你当真喜欢了一个人,会想,他是多么的好,而我自己,却是一身风霜,处处留憾。”
  “那我怕是不可能喜欢上什么人了。”封如故大笑,“我封二是世上顶好之人,从头到脚,无缺无憾。我真真是爱惨我自己了。”
  韩兢忍不住跟着他笑了。
  他真想像封如故一样,年轻,自信,满身活力。
  少年当此,风光真是殊绝。
  封如故还想开口,面目却是乍然一凛。
  几乎是同时,韩兢也发现了什么。
  二人对视一眼,彼此确定心意:有人!
  下一刻,无声剑光齐射云表,照亮碧空!
  眨眼间,他们已经来到那入侵者身前。
  封如故双剑齐出,剑身上犹有残血未拭,韩兢仗剑警戒四周,以防有大股魔道突袭此地。
  “你们好。”来人开口文雅,“不用找了,我是一个人来的。”
  其人身着杏黄长衫,腰若纨素,面对一个通身杀意的人,不避不躲,神色泰然:“我知道你们需要帮助。所以我来了。”
  封如故观察着这个意外来客:“你是何人?”
  来人浅笑着自报家门:“我叫林雪竞,一名魔修,主修风月道、合欢宗,在你们所谓的‘遗世’主城青玉阁中,忝列花魁之名。前几日,我听客人谈起有百余名道士从大荒泽落入‘遗世’一事,又通过探听,得知了你们这四五日里的行踪,推想你们该在此处藏身,于是,我来寻你们。”
  此人言谈怪异,来历不明,韩兢担心此人是探子,会让弟子们置身危险之中,便以目相示,问封如故是否要尽快杀掉此人。
  封如故略摇一摇头,想探出更多消息,便问道:“你寻我们做什么?”
  林雪竞说:“向你们讨一样东西。”
  封如故:“管一群穷途末路的人讨东西?”
  林雪竞:“你们不是穷途末路;我要的东西,你们也给得起。”
  封如故:“说来听听。”
  林雪竞粲然一笑:“不过是一点人情罢了。”
  那是韩兢第一次见到林雪竞。
  一名花魁,特向鸨·母托病请假一日,来此处找寻一群丧家之犬,提出可以将他们分批带入“遗世”主城之中,藏入他自己购置的别院。
  代价是事后支付的:他要向道门讨一个人情。
  这听起来实在是滑稽万分。
  就算此人是魔道派来的饵,想要玩请君入瓮的把戏,也不会这样直白,直白到有几分愚蠢。
  然而,世事无常。
  韩兢从未想过,十年之后,自己会成为他座下的护法之一。
  就像他从未想过,十年之后,曾经用尽一切手段要保护封如故的他,会调转剑锋、想尽办法对付封如故一样。
  ……不过,十年前和十年后,他都从来没有机会触摸到那轮月亮。
  作者有话要说:  竹花主场√


第67章 心字香烧
  门外的两条人影去了; 留下屋内二人双影; 对着一盏即将烧枯的油灯,一时无言。
  桌上灯花已开尽了; 灼灼之间; 徒留寒烬。
  封如故早就趴得不耐烦; 又见身后迟迟没有动静,便伶俐地一滚; 从早就心不在焉的如一手下挣脱; 三跳两跳到了房间中央,迅速拎起了自己的裤子。
  凉冰冰的绸裤覆在滚热的伤处; 刺激得封如故小小嘶了一声。
  他的后腰被架得酸痛; 前胸也在榻上磨得发热微肿; 真真是浑身上下没一处松快的,好在那处肉多,不伤筋不动骨。
  封如故委屈道:“登徒子。”
  封如故本该是那个最羞愤最尴尬的,谁想他定睛一看; 如一竟也是一脸羞愤欲死的表情; 看他的表情; 几乎像是在思考要不要触柱以保清白了。
  视线下移,封如故吃了一惊。
  如一活了这许多年,从未想到“登徒子”这等称呼会落在自己身上。
  而他身体的变化,更是将这三个字无可辩驳地呈现得清清楚楚。
  即使他立即侧身闪避,也没能全然挡住那处的异状。
  封如故呆愣了很久,才发出了一声由衷的感叹:“……嚯。”
  如一无地自容; 羞耻得连脚趾都在佛履中绷紧了。
  封如故显然是个不记打的主儿,看到奇景,就忍不住嘴痒,伤处还疼着,就已忘了方才自己为何吃巴掌,添油加醋道:“可惜啊可惜。”
  如一身心一并煎熬着,偏那罪魁祸首不仅还在他眼前蹦来跳去,还在他波澜横生的心湖上打水漂。
  他抓着床单,连身也不敢起:“可惜什么?”
  封如故啧啧两声:“大师这等英姿,偏蹉跎在佛门之地,封二倍感惋惜啊。”
  如一被揶揄得面红耳赤:“封如故——”
  封如故端了一盏凉茶,贴了近去,在他身侧坐下时,还不适地扭了扭腰。
  他欺近了如一,丝丝热气轻搔着如一耳垂:“大师?……大师。”
  如一恍然间只觉体内又起怪异之感,与昨日的昏聩迷蒙有所不同,却是一般的折磨人,阵阵浪潮顶着小腹上涌,势来汹汹,他以为是蛊毒所驱,生怕再伤到封如故,急急抬手便要推开他:“莫要碰我!你……嗯……难道还想受伤不成?”
  封如故丝毫不退。
  他看出如一身体难受,也知道他元阳之身至今未破,不识风月,如今急急发作起来,定是长久难消,偏偏他又死要面子,不知是像了谁。
  封如故真怕他一时急躁,真对自己来一个手起刀落。
  罢。谁叫他是当爹的,当时又没能来得及教他呢。
  如一鼻腔里呼出的气流都带了暧昧的热力,近距离看到他偏于艳丽的五官和压抑在眼底冰层下的烈火,也难免有些心旌动摇。
  这时候,他必须得定住心神。
  封如故轻声说:“大师这样难受,封二怎能擅自离开?”
  如一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捏住柔软的僧袍下摆,松了又紧,动作甚是绮靡。
  他着急想要起身:“我要发作了,你离我远些!”
  封如故知道,他若是当真发作,理智全无,心火沸腾,不会是这副模样。
  既然他尚有理智,那事情就简单了。
  封如故扯住了他的袖子:“别走。”
  如一现在看到封如故便想到那一抹雪白,只觉脑中轰轰作响,连他的眼睛都不敢多看一眼:“放开!”
  封如故有意引他情动,自是不会放手,眼中含光:“大师答我一个问题,才能走。”
  如一气结:“你如何这般不庄重!”
  “我不庄重,大师不一早知晓,何必佯作不知?”
  封如故用心勾引起人来时,简直万分要命。
  若是俗世的纷纷业障有形有貌,那定然是封如故的相貌了。
  如一喉头一阵阵发着紧,心中丝丝缕缕地生出了渴望。
  这渴望亦不如蛊毒发作时深刻,不过却细水长流,似有一只小猴子跃入他的心门,探出爪子,轻轻抓挠。
  如一心烦意乱:“有何问题,你快快说来。莫要再纠缠——”
  “想请大师墨宝,教封二如何写字。”封如故将凉茶茶杯举起,又摊出掌心,看样子像是想请如一在他手中写字。
  他帖唇过去,粲然一笑,毫无预兆地叫了他的法号,“如一,我想问,‘鸳鸯’两字如何写呢。?”
  只一息间,如一脑中浮现出封如故藏在竹香淡雾中的唇。
  他身体一颤,耳畔的轰轰声戛然而止,一道白光微闪。
  紧接着便是万籁俱寂。
  那阵恼人的湿润热意逼红了如一的脸,他近乎慌乱地用清洁之术抹去了那点羞耻的痕迹,旋即闷声不言。
  封如故则收起了眼中的潋滟光色,神态恢复如常,举起那杯凉茶:“喝一口,润润嗓子。”
  如一接过,低头啜饮,倒是乖巧了许多:“多谢云中君。”
  当然,封如故不会因为这点乖巧就放过他。
  他贱兮兮地说:“才这么点儿工夫啊。”
  如一:“……”
  封如故笑道:“徒有其形。哈哈哈。”
  在把如一再度逗得咬牙切齿后,封如故调整了个能让自己舒服些的坐姿:“如何突然起了性?”
  如一难得迟疑,停顿许久,才道:“毒发。”
  “哦。”封如故说,“早不毒发,晚不毒发,偏偏对着我毒发,是吗?”
  如一也无法解释,如果毒发,怎会这样轻易便解了,于是他保持沉默。
  封如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究竟是对着我起兴,还是对着这张脸呢?”
  这句话叫如一无法忍受了。
  他霍然起身:“封如故,你不可……不可侮·辱义父!我与他是父子之情,他待我恩重似海,我宁死也不会对他动这等心思!!”
  见如一急急辩解,封如故稳坐榻上,煞有介事地点一点头:“啊……既是对我没兴趣,对师兄也不敢亵渎,那便当真是试情玉的效果了。”
  如一一直疑心自己种种怪异,都源于胸口那点异道烙印,如今从封如故这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反而有些不信了:“我依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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