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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妃-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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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不远处的几桌客人似是闹了起来,大声喊道:“老板娘,你这是怎么了,舞只跳了一半,也不来敬酒!这样,我们下次可就不来了!”
兰元淇低垂的容颜,再抬起来时,已满是笑容,她略略欠身,示意告辞。转身便去招呼其他几桌的客人。
夜渐深,外边雨似是停了,再也听不到那渐渐沥沥之声。
画舫之中,唯有把酒言欢。酒香与笑声融合在一起,渐渐弥漫在空气之中,周遭渐渐热腾起来。
清幽深深吸气,转首间,却望见兰元淇正坐于一席中间,而一名男子的手,已是揽上兰元淇的纤腰……
不知缘何,此刻此景,令清幽心堵得慌。她的左手,已是轻轻按上身侧的清绝剑。方待起身,凤绝却一臂按住她的肩膀,神色恍若平常,“走吧,我们寻家客栈好生歇息。明日还要赶路。”
转眸见清幽眸中尚有悯色,他轩眉轻蹙,拉着她便朝外走去,没有再回头。
画舫之中,歌舞嬉笑声更甚方才。放眼望去,皆是纸醉金迷。
兰元淇转首凝望间,眼中悄然漫出一层水雾,旋即飞快隐去。转瞬间,已是堆笑满面相迎,若桃花艳放……
……
黄沙落满地 第十八章 破绽
出了画舫,外边的雨果然停了。
空气里依旧是清冷混杂着清新的味道,风吹过,点点拂在清幽略微发烫的脸上,顿时让人觉得清凉舒适。
眼前的小城,朦朦胧胧的,就像是一方玲珑精致的扇面。并不繁华,却很温润,就像是天神格外眷顾的仙城一般。
他们走着走着,一路寻找着可以下榻之处。
走了几家沿着河边可以瞧河景的客栈,好一点的、舒适一点的竟都是满房。因着赶马车之人可以在在通铺宿下,是以一早便已经自行安顿好了。
他们走得渐渐有些偏了,不过倒是寻到了一家不错的客栈。这家客栈看起来是新建的,门口高悬两盏华丽的红灯笼,此时正在风中晃出一圈一圈的光晕。
时间已经晚了,城里的灯火也渐渐稀疏了,浓夜像厚重的绒布,渐渐笼罩起天地。
凤绝撩起衣摆,一步跨入客栈之中,沉声道:“掌柜的,要两间上房。”
掌柜的立即出来笑脸相迎,他瞧了瞧凤绝身着锦缎貂绒,又是瞧了瞧清幽挽起的发髻,似是已婚嫁的打扮。他略为歉意道:“这位爷,最近不知缘何,来柳雁城的人特别多。你瞧,这房已是满了,只剩下一间最贵的厢房,还带着花园。房价极是昂贵,少有人能支付得起。可也只有一间了,要不,这位爷再去别地找找?”
凤绝英挺的眉毛蹙起,再找?他们已经找了好几家了,但凡上房都满了。
掌柜的又瞧了瞧素颜沉静的清幽,小声疑惑道:“难道,二位不是夫妻?”
凤绝微微一滞,薄唇轻启,摇了摇头,字字道:“不是。”
“哦。”掌柜的笑得一脸歉意,手不自在地摆了摆。瞧着面前一男一女,是郎才女貌。而这女子,似是目光始终停留在那男子身上,颇为眷眷般。若说不是夫妻,还当真是奇(提供下载…fsktxt)怪得紧。
清幽面上有些许异色,脑中不由得想起往事,记得他们曾经在夜西镇中住宿,当时他只要一间房,她却执意要了两间房。那时,他们尚是夫妻。可如今,他已经休离了她,他们不再是夫妻。他主动提出要两间房,可却只有一间,也不知是否是造化弄人。
清幽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道:“掌柜的,一间就一间罢。您安排他先去厢房,不然我再去别……”
语未必,凤绝已是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行了,不用麻烦了,一间也行。这些钱,够不够?去差人多打几桶热水来,给这位夫人焚香沐浴。”语罢,他回眸望了一眼清幽,示意她一同走,便不再多言。
那掌柜的见来人出手大方,连声笑眯眯地应下,便去着手准备。
到了住处,这带院子的厢房果然是大,有里间,还有外间。不多时已是有小二准备好了裕桶,朝里注满了热气腾腾的洗澡水。
凤绝侯在门外,他淡淡扫了清幽一眼,道:“出了柳雁城,要四天才能抵达城镇。静王妃,你先沐浴,本王会在门外守着。”
“我……”听着他的话,令清幽一个激灵,只觉背脊阵阵的发冷,好似有个冰珠在不停地滚来滚去般。他,又恢复了此前路上的冷漠,已是称呼她为静王妃。瞧着此刻他的面上始终笼着寒气,想来他的心中无疑是怨她的吧。毕竟,那日在宴席之上,无邪说得很清楚了,她有了轩辕家的骨肉。
她菱唇轻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凤绝始终转首望着灰暗的天空,整个人如石像般纹丝不动。
清幽无奈之下,只得入了厢房中,反手合上门,褪去身上衣物,步入裕桶之中。温热清澈的洗澡水果然舒坦。水中飘散着些许红梅的花瓣,那阵阵逸出的清香令她奔波了一日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只觉真气在体内流转,不多时便气行九天数圈,顿觉神清气爽,疲劳皆消。
厢房之中,暖炉里噼里啪啦地燃着,热气腾腾的。熏得人微微发汗,不多时,更是令人昏昏欲睡。
清幽将自己整个人埋入水中,因着过于舒适,不时她竟又是枕着裕桶边小憩过去。
凤绝在外等了良久,见她始终不出来,心下甚为疑惑,再这样下去这水可是会冷的,她究竟在里边做些什么?犹豫了下,还是凑近门边,他轻声唤道:“静王妃?!”
“静王妃?!”
“静王妃?!”
“静王妃?!”
如此唤了四五声,却无人回答他。
心内一凛,有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他慌忙一把推开房门,便闯了进去。
厢房之内,清幽本已是自裕桶之中起身,忽觉有人开门近来,她慌忙撩起一袭轻薄的单衣穿上。丝般的衣料,款款落下,却并不能阻挡门外猛然钻入的春冷寒意,她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下。
凤绝本以为屋中有恙,是否出了什么事,不想会撞见清幽正在穿衣。刹那间,那如玉般晶莹的肌肤、柔美有致的线条尽数撞入他的视线之中,虽然她已是很快披上衣衫,可方才那明艳的一幕却始终停留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散。心神,亦是随着那裕桶中粼粼水波轻轻荡漾开去。
看着清幽精致的脸庞,面颊因着沐浴而微微泛红。她的衣衫太薄,身上又湿湿的,压根遮掩不住什么。她棕色的发丝浸透了水,此刻正成串成串地滑躺下晶莹的水珠。清润的眸中有秋波隐隐流动,樱唇半张。
此等景象,他轻轻地、轻轻地咳了一声,呼吸亦是有些凝滞。尴尬之余,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只得将门紧紧关阖上。
清幽见他进来,只是轻轻蹙眉,也不说话。她背身过去,径自取过浴巾,单手擦拭着发梢,旋即又取过一件中衣穿上。最后,她轻轻地甩了甩头发,顿然,一袭棕发如润泽的软绸轻散四开。
凤绝深深吸一口气,目光不自然地别向旁处,落在空空的花架之上。然,空气之中皆是她身上散出的清甜香味,如细雨般洒落,绵绵娆娆好似情人的手拂过此刻他面上冷硬的线条。想躲也躲不掉。
那一刻,他不禁微恼着问道:“方才我在门口唤你那么多声,你为什么不回答?”但凡她方才若是应了他,他便不会这般贸然闯入了,更不会瞧见她此番出浴的模样,搅乱他的心神了。
清幽转过身来,低垂着头,淡淡一笑道:“哦,我听见了。只是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没觉得你是在叫我。”
她的语调中,有着淡淡的讽意。这一声静王妃,并不是她所想要的。更何况当时是他给她服下媚药,亲手将她推给师兄。只是,恐怕他也不会想到,峰回路转,他们竟也有合作的时候。早知如此,当初真是多此一举。只可惜,人生从来都无先知……
她的右手,手肘已是能动,然手腕往下仍是没有知觉的。是以,她以右手手肘抵住腰间,左手将腰带仔细穿过,试着打一个结。
她方才的回答,令他有片刻的错愕。
“没觉得你是在叫我……”
她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愿别人叫她静王妃么?
凤绝瞧着她几次打的结够有些松,轩眉一蹙,上前一步便将她的腰带扯下来,熟练地替她打好一个蝴蝶结。又顺势替她将中衣的盘扣一一扣好。
如此娴熟的动作,瞧着是那么地似曾相识。清幽的思绪不免飘远,一刹那,心中的温软被触动,眼前的他,仿佛还是两年前的俊萧身影,满是柔情,满是深情。犹记得,那时她的肩胛骨被凤炎捏碎,他便是这般照顾着她的。
“你恨我么?”
突然的问话,令清幽有些懵懂,抬头间却见他一双幽暗的眸子里满是复杂之色。
他又问了一遍,“废了你的右手,你恨我么?”
厢房之中,暖炉的热气烘着,越发使房中暖洋清香如置身三春中。
夜已深,烛火燃得渐渐不再旺。
昏黄的光晕之中,清幽极缓地、极缓地摇了摇头。
他废了她的右手,她其实并不恨他,他不知道,即便他将她千刀万剐,她也不会恨他。若说怨,她只怨媚药之事。
这一刻,她和他静静地相对着,安静得能听见炭盆里木炭突然“毕剥”一声响。
旋即,敲门声响起,一名前来收取木桶等物的中年女子打断了他们彼此间的沉默。
清幽看着那中年女子正利索的收拾着东西,又瞧了瞧那中年女子的衣着打扮,应当是这里的老板娘才是。
因着与凤绝之间的尴尬,她转而笑着对那中年女子说道:“呦,这刚刚过年,生意还真是兴隆啊。忙得连老板娘都要亲自出马了。”
那中年女子乐呵呵道:“是呀,往年这个时候才没这么好的生意。这不,听说马上要通渠了,最近啊,人来人往的特别多,合着都是想在修建运河上赚些钱的人。”
清幽哧哧而笑,正待再说,闻得老板娘身上一股子做饭的油腻味,突然觉得胃间一阵翻涌,难受得几乎想吐出来。她慌忙掩住唇,扶着一旁的案几干呕了一阵。
老板娘见清幽与凤绝同住一室,她并不知晓个中缘由,亦不知晓他们本是不想同住一间房,只当他们是夫妻,于是笑道:“这位夫人,你可是有孕了?多久了?”但凡女人家遇到这种事总是会多问上两句。
清幽望了望凤绝,但见他面色沉沉,她面色亦是添上一分僵硬道:“刚刚才有的,月余罢了。”
“哦。这样啊。”老板娘又是热情道:“啊呀,这个孕吐的,我可是最有经验了。那时我怀我家小子的时候,天天吐得昏天暗地的,啥也不想吃,啥也不想干,可是难受得紧了,但凡有个人在我面前这样晃上一晃,我都会想吐。后来呀,有个郎中,教我将一种名为香兰的草药,捣碎了嚼在齿间,一来可以减轻反应,二来还能唇齿留香,可管用了。夫人要不试试……啊呀,不是我说,你们二位贵客,真是少有的郎才女貌,若是将来生个男孩必定是人中豪杰,若是女孩,像爹爹,那还真是活脱脱的美人……”说着,她还时不时地望了望凤绝。
这老板娘不停地絮絮叨叨着,一说起话来,便如打开了水闸门,不停地往外倒着。
清幽听着听着,时不时地瞟了凤绝一眼,只见他的脸色渐渐阴郁,不复光泽。心中不免有打发老板娘的意思,她急急上前道:“多谢老板娘关心了,我其实这孕吐反应也不重,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过了。近来……”
突然间,清幽止住了话语,她意识到自己竟然说岔了,差点露出破绽。她初初怀孕,又怎会好一段时间没有孕吐反应呢。顿时,心中如擂鼓般“砰砰”乱跳起来。
那中年女子似是不解,亦是疑惑:“啥。啥有段时间……”
清幽面色更慌,连忙一臂拉过老板娘,打岔道:“老板娘,是这样的,我孕吐并不是特别厉害,只是总会犯困罢了。方才沐浴中,竟也小憩了一会儿,不知有何缘故,亦或是有何良方可以提提神?”她将话题转移,免得这老板娘寻根问底。
老板娘一听,更是疑惑了,张大了嘴巴问道:“咦,夫人。你才有孕就会犯困?照理不应该啊,后来我怀着我闺女的时候,大约到有孕三四个月时才会犯困,每天呀啥事不想干,光想着睡觉。哪有人初初怀孕就犯困对,你这才……”她还欲再说。
清幽面上益发尴尬,不想自己越描越黑,一时间只觉脖颈间一路烫至耳后跟,她连忙赔笑道:“老板娘,时间不早了,我想早点休息。”言罢,她状似很困地打了个呵欠。
老板娘恍然,方觉自己耽误了太久,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歉然道:“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二位休息了。我先下去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只要摇一摇门上的小绳子,铃铛响了就会有人来对。”
清幽“嗯嗯”应付着。
老板娘似是还不甚放心,临走前又关照凤绝道:“这位爷,看你们夫妻感情不错。我呀,告诉你,女人生孩子可是要在鬼门关走一圈的。平时呀要多关心些,睡觉时最好搂着她替她暖暖腰,不要让腹部阴寒沉积,日后生产时会顺利很多的。”言罢,她还笑着瞧了清幽一眼。方才转身出门。
“啪嗒”一声,随着房门合上。
厢房之内,又陷入一片静寂之中。半响也无人说话。
清幽只觉喉头骤然有些发紧,她不自觉地颤抖了下。心中有点紧张,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她也不知道方才的一番话,凤绝会不会起疑。
不过,只言片语罢了。他是男人,又没有这方面对经验,应该不会懂这些吧。
想到这里,她心中略略松了松。她极小心地、极小心地觑了凤绝一眼。
但见他英挺的轮廓在烛火下显得格外深刻,瞧着倒并没有什么异常之色。她方放下心来,僵硬一笑道:“我们,早些休息罢。”
说着,清幽便朝里间的床边走去。
厢房之中的楠木床很是宽,她左瞧右瞧,竟是只有一床被子。一时站在那里有些尴尬。这厢房虽是大,可是软榻却是没有的。外边只有几张冷硬的椅子和屏风而已。今日下雨,他一路都没有坐过马车,想来亦是累了。
想着,她转身道:“要不,我去问老板娘看看,再要床被子。”转念一想,方才那老板娘以为他们是夫妻,若是此番去,少不了又要解释一番。一想起那老板娘的滔滔不绝,真的很是令人头疼,她不免有些犹豫。
身后,凤绝却走近床边,他径自脱去靴子,又脱去外衣上床。身侧,空着一人的位置。他翻身朝里,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均匀对呼吸声。
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尴尬立了良久,清幽无奈之下,亦是上了榻。
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不知缘何,她的动作僵硬无比,自己不是没有和他同床共枕过,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尴尬。一时间躺在那里,却不敢动。
男人的身上,可真是热,暖和极了。被子虽是冷硬,可一会儿便热的跟火盆似的。
那样的舒适,加上本来就困倦。不一会,她便累得沉沉睡去。微弱的呼吸声亦是规律地起伏着。
黑暗之中,凤绝陡然睁开双眸。转过身来,他瞧着她已是熟睡的容颜,那黑长微翘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渐渐,陷入沉思……
……
黄沙落满地 第十九章 十年修得同船渡
耿耿黑夜如斯漫长,炭盆熏烤得室中暖洋如春,渐渐屋外已是变得灰蒙蒙的,有早起的鸟儿停在树梢上,偶尔清脆叫上一声,旋即又隐于无声。
清幽缓缓睁开双眸,朦胧间只觉自己腰间暖暖的,甚至生了微微的汗意。她略略转过脸来,瞧见原是他正挨着自己熟睡,大掌轻轻地搭在她的腰间,传递着那绵绵温意。
凤绝熟睡在梦中,他侧身翻动一下,松开了清幽,低声呓语着“惜惜…”
顿时,清幽只觉眼眶一热,心中似是沉浸在他的温柔中酸楚地发痛。
惜惜,惜惜,他有很久很久没有叫过自己惜惜了,自从她再嫁他之后,他总是连名带姓叫她白清幽,也许,只有在这般梦中,抑或是醉酒之时,他才会用海洋般深情的语气,轻轻唤着,“惜惜…”
一如往昔……
她轻轻地起身,不愿吵醒他。眼中,终落下一点晶莹,漫无声息地渗进棉被之中。
轻轻推门出去,外边的口气,依旧的冷。
方才湿湿热热附在脸颊上的眼泪,瞬间便冻得冰冷了。仿佛是在提醒着她,即便此刻是宁静的、温馨的,他们也再回不到从前了。
天上,星光隐退,月儿西沉又西沉。东方隐隐发白着,黎明就要来了。
只是不知,属于她的黎明究竟在何方呢?还会不会有……
*
凤绝昨晚近乎失眠,近早方才沉沉睡去。
不多时,他便醒了过来,见身边空落落的无人。而阳光已是透过窗棱的缝隙斑驳洒落在床上,他一惊,旋即披衣起身,一步冲向门口。
开门的瞬间,却见院心里白影舞动。
剑气纵横,冷风飕飕,寒光点点,宛如白龙在空中盘旋,又似冰莲在雪山中轻卷。
清幽一个利落飞旋,左手持清绝剑散出清润的光泽,一朝雪落长空,满院的晨雾似都在她的剑尖凝聚,又直向院中红梅迸散,“咔”声连响,朵朵梅花如雨缤纷。
听到身后有动静,清幽收剑而立,转身望见凤绝,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得随意问了一声,“你起来啦。我们是不是要接着赶路?”
凤绝点点头,并不说话,他伸手拉了拉门上的小铃铛。
不时,便有小二送来了洗漱用水,并且奉上香巾。连一应精致的早点都一同备下。
清幽取过湿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凤绝望着她面色微红,似是很热的样子,不由蹙眉问道:“你何时起来的?练了多久?”
清幽擦好脸,喝了一口清茶,轻轻漱口,方道:“早起了,大约练了有一个多时辰罢。”
凤绝神色一敛,不禁沉声低斥道:“你那么拼命做什么,又不是一日两日能练好的,也不顾着自己有孕么,万一伤了孩子怎么办?”他的语气之中,微有责怪之意。可心中,却是钦佩她的勤奋与执着的。
其实,习武之人,纵是天才,也需要日夜苦练的。想来,他与她,便是一样的人。并不因着自己天子比别人好,而曾松懈半分。
清幽瞧着他满面愤愤之色,有些莫名,又不便说什么。其实,她腹中怀孕三月余,稳当着呢。她看了看头顶晨阳一寸一寸地爬出了云层。万丈金光洒落,顿时令人心情大好,清幽舒展了下身子,微微一笑道:“我们早些赶路罢。”说罢,她随意取了些糕点用纸包起来,放入包袱中。
一切收拾妥当,待出了客栈。马车早已是等候在了门前。
这次,凤绝没有再骑马,而是与清幽一同坐上了马车。
天气晴朗,车辙辘辘在青石板路上缓缓而行,中途的时候,凤绝下了马车一趟,进了家店铺,说是准备些路上吃的用的。等了片刻后方回来。
马车重新上路,只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已是出了柳雁城门。
又走了一段,方才来到一条大河边,前方再无去路。
清幽与凤绝一道下了马车,准备渡河。
凤绝回身将随行的包袱等一应物品从马车上取下,转头吩咐马车夫,道:“你折道返回东都罢,再往前是河,河对面是山,马车与马都不便行了。”
那马车夫颔首,应声离去。
此时,日光渐盛,已是当顶。
清幽与凤绝立于河边,静静地等着船只,河水在他们足边缓缓东去,河面开阔平静。这般静静伫立,听着水波温吞而活泼的流动,仿佛有一种细微不可知的脉脉柔情随波而生。
也不知是初春的阳光太暖,还是那金光粼粼的河水太过耀眼,注视了片刻,清幽竟是又有些犯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凤绝侧目瞧见,他低首自怀中取出一个黄色小药包,伸手递给清幽。深刻的俊颜却不自然地别向一边。
清幽将药包打开,却见里边有两种草药,分别用浅黄色的细绳扎住,一种绿油油的,一种则是枯黄的,枯黄的那种是尖尖的,另一种却是像片片叶子样。她不由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凤绝瞧着远处起伏的山峦,薄唇轻启,“这是香兰和薄荷草。”
薄荷草?
薄荷草是用来提神的,可是这香兰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清幽一时有些迷糊。总觉得这香兰十分耳熟,好似在何处听过一般。
愣了半响,她才恍然想起。
昨夜那客栈老板娘曾说了,有郎中教了她偏方,将香兰草嚼在口中,可以止孕吐,亦能令唇齿留香。刹那,她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动。就好似眼前这水波荡漾,却也不知该荡向何处。
其实,她都未曾留心去注意。可他却留心了。原来今日在柳雁城中,马车停了好一会儿,他说是去准备些路上用的东西,想不到竟是去准备的这个。不但是香兰草,他甚至连提神止困的草药都替她问好、配好了。
这一刻,她菱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忽然,说什么都觉得不适合,道谢么?会不会显得太生疏了?可就这么收下,她是不是欠着他太多了,自己又何曾为他做过什么呢?
凤绝背身,负手而立,墨黑的长发随风起舞。他只是淡淡的补充道:“等会儿要坐船,难免会有些不舒适,不如先嚼上些香兰草吧。”
心中所有的感激与感动,清幽终只化作浅淡一字,“嗯。”
素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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