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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烟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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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蹦上那厚厚的落叶堆,让双脚奏出美妙的音乐来。一阵秋风吹过,满树的枯叶徐徐落下,纷纷扬扬的洒落在周身,虽比不得小说里主角们或在樱花树下或在芙蓉枝旁的柔美,但又有何关系呢?(炫*书*网^_^整*理*提*供)自得其乐才最重要。我闭上眼,仰起头,任落叶从我脸上轻柔的掉落。

忽听到一声嗤笑,紧接着一个戏谑的声音破坏了我的自娱自乐。“这是时下流行的深秋落叶舞?”

我一惊,忙睁开眼,果不其然是那日夜困扰我的身影,倚在一旁的树下,神情惫懒,姿态悠闲,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奴婢给十三阿哥请安。”我忙行礼,不再去看那张脸。怕自己再度混淆两张太过相似的面孔。一直嘲笑小说或电视里主人公若看到相似的面孔会有的惊慌失措,如今应验到自己身上才发现,那样的惊慌里有期待也有害怕。

“看来我好象破坏了你的好心情。”他示意我起身,笑道:“怎么每次见你都像换个人似的让我不敢认?”

心跳忽然加速几拍,我呼了口气,试图镇定。“奴婢失礼,让十三阿哥见笑了。”

他不以为意的笑笑:“你的理智总恢复的特别快。我很好奇,是天性如此还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他的眸子幽深了些,背着光,有刹那间的模糊。

他们都是那么的精明吗?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面具。康熙你究竟生出了多少个人精?

“十三阿哥说笑了。即便是天性也有要藏起来的时候,久而久之盈雷早分辨不清了。”这些他们的体会应比我深,如若不然,那昔日的笛声里怎会透着股与他此刻的闲适截然不同的隐抑。

他收起懒散的姿态,向我靠近一步,笑意不减,但让人备感压力。“好个伶俐的丫头。现下,可还会认错人?”

“十三阿哥天皇贵胄,盈雷若再轻易错看,十三阿哥定不会再轻饶奴婢。”给他扣上顶高帽,希望他能早些让我脱身。这股压力是在面对八阿哥时也没有的,时间越久越让我窒息。

“这倒也是。”他笑着点头,“那件事我可耿耿于怀很久呢。宫外怎会有人像我这般玉树临风、天人之姿?”

我忍俊不禁。这点他们可够像,一样的自大臭屁。“十三阿哥自然与众不同。”是脸皮与众不同的厚。我心里加上这句话。

“怕是言不由衷吧。”这个人精只消一个眼神立马看出我的真实想法。

这一笑却让我的紧张消除几分。不知他是看出了我的紧张故意的插科打诨还是误打误撞的消除了我的不安,至少现在能坦然的去看他,虽然还是容易恍惚。

“别这样看我,若是我不知情,误会可就不小。”他打趣道,眼里却是认真,“我曾打听过你。”

我一惊,他打听我?为什么?

“那日的情形我多半也能猜测出几分来,去打听你原本是想托四哥把你弄进他府里,然后早些放你回去寻找你那位故人。”他冲我眨眨眼睛,“可没想晚了一步,如今再想把你弄出去可不大容易,也怪你造化小。”

原来如此。差点进了雍正的府上,我不禁冒出一身冷汗来。“我那位故人已不在这个世界上,十三阿哥的好意盈雷自当谨记在心,谢过十三阿哥。”

他了然于心:“难怪,当日你会失态。抱歉,提起你不开心的事。”

他目光真诚,我心中暖流划过。

“十三阿哥也是无心。盈雷能得十三阿哥记挂,理应不甚感激。”

“不必客气,严格来说你也不算外人。我跟九哥虽然不亲,但你若在宫中有什么不便,我还能略尽绵薄之力。”也许是觉得触痛我的伤心事,他不再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格外的真挚。

可为什么,他的每个表情到最后都会幻化成一张让我刺痛的面孔?

回储秀宫,我将绮萱的意思透露给良妃,她听了,没有做声,良久,幽幽的问:“盈雷,这是萱贵人单方面的意思,还是你自己也有这个打算?”

我一时无语,内心又挣扎了会,方道:“萱贵人和奴婢自路上结识,她对奴婢也照顾有加,奴婢……”

“也就是说,这并非你的本意?”她打断我,言辞间很快抓住本质。

“盈雷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我实话实说。

她淡笑:“盈雷,你认为你这是朋友情深吗?”

我一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怔怔的望着她,见她淡然的面孔浮上几分淡淡的讥嘲。“盈雷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你是个聪明人,只是平日的牵绊太多,竟学不会通透。你认为你这么做是担忧她在宫中的前景,可你的担忧里有为自己打算过吗?”她问的一针见血。

“有时顾不了太多。”我当然知道,如今绮萱那儿正是风口浪尖处,若是陪在她身边,恐怕自己担的心更多,如今仅有的一些轻松到时只怕都不复存在,可又怎么忍心看着绮萱莽莽撞撞的在宫廷生活呢?

她定定的看我,目光是理解也是不赞同:“盈雷,你要明白,你首先得让自己过的轻松才能有心去帮助别人。一个人若背负太多的责任和包袱非但对旁人毫无益处,有时还会适得其反。你若是不开心,萱贵人也会内疚,陪着你不开心。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她字字珠玑,却让我哑口无言。

“你觉得你为她好,可你知不知道,在这个紫禁城没有人能代替另一个人思考、行为。她必须学会在这里生存,谁都不能护她一世,你——更不行。”她表情前所未有的凌厉,“我希望你自己明白,你究竟想要什么,是动荡还是安宁。”语罢,摆了摆手。

我退出,却不得不承认她是了解我的,也许比此刻迷茫的我更了解。

呃;我代表十三谢谢大家:)

女主暂时不会离开储秀宫;离开也是47年的事情;出宫就更遥远了;是良妃过世后的事。出宫后她的真命天子会比较明朗;貌似现在我也不知道。汗一个。谁让她要自由恋爱;不要我干涉的呢?我又是个无比亲厚无比尊重她的亲妈……

题趣

拒绝了绮萱的要求,我依然留在了储秀宫。良妃说的对,一个人能对自己的命运负责才能对别人有所助益。我能做的只是在一个适度自由的环境里力求客观,倘若身在旋涡,会比任何人都更快的失去冷静。

于是日子在波澜不惊中度过。我依然很少出门,闲暇之余会跟着若梅练字学琴。她跟了良妃五年,虽只有十七,可言谈举止却是自若沉静。我的字总是无法练到她那般娟秀清丽,只在她的指导下不再歪歪扭扭,不过古琴上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我本对乐器和音乐的敏感度很高,加上若梅的悉心指导,更加肯定了若能回去再不济都能靠江湖卖艺为生。

放下笔,决定出门透一口新鲜空气。虽秋风瑟瑟,但庆幸此时的北京不若现代那般干燥。一路往北走,看到一个肖似十四阿哥的背影正蹲在地上,右手拿着树杈在泥里比画着。

我心下好奇。是什么使得这位一向尊贵的十四阿哥如此不顾形象。一步一步的挪过去,只看见他在地上写了一个又一个的竖线,又划掉了一堆,场面混乱不堪。而他的表情也越来越不耐烦,www。③ü ww。сōm指不定就要发狂。我正慢慢的往后踱步,看情形,躲是最好的选择。忽然,他丢掉手中的树枝,猛的起身,倒把我吓了一跳。

“你躲在后面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他见是我,没好气的吼道。

好个记仇的小鬼。我暗暗瞪他,可还是不动声色的堆上关切的笑容,尽量放低声音道:“十四阿哥有何烦心事?也许,奴婢能帮上忙。”不管这小鬼要不要我帮忙,我首先要自保。

他定定的看着我,忽然,他一招手,脸上有丝捉狭的意味。“你帮我找一百个小太监来。”

一百个?我睁大眼睛,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请问,十四阿哥要一百个太监做什么?”

“杀掉九十九个。”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天!果然是一母所生,难道他和雍正一样残暴?我正思考如何躲开这个小暴君,忽然灵机一动,莫非困扰他的是那道题?

我清了清嗓子,决定用智慧来避免这一宫廷血案。“请问,十四阿哥可是在做一道题?”

他倒是一惊:“你怎么知道?”

“敢问十四阿哥,那道题可是说一百个囚犯,若每次只杀单数,最后存活的人应该站在哪一位?”老天保佑,希望如此。

他更加奇怪了。“你知道?”

老天,你派我来莫非是解救众生?

“回答!”他见我分神,又是一声怒吼。

“回十四阿哥,奴婢略知一二。”冷不防被那小鬼吓到,赶忙回神。

“答案。”好精简,惜字如金,还是觉得很没面子?我偷笑。

“第六十四个。”直截了当的给答案,还真怕了这小阎王。

他不语,继续拿起树枝计算起来。我见他专心,慢慢抬脚往后退。

“不许走!”我一吓,乖乖的站住不动。心里不住的乞求,快点让这小阎王算出答案吧。

老天还是很厚爱我的。十四再度起身,这一次脸上绷紧的神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愉悦和得意。“果然是第六十四个。你如何得知?莫不是也像我一样?”

像他一样草菅人命?果然是以小人之心度淑女之腹。“其实,是有巧妙方法的。只不过这是奴婢的一家之谈,却不知正确与否。”当年我也是用过笨办法,但事后不甘心,又琢磨过它的规律,但没试图验证过。不过面对的是古人,就算是洋人也未必有我的段数高,凑合着试试吧。

“你说。”他的语气稍稍缓和。

“从一百到一人,一共杀了七次,我们可以倒推,不必从头计算……”我在地上给他比画,虽然用古代的知识很难解说,但他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透。费了半天口舌后,他终于点头。

我长舒一口气,站起来活动下筋骨。却见十四“哼”了一声,丝毫没有感激的意思。我四处捣腾自己的口袋,却不说话。

终于,他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找找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我一副无辜的模样继续翻找。

“为什么?”

我拍拍头,很努力很努力的思考后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奴婢什么时候欠过十四阿哥的银子,虽然不记得了,但总不能不还,所以看看身上有没有值钱的用来抵债。”

“谁说你欠我银子了?”他不耐烦了。

我眨眨眼睛:“十四阿哥确定没有?”

“没有。”一副出离愤怒的表情。

我很无辜的问:“那为什么每次十四阿哥见到我都像我的债主一样?”

他终是明白我的意思,想沉下脸来训斥,终究忍不住笑了。“你有时还挺有趣。”

娱乐了阁下,以后总可以换掉这副阎王脸了吧?和他相视而笑,发现小鬼果然很可爱,虽然脾气不大好,不过被母亲宠惯的小孩都这样。

“这是什么?”他眼睛一眯,看着我腰间的中国结。闲来无事时拿来做着好玩,便当穗子用来挂在腰上,“很新鲜的玩意,拿来瞧瞧。”

看他一脸不怀好意就知道有去无回。我递给他,他把玩了好一阵,笑道:“好东西,就拿它抵债吧。赶明儿,再给我做一个。”

过分!“十四阿哥用来做什么?”

“当定情信物好了。”他咧开个笑容,欺身上前,问道:“不如——我让额娘把你讨来可好?”

一阵毛骨悚然。我瞪着他灿烂的笑脸,确定他只是在逗弄我。一横心,答道:“我对小鬼没兴趣。”

“你这个大鬼好象比我还小两岁。”他反驳。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一字一句的回答。跟他们爱新觉罗家比起来,谁不是穷人呢?

他一阵狂笑,好不容易渐止住笑,诡秘的道:“我听说你是良主子那儿的有钱人,八哥暗地里可没少给你好处。”

这是实话,他知我怕冷,第二天便送来一个手炉,其余的小零碎也断断续续不绝。储秀宫里一些传言悄然滋长。但,传言止于智者。在我、八阿哥和良妃的共同沉默下,一切和开始没有分别。

“十四阿哥说笑了,盈雷那点私房钱可入不了十四阿哥的眼。”那种眼神看我,莫不是算计我那点私房钱?

“那可不一定。”他阴阴的一笑,这萧瑟的天愈加让我生寒。冬天,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到了吗?

听雪

冬天果然到了。今冬的第一场雪格外的大,白茫茫的大地仿佛让一切都反朴归真起来。随着全球气候变暖,南方已经很少下雪,更不用说足有三尺深的积雪。

良妃的身子一直未见多大的好转。八阿哥来请安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他虽然很少表露情绪,但温雅的眸子里隐隐有着挥之不去的担忧。

这天,从里间出来便见他一个人站在庭院的树下出神。一阵寒风吹过,他清寒的面孔上有着让人心痛的苍白。我慢慢的靠近他,站在他身后,陪他一起发呆。

原以为他太过专心于自己的世界,没想到,只一会儿便听到他悠悠的说道:“天这么凉,你若再吹风恐怕也要倒了。”

我闻言一笑:“我以为你不知道我在。”

“在这里,我不可能有一刻的轻松。”他转过身,眼底依然是我熟悉的温煦,却隐隐含着一股倔傲。以他的出身,获得今日的地位付出的努力恐怕是我难以想象的。他说的对,他不可能有一刻的轻松。

“那就在这一刻,什么都别想,让自己的心真正的放轻松。”我不自觉的放柔声音。见过狡黠的他、温柔的他、聪明的他,却第一次知道,他是骄傲的也是寂寞的。

他淡淡的笑意里有丝几不可察的讥嘲:“如何放松?”

“有我在保护你。”我冲他灿烂的笑着,“所以闭上眼睛,听——雪落的声音。”

他静静的凝视我,忽然,一抹微笑在他脸上绽开。仿若冬日里最温暖的阳光,就这样,直直的,照进我心里。

一起在大雪纷飞中闭目养神许久,那美好宁静的气氛随着我打喷嚏的声响而宣告终结。

“去你屋里坐坐?听说你跟若梅学了不少。”他见我的狼狈样,适时的提议。

我求之不得,决定不再自虐下去。领他进内堂,我的卧榻,那一方古琴格外的注目。

“我有没有福气听盈雷姑娘弹奏一曲呢?”屋里的光线不是很明朗,给他的眼睛笼上我看不真切的轻雾。

“八阿哥取笑了,既然八阿哥有此雅兴,盈雷自当献丑。”一首歌毫无征兆的闯进脑海,我不觉微笑。想起背后的故事。眼前的男子淡定从容,自信却不张扬,必然得是那样的女子才般配得了吧?“有一首曲子,也许悲戚了些。但背后的故事和故事里的人却是盈雷所喜爱的,八阿哥若有心,且听盈雷一一道来,可好?”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一抹深思点头微笑。我给他沏了杯茶,他悠然的捧杯,那不断涌上的雾气再一次将他的眼睛遮掩,让人无从探询。我转身,专注于我的琴。

手起,琴响

“红花遇清风;聚散更离别

回首伤情处;正是情太切

尘缘多分扰;寸心意难决

天涯归乡路;相煎对残月

红颜坠迷梦;芳魂绕宫阙

寂寞香冢后;谁来空悲切

故国已在望;不过是错觉

千年浪迹后;再和君相约

一朵红花在今夜;

走进一卷残破书页

一抹红颜在今夜;

匆匆带走残阳如血

一朵红花在今夜;

任凭风雨不再凋谢

一曲红颜在今夜;

划过青史苍穹呜咽

红颜红花;生离死别

情怨情仇;谁来了结

红花红颜;阴晴圆缺

千秋功罪;谁来书写”

幼时看这部《书剑恩仇录》时一直很喜欢这首主题曲,再后来看原著便喜欢上“翠羽黄衫”霍青桐,那个文武双全的女子、那个骄傲豁达的女子、那个隐忍坚强的女子,与我想象中的八福晋很是相似。世人未必都能懂这一类女子的好,能欣赏她们并喜爱她们的男子必然是自信且豁达的男子,就不知道他可懂他福晋的好?

“词好,曲也好,到底太悲切了。”他抿了口茶,接道,“你尚年轻,却作这悲戚的曲子,似是不祥。”

“这不是我作的,只是想起了这个故事,就想起了这首曲子。”将琴放置一边,坐在他九十度的侧面,这是个很好沟通的角度,也能很好的看到他温静的侧脸的某些表情变化。

“什么故事?”果不其然,他侧头,微笑着,唇角隐有深意。

“是一个……”我正要叙说,却看到门口站了两个人。良妃在若梅的搀扶下,踏进了屋里。她脸色苍白,眼中却有一股微怒,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刚才的曲子是你弹奏的?”她轻咳两声,目光却还是定在我身上。

我第一次看到她失去平日的镇定自若,却不懂那怒气因何而生。

“额娘。”胤禩站起身,眼中虽有疑惑,但面色不变,抢在我面前说话。

“禩儿你出去。”良妃的声音有丝疲倦,“什么都不要说了。”

他看了看我,眼里带着试图让我安心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去。我却只看了他一眼,便望向良妃。她是介意我和八阿哥一起还是介意这首曲子?

“盈雷,我平日是否太纵着你了?”她叹了口气,接道,“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三天,你不许出这屋子一步。好好想想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我怔怔的望着她离开,心底仿佛被什么触动了,可是,转瞬即逝间,又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自由是那么的宝贵。难怪裴多菲的诗会深入人心了。禁足三天的结果是我分外的怀念屋外那清新的空气。不管是大雪纷飞还是艳阳高照,自然永远是最美的风景。

提笔练字,心情却无法平静。倘若因为三天前的事让良妃对我心生嫌疑,我会很失落。迄今为止,最亲的人是她、绮萱和姐姐。姐姐虽然关心我,也有些了解我,但始终有层隔膜无法交心;绮萱生性单纯,天真无伪,她也不可能触到我的心里;可良妃不同,我们之间一直有种难言的默契,她了解我,也如她所说,很多地方纵着我,给我自由。这是宫里最为可贵的难得,我却不小心丢失了。

长叹一声,却听外面传来一声轻笑。我没把门关严实,就盼着那一点风的感觉。不过弊端就是屋里的一点动静外面听的一清二楚。

“你倒是没有把我害惨的自觉性,若是来落井下石的,请转身。”索性把笔一扔,知道他必定会来打探我的情况。如果他能进来,代表良妃不再生气。心情忽然开朗起来。

他闪身进屋,见我一脸的灿烂,好笑道:“刚才听你叹气,以为你心情差极了,没料到,竟笑的如此开心。”

我没回应,而是问道:“主子可是不再生气了?”这是我现在最关心的内容。

他却突兀的说了一句:“今天的天气不错。”

我一时无措,而后才明白,他是在报我无视他问题的小仇。果然是兄弟,和十四真像。我双手合十,虔诚的道:“敬爱的菩萨,请让这个明明是罪魁祸首却没有半点内疚还很记仇的狐狸在我面前消失吧。”

他大笑,见惯了他如浮云般清淡的笑容,才发现,他竟也可以笑的如此开怀。“盈雷,那天十四弟对我说你很有趣时我真的不敢相信,今天,真让我大开眼界。”

“我以为你会有好消息带给我。”我失了和他斗嘴的兴致,懒懒的说。

“我是向额娘求过情,不过,我并非罪魁祸首,额娘自然也不领我的情。”他笑的云淡风轻,可笑容里掩饰不了一抹担忧。

“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我那首曲子上?”

“你那首曲子既然不是你所做,该是你听来的吧?”他目光闪烁,隐隐有利光。

我点了点头。“的确是听得的。”

“你太小,那样的心境自不会有。但江南的某些势力的确此消彼长。你那天唱曲时我没有意识到,额娘却感觉到了,这也是我的疏忽。以后可不能再唱那曲子了,不然,弄不好,是诛九族的罪。”他神色严肃,不若平日的举重若轻。

我心下了然,他们母子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艰难的在这宫廷生存,其中的艰辛、隐忍不能外道却能想象,必是半点行差踏错都不行。我却公然唱一首有强烈倾向的曲子,也难怪良妃也不再从容平静。“对不起。”虽然觉得道歉很无力,却是真心实意的。

“不知者无罪。”他依旧笑的清淡,“今天我是来听故事的。”

我诧异。“你还敢听?”

“若是因为害怕而错过一个好故事,岂非得不偿失?”他的眼里没有害怕或者担心,神在在的模样让我不知该敬还是该叹。

“好,那我给八阿哥沏壶好茶。”我微笑。这个男人,他总是不经意的给我一些惊喜。

娓娓的将那个故事一点一滴的道来,隐去了陈家洛的身份,隐去了他们所做的反清复明,只是单纯的在说一个有些怯懦的男人和两个女人的故事。我向来没有说书的天分,没有太多的肢体语言,可他却听的认真,时不时的轻蹙俊眉,似乎在思考我说这故事的原因。

“两姐妹,你比较中意谁?”他问道,目光却了然于心。

“我喜欢那样的女子。她勇敢,对自己想要的敢于争取;她豁达,懂得放手和成全;她聪明,明白什么对自己最重要。”我睁大眼睛,“那样的女子也许很强势,能真正欣赏她们的男性不多。但我想,八阿哥一定能欣赏。”

“哦?为什么?”他撇了撇嘴角。

我微笑,这样一个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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