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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体回收法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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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看你这么心不在焉的模样,我也没了兴致。”任千帆弹了弹衣袖,慢吞吞坐下,望着余砚笑道:“别看了,不就是走了几个月,该回来的时候人自然会回来。”
“快半年了。”余砚习惯性用人类计算时间的方法说道。
任千帆不以为然道:“半年算什么?哪怕是一年三年五年,你们俩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他可是你的上司,不会变老更不会受伤,有什么好担心的。”
的确,对于他们来说,无论过去多久都不会使自身受到任何影响。时间就像一条无声川流的溪河,他们是站在岸边的人,能够以俯视的姿态观望它流逝时的动态,就算含着隐恻之心伸出手,时间也不会为此稍作停留。
就是这样互不影响的两种形态,安然在这个世界里。
“反正这段时间不用去做那些派遣任务,好不容易放假,何不轻松轻松?”
余砚点点头,不过半年而已,以前陪着那些亡灵耗上大几年的数次也有,傅先生说过,要学会沉心静气,做事才能有条不紊。他看着那个暗淡的水晶球,想着如何继续打发接下来的时间。
谁料任千帆话锋一转,含笑道:“不过我看你没时间轻松喽。”
余砚奇怪地看向他,又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
“傅先生。”余砚站起身,放在桌上的手拂过旁边的水晶球,接着传来一声“砰”。
透明玻璃四分五裂,里面的液体洒了一地,上面零落着装饰的几颗树,小型木屋倒在脚边,整个都翻了过来,屋顶朝地。
“小余儿,你这迎接上司的方式是不是太隆重了?”任千帆坐在旁边,笑呵呵地先开口。
傅见驰淡淡瞥了一眼地上的残状,问道:“这是什么?”
“水晶球,一个人类的玩具。”余砚低头,掩饰脸上失望的表情,喜爱的东西被自己搞砸了。
还以为傅先生会责备粗心浮气,对方只是平静道:“碎了就碎了。”
余砚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轻声应:“嗯。”
“老傅,刚刚我们还在谈你,怎么这次时间这么久,半年才回来?”任千帆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位置,像拉家常一样随意问道。
“久?”傅见驰刚坐下,闻言反问,语气带着微微疑惑。
任千帆朝站在旁边的余砚扬起下巴,道:“这可不是我说的。”
“我没有说久。”余砚立刻反驳。
傅见驰的表情毫无波澜,对他解释道:“冥界有些事需要处理,耽搁了。”
余砚点头,道:“那是不是现在有新的任务了?”
“没错。”傅见驰说完,盯着呆呆站立在石凳边的余砚:“怎么不坐?”
余砚不解反问:“我们不是现在就走么?”
“小余儿,你就这么不想多陪陪我啊?工作有什么紧急的,你们那个差事就算晚个十天八天过去也没不打紧。”任千帆伸长脖子,满不乐意的表情。
余砚担心惹任叔生气,正想着如何解释,余光一瞥就看到垂目的男子,嘴角勾起异样的弧度,似乎在隐隐微笑。
“任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人才刚来你就喊着要走,看来是真的不想面对我这个老顽固咯。”
任千帆将双手放进左右两袖中,一副不准备接受解释的架势,这让余砚更加不知道怎么化解对方不悦了,只好看向跟任叔是老友关系的上司。
“好了,别再打趣他了。”傅见驰适时开口,冷言提醒。
“我才说几句你就——”任千帆未说完,被寒射过来的锐眼堵住了口,他干咳一声,一拂袖,不情愿对余砚道:“你们赶紧走,省得在这打扰我清修。”
傅见驰起身,眼神示意了余砚,两人准备走出凉亭。
“老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说?”任千帆的声音变得略微正经。
傅见驰道:“他不是前段时间还来看过你?”
“已有一段时日了,我问的是现在。”
“他正在裕城出差。”
任千帆皱起眉头:“裕城?希望不要他不要碰到那个人。”
傅见驰径自走远,余砚连忙对那位刁钻促狭的长者道:“任叔,我们走了。”
“去吧,小余儿。”任叔笑着对他招手。
他们来到一条宽阔道路,此时天空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飒然而至。傅见驰设下结界,两人滴雨未沾,看向站在道路中间警戒区里面的男子。
那男子穿着黑色外套,面色苍白,有种长年不见光照的病态感,他若无其事站在雨中,观察着警戒区里面的车辆和人。遭到强烈冲撞而挤压变形的车头,任雨水哗然从破碎的车窗闯入,从惨烈现状不难看出,这里刚才发生了一场车祸。
几个人从男子身体里穿过,他都无动于衷,直到狭小车内的伤者被抬出来,他也只是淡定观望,那名伤者穿着跟他相同的深色外套,苍白的肤色染上大量鲜血,看起来更加悚然。
“他是在看他自己吗?”余砚很少遇到这样行为异于常人的亡灵,他们往往在世的时候就有着具有鲜明色彩的身份。
傅见驰没回答,径自确认亡灵身份:“他就是吴咎。”
静立许久,等到那辆惨不忍睹的车被更大的车拖走,现场清理完毕,各个穿着制服的人员散去,吴咎才从梦中回神一般,他目送装着那已失去温度身躯的车辆,像是在跟多年不见的好友重逢后告别,雨丝从他的头发滑到失落的双肩,他神情恍惚又浓烈。
余砚觉得是时候去跟对方认识了,便准备走出结界。
“等他过来。”傅见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余砚收回向前跨出的脚步,看了他一眼,听话的等此次的目标亡灵向他们走来。
走近时,余砚才离开结界,叫住男子:“吴咎。”
吴咎回头,脸上全是雨水,他眯着眼打量余砚,缄默不语。
“我是来帮你完成遗愿的。”由于下雨环境恶劣,余砚尽量简短自我介绍,说完后发现雨不再下了,周身一看,才知道是傅先生走近时刚设下的结界,余砚用感谢的眼神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帮已经死了的我完成遗愿?”吴咎很快理解,重复着自己的重点。
“没错,你有想完成却没有完成的事吗?”
吴咎沉思片刻,似乎在消化着他的话,不答反问:“是不是每个死去的人,都会变成一个游魂在世界上。”
“不一定,但是变成游魂的人类,都是因为有未完成的夙愿才存在于世。”
吴咎用衣袖稍微拭去脸上的雨水,湿润的发丝黏在他的额头上,他淡然回答:“我也有。”
余砚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配合,道:“是什么?”
吴咎的目光看向左前方,那里是一片波光起伏的湖水,“我要去一个地方,你能帮我吗?”
“当然可以。”
“需要开车去,我现在这个样子没办法开车,你们会开车么?”吴咎虽然没多问,但很明显猜到了他们不是普通人类。
余砚求助地望向傅见驰,傅见驰道:“可以。”
“那现在就走。”
余砚突然想到:“可是你的车不是已经毁坏了吗?”
吴咎转头,略微疑惑地看着他,道:“我的车在家里,你们跟我一起去。”
☆、第 25 章
他们离开平整宽阔只有车辆横行的公路,绕过环岛路来到市区,路程不算远,好在三人都不是凡胎肉身,步行到天色微亮也不觉得累,只是到了目的地后各自都被雨水打湿衣襟,显得有些狼狈。
来到一个看起来颇为高档的小区,绿荫环绕,高楼耸立,他们走入地下停车场,吴咎直径走到一辆黑色轿车旁,他早有准备,掏出口袋的钥匙打开车门。
余砚和傅见驰对视一眼,分别坐上驾驶座和副驾驶座。
“现在开出去可以吗?”吴咎坐在傅见驰身后问。
正在观摩车内装饰的余砚转过头道:“可以。”
余砚知道人类驾驶的轿车也有讲究,他不太关心那些,尽管之前有很多亡灵跟他滔滔不绝讲过如何识别轿车商标,他只觉得坐得舒服就可以,甚至他对舒服的要求也比较低,因为余砚从不对人类创造物抱有太多幻想,除了乐器。
车内陈设简单,空间宽敞,除了一套深色坐垫和塞在后座椅与车顶缝隙处的杂物外,没有其他多余东西,甚至连人们经常挂放平安福的地方也空空如也,一点都不像经常被驱动的代步工具。
余砚视线一瞥,看到放到车窗下面的抽纸巾。
“我可以用这个吗?”余砚指着抽纸巾盒问他。
“可以。”
余砚抽出几张纸擦拭自己额前的头发,接着又抽了几张纸递给刚刚启动车的上司。
傅见驰撇头看了一眼伸过来拿着干燥纸巾的手,默不作声接过。
余砚又想把纸巾盒递给坐在后面的吴咎,吴咎摇摇头,微笑道:“我不用了,谢谢。”
按照吴咎说的步骤设置了定位路线,汽车行驶在通畅道路上,清晨车辆寥寥,两边建筑从繁茂到稀疏,远离市区的郊区环境,视野广阔,绿林多于现代陈设。
雨势渐弱,从车窗那四角玻璃向外看,一片铅灰色的天空,雨迹毫无规则顺着路径滑落,让余砚想到了被圈养在水缸里的鱼,玻璃之外的世界正变得浑浊、模糊,他在狭小的空间里,等待下一次的澄澈、净化。
习惯性被未知的景色吸引,发呆中的余砚,等过了好久才回神。雨刷上下摆动,如某个年代的时钟,提醒了他时间的流逝,他略有心虚地去看身边的男子,发现正好对上了傅见驰的目光。
“看完了?”傅见驰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傅先生总是这样,不会打断开小差走神的他,也不会阻止没理由去试错的他,像是放任,又会在关键时刻提醒一二,搞得余砚每次都倍感压力,他想尽量在上司面前做得好一点,最起码不能留下消极怠工,玩忽职守的印象。
“嗯。”余砚不好意思应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去看身后的吴咎。
吴咎也和他方才一样,正在看外面的倾斜飘然的雨,只是他不像余砚那样凑在玻璃前凝视,苍白的肤色在阴天暗雨的投映下生出阴影,他在暗淡的光线中遥望窗外的景物。
“临冶是你的老家吗?”临冶是吴咎要去的地方。
“算是吧。”吴咎把目光收回,转向问话的余砚。
余砚按照以往的常例问道:“你是想回老家找人?”
“可以这么说,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吴咎的又转过头去看窗外,余砚没有打算继续问下去,他重新看了一次目的地的名字,是一个小区,那自然就能猜到,对方多半是去找家人了。
吴咎的话很少,总是靠在椅背上侧着头,沉默的时候给人感觉倦怠、消沉、阴郁,跟这个天气一样,灰雾蒙蒙难以看透,余砚搭话时却都配合,三言两语一一作答。
尽管这样,余砚对他的了解还是少之又少,只确认对方是昨晚离世,暗自惊奇吴咎超与常人的冷静镇定。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沉默半晌,不知道如何继续聊下去,余砚只好这样问。
“没有,我知道你们不是人类。”
余砚介绍道:“我们是从冥界而来,目的就是帮你完成遗愿。”
“你是说,每个变成鬼魂的人,身边都会出现和你们身份一样的……”吴咎试图在脑海里找合适的词,“死神?”
“不一定,这些是随机的,有些人类可以遇到负责他的冥界使者,也就是你说的死神,有些人类则等上十年二十年,都可能遇不到,永远只身一人。”
吴咎眯起眼,“那些一直没有遇到冥界使者的游魂,最后会怎么样?消失?”
“当他们自主完成夙愿,或者放下执念的时候,有部分会消失,有部分会去转世投胎。”
余砚轻轻将身体往后倾,侧脸对着吴咎,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告诉对方消失和转世投胎的区别在哪。奇怪的是,吴咎对此也表现出漠不关心,他不再追问有关于自己灵体最终去向的问题,仿佛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想了解的答案。
“你生前是做什么的?”余砚转过头,照例职业询问。
“画画。”
“画画?”余砚顿时生出一丝兴趣,“你是画家吗?”
吴咎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温和地微笑,看向余砚的表情依旧显得异常疲倦,这种略带忧郁、总置身事外的气质,的确跟之前接触过的画家很像。
“画家都很厉害。”余砚平静地称赞,他是真的这样觉得,虽然此时听起来有几分刻意和亡灵拉近距离的嫌疑。
吴咎礼貌微笑回应,道:“所以,像我这样的,是消失还是转世?”
余砚还没有了解透彻对方的平生事迹,若说是画家,这个世上有声名远播、天资非凡的大师,也有名不见经传、作品俗不可耐的画者,余砚无法判定,便将这个问题抛向自己的上司:“傅先生。”
傅见驰双手握着方向盘,西装革履的他,面上没有半点人间烟火气,他扫了一眼余砚,径自问身后的人类:“你获得过什么奖项?”
“始木奖。”
傅见驰一语道明:“你会转世。”
“我知道了。”说完后,吴咎又盯着水雾弥漫的车窗。
余砚见此道:“你看起来还是很不高兴,难道你不想转世?”
“的确不想。”他没有回头,眯起眼望着窗外的某物,语气随意得像在回答今天吃什么之类的问题。
“为什么?很多人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如果只是因为在人间有还未完成的事,我们也会等到帮你达成,再带你离开。”
“如果是完成不了的呢?”
余砚楞然,还未回答,就听到继续道:“其实……这样也不错。”
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傅见驰的驾驶技术和人一样,平稳可靠,窗外风景鲜少变化,无非是绿荫灌草,那些在雨中飘摇的生物,透映在模糊不清的车窗里,不断向后退。
燃油量过低,他们根据路线导航来到了一个加油站,三人下车,进入加油站内躲雨。
余砚站在便利店门口,看着外面一颗颗向大地砸碎,溅迸出不小水花的雨势,突然面带窘迫,小声对身边的青年男子道:“傅先生,我们没有钱。”
傅见驰挑眉道:“所以?”
余砚抬头望着他,“等会车加完油,岂不是又要赖账?”
旁边的吴咎轻笑道:“我有钱,在车后座的背包里。”
“你的车上放了好多东西。”
“前天刚回国,有些行李放在这辆车上还没来得及取。”
余砚充满疑惑道:“可是手机、驾照、钱包都在……”
此时,突然出现在加油站,下车避雨的人打断他们的谈话。
“妈妈,你看我刚刚画的!”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手中拿着一本小的练习画本,才刚下车,便不顾满地水渍和潮湿空气,举起手将自己的得意画作展示给母亲看。
那位牵着她的长发女人微微弯着腰,将孩子带入檐下,闻言蹲下身接过画本,展露笑颜,“呀,果果画的大房子啊?比家里的房子还好看。”
“我还画了树,向日葵,蝴蝶,还有太阳……以后我们还要住这样的大房子。”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声音,尽力发出老师教的标准普通话。
“真棒~果果画得越来越好了!”女人毫不在意地将打湿的发丝别到耳后,笑着翻了几页,上面全都是用各类彩笔描绘的图案,线条夸张随性,毫无技巧可言。
“你这么喜欢画画,妈妈给你报一个美术班好不好?”
“好!我最喜欢上美术课了~”小女孩欣喜地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满脸期待的笑容。
小女孩母亲捏捏她肉嘟嘟的可爱脸蛋,道:“那果果答应妈妈要跟着老师好好学画画,知道吗?以后长大了当一个画家。”
“画家是做什么的啊?”
小女孩天真地发问,女人抱住她,眼神充满慈爱地用最直白简单的话跟女儿讲解。
“你觉得这个小女孩可以当画家吗?”余砚问一直入神看着她们的吴咎。
吴咎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道:“她现在已经是了。”
☆、第 26 章
重新上车,回到车内窄小的空间,彼此的距离骤然收拢,这样更靠近的变化,让余砚觉得应该趁此说点什么。伴随着雨声点点,他在不安静却异常安逸的氛围下开了口。
“之外我听一个学美术的人类说,学画画最好的开始时间是在3岁到6岁,你也是从那个阶段开始绘画的吗?”余砚找了一个自己比较感兴趣的聊天入口。
“不是,我是从一年级开始绘画的。”
余砚算道:“一年级……那就是七岁左右,那么晚开始?是你父母逼你学的么?”
吴咎苍白的脸在微暗的雨床下,显出几分病态,他道:“是我自己想学的,我喜欢画画。”
“因为喜欢,最终才能有所成就,不过这也证明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余砚拿出类似总结的语气,借用之前某个亡灵的一句话道:“艺术造诣不光来源于勤勉和认真、它往往是通过与生俱来的天赋形成的。”
吴咎低头,状若沉思品味着这句话,道:“可是在没有基础条件的情况下,天赋也很难被发掘,不是么?部分人甚至因此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天赋是什么。”
余砚无法理解这句话,在心里琢磨一遍,看了一眼旁边专注开车的上司,回头问吴咎:“你说的基础条件是指的什么?”
“外界环境,包括经济因素。”
“经济……我知道你们学美术需要不小的开支,你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吗?”所以才会否认那句天赋至上的观点,余砚感觉到,对方没有附和,就代表他不认为目前的成就可以功归于虚无缥缈的天赋。
“只能说一般,勉强足够支撑我学画画,直到后来……”声音变低,吴咎似乎不打断继续说下去。
余砚立刻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吴咎抬头,淡淡笑道:“了解这个是你必须的工作吗?”
若是平常,余砚一定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不置可否,现在有傅先生在场,他当然只能点头,认真说道:“这就是我工作需要做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学习到课堂外的东西,这些兴趣爱好,在很多家长看来只不过是陶冶情操,渐渐还会变成一种家庭负担,好在我父母知道我喜爱画画,一直都很支持,可就在我读初二那年,不幸发生一场意外,他们相继去世……我寄宿到二叔家。”
吴咎的语气平淡,毫无起伏,像是忘了自己是当事人,低声诉说着别人的故事。余砚和傅见驰静静聆听,停顿沉默时,窗外的雨声格外突兀。
“因为学画画需要钱,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所以他们用我爸妈的遗产供我学完初中最后一年,就不打断让我高中继续学美术了,我没有加油站那个小女孩幸运,高一时他们就不再给我美术班的学费了。”
余砚道:“那你后来是怎么重新接触到绘画的?”
“一直都没有断过。”
“那你的学费。。。。。。”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他的声音变得极为缓慢,像是黏附在透明玻璃上的雨滴,连滑落的轨迹都清晰可见,“他是我当时的美术老师。”
余砚感觉到这个美术老师在对方的人生中起到了转折作用,“是他帮了你。”
“没错,高中三年,都是他资助了我继续学画,如果不是他,我不会有现在的这一切。”吴咎怏怏的双眸中焕发神采,除了感念,还多了一些其他不明所以的情绪。
“那个老师人真好,像这样的人,应该就是你们所说的‘生命中的贵人’吧?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快三年没有联系了……”
“三年……”三年是半年的好几倍,想到之前傅先生离开的半年,余砚也不知该判定三年是久还是不久。
吴咎突然抬头,直直看向余砚,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去临冶么?他就住在那个城市,那里也是我的老家。”
“你从国外回来,是为了去看他?”前面吴咎说他的双亲过世,那么他们要到达的临冶小区很有可能不是吴咎本人的家,余砚把关注点放到这个美术老师身上。
“我回来是为了参加婚礼,他的婚礼。”
汽车途经一个小广场,在阴雨天,广场内空无一人,只有奇形怪状的人造建筑,和几排光秃秃的瘪瘦树枝,在暗淡风雨中张牙舞爪。余砚看了一眼时间,一点十四分。
导航显示,经过广场后再向右拐,行驶不足500米便可以到他们的目的地。余砚终于知道吴咎为什么连夜赶到临冶,既然是为了参加恩师婚礼,那自然不能更改或延误时间,可是……吴咎就这样参加婚礼吗?以灵体形态去观摩一场婚礼,看来那个美术老师对他意义非凡。
来到小区门口,说是小区,其实没有大门也没有守卫,傅见驰直接将车行停在楼下。
“三楼,302。”吴咎报出门牌号。
没有电梯,三人拾级而上,停在右边棕红色门前。
吴咎盯着正中间的猫眼,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直接进去?”
“傅先生。”余砚看向傅见驰。
他的话音刚落,傅见驰便已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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