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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体回收法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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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发生什么事,我只是不想去了。”
吴咎冷漠地说完,转身欲走,邵执文跟在他身边,道:“为什么不想去?跟那里的同学闹矛盾了?什么原因,老师帮你解决。”
“不是,不是这个原因。”吴咎头也不抬继续往前走。
“那是家里的事情?”
邵执文只是无心一问,没想到吴咎停住脚步,转过头道:“说了是我自己不想去,邵老师,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吴咎,老师只是关心你,如果你 ——”
邵执文还未说完,少年脚步一转,趁着信号灯预警闪烁跑到马路对面去了,红灯亮起,车流穿行而过,他在原地看到对方加快脚步,匆匆往反方向离开。
“邵老师,你说我们家诗韵这次比赛有没有希望啊?我听其他老师说钦羽奖很难拿,我担心她初赛都过不了。”
邵执文笑道:“初赛她应该问题不大,就当磨炼一下,这是全国最权威的美术比赛,难度肯定是有的,不过也不要太给孩子压力,她年纪还小,这次先试试水,下一届好好准备再参加。”
“那好,我让她赶紧开始准备参赛作品,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和李老师多指导指导了,”
“这是应该的。”
送走学生家长,邵执文从画室回到办公区,整理好绘画工具和书籍,桌上放着一本只有几页的宣传薄册,上面印着白底蓝图的宣传图案,这是钦羽奖的代表logo,半个羽毛漂浮在空中维持纤细、轻敏的画面,有着振羽腾升之意。
全部整理好后,邵执文拿起宣传册对折,放进大衣口袋,他看了一眼手表,六点十五分,去吴咎家半个小时,这个时间对方应该在家里。
距离上次吴咎拒绝他的好意,已有一周,这期间对方同样没有来上美术课,问过之前带过吴咎的老师,都说这孩子是个沉默寡言、性格倔强的学生,会做出突然不来上美术课的行为也并不奇怪,还零零碎碎听说了吴咎的家庭遭遇。
当然,每一个教过吴咎的老师都对他有着极为深刻的印象,这都归功于他在绘画方面展现出过人的天分和理解,尽管他与在校师生关系疏离,也不妨碍几乎每个老师听到他的名字都赞不绝口。
这更加坚定了邵执文的某种决心,他不想看到这样一位极具天赋的学生悄然远离美术道路,他有着近于执着的热情,再次确认自己不会看错,他的学生吴咎,以后必定闪闪光辉,大有可为。
☆、第 29 章
入冬后的夜晚变得萧瑟孤零,才刚过七点,整条小街便不再有人来往。邵执文把手揣在口袋,不时往拐角处张望。他前二十分钟敲过一家门户,开门的是个中长卷发妇女,得知是来找吴咎后,摆出漠不关心的脸孔说“还没回家。”
根本没有邀请身为侄子老师的他进屋的意思,于是邵执文就在楼下面继续等待,此刻,终于看到在路灯下出现的少年。
“邵老师。”没想到会看到他的学生轻声低语,几秒后脸色的表情才带着戒备和漠然,“你怎么在这?”
邵老师走上前,笑容柔和:“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吴咎垂眸,紧抿着唇,像是深思熟虑后做了决定,道:“我不学美术了,所以你不用再一直让我回去上课,培训班我不会再去。”
说完,他又准备径自往前走,邵执文快吴咎一步拉住他的手臂,“你不用现在做决定,而且今天我来找你不是来劝你上课的,钦羽大赛你知道吗?我想推荐你去参加。”
吴咎微怔,语气依然不变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想参加这些比赛,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吴咎——”
邵执文看到对方头也不回离去,身影消失在漆黑的楼道,内心升起一种无可奈何的遗憾。
他站在路灯下仰视面前的六层高楼,仿佛在看一个巍然挺立的庞大巨兽,邵执文突然觉得吴咎就很像这头黑夜里的巨型兽,有着看起来固化的冰冷,实际上只是那类似星光点缀的其中一盏户灯,在漫夜里散发寥落的辉芒。
邵执文没有忽略对方在听到钦羽大赛后露出的那一瞬向往的眼神,所以他抱着吴咎还会下来找自己的想法决定再等等,过去十五分钟,也没有看到那个性格执拗的少年。
就在他准备走的时候,前面传来一阵下楼的步伐声,吴咎这次看到邵执文后足足愣了好几秒。
“邵老师,你还没走?”
“嗯,我一直在这等你,钦羽大厦的事老师想跟你好好谈谈,这是个好机会,看出来你也很想参加,对不对?”
邵执文把冻僵的手伸进口袋,拿出叠成一半大小的宣传册。
吴咎眼神复杂地看着宣传册,没有接过,摇头道:“对不起,我不能参加。”
“为什么?只要你参加,绝对能获得名次,老师对你有信心。”
少年的眼中流露哀伤之色,他充满不舍的语气道:“我阿姨不让我再画画了。”
“为什么?你画得这么好,以你目前的文化分成绩,将来肯定能考上一个顶尖美术大学。”邵执文不解道。
“没有原因。”吴咎犹豫半晌,道:“总之,我不会考美术学校。”
见他满口决绝,邵执文不再勉强,将宣传册随意一折揉进口袋,问道:“你这么晚了一个人下来做什么,跑腿买东西?”
吴咎略有尴尬道:“不是。”
还没等到对方继续说下去,就听到一声“咕隆”响起,声音不大,两人距离靠近,便清晰传入邵执文耳里。
“没吃晚饭?”
吴咎不说话,羞赧地点了个头。
“走,老师请你吃饭。”邵执文见他一动不动,笑道:“就在旁边随便吃一点,很快的,你不就是下来填肚子的么?我也还没吃,正好一起。”
两人走出这条街,没有在附近找到餐厅,只好放弃,去唯一的那家冒出腾腾热气的牛肉面馆,店内只能容纳四张方桌,好在这个时间人不多,邵执文和吴咎找了一个靠里面的桌子坐下,不久后老板就端来两晚香气四溢的牛肉汤面。
吴咎似是极饿,拿起筷子就开始挑面,邵执文道:“小心烫。你那么晚回来家里没给你留点饭菜么?”
将面条往嘴里塞的手顿住,少年小声道:“没有。”
毕竟是自己悉心栽培的学生,看到对方饥饿难挨,不顾形象地大口吃面的模样,邵执文心中隐隐不忍。他霎时明白了吴咎放弃学画的真正原因。
听培训班的老师简单说过吴咎的家庭背景,双亲过世的他寄居在父亲的胞弟家,原以为叔侄血亲,不至于让吴咎孤苦无依,谁知道这孩子连一餐家常便饭都吃不上,寄人篱下想必他受了不少委屈。
“其实你没必要放弃画画,只要参加这次的钦羽大赛获得名次,就能向你叔叔阿姨证明,你在美术领域是真的优秀,我相信他们不会再阻止你上培训班。”邵执文又拿出那个折皱的宣传册,摆正摊开在对方面前,“而且得了奖,还有相应的丰厚奖金。”
吴咎停下动作,看了一眼宣传册,眼神犹豫,“就算这样,我阿姨也不会同意我继续上培训班。”
邵执文语气坚定道:“第一名的奖金足够支付你半年的培训费用,节省了不少开支,如果你担心你阿姨那边,我会亲自跟她谈,说服她继续供你上学美术。”
“太难了,我又不是他的儿子……”吴咎的声音闷闷的,说完继续低头吃面。
像是一道无解题,邵执文尝试多种方式就是不行,只好放在一边,两人沉默吃着碗里热乎乎的面条,在外面被风吹僵的脖子和耳朵渐渐升起温度。
见吴咎把碗里的牛肉都吃完,邵执文把自己还未食用的牛肉全夹进他的碗中,“多吃点。”
一直把头低埋的吴咎,盯着汤面上的几块牛肉,抿着唇道:“谢谢。”
邵执文爽朗的笑声响起:“这有什么好客气的,你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学生,况且还是我认为最出色的一个,上课可让我省了不少心。”
“如果……”吴咎的目光停在那张边角不平的宣传册上,“如果我没有获得名次呢?”
邵执文心中一动,肯定道:“你绝对可以,相信老师。只要你参加比赛,稳定发挥自己的专业水平,后面的事就交给我帮忙。”
吴咎最终被邵执文说动,隐瞒家人参加了钦羽大赛少年组,并且如对方所言,荣膺桂冠。邵执文不知道跟吴咎阿姨说了什么,总之最后,奖金全部用于美术培训费用,由此他得以继续学习喜爱的绘画。
这人生中至关重要的转折点,让茫然前行的吴咎在笔直通途上转了个身,他走向荒草疏落的蜿蜒小径,从此,他的风景里,有殊荣挥洒,也有旖旎描摹。
一学就到了高二下学期,按理说中间也度过了几期课程,培训班那边没有催吴咎补交费用,他的阿姨也没有再提过“不学美术”之类的,对他的态度还比之前好了些,也许经过那次全国大赛,才真的认清吴咎自身的优势。
恰逢奥利维亚画展中心甄选作品,此次开放自由递交,无须推荐人模式,吴咎自然也没有放过这个展示才华的机会,挑选了满意的个人作品给画展方,却迟迟未收到答复。
“还真的在等啊?”邵执文笑着从画室后门而进。
春日暖阳斜照,摆满木质画架的教室一片金光,连生冷石膏雕像都面泛暖意。培训学校周末下午的美术课结束后,学生往往都是眨眼便走。习惯性留下来的吴咎还在作画,现在还不是放下笔的时候,他坐在画架前,听到老师声音才收回拿着颜料刷的手。
“邵老师。”吴咎看着对方走近,强装淡定坐在原位,声音却带着急切,问道:“有消息了吗?”
邵执文站在他旁边,满脸遗憾道:“还没有。”
“我知道了。”邵执文低头,明显情绪低落,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如果还没有消息,那就是最坏的消息。他抬起手臂,企图稳住焦躁心神,继续给画上色。
“诶,错了——”邵执文一把抓住吴咎的手,“这里哪是朱红?再晚一点阻止你,这幅画就报废了。”
“我弄错了,抱歉。”吴咎抽回手,把画刷放到一边。
“这么心不在焉,因为画展的事不高兴了?”邵执文向前探身,借由窗边的暖黄光线看学生未完成的画作,眼中隐隐露出赞叹之色。
吴咎垂着头,擦了一下被浮动尘埃撩痒的脸,“没有,只是有点失望。”
“失望?”正在品鉴眼前画作的邵执文回头,双眸一亮,忍住笑意道:“你比很多人都画得好,也更努力,要有点信心才行。”
“这也不过是老师鼓励的话,画展那边通过不了,就代表离我的目标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吴咎看了他一眼,似乎正备受打击地沉浸在自我否定中,如果没有脸颊上那一块红色颜料,氛围应该会更忧郁一些。
邵执文终于忍不住,扬起唇角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刚收到那边的消息,你的画通过了,受邀参展。”
吴咎脱口而出:“真的?”
“这次可没骗你,是真的,受邀函在我办公室放着。”
吴咎这才明白过来,皱着眉不悦道:“你刚才在骗我?”
“逗一下你,没想到差点让你信心全无了。”邵执文嘴角撇下,语含歉意,只有眼神里带着深深笑意,“画画分神就算了,连颜料都弄到自己脸上。”
☆、第 30 章
再出类拔萃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学生,听到老师似玩笑又似责备的话,一阵窘迫,哪还有心情继续生气方才的玩笑,吴咎伸出手去擦脸上的颜料,位置不对,结果沾着颜料的手越擦脏渍多。
“别擦了,本来一小块,现在都快盖住半边脸了。”邵执文轻笑,四下看了下没找到合适擦脸的工具,便伸出手去帮忙。
指腹从光滑脸颊上滑过,宛如触碰着一个硕果饱满,绒毛微细的桃,他轻轻按蹭着上面朱红□□块,由深褪浅,将自己指端也蘸了一层痕迹,相互过渡般,邵执文宽厚手掌下的白皙皮肤,传递着渐升的温度。
从边缘往里擦拭,大拇指按在吴咎嘴角边,视线不可避免落到嘴唇与下颚的地方,他发现吴咎的唇色和脸上残留的红印十分相似,甚至比化工所制颜料更好看一些。
有着从里而外透染的绯红,上唇微微翘起,像是初露花蕊绽裂时仰身的花瓣弧度,遗落姿态轻似羽毛地从他身体里的某个禁区划过,邵执文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在还没确认这种感觉因自何起时,他的身体就已先行一步,去感官不知不觉触摸到的柔软嘴唇了。
唇瓣相贴,灼热的温度才让邵执文回神,不过两三秒,他便猛然直起身。
一时尴尬至极,气氛降到冰点。
“小咎,我……”邵执文觉得自己作为老师应该解释点什么,可是他实在找不到语言,脑子一团乱,对于方才的冲动行为懊恼不已。
他是一名老师,这个身份就界定了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关系,别说眼前的学生还未成年,就算是成年人,在社会和培训学校这个小型社会的世俗制约下,师生恋都是不被允许的,更何况,还同为男性……
这简直是罪上加罪,邵执文的脸上覆上一层阴影,当理智回归,他脑际盘旋的,只有无限的后悔和自责。
“我去用水洗一下脸。”
吴咎似乎看出他的苦恼,体谅地先离开教室。少年低垂着头走出教室,脸颊上一半的颜料印记已在发烫的温度下变得不再明显。
在洗手间擦拭干净,回到画室后,吴咎发现那个人已离去,原本应该两个人一起走的路今天变成一个人。
原本可以继续当作师长的人,他再也没办法以学生的视角去仰视了。
“还没走啊?”邵执文一脸诧异的模样像是无端闯入不属于自己的领域,他来拿自己上课时借给学生的调色盘。
吴咎没说话,坐在画室窗边看着他。
“哦,你先回去好了,我今天要跟李老师一起去K大的沙龙会。”邵执文在一个木凳上找到自己的调色盘,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在吴咎身上停留,握住调色盘的拇指不小心按到盘格中。
往日周六下午,上完课后他和吴咎都会一同去独角街,在尽头荫蔽处的一家小型艺术厅里驻留,那里不时有私人美术展,画风独具一格,尽管客源稀少,但不失为扩充眼界、放松身心的好去处,每每一起细琢品鉴,邵执文都会惊艳于吴咎对画作那超出同龄人的理解力,也只有这个时候一向内向的学生才会侃侃而谈。
“我今天中午来的时候听到李老师跟他们班的学生说今天要早点下课,他要跟女朋友一起去听音乐会。”吴咎的手保持在与画纸一拳的距离内,他准备继续上色,笔端却在老师进来后迟迟未落下。
“哦对。”邵执文一拍后脑,神色尴尬笑道:“我差点把这个忘了,那家伙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样,日子过得真幸福。”
他略带羡慕的语气,让吴咎默然放下了手中的笔刷,少年垂眸盯着画,仿佛在重新审视所有的墨线、轮廓、色彩、阴影……
邵执文突然轻声道:“那我先走了,你不要太晚回家。”
“邵老师。”
吴咎喊住快要走出画室的青年,他起身穿过几支歪歪斜斜的画架,走到对方面前,道:“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邵执文面色肃然,犹豫不决道:“小咎,我……我是你的老师。”
吴咎似乎被这句话戳伤,坚毅的眼神一闪,道:“这个我知道。”
“上次那件事……是我不对,希望你能把它忘了,还能继续把我当成你的老师看待。”提到上周那个意外发生的吻,邵执文神色愧疚,想尽力挽回和吴咎的师生情分。
“不行。”吴咎皱着眉一口拒绝,他踟蹰半晌,才抬头道:“已经发生了事情不可能当不存在,邵老师,我、我不想只当你的学生。”
“小咎,你——”
他的话被撞入怀中的人打断,吴咎紧紧抱住他,鼻音浓厚,似乎极其委屈说道:“你不要不理我。”
邵执文无奈柔声道:“我没有不理你,你永远是老师最优秀的学生。”
吴咎的脸埋在对方的肩头,听到这句话,又安慰又失落,仿佛跟抱着的人隔着千山万水,泪水不禁夺框,哽咽道:“我想跟老师在一起,好不好?”
邵执文第一次听到怀中的人这样说话,莫名一阵心疼,嘴上却还是好言好语劝道:“你都叫我‘老师了’,就应该知道老师跟学生……不能够这样,小咎,不要任性,你还小,很多事都不懂。”
“如果你懂,那为什么还会对我那样?”吴咎抬起头,眼眶通红,他用质问的眼神看着邵执文,改口叫到:“邵执文,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想到的?”
到底怎么想的?邵执文也不知道。
只是这一年间,他跟眼前的少年越走越近,已到了亦师亦友的境地。他就像一位惜才之将欣赏着吴咎在自己培养下完成的佳作,像亲近可靠的大哥般看着对方每一步稳打稳抓的成长,他更是吴咎在美术上契合相投的朋友,同时,对方的家庭遭遇也让他感到心疼。
邵执文不知道这种熟悉是否可以被称之为习惯,习惯是否可以延续为某种潜在的情感,只是他清楚地认知到自己已逾越界限,尤其是此刻看到吴咎这张泪痕蜿蜒的脸。他在心中吁叹一声,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当初进培训学校任职时,好心的同事在耳边千叮咛万嘱咐——要跟学生保持距离。
他把这条警戒抛之脑后,终于被蓄满的情感支配,做出冲动行为。
可是清醒过后,理智在时刻提醒他。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再也不画画了。”
吴咎的决然一声,瞬间让邵执文回神,他惊愕道:“什么?小咎,不要乱说。”
“我想的很清楚,能重新画画都是因为你,如果你拒绝我,我也没有什么必要继续在这里学美术了。”
“傻瓜,你那么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邵执文满脸认真道:“以后你会有大好前程,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我不想要大好前程,你知道的。。。。。。”吴咎的眸中泪光闪闪。
邵执文低叹一声,再也没有其他言语要说,伸手抱住对方:“别哭了。”
感受到胸膛温暖的吴咎紧紧回抱住他。
跨越过这条界限,从此,师生间的那一点暧昧横流,逆行在吴咎整个少年至青年时期。
回忆犹如晴日风动下的天空,总是在白光将尽的时候才开始焕变色彩,唯有黑夜相伴的人最能感受到每一点艳霞晕落的极致妙曼。正因如此,吴咎频频回头去看的往事,皆灼烈、郁勃、瑰丽。
从爱恋伊始到中期,有太多太多无足轻重的小事,被放进陈旧珍宝盒中,每一件拿出来倾诉,不由得引起感慨万千。回忆绵长,不似世事,终有聚散。
“天亮了。”吴咎侧头看着外面微蓝的天光说道。
邵执文若有所思道:“嗯,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两人缄默不语。说完或欢乐或意义深重的回忆,刻意避开那段恋情下的句号,此刻,分别之际如结局一般昭然若揭,不得不去面对。
邵执文先站起身,他后退几步,低头对吴咎道:“我也该走了,小咎,好好保重。”
“邵执文。”吴咎起身抓住他,“别走。”
“小咎……”邵执文为难地皱眉,双眸愧色的看着央求自己的人,“你应该知道我要去哪,我们已经这样了,不要再勉强。”
吴咎当然知道他要去哪里,昨天看到对方出现在这里的欣悦早已消失得无踪无影,他明白邵执文的出现是短暂停留,只不过是为了吊念。
尽管如此,强烈到冲破胸腔的情绪依然支配着他,吴咎上前抱住对方,“十年,我们在一起十年,你真的可以说放下就放下?”
邵执文眼角细纹透出疲态,三十四岁的他不再拥有当年热烈与赤诚,他拿下对方从身后环住自己的手,“有时候放下并不像你想的那么难。过去永远是过去,再美好人也要向前看,我知道这些话自己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小咎,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比我好。”
“你答应过我说会等三年的,现在三年还没到。”吴咎想到远在大洋彼岸庆生当天接到对方说分手的电话,心沉沉往下坠。
邵执文许久后才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整个房间弥漫着温情消失殆尽的冰冷,却隔绝出两个空间,吴咎站在回忆里的原地,看着渐渐走远的邵执文。
☆、第 31 章
“怎么回事?”邵执文又输入了一次密码,发现依旧打不开门,他转身对吴咎道:“你把密码换了?”
“对。”吴咎站在客厅茶几前,面沉如水,“昨晚你去画室时我换的。”
“为什么要这样?”质问脱口而出,邵执文一瞬间明白了什么,道:“小咎,不要再执着了,继续纠缠下去又有什么意义,你让我走吧。”
吴咎回答道:“如果我不肯呢?”
邵执文哑然,无奈又痛心的表情仿佛备受煎熬,他的声音趋近讨好,道:“我要去临冶,真真还在家里等我,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必须在她得知死讯之前赶到,小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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