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的那边是大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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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买驴吗？还看牙口。
　　有感于此人一言不合就展示自己的直爽性子，迟豪故作爽朗一笑，然后诚恳道歉：“你穿这身衣服刚才一时没能认出来，不好意思啊，另外，花很漂亮。”
　　“应该说抱歉的是我，”穆仁眉头一皱，本就不苟言笑的脸看起来像块花岗岩，“下次送花我会选个合适的地点和场合。”
　　迟豪连忙摆手，想解释不用介意李红英，但觉得这样难免有暗示同意交往的意思，想直接说以后不要再送花了一时又难以开口。
　　纠结之下硬生生转了个话题：“那啥，吃了没，要不要我给你烤个披萨？”
　　直的连肠子都比别人少几个弯的穆仁同志显然解码不了迟豪的想法，看看时间，似乎中午饭早过去，晚饭又为时尚早，摇摇头直奔主题——掏出电影票递了过去。
　　电影时间是下午四点，散场时间接近六点，正是用餐的高峰期，披萨店难得今天生意不错，应该五点半左右就会陆续有客人上门，李红英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迟豪拿出手机看了下今天的上映场次，恰好十分钟后就有一场。
　　征得了穆仁的同意，迟豪抓紧做了两杯鲜榨西瓜汁，等到李红英回来俩人急匆匆走向电影院。
　　正逢周末，凉风习习的电影院人满为患，穆仁细心的走在前面，刚想去买票就被迟豪拉住。
　　“影院的工作人员在我店里买披萨打五折，所以看电影不用买票。”迟豪低声解释。
　　穆仁看向手里花了一百毛票买来的电影票：“……”
　　迟豪早有准备，歉意说道：“你去卖票那里问问排队的人有没有想买这个场次的，便宜点应该很好处理。”
　　穆仁本想说两张电影票算了，但转而想到打听来的消息里似乎有勤俭节约这一条，为了初次约会留下个完美印象，他点了点头。
　　于是正在排队买票的众人同时感觉身上一凛，转过头就见一位警服笔挺，面目严肃的警察叔叔正用审视的眼光挨个打量。
　　众人：“……不会是在抓小偷吧。”
　　两人进场后电影刚好开演。
　　摸黑随便找了个座位，穆仁掏出包糖炒栗子单手一捏，剥的干干净净放到迟豪手里。
　　迟豪：“……这才是男友力MAX啊！”
　　电影是号称中国第一部　全CG真人电影——爵迹。　
　　十多分钟后，感觉在看网页游戏中玩家PK的迟豪忍不住捅捅穆仁：“片头动画怎么还没结束，真人啥时候才出来。”
　　穆仁也很奇怪，想了下不确定的回答：“这应该是个动画片吧。”
　　又十多分钟后，俩人都有些坐不住了，迟豪小声建议：“要不咱们换个电影看？”
　　组织的提议，穆仁自然是没有二话，出了门想去买票又被迟豪拉住。
　　然后被拉着拐进了隔壁影厅。
　　结果只看了不到五分钟，拖沓的节奏和做作的表演让迟豪又坐不住了，穆仁乖乖二话不说跟着去了第三个影厅。
　　这次的电影终于能看下去了——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俩人就像颠簸流离的难民找到了落脚地，踏踏实实看了半场，因为串场的原因错过了开头，而因为眼看就餐高峰时间就要来到，也没能看到结尾。
　　走出影院，沉浸在一个半小时看了三场电影奇妙经历的穆仁将打听来的‘迟豪爱看电影’这一项默默划去。
　　这时，就听迟豪似乎有感于电影中男欢女爱的场面低低问道：“穆仁，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就像听到了发号令响，穆仁心跳瞬间加快，忙不迭重重点头。
　　“那你，当时见到我是什么感觉？”迟豪又问。
　　穆仁心跳继续加快，背后出了层冷汗，心想：考验来的太快了。
　　好在穆大队长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仅是对迟豪的喜好有了全方位掌握，还细致到了一些突发意外该如何回应，比如眼前的这种。
　　微一沉吟，他冷峻的脸忽如一夜春风来，硬生生有了那么点柔情蜜意的味道：“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念完，他忍不住将手放在迟豪的肩膀上，正想按照学来的套路趁热打铁一举拿下时，迟豪忽然身同感受般一叹：“不错，当时我也是这种感觉。”
　　穆仁狂跳的心立时冷却，明白不是说的自己，眯起眼，忍不住问：“前任？”
　　迟豪摇头：“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穆仁：“……”
　　来到披萨店不一会，客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穆仁没有走，而是二话不说担当起了服务员角色，让迟豪坐在收银台里负责点单和收银就行。
　　清闲不少的迟豪忍不住写了个纸条扔进铁锅：小军，有个人正在追求我，我似乎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纸条消失后才恍然明白了心里所想，不由的暗自苦笑，这就叫一见杨过误终身吧。
　　然而人家郭襄好歹得到了三根玉蜂针，见过本尊，当面表白过。而他呢，估计没有比性别和时空更远的距离了。
　　铁锅隔了很久才有消息传来：她很漂亮？
　　迟豪没有解释此他而非她，看着撩着袖子收拾餐具的的穆仁感叹：不是很漂亮，但很贤惠。
　　恰在这时，店里来了一大波趁着周末出来浪的学生，因为人数太多需要拼桌，就见穆仁单手豪不费力提起平常需要两人抬的桌子，忍不住又写到：还很孔武有力。
　　铁锅那边，心脏猛一抽的易千军刚脑补出一个穿针走线的女子画面，看到纸条内容愣住了，转而想起迟豪赞扬自己肌肉漂亮的事，于是画面一抖——飞针走线的女子变的膀大腰圆！


第18章　
　　时至炎夏又逢周末，宝龙美食街霓虹闪烁，人声鼎沸，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大哥，不论美丑胖瘦就喜欢露的大姐，以及拿着蒲扇的大爷大妈，青春逼人的学生，组成一幅热闹的市井烟火图。
　　街道中间每隔十多米设有供行人休息的木制藤椅，其中一张坐着两名年轻男子，体形一瘦一胖，一高一矮，就像1遇到了0，完美合体变成个数字10。
　　从两人的角度，能够清楚看到超级披萨店不时进进出出的食客，而又不至于被里面的人发现。
　　矮胖男子似乎很怕热，擦着额头的汗不耐烦嘟囔：“王波，你再不说啥事我可要去店里吹空调了，这天热的哎，裤衩都湿透了，不知道还以为我尿裤了呢。”
　　叫王波的瘦高男子抽了口烟，不答反问：“披萨店的事你怎么想的？”
　　矮胖男子一摊手，无可奈何说：“能咋想，我脑子笨，你和迟豪商量着来就行，需要我做什么说一声，生意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怕是好不起来了，以前还能持平，现在房租都挣不出，”王波扔掉手里的烟头，狠狠踩灭，面色复杂，“你也知道，我家的钱都是你嫂子在管，投了那么多钱没有回报也就罢了，要是知道还得倒贴，估计能把我给撕了。”
　　矮胖男深表同情点点头，忽然捂住胸口胖脸失色：“原来你说的有事商量就是借钱啊，我妈最近管的我特严，不瞒你说，我也发愁去哪里凑房租钱呢。”
　　刚酝酿了个开端，还未进入主题的王波被眼前这位胖哥异于常人的反应搞的没了脾气，索性不再绕弯子，指着不时有食客进出的披萨店说：“李青春，你真相信生意差到房租都赚不出？”
　　胖哥李青春断然点头：“相信，迟豪从来不说假话。”
　　王波：“……”
　　对视片刻，王波在李青春天真无邪的浑浊眼神中败下阵来，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指着里面一位正在喝饮料的男子说：“这是我一个在附近上班的朋友，得知披萨店有我入股，偶尔会来点杯饮料小坐一下。”
　　“不错啊，照顾朋友的生意，所以呢？”李青春疑惑的问。
　　“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王波把相册向后翻，连续十多张都是该男子在披萨店喝饮料的自拍，“我无意发现，迟豪给咱们上传营业额流水单里并没有对应的消费信息，一开始我也没注意，毕竟一杯饮料几块钱，偶尔漏掉也没什么，但是最近一个多月，我朋友来了六次，却一次记录也没，我不得不怀疑，除了这些，迟豪给咱们报的账中，到底遗漏，或者说私吞了多少。”
　　李青春想了想，断然起身：“走，咱们当面锣对面鼓把这事问清楚，我妈说了，合伙生意有疑问就提出来，不然会伤感情。”
　　“不能问，问了才是伤感情。”王波连忙一把揪住李青春的大裤衩，两股力量拉扯下只听‘刺啦’一声响……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藤椅是背靠背两个排在一起的，另面的藤椅上，一名背影婀娜，黑发如瀑的女子抬头看向两人走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橘黄的路灯下，恰好能看清她面容姣好的脸，以及——唇边一圈浓浓的胡须。
　　真是披萨店隔壁面馆老板——美髯娘周飘飘。
　　披萨店里，忙的神清气爽的穆仁理直气壮提出了店里生意太火，以后休息就来帮忙的想法。
　　就在迟豪发愁找个什么理由拒绝时，店门被推开，他的两个合伙人王波，李青春走了进来。
　　没容他发问，单手捂着屁股的李青春像个滚动的土豆，闪电般跑到后厨拿了个围裙围在腰间，然后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因为身高悬殊不小，看起来更像是埋在迟豪怀里。
　　“哥啊，我的清白之躯被人看光了，这可咋办。”
　　迟豪：“……”
　　进门四处打量的王波一眼看到了端着托盘，迈着正步给客人上餐的穆仁，再看看迟豪，心中顿时了然。
　　他像平常那样亲昵靠过去，低声问：“迟豪，你男朋友？”
　　迟豪微微拉开距离，他是GAY的事身边许多朋友都知道，自然也没瞒着两位合作伙伴。
　　“还不是，我妈喜欢他，非得逼着我接触接触。”
　　抓着迟豪胳膊不放，脑袋蹭来蹭去的李青春闻听抬起头好奇张望，正好对上穆仁杀气腾腾的脸，吓的立马一个原地大腾挪。
　　迟豪莞尔，连忙介绍：“这个是我朋友，穆仁，这两位是我的合作伙伴，王波，李青春。”
　　三人彼此点了点头，虽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能看出三人的不同。
　　穆仁不知为何有些冷淡，而王波似乎——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自然。
　　这时王波率先客气的寒暄：“麻烦你了，没想到店里今天这么忙，回头让迟豪好好谢谢你啊。”
　　另位自感吃了眼前这位警察叔叔男朋友豆腐的李青春挪到对方身前一米处，期期艾艾解释：“那个，我是直的，迟豪就是我亲哥，你别多想啊。”
　　穆仁似乎对他印象挺不错，打量几眼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小舅子，没事。”
　　李青春：“……”
　　对于两人的忽然到来，迟豪想起微信群里王波那条看似委婉，实则责怪他对披萨店不上心的信息，想了想问道：“你俩是有事找我，还是恰好路过？”
　　王波制止住想要张口的李青春：“路过，想着很久没见你了就过来看看，对了，店里有没有什么帮忙的，怎么好意思麻烦小穆干活呢。”
　　“呵呵，被你说中了，还真有事，”迟豪假装没有看到，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妈有事需要帮忙，你俩帮忙在前面看会，后厨有李姐，有啥不懂的问她就行。”
　　说完，干脆利落的换下工作服，丝毫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拉着穆仁就出了门。
　　王波：“……”
　　出了店门，迟豪微不觉察叹了口气，李青春只差在脸上写着‘有事找你’四个大字的急切表情让他隐约对俩人的来意有些明了。
　　叹息声没有瞒过穆仁的耳朵，他打量迟豪几眼，忽然说道：“李青春人不错，王波你要留意一些。”
　　迟豪有些意外：“怎么讲？”
　　穆仁一边拉着他躲过马路的一个小坑，一边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天天和犯罪分子打交道，通常一眼过去，好人坏人分辨个八/九不离十，算是种职业直觉吧。”
　　迟豪来了兴趣：“听着很神奇啊，那你看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看着满脸期待的迟豪，穆仁忽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你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是值得我一生去爱的人。”
　　迟豪：“……”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宝龙美食街对面的广场，人尚未走进就听到震耳欲聋的歌声。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笑脸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中的火，火火火火火~~】
　　待走的近了，就见偌大的广场上，数十名花枝招展的大妈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五颜六色的裙摆随着旋转让人眼花缭乱，宛如一大片不知道啥品种的花朵。
　　而孔令花，是其中最为耀眼的一朵。


第19章　（小修）
　　孔令花今晚可谓是盛装出席。
　　她穿了件典雅而柔和的粉红色旗袍，衣襟袖口处锁着精致的白边，齐肩的麻花辫上扎的是嫩绿色绢花，远远看去，宛若一朵春末犹在吐芬的牡丹花。
　　不得不承认，孔令花这身打扮很显气质，她本身有两种相互矛盾的性格，时而温婉贤淑，时而动如疯兔，而旗袍恰好遮挡住了后者，放大前者，如果不开口的话，堪称风韵犹存，徐娘半老的典范。
　　一曲小苹果结束，孔令花踩着高跟鞋，微微气喘走过来意味深长看了穆仁一眼慢悠悠说：“吆，小穆也来了啊。”
　　穆仁被孔令花的眼神一扫，忽然有种丈母娘看毛头女婿的感觉，心情激荡之下脚尖一碰，右手抬起敬了个礼：“是，我送迟豪过来。”
　　孔令花不由掩嘴一笑，转而发现了自家儿子眼中不加掩饰的惊艳和自豪，得意地眨眨眼，掏出手机叮嘱道：“记得打开美颜啊，正面侧面都要拍，手不要抖，你易叔可是要跟着学的。”
　　说完，转身对向着这边好奇打量的众妇女吼道：“老姐妹们，准备开拍了，给我打起精神来啊，好好的跳。”
　　众老姐们：“飒！”
　　迟豪，穆仁：“……”
　　片刻后，一首颇具年代感的歌曲响起——
　　【小和尚下山去化缘，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见了千万要躲开……】
　　随着节奏，孔令花站在人群最前方，轻移莲步，时而单手放在放在脸边作眺望状，时而双手上下起伏，仿佛在自由的徜徉。
　　【小和尚吓的赶紧跑，师傅呀！坏坏坏，老虎已跑进我的心里来，心里来~~~】
　　高潮部分，众大妈轻拍胸口，原地跳跃，臻首猛摇，裙摆飘飘，其中几位年纪有点大蹦不动，于是动作不够表情凑，怒目圆睁，眉头紧锁，把一个春心萌动的小和尚演绎成了死不瞑目的感觉。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然而美丽不分年龄，高兴不分美丑，不同年龄有不同的世界，此刻，白炽灯下这群肆意释放自我大妈们，像傍晚天际处五彩斑斓的晚霞，夜色将至，却有皓月初升，是这座城市夜晚中最独特的一道风景。
　　是夜，闷热渐下，微凉升起。
　　辞别了穆仁，迟豪挎着老妈的胳膊，两人踩着忽明忽暗的街灯，慢悠悠往家赶。
　　孔令花不时打量几眼儿子，终究没忍住开了口：“儿子，今天和穆仁约会的感觉怎么样？”
　　料到老妈会由此一问，迟豪如实相告：“人挺好的，就像老妈你说的那样，稳重实在对我很照顾，不过，就像相亲似的，挺合适但没有心动的感觉。”
　　“心动的感觉？”孔令华愣了下，嗓门一挑，“当年我就是因为心动才找了你老爸这个人渣，结果呢？两个人在一起要的是踏踏实实过日子，什么心动，什么一见钟情都敌不过菜米油盐一日三餐……？”
　　知子莫如母，自小看着长大的儿子是什么样的品行没比孔令花更清楚的，在重情重义这点上像极了自己，这种性子，遇见对的人一生相濡以沫，遇见错的人，就等着一颗心慢慢变成豆腐渣吧。
　　若是喜欢女人也就罢了，大可以根据感觉慢慢找，但儿子面临的是没有婚姻束缚，没有子女做纽带的同性生活，漫长的一生中，再深的感情都会变淡，再好看的容颜也逃不过鸡皮鹤发，唯一能保证的是人的品行和道德原则，因此，在孔令华的意识里，穆仁是个值得让她把儿子托付的好人选。
　　迟豪重新挎住孔令花的胳膊，心里暖暖的，母亲是孩子生命最厚实的一道墙，风来了，雨来了，有妈挡。
　　然而对于爱情，一万个人有一万种想法，迟豪正想说点什么就听到兜里嘟的一声响。
　　拿出手机一看，是周飘飘发来的信息：迟豪，方便接电话吗？有点事和你说下。
　　孔令花本以为是穆仁发来的消息，好奇的凑过去，看到上面的名字顿时心中一堵。
　　这个毛发旺盛到长胡子的面馆老板她是认识的，每次去披萨店偶尔碰到热情的不得了，拉着手问东问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对迟豪有那么点意思。
　　如果能选的话，穆仁再好十倍孔令花也不要，周飘飘虽然长胡子但好歹是个女人啊，能让她抱上大孙子的女人。
　　孔令华捂住胸口，看着儿子拨通了电话。
　　长安城西市一条街道上。
　　毛发油亮的马儿似乎受到了主人的传染，有气无力的哒哒马蹄声伴着一地皎洁，听起来像首沉闷的小夜曲。
　　迟豪今天说的话让易千军对于此前的猜测有些动摇。
　　如果有龙阳之好，怎么会有考虑和女人接触的想法，难道是碍于家庭环境压力，不得已而去和女人尝试交往？但不论是哪一种，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观其变。
　　转而他又想，都有龙阳之好且彼此倾心又如何，隔着千年的时空，铁锅是否能传送人尚且需要验证，中间可能出现的未知危险难以预料，而即使见了面，不同的生活习性，思想差异，不是能够轻易解决的了。
　　真的在一起了，是他舍弃这里的一切去千年后生活，还是对方同样放弃一切来大唐共度余生？
　　他于千年后，迟豪于唐朝，一切看起来如同水中月镜中花，美好却难以触碰到。
　　这样想着，易千军努力摇摇头，高高举起马鞭一挥。
　　马儿长嘶，夜风凛凛，好男儿志在四方，又岂能受阻于儿女情长，何况，东来酒楼的兴旺是当前重中之重。
　　和往常一样，易千军先进自己院子换上干净衣衫，方才赶去父亲易九绝那里。
　　推开虚掩的房门，就见一辆红色电动小汽车嗡嗡的疾驰而来，眼看就要撞到脚时一个漂亮的漂移，险些将绑在上面的一只黄橙橙的鸭梨甩下。
　　易九绝拿着黑色的遥控器，神采飞扬一副慈父范：“儿子，辛苦一天吃个鸭梨润润嗓子吧。”
　　易千军：“……”
　　上一章：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出自宋代黄庭坚《雨中登岳阳楼望君山》


第20章　
　　迟豪认识王波和李青春差不多有三年的时间。
　　三年前，每日朝九晚五，闲的蛋疼的迟豪自感厌倦了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顺带着厌倦了自己一贯斯文小白脸的形象，心血来潮忽然想走肌肉硬朗风。
　　研究良久，最终选定了骑行。
　　之所以没有选择去健身房或者游泳这种更能快速练出肌肉的运动，是因为——骑行装备太拉风，太帅了。
　　丝滑而充满弹性的贴身短裤和上衣，酷似赛车手般线条流畅的头盔，以及酷酷的遮风眼镜，这样一套野性味爆棚的装备别说一般男子了，就是走路一扭十八道弯的娘炮穿上只要别说话，嘴唇抿出个坚毅的角度，看起来都爷们的不得了。。
　　况且还有福利，屁股撅的高高，让人脸红心跳的骑行帅哥随处可见，说不定和哪个对上眼，从此告别单身，进入啪啪啪的二人世界。
　　做了这个决定后，秉着技术不够装备凑的一贯原则，迟豪兴奋的一口气买了七套骑行装，三个头盔，两副墨镜，外加一大堆比如码表，水壶，夜视灯等全套专业设备，只是最后到了最重要的装备山地车时发现预算超支的厉害，只能遗憾的买了一辆二手捷安特。
　　于是就这样，抱着健身艳遇两不误想法的迟豪每日傍晚像出席颁奖礼般精心捯饬好自己，和众多骑行爱好者一起，浪歪歪的围着环山公路风驰电擎，惬意挥洒汗水。
　　一来二去就认识了王波和李青春。
　　两人是骑行者中的佼佼者，骑个几十公里和玩似的，让迟豪膜拜不已，而两人也对这个风骚无比，自诩追风少年的憨货心生好感，就这么着慢慢成了好友，再之后合伙开了如今的超级披萨店。
　　迟豪朋友算不上多，因自幼跟着孔令花生活，没有别的亲人，对于兄弟这个概念看的很重，潜意识里，俩人即是合作伙伴，也是可共同承担风雨的兄弟亲人。
　　然而现在，他曾经认为会是一生一世的友情，脆弱的如此不堪一击。
　　放下手机，迟豪感觉就像被人捂住了耳朵，眼前的车水马龙仍在流动却没有了声音，听到的，只有嗡嗡的耳鸣声。
　　周飘飘只是听了个大概，却足以让迟豪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个每次只点一杯饮料，一坐就是大半天的古怪客人，竟然是这般个来历。
　　“在他们眼里，原来我是个会私吞钱财的小人。”迟豪怔怔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