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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他大逆不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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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扶着白玉竹进屋,又找人来给他修门,自己倒是再没离开师弟半步。
  此后殷无忧就留在了此地,他等啊等,等啊等,两三天没敢合眼,愣是没等到徒弟。
  到第四日,白玉竹对他道:“他可能是骗你的吧?”
  殷无忧一听觉得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照魏轻尘的速度,照魏轻尘的行动力,若他真要杀人断不会把人留到天亮。一直到现在还看不到他的身影,可能他根本就没打算来。
  殷无忧想着,或许他还记着答应过自己的事,不滥杀无辜,不随意为恶。
  但转念一想,那小子心思深,不知是不是不想在自己面前杀人,因而一直暗中蛰伏等自己离开。
  如此一来,他还是不敢走。
  白玉竹见他愁眉苦脸,便对他道:“若他要来早就来了,没出现可能是故意骗你,然后躲到其他地方去了让你找不着,又或者……”
  他缓了缓,迟疑道:“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可能自己愧疚万分,说不出口,又不忍心你被蒙蔽,所以刻意引你到我这儿,让我帮你恢复记忆。”
  “这……”殷无忧倒是没想到这一层,被大夫这么一说,顿时心里更乱了。
  真是徒弟的心思不好猜啊!
  白玉竹有意报恩,看对方犹豫不决,于是劝道:“不如就让在下试试吧。若是能恢复记忆,就用不着逼他了。把握了真相,你才能由此处理好你们师徒之间的矛盾。”
  他说的很有道理,殷无忧心动了。
  他得知道真相,他得知道自己的过往,他必须知道,他早晚得知道。
  可,他还是希望徒弟亲口告诉他。
  但,他的徒弟似乎没有那个勇气。
  他已经把孩子逼得不见人影了,现在也不知去哪里找。与其拖时间,不如早点恢复,再去找他。
  “好吧。”他终于下定决心了。
  *
  殷无忧转过身,对着白玉竹微微欠身:“有劳。”
  “客气了!”
  白玉竹喜出望外,马上请病人入内,又让药童去喊了自家师兄,请他从旁协助。
  等黄三帖来了,白玉竹便挽起袖子朝着殷无忧伸出手。
  殷无忧愣了下:“要吃药还是扎针?”
  “不吃药不扎针。”白玉竹把袖子挽到胳膊肘,对殷无忧解释道,“我祖上传有引魂手,我需要侵入你的大脑,对你的意识施功,牵引你想起过往。来,请你坐下。”
  殷无忧被他拉着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他双手放在膝盖上,不自觉地收紧。窗口的光照进来,落在他腿上,照得他指尖一片苍白。
  “紧张?”白玉竹笑了笑,一边动作轻柔地取下他的发冠,一边温声道,“放轻松,结束后你会陷入短暂昏迷,等醒来就会记起一切了。”
  “噢……”殷无忧有点呆愣,好像还没做好准备,他脸上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声音艰涩地问,“会不会……忘了我徒弟?”
  “不会的。”白玉竹道,“要不你留一封书给自己?”
  “嗯,行。”
  为了稳妥起见,殷无忧还是起身走到了窗边,铺开一张信纸,提笔给自己留言。
  写什么呢?
  他眯起眼睛看着外面苍茫的山,用笔端蹭了蹭自己下巴,稍稍静默片刻后,他低下头,快速在纸上写下两句话。
  写完后他放下笔,用大拇指按住食指第一个指节,用力一割,立刻有鲜血涌出。
  他就着血液在信纸上按下一个手印,而后将信纸拿起来,提到窗口吹风,等墨迹干了又将信纸叠起来,揣入怀中。
  接着,他走向白玉竹。
  “准备好了?”
  白玉竹问。
  殷无忧在雕花木椅上坐下,深吸一口气,又闭了一下眼睛。
  “我准备好了。”
  

  ☆、找徒弟

  十天后,秦川。
  日光倾泻,万里无云。这一日天气极好,一杯醉酒馆的生意也很好,门里门外都坐满了人,伙计们个个忙得像陀螺似的。南来北往的江湖儿女,在这里拼桌喝酒吃肉,用不同的口音畅谈人生,又或者漫话江湖。
  其实一杯醉酒馆的酒不便宜,贵就算了,它甚至高于普通酒馆百倍,看起来做的完全是黑心生意,但来此喝酒的仍是络绎不绝。
  这间酒馆的老板叫做唐洒,其人所酿酒水香遍整个修真界,专供各大名门。众人都怀疑他是仙界的酒官,偷了天上的配方来人间酿酒,所以才能酿造出那么好喝的酒,因而尊称他一声“酒客”,把他奉为“尘寰四客”之一。
  眼下这酒馆中不管是喝酒的还是聊天的,大家都忙活着。全场最闲的大概要数柜台后的那名少女。
  少女二八年纪,模样娇俏,穿一身桃红织金香罗祥云袄裙,梳着双环髻,她正百无聊赖地撸着趴在柜台上的那只大黄猫。
  能坐在这个位置,还能这么悠闲的,自然只能是酒馆的老板,或者老板娘,再不然就是老板的女儿。
  虽然这间酒馆早晚是要给她继承的,但唐甜甜目前的身份还只是“老板的女儿”。
  她在柜台后一边撸猫一边侧耳听大家讲些趣事,十号桌在议论云州苍山派痛失少主之事,好像挺惨的;七号桌在聊剑仙书院新出的话本,叫做《逆天》嘛,作者月咕,内容写的是一对男男师徒的禁忌恋情,唐甜甜已经入手了,舍不得看完便锁在了柜台后的小箱子里,打算过几天再看。
  五号桌在聊北陆燕氏长子与别有洞府大弟子的秘闻,一者说燕家小子骗了别人家大弟子的感情,一者说“狗屁!明明是别有洞府棒打鸳鸯!啊啊啊!我要看他俩在一起!”
  三号桌在聊却尘台没了玉衡真人就仿佛断了腿一般,好像要被其他三家给比下去了……说起来这玉衡真人和唐甜甜她爹都属“尘寰四客”之列,但唐甜甜从没见过那个人,只听说他天人之姿,剑术了得,回回夺得论剑大会头名。因为论剑大会头名的奖励是一个奖杯,故而后来大家又把论剑大会称为“玉衡杯”,也就是以玉衡真人的名号来冠名了。可惜后来……后来玉衡真人他嗝屁了。
  所以明年的论剑大会其他剑修该是有机会了。
  一大堆多有趣的事情,叫唐甜甜听得入了神。伙计怕她无聊,端来了一盘瓜子让她嗑。
  唐甜甜面上盈着笑意,葱白手指捏起一颗饱满的瓜子放在贝齿间轻轻一嗑,“咔”的一声轻响,瓜子仁滚入口中,瓜子壳丢进碗里。她嗑着瓜子听着八卦,不知不觉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了。
  等瓜子嗑完,唐甜甜也乏了,正打算上楼睡一觉,忽然瞧见门帘被掀开,打外头来了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其人披着日光似的,白衣略有些发亮,他顶着恨天高的白玉长冠,与端着酒的伙计错身而过,一转眼来到了柜台前。
  “唐小姐,有我徒弟的消息了么?”他问。
  *
  似乎是刚从别处赶过来,这人气息略急,额上还沾着薄薄的汗水。他缓了口气,拨开猫尾巴,翻过扣着的茶杯,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一饮而尽。
  “没……没有……”唐甜甜摇摇头,“我找来喝酒的人问过了,都没有人见过你家徒弟。可能……可能是你描述得太模糊了。”
  “怎么会模糊呢?” 那人擦了把汗,皱眉道,“我跟你说的清清楚楚,我徒弟高高的,帅帅的,天上地下他是最靓的仔!这还不够清楚么?”
  这算哪门子“清清楚楚”……五天前刚接到这人的委托时,唐甜甜就犯了难。她让对方细致描述几句,但这人咬定上述条件就够了,还说“你看到他肯定会明白的”。
  明白个鬼。
  唐甜甜嘴角抽抽,虽然她常年在这酒馆,阅人无数,但……谁知道怎样的人才算最靓的仔啊。要她说,恐怕却尘台的玉衡真人才是公认的剑道上第一美男子吧。
  只是玉衡真人已经陨落,年纪和这白衣男子的徒弟也不符。
  她提议道:“要不你还是找个画师画一幅像吧,我挂在酒馆里,保证很快就能得到你徒弟的线索。”
  “画师,你以为我没想过找画师么?”那男子昳丽面容染上愠色,骂道,“那些画师全是垃圾,完全画不出我家尘儿万分之一的俊朗,我简直要气死!我想着拿不像他的画像做参考,恐怕会产生误会,还不如让你按照最高的标准帮我问。”
  唐甜甜黑着脸道:“我问了……好多人称自己就是天上地下第一美男子……很多连我也瞧不上,就没留下来让等你了。”
  “好吧。”男子举目看了看酒馆里的人,没发现目标人物后忍不住露出了失望神色。
  他长得这样好看,瞧见他一脸落寞,唐甜甜有些不忍,就安慰道:“肯定能找到的,我会继续帮你问的,你再多等等。”
  “我等不了了,都这么久了还没找到,我已经没耐性了。”白衣男子抬起眼帘看了看唐甜甜,沉声道,“而今只有一计可逼他现身。”
  唐甜甜下意识地凑近他,好奇地问:“什么计?可需要我帮忙?”
  对方轻轻点头,而后语出惊人——
  “我要砸了你这酒馆。”

  ☆、找到了

  “我要砸了你这酒馆。”
  “啊?”唐甜甜大吃一惊,连忙摆摆手道,“不可以!”
  “顾不上那么多了,回头我再赔你就是了。”男子说完抄起柜台上的青瓷茶壶猛地往地上一砸。
  “哗啦”一声巨响,茶壶摔了个粉身碎骨,酒馆里所有人都被惊动,齐刷刷朝着柜台这边看来。
  靠近柜台的几张桌子,已有人按住了剑柄,怒问:“你谁啊?发什么神经?”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衣男子下巴一抬,趾高气扬道,“我,殷无忧。”
  接着他用剑柄拨开自己的空气刘海,露出额上的魔纹,笑着道:“是个魔哦。”
  “什么?竟然是魔?!”
  众人大惊,也不问他摔茶壶做什么,马上喊打喊杀。唐甜甜急着劝架,却被伙计急匆匆带走。于是当日的一杯醉酒馆就成了混战现场。
  很快,魔宗殷无忧大闹一杯醉酒馆,残杀唐家父女,屠戮大量剑修的消息就在整个剑道上传来了。无数义士立刻前往秦川,要将魔头碎尸万段。
  当然,也有急着去救人的。
  *
  魏轻尘到达酒馆时,里头已是水泄不通。
  此地从惨案现场变成了鬼故事现场——唐家小女好模好样的站在柜台后,不像是被剁成三截又拼了起来的样子。
  唐甜甜带着满脸僵硬的笑容疲惫地朝大家解释道:“误会,都是误会……当日殷先生并没有伤我们父女,也没有大闹酒馆,他只是不小心碰掉了我的茶壶,后来大家就打了起来。呵呵……感谢大家前来相救,我们父女一切都好……大家远道而来辛苦了,请落座喝酒,喝完各回各家吧。”
  听到这里魏轻尘就知道自己是中计了。
  他正要转身走人,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腰。
  “抓住你了,臭小子。”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咬牙切齿道。
  这么近的距离,对方的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朵上,一下子把他的耳朵给熏红了。魏轻尘一个激灵,下意识地要跑路。但对方加重力气掐他的腰,令他无法离去。
  趁着众人抢位子喝免费的酒,殷无忧一手压低斗笠一手拽着徒弟穿过大厅,走到了酒馆后面的花园。穿过花园,后面是一座小山,山上有个小亭子。
  殷无忧带着徒弟飞上亭子,而后摘下斗笠丢在环形坐凳上,盯着徒弟问:“你来干什么?”
  沉默,又是沉默。
  亭子里挂着酒壶形状的灯笼,昏黄灯光照亮魏轻尘的脸,殷无忧发现徒弟邋遢了不少,不仅形容枯槁,还蓄起了胡须,也没见他修理,长得乱七八糟的。那双星子般的眼眸也满是血丝,不知道多少天没好好休息了。
  活像个没人要的倒霉孩子。
  不怪唐甜甜没打听到人,这家伙现在这么憔悴,全无先前的神采,自然称不上是修真界最靓的仔。
  殷无忧本打算等他出现就揍他一顿,现在看他这样,哪还下得去手?当即语气软下来,关切地问:“你上哪儿去了?不打算回家了么?”
  魏轻尘看着他,沉默了许久,好半天问出一句:“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殷无忧在斗笠边坐下,身体后仰靠在护栏上,埋怨道,“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你小子欠揍,这么久不回家,害得我一阵好找。”
  “你没有让白玉竹帮你恢复记忆么?”魏轻尘似乎有些惊讶。
  “别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殷无忧朝徒弟招招手,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他过去坐。
  魏轻尘迟疑了一下,慢吞吞走了过去,坐在了师父身边。
  亭子外长着许多杂草,殷无忧随手拔了一根,而后懒洋洋地靠在一边,用柔软的叶子尖儿挠了挠徒弟的脸。“快问我为什么。”
  “为……为什么?”魏轻尘乖乖地问。
  就算师父不提示,他也正打算问出这个问题。
  哪知他问了,师父又用夸张的语气道:“这还用问?聪明如你这都想不通么?”
  魏轻尘摇摇头,聪明如他,确实想不通。记忆对一个人有多重要,他不是不知道,所以那日他才会离开,给师父恢复记忆的机会。
  可是为何,他没有那样做?
  殷无忧丢下茅草,挪到徒弟身边,而后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容:“我想好啦,还是等你来告诉我。先别急着拒绝,我可以给你足够长的时间,比如……一生那么长,好不好?”
  ——他这是放弃了自己的过往,选择了我。
  魏轻尘心里动容不已,又自惭形秽,无地自容。纵然他聪颖,仍是无法想通,也无法理解,自己是走了怎样的大好运才会遇到这么好的师父。
  两个人四目相对,这么近的距离,他看到师父眸子里满是温柔,像一池温泉,要将他溺毙。
  他嘴唇颤了颤,哽咽道:“师父,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殷无忧打断他,又靠过去与之额头相贴,在更近的距离看着他,顺便捏了捏他的脸,“答不答应你说了算。嗯?”
  师父宽厚至此,温柔至此,再不答应就不是人了。
  魏轻尘轻轻点头:“好。我答应。”
  

  ☆、风花月

  “阿花——”
  殷无忧双手拢在嘴边朝夜空大喊:“傻鸟,快来——”
  “来啦来啦!”一只胖鹦鹉掠过花园,飞到了亭子里,先是在魏轻尘脸上蹭了蹭,欢天喜地庆祝他的归来,而后站在他肩上歪着脑袋看着殷无忧问,“干嘛呀?”
  “你去让小二送壶好酒来。”殷无忧吩咐道,“再加两盘花生米,一盘油炸的,一盘生的。生的那盘是你的。”
  “好呀好呀!”听到有自己的一份,阿花马上飞去了酒馆。
  从亭子的位置可以看到酒馆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为这夜晚增添了许多和乐气氛。欢乐人间,大概就是这样吧。
  秦川地区四季长春,即使是在冬天也仍是气候宜人,谈不上寒冷,顶多有几分清凉。空气中满是花的香,时不时有粉红的花瓣从园子里飞入亭中,落得满地都是。
  和徒弟半解心结后,殷无忧心情大好,他拉着徒弟的手,让他老实交代这半个月都躲去了哪里。
  “也没去哪里。”魏轻尘闷声道,“不知道该去哪里……就随便走走。”
  “下次不知道去哪里就回家呀。”殷无忧拍拍徒弟的手背,“记住没有?”
  “记住了。”魏轻尘低头看到师父手上的伤在结痂了,他指尖轻轻抚过那伤痕,发现师父右手食指又添了新伤,问他谁弄的。
  殷无忧道:“自己不小心划破了。不碍事。”
  魏轻尘又问:“师父最近好么?有没有犯病?”
  “有呀!”殷无忧张口就编,“差点死翘翘了,临死前我想着——啊,我的尘儿还不知道跑去了哪儿,他独自在外面有没有被人捆住送到祭剑台,我还有很多话没对他说,啊,我舍不得他……我一边想着,一边哇哇吐血。后来我眼前一黑,倒在了雪地里,把阿花吓坏了,它在我旁边呜呜地哭。我躺在雪地里,心里想着给你,我努力咬牙坚持,就这么撑下来了。”
  他说的话画面感很强,魏轻尘一听就内疚不已。“对不起……我不该乱跑,我应该陪在师父身边的……”
  “对啊,”殷无忧狂点头,“不然指不定你什么时候就失去师父了。”
  为了不让徒弟再瞎跑,他不得不昧着良心骗孩子一次。虽然有些良心不安,但……管那么多做什么?把徒弟留下就行了。
  听他这么说,魏轻尘更悔恨。殷无忧便趁机找他骗吻,他一本正经道:“我还没恢复,又忙着找你,这十天跑来跑去累死了,你是不是该给我补充点能量?”
  这话一出魏轻尘就有点怀疑他先前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实。可……他实在不好在这件事上质疑师父,一时间有些为难。
  殷无忧哪还等他点头啊,马上趁他愣神的时候抱住他的脖子亲了过去。他得爱惜身体,没敢吸取魔气,因而这个吻就是单纯的亲吻,是单纯的解馋,是单纯的泄愤。
  雪早已消融,风从亭子里路过,花染红俊朗的脸庞,月照亮紧贴的身影。
  “师……”
  听到徒弟在叫自己,殷无忧立刻搅动他的口腔,舌尖卷起另一个字,塞入自己嘴里一口咽下,不许他提醒自己。
  他抱着徒弟的脖子,正要再度跟他磨嘴皮子,突然阿花刺耳的声音喊着:“人来了!人来了!!”
  魏轻尘一听赶紧把人推开,而后慌乱地擦拭自己的嘴。
  一转眼,小二端着一壶酒和几碟小菜从山路上冒出头。等他把酒菜送到后,殷无忧往他盘里放入酒钱,挥挥手让他离开。
  小二一溜烟儿没了影,阿花马上落在桌上享受自己的美食,殷无忧提起酒壶斟满两杯,其中一杯放在徒弟面前,自己那杯直接仰头一口喝下,然后满上第二杯。
  看他又要一口饮尽,魏轻尘按住了他的手,提醒道:“喝慢点,少喝点。”
  “好呀,”殷无忧弯着眼睛笑,“你陪我喝,好不?”
  魏轻尘端起酒杯:“我敬师父。”
  殷无忧也端起酒杯,和着无意落入盏中的花瓣,轻呡一口,而后跟徒弟商量道:“今天见到你了我高兴,能不能让我多喝点?”
  魏轻尘犹豫了一下,还是松了口:“好。”
  殷无忧当即敞开肚皮豪饮,后来还让阿花又去要了酒,足足把自己喝醉了才放过。三瓶酒还剩一个瓶底,让魏轻尘给解决了。
  夜深了,师父醉了,魏轻尘背着师父就近找了个客栈。
  小二领他俩上楼,一路上就听醉酒的那个人喊着:“尘儿!我爱你!嗝……快给我……给我做道侣……快答应我……亲亲……让我亲亲……”
  没羞没躁啊没羞没躁!
  小二帮着开了门,点了灯之后就赶紧溜了。魏轻尘将师父放在床上,又打来热水给他擦脸擦手洗脚。褪去师父外袍的时候,他在师父胸口发现一张信纸。
  展开来,里面写着两句话——
  “魏轻尘,我道侣。”
  “我永远爱他,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他。”
  落款没有姓名,是一个血手印。
  魏轻尘又捉起师父的右手,看了看他食指上的伤,前后这么一想,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他捏着那张信纸,静默了许久。久到师父无意间踹了他一脚,他才回过神来。
  他将信纸和师父的衣服放在一起,先把人伺候好了,又简单地拾掇了自己,而后匆匆回到床上,将马上要掉到地上的人挪到了床里面,自己在外面挡着他。
  殷无忧仍是酒话连篇,喊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他疯劲儿上来了,越喊越大声,惹得隔壁房间的客人破口大骂,还在隔壁劝着:“那叫什么尘的姑娘!你要是跟这人在一块儿就从了他的!让他消停消停!”
  这恐怕是不能从的。
  魏轻尘一阵窘迫,赶紧捂住了师父的嘴。
  发不出声音,殷无忧一阵不满,他迷迷糊糊地看了徒弟一眼,又拼命挣扎。
  “嘘——别动别动!”魏轻尘后悔了,后悔让这个人喝醉,现在变成这样,完全不知怎样才能让他安分下来。
  就在他发愁时,阿花突然献上一招。
  “吻他!吻他!”
  “傻鸟!”魏轻尘怒骂一声,“出的什么馊主意?谁教你的?”
  阿花卧在枕头上,委委屈屈道:“上次你疯了,要烤我,他亲亲你,你睡了……”
  “有过这种事?”魏轻尘想不起来何时放纵自己喝醉过,不过某一年过年的时候好像是被师父灌了很多酒……也不知自己醉后被这没个正形儿的师父占了多少便宜。
  回到眼下,他实在不想用那烂方法,但他师父疯得厉害,又喊又叫停不下来,甚至跑下来床去上蹿下跳,高喊自己是修真界第一大魔王,要去单挑各大门派。
  隔壁房间的客人被他吵得没脾气了,冲到门外喊打喊杀。魏轻尘实在难为情,只好捂住了师父的嘴,对低声哄他:“师父乖,我亲亲你,咱不吵了好不?”
  殷无忧竟是听懂了,马上点点头。
  阿花用翅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低声叫着:“我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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