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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他大逆不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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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林青又作出恭谨的样子,“那就多谢少宗主关心,在下虽然比不上您这种武学奇才,但尚有自保之力,往后就不劳烦您担心了。”
  “阿青——”何逸拖长了声音,眼里满是委屈,“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这么生分?”
  “是我记错了么?”林青微微皱眉,“我不记得我与少宗主有过亲密时刻?”
  “林青,你别太过分了!”何逸终于强硬起来,“你再这样我就……我就……”
  林青脸上带着淡薄的笑:“你待如何?”
  何逸正在憋凶狠的话,忽然瞧见有两道颀长身影从廊上走来。那两人各自背着长剑,脚步稳健,气质不凡,一看就很能打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白衣那位额头上竟有魔纹!
  “魔族!”何逸低念一声,下意识握住了剑柄。
  林青闻言立刻回过头,瞧见是谁后,他先朝何逸说了句“闭嘴”,而后马上转身朝那二人走去,送上友好的笑容。
  何逸瞧他跟他们十分熟络的样子,也赶紧放下了一身杀意。
  林青:“已经和小凤说好了?”
  “嗯。”殷无忧拍了拍这小伙的肩膀,对他道,“小丫头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林青笑呵呵的,“我本想留你们多待几日,但既然前辈要治伤,我便不好留人了。但愿前辈能早日康复。”
  “不碍事。”殷无忧随和道,“我本来觉得没什么,是我这徒弟大惊小怪,非要押着我去看病。等我好了,过几日就来看小凤,顺便也看看你好了。”
  林青满心欢喜,连声说“好的好的”。
  三人客套一番后,林青便要送人出去。何逸在一旁观察许久,突然伸手拦住了魏轻尘,客气道:“我观阁下英姿勃发,可否与我切磋一番?”
  言罢他解下长剑,拱手道:“在下苍山派何逸,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哎呀,人家有要事在身,你就别挡路了!”不等魏轻尘为难,林青已经快速将人拉开。他给了何逸一个责备的眼神,埋怨道:“在我家,拦着我的客人切磋,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何逸面上一臊,连忙说了“对不起”。
  魏轻尘见他们年纪相仿,再回想起先前在酒肆中有酒客说春秋剑堂和苍山派曾齐名,因此推断出两家公子该是自幼相识,看来似乎关系匪浅。
  他不愿两人因自己而生矛盾,便好生相劝,又跟何逸客气了几句,随口敷衍说忙完再找他切磋。
  何逸被林青训了一顿,哪还敢多言,连忙客客气气跟着他一起送客。
  待二人身影翩然不见,何逸扭头看着林青道:“他们到底是谁啊?”
  林青收了一脸和气,瞪了他一眼,赌气道:“不告诉你。”他说罢就要转身进屋,却被何逸拦住了。
  何逸看了看左右看门的弟子,还硬生生拉着他远离门口,走到了一处无人的空地,才开始同他说话。
  “你必须得告诉我,”何逸略有些严肃,“你怎会和魔族的人有往来?”
  “我与谁为友用得着告诉你么?”林青也来了气,忍不住讥讽道,“何公子未免管的太宽了。”
  “你和别人做朋友我自然管不住,也不该管。但你和魔族的人往来却是必须跟我说清楚。”何逸拧起眉宇,“此事林伯伯可知道?他若知道,定不会让这两人进门吧?你私自收留魔族的人,传出去是要被剑道上的人指摘的。搞不好给你扣一个私通魔宗的帽子,到时就麻烦了。”
  “魔族又怎么了?”林青眉目凛然,“何逸我告诉你,殷前辈虽然是魔族,但却心怀正义,仁慈善良,比剑道上那些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强多了。”
  他轻拍腰间长剑,正色道:“你若想不问青红皂白就打着除魔卫道的名号对付他,需得先过了我这关。我虽然比不过你的索思剑,但也要拼尽性命挡你。”
  “啊呀,我就这么一问你就要拼死拼活了。”何逸马上败下阵来,立刻好声好气道,“既然是你认可之人,肯定都是大好人。我错了还不行么?只是……”
  他的眼神突然又酸涩起来:“只是你为了护他,竟要与我兵戎相见,还要舍弃自己的性命……着实令我嫉妒……”
  林青看向天边,目光悠远:“因为我想维护的不只是他,更是公道。”
  

  ☆、他是魔

  皑皑云烟,幽幽深林。
  阿花煽动翅膀在林间找吃的,可大冬天儿哪有果子吃?连小虫子也都死绝了。阿花一阵绝望,没多久又回到了主人身边,一声声叫“饿”。
  “乖,再忍忍。”魏轻尘翻遍布袋从角落里找出了几粒干瘪的花生米喂给它,又摸摸它的头,温柔安抚。
  阿花吃完实在没力气自己飞,便辗转到了殷无忧肩头,钻进了他斗篷的帽子里,缩在里面休憩。
  殷无忧微微扭头往后看了看,低喝:“傻鸟,出来。”
  阿花讨好似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又说了句“无忧真人是天底下最帅的人”成功哄得殷无忧展露笑容,心甘情愿地让它留在自己帽子里,一路背着它走。
  师徒二人跋涉数个时辰,终于抵达了位于深山里的医仙谷。
  但见谷中云雾缭绕,遍布奇花异草,间或有神兽灵宠穿行其中,拿好奇的眼神打量他们。
  穿过一大片花海后,前头现出了一株参天古木,其绿荫遮天,粗壮无比,枝上挂着无数灯笼,还栖息着许多鸟儿。
  树上建着几间树屋,高低不一,错落有致,造型各异,有的像南瓜,有的像葫芦,还有的像鸟笼……木屋之间有木梯相连,隐约可见人影行于枝叶间。
  地面有楼梯环绕树干而上,可抵达第一间木屋。
  师徒二人到达树下时,正好碰到了采药而归的黄三帖黄药师,其人鹤发童颜,精神奕奕,提着一大篮药材丝毫不见气喘。魏轻尘见了连忙献殷勤,上赶着抢过他的篮子,帮着分忧。
  黄三帖负着手径自往高处走,到达第一间木屋后,他将采集药材的工具悬挂在一旁的树枝上。这才看了魏轻尘一眼,语气不善道:“怎么又是你啊?”
  “晚辈此次带了黄泉花来,”魏轻尘先小心翼翼地将竹篮放在一边,而后取出那株黑色的花,双手递给对方,恭敬道,“还请前辈为我师父诊治,助他清除魔气。”
  黄三帖看了看他手上的花,并未接下,而是走到殷无忧身边,对他道:“手。”
  殷无忧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抬起手,挽起袖子,方便药师诊视。
  “怎么伤的?”黄三帖一边号脉一边问。
  殷无忧摇摇头:“不清楚。”
  黄三帖微微蹙眉:“失忆了?”
  “嗯。”殷无忧老实交代,“什么都想不起来,连那什么记忆碎片也未曾有过。”
  黄三帖又看向魏轻尘。
  “他也不知道。”殷无忧解释道,“他是我失忆之后才收的徒弟,并不知道我的过去。”
  黄三帖闻言便不再言语。
  魏轻尘极为紧张地看着他,有好多问题想问,又一个字也不敢说。
  没多久,黄三帖松开了殷无忧的腕子,再次看了看魏轻尘手上的花,面色遗憾道:“这花我要不成了,这人我也不能救。”
  说着他朝两人摆摆手:“你们走吧。”
  “为何?”魏轻尘心里一急,连忙踏前一步,盯着黄三帖恳切道,“若前辈还有其他要求,尽管提便是,我定当竭尽所能去达成!”
  “不是条件的问题。”黄三帖摸着胡子,目光在师徒二人之间不断切换,最后落在了殷无忧身上。
  他看着殷无忧,沉声道:“你骨骼清奇,根骨上佳,是我见过最有希望成为剑仙的人,但你却被人伤尽筋脉,差点成了个废人。我实在想象不出到底是做了什么样人神共愤的恶事,才会让人如此狠心对待你这样的天纵之才。而你又记不得自己的前尘,我哪里敢救?”
  “你胡说!”魏轻尘闻言大怒,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愤然道,“我师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什么恶事都没做过!世上善妒之人那么多,你又怎知他不是因为遭人嫉恨才被残忍对待的?”
  “我还没说你呢!”
  黄三帖也火大,他转头瞪着魏轻尘,眼神里满是厌恶:“别在这儿装出诚恳乖顺的模样!你师父气质如兰,确实有可能是被人残害。但是你——你杀孽太重,满手血腥!绝对是货真价值的恶魔!”
  竟有人当着自己的面指摘自家徒弟?!
  殷无忧一听就气炸了,当即破口大骂:“臭老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去死吧!”
  他立刻拔剑出鞘,嚷嚷着要砍人,却被徒弟拦住了。
  “算了师父,算了算了!”魏轻尘慌忙抱着自家师父,努力劝慰,“你冷静点,冷静点!”
  他又转头对黄三帖道歉:“对不住啊,前辈,我师父病得不轻,脑子不好,他不是故意的!您别往心里去!”
  “我清醒得很!”殷无忧盯着黄三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死老头!你凭什么说我徒弟是恶魔?你见过他杀人么?”
  阿花也从他帽子里露出头来,跟着骂:“臭老头!死老头!”没骂两句被魏轻尘瞪了回去。
  “不用见,我闻都能闻出来。”黄三帖皱着眉头,掩着鼻子道,“他身上的杀气熏得我头昏脑涨,绝对错不了。不信你自己问问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杀就杀了,我不必过问!”殷无忧喘着气,眼神满是怒火,“你再说,下一个杀的就是……唔!”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动不了了,连话也说不出。
  “得罪了,师父。”
  魏轻尘迫不得已点住了师父身上大穴,又搬起他的身体将他放到了一边。
  他无视师父凶巴巴的眼神,帮他拉了拉衣襟,而后走到黄三帖跟前,再次向其致歉:
  “方才是我们师徒无礼冒犯了前辈,还望前辈海涵。您说我罪孽深重,晚辈认了。但我师父确实如前辈所说,其气质如兰,正义凛然,绝对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他被魔气困扰已久,身体耗损严重,再拖下去恐会被魔气控制心神,稍有不慎或酿成大错,或有性命之忧。晚辈在此恳求前辈出手相救,无论前辈有任何要求,晚辈都可以答应。”
  黄三帖不为所动,语气冷淡:“不救。”
  “前辈!”魏轻尘心中慌乱不已,顾不上其他,慌忙撩起衣摆,对其屈膝。
  他双膝落在地上的那一刹,殷无忧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剑修本该立身如剑,不可随意向人屈膝。他教过他的!!
  看着徒弟为了自己向人下跪,殷无忧又心疼又生气,无奈他不能言语,也无法动弹,只能拼命用眼神戳对方脊背。但对方没感觉到似的,完全不往后看一眼,兀自苦求黄三帖。
  殷无忧急得冒汗,连忙卯足力气解穴,他瞪不动徒弟便拼命瞪那死老头。
  黄三帖见他眼神如刀,便有心报复。他摘下面前翠枝上的一片绿叶,在指间来回捻着,暼着魏轻尘淡淡道:“无论任何要求都可以?”
  “对,都可以。”魏轻尘声音从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肝脑涂地,亦无不可。”
  黄三帖一声冷笑,眼睛看着殷无忧道:“那你就自绝于此,替天行道吧。你死了,我就替你救你师父。”
  敲你妈!
  殷无忧差点把牙咬碎。
  他在心里一阵怒吼:“狗东西!这什么烂俗的戏码?!剑仙书院的烂俗话本看多了?!命没了就什么也没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履行承诺,这种批话你以为他会答应?!你当我徒弟傻呢!”
  他徒弟还真傻。
  “真的么?”魏轻尘背对着他,抬头看着黄三帖,认真地问,“前辈此话当真?”
  真个锤子!
  魏轻尘,你就是个大傻比!
  殷无忧气得胸口疼,恨不得冲过去踹他两脚,给他两个耳刮子!再把那黄三帖千刀万剐!
  黄三帖见他气得七窍生烟,愈发觉得有趣,于是气定神闲地点了点头,又对魏轻尘道:“端看你愿不愿意为你师父做出牺牲。他这样的天才,身染魔气,影响修行,确实可惜。若是……”
  “我愿意。”不待他多劝,魏轻尘已然拿定了主意。
  他身姿挺拔地跪在那里,左手握着配剑,大拇指轻轻一推,长剑立刻锵的一声弹射而出。
  大音宝剑在枝叶间晃了一圈,而后剑光一闪,猛地刺向自己的主人!
  

  ☆、闹掰了

  “我愿意。”
  魏轻尘左手握着配剑,大拇指轻轻一推,长剑立刻锵的一声弹射而出。
  大音宝剑在枝叶间晃了一圈,而后剑光一闪,猛地刺向自己的主人!
  “尘儿!”
  殷无忧目眦尽裂,喉间一甜,差点当场暴毙!
  幸亏黄三帖及时击落了大音,救了魏轻尘一命,他的魂魄才归位。
  “算啦,逗你的。”黄三帖漫不经心道,“老朽不想给医仙谷惹祸,你俩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吧。”
  魏轻尘没死成,顿时遗憾不已。
  他不死心,膝行两步拉住了黄三帖的衣袖,继续苦苦哀求:“前辈,前辈……不管我做过什么恶,都和我师父无关,还请您不要因为我而放弃救治他!只要您愿意救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尘儿!”殷无忧终于冲开了哑穴,盯着徒弟的背影高喊道,“够了,你不要再求他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咱们不治了,咱们回家。”
  要徒弟为了自己这样折损尊严,低声下气,他看不下去,也接受不了!
  魏轻尘没听见似的,继续拉着黄三帖的衣袖苦求。
  “魏轻尘!”殷无忧再也受不了,怒道,“你给我起来!立刻,马上,站起来!不许你再求他。你若再这样,我就……我就跟你断绝师徒关系,往后再不理你了!”
  “断就断吧!”魏轻尘扭头冲他大吼,“只要你能好,你爱断断不断拉倒!”
  “你——”
  “你闭嘴!”
  殷无忧被徒弟吼懵了,一时间嘴唇嗫嚅,却发不出声音。
  魏轻尘没多理他,吼完人马上又转过头去同黄三帖交涉。
  许是被他的诚意打动,又或者被他闹烦了,过了一会儿黄三帖终于松了口,对他道:“既然你诚心诚意,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吧。这黄泉花我收下了,我尚且需要一只噬灵虫做药引。你去替我取来,我便请我师弟替你师父看看。注意,是看看而已。”
  黄三帖手上拿着那朵黑色的黄泉花,声音徐徐:“你师父魔气染身,又在体内淤积太久,早已蔓延到他四骸,侵染了他的五脏六腑,并不是那么好治的。我是没什么法子,但我师弟白玉竹年轻时曾游历四方,兴许有过相关的见识。不过我不敢保证他有办法治,所以你可别抱太大希望。若治不好,至少能帮你师父治好失忆症,你们也不亏。”
  能治失忆?!
  殷无忧突然有些心动,但想到他这死老头刚刚戏弄自己,还让徒弟给他下跪,他就什么也不想让他治了,只想把他打死!
  “失忆症就不用治了。”魏轻尘看了师父一眼,接着道,“失忆症非同小可,我怕出了差错他会忘记现在的一切,还是想先请玉竹先生帮我师父看看魔化的问题。还请前辈告知我那噬灵虫的所在。”
  “云州极渊,听说过么?”黄三帖道,“每年这个时候云州宁城金氏都会举办斩妖大会,组织云州剑修前往云州极渊斩杀那些怪物。算算日子五日后是誓师大会,你们可前往宁城,与众人一同探极渊。”
  “好。”魏轻尘立刻起身,“我即刻前往,还请前辈耐心等候。”
  他说着便扛起自家师父飞下了木屋。未免师父杀人,他没敢给师父解开穴道,背起他几个起落出了山谷,离开老远后才将其放下,而后又客客气气对他赔不是。
  殷无忧一路上沉默不语,此刻得了自由也没说话。
  他脸色惨白,缓了口气后第一个动作是蹲下身。
  魏轻尘还以为师父是身体不适,正待关怀,却见师父抬手伸向他双膝,轻轻帮他清理膝上泥尘。
  尘能拂落,污渍却是无法拍去。殷无忧随手抓了把积雪擦了擦,也还是未能去除。
  魏轻尘摸了摸师父的头,温声道:“小事,师父不必在意。等会儿下山买一套新衣裳换上就是了。”
  道理殷无忧都懂,但衣裳能换成干净的,但有些东西却是换不回的。
  他只感到心里堵得厉害。
  魏轻尘见师父不说话,这会儿开始慌了。山间清风阵阵,鸟雀争鸣。他弯下腰拉起师父的手,先用袖子擦掉上面的雪,又轻轻晃了晃,用商量的语气道:“咱们……咱们去宁城吧,师父?”
  “魏轻尘,”殷无忧起身,从对方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而后一脸平静地看着他,语气也冷静得可怕,“我寻思着,咱们还是把师徒断了吧。你为我所做,我已承受不起。”
  他顿了顿,又道:“我也不想要一个不听话的徒弟。你好生珍重,往后咱俩江湖不见。”
  他说完转身就走,魏轻尘连忙跟了上去。
  “我何时不听话了?”魏轻尘一把将人拉住,开始装傻充愣,“好师父,你可要想清楚,世上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听话的徒弟了。”
  “滚吧你!”殷无忧甩开他,又作势踹他,“滚滚滚,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气人的徒弟了。再跟你做师徒,我简直会被你气死!”
  “某人怎么这样啊?”魏轻尘撇撇嘴,做委屈状,“前天晚上才把我搂在怀里,摸着我的头,说我是他唯一的徒弟,这辈子无论如何也会宝贝着我,现在转眼就把我给踹了。这什么作风啊?仙风道骨的无忧真人还有没有半点信誉可言了?”
  “没了!”殷无忧怒目而视,一下下戳着他的肩膀,步步相逼,“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当没听见,我对你说的话又何必作数?方才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二话不说就当着我的面自绝!你拔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师父?”
  菜。
  世间再也不会有比他更菜的师父了。没把徒弟骂哭,自己倒是先红了眼眶。
  纤长睫毛衔着一滴泪,风一吹便落在了泥泞里。
  他看着自家徒弟,双唇轻颤,声音哽咽:“你师父视你如命,你……知道吗?”
  “我……我当然是想着师父的。”魏轻尘被师父的泪水弄得手足无措,又被那句“视你如命”搅乱了心湖,他下意识地伸手想为师父拭去泪水,指尖还没触到他的脸颊又缩了回去。
  “我,我肯定是想着师父的,”他小声道,“我若不想着师父,便不会甘心为师父做任何事。”
  “你想的……不是为师想要的。”殷无忧闭了闭眼。想到徒弟差点死在自己面前,他一呼一吸都能牵痛心脏。
  两个人站在路边,被山坡下涌起的风吹起衣摆,殷无忧打量着自家徒弟——
  他的尘儿,长身玉立,丰神俊朗……他是人中之龙,他是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他应当只跪父母和自己,他怎么放下他的高傲随意向人屈膝?
  他怎能如此?
  自己何德何能让他如此?
  殷无忧别过头去,哽咽不已:“你师父舍不得你那样,一千一万个舍不得……一丁点儿也不舍的。”
  “就像徒儿也舍不得师父受苦。”魏轻尘接过话头,看着师父道,“徒儿也舍不得师父饱受折磨,痛苦不堪……更舍不得师父暗自咬牙坚持,每日只对我笑,不让我知道你有多痛。”
  他深吸一口气,眨了眨酸涩的眼,又靠近师父一步,捉住了他的袖子。
  “师父只道怕我死,师父只道自己视我如命,却不想想……我也怕师父死掉啊,我也视师父如命,生怕失去师父。我一个魔,为世人所不容,若师父没了,我就成了没人要的孩子,也从此……孤苦又伶仃。”
  他缓了口气,又道:“是否因为我多次拒绝师父示爱,师父便不觉得我心中有你了?我如此在意师父,师父……又真的清楚么?”
  他一个高高大大的帅小伙,突然扯着自己的袖子讲出这样可怜巴巴的话,令殷无忧十分动容。
  殷无忧怔怔地看着他,心里乱成一团。
  无论是独自涉险为他采药,还是舍身为他挡雷,亦或者屈尊为他求医……徒弟为他做了这么多,哪一件不是让人看得明明白白?
  他清楚,他都清楚啊。
  徒弟对他这样好,他怎能不清不楚?
  

  ☆、换装穿

  “我清楚,我当然清楚。”
  原野辽阔,天光沉沉。殷无忧吸了吸鼻子,又握住徒弟的手,语重心长道:“可是以你的命换我的命,这是无论如何也行不通的。”
  “行得通。”魏轻尘道。
  “你再讲?”殷无忧瞪了徒弟一眼,冷冷道,“那用我的命换你的命,我答应,你答应么?”
  魏轻尘摇头:“不答应。”
  “那不就得了?”殷无忧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徒弟的手,“无论如何,咱们师徒要一块儿活下来,少了谁都不行。你,明白?”
  “嗯。”魏轻尘点点头,“那咱们即刻赶往云州极渊,去找那噬灵虫。”
  “不找了。老头就是不想救人故意刁难。”殷无忧道,“那什么虫娇贵得很,专门寄生在人或动物的体内,靠吸食血液和灵气为生,一旦暴露在空气中不消片刻就死了。咱们若是找到它,也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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