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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修魔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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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远要上前接过持修，殓皇道没有看他，抱着持修直接走过去。离远脸上挂不住，示意唯云观弟子拦住他。
持修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此时他没办法做任何举动，他的每一份力气都不能流失，他都不敢确定在炼化弃魔焰的时候会不会中途失去意识。殓皇道脚步不停，直接走到破屋的门口，离远还要纠缠，殓皇道脚步一停，刚要运功。却行道长及时阻止，道：“掌门师兄已经恭候多时，我们快点进行吧。”
殓皇道才进了破屋。
却行道长关上了破屋的门，道：“准备护阵！”
唯云观弟子将破屋围住，口中默念：“唯我之心，唯云之行，唯天之道，祈众生之路。”
护阵式开启，方圆十里无生灵可进。
却仙道长看到持修，心中一痛，随即只叹一声。
殓皇道把持修放在回妖门前，背对着九道封妖阵。却仙道长催动法术，回妖门剧烈震动，封口上剩余的符被震碎一般，掉落如灰尘，不等落地便化成灰烬消失了。
九道封妖阵，破。回妖门内妖气钻出来，四溢如流水。
殓皇道抬手，一魔气阻妖气。却仙道长指着持修的额间，念道：“道尽。”
殓皇道随即说道：“魔长。”
持修体内的道门之力被降至最低，引动弃魔焰焚烧。此时身上的痛苦让人无法承受。魔气的侵蚀道骨，抽筋刮骨的疼如暴雨一样泼洒全身。持修疼到叫不出声，本能想要蜷缩然而四肢被弃魔焰的力量拉开，定在回妖门上。
殓皇道拧紧眉头，却仙道长却没有任何表情。
弃魔焰随着却仙道长的指尖，如同抽丝一般的流出。却仙道长挥动手臂，以弃魔焰在空中画成一道符，道符的弃魔焰燃烧到最旺。
“封。”
火符印在持修的身上，手腕脚踝被火符定死，火符透过身体印在回妖门上。火符缓慢的穿透身体，与身体里的弃魔焰相互引导，铸成封印。
一场封印完成，持修一丝力量也没有，弃魔焰的力量全部封在回妖门上，支撑的最后力量也没了，持修软成一滩。殓皇道手疾眼快，将人捞起来。
手腕上因为弃魔焰而留下了灼烧的痕迹，人已经彻底昏死过去。殓皇道的脸色不太好看。
却仙走过来，手搭在持修的手腕上，惊奇的发现持修的内力竟然还在。
却仙看了看殓皇道，说道：“多谢魔皇相助，也多谢这些时日魔皇对持修的照拂。”说着要将持修接过来。
殓皇道一把把持修横抱在怀里，道：“要等到持修清醒后，他若要回来，魔界便放人。”
“魔皇这样的态度恐怕会影响与持修之间的约定。持修日后要如何服众他人？”却仙道，“而且他是我唯云观之人，哪有留在魔界之理？”
就在此时，已经被铸成封印的弃魔焰竟然又重新复活，火焰燃烧道符，被封印的回妖门又重新染上妖气。殓皇道和却仙都愣了一下，持修的身体好似收到弃魔焰的牵引，竟然站起来。
弃魔焰如潮水一样向他们扑来，殓皇道和却仙竟然被这股力量冲击的倒退几步，想要再次施法的时候，发现持修横在他们面前。弃魔焰瞬间将持修吞噬，而在下一刻，持修吸收了弃魔焰，将自身的内力提升至最高，道魔两道气劲充斥破屋内。
持修单手轰向回妖门，道门之力辅助弃魔焰重新化成道符，印在回妖门上。回妖门内的妖气挣扎与弃魔焰相互冲撞。冲撞之力化成刀风四射，持修再催内力，殓皇道看到他一头如墨青丝，从根部一点一点的变成白色。
轰然一声，好像一座石门关闭的巨响，弃魔焰重新封印回妖门。劲风消歇，持修也软倒在地，彻底昏厥。
殓皇道走过去，自上而下的看着持修，白色的头发，眉毛和睫毛。
不仅是殓皇道，却仙也惊讶于持修的变化。
却仙扶起持修查看了一番，惊道：“这是……”入魔了？！
殓皇道没有说话。唯云观弟子以为功成，一涌而入，却看到持修的变化。离远的眼睛在持修和殓皇道的身上来回看，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这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有其他人在，却仙不多话，他不想暴露殓皇道的身份，这会给持修带来麻烦。看了看殓皇道的脸色，却仙自己背起持修，对殓皇道说：“持修与魔界定下的约定一定会完成。”
殓皇道不再坚持带回持修，便先离开了。
“师父，他是谁？”离远问道。
却仙道：“回唯云观吧。回妖门已经封印完成了。”
持修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有甜蜜有苦涩，百般滋味尝尽大半。他就是众生凡人众的一个，人生沧海，逃不出情感纠缠。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醒来。他害怕醒来，梦中的残酷仍然不及现实。
当持修醒来时，距离封印回妖门已经过去半个月。他醒来，屋内的烛火微亮，他看了看，是自己的屋子。
是啊，他已经回到人界了。
持修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也有不舍。最后一眼，最后一句话似乎不是跟殓皇道说的。
也罢。
持修浑身疼极，无法动弹。
“师兄？”
持修嗯了一声，示意他已经醒了。
“师兄，你真的醒过来了？”一位小师弟兴奋的扑到床边。看到持修真的醒过来，他说道：“师兄你等着，我去叫师父来。”
持修还没有力气说话，想阻止也来不及。小师弟快速的跑了出去。
却仙道长进来时，屋内灯光乍起。持修的脸色不是很好，尤其是满头的白发，更显他的沧桑。
却仙把脉，查看一番后，道：“恢复的不错，再有几天你就可以下床了。”
持修想询问回妖门的事，却仙心有感应，道：“你放心，回妖门已经封印好了。”
持修放心了。再想询问别的，但是在场的人太多，有好多话不方便说，持修也就不说了。却仙也了解，安抚他道：“你刚醒，还是要休息。具体的事，等你恢复了再说吧。”
离远听着有心了。
却仙安排小师弟照顾持修，持修摇摇头，他想一个人呆一会。
却仙走后，屋子里的灯又灭了。持修一个人躺在床上，没了睡意，即便他感觉很累很累。他摸了摸自己的床……从此就是自己一个人了。
没有说上最后一句话，没来得及看最后一眼……现在想想这样也不错，不会留有念想了。
这样也好……
持修尽其可能的安慰自己。无论有多情深，只要不再相见，忘记也是早晚的事。可是现在从何忘记呢？
持修闭上眼睛，脑中涌现出殓皇道的身影。
殓皇道……
心是骗不了自己，想着是谁就是谁，无从抹消。
持修轻轻地叹口气。
“怎么，想我了？”
殓皇道突然的出现，吓了持修一跳。
持修不能说话，干咳了几声。
殓皇道笑着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
第28章 人与魔
持修害怕，如果被师父知道他与殓皇道私下有来往要怎么办？
好想知道持修的想法，殓皇道说：“如果你不出声的话，也就不会有人知道我来这里了。”
他的师父是那么好隐瞒的吗？
“却仙吗？你太小看你的师父了，”殓皇道凑近他的耳边，道：“他在回妖门的时候就知道你我的关系了，现在指不定在猜测你究竟沦陷到何种地步了。”
持修睁大眼睛，质问他。
“放心，不是我说的。不过，你认为你的师父猜不出来吗？”
持修怕了。
“为什么会害怕？”殓皇道问。“当初你同意我的条件的时候可没有想到害怕。”
不错，起初确实不害怕，即便是爱上殓皇道他也不怕被师父知道。可他害怕被师父知道殓皇道利用他，欺骗他。他怕见到师父失望和心痛的样子。
殓皇道猜不到他所想，但也【八】九不离十。他脸色沉了下来，低头亲吻上持修的嘴。持修吃惊想要挣扎，一来他刚醒没有力气，二来殓皇道把他压的死死的。
持修一生气，心血上涌。殓皇道尝到他口中的腥气，剑眉一挑，道：“回到唯云观就变成’贞洁烈女’了？”
持修瞪着他，气极用着喑哑的嗓音道：“殓皇道，四月的契约已经到了。咳……我们不再是这种关系了。”
殓皇道轻笑，道：“什么关系？你对于我是什么？禁脔？男宠？”
“你！”
“你把你自己当成了什么？”
问题被扔回来。持修也不知道自己对于殓皇道是什么，禁脔不是，男宠不是。情人还是爱人还是伴侣？只怕只会是自己一厢情愿的。
短短四个月，自己会是他的什么？
持修说不出来。他闭上眼睛，道：“殓皇道，你走吧。既然我什么都不是，你又何必来招惹我？谢谢你肯借弃魔焰，我答应魔界的事就算豁出命也会办到的。”
“持修，看着我。”
持修想了一下，睁开眼睛，看着殓皇道。看着这恐怕会永远存在在记忆里的脸，持修说不出自己的悲哀。
“我曾经说过不会放了你的，现在我仍然是这句话。我要你永远的记住我。”
持修咬了咬牙，道：“我会永远的记住你，但是我不想再见到你。殓皇道，你对我就是兴趣而已，放了我你或许能找到你的所爱。于你于我都是好事，何必纠缠？”
殓皇道笑了笑，又牵起他的手握着，道：“如果说我对你的兴趣是一辈子呢？爱不爱的，我并不在意，我只知道我对你的兴趣没有消减，反而增加了。”
持修也不是死心也不是高兴，心里的感受实在复杂的无法言说。哪怕殓皇道对他有一丝爱意，他或许也不会这么想要逃离了。
持修以为回到人界就可以解脱，万没想到殓皇道还会追他至人界。
持修不懂魔的执着，这太可怕。不想在说话，持修转头要背对他，忽然他发现枕头上的白发，持修惊讶。
这白发是？他捋了一缕头发看，竟然是自己的头发。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来看，全都是白色的。
发生了什么？！
“怎么……这是什么？”持修问殓皇道。
殓皇道也摸了他的头发，道：“你入魔了。”
“什么？”
“血玉吞噬了你的心脏，现在你已经入魔了。”殓皇道说的轻松。
持修不敢相信。他入魔了……也就是说他可能无法呆在唯云观了。这不可能！一定是殓皇道骗他的！他不相信！
“我不信。你骗我！”
“事实摆在眼前。你以为你活着仅仅是靠着道家修为么？如果不是血玉及时帮你压制住弃魔焰，你就会被弃魔焰烧死在回妖门。”
“什么意思？”
“能克制弃魔焰的只有魔皇和血玉。”
血玉？对，就是血玉！
“能分离血玉吗？”
殓皇道笑了笑，道：“现在，你的这里只能靠着血玉。分离血玉？它就是你的心脏了。”
持修惊异，还要说话的时候，殓皇道先出手点住他的穴道，让他陷入昏睡。
“持修，现在你已然成魔，你要如何坚持自己的道呢？”
殓皇道每天深夜都会来，持修的伤势渐渐好转，两个人的争吵也好温存也好，持修都怕会被人发现。殓皇道也没有告诉他，有一日他来的时候看到他的师弟偷偷的监视他的房间。如果殓皇道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就是持修的二师弟离远。
殓皇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告诉持修，或许他是在期待什么。这个离远，怎么看都是居心叵测。他不是每日都来监视，只是随便挑了几天，自从他看到殓皇道之后就每天都来监视。
持修的伤修养好了，却仙退下了其他人，就剩他师徒二人。
“持修，你的内力是怎么回事？”
持修愣了一下，道：“师父所指的是？”
“你的内力不仅还在，而且较于之前还增加了不少。”
持修把血玉的事说给却仙听。
“血玉？不曾听闻的东西。”
“我翻遍了魔界的书籍也没有找到相关内容，现在血玉融进了心脏似乎也分离不了了。”持修不敢说殓皇道晚上来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告诉却仙道长，现在他的心脏已经是血玉了。他变成了一个魔物了。
如果说了，唯云观他如何能呆的下去？
却仙想了想，实在是不记得魔界有这样的东西。他道：“这个先不说，即便你入魔也会有解决的办法。但你和魔界魔皇之间是怎么回事呢？”
持修呆了一下，“持修……难以启齿。”
却仙叹了口气，道：“持修，情爱之事并不是见不了人的。你与他之间的事，尽可说与师父听。或许师父可以指点你一二。”
持修想了一想，道：“师父，并不是与殓皇道之间的情爱说不得，而是……而是他对我并没有任何的情爱，我不过是他的兴趣而已。不想说这些让师父操心，徒弟一定会解决好这件事的。”
“持修，你要知道，你的一生是糅杂了关于你的一切。师父不能剔除你的情爱来看待你，有关于你的任何事都会牵扯到你的修行。如果可以，师父仍旧希望你能够入仙籍。”
持修开了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他在魔界的一切以及现在的事。
却仙叹了口气，道：“等你哪日想明白了，再来说也可以。持修，你记着，魔是执着，道也是执着。如何得道如何成魔，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弟子受教。”
持修身体转好，师弟们一有空便围着他让他说说魔界与人界的不同。
持修想了一段时间，也不觉得魔界与人界有何区别。都有朝廷，都有一个人领导，稳定一界的安宁。都有贵贱之分，都有权力之争亦有情【欲】爱恨。
是啊，如果这样来看，人与魔是没有区别的。
何为人？何为魔？
持修看着镜子离的自己，现在的他就是魔。但除了满头的白发，谁又知道呢？
当深夜的时候，殓皇道为他而来，他为躲开殓皇道而苦——都是执着，那人魔的区别为何？
第29章 龌龊
持修坐在镜子前，镜子里的自己满头白发。或许已然入魔的自己也是一件好事，处理魔界和人界的事，会方便很多呢？
持修只能先给自己打打气，否则身为入魔的道者，他要如何面对同门师兄弟们。
但是持修的变化怎么能让人不好奇怀疑呢？小师弟齐灵一直都很想问他的头发为什么会变白，可是大师兄一直都在养伤，能走路的时候也只跟师父见过面，两个人关着门说了半天的话。后来养好了伤大师兄也在屋子里憋了几天没有出来。
师叔警告他不许多话，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以前大师兄一头黑色长发，素色的衣服，仙风道骨的样子羡慕死他了，现在变成了白色的头发，那样子就是个神仙了。
“齐灵？你想什么呢？”
齐灵回过神来，持修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齐灵上下打量了一遍他，崇拜的说道：“大师兄，你现在的样子更像神仙了。哪天你腾云驾雾的飞走了，我一定不会惊讶的。”
持修被逗笑了，道：“傻话，成仙哪有这么容易的。仙是心，不是外在。”
“想想总行吧。”齐灵笑嘻嘻地说。
持修也温柔一笑。他本来想是想去找师父的，但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齐灵，你不怕我吗？”
“嗯？”齐灵不明白持修的话。
“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害怕？”齐灵还是不明白持修的意思。
“我现在的样子不是常人应有的，一夜之间就变得满头白发，这可不是寻常的事呀。”持修解释道。
“哦，这个啊。”齐灵理所当然的说道，“确实是不寻常，但是大师兄做的事也不是寻常人能做得来的，所以其结果也一定不是寻常。有因有果，很能解释的通啊。”
“你说的倒是在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的外表变化正是代表内在的变化，该当如何？”持修又问道。
“什么意思？”齐灵不懂了。
“如果是因为我入魔而导致外表的变化，你要怎么办呢？会害怕吗？”
“大师兄……入魔？”齐灵呆了一下，重新审视持修。可是大师兄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入魔啊。
“怎么了？”持修问道，“如果我入魔了，不再是人间道者，齐灵，你会害怕吗？”
齐灵犹豫了一段时间，才慢慢的摇头。
“你是大师兄啊，入魔了也是。”这句话里有太多不确定的成分，就是没有信心。
“没有办法与魔物同在？”
齐灵有些迷糊了。
“也不是……不对……额……”
“如果魔物都如同我一样，不会随意残杀人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是否愿意与魔一同生活呢？”
魔物会与大师兄一样吗？
“这……”
“这是不可能的！”离远走过来，坚定的说道：“即便魔物如大师兄一样克己守信，也不可能与我们一起生活。他们终究是魔物，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师兄可别忘了，魔族对人界的伤害。就算是大师兄你变成了魔，也必须离开唯云观。人与魔永远都是势不两立的。”
“可是魔界肯借弃魔焰，也表示了他们的诚意。这样也不够让两界关系缓和吗？”
“哼！他们能借弃魔焰谁知道是不是安了别的心思，他们有心缓和两界关系，除非他们都死干净了。”
持修吃惊离远的言论，神色一敛，道：“离远，你偏执了。去念《静心决》一个时辰。”
离远不服气，但面对持修也不得不低头，谁让持修是大师兄呢。
“离远这是怎么了？以前他虽然固执但不至于说出这样戾气的话来。”持修问道。
齐灵见离远走了，才开口道：“二师兄一直都严厉，但自从大师兄你走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底下的师兄弟们稍有不顺他意的，都会被责罚。性格越来越古怪了。”
“师父和师叔没有训诫他吗？”持修问道。
“师父自从你走后就闭关不出，师叔在外看护，都没时间来管的。”齐灵看了看周围，然后凑近持修，悄声道：“大师兄，我们都可想着你快回来呢。”
持修笑了一下，虽然脸色变得凝重。离远这样的状态可不好。
却仙道长因为封印回妖门消耗过多的修为，在持修身体转好后，便将唯云观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持修。他则修养一段时间，却行道长为他护法。
持修正好用这段时间试探一下唯云观子弟对魔的看法。大多数人对魔还是很恐惧的，即便是不怕的一部分，也不愿意与魔同住。
持修踌躇，该不该将他入魔的事说出来呢？师父选择不说，是想让他自己处理。可是他要如何开口？
夜半，殓皇道准时出现。这次持修没有避而不见，似乎是在等他一样。
“在等我？”殓皇道自然的坐下。
持修看着他，努力的回忆第一次见他时的心里。为什么他不害怕？那个时候心里只有忐忑，怕殓皇道不会答应借弃魔焰。除了这些，还有……对殓皇道的好奇。
为什么不怕？
只身去往异界，面对强大的一界之主——为什么不怕？
因为知道自己有可以与之对抗的武功吗？还是因为知道他的师父会暗中帮他？
“想什么？”
“在想我为什么不怕你。”
殓皇道也眯了眯眼睛，努力回想起他第一次见持修的样子。一个温和谦逊却让他吃瘪的道士，留下一个素白清瘦的背影。
“是啊，你确实不怕我，所以让我对你很感兴趣。”
持修的脑子里立马出现了两个人亲密举动，持修面红避开殓皇道打趣的目光。
殓皇道勾着他的下巴，扳过他的脸。红晕还没有散去，昏暗的灯光下映照他朦胧又风情的脸。
殓皇道的手指摩挲他的唇，持修一时迷乱，忽然就清醒过来，打掉他的手，退到一边。道：“殓皇道！这里是唯云观。”
殓皇道也不动，就看着他，轻佻道：“那又怎么了。”
持修气结。跟他永远也说不通，打不走说不动，持修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被人发现他跟殓皇道在唯云观里……持修现在觉得他就是在偷情，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情绪滋生，让他看到殓皇道又兴奋又是害怕。
好像猜透他的心思一样，殓皇道起身走近持修。持修僵在原地，瞪着他。
“你干什么？”
其实这段时间来，为了照顾持修的情绪，殓皇道鲜少做出越规矩的事。在那种情况下强硬的触碰会让持修真的与他一刀两断。忍了这段时间，现在该讨回来一些了吧。
持修只是担心，却没有逃开，让殓皇道轻而易举的近身。殓皇道把他挤在墙上，旁边就是窗户。
“你要干什么？这里不是你的寝宫！”持修压低声音说道。
“不是我的寝宫，但是却是你的寝室。不都一样。”殓皇道低下头，唇在他的脸颊耳边游走，要碰不碰有些痒痒，让持修心跳加快。
“不一样。”持修的反抗声音软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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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过后，两个人相拥着平息。持修依旧挂在他的身上，【欢】爱过后是满满的自责和悔恨。
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他不是单纯的孩子，他当然知道，只要有了这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的。以后会更加的纠缠不清。
原本要淡出殓皇道的生活，现在反而让自己陷得更深了。持修觉得自己很龌龊，是个伪君子。他说要拒绝与殓皇道来往，可是心里却希望殓皇道真的纠缠他一辈子不离开。他白天在众人面前是个干净正直的大师兄，教导师弟们如何做人；但夜晚看到殓皇道就会想到【淫】靡不堪的事，甚至于会主动的……表里不一的肮脏之人。
持修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
殓皇道把人放在床上。他没有告诉持修，在他俩做【爱】的时候，他从窗户的细缝里看到离远了。这个人一直在偷听，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
第30章 情话
持修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可能是受伤后元气受损，他近来睡觉总是很沉。殓皇道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只是……后面的东西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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