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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仙君种情蛊-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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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没有,而是不能。”
  凤章君道出了各中因由:“两百年前的法宗,正深陷于祓除宦官势力的内部斗争、自顾不暇。而如今的法宗宗主,差不多也是那段时间加入的法宗。”
  “你是说那个妙玄子吧。”就连练朱弦也知道此人大名,“听说是个实力极为强大、个性却阴毒残忍的人,在中原树了不少仇家,每年都要被行刺十几二十次。”
  “……你听谁说的十几二十次。”凤章君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好歹也是五仙教的护法,别信江湖上那些说书人的鬼话。”
  “你知道那你说啊。”练朱弦与他抬杠,“我一个南诏人,知道的少了又怎么样?”
  “……”凤章君反而不理他了。
  ———
  离开八角凉亭之后,凤章君的脚步越来越快,转眼就超出了练朱弦五六步之遥。
  他领着练朱弦来到一处湖边,走上九曲桥。只见前方的湖心小岛上生长着一株高大遒劲的梨花树,树下有一处别致宅院,堆雪似地寂静着。
  练朱弦跟着凤章君上了岛,转到宅院正门前。只见宅门半掩,一位看起来六七岁的女童倚在门边酣睡,手边掉着个半满的竹篓,里面全都是梨花的花瓣。
  二人迈过门槛步入庭院,那株老梨花树就生长在前院里,满树浓云般的花朵,时不时地落下几瓣,在地上铺出一片银光丝毯。
  凤章君放慢脚步,左右观察了两下,又迅速朝着树下走去。
  这时练朱弦也看清楚了,树下有一副玉石桌凳,一位巫女正静静俯趴在桌上,身上覆了厚厚的一层梨花花瓣。
  虽然这一路上也免不了胡思乱想,可真正到了这步,练朱弦还是免不了心里咯噔一声。
  他默默地咽下一口发酸的唾沫,告诫自己必须稳住,一边目光已经不受控制地朝着那巫女的脸上瞟去。
  那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的美貌妇人,臻首娥眉,美丽端庄。再看她的衣装发饰,也要比这一路上所见过的其他巫女更为华贵,想来应当也算是西仙源里有些身份的人物。
  不愿忐忑下去,练朱弦直接发问:“她……是你的友人?”
  可是凤章君的答案却超过了练朱弦的设想。
  他回应道:“这是我妹妹的女儿,也算我如今唯二的血亲之一。”
  妹妹的女儿,那岂不就是外甥女?眼前这位看上去比凤章君还要“成熟”的女性,竟是他的外甥女?
  练朱弦又一次在不经意间感受到了修真界的可怕之处。
  他恍惚回忆起来,好像凤章君的确还有一双弟妹。可自从当年柳泉事件之后,这一双弟妹全都跟着凤章君一起下落不明。十年之后,凤章君重归云苍,他的注意力也就跟着去了云苍,并未再关注过那两个孩子的事。
  一晃百年,物是人非。若不是凤章君主动提起,练朱弦根本不可能记得。
  方才酸溜溜的一番感受好歹已经烟消云散了,练朱弦装模作样地“就事论事”:“既然是你的外甥女,那便应当是位大焱的郡主了,又怎么会跑到西仙源来。”
  不出所料,凤章君并不希望多提这件事:“一言难尽。”
  确认了外甥女并无生命危险,凤章君一时也没有其他事能做,便从屋里取来一件外袍为她披上,然后依旧领着练朱弦离开了院落,沿原路返回岸上。
  “接下来去哪里?”练朱弦问他,“我一直都不觉得困,你呢?”
  凤章君也摇了摇头,并将视线在湖面上扫过,然后指出了新的方向:“去那边,那里是西仙源的中央。”
  “那里有什么?”练朱弦问。
  凤章君答道:“有你想见的那位真仙。”
  ——
  西仙源陷入一片昏睡,身为门主的真仙又会是什么样的状态——这俨然成了眼下最为关键的新问题。
  确认方位之后,凤章君便领着练朱弦一路向前。又走了不到一刻钟光景,视野再度变得开阔起来。
  亭台楼阁与树木湖泊次第消失,迂回小径则如同溪流,汇入了一大片开阔的广场。广场中央依着地势微微隆起,砌出了宏伟的九层白玉高台。高台之上,云阶翻涌、玉墀生辉,望柱如林,好一派万千气象。
  练朱弦抬起头向玉台最高处仰望,那里显然就是他们此行的下一个重要目的地。
  “这里便是神女堂,也叫做通天宫。”凤章君为练朱弦作简单的解释:“西仙源的门主——神女结香就在里面。以往若是想要拜见她,必须至少提前十日呈上书面拜帖,经由大司命允准之后方可进入神女堂。不过今天看是没有这种必要了。”
  练朱弦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继续仰视着高处的建筑物。
  乍看之下,那仿佛是一座上下五层的高塔。可它却既没有飞翘的屋檐,甚至也看不见砖石砌出的外墙,有的只是围城一圈的白玉立柱,层层往上堆叠。
  在那些本该属于石墙的位置上,垂落着一层又一层的银色纱幔,悬着金银甚或者是水晶做的风铃。若不是此刻死寂无风,说不定就能够领略到好一副妙曼动听的场面。
  练朱弦眯起眼睛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耳边突然传来“叮”的一声风铃清响。
  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觉得胸口一记刺痛,本能地捂住了心口,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无论是清响还是刺痛,却又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怎么了?!”明明走在前面,可凤章君居然立刻就觉察到了身后人的异样,迅速回过头来。
  “我没事,只是崴了一下。”练朱弦摇摇头表示自己一切无恙,紧走两步跟到了凤章君的身旁。
  ——
  二人很快便沿着玉阶来到了神女堂前。只见堂前有个祭坛,左右两边又各自倒卧着不少手持祭器的巫女。其中更有五名熟睡的女童,全都穿着白色纱裙,如冰雕雪塑一般的可爱。
  绕过一鼎巨大的白玉香炉,练朱弦跟随凤章君迈入殿内,刚一抬头就冷不丁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匪夷所思!
  看似五层高度的神女堂内其实并无任何楼层,自上而下一贯而通。堂顶至高的天穹处垂下一挂巨大华盖,以黄金为骨、珠玉为花、宝石为坠,璀璨庄严。
  而华盖笼罩下的地面上,也有一樽巨大华贵的黄金宝床遥相呼应。宝床之上便倚靠着那位天底下绝无仅有的真仙神女——西仙源门主结香。
  练朱弦还没有从强烈的视觉冲击之中回过神来。他愣愣地看着面前那位即便是倚着宝床仍有三层楼之高的巨大神女,好半天才提出了一个问题:“神女……她……也睡着了?”
  的确,神女此刻双眸紧闭,无论怎么看都和外面那些巫女一样,陷入沉睡之中。
  “不。”凤章君却摇头:“结香自西仙源立派以来便是如此。整个西仙源其实是以她的法力来维系的。若非她舍身将自己的魂魄封入梦中,她也早就如同其他最最古老的真仙那样,天人五衰,归于轮回了。”
  练朱弦一边聆听,一边继续将目光投向结香——对方体型再大,也终归是一位女子,有些地方实在是非礼勿视。他匆匆扫视了几眼,忽然定在了结香双手捧住的某个器物上面。
  那似乎是一个碗状的容器,多半是由纯金打造而成的。表面錾刻着精细的浮雕花纹,镶嵌着大颗大颗的各色宝石。碗沿上还垂落着串串璎珞,显得华贵至极,令人眼花缭乱。
  既然是被神女结香拿在手中的,肯定也不会是凡尘俗物。却不知究竟有什么奥妙之处,
  不知不觉中,练朱弦已经朝着那金碗痴痴地凝视了许久。待到想要回神的时候,却发觉自己的目光竟好像被吸住了一样,无论怎么都移动不了。
  身体失控的状态固然令人紧张,然而更让练朱弦措手不及的是,刚才短暂出现过的那种疼痛,竟然又一次在他胸口处炸裂开来!
  犹如利剑锥胸,练朱弦闷哼一声,捂着胸口跪倒在地,紧接着又瘫软着侧躺下来。
  “……怎么回事?!”凤章君的关心也来得极快,两步就走回到练朱弦身旁,一把将他扶进自己怀中。
  “我不知道……”练朱弦大口喘着粗气,转瞬间额头已是冷汗淋漓。
  他仰卧在凤章君怀中,视线恰好能够越过男人的肩膀看见后面的神女结香。不知为何,他竟然看见神女手上的宝碗之中突然间光华万丈……
  “练朱弦、练朱弦!”凤章君还在不断地呼唤着,可是声音却仿佛越飘越遥远。
  这一路上从未产生过的睡意瞬间汹涌而来,将练朱弦一口吞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碧蓉郡主:对,我就是凤章君的外甥女了,和曾善在戏外是好闺蜜
  曾善:我已经杀青了没事不要叫我回片场
  练朱弦:万万没想到,凤章君竟然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外甥女
  凤章君:不然你以为我和西仙源的巫女能有什么关系?


第35章 龙睛麟瞳
  凤章君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看见练朱弦毫无征兆地摔倒在地,仿佛胸口剧痛,挣扎了不一会儿就突然失去了意识。
  他立刻将人抱进怀里,试探了脉搏鼻息,确定无论心跳还是呼吸都一切如常,然后才意识到练朱弦应该是与西仙源里的其他人一样,昏睡了过去。
  然而与此同时,凤章君却可以肯定自己连半点儿睡意都没有,依旧是精神抖擞。
  难道说睡意的激发有什么特殊机关?又或者只是说明他的道行修为比练朱弦更高?
  可道行高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没能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
  凤章君喉间发出一声艰涩的叹息,低头细细看着怀里沉沉睡去的人。
  那原本就十分美好的容貌,入睡之后更多出了几分恬淡温柔。
  鬼使神差地,凤章君摘掉了右手的手套,用那残留着咒印的手指慢慢贴近练朱弦的面颊。
  掠过柔滑如同丝绸的鬓发,蜻蜓点水般地在脸颊上轻轻游走。那温热而又柔软的真实触感,立刻沿着指尖向着心头荡漾。
  紧接着,古井无波的心脏仿佛多跳了一拍,又将这难得的心动传回到指尖。
  回过神来的时候,凤章君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贪得无厌地抚过了练朱弦的脸颊,挺翘的鼻梁、浓密的羽睫,并最终落在了柔软的嘴唇上。
  如此甜腻、如此温暖,如此诱人……
  他还记得那一年,云苍受邀前往南诏参加法会。在南诏皇宫的游廊里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五仙教教主玄桐。简单寒暄之后,玄桐伸手指着不远处御花园里,被几名皇室女眷簇拥着的盛装青年。
  “看,你的小阿蜒也来了。”
  那一眼,有什么被长久遏制住的情绪,瞬间死灰复燃。
  不行,现在根本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必须尽快查明所有人昏睡的原因。
  觉察到自己的走神,凤章君勉强从练朱弦身上转移视线,并重新将手套戴好。
  四周围依旧是全然的死寂,殿堂内外并无任何异动。而练朱弦在陷入昏睡之前的最后举动,是看向宝床之上的神女结香。
  凤章君也将目光追向那里,可是神女依旧沉睡,手中的金色法器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动。
  所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正在疑惑,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细小的叹息,紧接着臂弯之中也开始有了动静。
  凤章君悚然一惊,立刻将目光移回到练朱弦身上。只见刚才还双眸紧闭的怀中人,此刻竟已睁开了眼睛。
  不,并不只是睁开眼睛这么简单——练朱弦竟然在哭泣?!
  凤章君简直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但是此时此刻、就在他的眼前,练朱弦那双极为迷人的蓝绿色瞳眸中,的确蓄着一汪浅浅的水光,并迅速化作泪珠流淌下来。
  “帝君……”
  刚才那声细小的叹息,终于化为了清晰的两个字,被练朱弦反反复复地嗫嚅着。
  他的目光迷茫而悲伤,仿佛在看着凤章君,又像是透过了凤章君,望着更远处某个早已消亡的存在。
  明明知道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甚至极有可能是一场魔障,可凤章君还是被练朱弦那从未有过的脆弱表情打动了。
  他伸手,无比温柔地拂去练朱弦面颊上的泪水,然后缓缓俯下身去。
  就在两个人的气息即将彼此交融的时刻,练朱弦嘴唇翕动,却是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一句话。
  “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尤旦暮。”
  凤章君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整个人突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
  果然是魔障!
  几乎是在陷入黑暗的一瞬间,凤章君立刻恢复了理智。
  他动了动手臂,怀中已经感受不到练朱弦的存在。而脚下也不再是神女堂那坚硬平整的白玉石地面。他继而冷静地推断:自己多半也已经进入了昏睡状态。
  这或许不是一件坏事——既然现实中找不出问题,那么梦境或许才是关键的突破口。
  只是不知道,练朱弦会不会也在这场梦境里。
  凤章君正想到这里,远方的黑暗里突然隐隐约约地冒出了一星微光,摇摇曳曳地,仿佛在向他招手。
  没有选择的余地,自然也不会有犹豫。凤章君立刻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黑暗之中起初是无声无息的。脚下虽然踩着地面,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可是约莫走出十二三步,脚下却突然有了触感,耳边也有了声音。
  “啊——!!!!”那竟是一声孩童的惨叫!
  凤章君悚然一惊,瞬间停下脚步。
  他绝不可能听错,那孩童的惨叫正是从他脚下传来的。
  可是他脚下绝没有任何踩到人身肉体上的感觉——恰恰相反,此刻脚底的触感更像是一片平坦的木制地板。
  这莫非是……
  心中陡然浮现出了一种极为不祥的设想,凤章君提高戒备,试着继续向前迈出一步。
  果然,一脚踩踏下去的瞬间,怪声再度响起,却换成了另一个孩子的哭喊,尖锐凄厉,直刺耳膜!
  凤章君默默倒吸一口凉气,已然猜到了自己身在何处——毕竟这个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恶魔,会将孩童惨死时的哀叫声附在居所外的走廊地板上,任人踩踏取乐!
  不远处,那一星昏黄的孤灯仍在摇曳着。孤灯之下拖出一条长长黑影,慢慢从地面上直立起来,变成一团蜷缩的人影,又像是一头巨大的吸血蝙蝠。
  凤阙在剑匣中震动铮鸣。
  凤章君屈了一屈手指将它召唤出来,悬在半空,如灵蛇抬首,伺机而动。
  脚下的地板上,孩童们的惨叫仍在持续,是无助、是恐惧,更是最深的绝望。
  每踏出一步,凤章君的表情就狰狞狠厉一分。
  慢慢地,从他的脖颈处开始,有些什么隐匿着的痕迹开始浮现出来。
  那是一道道赤红的咒印,与他手套下隐藏着的极为相似。它们如游蛇一般,蔓过凤章君的脖颈,一直延伸至颌下,显得妖异邪气。
  何至于此,昏暗之中,凤章君的眸光竟也变成了明亮的金色,如龙睛麟瞳。
  云苍山上高贵清圣的仙君,此刻却如同走火入魔、堕入邪道一般。如冰化为火,如清化为浊;如寒夜的月光化为暑热的骄阳,誓要将一切焚为灰烬。
  而这,便是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过的,真实面目。
  凤章君一步一步近逼,远处的黑影突然被烛光照亮了,幻化为一个玄衣白发、苍老如同朽木的独眼老者,坐在一架玄铁打造的轮椅之上。
  “宁王殿下。”
  那老人朝着凤章君缓缓低头,嘴上却挂着轻蔑挑衅的冷笑。他的声音沙哑尖细,如同一只漏气的皮橐;又像一双尖利的指甲,在人心上抓挠。
  凤章君闭口不答,只怒目而视,可凤阙剑却发出铮铮啸鸣,在空中蓄势待发。
  转眼间,二人之间只剩不足三丈之距。气氛已然剑拔弩张,仅仅凭借着凤章君那最后的一丝理智,这才勉强引而不发。
  直到他的耳边响起了那个此生都无法忘却的哭喊。
  “哥哥!!哥哥救我啊——!!”
  眨眼间,凤章君一双金眸化作狂暴血瞳。只听一声凤啸冲天,凤阙剑通体亮起黑色咒纹,化做一道狠戾凶光!
  铁轮椅上的老头依旧在狞笑着,却突然从两排森然的利齿之间冒出了一个并不属于他的声音——
  “凤章君——!!!”
  “……!!”
  云苍首座猛地睁大了眼睛,挺身从地上坐起。
  没有地板、没有惨叫,没有烛光,亦没有玄铁轮椅上狰狞邪恶的黑衣老者。此时此刻,他的身下是神女堂冰冷僵硬的玉石地面,而他倚靠在了练朱弦的怀里,接受着照料。
  “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就昏过去了。”练朱弦用衣袖替他拭去额角的冷汗,略带忧色。
  凤章君并没有立刻回应练朱弦的关心,反倒飞快地研究观察着他的表情。
  练朱弦的表情虽然充满了担忧,却还算得上平静——这说明在昏睡期间,至少自己的外表应该没有任何异常。
  他再动了动手指——一旁地面上,好端端躺在剑匣里的凤阙剑发出了一声嘤咛。
  真是万分英明。
  凤章君忍不住庆幸,昨天自己借着为练朱弦取内丹的时机,用他的血液为凤阙剑认了主。否则恐怕此时此刻,他所面对的就该是练朱弦冷冰冰的遗体了。
  确认了彼此都安然无恙,凤章君这才开口问道:“……我刚才怎么了?”
  “不知道。”练朱弦摇头,“我刚才胸口一阵剧痛,紧接着眼前就黑了一阵子,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你也倒下了。”
  听起来倒是与凤章君的经历差不多。这样说起来,练朱弦在苏醒之前也很有可能遭遇过什么离奇幻境,只是他似乎并不愿意提起。
  凤章君也明白,现在并不是关心彼此心路历程、互相舔舐伤口的时机。于是他干脆地离开了练朱弦的膝枕,并将目光投向更远些的周围。
  这一看,他好不容易才松弛一些的神经顿时又抽紧了——
  因为幻境、或者说是“噩梦”还远远没有醒来。
  ——
  他们进入西仙源时,大约是巳时三刻,可如今四周围已经阴暗下来,黑得仿佛黎明或者没有夕照的黄昏。
  但是发生错乱的远远不止时间和光线。
  即便是凤章君,此刻也不免诧异起来了——
  就在他的面前,华丽高洁的神女堂彻底变成了另外一番光景:曾经洁白的玉石地面此刻却污黑如墨,到处是东一滩、西一滩干涸的血迹。垂挂在巨大横梁之间的轻盈白纱,变成了一挂挂互相黏连的巨大蛛网。纱帘之间的风铃消失了,化为一串串发黑的银指套。
  高大穹顶之上垂落的黄金华盖也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顶用累累白骨穿起的巨大骨伞。骨伞之下,圣洁的神女结香成了一具巨大的、褐色的干尸,倚靠在骷髅堆出的床榻之上。
  再看她手中握着的那个黄金碗,竟已变成了一枚硕大的头盖骨。
  凤章君注意到,从刚才开始练朱弦就一直注视着这枚头盖骨,神色迷惘之中还略微带着点凄凉。
  他轻声问道:“你刚才怎么哭了。”
  “我?”练朱弦这才愕然扭头,伸手抹了抹脸,“没有啊。”
  “可你一直在看那头骨,为什么。”
  “说不清楚,就是有点难受。”练朱弦又反问他,“难道你没这种感觉?”
  “……”
  为了这句话,凤章君又特意去看了看那枚头骨,却依旧是什么都感受不到。
  他正准备摇头,突然一把拽着练朱弦的胳膊紧走两步,两个人一起躲到了神女的骷髅尸床后面。
  几乎就在他们刚刚藏好的同时,练朱弦就听见了一串脚步声,拖拖拉拉地朝着神女殿这边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练朱弦:给我一点血。
  凤章君:作甚?
  练朱弦:给我的剑也认个主。
  凤章君:你的剑在腰上,怎么认?
  练朱弦:(此答案已经消音请自行猜想)


第36章 夫夫带仔
  练朱弦很快就看清楚了脚步声的真相。
  那是一队十三四个身穿破烂灰白纱裙的巫女,头发蓬乱,肤色青紫,嘴唇乌黑,踉踉跄跄地一路走进了神女堂。
  她们的手上托着看似盛放贡品的铜盘,上面放置的却赫然是血淋淋的肉块与脏器,不知属于动物或是人类。
  练朱弦与凤章君同时屏住呼吸,看着巫女们来到了神女结香面前,将祭品献上,随后倒头就拜。她们口中似乎念念有词,可仔细一听却又都是支离破碎的胡言乱语。
  不一会儿,堂外又由远及近地传来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啼哭声。
  这声音……难不成是小孩?!
  练朱弦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又看见四名身材高挑的巫女走了进来,还拽着五个正在嘤嘤啜泣的女童——瞧她们的衣裙打扮,应该正是之前在神女堂外熟睡的那几个孩子。
  看起来,所有昏睡的人都被召唤到这个恐怖的梦境里头来了。
  练朱弦刚在心里有了这个认识,突然感觉到身旁的凤章君往外迈出了一步。
  他赶紧一把将凤章君拽住,低声问:“干什么?!”
  “救人。”云苍首座的回答依旧简练,可是神情却不复一贯的从容冷静。
  他们这边正拉拉扯扯,只见那四名巫女已经将女童们拽到了神女面前,强迫她们跪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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