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为仙君种情蛊-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远处,商无庸与任无心的气息交织起伏,如同热病一般朝着这边蔓延。
不由自主地,练朱弦感觉自己的呼吸也被同化了,越来越热。那些细碎的低吟也狡猾地缠绕了上来,如同千万条柔韧的触手,绑得他动弹不得。
手套快要被凤章君脱下来了,痒意也弥漫到了练朱弦的喉间,让他忍不住想要发出甜腻的声响。
但就在最后一点理智被脱掉之前,练朱弦突然记起了一件让他头皮发麻的要紧事——
这里是香窥,他们在看商无庸和任无心;而与此同时,现实中的李天权和东仙源的弟子们,也正在围观者他和凤章君的一举一动。
考虑到自己从没有在香窥中遭遇过类似情况,练朱弦也不敢肯定,当自己在香窥之中“发生些什么”的时候,现实之中身体是否会发生什么微妙的反应……
这可不行!
手套已经被脱了下来,但是练朱弦却一把抓住了它。
“……别闹!”
换做从前的任何一个场合,练朱弦都很难想象自己会对凤章君说出这两个字。然而现在,他却觉得仅仅这两个字还不能尽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凤章君倒是很听话地就将手收了回去,不过练朱弦还没有来得及说更多的话,突然之间,他们等待的“关键的情况”终于发生了。
任无心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喘息,但那并不像是欢愉极致的声响。练朱弦下意识地循声望去,正好看见任无心一下子将商无庸用力地推开了。
金色的生魂被推回到了身体中,商无庸陡然做了一个深呼吸,猛地睁开眼睛。
也许是因为传功的缘故,他看上去比之前虚弱了许多,脸色甚至如同死人一般煞白。
倒是任无心的身影不再虚无飘渺,看上去的确从商无庸这里获得了不少的修为。
但任无心的惊愕,显然也正与此有关。
他几乎是冲着商无庸怒吼起来:“你做了什么?!你居然——”
而商无庸回报他的,却是一个无奈的笑容:“我原本是想要把自己所有的修为全都传给你的。虽然被你中途发觉,不过至少看上去你已经好多了。”
“全部修为?!”任无心愕然,“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不做什么……”商无庸摇晃着仿佛想要起身,却又脚步不稳,跌坐回地上,“这些都是我亏欠你的,补偿当年我害你折损掉的那些修为。”
“……果然是你。”
任无心的声音陡然一沉,却说不上多么惊讶。毕竟与商无庸相伴了这许多年,有些事或许早已察觉,只是提与不提的区别罢了。
密室里迎来了一片死寂,分明无声,却又像是最严厉的责罚。
维持着跌坐的姿态,商无庸将目光从面前的任无心,转向更为幽深黑暗的回忆之中。
“……在我九岁那年,从山下飞来过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当时我正独自在索桥上打坐,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它从云下的城镇里飞过来,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我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盼望,希望它能够离我近一些、更近一些,至少好叫我看得清楚一些,风筝究竟是什么样的,然后也许,我也可以偷偷地给自己做一个。
“可是我却万万没有料到,那风筝一直一直朝我飞来,越飞越近,最后竟一头栽在了索桥下的悬崖上。我欣喜若狂,不惜冒着坠崖的危险爬下去,把风筝捡起来,拿回屋用字纸小心翼翼地修补好。可我却又舍不得拿出去放飞,而是摆在书桌之上,整日观看。
“有一天,我从藏里抱着书回来,发现桌上的风筝不见了。问了许多人,才得知是几个年长的师兄把风筝拿了去玩耍。我一口气追过去,正好看见那风筝的线被他们一把扯断了,乘着长风越飞越远……最后消失不见了。”
说到这里,商无庸叹了一口气,脸上却只有苦笑。
“那天是我拜入师门之后,第一次跟人打架。以一敌三,不输不赢,但却伤得很厉害。我们四个人都被师父罚了,又养了大半个月的伤。
“半个月后,有个与我相熟的弟子突然找到我,说帮我找到了那个风筝。我跟着他去了那个地方,发现是另一座山峰的山顶,完全没有道路或者索桥可以过去。那风筝破破烂烂的,依旧是叉在树枝上面,被露水和湿气打湿了,简直像是成了透明的。
“所有人都劝我,说这样的一堆废物,就算拿回来也没什么用处。我去求师父帮忙,师父却只说叫我学会放下。于是我开始拼了命地学习御剑——你知道在碧云居,那是十四岁以上的弟子才应该去学的法术。可我只用了七天就学会了。
“当其他弟子都还只敢贴着地面飞行的时候,我独自一人飞过了那座万仞高峰,找到了挂住风筝的那棵树。可我的手只轻轻地一碰,那风筝上糊着的纸就跟米浆似地化了,点点滴滴,落在树上,再也找不回来。”
说到这里,商无庸终于又将目光收回到了任无心的身上,朝着他微微倾身,神情宛如乞怜:“无心,我……”
可是任无心却依旧是平静地,仿佛看不出任何悲喜:“你说过,浮云就是浮云,不会是别的什么东西。那风筝呢?难道不应该也只是风筝而已么。”
“……”
商无庸那乞怜的表情,化作了被遗弃的失落,“你说得对,是我一直都错了。无心,我对不起你。”
言毕,他缓缓向前,匍匐低头,竟是无比虔诚拜地拜倒在了任无心面前。
“事到如今,我并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是希望,你不必因为我的错误而惩罚你自己。从今日起,我会还你你想要的自由……因为这是我唯一能给的,而你也需要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从怀里掏出了那枚丹药,当着任无心的面一口吞食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凤章君:最后还是没吃到啊……(遗憾)
练朱弦: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们在工作啊!!!工作!!
凤章君:在香窥里搞一个时辰现实里差不多也就是几秒钟吧,有什么关系
练朱弦:几秒钟也不行!!!几秒钟……被别人看见了会觉得更奇怪的!!!
任无心:拜托两位兄弟,不要在我的记忆里乱搞!!!!
——
凤章君真是想撩就撩,撩得爽快。
——
商无庸:我选择gg
任无心:擅自遗忘我,你问过我没有?!
——
第70章 无心之怒
“你刚才吞了什么?!”
任无心失声讶异,他立刻朝着商无庸伸出手去,却忘了自己根本触碰不到对方的身体。
艰难地将药丸吞进腹中,商无庸反倒向任无心送去了一个微笑:“没事的,这药只对我自己有效。无心,我真是个没用的人,明知自己害你至此,却仍旧无法放下对你的妄念……不过你放心,一切都要结束了。很快我就会忘掉一切、忘掉对你的执着和纠缠。从此以后,做个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尘世之人,找一处烟火人间,了此残生……”
说到这里,药性仿佛发作,商无庸猛地闷哼一声,将身体蜷缩起来。
“师兄——!!”任无心再度伸出手去,却依旧只能抓住一片虚无。霎时间,无力感与惶恐汹涌而来,让这个早已习惯了与虚无为伴的人也无法继续冷静了。
他望向商无庸,眼神中满是悲伤不忿:“你难道以为,光是忘掉自己的所作所为,把修为给了我,就算和我两清了?可是我的命……还有你擅自从我心里强行挤占出来的位置、刨挖出的伤口,又该如何补偿给我?!哪怕一次也好,你可曾开口在意过我的心情?!!”
“无心……对不起……”
商无庸仿佛不知应当如何回应,唯有愈发蜷缩着身体,强忍着从身体深处涌出的巨大痛苦,等待着自己的一切执念从这具躯壳之中被彻底地抹除。
然而任无心却并没有同意就这样放过他。
“商无庸——!!”
它厉声唤着这个名字,扑到商无庸面前;它双目灼灼,妖异而且凶恶,却又是四周茫茫的一片黑暗之中,唯一不容错过的亮光。
练朱弦已经看出来了,任无心正在试图控制商无庸的心智——就像之前月下坟场里的那些鬼魂试图控制练朱弦那样。
失去了绝大部分修为的商无庸早已不是任无心的对手。只见他额前冷汗如雨,右手颤抖着一点点抬起,竟是在任无心的操控之下,朝着自己张开的嘴里探进去,仿佛要将丹丸抠挖出来。
“无心……不……”身体已然不受控制,商无庸唯有以只言片语代替抵抗,“放过你自己…或者杀了我……”
然而任无心却置若罔闻。
过于极端激烈的情绪烧去了他美好而虚幻的外表,显露出丑陋可怖的鬼相。可是旁观的练朱弦却从这张可怖的脸上,一眼就看出了悲伤与不甘。
商无庸深深地沉溺于任无心,而任无心又何尝对于商无庸没有半点执念?
而一个人的记忆,究竟是属于他自己一人的东西,还是与他人共享的珍宝。他是否有权利独自选择遗忘,而丝毫不必考虑那些被遗忘者的心情?
商无庸以爱为名将任无心捆绑在身边,一味地将自以为最好的东西奉献在任无心的面前,可他又何曾真正地鼓起勇气,尝试着与任无心心意互通?
…… ……
眼前的局势变化得实在太快,仿佛谁都来不及去思考这些东西,身体和情绪就已经代替理性给出了答案。
任无心的双眸猩红,他依旧死死控制着商无庸,仿佛铁了心思一定要将丹药挖出,甚至就连商无庸嘴角撕裂、渗血都全然不顾。
可是突然之间,一切又全都停止了。
商无庸停止了呻‘‘吟、也不再颤抖,并且缓缓将手从嘴里抽了出去。
然后,他仿佛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尊毫无情感的傀儡,安安静静地,抽离了身体里一切生动的东西。
难道是丹药起效了?!
练朱弦心中不由得一紧,可他很快又提醒自己:这里是香窥幻境,过去的一切都说明了商无庸的记忆尚在,丹药绝对没有如约起效。
他刚想到这里,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并且伴随着一个熟悉的阴柔嗓音。
“二师兄说得其实没错啊……大师兄,你做了这么多的错事,难道真的可以一忘了之吗?”
商无庸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任无心则立刻循声望去,看见的是突然出现的顾烟蓝。
只见他倚靠在门边,手中擎着一杆烟,青雾袅袅。眼角眉梢的那种气质,俨然已经不再是昔日碧云居之中那个孱弱柔软的小师弟了。
“你是谁?!”任无心警惕地看着他。
顾烟蓝反倒笑得游刃有余:“师兄,在未央城里当鬼当得久了,难道连我都不认得了么?我是你的小师弟啊。”
然而任无心却果断摇头:“我认识的烟蓝,不是你这样的!”
顾烟蓝依旧冷笑:“师兄,你认识的烟蓝,当然不是我这样的。因为你所知道的那个顾烟蓝,他有两个师兄,有一位师父,有一个热闹和睦的碧云居。而我呢?没有师父、没有师兄……没有碧云居,甚至就连自己的命,也弄丢了。”
说到这里,顾烟蓝一把扯下了罩在身上的黑色斗篷。
斗篷之下,他依旧穿着那身碧云居弟子的藏青色法袍,只是破破烂烂的,还到处都是黑褐色干涸的血迹。
不仅如此,在顾烟蓝那白得发青的脖颈上,还有一道三寸余长、深黑色的狰狞剑伤,深到足以夺去任何人的性命。此刻却只用黑色的、韧草一般的粗线勉强地缝住了,看起来狰狞而又诡异。
任无心惊愕道:“烟蓝,你……?!”
“是啊,师兄。”顾烟蓝点了点头,脸上浮起的不知是哭、还是比哭更丑陋的笑:“你的小烟蓝早就已经死了,被花间堂的走狗在野外偷袭,砍断了半条脖子丢进山涧里头。你现在看见的,不过是一个充满了执念、怨毒和仇恨的活死人……是来向那些该死的家伙讨还血债的!!”
说到这里,他又将目光挪回到了静默不动的商无庸身上。
“大师兄这么疼你……他一定没和你说起过,这些年来碧云居里的情况吧?你曾经打理的那些矿山、田产,早就已经拱手易主了;门里头但凡有些重要的位置,坐得也都是花间堂的亲信;至于那些始终忠于碧云居的师兄弟们,有的不得已远走他乡,有的执意留下来、却遭受百般迫害……就连那只有几岁的叶蓁蓁,都被那群花间堂的人渣送去了西仙源,要砍她的手指头……这就是现在的碧云居,是被你们亲手抛弃了的师门!!!”
顾烟蓝的声音里浸透着浓浓的怨恨,仿佛每一句话都化作尖锐的毒刺,要扎进听者的耳朵里去。
任无心惊愕不已,唯有怔在原地。
顾烟蓝又将目光重新投向任无心,笑着向他摇了摇头,声音也再度变得阴柔起来:“可是师兄,我和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虽说你是被大师兄算计的,并不是自愿要跑到这种鬼城里来修炼……不过,就算你依旧留在碧云居里,依你的天赋,多半会比掌门师父更早成仙而去吧?所以,碧云居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师兄你无论如何也都是脱不掉干系的呢!”
“……真是疯了,这想法,比商无庸还要偏激!”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练朱弦还觉得顾烟蓝说的话偶尔还有几句道理,然而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冷笑着的活死人,或许在死亡之前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任无心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紧张反问:“烟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顾烟蓝那张孱弱却又妖艳的脸上浮现出了戏谑的神色:“是啊……我是要来做什么的呢?多谢二师兄提醒了。”
说着,他又扭头去看呆坐在一旁的商无庸,“大师兄,那就有劳你了。”
他话音刚落,只见商无庸忽然动了起来,竟是如同牵线偶人一般,一声不吭,健步朝着门口走去。
“是那颗丹药。”凤章君已经看懂了其中的来龙去脉,“顾烟蓝交给商无庸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遗忘记忆的丹药,而是借以驱策商无庸的傀儡丹。”
“中原也有傀儡丹?”练朱弦好奇道,“我还以为只有我们五仙教……”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只见商无庸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口。
任无心自然想要上前阻拦,然而比他更快地,顾烟蓝已经拦阻在了他的面前。
“二师兄,就让大师兄忙去吧。你要觉得无聊的话,不如我来陪你玩玩。”
任无心知道同他已经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干脆停下脚步问道:“烟蓝,你说你是活死人?”
“是。”顾烟蓝毫不避讳,“一个肉体同魂魄一起腐朽发臭的活死人。”
任无心再问:“那么你可知道,活死人与真正的活人之间,又有什么区别?”
顾烟蓝微微一怔,而旁观的凤章君已经言简意赅地回答道:“活死人,可以被鬼魂攻击。”
说话间,只见任无心已经朝着顾烟蓝扑去,一掌击中了顾烟蓝的右肩!
密室之内光线昏暗,但还是可以看见,被击中的一刹那,顾烟蓝的身躯里被推出了一道黑紫色的人影,但仅仅一晃,就又钻回到了顾烟蓝的身体里。
那是顾烟蓝的魂魄!
他顿时明白了凤章君刚才那番话的真意:活人的肉体与魂魄是紧密相连的,只有出窍之术能够让魂魄短暂离开肉体。然而活死人的肉身与魂魄之间的连接,就远不如活人来得紧密。因此任无心才可以通过直接攻击,来试图将顾烟蓝的魂魄推出肉身。一旦成功,那遍是两个鬼魂之间的较量了。
但是与此同时,另外一个疑惑也浮现了出来——顾烟蓝为何要以活死人的状态出现在未央城?难道说,有什么事是必须具有肉身才能够达成的?
答案尚未显山露水,香窥的围观者也只有耐心继续等待。
那顾烟蓝显然明知自己是敌不过任无心的,于是便飞快地后退几步,闪身逃离了密室。
而此时的商无庸,早已经不知去向。
练朱弦与凤章君对视了一眼,显然都更加想要知道商无庸那边的情况,于是练朱弦打了一个响指,周遭的场景瞬间改变。
只听见耳边突然好一阵大风呼啸,练朱弦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什么,整个人就又被凤章君给稳稳地扶住了。
少顷,他才发现自己正站立在一个可怕的极高之处。放眼望去,落日熔金、暮色四合,整座宏大的未央城以及四周的群山尽皆落入眼底。
然后他再低头看看脚下,立刻就明白了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原来他们竟是站在了未央塔的塔尖。
而商无庸恰恰也正站在他们的身旁。
他面前的砖墁地面上,雕凿着一幅无比精巧的法阵,法阵的中央竖着一根同样雕满了咒文的短杆,顶端挑着一面银白色的长幡,通体布满了各色细密的咒文,一看便知是件要紧的法宝。
作为未央城的城主,商无庸割破手腕,将血滴了几滴在法阵之上,待到法阵闪过一道金光才走上前去,径直取下了那顶银幡在手上。
有那么一瞬间,练朱弦恍惚以为他手里拿着的,是他儿时曾经憧憬过的那只白色风筝。
但是凤章君已经念出了那法宝真正的名字——
“七宝引魂幡。”
作者有话要说: 顾烟蓝:重伤不下片场——记《我为仙君种情蛊》剧组劳模顾烟蓝两三事。
任无心:别把我当helllo kitty 我他妈也是有脾气的!!!
商无庸:被小师弟操纵,被二师弟嫌弃,我这个大师兄真是没面子!
练朱弦:又在打我大五仙教的主意?!
第71章 牵丝之术
引魂幡,乃是中原各处十分常见的法器。上至仙门皇城,下到乡村野地,凡是有逝者葬身之处,便能见到它们的身影。
绝大多数的引魂幡都是白纸质地,以朱墨为色,写下寥寥几句符文,竖在逝者坟前,任凭雨打风吹,唯愿魂兮归来。
然而未央城的这一顶“七宝引魂幡”却是以细若牛毛的银丝细密编成,坚不可摧又柔软轻薄,甚至能够随风舞动。幡脚上以七宝为坠,而幡顶之上更衔着一枚眼珠子似的黄色宝珠。
眼下正值黄昏,斜照的夕阳为万物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唯独只有七宝引魂幡依旧白得仿佛能够发出光来。
虽然隔着一段相对遥远的距离,但练朱弦还是可以清楚地看见银幡之上用金色、红色与黑色的笔迹细细绘着几种不同的符咒。虽然无法通读全部内容,但这显然是一种极为复杂、高级的综合咒术。与其说是“法器”,倒不如说是“法宝”更贴切一些。
眼前,商无庸已经咬破指尖,开始使用自己的鲜血在引魂幡上涂抹新的咒文。
趁着商无庸低头书写的时机,凤章君以三言两语为练朱弦简单解释了这顶招魂幡的用途——它既是确保未央城内所有鬼魂“循规蹈矩”的法宝,也是惩戒那些心怀不轨的鬼魂、使它们无法兴风作浪的武器。
招魂幡顶上的那枚宝珠,相传乃是神鸟重明的眼瞳。这种鸟目光锐利,喜欢呆在高处监视四方,因而招魂幡便被安置在未央城的至高处,又以重重法阵作为屏障,确保无人能够靠近——唯独只有历任的未央城主、或是城主授权认主之人才能发挥它的效用。
此时此刻,只见商无庸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整顶七宝引魂幡上已然布满了殷红血迹。然后,他就拿着银幡走到了塔顶边缘,竟突然一跃而下!
练朱弦紧走两步跟上去,只见商无庸一手贴着光滑的塔身,一路迅速下落,转瞬间就已经来到了第十八层的窗棂之外。紧接着,他伸手一把将罩在窗上的金丝咒言网拉下,顺势闪身跃入塔中。
练朱弦迅速打了个响指,与凤章君重新回到了塔内十八层。恰好看见商无庸拿着招魂幡,快步朝着顾烟蓝走去。
而在稍远些的暗处,则是一脸忧心忡忡的任无心——窗外尚是日落时分,即便是在未央塔内,任无心也无法靠近窗边。而且他刚才似乎与顾烟蓝进行了好一场缠斗,此刻显得有些疲惫。
但是他并没有放弃,仍然试图利用道侣间的特殊感应来唤回商无庸的神智。
“师兄,师兄……你睁开眼睛看看,是我!!”
可一切却似乎只是徒劳。
商无庸并没有回应任无心的呼唤,甚至就连半点表情都没有。他径直走到顾烟蓝面前,将手中的七宝引魂幡送到了对方手上。
银幡上的血咒原来就是授权认主的符文,只见顾烟蓝接过引魂幡的同时,立刻就将银幡对准了任无心。
然而任无心却毫无反应。
“……二师兄果然还是大师兄心里头那个最特别的人啊,居然舍不得把你纳入到这把破伞的管辖之下。”顾烟蓝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不过这样也好,那就让你亲眼看一看,未央城最最真实的夜晚,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说着,他便拿起引魂幡,朝着被商无庸冲开的窗外指去。
不知不觉间,短暂的黄昏已经落下帷幕。窗外的世界彻彻底底地滑入了黑紫的夜色之中。如同过往的千万个夜晚那样,五光十色的灯火正在从未央城的主干道朝四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