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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仙君种情蛊-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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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壮景令人无限神往,练朱弦又眯起眼睛打量着这片在白昼烈日之下,亮得异常苍白刺眼的废墟。
  湖泊河道早已不见踪影,绿意随之枯萎。群鸟不复归来,意如宫隐遁于世,往来商队更已改道数百年。唯独只有这些涸辙之鱼,即便殒命于此,也一样得将肉身留下,做千年万年不朽的标记。
  这或许就是这些小鱼从诞生之时起就已经被注定好了的宿命罢。
  思及至此,练朱弦却突然起了一点莫名的坏心——他捡起了这几条鱼的干尸,将它们用油纸包裹着装进了乾坤囊中。一旦走出了沙漠,或是找到水草丰美的地方,他就将鱼尸掩埋。
  这算不算是替这些小鱼们逆天改命了呢?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起来。
  太阳在不知不觉中越过了残墙,射下毒辣的火箭。临时的歇脚地已经不再阴凉。练朱弦重新牵起骆驼,沿着寻踪罗盘的指示,继续向意如宫的方向前进。
  没过多久,前方出现了一座倾圮的夯土宝塔,瘦长的塔身斜插在厚积的沙丘之中,宛如一柄锈迹斑斑的上古巨剑。
  练朱弦步履轻盈地踩着塔檐一口气上到塔顶。放眼望去,只见四周围沙丘低矮、平如海面。再加之午后晴空万里,便能够轻易地看见方圆数里、乃至更远处的景物。
  他从怀里取出水晶远镜,举起来朝着意如宫的方向眺望。只见黄沙漫卷,渺渺茫茫。而在贴近地平线的地方,空气如火焰一半扭动跳动着。再慢慢往上看,半空中竟浮现出了一些亭台楼阁的影像。
  “那是……海市蜃楼?”
  练朱弦嗫嚅着,有些无法确信。
  毕竟他也没有亲眼见到过海市蜃楼,据说那是只出现在沙漠与海洋边上的奇妙景观,是阳光将远方景物的虚像搬运到了近处的云端之上。
  不过练朱弦也听说过另一种类似于海市蜃楼的存在——它们是西仙源那样的世外桃源,并不属于人间世界,却会在某些特定的时刻、或是特定的天候之下显现在凡人面前。因为需要通过人世间的狭小入口进入广阔的天地,因此也被称为“壶天”。
  眼下,练朱弦正置身于瀚海沙漠的腹地,附近方圆数十里杳无人烟,遑论是如此鳞次栉比的层楼。
  莫非,那里真就是此行的目的地——意如宫?
  想到这里,练朱弦不免有些振奋。然而很快,这种振奋却又被另一种异常复杂的情绪所搅乱了。
  凤章君如今究竟在哪里,正在做些什么,收没有收到自己送出的纸鸟,又为何迟迟没有回复音讯?
  如果继续向前深入,那几乎就等同于向凤章君坦白了意如宫的位置,甚至进一步坦白了诺索玛与蛊王的存在。可如果不继续前进,那又应该怎么做——停留在这片一无所有的不毛之地?或者是暂时放弃自己的使命,漫无目的地的满世界寻找凤章君的下落?
  这两种显然都是不切实际的选择。
  练朱弦低下头去,拉下自己宽大的衣袖,注视着自己腕上那条细细的红绳。进入瀚海沙漠之后,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弹动过那片小小的青蚨子母钱。然而不知是因为凤章君离得太远,或是出了别的什么问题,铜币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生以来第一次,练朱弦感觉到了强烈的无能为力。就好像自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迷途者,迷失在了这不见边际的辽阔沙海之中,茫然失措。
  “我……想我还是应该继续走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这些天已经习惯了喃喃自语的他终于又发出了一点声音。
  “我应该相信凤章君,也应该相信我自己。如果错了的话……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弥补。可是如果连信任都做不到的话,那当初又何必要同他结为道侣?”
  话音落下,他仿佛一下子就有了勇气,展开双臂深深呼吸了一口午后炎热的空气,然后重新以轻盈的动作跃下塔身。
  “兄弟,走吧。”
  他拍了拍骆驼的脑袋,“等到了意如宫,请你吃最最肥美的草料。”
  ——
  依照练朱弦刚才的目测,海市蜃楼大约出现在距离废墟二、三十里之外的沙漠地带。以骆驼的脚程,至多两个时辰、赶在天黑之前就应该能够抵达。
  然而他却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与现实间似乎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偏差。
  太阳的轨迹慢慢在半空中划过,清澈蔚蓝的天色逐渐染上了浓郁的橙黄。可直到金红的太阳开始被地平线上的沙丘吞没时,那片看上去气势恢宏的城池却依旧停留在远处的半空中,不近不远。
  最后,就连练朱弦也不得不以苦笑来修正自己的判断:“也许那还真是海市蜃楼吧……”
  虽然真正的意如宫还远远未到,但毕竟他前进的大方向还是正确的。以玄桐估计的十日作为参照,最快应当在明日便能够抵达了。
  思及至此,练朱弦稍稍收敛了一下失落的情绪,开始在附近寻找可供落脚的背风平地,以度过又一个寂静孤独的漫漫寒夜。
  事有不巧,附近一带全都是连绵起伏的沙丘,夜间风大,随时都有被风沙掩埋、甚至陷入流沙之中的危险。练朱弦牵着骆驼费劲地攀上一座大沙丘的高处,然后沿着沙脊向前探索。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他突然发现,周遭的世界不再只有一片死寂。
  就连最后一抹斜阳也已经消失在了地平线上,天空由紫红变为浑黑的过程只是一瞬间。高处的空气正在迅速冷却并降落下来,而沙丘则开始源源不断地释放出白日集聚的热力。
  经过了两天的跋涉,练朱弦已经知道,眼下正是沙漠里一天之中,风力最为强劲的时段。
  可是沙漠里的风往往是十分安静的,有时候甚至安静到了当漫天的沙尘从背后突袭时,才能让人愕然感觉到它的存在。
  然而此时此刻,练朱弦感受到的却是另一种风——强劲、张扬,并且喧嚣。那种声音,时而仿佛万马奔腾,时而如同号角声声,时候却又如同无数的鬼魂号哭呻‘‘吟着,其间还夹杂着羌管甚或筚篥苍凉的呜咽声。
  理智告诉练朱弦,所有这些动静只不过是天地之间最为寻常普遍的风声罢了,然而寂寞已久的耳膜却并不听从理智的说服,反而因为这酷似人间的喧嚣声而突突地跳动着。
  他追寻着风声传来的方向,在固执地翻过了两座高耸的沙丘之后,突然间豁然开朗了。
  眼面前,出现了一座“城”。
  线条柔和起伏的沙丘消失了,皎洁而清冷的月光洒落在他面前那一大片无边无际的戈壁荒滩上,如同落了一地的薄霜。
  而在那平坦坚硬的沙石地面之上,一排排巨大的黑影正静默伫立着。
  那似乎是某些古老建筑的残骸,风化严重的断壁残垣;可再仔细看,却又不过只是一些高高隆起的怪异岩石,被千万年的强风切割成了凑巧的形状。
  不,应该还是更像城池一些的——练朱弦有些一厢情愿地这样判定。他继续踩着松软的沙丘朝那片怪异的荒滩接近。
  每向前走出一步,他就能够多发现一点不可思议之处——
  那些城墙一般高耸的黑影与黑影之间,勾勒出了一条条宽窄不同的道路;而道路纵横交错,又拼接出错综曲折的路径,简直就像迷宫一样。
  对了……这简直就是迷宫!练朱弦毫无来由地迅速笃定了这个观点。
  可是在这瀚海沙漠的深处,荒无人烟的绝境之中,为何会出现一座迷宫?而迷宫的尽头又是否存在着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会是意如城的入口么?
  心念一动,练朱弦松开了手中的缰绳,一拍骆驼后腿让它朝着沙丘之下的迷宫走去。而自己则腾身而起,在鞍鞯上轻轻借力一踏,整个人就高高地跃到了半空之中。
  腾空俯瞰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是他一眼就看见了——在漆黑诡异的迷宫深处,生长着一株闪耀着金色辉光的大树!
  作者有话要说:  练朱弦:两天没人说话,憋死我了憋死我了!
  骆驼:我是阿蜒的知心好兄弟!
  凤章君:别得意,下一章我就登场了!!


第91章 是凤章君?!
  瀚海沙漠的中央,鸟兽绝迹的不毛之地上,伫立着一座神秘而又恢弘的巨石之城。
  是天然的鬼斧神工,抑或是古老的城池遗迹?练朱弦尚且不得而知。可是他却能够肯定,在这片林立的石阵深处,伫立着一株璀璨奇异的金色大树。
  精通毒术与药理的练朱弦,自幼就对各种植物颇有研究。南诏一带,下至湿热多雨的河谷,上到干燥严寒的雪山,也生长着成千上万种奇花异草——然而练朱弦却从未见过那般奇异的树木,枝条上每一片树叶都仿佛是由纯金打造,在昏暗的夜色之中,反射着微弱但却皎洁的月华。
  那它究竟是什么?又为何会生长在这种不毛之地?
  练朱弦在脑海里拼命地回忆着,可惜临行前翻阅的各种古籍之中,并没有提及瀚海沙漠深处还存在着这种奇妙的植物。
  他愈发觉得好奇起来,考虑着是不是应该靠近仔细观察一番。
  而恰恰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了自己的骆驼发出了几声短暂的鸣叫。
  在共处了两天一夜之后,练朱弦已经基本摸清了自己的这位旅伴的小脾气——基本上,它是一头非常安静从容的骆驼,总是不紧不慢地嚼着反刍的草料、迈着小步。即便练朱弦会在下坡时踢踢它的肚子,它也不为所动。但是偶尔,它也会焦躁起来,自作主张地偏离练朱弦为它选定的最佳航道。
  而这种令骆驼焦躁起来的原因,就是危险。
  练朱弦朝着骆驼鸣望的方向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南边沙丘上的天空已经被一大片乌黑的浓云所遮蔽了。接近中天的弦月也开始从亮蓝色变成昏黄,紧接着彻底变成了诡异的腥红。
  而这恰恰正是临行之前,玄桐特意叮嘱过“务必千万小心警惕”的可怕征兆。
  “沙尘暴!!”
  练朱弦大喝一声,扬手照着骆驼的屁股就是一巴掌。然而他却打了一个空——那经验老道的骆驼早就已经撒开四蹄,朝着面前那片迷宫似的巨石城垣奔去了。
  练朱弦来不及牵住骆驼,再抬头去看的时候,南边的沙尘暴已经吞没了好几十座沙丘,并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这边呼啸而来。光是打前哨的一股小风就已经吹得周围飞沙走石,令他睁不开眼睛。
  最多还有半盏茶的时间,周遭的地形都将会被狂风改变。漫天的沙尘能够将活人磨成白骨,让丘峰变成平地、丘谷高高隆起,遍地都是流沙陷阱。
  再没有其他更安全的选择,练朱弦立刻施展轻功提纵之术,同样朝着石城飞奔而去。
  时间紧迫,容不得回头确认情况;可是他却一直能够听见如同雷鸣一般的轰轰巨响,紧紧追在自己身后,不断近逼。
  呼啸的风声从头顶上缓缓压下,沙尘则从身后以及左右两侧包抄过来,将本就昏暗的视野搅得一塌糊涂。
  练朱弦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敲打在后背以及脑袋上的沙粒由细变粗,再变成了戈壁滩上随处可见的小石子儿,越来越疼。
  他咬紧牙关,愈发加快了脚下的速度,终于赶在视线完全被飞沙吞没之前,跑进了最近一堵石墙的背风处。
  而几乎就在他将自己藏好的一瞬间,只听轰地一声,狂风撞上了高大的石墙,风中卷起的石块砸在墙上,噼啪闷响!
  惊魂甫定,可练朱弦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暴风还在不断增强,流沙很快便如同洪水一般从脚旁以及头顶高处汩汩而来。不过一会儿工夫,他的脚背就已经被没过了。
  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练朱弦用力从流沙里拔出双脚,开始艰难地朝巨石城垣深处逃去。
  头顶的月光早就已经被沙尘所遮盖,四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所幸乾坤囊里还有事先准备的照夜珠。他佝偻着身子,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将宝贝取出来。然而刚想要催动符咒,一张嘴却灌了满口的细沙。
  不过好歹,照夜珠还是发出光亮来了,并且迅速地照出了此时此刻眼前不可思议的场面。
  练朱弦发觉自己正走在两座石墙之间的狭窄甬道中,而在他的左右和上下,所有的空间仿佛全都是流动着的——那是数以亿计的砂砾,在风中汇成的沙流,其中细小的石英颗粒,甚至在照夜珠的亮光之下,熠熠闪光。
  他甚至感觉自己仿佛正在穿越一条时光走廊,通往未知之地。
  不过眼前超越现实的景象并没有让练朱弦遗忘真实存在的危险。他愈发加快了脚步,不顾一切地顺着风流,向石城深处奔跑着。
  高耸的石墙在他眼前迂回曲折,如同真正的人造迷宫一般。只是没有尽头,仿佛将会朝着远处无限延伸。
  练朱弦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总之,当他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风声已经不再如雷贯耳,飘散在空中的沙尘也缓缓降落下来,只在戈壁滩独有的碎石地面上铺了薄薄的一层。
  看起来,沙尘暴已经被重重高墙阻挡住了。
  体力的透支迫使练朱弦放慢了脚步。他一边喘息,一边扶着高大的石墙缓缓前进。
  大约走了一二十步之后,他却猛地停下了脚步,扭头朝着自己的右手看去。
  借着半悬在他面前的照夜珠的亮光,练朱弦看见了右手在石墙上摸索到的东西——那是一小片树叶形状的金属,虽然不清楚具体做什么作用,但却带着浓郁的西域风情装饰感。
  这金色的小薄片,就像被人刻意插进松软的风化岩层里似的,也不知道究竟从哪个年代开始一直保留至今。
  就在看清楚这枚小金属片的同时,练朱弦的心里突然间变得踏实了。
  他果然不是第一个抵达这个奇怪地方的人类,至少在这一刻,他并不是真正孤独的。
  想着要不要将这块金属片从岩缝里抽出来再仔细观察一番,练朱弦凑近观察,突然现金属片下方的石墙上仿佛还刻着什么图案。
  他让照夜珠靠得更近一些,很快确认了那的确是几行文字,而且极有可能就是用刚才那枚小金属片刻上去的。但是所有文字全都是西域胡文,他并不认得。
  究竟是谁,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在这片沙漠腹地的“迷宫”深处刻下了文字。
  是警告?纪念还是留给后世的探险记号?
  对此,练朱弦不得而知,可他却似乎知道了是谁刻下了这几行文字。
  照夜珠照亮了石墙转弯处的小小死角。那儿堆积着大约半人高的沙砾。此时此刻,可以清楚地看见有两具黄土色的干尸,正互相依偎着。
  练朱弦默默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俯身查看尸首身上残留的信息。
  这是他第一次检验沙漠里的干尸,因此也无法正确判断逝者具体的死亡时间。但是从穿着打扮上来看,首先两个人应当是西域的胡人,且为一男一女。尸身身上的衣物较为厚实,判断应该是在寒季进入的瀚海沙漠。再看死因,无论男女的衣物都很完整,似乎都没出现什么致命伤痕,或许是死于饥饿抑或者沙尘来袭。
  除此之外,似乎再没有其他线索。
  ……且慢。
  练朱弦突然又自己否定了自己,因为简单地拂去沙土之后,他突然发现,两具尸体的下半身上居然缠绕着一些手指粗细的树根。
  他放眼朝着四周围望去,附近并没有任何植被。而如此粗壮的根茎,显然也不可能属于贴近地面匍匐的小草。
  ……难道是刚才看到的那颗黄金大树?!
  练朱弦兀然回想起了自己在逃进石城之前所看见的景象。那棵大树与这对男女的死亡是否存在着关联?他不由得既紧张又好奇。
  远处,沙尘暴的风声依旧呼啸着,似乎又有接近的迹象。反正暂时没有后路可退,练朱弦干脆将心一横,继续向着刚才看见黄金树的方向前进。
  ——
  事实证明,这座看起来规模宏大的石头城垣,或许还真是天然风化而成的,除去一堵又一堵高耸的石墙之外,再看不到任何疑似人工修葺的建筑痕迹。
  然而,在更多避风避沙的角落里,练朱弦又发现了越来越多的人类尸骨。有的已经腐化成为白骨,而有些则以干尸的状态完整保留下来。从衣着来看,这些人分属于不同的国家、民族,也是在不同的季节踏入到这片瀚海之中来的。而几乎所有的尸骨都被根茎所缠绕着,仿佛被固定在了沙地上。
  他们是谁?彼此之间又是否存在着某些默契或者共同之处?
  寻寻觅觅,练朱弦终于发现了一具看似中原穿着的尸骨,想要搜一搜他的身上是否留有什么凭信,方便日后确认身份。却冷不丁地发现尸骨的怀里抱着一个骨灰坛子。坛子里除了骨灰之外,居然还封着一首小诗。
  “日月长相望,宛转不离心。见君行坐处,一似火烧身。”1
  这是一首彻头彻尾的情诗,所以说眼前的尸骨与他怀抱的坛中骨灰应当是一双情侣……这么说起来,刚才一路行来所看见的尸体,那些看上去较为完好的,也大多都是成双成对。
  这里莫非是……殉情之地?
  练朱弦不由得回想起了远在故乡的情人崖,那里也是南诏著名的殉情圣地。只不过敢于从崖山跳下来的人,最多大多都被五仙教救治了,而不是如此这般,尸横满地。
  所以,这些从四面八方,历经艰险抵达此地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信念驱策着他们,甚至不惜葬身沙海也要来到这里?
  练朱弦愈发地好奇了,但他基本可以确定,一定与那颗黄金树有关系。
  他继续向前走着,脚下的沙地上尸骨越来越多。照夜珠的白光照在浑圆的颅骨之上,泛着一片惨淡的白光。地上偶尔还能看见一些兵器与铠甲,看上去又似乎并非是为了殉情而来。
  情况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好在又往前走了十几步,前方石墙与石墙地掩映之间,终于开始出现了不同于月光的淡淡金色光晕。
  黄金树就在前面!
  练朱弦不由得紧张起来,一边在心里徒劳地做着预案,一边脚步不停,继续循着光亮向前走去。
  又绕过一堵低矮的石墙,他的面前豁然开朗。
  迷宫般的石城中央竟藏着一大片开阔的空地,而那株巨大的黄金树就静静地伫立在空地中央的砂砾之上,撑开一树华丽无双的金色枝叶,宛如梦幻。
  然而更令练朱弦意外的,是树下有人。
  “怎么可能……?!”
  练朱弦猛地愣住了,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他看见,此时此刻站在树下的那个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凤章君!
  作者有话要说:
  1:诗句出自敦煌遗书


第92章 情陷迷魂阵
  “凤、凤章君……?”
  练朱弦愕然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简直无法信任自己的眼睛。
  凤章君并没有回应他的困惑,只是静静站在黄金大树之下,朝着他淡淡微笑。那神态,分明就是那天他们在五仙谷外破庙旁依依惜别时的无限温柔。
  小别胜新婚,心心念念的恋人近在眼前,其他一切已经全不重要。这许多天的孤单和思念,顿时化作了无边的喜悦和一丁点的埋怨,让练朱弦只想要快步走到凤章君的身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有那些客栈,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程的?”
  练朱弦一边快步向前走去,一边小声地、近乎于撒娇似地抱怨着。
  可是突然之间,他却又在距离凤章君不足十步的地方停下来。
  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单看眉眼容貌,面前人的确是凤章君没有错;可若是论及整体感觉,却又和练朱弦所深爱的那个凤章君有些不太一样。
  此时此刻,面前人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完美的微笑,温柔得毫无杂质,纯粹得令人毛骨悚然,反倒好像戴着一张精巧无比的人皮面‘‘具。
  这,绝不是真正的凤章君!
  默默地打了个寒噤,练朱弦已然清醒过来。但他并不希望让对方发现自己起了疑心,于是继续向前走去,只是稍稍放慢了脚步,同时将手探向了自己的腰间,按在了召唤软剑的符文之上。
  很快,他与“凤章君”之间只剩下了五步。只要再靠近一点点,他就可以出其不意地挥出软剑,用它划过“凤章君”的脖颈。
  可他还没来得及将这个计划付诸实现,忽然感觉到按在腰间的手腕重重抖动了两下,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外力牵扯住了!
  ……是青蚨子母钱?
  练朱弦陡然反应过来,牵扯住自己手腕的,应该正是凤章君亲手系上的红绳。而这就意味着,真正的凤章君已经出现了,而且正在利用子母钱寻找过来!
  仿佛是在印证练朱弦的判断,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衣袍猎猎的飞舞声,像是有人从天而降。
  立刻猜到了什么,练朱弦的心脏陡然又是一阵狂跳。
  可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确认来者的身份,就感觉到那人一把用力揪住了他的衣领。
  保持着被揪住的姿势,练朱弦勉强侧过头去。他看见抓住自己的那个男人身披一件宽大斗篷,粗粝的布料遮挡了大半张脸,而另外半张脸庞则淹没在了黑夜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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