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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施法者伯里斯阁下及其家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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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法术效果持续不了多久。自然的雾气会听从施法者的摆布,而这雾像是有生命一样,刚撕破的口子很快就又合拢了。
  队伍末尾爆发出一阵喧哗。在刚才的混乱中,囚车里的尸体们撞坏锁具逃了出来。一名骑士抓住了其中一个,用长矛将它钉在了地上。尸体原地挣扎着,四肢徒劳地划动,面孔一直朝着西北方向。
  经过这一番折腾,远处城墙上的士兵们也看到了路上的情况。城卫队派出两队士兵来接应亲王,而兰托亲王却愣愣站在原地,连个命令也下不出来了。
  听城卫队说,他们确实看到了一群吓人的家伙从大路跑过来。当时已经有点起雾了,他们以为来的是哪里的难民,根本没看出这是一群墓地里的尸体。不过,尸体并没有冲击银隼堡的城门,而是分散消失在了附近的小路上。
  伯里斯想,因为它们要去的不是城市,而是落月山脉,囚车里的尸体也是,甚至可能塔琳娜也一样……山脉深处有某种力量在支配他们,召唤他们,等着成为他们的主人。
  唯一例外的是夏尔爵士。他应该是为追上妹妹而消失的。可就算他神志清醒,恐怕也很难以一人之力面对山中的未知之物。
  兰托亲王渐渐从惊惧中恢复了过来,命令在场军人们分成几组,追踪所有脚印。他正要给长子下令时,伯里斯走过去,躬了躬身:“殿下,我和其他施法者也会参与搜索。”
  “很好,”亲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不过你先去擦一下脸……你脸上都是血。”
  “我没事,一点擦伤而已,人的头皮比较容易出血。”伯里斯故意不想擦掉血,这血等一会儿也许还有用呢……有些法术需要用到施术者的血,特意割破手指多疼啊,“殿下,我建议您不要让诺拉德爵士参与行动。”
  “为什么?”亲王问。他身边的诺拉德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殿下,您还记得那些死尸刺客想对您做的事吗?”伯里斯说,“您的出生地在王都,而不在银隼堡,您在这里相对安全,可您的儿女就不一样了……他们应该都是在本地出生的吧?”
  诺拉德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兰托亲王倒是清楚得很。有人想杀他,想让他死在出生地附近,这样他就会被变成与那伙刺客一样的东西,保留一定的生前智商,又对新主人绝对服从……
  伯里斯接着说:“殿下,某种凶险之物正潜伏于山脉中。对您和我们而言,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死亡;而对在本地出生的人们来说,他们有可能会被邪恶的施法者支配……所以我建议让诺拉德爵士留驻城中。如果人力足够的话,我甚至建议您尽量不要派本地出生士兵参与搜救。”
  亲王听取法师的建议,重新整编了队伍。参与行动的士兵们都要报上出生地,距离银隼堡越远越好。诺拉德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进了城门,俊俏的脸上挂着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兰托亲王和黑松都对山脉比较熟悉,正对着地图研究搜寻路线。伯里斯在一旁整理魔法物品和药材,希望万一遇到危险时能准备得充分点。
  如果没有灵魂不同步的问题,如果施法能力恢复如常,他会有底气得多……而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骑士们和黑松。
  至于骸骨大君,他的作用也许很有限,在敌人众多的情况下,他又不能冲上去把一群人逐个亲死……
  骸骨大君正站在一边,凝望着慢慢合拢的雾气。
  他闭上眼,再睁开,眼白变成了空洞的黑色,冰蓝色的虹膜被一簇火光代替。
  “席格费*,回答我。”骸骨大君以意识传声,在静默中探知着造物的所在,“席格费,你在哪里?快醒过来,回应我……”
  奥吉丽娅身负死灵之力,擅长进攻与杀戮,犹如无情的裁决;席格费身负炼狱之力,擅长支配与侵蚀,犹如魔鬼的低语……
  炼狱魔法应声波动,但骸骨大君一直没有听到准确的回答。
  在距离够近的情况下,他很容易就能找到奥吉丽娅,因为她是一个完整而清醒的个体。而席格费不一样,他要么是还没醒过来,要么是虽然醒了却神志不清……
  这片土地上溢出了太多力量,无处不在的炼狱元素简直形成了障眼法,范围太大了,他看不见席格费的位置。
  “席格费,快醒来……”洛特巴尔德继续默念着,“再继续下去,你会造出人间不该有的恶魔……然后你就再也没法醒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席格费,奥吉丽娅,名字都是三次元中皆有的名字,但是梗确实出自天鹅湖,包括洛特巴尔德这个名字也是(还有没出场的奥杰塔……),这些名字都是骸骨大君取的……
  但是另一方面,这些人之间关系、每个人的身份、性格,和天鹅湖完全不同,而且毫无关联,所以席格费也不会是什么王子(他是个啥呢,将来就出现了………………)


第31章 
  看到塔琳娜冲进浓雾中,夏尔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之前塔琳娜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她的步子竟快得像小鹿,夏尔一步也不敢放慢,生怕稍有迟疑就会跟丢她。
  跑出去一小段后,他听不见队伍那边的动静了。这雾不仅遮蔽了视野,还隔绝了声音。但是他不愿意折返,不想丢下塔琳娜一个人。
  他一路跟着塔琳娜奔跑,攀上丘陵,钻进树丛,跨过伏倒的朽木……在雾中很难看清地形,偶尔还会被树枝擦过身体、刮伤面颊,他不知道塔琳娜是怎么能跑这么快的,她才十三岁,而且从没学习过战斗技巧,还身患重病……
  不知过了多久,连夏尔都开始气喘吁吁时,塔琳娜终于停下了。她跌倒在地,左顾右盼,呼吸竟没有一丝紊乱。
  夏尔赶紧跑上前:“别怕,我带你回去……”
  塔琳娜困惑地盯了他好久,就像暂时忘记了他是谁一样:“夏尔?是你……你怎么会……难道你和我一样吗?”
  夏尔根本没听懂她想问什么。他把她背在身上,单手拔出长剑,拨开草丛,试着原路返回。
  塔琳娜的体力似乎恢复了一些,话也多了起来。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夏尔,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了?”
  “什么?我不明白……”
  “你感觉到了吗?”
  夏尔还是不懂。妹妹抱着他的脖子,歪头使劲看他,看了一会儿后,她放心地说:“看来没有。太好了,你没生病……你为什么要跟上来……”
  “那你为什么要跑?”夏尔说,“我当然要跟上来了,我还能怎么办?难道让你一个人跑进山里吗?”
  “我为什么要跑……奇怪,我也不知道……”塔琳娜的语气中,有一种与她年纪不匹配的忧伤,“也许因为……我病了,夏尔,我得了和妈妈一样的病。我没法抵抗……它早晚会杀了我的。我会和妈妈一样疯掉,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山里……”
  “不会,不会的……”夏尔嘴上安慰着妹妹,心里却慌得要命。他在雾中辨不出方向,完全不知现在走的路是否正确。
  太阳开始落山了,浓雾迷蒙的山林更加昏暗。塔琳娜伏在哥哥的背上无声地哭泣,眼泪打湿了夏尔的脖子。夏尔自己也很害怕,他还很年轻,虽身为军人却还没参加过什么像样的战斗……可他不能表现出畏惧,不然塔琳娜会更加害怕。
  又走了一会儿,前方依稀出现了一丝柔和的光亮。夏尔走近,发现了一盏挂在树干上的提灯。远处还有好几盏这样的灯,每隔几步就挂着一盏,在昏暗的树林中指出了一条小路。
  “可能是山上的猎人,”夏尔喜出望外,“哪怕是蛮族的帐篷也可以……现在我们已经不打仗了,遇到蛮族也比遇到怪物好。”
  提灯隔出来的路十分平坦。走了没多久,一座木制小屋隐约出现在了灯火尽头。
  屋子外面,红色与白色的玫瑰在不属于它们的季节盛放着,墙壁和木窗上垂着许多由兽骨、羽毛和小石头穿成的链子,像是能起到什么保护作用,屋檐下晾晒着肉干和草药,木门中心挂着一只年幼山羊的头骨,门缝中流溢出温暖的火光……
  要么继续在林间摸索,要么过去敲门求助……夏尔背着妹妹走了过去。靠近木门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
  夏尔和塔琳娜都紧张地看着屋内,生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借机扑出来。室内燃着炉子,窗台和桌子上还点了不少蜡烛,一个纤细的背影坐在炉子前,慢悠悠地用长柄勺子搅着小圆锅里的炖菜。
  那人听到了动静,却没有马上回头。他放下勺子,摘掉防烫用的棉手套……夏尔发现这人有一双骨骼纤细、皮肤幼嫩的手,这绝对不是猎人的手,甚至大多数法师们的手都没有这么柔白无暇。
  那人慢慢转过身,皮毛斗篷的风帽下露出了一头朝霞般的红发。
  “妈妈?”塔琳娜迷迷糊糊的,忍不住轻声呼唤。
  红发的屋主抿嘴一笑,眼神中还有些难为情:“我可不是你妈妈。”
  他开口之后,塔琳娜在夏尔背上缩了缩。屋主当然不是她妈妈,这是男人的声音。等他完全转过身就更明显了,他是个年轻的红发男子,可能和夏尔年纪相当,但体型比夏尔纤细得多,而且他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一点也不像会住在这种地方的人。
  看着他的背影和红发时,也不知怎么回事,塔琳娜一晃神还以为看到了已去世的母亲……他的脸型确实有些像兄妹俩的母亲,但面容整体看起来就不太像了。
  虽然屋内燃着温暖的炉火,但夏尔不敢轻易向前。红发的美貌少年向前走了几步:“两位晚上好。我叫罗赛。也许你们听过这个名字?”
  夏尔想向后退,却突然双腿僵硬,一步也挪不动了。
  “如果你们不知道‘罗赛’这名字……”少年走到了夏尔面前,仰起头才能直视他,“那你们总记得丝妮格是谁吧?”
  他们当然记得。这是他们母亲的名字。
  夏尔刚想再问些什么,身后的山林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盏盏提灯照亮了夜雾,雾中有无数人影摇摆着、佝偻着,正缓缓向小屋靠近。它们中有些人形体丰满,有些则缺失了某些肢体甚至头部,还有些已经只剩下干枯的骨骼……显然这些都不是活人。
  有几具尸体走得比别人更快更稳,他们很快穿过了丛林,离开薄雾,站到了小木屋的栅栏外。夏尔认得它们,它们就是之前那几个死尸刺客。
  “看来,它们没能把他带回来,”名叫罗赛的少年叹了口气,他所说的‘他’显然不是指任何一具尸体,“算了,就算得到了又能怎么样……”
  他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突然他又抬起头,看向夏尔背上的塔琳娜。
  “孩子,我可以帮你,”罗赛伸出手,抚上小姑娘的泪痕,夏尔想带妹妹躲开,却无法动弹,“你和你母亲一样,和我一样,都具有天生能够操纵元素的能力。可惜你的哥哥们并没有遗传到这种天赋……现在你一定很痛苦,魔法扰流在你身上肆虐,随时可能会将你撕成碎片……你想恢复健康吗?你想活下去吗?”
  小姑娘愣愣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是真听懂了还是被吓得说不出话。
  罗赛勾起嘴角,赞赏地看着她:“按说,病成你这样的术士已经没救了……但现在情况不同,我掌握了人间不存在的元素,它治愈了我的痛苦,洗涤了我的灵魂,还向我输送着源源不断的伟大力量……来吧,”他走到夏尔身边,对塔琳娜伸出手,“跟我到屋里来。只要你走进来,痛苦就会立刻缓解,以后我还会继续教你些技巧,帮你彻底摆脱这种折磨。”
  夏尔无法动弹,但塔琳娜行动自如。她在罗赛的帮助下迟疑地爬下夏尔的背,不时望着雾中的尸体,眼中充满惧色。
  罗赛把她搀进了屋内,刚要去关门,塔琳娜扑上去阻止了他:“等等!你……你要干什么?”
  “小姑娘,”罗赛对她温柔一笑,“我能救你,但只能救你一人。你看外面那些傀儡,它们就像军队一样。你的父亲也有军队,他是不是得让军队定期操练?是不是得给军人分派粮饷?我对这些尸体也是一样的。异界元素让它们渴望着暴力和鲜血。既然它们听话地集结于此,我就必须给它们点奖励,稍微满足一下他们的渴望。”
  他对着塔琳娜说着话,目光却看向夏尔:“孩子,只要你跟我来,我会像爱丝妮格一样爱你。我会帮你调养身体,让你恢复健康,再教你操控元素……将来你就不再是柔弱的小女孩了,你会成为比我更优秀的施法者。如果你不喜欢这种深山老林的生活,你也可以回银隼堡……那时你就是银隼堡唯一的女主人。”
  “那……夏尔呢?”塔琳娜紧紧抓住木门。
  “他必须留在外面。”罗赛冷冷地说,“我也曾有过感情深厚的血亲,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不管你们有多亲密,我也只要你一个。如果你想活下去,就必须让他留在外面。”
  塔琳娜还没回答,夏尔说话了:“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能救塔琳娜?”
  罗赛挑衅地看着他:“我说的句句属实。其实我完全可以把你们两人都杀掉,在这么巨大的优势之下,我骗你有什么意思呢?”
  夏尔垂下目光,看向门边的塔琳娜。她也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含着泪花。
  “塔琳娜,跟他进去吧。”夏尔说。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手里的剑动了动,装作自己还能战斗。
  “跟他进去吧……我才不怕那些尸体呢。我是军人,你应该知道我有多厉害。再说了,就算它们数量太多,我打不过,至少我还可以逃跑呀!我可以先干掉几个尸体,如果情况不好,我就逃出去找更多人来……”
  塔琳娜摇摇头,抹了把眼泪,放开木门,晃晃悠悠地站到了门外,靠在哥哥手边。
  罗赛不耐烦地眯起眼:“小姑娘,我说过了,我只要你一个人。”
  “那……我不活了还不行吗?”塔琳娜抽泣着,“反正我早就觉得自己会死了……从小我就这么觉得。我不够强壮,也不够漂亮,我脑子笨,身体差,还被榴莲扎晕……昨天我还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呢!反正死掉是早晚的事……没关系,你不用救我了,就让我和夏尔都死在外面喂你的军队好了!”
  “塔琳娜!”夏尔又急又难过。
  女孩看了一眼雾中的行尸,又抬起头看向夏尔:“虽然那时我还小,但我记得很清楚……妈妈曾经对我们说过……”
  夏尔恍惚地接上了她的话:“她说……我们兄妹几人要永远在一起……”
  塔琳娜坚定地点点头:“只要活着,就永远在一起。”
  门内传来哗啦一声。罗赛面色苍白地向后退了几步,后腰撞到桌角,桌上的水杯摔碎在地上,蜡烛也差点翻倒。
  兄妹俩畏惧而疑惑地看着他。这个恶毒的红发男子为什么突然一脸惊惶?
  这时,林中突然曝出一片白光。它明亮却并不刺眼,如满月的光辉般穿透了黑暗。同时,一阵不带温度的风撕开了浓雾,在小屋附近造出一块空气透彻的区域。集结于此的尸体们变得躁动不安,有些跑向了树林深处,有些本能地去迎击出现的敌人。
  远处传来马蹄声、喝吼声、隐约的念咒声……还有零星几声惨叫。惨叫声非常耳熟,应该是那个脸色苍白的精灵。
  夏尔身上的束缚突然消失了。他把塔琳娜搂在身边,提剑冲进屋内……现在屋内空无一人,红发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夏尔爵士,塔琳娜小姐!”伯里斯满脸满手都是血地跑了进来,身边跟着洛特。
  “您……您怎么了?”塔琳娜被他的脸吓了一跳。
  “哦,我没事,”法师和她保持了一点距离,“之前被马车磕的……人的头皮比较容易出血,看上去吓人,其实伤口特别小。”
  说着,他抹了点快要干掉的血污,把手指蘸进一个小锡盒里。血和指尖的膏油融合在一起后,他举起手,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个看不见的符文。
  “红秃鹫跑了,跑得还挺远,”法师摇摇头,“对一个术士来说,他的反应算是十分罕见……”
  “红秃鹫?”夏尔和塔琳娜彼此对视。
  伯里斯皱皱眉:“怎么?你们遇到的难道不是他吗?”
  塔琳娜年纪虽小,也知道就是这人咒自己被榴莲扎死。但是……有件事却是她和夏尔都不知道的:“法师阁下,那个红秃鹫……他叫什么名字?”
  伯里斯也不知道。在打听小道消息、掌握边角细节等方面,洛特却十分擅长:“我知道。红秃鹫叫罗赛·格林。”
  与此同时,罗赛·格林从传送法术的眩晕中回过神,跌倒在漆黑小巷内。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只要活着,就要永远在一起。
  他跪在地上,抱紧双肩颤抖哭泣,不断重复着这两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回有两个童话,不知有人能看出来吗…………………………


第32章 
  领地骑士们包围了木屋,伯里斯和黑松两个法师在屋内外各处检查。黑松嫌弃地看着“年轻法师”的一脸血,伯里斯也对黑松刚才惨叫着施法的行为唉声叹气。
  “你真不愧是……”精灵嘟囔着。
  伯里斯问:“不愧是什么?”
  “真不愧是伯里斯导师的……呃,我能直说吗,”黑松正用一支类似放大镜的东西照着花丛,等待观测结果,“你和他有血缘关系,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很像他,各方面都很像……比如慢悠悠的个性,相当随便的审美,还有那种非常柔弱的气质……”
  原来学徒对我是这个印象?伯里斯忍不住追问:“你一直是这样看他的?”
  “可不是吗,”黑松说,“当然,我知道导师很了不起,他的知识水平没得说,施法能力更是厉害,但是他特别的……唉,怎么说呢,他特别缺乏威严感。小法师,你见过奥法联合会的现任议长吗?你年纪这么小,我估计你没见过她。她是个特别有威压感的人类,别看她是个瘦巴巴的老太太,但只要她往那一站,你就会忍不住向她低头……”
  黑松说的是德洛丽特,她和伯里斯在同一个实验室里工作过。那时,奥法联合会的议长是伯里斯。
  然后黑松马上就说到这件事了:“在她之前,伯里斯导师也当过议长。这你总该知道吧?他六十岁左右就卸任了,是他主动放弃连任的。你看,咱们的导师是个挺伟大的人,可是他一点伟人的气质都没有。不是我说他坏话……他实在是太不讲究了,连王都真理塔里那些书呆子都比他有气势。他看起来和邮局里代人写信的老头差不多。”
  “他只是比较务实……”伯里斯没怎么见过邮局里代写信的老头,不知那些老头到底是什么样,不知黑松这话到底是在夸他还是骂他。
  “我就说你像他吧?”黑松光顾着说话,接下来的侦测法术基本都是伯里斯在做,“你的思维方式也和他很像。比如说,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伯里斯的塔叫什么名字?”
  伯里斯一愣:“那个塔还有名字?”
  “答不上来吧?咱们的导师,竟从来没有给塔取过名字!你看,萨戈王都的公务法师塔名为‘真理’,昆缇利亚有个精灵大法师,他的居所叫‘海渊之塔’,希尔达教院的三座高塔分别叫做‘白昼’、‘永夜’和‘森灵’,用来向三善神致敬……五塔半岛的研修院也有几座塔,他们的命名就比较随意了,就叫第一研修塔、第二研修塔……不管怎么说,它们总算还有名字。而咱们的导师呢,他的塔根本没有名字!”
  伯里斯从未思考过此类问题,今天黑松一说,他感到不可理解:“那个塔它……就叫‘伯里斯的塔’啊。公务机构和教学机构当然要取名字,私人领域为什么还要取名字?难道大家也会给自己的家取名字吗?不叫‘某某的家’,而叫‘绿松石之二层小木屋’?”
  黑松望着天,美滋滋地幻想着:“法师塔还是得有个名字才像那么回事……将来如果我有了自己的塔,我要把塔身刷成骨白色,还要画上一些纹路,模仿骨头的质感,塔顶要有一个白龙首级……呃,真的首级就算了,我可以叫人用石膏雕一个。我要叫它苍白之塔,算是致敬那个‘冰原白塔’……”
  “不要这样。”听到那个词,伯里斯语气冰冷地打断了他,“你知道冰原白塔是怎么一回事吗?”
  黑松满不在乎地看向小法师:“我当然知道啊。关于伊里尔的书有很多,咱们的导师也提起过他。”
  “那你就该知道,冰原白塔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它不值得被怀念。”
  “也许吧,我没去过。”黑松耸耸肩,“毕竟伊里尔很有名。他统治着寒霜平原,那边的野人和死灵师都对他俯首称臣,北星之城的骑士团派了几个小队去杀他,最后却几乎全军覆没……你知道吗,出这事的时候我还在艾鲁本森林里配健体药水呢,光是听到那些传说就让我浑身发颤……导师跟你说过没有?他见过伊里尔,他还和骑士团一起对付过他……”
  黑松说到最后一句时,伯里斯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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