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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师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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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溯深吸一口气,忽地转向一旁,“贺世君,此事牵连玲珑阁与西川阁,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能否请您主持公道。”
贺世君稍稍一顿,“不必如此客气。玲珑阁与西川阁的私事,我们其他六大门派本不应插手。只是修仙一脉同根连气,发生如此大事,实在不能坐视不理。烦请双方稍安勿躁,一齐为萧阁主讨回公道。”
“好。”萧溯转向西川阁数人,“西川阁以为,天机门不足以证明玉歧子之罪。那么,如若我们找出更多证据,西川阁又将如何自处?”
杨冀嘻嘻一笑,“别给我们下套,等你们找到证据再说吧。”
玉容子语气稍缓,“我们西川阁也确实没有先师的任何消息,绝非虚言。”
“若能证明凶手确为玉歧子,请西川阁将玉歧子逐出师门,修仙界一并通缉此人,西川阁能否做到?”
杨冀骂道,“这就是你们玲珑阁的阴谋!玉歧子至今下落不明,若真活着也是遭人暗算了,怎知这不是你们一开始便设下的局!”
萧溯高声道,“请西川阁给出答复!否则今日我玲珑阁上下决不善罢甘休!”
双方僵持不下,玲珑阁弟子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片刻又骚动起来。
其他几位门主纷纷看向贺世君,贺世君一拱手出列,“如若证据确凿,修仙诸门一并通缉,势必捉拿玉歧子。若届时西川阁感念旧情私纵,便以包庇论处,如何?”
杨冀自然不服气,却被玉容子抬手一挡。
他抬头看对面数百玲珑阁弟子,再看看其余几家门主俱在,也只好缄默不语。
玉容子回礼,“好。”
说完分明也是动了气性,拂袖便去。
气氛凝重,陆沁分明看见几个玲珑阁弟子看向萧溯的目光遍是仇恨。
萧溯浑然不觉,疲倦地一挥手,“都散了吧。继续招魂。”
陆衍瞪了陆沁一眼,陆沁无法,只好与几人道别,跟他哥一同回摘星楼去。
其余丧客也渐渐散了,洛庭之拽了拽陶攸宁的袖子,“回凤栖宫吗?”
“你们先回去吧。我再跟莺哥儿说两句话。”
“我等你。”也许是近日陶攸宁不在身边,洛庭之总觉得十分不安。
陶攸宁冲他一笑,“不必了,一会儿我还是回家去。钱塘还淹着呢,不放心我娘。”
洛庭之心想,可我不放心你。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怕陶攸宁为难。
林莺没有进灵堂,见陶攸宁走过来,擦了一把脸,“陶师兄。”
“借一步说话,方便吗?”
她眼神空洞地盯着地上翻滚的雨泡,半晌才答道,“……嗯。”
林莺带他来到自己平日住的院落,毕竟男女有别,陶攸宁平日里不在乎林莺到他院中喝酒,却不能进她房间,于是就在不远处的一间亭中坐了。
“我不劝你,就跟你说说话。”陶攸宁温言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我不知道,陶师兄,你别……你别引诱我。”林莺崩溃地把脸埋进掌心,“这个时候,我真不知我会做出什么事。”
陶攸宁不紧不慢,“别这么说。这不全是你一个人的事,关系着两大门派,我若能尽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
“别说了。还没到山穷水尽,怎能让你用阴阳眼?”
“若非要朋友到了山穷水尽才能施援一二,我也太没用了。”
“死的是我师父!哪里轮得到你来报仇?!”林莺忽地发作,咆哮过后又泄了气,频频道歉,脸上已经湿了,“我……你……你不会懂。”
陶攸宁非常平静,掏出一张手帕递给她,“确实。要说什么感同身受,那真是骗你了。”
林莺非常烦躁,忽然有些厌烦地望着他,那一瞬真想转身就走。
然而天地之间骤雨雷声蓦地一顿,继而化为沙沙轻响,宛如春风拂过林尖,荡起松波阵阵。
陶攸宁抱住了她。
林莺错愕。
这当真是逾矩了,因此陶攸宁设了结界。他问心无愧,却不敢拿林莺的名节开玩笑。
林莺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陶师兄,你干嘛啊……从来都、都没有人抱过我。”
陶攸宁轻笑一声,“他们觉得你太强了。不错,你很强,可你也太累了。”
每个字砸在心头,嗡嗡作响,林莺已经听不太懂他在说些什么,泪水却决堤一般夺眶而出。
“陶师兄……”林莺语无伦次,“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真的……变得好可怕……我刚才,真的想,杀了玉容子,屠尽西川阁,我甚至想……!我甚至想杀了萧师兄……我……我好怕!”
“没事的,没事的……”陶攸宁拍着她的背脊,“你会怕,你就不会变成那样。哪里真能像书上快意恩仇,父债子偿,一言不和便大开杀戒?西川阁弟子不论品性如何,不过也都只是爹娘的儿女,师父的徒儿罢了,想到这些,你下不去手的。”
“可我师父……我师父是真的死了……”林莺迷茫地呢喃,“前日她还,还忧心我的婚事,音容笑貌历历在目……怎么转眼,就是一具尸体了?我师父爱美,怎么死得那么难看?我……也由不得我不信……她是真的死了。”
到最后,林莺只是一遍一遍执着地重复着“她是真的死了”,问天,问地,杳无音讯。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玲珑阁与西川阁对峙,其余六大门派介入主持公道。
又星期一了
希望大家一切顺利鸭!
第48章 暗恋
'肆拾捌'
回去的路上依旧电闪雷鸣,苏芹低垂着头,忽地鼓起勇气问道,“洛师兄是不是讨厌我啊?”
洛庭之委实有些厌烦,都什么时候了满脑子还只有这些情情爱爱的。但他也做不到像殷世骄那样不留情面,因此只是淡淡道,“没有。”
“那……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淹没在漫天雨丝当中。话音未落,脸已经红透了,心中半是紧张半是委屈,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洛庭之深吸一口气,“抱歉,我已心有所属了。”
他本以为这会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想调转剑尖去钱塘绕一圈,看一眼雨势。怎料苏芹又讷讷地问道,“是……陶师兄吗?”
洛庭之顿住,“很明显吗?”
苏芹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洛庭之有些郁结。就连苏芹都看出他对陶攸宁有意,陶攸宁究竟是……哎,不能跟一个瞎子计较。他无奈道,“只是我对师兄有意,还请你保密。”
“洛师兄,陶师兄分明把你当成兄弟,你……你不能放弃吗?”苏芹被洛庭之凶狠的目光吓了一跳,仍是勇敢地据理力争,“我、我们闲聊时常提到你们俩,我也……暗中观察了许久。陶师兄应该喜欢女子吧?我看他就很喜欢玲珑阁的林莺!平日里师姐妹们跟他玩笑,他都会脸红。他、他就是把你当成亲弟弟一样照顾,否则这么朝夕相对的,哪还看不出你的心思?陶师兄这么聪明,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洛庭之被她说中心中所想,有些气急败坏。本来那日他进阶,陶攸宁自愿委于他身下,他便已按捺不住,想问他是怎么想的。但一来他家仇未报,二来也实在摸不准陶攸宁的意思。若那日换了别人,比如是顾追,他也会慷慨解衣吗?
不行,一想就来气!
洛庭之冷声道,“劝我放弃,不如说服你自己。”
“若没有陶师兄,你也还是不会喜欢我吗?”苏芹有些郁闷,“我是不是……太笨了。”
如果是殷世骄在这,一定斩钉截铁地回道,“是。”
洛庭之不冷不热地扯谎,“没有。”
“你和陶师兄说话我总是插不上嘴,也跟不上……哎,我觉得我比陆沁还笨。”
洛庭之被她絮絮叨叨烦得竟然想笑,陆沁虽然胸无大志口无遮拦,但他并不笨。
苏芹叹气道,“你为什么喜欢陶师兄呢?除了他聪明。我、我也想学学。”
“苏师妹。”洛庭之忽地认真起来,凝视着她沮丧的双眼,“千人千面,不是皮影人,不是书中人,不是三言两语能概括的。例如师兄,你可以说他聪明、温和、心善,但一个人即便聪明、温和、心善,也并不是他。我喜欢的是不可割裂的他,而不是他的这些特质。于你亦然。你是你,不必去学什么别人,尤其不要因为我的缘故改变自己。”
苏芹半晌没有说话,末了小声嘀咕道,“可你这么说完……我更喜欢你了怎么办。”
回到凤栖宫,大雨转小,渐渐止了。机关鸢仍收着双翅,贺世君许是还与其他家主在一处,尚未归来。
忽地殿中钟声大作,有人给众弟子传音道:“不好啦!六尾妖狐逃出来了!”
六尾妖狐?!
洛庭之飞快冲向戴仁门,一群凤栖宫弟子已将六尾妖狐团团围住,剑尖警惕地指着它。
“洛师兄回来了!”见着他大伙儿俱是松了一口气,“趁着玲珑阁出事贺世君不在,青梧道人又闭关,琴师兄也闭关修炼,竟然给它逃了出来!”
那六尾妖狐本来还龇牙咧嘴十分凶狠,但洛庭之一来,便知大势已去。
上次它便折在洛庭之手下,虽说身为魂体,双爪已被修复,但仍能记起那种钻心之痛。何况它感受到洛庭之身上充沛的灵压,分明又上一层楼,它哪里还是对手?
其余弟子还紧绷着,忽而那狐妖滑稽而笨拙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诸位少侠!我自知无力杀出重围,也不愿伤人,求各位放了我吧!我姐姐如今还生死未卜,我成日关在这牢里什么也做不了,当真生不如死啊!”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纷纷看向洛庭之。
洛庭之答道,“并非凤栖宫有意为难你。你原先便是戴罪之身,刑期未满,将镇压之地从都梁山转至凤栖宫戴仁门,其实反倒能保护你的安危。九尾妖狐至今下落不明,凤栖宫难脱其咎,只是天机门都算不出它的下落,即便你恢复自由身,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徒劳无功也好过一事无成啊!”六尾妖狐跪不像跪,反倒像匍匐在地,片刻后变成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乌黑的眼中满是泪水,“万物有灵,我自灵识初开便与姐姐一起,已经过了三百年,虽无血缘,却是至亲!诸位少侠可否想想,若是你们家中兄弟姊妹命悬一线,要你们作壁上观,那滋味如何?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宁愿累死也不愿在此枯等啊!”
弟子们面露不忍,一时不禁议论纷纷。
“若我找到姐姐,我一定带她一起回来服刑!我们姊妹安分守己,从未伤过人,只是姐姐渡劫之时被那雷吓怕了误入皇宫,才惊扰了龙气,还请各位网开一面、高抬贵手吧!”
洛庭之仍是铁面无私,“你本该在凤栖宫服刑,放你出去后你的一举一动俱会连累凤栖宫。何况空口无凭,你从前不曾伤人,可若为寻得九尾妖狐下落呢?若为保护它呢?谁能保证你不会误伤无辜?”
六尾妖狐绝望不已,伏地痛哭。
此时负礼殿上机关鸢振翅飞起,屋檐上雨珠齐振。
“贺世君回来了!”
片刻后贺世君前来,洛庭之三言两语交待来龙去脉,“还请师父定夺。”
贺世君摆了摆手,怎想六尾妖狐忽生一计,“且慢!我愿……我愿作为魂兽为凤栖宫效力!”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众所皆知,魂兽受人主控制,需得处处听从人主命令。在人主身死之前,只有人主可以解除魂契,而魂兽只能受其支配,不入轮回。
哪怕是山间林雀尚且爱惜自由,这可是……这可是六尾妖狐!
“如此一来我便不能作恶了,待我寻到姐姐,无论是继续服刑,还是继续为凤栖宫效力,我都毫无怨言!”
贺世君依旧冷着脸,“朝廷托凤栖宫关押妖兽,凤栖宫却收为己用,这是什么道理?”
六尾妖狐本以为想出了个绝妙的法子,为了九尾狐妖孤注一掷,怎知还是奢望,眼中亮起的希望之火猛地黯了。
生不如死……
当真是生不如死。
就在它嘴角猛然露出尖牙之时,忽地一个瘦小的身影上前一步,“它已经牺牲至此,宫主再驳回未免有些不近人情。正如此门之名,‘戴仁’,咱们凤栖宫不就该怀着一颗仁爱之心吗?我愿做它人主,帮它找寻九尾妖狐下落。与此同时,我不会让它显形,一不让人知道,二这也不算‘收为己用’,宫主看这样行不行?”
大家都有些吃惊,没想到这时候站出来的人,竟然是苏芹。
贺世君威震修仙界,且不似青梧道人平易近人,总是板着一张冷脸。他一言既出既是板上钉钉,极少有人敢出言顶撞,何况这人还是平日里柔柔弱弱的苏芹。
她此刻站出来,面上佯装镇定,实则早已小腿打颤。
可地上的六尾妖狐怔忡地抬起眼来看她,她耳根一红,鼓起勇气说道,“弟子深知修为平平,不敢奢望驱使这等道行的狐妖,只是妖兽亦有情,将心比心,不忍坐视不理。待到它了却心愿,弟子立即解除魂契,将它带回戴仁门服刑。”
诸位弟子闻言纷纷惭愧不已。一听见六尾妖狐愿屈居人下当人魂兽,他们个个儿都有些蠢蠢欲动。这可是六尾妖狐!若能收为己用,战时得成多大的助力啊!
与此同时他们又不禁想起九尾狐妖遭人暗算,要是六尾执意追查真相惹怒了罪魁祸首,连九尾都不敌那人,何况这六尾?他们垂涎六尾的妖力,却也不想惹祸上身。
怎想到苏芹却在此时站了出来,单纯只是想帮六尾,相比之下,他们的居心昭昭,不禁自惭形秽。
贺世君不置可否,望着楚楚可怜的狐妖,掂量利害。
“师父,这确是一条折中的法子。”洛庭之话锋一转,“九尾妖狐至今下落不明,所牵扯的钟萃道如今也已销声匿迹,此事处处透露着诡异,说不定是有人暗中布局。与其将六尾收押,任凭此案悬而未决,不如齐心协力,找出幕后黑手。”
其余弟子纷纷出言为六尾求情:“宫主,我们一定严守今日的秘密,绝不授人以柄。还请宫主网开一面吧!”
贺世君闻言勾唇一笑,“既然如此,我便‘通情达理’一次。苏芹,带上六尾来负礼殿,我护你们成契。”
戴仁门前欢呼声一片,洛庭之也笑了。
苏芹心下一松,只觉得今天一天把她一生的勇气都花完了。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六尾,六尾分明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不安地挣了挣。
苏芹对着它毛茸茸的耳朵轻声道,“天机门曾算出过,你姐姐在京城。”
六尾不动了。京城是龙气汇聚之地,难怪天机门算不出具体下落!
“如今京城可不好进。”苏芹微微一笑,有些小小的得意,“好在你遇上了我。我家就在京城。”
她在凤栖宫弟子中相貌修为都不出挑,若是打起来,她可能都打不过怀里这只藏锋的狐妖。可她虽孱弱,却也想尽绵薄之力。
“别怕。”她笑起来,有些傻气。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暗恋洛庭之的小师妹苏芹将六尾妖狐收为魂兽,帮助六尾寻找九尾踪迹。
苏芹:我是不是太笨了?
殷世骄隔空回话:是啊!
苏芹:……你是不是直男?
殷世骄:我是啊!
第49章 戕害
'肆拾玖'
钱塘雨势渐小,只是屋内仍是水淋淋的。
陶攸宁和他娘蹲在椅子上用饭,桌椅都垫高了脚,陶攸宁的衣摆掉在水里,他娘给他拾起来。
本来陶攸宁大可以用结界把水赶出去,可他娘不让,笑呵呵地说:“多大点事,我就是见不得我儿累着。”
桌上摆着几盘凉盘,香拌马兰头,桂花糖藕,咸菜豆腐丁,只有一锅鲫鱼汤是热的。大雨天灶都生不起来,是陶攸宁用阵法热的,这几日他没什么事做,光给邻里画阵了,不然大伙儿都吃不上热饭。
他吃着吃着有些走神,想玲珑阁,想林莺,也想方才门中弟子传音跟他交待六尾妖狐的事。
师弟今日倒是安静。
他娘见他有些失魂落魄,给他盛了一碗鱼汤。
他抬手轻轻一挡,“娘,你喝。”
“客气什么。”他娘笑起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惯爱这样,喜欢什么偏偏不说。”
陶攸宁笑了,“有吗?”
“有得很。小时候带你颠沛流离的过苦日子,手头也总不宽裕。你明明馋那些个糖藕、糖人、绿豆汤馋得不行,不敢跟娘说,每每看见都走得飞快,不敢多看一眼。”
“还成吧,我也没有很喜欢……”
“总是骗自己不喜欢不喜欢,久而久之就不敢喜欢了。”她压低嗓音试探道,“往后有了心上人可不能如此啊。”
陶攸宁一愣,心骤然砰砰狂跳起来,刹那间想起在西川阁客房的那一晚,想起在京城郊外湖中的荒唐□□,想起方才门中一位师兄跟他讲六尾,末了闲话调侃了一句:“苏师妹和洛师弟是不是?嗯?有意啊?”
他当时就慌了神,追问道,“何以见得?”
“洛师弟原本还跟宫主如出一辙,跟个铁面阎王似的,苏师妹一出来为六尾求情他便换了口风,倒戈得可快呢。”
他娘看他呆若木鸡的样子,登时放下碗筷,“被娘说中了?有心上人了?”
见陶攸宁迟迟不答,她一咬牙,“娘也不是那么迂腐的人,真……不能传宗接代,也就罢了。”她飞快地拭去眼角一滴泪,没让陶攸宁察觉,打趣道,“是那个……顾追?”
这下陶攸宁有反应了,“不是他。”
“那就是你那师弟了!”
陶攸宁登时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了,“娘……”
“知子莫若母,娘早就觉出来了!你那小师弟恁会卖乖,小时候来我们家过年就追着我要喊娘,可见对你心思非同一般。好不容易人找回来了,还磨蹭些什么?”她笑吟吟地拍拍他的手背,“别藏着掖着了,下回带他回来便是。”
“娘!”陶攸宁笑道,“你别乱猜,快、快喝汤吧,一会儿就冷了。”
她笑起来,指了指砂锅底下的法阵,“怎么啦,我儿慌了,三昧真火都不顶用了。”
陶攸宁又在家中多留了几日。这雨淅淅沥沥绵延了数十天,终于雨霁云清,出了太阳。他将家中被褥衣物都支出去晾起来,他娘便赶他,“好了,闲了这么大半个月也好回去了,莫叫师父说你偷懒。”
他笑道,“干完活便赶我走。师父正闭关呢,哪里知道我偷懒。”
他原本还想再留一日,忽地收到陆沁十万火急的传音:
“陶攸宁,大事不好!玲珑阁和西川阁这回真的干起架来了!攻城炮都出动了,马上就要入川蜀了!”
昨日是萧宛青的头七,夜里她的魂魄终于显形。
她将来龙去脉交待得一清二楚,她从通天阁出来,是如何被玉歧子凌空截下,如何一言不发便下毒手。面对玉歧子,她虽不是对手,却也不至于毫无自保之力,怎想玉歧子竟使出西川阁秘术伤魂术,一剑了结了她的性命。
她的魂魄是以十分虚弱,确为伤魂术所伤。
此事已经无可辩驳。
萧溯用聚灵囊带着萧宛青的魂魄登上西川阁,守门弟子却以玉容子闭关修炼、其余坛主事务繁忙为由将其拒之门外。
萧溯咬牙等了日升又日落,西川阁仍是闭门不开!
而萧宛青的魂魄已经是强弩之末。
萧溯不得已回到玲珑阁,众弟子纷纷来问,他却猛然捂住胸口,竟是吐出一大口血来,人事不省。
“师兄!”
“萧师兄!”
一片惊呼之后是一片死寂。
继而不知谁起的头,玲珑阁众人一齐撕心裂肺地喊道:“踏平西川阁!!!——”
“罗师兄,你、你也太大胆了吧……”
西川阁城楼上,另一名弟子百无聊赖地摆摆手,“捉弄捉弄他怎么了?哪里来的野小子,就想娶我们王师姐,还敢退婚!嗬,爬了他们玲珑阁那个老女人的床就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归根结底还是龟儿子一个。”
“那个姓萧的,真的和萧宛青有一腿?这几天传得沸沸扬扬的,不知是真是假。”
“不然呢?他什么出身,那老女人把他收作关门弟子不说,还让他改姓。啧,真够恶心。”
“可、可要真是玉歧子,也不至于因为这么点龃龉就、就杀了人家师父吧?毕竟一阁之主呢……”
“笨。”那弟子敲了他一记,“从来西南都是我们西川阁独大,他们玲珑阁算什么东西?上不了台面的鼠辈,如今还想与我们并驾齐驱……”
他话还没说完,忽地一声巨响,城楼猛地一震,在一片剧颤中塌陷下去。
“师兄!师兄!出什么事了?!”
那位姓罗的弟子慌忙扶住墙往外一看,只见漫天黑衣猎猎作响,持手中混元伞宛如地狱修罗,而地上一字排开的攻城炮,黑黢黢的洞口宛若黑夜中野兽的眼睛,深不可测,骤然间炸出刺目的灵光。
要变天了。
陶攸宁赶到之时其余几位家主已在主持大局,然而西川阁城墙已经被攻城炮毁得七零八落。
雪阳殿前乌泱泱全是人,现下高泽陵家主奏着安神乐,贺世君又将他们缴了械,可两家弟子仍是不能平静,竟如街头地痞一般拳脚相向大打出手。
一边玲珑阁哭喊着:“还我师父!”“教你也尝尝如此蚀骨之痛!”
一边西川阁招架不住,喊着:“玉歧子!你若还在倒是出来啊!如何能受此奇耻大辱?!”
与此同时,一群玲珑阁弟子在雪阳殿屋顶上与玉容子交锋。
玉容子怒道,“真相尚未查清,你们便大肆屠戮无辜弟子,休要怪我无情!”
“呸!你们西川阁是瞎了眼了,就算那日的事发生在你们面前,你们也不会认!”
玉容子到底与几位家主同为八大门派之首,转眼之间已杀数人。几位家主合力将他拦下,“玉容子!请让弟子们收手吧!”
“收手?!”玉容子睚眦俱裂,盛怒之下竟然挣脱桎梏,“他们污蔑先师在前,又上门作乱,是可忍,孰不可忍?!凭什么要我们收手?!”
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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