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你佛慈悲还酷-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黔竹嗤笑了一声:“怕是看你是软柿子,好捏,出了茬子直接往你头上一推,掌门人也不会为难你。”
  曲丛顾不太喜欢他这个答案,但是也没说什么,随便应了一句。
  黔竹又问:“那这俩弟子的事,你打算找谁?”
  曲丛顾无奈道:“我还能找谁?”
  但是他把这事跟朱决云说了之后,朱决云却不管。
  说这个话题的时候,两人刚刚压下红浪,把床幔拉开,让日光透了进来。
  曲丛顾声音还嘶哑着,从被子里露出赤裸的肩膀还带着淡淡的红痕,死也没想到朱决云居然不管。
  他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朱决云俯身看着他笑:“谁揽得事谁去办。”
  曲丛顾:???
  曲丛顾问了第三遍:“你说什么?!”


第46章 狂风暴雨(五)
  朱决云去亲他肩窝; 被他躲开了,他用双手托着朱决云的下巴问:“你什么意思?”
  “你看看我,”他指了指自己浑身的红印子; “你……你才……我、你怎么敢说这个话?!”
  朱决云笑道:“我真的不管; 我记得潜磬手下的人是少的,再不济你去求镜悟; 他弟子也不多。”
  曲丛顾听此是看出他认真的了,怒不可遏; 直接推开他; 自己一掀被子躲了进去。
  朱决云却不像往常一样顺着他; 反而一下一下地拍着被子道:“你去直说这事恐怕身份上不大好,我干脆给你谋个虚名挂着,也好办事。”
  说着便真的开始掂量起该给曲丛顾挂个什么名。
  曲丛顾一下子翻了个坐起来; 瞪着他道:“你去当你的掌门人吧!”
  他还光着身子,脸上红潮未褪,如此形容倒一点也不可怕,反而很让人遐思了。
  朱决云非常自然; 非常合理地把他拉进怀里,轻爱蜜怜,低声说笑。
  体己话说了一箩筐; 须臾就慢慢地就把他一身的气卸掉,重新软下来。
  最后朱决云说:“那就给你个带发修行的名头,你去领个掌司仪的职。”
  曲丛顾低声嘀咕道:“不好。”
  “怎么不好?”朱决云低头问他。
  他小声道:“太惹人眼了,我怕——人家看出什么。”
  朱决云笑了:“无妨。”
  “我既然都当上掌门人了; 为我表弟走个后门算什么?”
  他拿那天曲丛顾应付童敬的话又拿来应付他自己。
  曲丛顾:……
  其实有些事对他来说难办,可对朱决云来说真的就是一句话的事,可是朱决云来找他,除了与他厮混,真的什么都不管。
  冷面无情王八蛋。
  王八蛋说一不二,第二天帽子就扣下来,一道金腰牌就送进了小院中,阵仗颇大。
  曲丛顾胆战心惊地受了个‘掌司仪’的虚职,其实也只是听着好听,就是个伏龙山的管事婆。
  好歹相安无事,未起风波。
  在其位谋其事。
  老和尚往小院跑得次数越来越多了。
  曲丛顾小院中一般少有人出入,只是洒扫还是有侍从去做,偶尔也有一些外门弟子前来帮忙。
  这日老和尚又来,收了上上个月的账目,过了来问这两个弟子的事情。
  曲丛顾头疼异常,可是还不能应付,便说:“您姑且等等,我再想想办法。”
  老和尚感念极了,说道:“少爷,您当真是菩萨心肠。”
  曲丛顾这下压力更大了。
  他心里惦记着事,行走间也想着,送走了老和尚,一进屋忽然发现有个侍从在翻自己的柜子。
  他走路惯是没声音的,也都是由彭宇铁血手腕下练出来的,那侍从也就没有听见他早已进屋了。
  那柜子里其实并没有什么。
  只有上次童敬送了一盒糕点,他不吃,也没地处理,随手扔进去了。
  那侍从在打开柜子前敏感地四下望了一眼,忽然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曲丛顾。
  ‘嗙’地一声,箱子掉在地上,摔开了,里面的佛手酥碎了一地。
  曲丛顾淡淡问道:“你找什么呢?”
  天气慢慢地冷下来,院中已经没有花了,树叶也开始泛黄。
  北方的秋总是浓烈,伏龙山上风又大,狂风摧枯拉朽,一晚上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曲丛顾心里惦记着老和尚求自己办的事,他左右权衡了一下,决心去找镜悟。
  当年镜悟不是什么好人,还意图抢草古,朱决云当年中毒昏迷也想着趁火打劫。
  曲丛顾当年不喜镜悟,两方可算是敌手。
  小世子心里算盘打得叮当响,如今朱决云当了掌门人,那镜悟一定也是心虚的,此时去求他做事再好不过。
  但镜悟竟然不肯。
  “我很忙,”镜悟说,“你去找潜磬。”
  曲丛顾不可置信:“你忙什么?”
  镜悟把水壶放下了,低头把闻了闻沾了水滴的花骨朵,说:“新掌门上位,百废待兴。”
  曲丛顾:“……不要骗我了,我都问过了,你在家浇了两天的花了。”
  “而且百废待兴那也是迢度的事,”他又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关键是朱决云根本就不忙,三天两头的往小院里跑,一待就是一日半日。
  镜悟道:“我师父悟愚近来身体不好,留在方圆阁照看老掌门,他自己却无人关照着,近来我手下的徒弟都已经放出去自己修行了,我这两日收拾好了就要搬进师父的院里,为他洒扫庭院,左右侍奉。”
  他一这样说,曲丛顾就没话了。
  悟愚一个妥妥的封建保皇派,受了挺大的刺激的,传位大典都没现身,曲丛顾莫名就觉得挺亏欠。
  镜悟看了他一眼,又说:“老掌门已经时日无多,我师父之后该如何,都做不得准。”
  曲丛顾只好道:“那……悟愚师父要是缺了什么吃穿用度你便尽管来找我……别的我也帮不了什么忙了。”
  本来是来求人办事,结果最后还自己往自己头上揽了些乱七八糟的事。
  镜悟顿了下,低头摸了摸花瓣,擦下一手的水滴:“六十年前那件事,是我的错,对不住你。”
  他忽然这样直白地说出来,曲丛顾赶紧道:“没关系,过去了。”
  镜悟笑了笑,他长相普通,身材也中等,这样一笑看上去就像个邻家大哥:“我那时急功近利,让猪油蒙了心,幸得师父教诲,才悬崖勒马……”
  曲丛顾打断道:“算了吧,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他确实想敲镜悟一笔,让他收下那两个没人要的弟子,可是被镜悟随口两句忏悔便大而化之了,曲丛顾也不去计较,只想,那就算了。
  人情往来其实就是麻烦的,况且他其实不愿强人所难。
  镜悟良久后道:“你人不错。”
  曲丛顾笑笑,听听也就过去了。
  这种比较开脱释然的心思,在听到潜磬的话时彻底被打碎了。
  当时正是正午,潜磬正坐在石桌前吃馒头,碗里还有俩素菜。
  “不行啊,小师父,”潜磬一边吃馒头一边说,“我太忙了。”
  曲丛顾:“……你又在忙什么?”
  潜磬道:“不如这样吧,你去找镜悟,他最近比较闲。”
  曲丛顾崩溃了:“就是他让我来找你的啊!”
  “那不成,真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个忙,”潜磬又夹了一筷子菜,“喏你吃了吗?要不要吃点——不吃?昂,真不是我不帮你,你看咱们伏龙山刚换掌门人,又闹了一场大乱,死了那么多人,正是缺人的时候,现在大家都是一个人当俩——”
  “诶,这菜是不是咸了?”
  曲丛顾被两边耍太极一样来回推来推去,身心俱疲。
  明明就是收下两个徒弟的小事,偏偏谁也不管。
  他懒得再跟朱决云说这些事,觉得说了也没用,保不准还要被他教育一遭,便自个儿惆怅着。
  可他前脚刚踏进屋里,后脚就有人传讯,说掌门人找他。
  曲丛顾莫名,还想着怎么了,抬腿便往议事厅赶,到了才看见,镜悟和潜磬都在,低眉顺眼的。
  曲丛顾忽然就懂了。
  朱决云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颇为轻松随意地翻着名册,抬头道:“来了。”
  曲丛顾:“……嗯。”
  朱决云平淡地扫了一眼镜悟潜磬,说道:“说说吧,这两位师父都忙什么呢?”
  镜悟又拿出那套说辞来:“我师父悟愚——”
  朱决云根本不吃这套:“你师父悟愚陪着老掌门,每天吃好喝好,用得着你伺候?”
  “……”镜悟憋了一下,“师父已经年老体迈——”
  朱决云随口道:“悟愚照顾老掌门,你再照顾悟愚,你倒是安排得好,我是不是还得再找个人来伺候你?”
  他把名册扔到了桌上:“伏龙山侍从一抓一大把,是谁亏待了你师父还是怎么样?”
  镜悟赶紧道:“弟子并非此意。”
  朱决云笑了一声,挺不屑的样子。
  曲丛顾适时开口道:“其实……也怨不得镜悟,他也是担忧悟愚师父,我看要不然再往方圆阁多遣些人过去,多照看着这两人,也省得镜悟时时忧心。”
  朱决云含着笑看镜悟:“你觉得如何?”
  镜悟忙道:“应是、应是、多谢掌门人。”
  朱决云道:“这并非我所属意,你该谢得也不应是我。”
  镜悟听懂了,便转身冲曲丛顾作了个揖:“多谢掌司仪。”
  曲丛顾心里发虚,但还是点了点头。
  朱决云又冷着脸问潜磬:“你又有何事?”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潜磬直接道:“弟子无事,任凭差遣。”
  “劣根,”朱决云训斥道,“芝麻大点事来回推脱,毫无佛家气节。”
  “你们倒是会挑软柿子捏,是瞧着掌司仪脾气好,受了气也不能拿你们如何便如此欺负着?”
  镜悟、潜磬俯首道不敢。
  曲丛顾赶紧过来唱黑脸,说道:“诸位师父们忙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不算什么大事。”
  朱决云又说要罚,曲丛顾说算了算了,我们还是理解为主。
  两人这一台戏连演练也不需要,唱得顺畅。
  最后朱决云语气淡淡道:“掌司仪言尽于此,此事便算了,你们俩自己看着,究竟怎么办吧。”
  镜悟说:“就收在我门下吧。”
  潜磬又忙说:“不了不了,还是收在我门下,我这边刚刚突破,些有所得,正好用得上。”
  镜悟说:“哎呀潜磬师兄难不成是看不起我许久为突破了?”
  潜磬挂着一脸笑:“哪里哪里,镜悟师兄才是稳扎稳打,我是比不得的。”
  曲丛顾冷漠地看着他们俩虚与委蛇,心道:伏龙山迟早要完。
  朱决云此时开口:“掌司仪如何看?”
  曲丛顾对自己就是掌司仪这个身份还有些不习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如就两位师父一人收一个吧。”
  他明显感觉出此话一说,镜悟和潜磬同时松了一口气。
  曲丛顾:……
  镜悟发自内心地感谢道:“如此甚好,多谢掌司仪。”
  潜磬道:“掌司仪公平公正,我辈楷模。”
  曲丛顾:……
  朱决云挥了挥手:“去录入名册吧,无事就退了。”
  曲丛顾也听话地往后退,然后听他道:“你留下。”
  屋里只剩下他们俩人,熏香有些重,刚才还不觉得,此时曲丛顾放松下来就觉得格外呛鼻子,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朱决云站起来,从桌上拿了杯茶水,将香炉盖子打开,直接泼了上去。
  曲丛顾憨笑着凑上前去,抱着他后背蹭了蹭。
  朱决云心里觉得好笑,低声道:“不生气了?”
  “不生气,”曲丛顾说,“我本来也不生气。”
  朱决云转过身来:“得了吧,昨天也不是哪个小疯子踢了我两脚。”
  曲丛顾皱了皱眉头:“你咋这么记仇。”
  “我记仇?”朱决云哭笑不得,“行吧。”
  其实自从传位大典之前,曲丛顾就不是看得很懂朱决云到底想干什么。
  平时朱决云是从不差遣他做事的,也从未让他接触过这些人情往来,可是好像一夜之间就不管他了,把他自己推出去,忙得手足无措也装作看不见。
  曲丛顾心里头一直憋着气,自己也有些烈性子,他不管那自己就不找他。
  可今日走进了议事厅,看见了镜悟和潜磬时他忽然就明白过来了。
  他在伏龙山的身份终究是尴尬的,只能依托着朱决云,这并非什么好事,朱决云逼着他往外走,让他不得已和这些本无瓜葛的人扯上瓜葛,朱决云自己去当个坏人,让这些人心里记着曲丛顾的好,让他在伏龙山能待得更踏实一些。
  人若是想成长,恐怕都得做些不想做的事,他自己做不成,朱决云就逼着他去做。
  幸而曲丛顾只是没有经历过,却并不蠢笨,没一直反应不过来,埋怨着他。


第47章 狂风暴雨(六)
  在距离佛修议事还有不足十天时; 该行动的终于都动了起来。
  有剑修天极门夜闯迦耶殿,掀起一场浩劫。
  狼烟四起,朱决云夜收鸡毛急信。
  曲丛顾往前追了两步; 衣服尚未披好; 光着脚踏在青石板上。
  朱决云回头道:“山中必须要留下人——”
  曲丛顾却抢道:“我不。”
  “此行凶险,”朱决云不容反驳道; “况且伏龙山无人镇守我放不下心,如果有异动马上飞信给我。”
  曲丛顾深深吸了口气; 攥着他的衣角。
  朱决云心软了; 只待要同意; 又马上压下了:“我很快回来。”
  “若是再有人不听你的话你便记下来,我回来替你出气。”朱决云笑道。
  门外已有人守着,低声催促道:“掌门人。”
  他也知道这样说; 曲丛顾就不会再坚持。
  果然就听见小世子小声说:“注意安全。”
  朱决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吹了一声口哨。
  草古从房顶上跳下来,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走得很快; 曲丛顾看着他出门院子才又回去。
  就觉得,这屋子忽然就空下来了,连草古也不见了。
  剑修突袭迦耶殿; 来势汹汹,抱了死志。
  迦耶殿千年基业有能者遍布,十八罗汉出阵,三重金身数十人; 有哪是那么容易就被屠门的。
  但是朱决云却不能因此就不管,佛修一脉纵然其心各异,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迦耶殿倒下,那佛修再有千年也未见能振兴起来。
  神迹之战自然也再不能有所建树。
  前一世迦耶殿并无此事,前世朱决云在迦耶殿,流火死后理所当然继承大业,稳当地很,并无人敢犯。
  换到这辈子,迦耶殿动荡不安,偏偏不容小觑,怕是惹来了觊觎。
  朱决云率数众弟子连夜赶到,战局已近尾声。
  迦耶殿遍地死尸,钟鸣不已。
  虚凌司距离迦耶殿极近,早已赶到,陆陆续续其他门派也赶到,上来便直接喊打喊杀,步入战局之中。
  朱决云引出草古,霎时尖锐的呼啸山林的声音冲入众人耳朵。
  草古化身降魔杵,随着朱决云的一挥手,像一道箭一般射了出去。
  随着它的行动射出金光凛凛,修为低者直接刺瞎双眼。
  如此战事于三重金身阿罗汉而言,只能算是单方面的屠杀。
  迦耶殿守阵的三重金身有五人,守于迦耶殿佛堂前,流火尸首陈列其中。
  冥立闭了闭眼,他唇上一运功便泛出金光色,一身红袍在黑夜中好似鬼魅,再一睁开眼便道:“迢度来了。”
  老者列于他左侧,目光之中和善不在,冷然道:“收势。”
  其他三人同时伸出双手,与他二人合在一起,金光大盛,亮如白昼,五个阿罗汉功力不是凡人可以窥见的,震荡出的真气让万物死寂。
  霎时迦耶殿中所有黑衣人的五脏具被震碎,吐出一口黑血倒下。
  童敬忽然发觉出不对,他猛一回头,发现地上刚才倒在血泊之中的僧人一个一个地又站了起来。
  前方有五人飞身而来。
  冥立居于首位,衣袂飘扬猎猎作响。
  “迢度。”他道。
  童敬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
  朱决云沉声问道:“来得是哪的人?”
  冥立道:“都是穿了黑衣,从剑法上看该是天极门。”
  “童敬掌门,”乙亏忽然大声地叫唤了一句,“您要干什么去?”
  童敬笑说:“尿急,尿急。”
  冥立飞快地扫了他一眼。
  “今日之事实属蹊跷。”老者开口道。
  “本该来两拨人的,”他又缓缓开口,“怎么就只来了一拨呢,是不是,童敬掌门?”
  童敬背对着他,脚步一顿。
  老者道:“而且这些人也实在有些不够看,如何拿来屠门,却只派出这等货色?您再说是与不是?”
  童敬慢慢地转过身来,脸上落下笑来,此时显得格外阴沉。
  人群之中有佛修听出不对,问道:“——怎么回事?”
  冥立道:“童敬掌门唯恐中途换议事之地,想重创我迦耶殿,省得留后路。”
  “伏龙山此番欠了我们一个人情。”
  童敬最怕的恐怕就是议事最后定在了迦耶殿或是伏龙山中的任何一个,但最后却选了先拿迦耶殿下手,也有伏龙山运气好的缘故。
  朱决云道:“关伏龙山何事,当日大典之上你若不对童敬掌门咄咄逼人,落不到今日的情形。”
  童敬冷眼看着,他们好似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嘴唇微微动了动,将压在舌头底下的哨子抵在了舌尖,忽然吹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毫无动静。
  童敬神色骤然慌了。
  乙亏问道:“童敬掌门,你脑袋有没有问题?”
  “我们都守在这里了,”他说,“你觉着还能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啥?”
  此事从曲丛顾发现了那仆从翻自己柜子时开始说起。
  其实从那个仆从口中什么都没有审问出来。
  因为他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但伏龙山中有内鬼是一定的了。
  那盒佛手酥到底有什么问题?
  一点问题也没有。
  但是曲丛顾到底吃还是没吃,才是大问题。
  这关系着,他到底信不信童敬。
  曲丛顾当场卸了那侍从的力,从后窗跳出去把人送到了朱决云跟前。
  从此那个仆从就换了人。
  童敬三天两头地往过送东西,曲丛顾一一收下。
  这世上折辱一个人的手段太多,从侍从往上顺藤摸瓜,很快揪出一个又一个的人。
  等到事发前两日,送来的就是一封信。
  从送信的人,到传信的人,已经全部换血。
  也就在此时,迦耶殿传信,从门派四角发现能炸毁整个大殿的火药。
  迦耶殿中发现内奸的时间更早,四周遍布了潜伏的刺客,在传信伏龙山之前便已经悉数扫清。
  童敬在信中有意无意的透露迦耶殿布下埋伏,只在这两日便要意图对荡清伏龙山。
  曲丛顾与朱决云究竟是什么关系,恐怕只要稍微下些心思就一定能打听清楚,童敬料定曲丛顾定会将此消息告诉朱决云,两日后不肯出手援救迦耶殿。
  挑拨总比旁的事来的都要轻巧,更何况这两大门派本就心存芥蒂。
  可他与他背后的人走得都太险了。
  曲丛顾从一开始就根本不相信他,防得厉害,他并非真是什么都不想的小少爷,只要与朱决云相关的事,都精明着呢。
  况且迦耶殿如此大的门派,定然内外都坚硬如铁,密不透风,江湖势力也众多,消息灵通至极,想瓦解谈何容易。
  但童敬所想也并非不能理解。
  他想指望着虚凌司是绝不可能翻身的,兵行险棋,不过是实在无路可走。
  他不拼,只能一辈子居于人下,为他人做嫁衣。
  朱决云两辈子见了太多不甘心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人心存了野心。
  最痛苦的人莫过于野心能吞天,却生于平庸的环境,生于平庸的皮囊之中。
  冥立道:“童敬,你勾结外门,手足相残,按法理该夺去法号,逐出佛门。”
  童敬忽然笑了:“你当我稀罕这个。”
  “谁他妈的稀罕这个?”
  “老子要不是饿得实在不行了,当初谁想当个和尚啊。”
  “结果就遇上了你们这些人,”他伸手指着众人,讥笑道,“满口仁义礼智信之乎者也,什么玩意儿啊。”
  朱决云冷然看着他道:“童敬,无论你步入何地,都免不得看见龌龊腌臜。”
  “并非佛门配不上你,是你太脏。”
  满眼都是高傲,看什么都低俗,这样的心境那都是朱决云早已经玩剩下的,他早已经明白了,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一块净土,一块都没有。
  佛门不干净,别的地方也同样不干净。
  朱决云平淡道:“你看不起佛门,却在你看不起的地方都站不起来,又有什么脸面斥责旁人。”
  在乱世中重生,在肮脏中成王,才是大丈夫所为。
  勇者也并非只能看见光明,而是看见了黑暗还能往前走。
  童敬一步走错,那就覆水难收。
  冥立道:“虚凌司今日险些酿成大祸,这样的罪责不容姑息,佛修议事可以不用再参加了,童敬如何处理,随诸位的意吧。”
  无论是在座的哪个人,都好像对童敬的斥责讥落无动于衷。
  无论是谁,走到了佛修掌门人的位置之上,恐怕都已心知肚明。
  真正的善与真正的大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